“别碰我!”姜以晨陡然的甩开姜以舒怒吼道,姜以舒不防之下,骤然后退了数步,又险被自己的高跟绊倒,一时间也狼狈的很。
“你还没看清楚,她这完全是自甘堕落自作自受吗?”只听得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姜以晨的脸上顿时现出掌印,连嘴角都有点血水渗了出来,谈易栋甩了下自己的右手后又微微松了下方才被姜以晨拉扯过的领带,见着姜以舒也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继续发狠说道:“这里又没有锁住,她这样的人渣,自甘堕落沉迷毒瘾,心甘情愿呆在这里,你有什么好对你姐发脾气的?”说完后犹不解 ...
(气的朝秦筝身上狠狠吐了口口水。
秦筝原本微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来,眼睛里闪过的那道狠厉蓦的从谈易栋身上扫过。
是呀!她怎么会如此糊涂,直到半个月前都还没看出他的狼子野心,是自己引狼入室葬送了秦家的家业,乃至让自己走到现下这样万劫不复的地步。
谈易栋骂归骂,未料到一个将死之人还有这样阴狠的目光,终究头皮有些发麻起来,悻悻的后退了几步。
“是呀。她这样完全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我们的。”姜以舒见着谈易栋没有继续下去,赶紧接上去劝弟弟姜以晨。
“呵,我是自作自受。可是你机关算尽,只是没想到你亲爱的弟弟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人渣,想起来也挺可笑的。”秦筝敛了神色,不悲不痛的说道。
“你——”姜以舒见着弟弟难得安静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许是终于有些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语,未料到秦筝这么一说,弟弟姜以晨的神色分明又开始暴躁起来,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想了一会后走到秦筝的面前嘲讽道:“秦大小姐,你在这里倒是过得够安稳的,还有精力和我斗斗嘴,只是可惜了,你那最挂念的父母就在前一个时辰被人乱刀捅死了,哦,还有你那无比尊敬的爷爷因为拖欠巨额费用,昨天已被医院停止治疗宣布脑死亡了,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精力——”
“你说什么?”原本奄奄一息的秦筝忽然出声喊道,这样阴戾的语气从一个将死之人口里出来,竟然连谈易栋一个大男人也听得害怕起来。
“好话不说第二遍。还有最疼你的陶晨,你猜怎么着,自不量力的要替你那死鬼父母挡刀口子,现下被人挑断了脚筋手筋,啧啧,真是个热血男儿啊!”姜以舒也是被吓的不轻,后怕的走远了些,不过还是阴阳怪气的应道。
“以晨,这些事是不是真的?”秦筝转而问姜以晨,语气蓦地平静下来。
“是——是——”姜以晨犹豫着该怎么和秦筝说这时,语气里分明迟疑着。
“看吧!”姜以舒不知何时手上拿了个手机走过来,宽大的屏幕上只见着两个人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根本看不清了人脸。
秦筝却分明看到爸妈平常穿的那套衣服,还有妈的脑袋上惨不忍睹的血块早已凝结如冰。
“为了拍这精彩的照片给你看,差点沾上我的衣服,你要怎么报答我?”姜以舒见着秦筝已经看到照片了,这才又走远了些。
其实她自己光看看就觉得渗的慌,反正也给秦筝看过了,便点击了下删除键。
下一秒,姜以晨忽然冲到秦筝面前,大声喊道:“筝姐,你怎么了?”
他怀抱里的秦筝突然四肢痉挛起来,脸上分明抽搐的厉害,话不成句,他离她这么近,她终于断断续续的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自己这样短暂的人生,对不起他的一往情深,对不起被自己拖累的家人,对不起那些真心为自己担心过的人们。
可是,都晚了,不是吗?如果有来生,该有多好啊。秦筝在最后的意识里喃喃念道。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姜以晨的哭喊声戛然而止,随即秦筝的脸上忽然沾上了热乎乎的液体。
似乎是红色的,还有点粘稠的。
该是落幕的时刻,秦筝的脑海里竟然浮现起学生时候的场景。
“阿筝!”哈雷机车上大男孩的声音像是大提琴上流淌出来的动听。
“不许叫我名字!我比你大,叫我筝姐!”秦筝沉下脸色纠正道。
“好吧!筝姐,快点上车,我带你吃烧烤去!”姜以晨说时踩了下油门,车子顿时发出嗡的轰鸣声。
“阿筝,坐稳了吗?”大男孩问时稍微回首望了下秦筝。
“叫我筝姐!”身后的秦筝脸色不悦的应道。
对不起。
秦筝的眼角缓缓的滑下泪珠,脑海里残留的最后一丝意识也终于被无尽的黑暗给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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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睡多久了,还不醒过来。就这么点酒量,我看她以后怎么在秦家混!”忽然有刺耳的高分贝女声传了过来。
“难得回来一趟,她爱睡就让她多睡会吧。”秦林华强忍不耐的应道。
“都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了,还不够吗?”张艳似乎就等着秦林华的这句辩驳,难得有了个争论的话题,愈发提高了分贝。
似乎是爸爸妈妈的声音。他们——不是故去了吗?秦筝想到这时,肯定是自己的幻觉吧!可是这么真切,不像是幻觉里的声音,想到这时,秦筝忽的一下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爸妈,而自己竟然就在家里客厅的大沙发上睡着了,爸妈则是坐在另一端僵持着。
“爸,妈——我不是在做梦吧?”秦筝才喊了一声,看着秦林华已经有些发白的两鬓,嗓音顿时哽咽的厉害。
“阿筝,是不是被你妈吵醒了?”秦林华此时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问道。
“怎么是被我吵醒的,刚才你没有说过话吗?”张艳还是坐在原处没好气的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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