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垂直。”在这样的叙述中她获得了现实感,心情趋于平静。
“这就对了,有方位很好找的,用不着怕,如果真的是连方向也没有,我可以问调度,”他打开对讲机又立刻关上,回头朝她笑,安全挡板挡住了他的脸,透过晦暗的有机玻璃只见一张模糊的笑脸,这时车驶上机场大道,他说,“你刚从国外回来,大概出去很多年,你有些紧张,为什么不让家人或者亲戚朋友来接?”
“屋里只有爷娘,”她讲上海话,“娘住医院爷要陪伊,我跟老朋友、亲眷都写过信,不晓得伊啦收得到伐,好几年不联系了……”絮絮叨叨竟有这么多的话要对陌生的司机讲,她憋不住的心酸,脸转向窗外,那只是个眼熟的陌生城市。
“……说不定他们都已经搬走,批租啦造桥啦拆迁旧房啦,上海很多人家都是搬了又搬,很多年不联系有可能就失去联系……”
心惊令她挺直腰背,目光拨开挡板看到司机的后脑勺有一块白发。
回家第二天便去清华娘家,她真正大吃一惊,清华娘家那一栋面朝淮海路的公寓成了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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