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在这里谢谢皇上了,第一,我最挂心的,就是永璂,他无才,没能力登大宝,这些我这个做娘的也不会去为他求这个,祖宗的江山不能儿戏,而且,永琰也算得上是我看着长大的,也是养在我眼前的,日后,我也信得过他,只是,我还是想在奢望一点,恳求皇上,您就让永璂走了吧。”
皇后说到这里,挣扎着要起身给乾隆磕头行礼,乾隆赶忙拦着,“你给朕好好躺着,咱们说话归说话,你可别再这么折腾了,你不觉得难受,朕还心疼呢。”本就是进的少出的多的身子骨了,这要是再这么不自觉的折腾下去,别说是今晚了,就连这会儿也过不去了。
“皇上!”皇后被乾隆强按着起不来,只能挣扎着,咬着牙拽住乾隆的胳膊哀求道,“就让永璂同永琪一样走了吧,这大清的大好河山之中,总有适合他的方寸之地,若是强留着他在这里,他难受,就是我走了,也不能走的安心啊,”
皇后说的难过,乾隆听着心里更是不舒服,前半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永琪,结果,这小子说,自己心思不纯正,不能担当大任,然后,跑了,这好不容易有的个嫡子,又确实不是块材料,小聪明或许有些,可这齐家治国平天下,他是没一样行的。这小一些的里头,也就永琰不错,小小年纪,就有帝王的气度,自己也有心栽培他,结果,这个人选还真是合适的不行,因而定下来后,就没打算去换了。只是,这人是定下了,那永璂怎么办?他可是嫡子啊!要是没有天大的毛病,那就应该是储君的。
现在,皇后有这样的要求,乾隆明白,无非就是让永琰知道永璂是绝对不会同他争了,只是这样一来,乾隆心里又觉得太过委屈永璂,更加委屈皇后了。
皇后看乾隆还是一脸的犹豫之色,一张嘴,再说些更重的,“皇上,您就当是为了我能走的安心吧,老佛爷去的时候,不是将什么都告诉我们了吗?呣子连心啊!”
乾隆身子一震,“好吧,皇后,朕答应你。”
“我谢谢皇上您的恩典。”
皇后闭上眼睛,又喘息了一会儿,乾隆也不敢催她,只是在旁边不舍的看着,过了一小会儿,皇后才再次艰难的睁开眼睛。
“容妃呢?”
“娘娘,臣妾在这里。”含香听到叫她了,这才从稍远的地方过来,刚才,皇后向皇上求的,她不便多听,更不能Сhā言,只能远远的站着,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容妃,这二十年,也算是难为你了,一直这样尽心尽力的帮着我,皇上,虽然说祖宗规矩不可违背,只是,这容妃的以后,您还是要多多上心的,皇上是天子,不用理会这些小女儿情怀,可是,……”皇后说到这里又喘不上气了,含香忙慢慢的给她揉着胸口。
“娘娘,您就不要操心我了,我是容妃,一辈子都是容妃,这就够了,再多的奢望,求太多,就真的不好了,容妃我……含香我心中明白,生不能晋为皇贵妃,死不能入皇陵,可是,这些都不重要的,含香是回人,只要含香这辈子无愧于天地,真神阿拉会看到的。”
“你呀~!”皇后本来就是想给含香求个更高一点的位子,她心中清楚,要是自己二十年前就死了,乾隆一定会立马去再立皇后的,可是,这二十年来,两人也算得上是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了,更何况,乾隆如今的年岁也大了,万不会再去立后,可这后宫总要有人过问,给含香多一些好处,再有,她不想临死了还要给永璂留下个强大的敌人。母亲的心中,孩子永远是最重要的。
皇后听明白含香话里的意思了,放心了,于是,接着求乾隆道,“还有皇上,我想在临死前,见见令妃。”
乾隆大惊,含香则是心中佩服,谁说皇后愚笨了,谁说皇后刚正的不通事理了,这个时候,提起令妃,绝对是高明的不能再高明了。
令妃现在还在延喜宫里,本来,乾隆是想让她磕个十年的头就送她西去的,可是,谁知第十年一到,皇后又病的死去活来的了,太后和乾隆自然是焦急万分,也就没了过问她的心思,到后来,皇后病的越加凶险,太后和乾隆甚至到庙里求神许愿,要是皇后这次的病好了,乾隆决定大赦天下,所有有罪之人都按原有的处罚减去一等,没想到,没多久,皇后真的醒了过来,这时又有人过来问乾隆令妃要怎么处置,乾隆犹豫了,就连太后也犹豫了,皇后则是一句,“让她继续吧。”
得!就这么死了是挺便宜她的,令妃现在活着是受罪,死了是解脱。偏生,她还就是死不了。
“皇上,老佛爷临终前,告诉我们的,我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告诉永琰吧。顺便,叫七公主和九公主这会儿都过来吧,有些事情,就趁着我还活着的时候,都了了吧。让容妃以后的日子也能轻松些。”
“皇后?”
乾隆先是不解,心里急。乾隆后来明了,依旧急。
皇后这是要把令妃带走,她心中还是有些怨恨令妃的,要不是当年那个毒,皇后能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二十年来常卧病榻,基本上都是好的时候少,病的时候多,尤其是老佛爷去后,心里知道永琰是令妃的孩子,可还要好好的用心的教育,不敢松懈半分,熬了那么多年了,临了,她想为自己争口气,痛快一次。
其实,乾隆还是想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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