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向我走过来,在桌子旁边停下,并对我说话。
我的手放在书包上面,有微微的颤抖。没有办法。为了显示地轻松而自然,我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抓住颤抖的手臂,但糟糕的是,另一只手也颤抖了,或许一开始就颤抖了,只是我没注意而已。两只手放在一起,像两具电动钻头。
之前故意去联系眼神,还想把它瞪成三角形,我想望着他,想让他感觉害怕,想看见他的冷汗从额头滴下,或许尿从裤子出来,起码让他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当然绝对不是个可以欺负的人。
但我头老抬不起,有种过于沉重力量把我压下去。坐在椅子上,我仍是个瘦小的孩子。
他很好奇我现在的古怪。虽然我一直沉默。但这似乎不是用沉默可以来形容的。当然,他并没发现这古怪竟然和他有关,更不知道一个瘦子的孩子想杀他。可以连我自己都怀疑,这古怪的表情和姿态真的和他有关吗?如果无关,那和什么有关呢?
或许,我说杀掉的时候,心里很没底。
若手没颤抖得那么厉害,该多好,至少我不用担心是否还有足够气力把刀掏出来,坚定地举起。
他用手按下我肩膀,问:怎么了,身体怎么在发抖啊,是不是生病不舒服呢,我和你去跟老师请假吧。
我把嘴唇几乎咬出血来了,抛出硬邦邦的一句:你骂我吧。
为什么要骂你呢?他觉得很惊讶和奇怪。
你不是喜欢欺负我吗?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