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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坐在我身旁》

见过天空吗？见过这么黑的天空吗？

现在或许是22：00了，很多人都安静地谁着了，更多的人还醒着。睡着的人一些做美梦，更多的是做噩梦，比如梦见一个­精­神病人沿着森林小道在追杀你，再比如梦见一条巨大的蛇。也有一些人迷迷地睡着，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地醒来，中间空白一片，没有图象没有声音，比一部默片还让人不舒服。至于那些还醒着的人，我们没必要去说什么，因为太多了，这世界到处都可以看见睁着眼睛的人。他们的眼睛努力地努力地睁到最大，然后突出，似乎看见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但什么都没看到。睁大的眼睛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谎言。所以我才会问你：见过天空吗？见过这么黑的天空吗？

我问这两句话的时候，你坐在我身旁。我很需要你坐在我身旁。

我们可以聊天，也可以沉默。我试过很长时间的沉默。在秋天里，凉凉的，望不到边；我经常一个人在天台安静地抽烟，一颗接着一颗。一包烟很快就抽完了，但秋天没有那么快就过去。我不知道为什么过一个季节需要那么的艰难，就像我不明白那时候为什么没有看见你。你并没有坐在我身旁。

你可能在一个小角落里看一本关于自杀的书；或者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走过一条我很熟悉的路；而我每天黄昏都会到那里去，看看天是如何暗下来的，如何把黑罩在我身上。当然同时也罩在身上，即便你从来都没有坐在我身旁。

我想了很多问题。比如：

你好吗？

心情还行吧？

吃饭没呢？

现在几点了？

那边有个小摊，卖爆米花，可好吃呢，你吃过没呢？应该也吃过吧？

你说，地球为什么是圆的呢？

如果我用尽全部力气扔这块小石头，能扔过那个围墙吗？

今天有点凉，对吗？

你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