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抽了抽脚,发现天子齐抓的死紧,皱了皱眉毛,随后慢慢扬起佛尘准备给天子齐来记狠点的,免得他再半死不活的这样缠着人。
而坐在那无法动弹的邵云看清了那一刻,看清了天子齐那双已经伤痕累累的手,紧紧的拉住幽长欢的脚踝,都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在阻止她伤害自己,都到这一步了,师父心里还想着自己!
顿时心就被狠狠挖了一块似的,痛的邵云呲牙咧嘴的要忍住泪水,表情说不出的怪异狰狞,又是心痛又是担心,又是恨自己没有能力。当看到幽长欢再次不善的扬起佛尘时,喉咙里压抑已久的怒吼顿时冲出:“你住手!!别再伤害我师父了!!!”
闻言,幽长欢居然真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没忍住泪水泪流满面的邵云,又低头看看半眯着眼分不清死活的天子齐,歪着头在夜风中思考似的发呆了片刻,突然又翘起唇角轻轻笑了:“我倒是没见过这样的师徒情谊nAd3(”
“让…他…走……”是天子齐沙哑的声音,他仍然紧紧抓住幽长欢的脚踝不放,吊着自己那根即将绷断的神经:“咳…胜败是…你我的事情,和小孩子……无关……”
“师父!!”邵云不争气的掉着眼泪,他抱着自己仍然麻痹的半边身子,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天子齐跑去,跑到半途,还被石头绊了一下,一个狗吃屎摔趴在地上,换来了幽长欢特别不给面子的大笑声,她笑也就罢了,天子齐竟然也轻轻的笑。
邵云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知道技不如人还死逞强的后果了吗?”幽长欢笑够了,站在那居高临下的盯着天子齐的后脑勺问道。
换来的是天子齐的一声冷哼。
她也不恼,慢条斯理的理着佛尘的毛须,脚下看似轻轻一个用力,就挣脱了天子齐的手掌,她微微低下头,紧盯着不远处摔倒在地还在挣扎的邵云,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
临近了面前,邵云的呼吸间都能嗅到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不知道是师父的,还是她自己的?这样一身黑色的道袍,根本看不清血的颜色,都浸在这浓浓的漆黑里,就像她此时用指尖抬起他的下巴,逼着他于她对视,那双同样漆黑的眼睛里,已经抹去了玩味,有一种意味深长,却又好奇的神色出现。她将佛尘担在肩头,伸出另一只手轻柔的抹去他的泪水:“知道疼,就应该更奋斗。我突然不想杀人了,希望有缘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以让我吃惊。咦,有个很强的人过来了,那我就不久留了。再见哦,两位。”
说完她放下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不紧不慢的拎着佛尘,吊儿郎当的走进了巷子的深处,消失在邵云的视线里。
这女人…不是要杀了他们吗……
怎么,是这样的?好奇怪……
思绪宛转间,才迟迟感觉到不远处正奔过来一道身影,当看清那身影是天子岚后,邵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这一放松,刺骨的疼痛再次铺天盖地的袭来,连带脑子也一阵阵的发懵,他最终晕倒在天子岚的脚下。
在座的听邵云简单的复述了一遍昨晚的情景,李静沉着脸,表情十分凝重,而袁光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她真的很怪。”
邵云端着热茶,盯着杯口徐徐上升的雾气喃喃道:“是啊…难道是察觉到三师叔来了,觉得打不过,才找这个借口的吗?”
那她…为什么给自己擦眼泪呢,脸上似乎还能感觉到她手指冰凉的触感。
“你觉得怎么样?能恢复完全吗?”李静抬眼问向靠在床头的天子齐,他才没有时间和功夫去研究那个幽长欢怪不怪,她打伤了自己的兄弟朋友,就没有任何理由值得去被他原谅和理解,这笔帐,他李静记下了!
天子齐还像向以往那样呲牙咧嘴的笑,却因为幅度太大牵连到了嘴角的伤口,痛的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妈的,能好!”
李静听后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自己叼上一根后,给天子齐也来了一根,亲自给他点了火,看着他包的严严实实的爪子夹着烟。
“爽~”那故作销魂轻松的样子还是让李静心里没由来地一痛。
他一直都是这样,欢喜留给别人,痛苦都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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