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萸,在想什么……”郇淮州的话打断了箬萸的思绪,她慌忙抽回依然被紧握的手,莞尔一笑道:“在想你-在想什么呢……”
“我啊,在想你……”
“想我什么?”小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郇淮州神秘地一笑,转身从坐椅上拿出一个墨绿色的纸袋,他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印有绿色花纹并系着白丝带的小方盒,递到了小萸的面前。
“猜猜看,是什么。”
箬萸纳罕地摇摇头。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箬萸望着郇淮州热切而鼓励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拆开了。那是一瓶躺在丝绒衬垫里的绿毒。那是一款价格中档,并不是十分昂贵的法国香水,但对箬萸来说,还是一件奢侈品。
可是她没想到郇淮州会这样细心,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和他说过她喜欢香水。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绿毒,而且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我当然知道。”郇淮州油然一笑,他知道小萸会这么问。每次他想给小萸买点礼物,她总是不肯接受。有一次他们去世贸中心,那还是他以让小萸帮忙参考给客户送的礼品,她才肯陪他去的。那天他想给她买衣服,被小萸拒绝了,她严肃地对他重申了她把他视若兄长一样的朋友,但是不能接受他无故送给她的礼物。
在郇淮州眼里,许多方面小萸都很特别,她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城市里,无依无靠,一个月只有微薄的打工收入,还要租房而居,但她从来都不象同龄的女孩那么爱慕虚荣,她衣着虽不考究,但总是清爽整洁,大方得体,又不失淑女风范;她的生活更是俭朴,甚至到有些虐待自己的地步,尤其是在饮食上往往让他既嘡目又心疼,她经常只吃一顿或二顿饭,早餐更是全免,难怪她总是那么苗条清瘦。他每次在电话里总要叮嘱她记得保护自己的胃,这时他常会听到小萸在电话那边喃喃应道:“我会的,你放心。”他怎么会放心呢,小萸虽然已经是成年人了,可是很多时候在他面前依然象个孩子一样单纯。自从与小萸相熟后,他就把她当成了自己失去了多年的小妹一样疼惜,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份更深切的感情在里面,只有他自己明白。
于是他会佯装生气,严厉地说:“要是下次看见你还没有长肉的话,可要罚惩你了!”
“为什么罚我啊,人家减肥多成功啊,你还不表扬我。”
他知道小萸是故意这样说笑的,她根本不用减肥,只需要增肥。但小萸偶尔和他任性,并且反驳他的意见时,他也会很高兴,他在办公室的电话那端会想象着小萸调皮而慧黠的样子,兀自出神。
当那天他上楼付款,在滚梯上无意间看见小萸在一个化妆品柜台前驻足了一会时,便找了个机会询问了刚才接待小萸的营业员,于是才买下了这款绿毒。
所以当小萸问他为什么送她礼物时,郇淮州郑重地说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这东西虽然不很贵重,但是我知道你很喜欢,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这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希望它能让你快乐!”
他的语气深沉,有种发自肺腑的凝重,小萸心中不由得一阵温暖。多少年了,除了母亲和外婆以外,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她和江剑新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在她要过生日的时候,都会因为生活的琐事而发生无休止的争吵,然后是赌气和冷战,以致于她和江剑新在一起三年,从来也没有过一个自己的生日。
“谢谢,我很久没过生日了,自己都不记得了。”小萸声音哽咽,眼眶有些湿润,因为郇淮州的这份细心让她想起了过去。
“来来,今天应该高兴,咱们要吃顿大餐了。”郇淮州挥手叫来了侍者,端上早已预备好的生日蛋糕,还有小萸喜欢吃的餐点。
望着刻有自己名字的蛋糕,还有二十六根点燃的红烛,箬萸的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郇淮州这样一个并不是自己亲人的人会为自己过生日。这时郇淮州起身走到箬萸的身后,轻轻地环围住她的肩,把侍者递过来的餐刀放在小萸手中,他握住小萸的手说道:“来,和小寿星一起切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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