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小静的室友不错,很好相处。坐到床上时箬蓃暗自想到,都说春风一句暖人心,看来颇有道理。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边想边拨通了小静的手机。
铃声响了好几遍,好不容易总算接通了,话筒那边一片嘈杂的音乐声。
“你在哪里呢?”
“喂喂?---你说什么听不清”
箬蓃几乎是喊着说话,小静在那边依然岔东岔西,噪门更是提高了八度,震得箬蓃耳膜作响,费了半天劲,让小静早点回来,若不然一会关寝了。
“你先睡,别等我,放心吧,老蒲送我,肯定不会露宿街头……”
后面的话没听清,小静已经收了线。
展云也没有回来,箬蓃看了一下时钟,九点四十分,平时基本上都是十点前入睡,于是赶忙去水房洗濑,上床之前,她打开了包装盒,取出那个MP4,戴上耳机,选择了音乐文件,跳过几首曲子,她特意播放了刚才听过的《只此一生》,忍不住又一次热泪盈眶,许多往事浮上心头,生活的辗转已经让她丢弃了许多浪漫幻想,今夜她又拿出了那瓶Tendre Poison,轻点在耳际,然后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枕畔迷漫着那淡淡的香氛,耳边回旋着一曲舒伯特的圣母颂,她的心渐渐疲倦,合上双眼,朦胧中,她看见了母亲象往常一样轻轻走到她的床前,在桌上倒满一杯水,那是为她准备的,接着又慈爱地摸摸她的头,替她掩好被子,箬蓃调皮地睁开眼,她想象从前一样握住母亲的手臂,然后依偎在那温暖的怀抱中,可是,母亲却转身一笑,突然消失了踪影。
“妈妈妈妈”
箬蓃大声地呼唤着,心中一阵剧痛,接着她听见“咣”的一声闷响,眼前忽然天光大亮,白炽灯刺眼的光芒照着她的双眸,使得她不由得侧身而卧,也随即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当好一会她发现双手依然放在胸前时,才明白为何又梦见母亲了。
不觉间,泪水早已打湿枕畔,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耳边的一阵乒乓作响中,还有拖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摩擦声里,她知道一定是展云回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想是展云洗濑完毕上了床,室内恢复了安静。箬蓃借着门缝中透进的走廊上的灯光,看见时钟恰好指向了十二点,这时手机响了一下,箬蓃拿过一看,原来是小静的短信,我回来了!
箬蓃刚放下心,不一会儿,从走廊的另一侧又传来一阵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一直响到水房,然后是一阵哗哗的水声,脸盒和磁具的碰撞声,接着那“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又敲击着地面来回了好几次。那孤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阴森甚至有些恐怖,就如窗外的月光一样清冷迫人。
箬蓃睡意全无,侧耳倾听着夜半回声,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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