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大狗举起,轻轻地放在钢琴的顶盖上。
柳儿的房间很整洁,好像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个衣柜,以及眼前这台钢琴。学画之前,柳儿一直在弹钢琴,她说她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学钢琴了,是她妈###她学的,一直弹到现在。
墙上挂着十几幅画,都是柳儿这一年多年的习作,有几幅人融于景的淡彩画画得蛮不错,有几米的风格,给人一份恬静的感觉,意境很美。看来她在画画上取得了不小的进步。
说到她画画,有一个问题我心里很有些不痛快。从今春开始,她正式拜浮城美术学院一位姓楚的副教授学画了,而且学的是人体写生。她说这是她四海叔安排的,说那个楚教授艺术造旨很深,而且跟她四海叔是至友,所以他不仅收了下她这个徒弟,而且让她到他的人体写生课上旁听,每周都有一两次的课。
我感到不痛快的就是这个所谓的“人体写生”课。既是人体写生,便免不了给一些脱光了衣服的人体模特画像,柳儿居然跑到大学里面旁听这样的课,画这样的东西,你说叫我心里怎能好受。
为此我曾劝过她的,但她笑我思想太迂,对艺术太不尊重。她说她刚开始跟她四海叔学画的时候只是为了治神经衰弱而已,但画着画着,她便深深地感受到绘画艺术的魅力了,所以现在的她不再是随便画画罢了,而是当成了自己一生的事业,并下定了决心在不久的将来要做一名响当当的女画家!
她说,以前她觉得当一个女画家简直是痴人说梦,但经过几个月学习后,她说这个梦其实并不难实现的。
她说学画的大学生在大学里面也就只有三四年的学习时间罢了,算不得什么,如果我柳儿天天学画,过了不几年,肯定画得比他们好!
她说无论四海叔,还是楚教授,都夸她很有画画的天份,说她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闯出一番天地的。
她说得如此认真,说得如此有理有节,我哪里还敢反对她跟那个楚教授学习人体写生。胡侃也笑我,说我管得太宽了,人家学绘画艺术的不学那个人体写生,能走进绘画艺术的大门么?
所以我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好歹我肖柯是个文化人,还是学西文语言毕业的,我总不能只允许别人的女朋友画那些赤身祼体的东西,却不允许自己的女朋友画那些东西吧!
不过,柳儿画的祼体画从来不肯挂出来,可能是怕给文武看到不好吧。虽然是艺术,但中国人对艺术,还是有一定的情感障碍的。
闲话少说。
此时站在柳儿的房间里面,我将目光停在其中有一幅画上面。那是一幅铅笔素描,画的是我。其实这就是去年她第一次帮我画的那幅画像,今年大年初一她过生日的时候,我问她需要什么礼物,她说她就要这幅画像。她说要把这幅画挂在她的房间,让我天天看着她,也让她天天看着我。我说你已经学会画画了,多画一幅岂不是更好。她说意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