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喜宴结束之后,我并没有马上回荷田居,而是在笤溪村住了一段时间,白天陪我游山玩水,晚上一起吃饭,一起数星星,之后互道晚安。以后的夫妻生活也大概如此吧。我生性恬淡,生活如此便已经满足。
可能是他们狐妖种族的缘故,现在虽然他们慢慢地在融入人类的生活,但是还是喜欢住在深山老林里边,许多地方风景秀丽,对于看惯了大城市钢筋水泥森林的我来说,实在新鲜。一天,我们跑出去,原本箴言还担心我体力不行,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走的并不是很累。
春天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早上好好的晴空万里,到接近中午时突然狂风大作,顷刻间乌云涨天,豆大的雨点落将下来,这山里又没有什么避雨的地方,把两人淋地够呛。这里离箴言老家不远,我们连滚带爬,到达时满身泥泞,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俊不禁。
田奶奶看见我淋成这样只心疼,赶忙烧水让我们洗澡。箴言还好,老家么,替换的衣物总有。我连替换的都淋了个透,田家女性的衣物又因为我个子太高穿不了。本来珏然身材比我略高一点,但是她已经和公公回到外国去了。田奶奶思来量去,把箴言少年时的衣物带给我穿,哈,十分合身。
但是没有贴身的衣物可穿,薄薄的春装恐怕会走光。我红着脸向田奶奶要了一丈白绫,学古人把胸脯裹住。
湿漉漉的头发则由田奶奶帮我盘,镜中望去,却是个男子的发髻,我说道:“田奶奶,弄错了!”
田奶奶说道:“没有错,我觉得你这样比较好看。”
我心想,其实挺好玩的。
当我跳出来时,向箴言问道:“看,我扮男人帅不帅?”
箴言一怔,然后笑着说:“真是很帅。但是说是男人嘛……肩太窄,胸太高,ρi股太圆。”
“去去!”
衣服还得晾一天才能干,箴言又提议到处逛逛,我欣然答应之。景色美,吸引住了我们,不知不觉天黑,我说道:“糟了,回不去了!”
箴言答道:“无妨,难得一次野外露营。”
“但是我肚子饿了。”
“馋嘴。好了,今天我再为你奉献一次。”
“好啊,箴言做什么东西。”
箴言不知从何处逮来一只野兔,却是他手上白光一闪,可怜的兔子便开膛破肚,箴言有如同变魔术一般升起一堆火,生烤兔子。
我看的奇了,问道:“箴言,你居然还会这等本事。”
箴言说道:“作为狐,这些小把戏还会有的。以后我也教教你。你不是一般的人类,应该学的会。”
“太好玩了。”
烤熟兔子,因为没有盐,却是抹上从蜂巢里弄来的蜜,味道十分恬美。原来箴言做菜也有一把手艺,以后定当叫他多下下厨房。
这时草丛中响起悉悉簌簌的声响,我一惊,听到背后有个年纪不是很年轻的女人说话:“两位公子,风餐露宿的何苦,如果不嫌弃寒舍的话,不妨小住一晚。”
我回过头,是位约莫四五十岁的女子,穿戴颇有古装遗风,个子不高,脸盘尖尖,打着灯笼,笑眯眯地瞧着我们。
箴言说道:“那么多谢,请大姐前方带路。”
那女子说道:“不必言谢。山里少客,来之则待之如主。”
她在前面走,灯笼把她的影子拉长,我心中发毛,把箴言拉低,悄悄说道:“箴言,会不会是鬼?骗我们去吃掉。”
箴言轻轻敲打我的脑袋:“小傻瓜,她也是同我一样的。倒也没有恶意。不过因为世代变迁,即使是妖怪,服饰也跟着人类的流行走,他们这般穿着明朝的衣服,倒是非常罕见!”
那女人问道:“还没有请教两位公子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