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了她一眼,“我说的‘这里’不是局限于这个房间内。”
“嗯……”她点点头表示了解,“故里。”
“这间店是卖什么的?”很好,非得要他问一句她才肯答一句就是了。
“食堂。”
嗯,看来她果然不是那个“冉缨”了。
这么说来,他是昏倒在一间名为故里的食堂前,然后冉缨这个老板收留了他,还照顾了他一整晚……虽然最后一点有待商榷,可结论就是这样。
但他怎么感到一阵疲累?不过是想弄清楚这些事而己,他从未感到和人对话是件如此劳心费力的事。
“阿缨小姐,你醒了吗?洗澡水己经烧好了。”
这时,门外响起在故里担任跑堂的侍女碧茵的声音。
“嗯……醒了,谢谢。”冉缨扬声道,继而转向他,“你要不要洗?在这种冬日泡泡热水很舒服的,有助醒酒……”
那是她需要的吧!
“不了。”他二话不说拒绝。
“好吧,如果太阿坚持的话。”冉缨耸耸肩,没有坚持。
嗯?她说什么?
“……太阿?”她说话的方式己经给他乱七八糟的印象,所以中间出现什么奇怪的词汇,他也不会太惊讶。
但是“太阿”是什么意思?
“咦?太阿就是你啊!”这是她最清楚,最理所当然的一句。
是太阿神剑的那个太阿?
“为何这么唤我?”她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他的名字,却私自替他取了这个怪名字。
“阿缨小姐向来是这样,我的名字也是阿缨小姐取的。”碧茵不知何时进了房内,饶富兴味地盯着他,对自家主子随随便便和男人在同一张床上的事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啊,碧茵来得正好,我要去泡澡了,太阿就交给称了。”冉缨显然是因为听到泡澡这件事,整个人变得清醒许多,讲话也清楚了些。
“嗯,阿缨小姐放心,碧茵会好好照顾太阿的。”碧茵立刻应允。
“慢着。”他唤住了冉缨细软的步子。
抱着簇新华美的衣裳,冉缨在门口回过头,眼带不解地望着他。
“为何是太阿?”他那沉稳时的声音要仔细听,才听得出来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怒气。
蓦地,冉缨勾起一抹笑,笑容虽浅,却让那张原本只是小家碧玉的脸庞,化为惊人绝色的娇颜。
“我想你懂吧。”她的笑容别有所指,微微领首后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他眼神幽暗。
太阿只须一面锋,自古伤人唯寸舌。
她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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