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有风一笑,道,“好说了。”
剑灵烟三人却有些困惑,那日在波澜台遇到习有风,不曾想今日又遇到。若说是再次造访,来回的时间就耗费得差不多了,又是何苦?若说是不曾离开,这当真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剑灵烟上前道,“习掌门,幸会。不知答伊可好,诸师弟都好?”
习有风注意到三人先前小小的愕然,知剑灵烟此问意在试探,便笑道,“这嘛…习某人自认为是还好的。”
剑灵烟微微一笑,不再试探。
上官镜即请四人进入海心堂。
半伯上茶来,剑灵烟四人皆举杯轻抿一口,以示尊重。
剑灵烟放下茶杯,开门见山道,“灵烟此次前来,是向水镜先生打听一些事请。水镜先生乃‘中原第一智’,一定不吝赐教。”
上官镜闻言微微一笑,又见剑灵烟谈笑之间稳落自然,与习有风对视一眼道,“难得年轻人里还有人知道这段过往。”
剑灵烟看了看慕容花城。
慕容花城便道,“北水镜,南风流,一剑魔。此是齐先生所言。”
“不染?”上官镜蓦地起身道,“他在哪里?”
剑灵烟四人见上官镜激动之状,颇为讶异。四人虽知镜染感情不浅,不料至斯。
慕容花城答道,“天元无常岭的造乐师便是齐先生。”
上官镜一静,又一笑,感慨道,“真的是你。”
剑灵烟四人深知上官镜藏有苦衷,不敢多言造乐师之事。但既来求解,四人岂能就此作罢。
剑灵烟道,“我们已知两位先生都受大宗师要挟,虽不知个中深情,但还望水镜先生能助一臂之力。”
妙邪子接道,“邪子冒昧一言,大宗师或是以尊夫人威胁水镜先生退隐波澜台,水镜先生却多次出言相助,个中内情,可否告知一二?”
上官镜恨叹一声,却无怪罪的意思,道,“你们推断得没错,大宗师确是拿云罗要挟于我,我也确实受着大宗师的摆布,…”
上官镜顿了一下,又道,“但即使你们知道了这项秘密,云罗依旧在他手里,我也还是会听他的。”
剑灵烟道,“此个灵烟已有准备,灵烟并不想为难先生。经分析,我们推测慕容先生和齐先生所透露的线索应是在大宗师应允的范围之内。在不违背大宗师的游戏规则之下,还望水镜先生能为我们指点一二迷津。”
上官镜道,“你们说出疑问便是,我知道该如何做。”
剑灵烟道,“大宗师阴险狡诈,他的手下诸如名台利阶等人却皆是正义之士。大宗师此举,难道不担心日后会被反戈一击么?”
“情字缚人。”上官镜吐语有力,“此是大宗师行世第一要旨。你们以为,一个多情之人和一个无情之人,谁更好掌控?”
不言而喻。
剑灵烟又道,“齐先生告知我们权座乃是神九方,不知是真是假?”
上官镜笑道,“你们怎知我能确认他是真是假?”
柯灵秀道,“水镜先生答应不涉入武林抗衡大宗师,但去了解武林与大宗师的摆布,并不违背他的规则。”
上官镜忽道,“是真。”
剑灵烟四人闻此一言,犹是觉得匪夷所思。
剑灵烟道,“神九方此人…”
剑灵烟欲言又止,上官镜已知其意,笑道,“名夫人名重,但隐居歧路城,平时深居简出,这名之有无实无分别;慕容先生富甲一方,但花城豪富岂止百家?反而是慕容世家在花城的权势,无人可望其项背;欲花使,顾名思义,是以美貌换取情报之人,但世人知之者万个里鲜有一个。你们来说,神九方是为权座,还需要更多的理由么?”
众人闻言各自一振。
剑灵烟恍然道,“我明白了,此是障眼法。不管这权欲名利是谁,听到的人总会以为大宗师是权欲名利都有的,须得追附。”
上官镜悠悠道,“权欲名利,如浮云遮眼,不见青天。这才是大宗师的本来面目。”
众人不觉默然沉思。
上官镜却又道,“但也难说这是不是他们内部的权力等级。神九方此人,正是这四个势力里最难捉摸的一个,也是没有把柄握在大宗师手上的一个。”
剑灵烟笑道,“这正好,神九方若如此犹为虎作伥,那便是一丘之貉,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做些威逼利诱的事了。”
众人齐笑。
习有风接着道,“这点也不外乎一个情字。大宗师岂会轻易让你们得逞,习某人在此预言——你们很快也会跟神九方纠缠不清。”
“哦?”妙邪子笑道,“习掌门这么肯定?”
“肯定。”
剑灵烟笑道,“习掌门深藏不露,今日得见一斑。”
习有风摆摆手,“藏头藏尾也是深而不露。”
众人又笑。
剑灵烟笑道,“齐先生会叫我们找水镜先生,必是笃定水镜先生会助我们一臂之力。今日一会,深觉其然。”
上官镜道,“到了我这里,大宗师也知道我会做什么。他既然不管,便是默许我可以做什么了。”
上官镜笑了笑,又道,“至于应对神九方之事宜,我看等人来齐了再一起商议。现在你们该好好休息,赏一赏波澜台的景致,一定不要吝言不美。”
众人朗然,走出海心堂,一观波澜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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