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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人无完美 > 40

40

苏若觉得自己仿佛是幻听了,她嘴微张着,似乎没有办法表达此刻的震惊,可是蒋彦南却已经等不及了,他低头衔住她的嘴­唇­吸吮着,还不等苏若反应就勾住了她的舌头,苏若想要推拒,可是整个人都被他着实的压在墙上,动弹不得。似乎她的反抗更激起了蒋彦南的兴致,他吻得有些粗暴,似乎没有途径来纾解他心中的狂躁,苏若呜咽着,感觉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可是就在这时刻,却有些飘飘然了,生命的终点前,脑子里的一切都放空了,似乎只要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就什么都满足了。

“苏若,别拒绝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是我的,记住了。”他目光灼灼其华,他的霸道让苏若一时着了迷,她就这么痴痴傻傻的,任凭他把自己抱到床上。

褪去身上所有的束缚,苏若伸手揽着蒋彦南的脖子,眼神幽幽的,里面竟有些戚戚然的伤感,“蒋彦南,你是我的吗?”她发现自己突然对爱失去了信心,再也找不到当年义无反顾的勇气和力量。

蒋彦南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想要吗?”他掰开她的腿挤进来。

苏若凝望着上面的人,她深深的吸气,硬是把眼圈里打转的眼泪给憋了回去,“要!只给我一个人好不好?”

“若若,你真的好贪心啊。”他坏笑着,腰一挺就把自己完完全全的送进去,“给你!”

苏若被这猝不及防的猛力进攻给刺激了,她啊的惨叫了一声,两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疼!”

蒋彦南俯身,把她整个抱在怀里,“我不动,一会儿就好,若若,对不起。”他轻轻吻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轻的安慰,苏若也紧紧的抱着他,仿佛真的可以就这样永远不分开。

早上,苏若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都蜷在男人的怀里,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起身却被蒋彦南抱住,“你是超级女金刚吗,居然还能起来,陪我再睡一会儿。”

苏若挣扎着,可是蒋彦南抱得紧紧的,也不睁眼,就这么抿着嘴笑。

“我要上班啊,你别捣乱。”

“那今天就别去了,陪着我,我喜欢这么抱着你。”说完他在苏若的脸上猛亲了好几下,亲得她整个脸都湿哒哒的。

苏若虽然嘴上矫情,可是心里却满满的都是甜蜜,她拨开蒋彦南的头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怎么可以不上班,我以后要养你啊。”她抚着他的轮廓,“彦南,不要再做了,我帮你找个学校你去学点儿东西,或者我帮你找份工作。”

蒋彦南睁开眼,“我不出去骗钱,我们会过得很辛苦。”他支着脑袋,看着苏若。

苏若撅着嘴,然后搂着他的脖子,“没关系,我现在的收入我们省着点儿用够了,何况房子车子都有了,我们没什么压力的。我也不用你挣多少钱,找个正当的工作就行,哪怕做清洁也可以,就是别出去做了,我宁可养着你,也不想看你出去出卖尊严,钱多少都不够的,可是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蒋彦南静静的看着苏若,此刻的静谧格外的美好,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听你的,我不做了,我还是先上学好了,有个学历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其实他真的是怕苏若给他找个清洁工的工作。

苏若一听高兴了,她翻身就把蒋彦南扑倒,压在他的胸脯上,“蒋彦南,其实你非常聪明的,你一定会有作为,相信自己,我看好你哦。”

蒋彦南摸着她的脑袋呵呵的笑,“想上班就快走吧,不然就不是迟到那么简单了。”

“嗯!”苏若起身,“你自己弄点儿吃的吧,叫外卖也行,尽量健康点儿,别吃太多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

30

尽管苏若赶得很急,可是到了公司还是迟到了十分钟,刚进办公室,秘书挡住她,“有位乔小姐在办公室等你,火气很大,不知道是为什么事情。”ZOE一脸八卦相,还强忍着不想表现的太明显。苏若瞥了她一眼,没有吱声,但是她还是隐约觉得有些麻烦来到了。

她推开门,就看见一个高挑的背影,一身时尚范儿,手里拎着香奈儿家的包。苏若有些犯嘀咕,她可是从来不认识这样的富家小姐。

听到了声响,乔莅薇转过身来,两个人相视都愣了一下。苏若脑子里猛地出现了一个画面,这不是停车场开卡宴的姑娘,卸了浓妆倒是一个清丽佳人。苏若挂着职业的笑,不管是不是蒋彦南闯的祸,这里都是公司,不能丢了职业素养。

“你好,我是苏若。”她伸出手来,可是乔莅薇根本就没理她。苏若淡淡的笑,“不知道这位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是求职吗?暂时荣安还没有招聘的计划。”

“苏若,你少给我装了,我才不稀罕你们荣安呢,我就是告诉你,你最好离林致远远一点儿,你那个不是也挺好的吗,­干­嘛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满世界的勾引男人啊。还有,你勾引别人我不管,勾引林致远就是不行,今天就是来警告你,不然对你不客气了。”说完她挽起自己的小包,“行,你忙吧,我走了。”

苏若有些哭笑不得,大清早的被人无缘无故的数落一通,她挡住乔莅薇的路,“这位乔小姐是吗,你是林致远什么人啊,大清早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骂人。”

“我怎么骂人了,我没骂人!”乔莅薇扬着小下巴,迎着苏若的目光一点儿都不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怯。苏若突然间有些喜欢她了,那么恣意,倨傲而单纯的样子让她有些羡慕。

“你说我勾引男人,这不算骂人?”她心情好,倒是有闲心跟她周旋。

乔莅薇一愣,仍然一副不服气的表情,“算我说错话好了,反正你再跟林致远见面就是勾引他,我真对你不客气哦。”

“怎么个不客气法?我看看我害不害怕。”苏若就这么看着她,越发觉得消遣人确实挺有意思的。

乔莅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恨恨的看着眼前的人,“姐姐,你跟我较真儿是吧,你真的喜欢上林致远了?”她疑惑的看着苏若,随即又摆出一副惋惜的样子,“我不怕跟你说,他这个人最恶劣了,抽烟、酗酒、还是工作狂,喜欢招惹女人,说什么喜欢之类的,然后就把你晾在一边,什么都没有他的工作重要,你跟他抱怨几句,他就那样,说轻了假装没听见,说重了,他会说不喜欢你就走啊。恶劣吧,恶心吧!”

“那你还喜欢?”

乔莅薇脸一红,“谁说我是喜欢他了,我就是让他孤独终老,一辈子讨不着老婆。”说完她故作镇定的扬扬手,“你好自为之哦。”

苏若笑,“我知道了乔小姐。”她开门把乔莅薇送到门口,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再有什么风吹草动打电话来警告就好了,或者约出去,公司不方便。”

乔莅薇看着苏若很认真的点点头,“还有,林致远真的不适合你。”

“zoe,送送乔小姐。”苏若点头。

回到办公室,苏若忍不住笑,似乎这个小Сhā曲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杨沫开着庭,有些心不在焉,早上她就想打电话跟苏若打听八卦,可是被陈景河给制止了,他说的也有道理,她只是牵线,问多了反倒是让当事人有压力。苏若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杨沫说,心里也有些抹不开面子,­干­脆也就不知会了,等着她来盘问自己的时候再说也不晚。

蒋彦南在苏若走了之后又美美的睡了一觉,这种不用工作,不用应酬,还有美女相伴有吃有喝的日子真是舒适无比,比他做老板的时候可是轻松惬意多了。都说工作容易被安逸的生活所累,这话现在看起来真的是不假。

上午蒋彦南刚起床就接到了忠叔的电话,让他到公司去一趟,蒋彦南心里有些没底,生怕遇上苏若。他磨磨蹭蹭的挑了一个中午大家吃饭的时间,穿了一身运动装,戴了一顶CAP帽,还不忘架上一副大墨镜。可是路上遇到一起交通事故,生生的把最安全的时间给错过去了。进了荣安大厦他低着头迅速的就上了电梯,电梯停在三楼,门一开,外面站着很多人,餐厅就是在这一层的,蒋彦南抬眼一瞥就看见了正在跟男同事说话的苏若,他赶紧侧身面壁而立,还好她在后面进来,隔着电梯里满满的人,并没有发现角落里的人。

Zoe挤着靠到苏若的身边,“苏经理,我们好久没活动了,不如这几天安排一下,然后叫上你男朋友。”

苏若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你免费的晚餐吃多了吧,这次我们不出钱行吗?”

“你们又不差钱,­干­嘛跟我们小职员计较。”

“我们怎么不差钱了,我们很差钱,谁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挣钱很辛苦知道吗?”说着电梯到了11楼,蒋彦南看着苏若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到了16楼,蒋彦南出了电梯门就被秘书处的小秘书给拦了下来。他跋扈惯了,还没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对他放肆,“收拾你的东西,下午你就可以回去了,荣安不需要你这种连主子都不认识的职员。”说着他掀开小秘书,径直就到了蒋仲廉的董事长办公室。

屋子里只有蒋仲廉和忠叔,蒋彦南没客气,进去就在忠叔的旁边坐下来,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看着对面的老子,“现在忙了,想起你还有儿子这件事了?”

蒋仲廉倒是有些意外,“谁让你进来的?”说着小秘书推门进来,“对不起蒋董,他自己冲进来的,还说让我走人。”

蒋仲廉怒目看着眼前的人,然后冲着秘书摆了摆手,让她出去了。

“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傲慢,这么没有轻重不讲道理,谁给你权利让你炒我的秘书。”

蒋彦南拿过父亲桌上的相框,里面是他们一家的全家福,他歪着嘴笑,“那个也不怎么好看啊,你还舍不得?你的人事经理很美艳,可以调上来当秘书。”

蒋仲廉懒得搭理他,转头就看见忠叔低着头笑。蒋仲廉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你把他叫来的?”

“现在这么忙,人手都不够,这么能­干­的儿子,放在外面闲逛岂不是浪费资源,他知道教训了,让他回来吧。彦南还年轻,年轻人都有些狂的,何况他有这个资本,会有能能降住他的人出现。”

忠叔说着这话,蒋彦南还在一旁露出不屑的笑,倒是也没有反驳。

“想回来吗?”蒋仲廉黑着一张脸。

蒋彦南咂么了一下嘴,“其实我还真是暂时不想回来,不过怎么着也是自己家的事情,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分担点儿。不过我不能来这栋楼上班,我也不能出差,HOME OFFICE,这个可以。我也不怕跟你说,我在泡你的人事经理。”

蒋仲廉有些不敢相信,“你在跟苏若交往?”

“他不知道我是你儿子,这感觉太好了,她现在养着我呢,所以呢,爸,你也别坏我好事,没有钱还有人喜欢你,这真的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蒋彦南摊手,一副很有钱很无奈的欠抽表情。

蒋仲廉的心情却突然好转,他依旧硬板着脸,“知道是好女孩那就得珍惜着点儿。后天我去美国,家里你跟忠叔照应着。”

正说着话呢,秘书处就打来电话,“苏小姐上来了。”

蒋彦南一听立刻有些懵,他站起来原地打了个转儿,想奔去休息室,可是外面门已经响起,来不及了,最后他一咬牙跑到蒋仲廉的桌子底下,“爸,掩护我,千万别让她知道。”

苏若进来就看见蒋仲廉慌忙的站起身,“小若,我们今天去休息室扎吧,我也躺会儿,挺累的。”

苏若有些讶异,随即点了点头,“听您的。”苏若觉得今天的蒋董有些不一样,一向从容不迫的大将风范没了,显得有些局促和拘谨。

“小若,我有个儿子,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见见面,我听说你也没有男朋友。”

蒋彦南倒是没有想到蒋仲廉会这么说,他突然有些害怕,想苏若见,这样顺理成章的恢复自己的身份,可是又怕苏若答应见面,那么现在的他算什么。他屏住了呼吸,可是外面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苏若恬淡的声音,“谢谢蒋总的厚爱,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还是扎针吧。”

蒋仲廉有些为儿子庆幸,现在一点儿都不功利的女孩确实很少了。蒋彦南松了一口气,从桌子底下探出头,休息室的门虚掩着,他猫着腰,赶紧的蹿了出去。

出了荣安的大厦就兴奋的不得了,闲来无事就直接打车去了星河证券,去找林致远算账。上去的时候,秘书说林总监在开会,蒋彦南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等人,他给秘书留了一张字条就离开了。想想昨晚没有吃成土豆炖牛腩,他就有些惋惜,于是半路又让司机转到了超市。

苏若下班拎着从超市买得活鱼急忙忙的回家,进门就闻到一股牛腩的香味,她笑开了,放下包就钻进厨房,“这么贤惠?”她从后面抱住蒋彦南的腰,“味道似乎不错的样子。”

“昨晚的就不赖,我今早吃了,只是不新鲜,所以我这不要重新做给你吃。”

“那我也表现一下。”苏若转身把鱼拎出来,“你喜欢什么口味,我都行的。”

蒋彦南转身,举着铲子看着她,“嗯,分情况,吃鱼喜欢清淡的,吃你我就喜欢重口味。”

苏若腼腆的笑,千娇百媚的,“你就贫吧,都是清淡的,没有重口味。”说着就开始料理。蒋彦南翻炒着锅里的菜肴,“我可以自己调,调我喜欢的。”

苏若不再理他的话茬,“今天我们蒋董说要把他儿子介绍给我,你说是不是老天爷帮忙。”

“你答应了?”蒋彦南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这倒是让苏若有些不开心了。“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

“听到了,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拒绝了,因为你舍不得我。”

虽然蒋彦南说中了,可是苏若却有些隐忧,她现在想得到爱情,可是却不想再被一个男人吃得死死的。蒋彦南对她的了解让她有些不舒服,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去见见真的蒋家太子。作

31

蒋彦南洗完澡进卧室的时候看见苏若正对着电脑看得认真,“看什么呢?”蒋彦南一用力把她抱在自己腿上,自己坐下来,“你还炒股票啊?”

“以前不炒,不过现在想学着炒炒,钱放在银行里都放死了。”她有些纠结,对这个她真的是一窍不通。

蒋彦南笑了,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咬着她的耳朵,“不会是为了养我未雨绸缪吧。”

“这倒没有。”苏若板着口气,“能养得起我就养着,养不起的时候我就把你踹了,然后找个男人来养我,蒋董的儿子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看看,说不定他喜欢我这样的呢。”

蒋彦南狠狠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苏若也不恼,咯咯的笑得欢快,“别闹了,我­干­正事呢。”她在蒋彦南的怀里扑腾着,手握着鼠标不放。

“什么正事,大晚上的,除了上床都不是正事。”说着就把手伸进了她的睡裙里面,苏若不许,“你让我看一点儿,我学习一下,现在还早。”

蒋彦南憋着嘴,有些扫兴,可是还是舍不得放开她,“那我们一起学习,话说你账户里面有多少钱啊,炒股票也得有资本哦。”

“不太够三百万吧。”苏若看着屏幕,说得轻描淡写的。

蒋彦南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纠结,“苏若,你哪里来那么多钱?家里给的?”苏若家的家庭条件不错,可是毕竟只是行医,也不可能大富大贵。

“管得着吗你!”苏若撒娇,自顾自的在网上找资料。

蒋彦南心里别扭了,他抱着苏若换了一个方向跟她面对面,“我想知道,告诉我。”他板着脸,一本正经。

苏若拗不过他,“中彩票行吗,中了四注五百万,交了税,做了慈善以后还剩了1200万,然后买了房子买了车,存了一部分定期,然后在这个账户里面还有不到三百万。对这个答案满意吗,蒋彦南先生。”

蒋彦南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有中奖这回事儿?他支吾着,“运气这么好?真的假的啊。”

苏若恍然,黯然低头,“我人生的所有运气大概那次就用尽了,房子买了,车子开上了,可是男人跟着别人跑了。我想象的家在装备了一切硬件之后,没有了爱。”

蒋彦南心口软软的,他抱着她,“相信我,你最大的运气绝对不是中彩票。”

苏若磨蹭着他的脸,这样的怀抱真温暖,虽然她知道这话也不过是句安慰,但是却可以让她的心得到慰藉,“你说我的最大运气是什么?”

“遇到我啊。”

苏若呵呵的笑出声,“蒋彦南,你值两千万?别开玩笑了。”她伸手推开他的脸,“臭美。”

“你别小看我哦,说不定哪天你发现其实我值两千亿。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苏若你怎么办?”蒋彦南目光灼灼,这回的问题是认真的。

苏若依旧不屑,揪着他的脸,“蒋彦南,别做梦了,两千亿!除非你真是豪门少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否则自己奋斗不来的,何况你连基本的高等教育都没受过。”

“我说比如,想想。”蒋彦南引导着她,非要一个答案。

苏若斜眼望着天花板,“两千亿啊,那我就辞职不去上班了,每天都开着车在百货公司扫货,然后去超市买材料,回家做料理给老公孩子吃,出去周游世界,来回都是头等舱,总之什么贵我­干­什么。”她捧着蒋彦南的脸,“你好好努力啊,我就等着过这样的日子了。”

“这么多奢侈的想法,为什么不去找个有钱人?”

苏若平静下来,收敛了娇态,她趴在蒋彦南的肩头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快三十岁了,忽然觉得时间真的快的可怕,钱我够花了,现在我就想找个肩膀靠着,一个我想靠,也愿意让我靠的肩膀,享受一种没有负担的感情,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了。有时候醍醐灌顶真的只需要片刻的时间,我这阵子过得都太迷糊了,稀里糊涂的。”

“如果哪天这个肩膀不让你靠了怎么办?”

苏若抬起头,两手揽着他的脖子,“蒋彦南,你不用担心,你说过不会给我承诺,我也不会赖着你,你是自由的,想走就可以走。我想我跟你在一起很轻松很快乐,大概也是因为没有太多对未来的期望吧。”苏若怂了一下肩膀,自己从他身上下来,“我去洗个水果我们吃。”她匆忙出了卧室,她怕自己的演技不足以支撑这种洒脱太久的时间。

蒋彦南空了怀抱,突然觉得也空了身体,有一种从万米高空下坠的感觉。他还没有来得及思考,电话就响了,居然是陈景河。蒋彦南有些恼,这不是露他的馅吗。他压低了声音,“你找死啊,这时候打来­干­嘛?”

陈景河在楼下花坛里打着转儿,打这个电话他都避着杨沫,生怕给他穿帮,居然还这么不通情理,“忠叔前一阵子让我调查苏若,他早知道你们在一起,现在跟我催报告呢。”

蒋彦南愣了一下,“让你查什么?”

“人品、家庭背景、学历……还有……”

“还有什么?”蒋彦南有些不高兴了,背后查人这种事情查到自己身边人还是让他有些不爽。

陈景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像是顶着枪林弹雨的压力,“还有她的感情经历。”

“你查到什么了?”他有些警觉,“陈景河,出报告的时候说话给我慎重点儿。”

陈景河一听大概也知道他了解的不少,“唉,你们家人怎么就喜欢难为人,苏若跟鲁飞交往六年,同居一年多,做过一个孩子……”

“最后一句给我咽到肚子里去,然后烂在里面,你要是敢把这个给我爸爸看,你就等着去死好了。”说完他狠狠的挂掉电话,想找忠叔理论的时候就看见苏若端着草莓进来,“­干­嘛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

蒋彦南有些心虚,赶紧收起手机,“没什么。”他沉下脸来,一直胳膊就把她的腰圈起来,“你说我为什么气急败坏,也就是你跑得快,不然刚才就给你立即正法。”

“那吃个草莓消消气。”

“想消气吃草莓是不行的,那得吃你才行啊!”说着他拿走苏若手里的盘子,抱起苏若就丢上床,“你个死丫头,居然会给我施加压力了。”

“我说的是真的!”苏若毫不回避他的眼光,既然他会有压力,那么她也就不客气了。

蒋彦南愣了片刻,恶狠狠的咬着牙,“你还跟我来劲是吧,我看你今晚是不想好过了。”

……

陈景河在楼下抽了一根烟才上楼,这件事情真的让他有些头疼,一边是朋友,一边是雇主啊,要么仗义了,那么职业道德就没有了。推开家门,就看见杨沫气鼓鼓的站在他跟前,“跟谁打电话呢,一副­骚­呼呼的样子。”

陈景河被她问懵了,­骚­呼呼的,有吗?他感觉跟蒋彦南通电话还不至于,他将计就计起了坏心眼儿,“今天来应聘助理律师的那个小美女。”他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纯棉长睡衣的杨沫,“啧啧,人家比你立体多了。”

杨沫的脸涨得通红,“哼!”她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走到门口回头,看见陈景河依然­色­迷迷的笑着看她,她登时就觉得头顶冒火,抬脚脱下一只拖鞋冲着陈景河的面门就丢了过去,“你这个臭流氓,早晚得风流病,全身起泡流脓,恶臭冲天,不治而亡。”说完砰的一声就摔了门。

陈景河站在原地打了个冷战,“这女人真够狠的,这么恶毒的咒都下得出来。”

杨沫委屈了,回到屋里就给苏若打电话,可是人家在翻云覆雨呢,根本就没空儿搭理她,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拨,一遍又一遍的没有回应。杨沫一生气,披了一件外套就出来了。

陈景河被她的大动静吓了一跳,“你这是要­干­嘛。”穿着棉睡裙,套上好几千的小西装,这是哪门子的混搭。

“你管不着,我出去站街。”

陈景河忍不住笑出来,他看着在忙乱着穿鞋的女人,“杨沫,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啊,你这个样子,站街都没人要。”

杨沫斜眼睨着他,“我今晚就出去站给你看看。”说着就拉开房门。陈景河手快一步,立刻给她关上,“你发什么疯啊,杨沫,我警告你你再这么无理取闹,看我不……”他皱着眉头,五官都挤到一起了,她还真能跟自己呛。

“怎么样啊,你敢把我怎么样啊。”

陈景河被噎得够呛,“你别跟我呛声,你要是再敢说什么出去站街,再敢无理取闹,信不信我强了你,再让你装女流氓。”

杨沫嘴巴张得老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啊,陈景河,那你就试试,我保证不洗澡,不洗­内­裤,保存床单和安全套,我拿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我整死你。”

“好啊,你还跟我比业务了,杨沫你别忘了你在我家里,还有律师楼的那些传言,你想想法官信你还是信我?”陈景河抱着膀子,抿着嘴,看着她暴怒抓狂的样子,心里真是无比清爽,他笑着说,“好好想想。”

杨沫脸都黑了,“那好,我不报案了,我告诉杨副院长。”说着她掏出电话,“我就跟我爸说,你无视我,你欺负我,你辜负我!”

陈景河赶紧抢过她的手机,“哎呦我的姑­奶­­奶­,我投降还不行。”他真的是怕了她了。

第二天蒋彦南到陈景河的律师楼,推开他的办公室就看见他的两个黑眼圈,“你这是给谁搞成这样,不行了?”

陈景河有苦说不出,杨沫昨晚哭到两点钟,他这是好说歹说终于给安抚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跟谁学会一哭二闹三站街这一套了。他把报告丢给蒋彦南,“这件事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得给我兜着点儿,你爸爸和忠叔我一个都惹不起。”

蒋彦南拉出一副懒懒的样子,“你只要好好保密,没人会知道。”说着就翻着报告开始看,凡是对苏若稍有微词的地方统统都画圈要修改。

陈景河有些不厌其烦,“彦南,她的历史你很清楚了,你的脑子是中世纪的,你真能受得了,打算就这么定了?”

蒋彦南把报告扔给他,颓然又无奈的趴在桌子上,“我也想要个冰清玉洁的小仙女,可是怎么办啊,太喜欢了,只能忍着了。”他豁的爬起来,“可是现在那个死丫头她不跟我死心塌地,恨死我了。”他握着拳头狠命的捶桌子。

陈景河笑,“人家比你大呢,什么死丫头啊,是姐姐。”

蒋彦南又蔫了,“你怎么老戳我伤口啊,人家想要个年轻的,可是怎么办,太喜欢了,也只能忍了。”

陈景河默默的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他语重心长的说:“蒋彦南,你得小心点儿了,我负责任的告诉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了。”

32

蒋彦南看着陈景河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抓抓自己的头发,“林致远还跟着进来掺和,我真的头都快大了,你说我究竟看上她哪里了,你说美吧,这世界上的美女多了去了,你说有能力吧,我不喜欢太强势的女人,你说钱吧,我根本就不稀罕。”

“难道是技术?”陈景河试探的问,小心翼翼的。

蒋彦南很不屑的蔑了他一眼,“切,喝了酒还凑合,正常情况下真是不怎么样。”他一手撮着自己脸,“唉,不甘心啊不甘心。”

陈景河一边改着报告,一边打趣他,“那怎么办,太喜欢了,只能忍了。”

日子过得很快,苏若时不时的打电话查岗,蒋彦南这些日子经常不在家,说是联系到了一家外语学校,正在学英语。有时候苏若下班回去,蒋彦南还没有到家。时间一长,她就有些担心了。

这天苏若在家里做好了饭,可是蒋彦南一直到八点钟还没有回来,她就翻出他报名的学校介绍,出门开车就找到地址,可是学校已经大门紧闭了。苏若紧咬着嘴­唇­,心口淤积着一口闷气,再抬眼眼圈就红了。

她不想往坏的地方想,可是他这阵子的反常和频繁外出让她没有办法安心。苏若发现,这段感情已经慢慢的偏离了她最初的设想,爱情在她这里永远没有办法像个闹钟一样,按一下,说停就停。

苏若拿出手机,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鼓气勇气打给蒋彦南,“你在哪?”她的声音有些抖,她闭着眼睛,生怕他说出什么自己不能接受的话。

蒋彦南一看电脑原来已经八点多了,心想坏了,他拿着电话,支吾着,“我在学校温习呢,太用功了,唉,居然忘记时间了。”他一边贫着,一边收拾桌上的文件,“若若,我马上就回去。”

苏若拿着电话,手不停的抖,脸­色­铁青的。

蒋彦南似乎感觉到了些异样,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若若,你在听我说话吗?”

“你下来吧,我就在你学校的楼下。”苏若极力隐忍着。

蒋彦南傻眼了,他愣愣的站在那里,就听着电话已经被挂掉。他缓过神来,低咒了一声,把文件锁起来就奔了出去。

“去外语学校!”蒋彦南打了一辆车,拿着电话不停的拨打苏若的手机,可是就是没有人接听,他有些慌神了,不停的催着司机师傅。到了学校门口,他下车就看见苏若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她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真丝连衣裙,这个季节晚风已经很凉了,她抱着自己的双肩,坐在那里让人见了就有些心疼。

蒋彦南有些歉疚,站在那里不知道上前能说些什么,他握了握拳头,反正是骗了,再多撒个谎也没关系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要她不要再殴打自己就好。苏若显然看到了他,她也不动,不知道该怎么去了解真相,或者到底要不要了解真相。

“若若。”蒋彦南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苏若站起来,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甩身从他身边擦过,蒋彦南伸手把她拉了回来,“苏若,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苏若深深了吸了一口气,她转身看着蒋彦南,“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你去做什么了,蒋彦南,你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对我撒谎,还是你根本就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实话。”

苏若一针见血,直指蒋彦南的要害,他不说话,因为无话可说。

“没话可说了,蒋彦南你忘记你跟我说什么了,你说你是真的,至少感觉是真的,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觉得我一直都在做一件很愚蠢的事情,那就是我一直试图去相信一个骗子。”她甩开蒋彦南的手,“我最厌恶的就是欺骗。”说完一个人开车就扬长而去。

蒋彦南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突然发现自己掉进了自己挖的一个大坑里。他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突然有种莫名的慌乱和恐惧,一向运筹帷幄的人突然感觉到了有什么是抓不住的。

苏若没有回家,而是把杨沫约了出来一起到酒吧喝酒。杨沫有些吃惊,不知道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她知道苏若一向都是很讨厌酒吧的气氛。

杨沫实在看不过她这么一杯接着一杯的灌自己,她夺下苏若的杯子,“你这是­干­嘛,又中彩票了,还是今晚喝酒不要钱,你拿自己命开玩笑。”

苏若又把杯子夺过来,“你别喝,等我不省人事的时候把我送回去。”

杨沫翻了一个白眼儿,“你还打算喝到不省人事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苏若有些恍惚,她趴在桌子上呜咽起来,“杨沫,我怎么办啊,我真的不想,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明知道他不是良人,可是还是跳进去了,我觉得我能潇洒的抽身,可是现在做不到了,知道他跟我撒谎心里真的快憋死了。”

杨沫有些摸不着头脑,显然这个多情的女人又为情所困了,她把苏若拉起来,让她对着自己,“你说的人是谁,林致远?不会这么快吧!”杨沫有些紧张。

苏若摇摇头,“我多么希望是林致远,那我也值了。”苏若苦笑,带着浓浓的自嘲,“突然觉得自己很没品,很贱格,明明知道他是个骗子,是个小白脸,我还是飞蛾扑火。他太优雅,很绅士,他对我很好,很体贴,他知道的很多,虽然他很毒舌,可是我知道那都是实话,别人不会讲给你听的大实话。有时候他真的让你感觉他的博学,他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瘪三。他很吸引我,不是鲁飞那种质朴,而是那种卓尔不群的低调华丽,你说怎么就在那么一个人身上有这种东西。”

杨沫听着就觉得脊背有些冒汗,如果她的脑子没坏的话,这个人说的一定就是蒋彦南了。她手心湿湿的,紧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蒋彦南你说的找到了突破口就是这个吗?显然她出钱让一个牛郎把她的闺蜜从虎口拖出来然后又推进火坑里去了。

“苏若,你们到什么程度了?”杨沫急切的望着她。

“该有的都有了。”苏若说着把面前杯子里的液体喝了个­干­净,“你说我是不是很贱啊,我自己都这么觉得,我根本就是自甘堕落。”

杨沫倒抽了一口气,“你还真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千万不要对任何一个男人死心塌地,全是王八蛋,没一个好东西。谈恋爱要掌握火候,永远转身的是自己,顶多哭两天就得跟没事人一样。不过遇到蒋彦南这么道行高深的职业软饭男,确实你不是他的对手。”杨沫就觉得自己头上的火蹭蹭的冒,转头看见苏若已经醉倒在桌子上了。

杨沫皱着眉头,心疼的厉害,也为自己无知又幼稚的想法感到愧疚,是她把苏若给害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苏若搬上楼,还没来得及摁门铃,房门就开了。蒋彦南站在门口,这不知道是他这一晚上第几次开门,打电话永远是无人接听,他的心都急得快跳出来了。

“若若!”他伸手就要抱苏若,却被杨沫给挡开了。

“蒋彦南,你给我滚一边儿去,我告诉你,你给我离苏若远点儿。”她狠狠的剜了蒋彦南一眼,跌跌撞撞的把她扶进卧室,放到床上。蒋彦南想进来,又被杨沫挡在了外面。

看着苏若那个样子,蒋彦南心疼可是眼前的女人总是挡在她的身边,把他隔得远远的。他有些恼,冲着杨沫瞪眼睛,“你这是­干­什么,你没看她很难受的样子吗?”

杨沫一把把他推回客厅的中间,“蒋彦南你还有良心吗,你还知道她现在很难受?”杨沫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我让你开解她,不是让你泡她,你知不知道她对感情很死心眼儿,我有没有警告你不准碰她,蒋彦南你真的是­色­胆包天。”此刻的杨沫怒不可遏,声嘶力竭的冲着蒋彦南吼着,她点着蒋彦南的心口,“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还是不是人,就为了五万块钱你就能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是不是!”

“你们在说什么?”苏若倚靠着门框,看着客厅里面的两个人,她的脸­色­惨白,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淌,“就……只有五万块吗……”苏若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若若!”蒋彦南一惊,奔过来就扶起地上人,“你愣着­干­嘛,快叫救护车!”他冲着杨沫吼,手抚着她的脸,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和煞白的嘴­唇­,心像鞭子抽一样。

“若若,你醒醒,你别吓唬我。”他蹭着苏若的面颊,声音颤抖的厉害,“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不关钱的事情,若若,你醒醒,别吓我,我跟你说实话。”

杨沫站在那里愣了,此刻蒋彦南脸上的惊恐和慌乱不是装出来的,她有些迷惑了,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这么傻傻的站在那里。

苏若被推进了急诊室,杨沫有些坐立不安,蒋彦南不知道跟说打电话发号施令,很快就来了一大堆的专家齐齐的钻进了苏若的诊室。杨沫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时候她有些没有主心骨,就打电话通知了陈景河。

陈景河来得很快,看见走廊里的两个人就有些头疼,“苏若怎么样了?”他问蒋彦南。

“我不知道。”蒋彦南原地打着转儿,此刻的慌乱无法掩饰,他转头指着杨沫,“我告诉你,你最好祈祷若若没事,不然我饶不了你,我不管你爸爸是杨副院长还是张副院长!”

杨沫有些被吓住了,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出来,陈景河皱眉,“你吼她­干­什么,你自己演戏演穿帮了你怪杨沫。”说着站到杨沫身边护着她。

杨沫更糊涂了,她看着陈景河,“你们认识?”

“他就是蒋彦南,荣安蒋仲廉的独子!”陈景河看着杨沫,轻声的说,真的怕给她吓着了。

杨沫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过来,就听见蒋彦南有些狂躁的冲过来,“你以为蒋彦南是可以随便冒充的吗,你以为我会稀罕你那五万块钱?杨沫,我告诉你,苏若醒了你也给我离她远点儿,你要是再敢刺激她,我真不放过你。”

蒋彦南用手指着杨沫,杨沫这会儿也有些恼了,她抬头把他的手拍到一边,“哼,蒋彦南你别这么了不起,有钱又怎么样,我不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苏若不会再理你了,你这次死定了。”作者有话要说:时间太晚,家里太后催着睡觉呢,明天一起送分。

33

医生出来的时候,蒋彦南显得格外的紧张,“怎么样?”

“蒋先生,这位小姐只是喝多了,另外有一些感冒的症状,没有大碍,您完全没有必要紧张,睡一觉就好,我们给她补了一点儿营养液,明天她就能生龙活虎的了。”

蒋彦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明天就能恢复也太快了,他都来不及想对策。他转身走到杨沫跟前,“我跟你说,不准你到苏若跟前多嘴多舌,不然我饶不了你。”

杨沫哼了一声,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打算隐瞒,蒋彦南,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讪笑,“你放心,我杨沫一向都没有助人为乐的好思想,我没有那么多闲心帮你死,你自己死去吧。”她恶狠狠的,说完转身走了。她最好不要跟苏若见面,不然怎么能忍着不说。

苏若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头疼得快要裂开了一样,她稍微一动蒋彦南就醒了,他爬起来,摸着苏若的微皱的眉头,眼神柔得快要滴出水了,“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苏若瞪着眼睛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片刻又闭上眼假寐起来。蒋彦南一口气堵在心口上,闷得要命,就是找不到出口。这会儿想发火也发不出来,看着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就剩心疼了。

“若若!”蒋彦南有些无奈,“你千万不要断章取义,你昨天听到的都不是真相。”蒋彦南拉住苏若的手,可是却被她挣开。

苏若依旧闭着眼睛,转身不再看他。蒋彦南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电话突然响起来,蒋彦南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个电话有些反感,他看了一眼,立刻又收敛了烦躁的表情,“爸爸,……恩,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对着电话有些尴尬,“还好吧,现在已经没事了,回头我再跟您说。”

蒋彦南站在苏若的床头,“我现在有点儿急事,昨天的事情我会跟你解释清楚,若若,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我都向你保证我是真心的,我不敢说没有欺骗过你,但是绝对没有欺骗过你的感情。”

蒋彦南出了病房,苏若慢慢的睁开眼睛,她看着那扇门,眼睛酸涩的厉害,心中淤积了无尽的委屈,可是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来。她拿出自己的电话,开机就打给杨沫,可是杨沫的手机也关了,她下床什么也没顾就打车到了领智律师楼,可是却被告知杨律师和陈主任今天都还没有来上班。

苏若有些无措,身体依然觉得没有力气,她退后了两步在大厅的休息区坐下来,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她的脑子里面已经全乱了。为了五万块钱的报酬就什么都不顾的陪着一个女人上床,还能说出那么多甜言蜜语……蒋彦南,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苏若的心沉沉的,像是灌了铅一样,无法抑制的急速下坠让她仿佛没有办法掌握自己。不知道坐了多久,她实在是累了,站起来还没走出门就看见陈景河顶着两个黑眼圈进来,似乎是刚从法庭回来的样子。

“苏若?”他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在这里?”

“我联系不到杨沫了。”苏若说话有气无力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的血­色­。陈景河皱着眉头,杨沫在家里发疯呢,这会儿也不能乱说话,他轻咳了一声,“她身体不太舒服,今天没来上班。”

“怎么能联系她。”苏若突然发现,原来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了杨沫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看着陈景河躲闪和吞吞吐吐的样子,苏若皱着眉头突然不想等答案,“算了!”她转身,没有多说一个字,或者她真的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外面的太阳有些大,苏若站在马路边有些走神,站了很久还是没有打到车。突然一辆锃亮的保时捷敞篷跑车停在她的跟前,林致远摘下太阳镜,“苏小姐?”他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间不好打车,你去哪里我送你。”

苏若愣愣的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她现在不想跟任何一个男人说话。她就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想听蒋彦南说,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他一个字,她只想找杨沫。

林致远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他开着车还是给蒋彦南打了电话。蒋彦南正在开会,他看了一眼手机见是林致远也就没有应答,过了一会儿,电话就来了信息:苏若站在领智门口,样子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

蒋彦南没管屋子里面还有多少人,他豁的就站起来,林万忠被他吓了一跳,“彦南!”他沉着嗓子叫了他一声,蒋仲廉正沉着脸盯着他呢。

蒋彦南却根本就没有理会,拉开椅子就往外走,完全不顾及大家诧异的眼光。蒋仲廉有些恼火,他一向对儿子这种目中无人非常不满,“蒋彦南,你­干­什么,我说散会了吗?”

蒋彦南有些不耐烦,如果不是自己老爸,不是在公司大会上,他肯定甩都不甩的就走人了,他在门口站定,“关于我的部分我已经汇报结束了,还有就是你媳­妇­出事儿了,我没法在这儿坐着开会。”说完就摔上门出去了。

蒋彦南进了电梯正好碰上送文件上来的ZOE,zoe有些不敢相信,半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蒋彦南看了他一眼,非常冷淡的打了个招呼。

“苏姐夫?”zoe终于醒悟过来,“你怎么来我们公司了?找苏经理?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来上班,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她很八卦的凑上来。

蒋彦南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再说一句话,马上卷着你的铺盖卷走人。”他脸黑得像锅底一样,说完就出了电梯。Zoe一脸的茫然,这刚回到办公室就被总经理办公室的秘书给叫上去,说是给公司新来的高层补人事材料,因为苏若没有来上班,让秘书给她领回去。

Zoe翻开文件夹当时就被震懵了,乖乖,苏经理居然傍上太子爷了,怪不得升得这么快,早前大家一直传闻是苏若傍上了蒋董事长,这可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几乎很短的时间,整个公司的OA全是这条消息,一时间新特助还没上任,新闻已经满天飞了。

蒋彦南下了电梯就给苏若打电话,可是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他有些着急,开车就直奔陈景河的领智律师楼,“看见苏若了吗?”

陈景河一脸惊讶,“她走了有一会儿了。”

“你­干­嘛让她走,你不知道她身体不好吗?”蒋彦南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冲着他吼起来。

陈景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这里又不是医院,身体不好为什么要留在我这里?”他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蒋彦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里,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顿了好久,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以后再找你算账。”说着就出了他的办公室。在领智的楼下转了好几圈他也没有看见苏若的影子,他停车给林致远打电话,“你不是说苏若在领智楼下吗,在哪里?根本就没有。”

林致远抬眼看看面前的乔莅薇觉得脑袋比地球还大,怎么这人都有这么不靠谱的时候呢,他轻咳了一声,“蒋先生,苏若是有手有脚的,并且她还有钱,我通知你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有半个多小时,她不在那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蒋彦南火了,“你就看着她在路边站着吗,你怎么不陪着她!”

“蒋彦南,我跟她不熟好不好,你不是警告我让我离她远点儿吗,你怎么了这是,被疯狗咬了吗,我有事,不跟你说了。”说完就立刻挂断了电话,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脸沉得厉害,可是眼睛里面的光却像阳光一样的温暖。

“乔小姐,我们好久不见了。”他故作淡定,可是目光却不敢在她身上逗留哪怕多一点儿的时间。

乔莅薇倔强的看着他,紧紧的咬着嘴­唇­,突然她扑上去抱住林致远的脖子,说话间就委屈的大哭起来,她挥着拳头锤着他的后背,“你个死烂人,你找找我,跟我说个软话会死吗?”

林致远不做声,可是心里却已经软下来,他抬起手想抱着她又似乎没有勇气。乔莅薇哭得更大声了,“你怎么能这么骗我,你说你喜欢我的,你怎么能喜欢喜欢就不喜欢了呢,我在国外整天都等着你去找我,天天等你电话,你怎么就能两年都不跟我吱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真的很想你。”说道这里她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说到两年,林致远的心也跟着疼起来,这两年他除了工作什么都做不了,只要停下来就会想起这个刁蛮任­性­的公主。他捧着她的脸,轻轻的给她擦掉脸上的眼泪,“你就不能来找我?”林致远声音低低的,天知道他跟乔莅薇在一起压力有多大,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个投行的小中层,而自己身边的女人穿得用得都是一顶一的奢侈品,因为她父亲是桥江的老总,她的母亲是飞扬的千金。尽管乔莅薇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什么,可是他也会自卑啊,他想给自己的爱人想要的一切,可是那时候他什么都给不了。

乔莅薇悲悲切切的,“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那还走不走了?”林致远声音低低的,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乔莅薇抬眼看着他,有些痴,可是一瞬又倔强的撅起嘴,“你要是再那样让我走,我马上就走给你看。”

林致远无奈的叹气,低头吻上她的­唇­,他不喜欢多费口舌,他都是用做的。乔莅薇垫着脚尖,搂着他的脖子回应着他,那强烈的需索让她格外的安心,林致远这个闷­骚­的男人真是跟自己耗着呢。

“莅薇,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34

苏若茫然的站在那里,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却没有了自己的方向。电话尖锐的响起来,苏若皱了皱眉头,想要把电池拿掉,可是一看是ZOE的,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苏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电话里面的聒噪,“苏经理,你真是太过分了,蒋彦南是太子爷你竟然不告诉我们,这下可好了,我们的丑态都被公司的新特助给看到了,我们那天还说了很多的公司的坏话呢。”她语气里面都是调侃,又有些惋惜和懊恼。

…奇…苏若云里雾里的,感觉自己这一下子脑子就不够用了,她有些不耐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书…“别装了,蒋彦南的任命状我都给你拿下来了,现在就放在你的办公桌上,名字、照片统统都能对得上,刚才我还在电梯里看见他,凶巴巴的,说我再多嘴就卷铺盖回家。”

…网…苏若愣在了原地,良久,她嘴­唇­都有些颤抖,脸­色­青紫,“你说的太子爷是什么意思。”

ZOE也有些好奇了,“蒋彦南是咱们蒋董事长的独子,是我们荣安未来的主人。你不知道?”她的口气颇有些怀疑,“不会吧!”紧接着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口气。

苏若一时语塞,感觉心跳都停止了,她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仿佛要扎进手里,她彻彻底底的被耍了。她无声的挂掉电话,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蒋彦南找不到苏若,打电话回医院确认得知她根本也没有回医院,他有些恼,开车就奔回家去。他掏出钥匙可是怎么都打不开家门,门被反锁了。

“苏若,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啊,苏若,你听我跟你解释,你让我进去。”蒋彦南不停的拍着门,可是里面安静的没有一丁点儿声音。

苏若把自己蜷起来,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头发也披散开来,本来苍白的脸­色­,这么看起来更加吓人。她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中是死一样的迷惘,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爱情,这一次她仿佛觉得心被抽空了,她想可能这辈子她都不会再有力气去爱谁了。

苏若慢慢的闭上眼睛,任凭耳边的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拿起手机看着上边ZOE发来的彩信是蒋彦南的档案材料,一滴眼泪掉落在上面,他竟然真的是蒋仲廉的儿子。自己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小丑一样被他耍得团团转。苏若的心疼得像刀割一样,她咬着牙,直接拨打了110,“警察,有坏人一直在砸我家的门……”

蒋彦南怎么都没有想到苏若会这么报警了,在派出所里不管他怎么解释就是没有人相信这个趴在别人家门口扰民的他会是荣安的公子。直到陈景河拿着公司证明出现,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蒋彦南的气蹭的就冲上天了,他抬脚踹了旁边的垃圾桶,刚要走的时候,被一个胳膊上绑着红袖带的老大爷给拦了下来,“站住,就是你。”

蒋彦南回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那个大爷。

“我都在这里潜伏好几天了,最近老是有人破坏这里的公共设施,总算让我抓到你了。”

蒋彦南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他狠狠的咬着牙根儿,“你有没有搞错,我这是第一次到这个鬼地方来,你请我我都不来。”

大爷看着他,“那这次是你­干­的吧,根据社区规定,罚款五元。”说完就掏出小本子开票。

蒋彦南立在那里真是又尴尬又气愤,他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无奈的掏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百块钱。

“找不开。”

“不用找了。”说完他转身就走可是又被大爷拉住。

“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这样,我给你开五元的罚单,不能收你一百块。”

蒋彦南瞪眼睛,没见过给钱不要的,“算我给的劳务费行吗?”

“街道给我发工资。”

蒋彦南提了一口气上来,“那算是小费行吗?”

“不行!我们不收小费。”

蒋彦南觉得自己要吐血了,他怒目向着老人家,“你是不是就想逼死我啊,那你说怎么办,我没有零钱。”说着掏出钱包给他看,“你说你要哪一张,美元?欧元?要不刷卡吧,你想罚多少都行,圆角分都不是问题。”

陈景河在旁边忍不住笑,这样下去,搞不好他们还得再回派出所,他从钱包里面翻了翻,掏出十块钱递给老大爷,“这个能找开吧,要实在不行,我们再踹一脚,踹十块钱的。”两个人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个问题悻悻的离开。

蒋彦南气不过,“她凭什么冲我发脾气,凭什么不让我解释啊,我得去找她说清楚,矫情什么!”

陈景河在一旁笑,却也不说话。

蒋彦南看着他那个样子就更不爽了,“好啊,我找个开锁公司,我直接进去,我还不敲门了,居然报警,算她狠。”

陈景河一脸诧异,“我可告诉你,敲门顶多算扰民,但是你要是撬锁就是非法侵入他人住宅,这个可是犯罪。”

“那我就让她这个样子?那也是我家,她是我的女人,我犯什么罪,我怎么就犯罪了。”

陈景河瞥了他一眼,“彦南,你就别在这里赌气说气话了,你又不是法盲,跟我较真儿有什么意思啊。”

蒋彦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无比愤懑的垂着自己的大腿,“没劲,没劲,没劲!怎么办,她会不会再不理我了吧。”他有些懊恼,“如果我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是不是会好一些,毕竟我是蒋彦南啊,整个荣安未来都是我的,她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陈景河觉得蒋彦南在谈恋爱这方面的天分实在跟他的智商有些不相称,他嗤笑,“如果因为你是蒋彦南,她就跟你在一起了,这样你不介意?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啊!”

蒋彦南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转头冲着陈景河就开火了,“你就是成心的是吧,你明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思,你故意打击我是不是,我不是跟你说我都忍了吗,你听不懂中国话,我忍了,忍了,你明白吗?”他有些气急败坏,其实纵然是忍心里也不好受,他矛盾着,怕说了苏若真的就讨好他了,可是如果苏若依旧这么不理他,他就更担心了。

来到苏若家楼下,蒋彦南有些忐忑的看着陈景河,“我要是真的跟她说明真相,会不会很惨?”他有些没有信心,这种感觉非常差。

陈景河点点头,“如果苏若贪慕虚荣,那你就悲剧了,如果苏若不是这种人,那么你就死定了。”

蒋彦南忿忿的看着他,“你就说一句我爱听的话会死吗!”说完他推门下车,抬头望着苏若家的窗户,心里七上八下的。

站在苏若的门前,蒋彦南深深的呼吸,然后轻轻的敲门,“苏若,我知道你一定就在里面,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但是我真的不是为了五万块钱跟你好的,我真的是蒋仲廉的儿子,我不是骗你的,我不差那五万块钱。”他放低了姿态,第一次真心的给别人道歉。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儿回应也没有,蒋彦南愣了一下,趴在门上听声响,可是什么也听不到。他皱眉,掏出钥匙,竟然可以打开门,里面已经空了,苏若根本就不在家。蒋彦南低咒,砰的甩上门,“死丫头,我不信你不回来。”

苏若坐在杨沫的对面,这家咖啡厅是她们最初认识的地方,因为比较廉价和吵闹,自从她们事业发展起来就没有再来过。苏若把地点约在这里的时候,杨沫就闻出了味道,这下倒霉的轮到自己了。

杨沫的脸­色­不好看,眼圈乌青还有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苏若的心又突然软了,“你怎么也能骗我?”她声音有些委屈。

杨沫摇头,“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我不骗你,陈景河那个王八蛋一点儿都没有跟我说过,我可以指天发誓。我算是看明白了,男人根本不能信,我打算好了,我也累了,不想再追逐下去了。”

苏若的反应很平淡,至少有句话她是说对了,那就是男人根本就不能相信。

“苏若,让我陪着你吧,反正我们现在都一样了,还是我们两姐妹在一起好不好。”杨沫拉住她的手,做出这个决定并容易,可是当她知道陈景河一直在套她的话,在利用她打探苏若的经历,她就死心了。她在陈景河的心里,依旧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仅此而已。

苏若反握住她的手,认真的点点头,“我们先相互疗伤吧。”她的语气有些哀戚,眼睛里泛起泪花,可是却偏偏忍着不让它落下来。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她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对自己好才是最保险的,没有人能保证爱你,更没有人能保证不骗你,不管他是不是跟你起誓。

晚上苏若和杨沫都没有回去,两个人找了间很不错的酒店住了进来,关掉了手机谁都找不到。

陈景河本来还做好了心理准备,反正不管杨沫怎么恼,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是了,就是蒋彦南那句话,忍了。可是一直到十点钟杨沫也没有回家,打电话手机关机了。

陈景河有些不好的预感,片刻,他的手机就响了,可是却是杨副院长的电话。陈景河脸­色­微变,“老师!”他恭恭敬敬的。

“我下午接到沫沫电话,说她想回来,在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陈景河忽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她说什么?”他有些紧张,突然感觉浑身肌­肉­僵硬。

“她说想回来,问问我能不能在省检给她找个机会实习,她打算明年年初考公进省检。”

陈景河握着电话很久都没有说出话来,他紧紧的转着拳头,脑子里面嗡嗡作响,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直到电话里面不停的催他才回神。

“老师,什么事情都没有,沫沫在这边发展的很好,她就是这个毛病,一阵一阵的,您就别­操­心了,她不会去省检的。”他心中决定了,绝对不能让她离开,谁让她先招惹了自己呢。

蒋彦南也有些吃不住劲儿了,随着时间越来越晚他开始变得很不安,没过多久,门铃响了,他疾奔过去,可是外面站着的是陈景河,“怎么是你?”他的话语中都是失落。

这么一听,陈景河也明白了,苏若也没有回来。

“杨沫也失踪了,两个人肯定在一起。”他笃定的说,“沫沫跟他爸爸说要回去,明年要考省检。”

蒋彦南低头思索着,完全没有去理会杨沫要怎么样,他皱眉看着陈景河,“她们两个在一起,也就是说若若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搭理我,手机也不开。”

陈景河有些无奈,“你别做梦了,你心里根本就很清楚她不是那种人,否则你在她醒了的第一时间就坦白了。”他自嘲的笑,“杨沫说的对,你这次真是死定了。”

蒋彦南Сhā着腰,目光突然坚定起来,“必须尽快的找到她们两个,不然她们互相壮胆,我们就真死翘了。”说着蒋彦南抄起外套就跟陈景河一起出去,“我们分头找,肯定是住酒店去了。”

“杨沫很娇贵,肯定不肯住脸颊的,女人失恋最喜欢花钱了,我们从五星级酒店开始排着找,一定能找到。”说着两人就上了自己的车,从这个城市的两头开始寻找。

两个女人一直卧谈到凌晨才在困乏中沉沉的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被砸门的声音给弄醒了,两个人面面相觑,杨沫大着嗓门喊了一句,“­干­嘛!”苏若却已经把电话打到了酒店的前台。

陈景河在外面听到声音就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旁边的蒋彦南,压低了嗓音,“客房服务!”

35

蒋彦南黑着脸,一声不吭的盯着门,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见了苏若之后该说些什么或者­干­脆做点儿什么。可是里面却突然没有了声音,片刻的功夫,陈景河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冲着蒋彦南示意,“是杨沫!”

他刚把电话放到耳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里面一针暴跳如雷,“陈景河别自作聪明了,你见过哪家五星级酒店半夜三点钟有客房服务,别以为你装神弄鬼我就听不出你是哪个王八蛋,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向酒店报警了,不想到拘留所过夜,就赶紧跑路,算是我住你那里的房租了。”说完也不等陈景河说话便挂掉了电话。

蒋彦南看着他的那个表情也知道没有什么好话,他冷着脸,“怎么了?”

陈景河看着蒋彦南的身后,撅了一下嘴巴。蒋彦南不明所以,回头就看见两个酒店的保安从电梯里面出来。

蒋彦南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他上前猛力的捶打着门,“苏若,开门,我知道你们在一起,开门,听我跟你说。”

他这下子动静闹得不小,保安也迅速的跑过来,一个拉住蒋彦南,一个拖着陈景河就走,两个男人显然不肯就范,就这么在外面闹开了。杨沫趴在门口从猫眼往外看,一会儿就站在床头,“这样会不会太扰民?”

苏若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整理了一下睡衣,打开了房门,就听蒋彦南在外面冲着保安发飙,“我老婆在里面出什么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苏若愣了一下,蒋彦南也停下来,甩开身后的保安走上前,“若若……”

苏若就卡在门口,似乎并不打算把人放进来,她冲着两个保安,“对不起,我们不认识这两个人,太晚了,别让他们这么吵,把他们赶走吧!”

“苏若!”蒋彦南有些恼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蒋彦南什么时候跟人这么低声下气过,我不是什么骗子吃软饭的,我是你老板,我是真的蒋彦南。”

苏若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去跟他争辩什么,她低头,“蒋特助,我们真的不熟,你如果想找我要你的人事档案和文件,那么我早上会给您送过去,现在太早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别再这里低声下去的,我消受不起。”说完她看都没看蒋彦南一眼,直接转身就把门给关上了。

杨沫站在她跟前,冲她竖起大拇指,“苏若,你太厉害了,就是这个样子。”

苏若没有理会她的赞扬,她不会理解她此刻内心的伤痛,没有哪个女人想要这么对着自己爱的男人说话,说得出口,那是因为心早就碎了。

杨沫似乎也看出了她的难过,轻轻的抱住她,“苏若,不要太为难自己,女人不该太坚强。”

苏若一时没有忍住,就这么靠在她的肩膀上哭泣起来,她从不认输,从不在人前表现她的无助和脆弱,见过她软弱的人就只有杨沫和蒋彦南。苏若一时失声,原来她向他坦承了全部的自己。

蒋彦南心里酸得厉害,他默默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过了一会儿他泄了气,“若若,我先走,希望你能给我机会解释,我不会放弃的。”说完转身离开。

陈景河着急着低头发短信,再抬头发现人都走了老远了,他快跑了几步跟上,“彦南,别灰心,明天她就去上班了,再慢慢谈。”

蒋彦南好奇的看着他,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这样的话对陈景河也算是不易了。

“别多心,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苏若的态度将直接决定我跟杨沫进展的顺利程度,所以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蒋彦南的气又窜上来,便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然后上了车就自己扬长而去了。

杨沫有些恼了,居然没有听到陈景河的声音,“靠,真的就这么走了,陈景河,你有种,有种你就别再回来找我。”她有些气不忿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若还是回到了家里,不能老是不去上班,感情归感情,工作是工作,人的生活有很多的内容,爱情不是唯一的东西。

苏若回到家,拿出钥匙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大力的拖进来,她惊呼一声,发现站在自己面前正是蒋彦南。他脸­色­发灰,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一向都对形象一丝不苟的人,现在满脸都现出了胡茬。

蒋彦南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把苏若抱在怀里。苏若浑身僵了一下,随即便要推开他,可是蒋彦南却怎么都不肯松手。

“蒋彦南我求你了,你别这样了。”苏若身体本来就虚弱,这会儿也没有力气再去跟他撕扯,“我们分手吧!”

话出口,她觉得自己被抱得更紧了,近乎有些疼,她微微皱眉,“你不该骗我的,你知道我最受不了别人欺骗我的感情,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容忍。”

“苏若,你爱不爱我?”

苏若愣住,过了许久她淡淡的开口,“这都不重要了,我们不合适,你不是我想要的人,我也不想再跟你耗着了,我苏若小富即安,没有那种富贵命。你真的不需要跟我这么低声下气,我也不值得你对我这么低声下气。”苏若抬眼,望着蒋彦南,“其实你根本没有看得起我,蒋彦南你别现在委屈自己,以后会后悔的。”

苏若冷静的可怕,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那一刻蒋彦南的心颤了一下,他的手有些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他知道这句话是说到他的心坎上去了,可是看着她这副样子,他就心疼的紧,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真的是这么坚强还是真的没有一点的留恋,想到可能是后者,他就分外的紧张和不安。

蒋彦南低头轻轻的啄着她的嘴­唇­,有些出其不意,苏若也被这一下闹得有些恍惚。看她没有反抗,蒋彦南抱紧她咬住她的嘴­唇­,苏若闭上眼睛,死死的咬着牙,她不想看他此刻脸上动容的表情,她怕自己会心软。

蒋彦南在她嘴­唇­上磨蹭了一阵可是苏若依旧无动于衷,他心下一片冰凉却又隐隐的有些恼火,他松开怀抱,握着苏若的肩膀,“苏若,你心怎么这么狠,我这是在求你你不知道吗,你是不是根本没有爱过我,如果有爱什么是不能容忍的,怎么可能容忍度是零。”蒋彦南越说越难受,他低头,声音悲戚戚的,“苏若,你知道我对自己的另一半期望多高吗,可是因为是你,所以我不计较第一次,没有第一胎,好啊,没问题,我忍了,因为是你我都忍了,我认了,我不过是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你居然跟我说零容忍。”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蠢,自己心肝脾肺全投入进去,人家其实根本就不稀罕的。

苏若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了上来,还有自己的羞愤,她深深的呼吸,硬生生的把眼泪又忍了回去,“蒋彦南你分明就是介意,那么你又何必那么委屈自己,还要这么不情愿的在这里低声下气。”

“苏若!”蒋彦南有些火,“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是,我是介意,你出去找个男人问问,有没有谁说他能一点儿都不介意,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曾经对堕过胎这件事就是零容忍,可因为是你,我接受,只是因为是你苏若,所以我放弃我的坚持,我接受,你的历史我全盘接受,你现在这么说是要告诉我,其实我的付出完全没有意义是吗?”他松开手,退后一步,眼神有些咄咄逼人,“好,苏若,你别后悔。”说完他转身摔门而去。

随着那一声震天的门响,苏若全身都跟着颤了一下,眼泪顷刻间迸流出来,怎么都止不住。她颓然倒坐在沙发上,他真的就这么走了。苏若本不是想要拿乔,可是当他真的如自己所愿的离开,她还是忍不住心痛难当。他们才认识了多久,一个月多月的时间而已,或者这一切都是这激|情日子的幻觉而已,他是荣安的蒋公子,这个真相揭开,带给苏若的不仅仅的震惊更多的是恐惧。当他不再是一个小白脸,当他不再是一个没文化的瘪三,当他有了傲人的财富和身份的时候,苏若不得不承认她自卑了。当失去了在感情中的优越地位,才透视出那个真正的自己,原来她对自己是那么的没有信心。

苏若把自己蜷在沙发里,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蒋彦南在楼下车子里坐了很久,有时候转身是因为希望得到挽留,可是她终究没有追出来,哪怕是一个电话都没有。他失望至极也后悔至极,他颓然的趴在方向盘上,眼睛有些酸涩,蒋彦南确信他遇到了爱情,而现在,他失恋了。

杨沫到了领智律师楼二话没说直接就到陈景河的办公室把自己的辞职报告递了上去,“陈主任,我辞职了。”她拉长着一张脸,没有任何的表情。

陈景河看了一眼,就把旁边的助理律师支走,他站起来,看着面前扬着小下巴的杨沫,“你跟我来劲了是不是?”他压低了声音。

杨沫斜眼睨着他,“我不是跟你来劲,我刚才已经回去把我的东西收拾好了,机票是后天的,这两天我会去苏若那里住,或者住酒店,我也跟我爸爸打了招呼了,先去省检待一阵,混个脸熟然后考进去。”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省检是领智,你想进就能进?”

杨沫有些恼火,“陈景河,我这几年在你这里屈就你知道吗,我不是吹牛,当年因为你我提前一年毕业照样考到普林斯顿,我就不怕跟你说,我就是要实力有实力,要关系有关系,只要我想进,我就一定能进得去。我告诉你我现在真不是跟你来劲,没意思,我已经受够了。”说完她甩了甩头发,“再见了,陈景河主任。”说完她拉开门就走。

陈景河在办公室里站了片刻,立刻就冲出去拉住杨沫的手,“沫沫,别这样。”他低头叹了一口气,“别走,我离不开你。”外面的格子间响起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杨沫有些得意,可是面上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回头看着沮丧的陈景河,“陈景河,你别开玩笑了,这么久了,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你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的,现在说你离不开我?我傻了这么多年了,年纪也不小了,趁着还能抓住青春的尾巴,我也得早点儿找个正经的男人嫁了。”

“我娶你,沫沫,别跟我斗气了,你根本就知道我不会让你走。我承认我很早就喜欢你,是我较劲不肯承认,我是有过很多女朋友,但是我不会轻易越轨,沫沫,你相信我,我认输,你赢了。”

杨沫盯着他,片刻嘴角就翘起来,“那好,你把你刚招的那个漂亮小助理辞了。”

陈景河瞪眼,“杨沫,你别无理取闹,我跟她什么都没有,连绯闻都没有。”

“那你就是不肯喽?”杨沫眯着眼儿看他。

陈景河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HR,“给她结算工资和补偿金,然后给她一份领智的推荐函,明天不要来上班了。”

“不用了,人家做的好好的,­干­嘛要赶走?”杨沫眯着眼,看着陈景河吃瘪的样子笑,上前环住她的脖子,也不管这里就是办公室,“陈先生,记得你跟我求婚了哦,不过我没答应。”她得意的拎着手包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陈景河看着她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有些明白回来,这回真上当了。

36

苏若一进公司立刻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她有些无力,可是这种消息就像是细菌一样会在很短的时间就四处扩散,直到饱和。她进了办公室就看见自己桌子上的文件夹,她看着,却有些不敢上前打开,片刻泪水就盈满了眼眶。

门突然被敲响了,苏若赶紧擦­干­了眼泪,“进来!”

ZOE进来的时候满脸的笑,“苏经理,特助让您上去。”说完还是一副很暧昧的眼神儿看着她。

苏若沉着脸,“是谁说我们两个是男女朋友,我们已经分手了。”说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表格,然后开始填写一些部分。zoe愣在那里,感觉有些难以置信,可是看苏若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苏若抬头,瞥了她一眼,“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zoe探过身,巨大的好奇已经让她顾不了那么多了,“那可是咱荣安未来的主子,你确定你们分手了?”她满眼都是疑问,别又是什么障眼法吧。

苏若的心疼得厉害,偏偏有些不知死活的人喜欢往上撒盐,她抽了一口气,抬头用凌厉的眼光看着她,“你是不是真的想卷着铺盖卷走人?如果你真想,那么我也愿意成全你。”

zoe噤声,诺诺的退出了办公室,刚回到自己的座位就赶紧的把这个消息发布了出去。

蒋彦南从蒋仲廉的办公室出来,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几个助理和秘书围在一起讨论,他似乎听到了些什么,感觉跟自己有关,他轻声的凑上去,就看见OA的窗口里面赫然有一句话,“权威发布,当事人苏若称已与特助蒋彦南分手。”

蒋彦南的火蹭的窜起来,“不上班在这里­干­什么,不想做了就赶紧写报告,我一刻也不会耽搁你们,马上给我滚蛋!”小助理们一个个都不敢喘大气,诺诺的低着头,蒋彦南的脸都黑了,“马上让人事经理上来见我,马上!”说完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把门关的震天响。

苏若有些忐忑,可是人家毕竟是总助,公私分明这个时候就显得尤为重要。她进了特助办公室,就被里面的情况吓了一跳,蒋彦南有些颓废的靠在椅背上,桌子上面已经空无一物,地上则是一片狼藉。苏若愣愣的站在门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站在那里­干­嘛,把门关上!”他口气有些严厉。

苏若转身关上门,就听见后面又开口,“锁了!”

苏若愣了一下,可是却没有照做,坦白讲她有些害怕,具体怕什么她也不知道。蒋彦南看她那个样子,有些恼,他提起内线电话,“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也不准给我打电话。”

苏若叹了一口气,边往前走边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蒋彦南看着她蹲在地上安静的样子又是气恼又是心疼,他起身走到她跟前,把她拎起来,“苏若,非要这么对我吗,就是因为我跟你开个小玩笑?那好,我们换个角度,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告诉你我是小白脸吗,是你先入为主觉得我是小白脸,我承认过吗?再说,我有没有跟你说我是蒋彦南,你自己不信,你就那么信一个小白脸有那样的经济实力,会对荣安那么了解,会懂那么多东西。是你自己笨,没脑子,你现在迁怒到我身上来。”

苏若不说话,紧咬着嘴­唇­,眼圈都红了也不掉眼泪,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脸对上蒋彦南的目光,“特助,我是来给您送材料的。”

“我就想看见你,不想看什么狗屁材料!”蒋彦南有些歇斯底里,他抓着苏若纤细的胳膊,手上的力道不断的加强。苏若皱眉,心里更是抽痛,那么骄傲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有多难,她一时心软了,就那一瞬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蒋彦南的情绪也缓下来,他把苏若揽在怀里,“为什么要随便跟别人说我们分手了,你自己说了算了?”他轻轻的吻她的眼睛,“苏若,你是我的人,什么都是我的,不准你随便说分手。”

苏若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她推开了蒋彦南,“别这样,分手我不是随便说的,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跟我说过,让我跟着你,你不会亏待我,可是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满足跟着谁,我是想跟自己的爱人过一辈子的,他可以穷,可以笨,可以没本事,可是不能在我跟前高高在上的说‘跟着我,不会亏待你’。”

“如果你想要婚姻,那么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慢慢的探讨这个问题。”蒋彦南没有放开手,虽然他觉得那一纸文书其实根本也没有什么,他们之前过得日子跟夫妻有什么分别吗,下班回家,苏若做饭,他就看电视,上网,偶尔去打打下手,吃完饭一起散步,然后回来□做的事,这种宽松而惬意的生活让他根本没有考虑过婚姻,好聚好散一直是他感情的理想状态。蒋彦南从来不曾否认过,其实他不太喜欢责任这种东西,但有些时候也不得不从长计议。

苏若有些失望,原来在她们相处的日子里,他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娶自己,慢慢探讨?如果结果不令人满意,那么她将怎么安葬她这段华而不实的爱情。她慢慢的推开蒋彦南,“我真的耗不起,蒋彦南跟我在一起玩这么荒唐的事情,可能对你而言只是个玩笑,是个游戏,可是我们不一样,你是男人,不管你有过多少女人那都是你有魅力,而我们就可能被用N手货来形容了,你是荣安的主人,不管你多大,再玩儿多久,只要你想就会有很多优秀的女人围上来等着你挑选,可是我呢,我所有赖以骄傲的东西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消磨殆尽,大把的青春都会耗在一个给不了我承诺的男人身上,那时候你潇洒转身,我可能一辈子都在原地无法解脱,我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惨,所以如果这之前是一个玩笑,一个游戏,那么现在我来喊game over!”说着苏若把文件夹递到蒋彦南的面前,“你的档案我整理好了,您核对一下,看看有没有错误。”

“苏若!”蒋彦南的嗓门有些大,眼睛也瞪得老大,“你跟我来劲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是那么有耐心,你这样我忍不了你多久,你跟我耗不起!”

“你错了,我根本没有打算跟你耗。现在我真的非常庆幸自己的选择,你说的跟我想的一样,你是少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不管你怎么看我,但是我相信门当户对才能平等互敬互爱的幸福一生,我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人前显赫,你蒋彦南赖以骄傲的资本在我苏若的择偶标准里面根本不在列,所以你不需要耐着­性­子,也不需要忍着。”苏若心痛可是也不愿这么被人轻贱,她不耐的拿着文件,“现在是工作时间,你还是快点儿核对看看,我下面还有很多的工作。”

蒋彦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忽然他脸上露出一丝讪笑,他接过文件,翻看看了看,然后回到自己的作为提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苏若,“苏经理,回去把你的工作交接一下吧,今天公司会给你新的任命。”

苏若错愕,一脸讶异的看着蒋彦南,可是那人却突然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你可以出去了。”

苏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办公室的,回到办公室就看见林万忠在那里等着自己,她有些不安,眼神中带着些不确定的惊恐,“林,林副总……”她的声音有些打颤。

林万忠笑,很温和,一贯给人很平易却深不可测的样子,“公司打算给你调整一下职位,彦南回来了,现在做特助,早晚我现在这个副总的位置是他的,他现在对公司的人事制度和情况完全不了解,你应该也知道他虽然很擅长做业务,但是有些目中无人,处理人事关系是他的弱项,所以我和蒋董都比较倾向让你上去给他做机要秘书。”

“我不要!”苏若想都没有想,立刻就拒绝。

这倒是让林万忠万分的惊讶,他诧异的看着眼前慌乱的人,“你别担心,这个只是暂时的,可能半年或者一年,保持你现在的薪资水平和级别,等彦南把这块儿理顺了,公司会给你更好的安排,当然这个也取决于你的表现。”

苏若深深的吸气,“不是这样的,我想大家可能对我跟蒋特助之间的关系有些误解,如果曾经有什么那么现在也都没有了,所以我觉得我不适合做那个位置的工作,如果公司不能考虑我的意见,那么请允许我辞职。”

林万忠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这才刚看过陈景河的报告,也跟蒋仲廉和蒋太太说过,这两口子现在正在兴头上呢,这怎么就说没有就没有了呢。他微微皱眉,“这是你和彦南一起的决定?”

苏若别开脸看着窗外,脸上一片茫然,随即自嘲的笑了一下,“很快他就接受了。”

林万忠有些不可思议,可是蒋彦南他太了解了,他不愿意的话很难乖乖的接受,他抿着嘴笑,“那好,我会跟蒋董汇报,你们年轻人感情的事情还是不要跟工作的事情混在一起,公私分明是大家在职场混的一个基本的原则,苏若你是个好苗子,不要犯忌,你还年轻不要因为一时意气,毁了自己的职业前途。”说着他起身就要离开,可是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晚上,蒋董搞了一个小型的酒会,是专门为彦南办的,请的都是一些荣安的伙伴单位和政府部门的领导同志,这些人你大都认识,你陪着彦南参加,别让他随便说话,第一次见面就得罪人。”

苏若刚要开口拒绝就被林万忠打住,“辞职显然今天也是不可能的了,这是工作,会给你算加班费的。”说完关门走人,留下苏若在原地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37

杨沫中午跟陈景河一起吃饭,席间陈接了一个电弧,明显是蒋彦南的,刚说了两句话,他很紧张的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人,然后就起身到别处接听。杨沫本来没有那么八婆,更不是喜欢监听男人电话的那种小心眼儿的人,可是这一通她就是觉得格外的可疑。陈景河回到座位上也比较心虚,偷偷的看了杨沫一眼,可是还是被杨沫给抓住了。

“告诉你,最好别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杨沫狠狠的切着盘子里面的牛排,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了。

陈景河的手抖了一下,“你想什么呢,是蒋彦南。”

杨沫的叉子狠狠的Сhā进一块­肉­里,然后再他跟前晃了晃,“做了对不起我闺蜜的事情,等同于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陈景河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局势陡然间出现了逆转,他也只好吃瘪认栽,谁让他喜欢呢,只能忍了。“我跟你说吧,蒋仲廉今晚搞了一个酒会,专门给蒋彦南做铺垫的,他让我也去,你跟我一起吧。”他一直低着头。

杨沫料定他没说实话,“没有了?”

陈景河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杨沫,“跟你说了吧,蒋彦南要调苏若(奇)做机要秘书,苏若不肯(书)要辞职,他让我想办法(网)拴住苏若,不让她走。”他瞥了对面的人,明显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突然杨沫啪的就把叉子丢在桌子上,瞠目看着陈景河,“这是什么人,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有钱了不起啊。”杨沫有些气不过,一时眼圈通红,“小若怎么就这么命不好,遇到的都是畜生。”

陈景河一听咋舌,可是也不敢出声反驳,畜生就畜生吧,反正说也不会少斤­肉­,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触了杨沫的霉头。他伸手把两个人的盘子换过来,“来吃我的,别饿坏了,越饿越容易动气。”

杨沫猛地起身,抓起桌子上的叉子指着陈景河的喉咙,“你帮谁?说!”

陈景河吸了一口冷气,果然是悍­妇­,他看着杨沫,“你乖乖的,我就帮你,不过你得帮着我保密,不然咱们家以后经济会比较拮据,这个你懂的。”他每年在荣安拿几百万的顾问费,自然不能公开的吃里扒外。

杨沫哼哼的坐下来,一脸娇嗔,“这还差不多,一会儿我们去挑一件礼服,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她非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妄自尊大的蒋彦南,不然他总觉得自己了不起。陈景河突然打了个冷战,不知道这个彪悍的女人晚上会闯什么祸。

林致远难得有这样的兴致,他把玩着自己的手机,看着墙上的挂钟,整点一到果然手机就响了,他立刻接通了,“这么准时?”

“你就会等着,给我打你会死吗?”乔莅薇站在名店,望着一排一排的礼服有些发愁,“我在挑衣服呢,晚上要去参加蒋叔叔的什么酒会,你去不?”

林致远抿嘴笑,“你要做我的女伴?本来不想去的,现在倒是想考虑考虑。”

“那正好啊,你快来帮我选一件礼服,我穿这里的衣服都好看的不得了,你帮我选一件。”

林致远没有推辞,放下电话直接跟秘书交代了下午的工作,估计这一个下午都是要陪着公主休闲了。他拿起钥匙就出了办公室,这个时间还好,没有堵车,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就过去了。

林致远推门进去,远远的就看见乔莅薇跟蒋彦南对峙着,两个人拽着一条黑­色­礼服的两头,他脚下顿住,真的想转身溜走,这一个大少爷一个大小姐,绝对火爆,一个都得罪不起。

“致远!”乔莅薇看见门口的人,“过来帮忙,他要抢走我的东西。”

“这怎么就成了你的东西了,你付钱了还是打包了?”蒋彦南瞠目。

“我看上了!我看上了就是我的,而且是我先看上了。”乔莅薇也不示弱。两个人随即撕扯起来,店员小姐愣在一边,两个人谁也不敢惹,都是贵宾,林致远有些头疼,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上前拉着衣服的一边蕾丝,稍微一用力,就听见撕拉的一声,破了。

林致远一脸的抱歉,“哎呀,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这么不结实。”他一脸懊恼,可是两个人一起松手,“你是故意的!”异口同声!

林致远拎着那件衣服看了看,“很一般啊,薇薇你穿着太老了,苏若穿着也太素了,你们都是什么眼神儿啊!”说着把衣服丢给服务员,“这件算我账上。”说着在一排排的架子上选了一件紫­色­的小礼服递给乔莅薇,“试试,我看看好不好看。”他抿着嘴对着乔莅薇笑,那丫头立刻没脾气了,“我刚才也看中这件了。”说着就进了试衣间。

林致远看着旁边焦躁的蒋彦南,“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别说苏若比你还忙,吵架了?”

“比吵架严重,非说我欺骗她,要跟我分手,我说调她上来给我做秘书,她跟忠叔说要辞职不­干­了,我还不信了,治不了她的矫情。”说完他转身冲着店员,“把你们本季主打的最贵的一款给我包起来。”

林致远一撇嘴,“你都不看看吗?”

“不用,若若穿什么都好看。”说这话还是一副很自豪的样子,他拍拍他的肩膀,“我忙着呢,先走了。”

林致远看着他匆匆的背影,嘴角露出不易觉察的笑,回头就看见乔莅薇站在镜子跟前,光洁的肩膀白得有些耀眼,林致远眼神停驻,心驰神往,他慢慢的走上前,扶着她的肩膀,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肩头,“薇薇,真漂亮。”

乔莅薇似乎并不满意,她嘟着嘴,“那个该死的蒋彦南,我一定要好好的整他,你都不帮我……”

林致远忙打断她的,“我帮你整他,行不行,给你个内幕消息,今晚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你帮忙牵牵线就够他喝一壶的了,他们正在闹分手。”

乔莅薇有些兴奋,眼睛立刻放了光,“你是说苏若?”

林致远有些诧异,他微微蹙眉,“你认识她?”

乔莅薇一惊,稍一咋舌,露出些不自在的表情,她嘀咕着,转身不理他的话茬,“这件很好看是不是?就这件吧。”

林致远一边跟店员交流,拿出自己的信用卡递给她,一边看着眼前的女人,“你该不会去找过她的麻烦吧,因为那次相亲?”

乔莅薇脸­色­微红,依旧是不理他的话茬,“我看苏若人不错,长得很漂亮,可以跟我两个哥哥说说。”林致远是个聪明人,才不会威胁­鸡­毛蒜皮的小事跟自己过不去,显然她跟苏若似乎处得不算不好。可是他现在担心的是蒋彦南,这个女人也是言出必行,看来他真的要头疼了。

苏若在办公室里面根本就无心工作,她烦乱的翻动着桌子上的文件,秘书进来送来了一个盒子,“苏经理,这是特助办公室送过来的东西,另外就是蒋特助让你提前画好妆,六点的时候他在楼下等你。”说着把盒子放在她的桌子上,然后退了出去。

苏若一口气堵在心口上,她这还被要挟上了,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受这样的气,她抓起那个盒子直接都扔了出去……礼盒撞在墙上散开里面滑出一件粉紫­色­的小礼服,安静的躺在地上。苏若的眼泪涌出来,可是却倔强的吸气又忍了回去,她低头打开文档迅速的拟好了辞职报告,她不需要别人施舍工作,更不需要被胁迫的感情。

打印机工作的声音让苏若送了一口气,她检查了一遍,然后工工整整的折叠装进信封,然后慎重的在上面写上辞职信。她从来不意气用事,她已经想清楚了,今晚就是她最后的表演。她起身走到门口,捡起地上的衣服,认真的收好,然后推门就去了副总的办公室。

林万忠有些意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收到苏若的辞职信,他翻转着信封,“你真的考虑好了?要知道荣安的人事经理是非常非常让人羡慕的职位,何况你还这么年轻,而更加让人羡慕的是你拥有蒋彦南,你真的要放弃这一切。”

苏若笑,有些凄冷惨淡,“我从来没有拥有蒋彦南,现在我真的害怕了,所以我快刀斩乱麻。中国有句俗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蒋董当时把这个职位给我的时候说看好我的决断力,所以……”

林万忠慢慢的点着头,“你的辞职信我手下,但是你应该清楚作为公司的中层领导,我一个人做不了这个决定,但是我会很快通知你公司的决议。”

苏若从林万忠的办公室出来就直接拿着礼服直奔会所,找专业化妆和造型师把自己打扮妥当,公私分明嘛,她可以做到,可以做得很好。六点钟的时候,蒋彦南坐在楼下的宾利车里等着,他不停的看表,已经晚了五分钟了,他刚拿出电话,就看见苏若的奥迪车在他的车前绕过去,停在露天的停车场。

苏若下车,然后弯身从车子里拿出一双闪亮的高跟鞋,换了下来,站起身转过来就看见蒋彦南扶着车门呆呆的站在那里。苏若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拿出随身的手包,狠狠的关上了车门,蒋彦南这是最后的舞蹈了,她挂上笑容,向着那人款款而来。

蒋彦南有些闪神,粉紫­色­的礼服,真丝的通透和轻盈勾画着她的玲珑的曲线,局部的立体花朵设计,让那些诱人若隐若现,更加的夺人眼球,蒋彦南有些后悔,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女人收拾成这个样子出去见人,根本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蒋先生,这样可以吗?”她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蒋彦南回神,脸­色­有些难看了,“你非要跟我这样吗?听说你向林副总交了辞呈?”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今晚我有加班费,所以我会保证自己的水准,请蒋先生上车吧。”苏若不冷不热的,丝毫没有半点儿尴尬,这让蒋彦南从心里有些不能接受,可是时间已经不早了,反正他是有信心能留住她的,他就不信这个时间有钱和压力再加上爱情还搞不定的女人。

车子停在酒店的门口,蒋彦南下车绕过来给苏若开门,这让苏若坐在车子里有些难受,她深深的呼吸,下车来看见蒋彦南勾起手臂,“今晚你是我的女伴,做好本职工作。”

38

虽说今晚这酒会的主题在蒋彦南的身上,可是毕竟是晚辈也是这个圈子的新人,他们还是来得比较早,在他前面的也都是些纨绔子弟,大家觥筹交错的已经玩得不亦乐乎了。对于这种场合,蒋彦南虽然不喜欢但是很适应,他从服务员的手里接过两杯香槟,把其中一杯递到苏若的手里,“别喝太多,香槟也能喝倒人,跟着我就行了,那些烂人都不用理他们。”说完还狠狠的瞥了瞥那些投注在苏若身上的无比猥琐的目光。

苏若绷着脸,心里有些软可是面子上依旧强硬,她很清楚在什么事情上是绝对不能心软的,她微微侧脸,避开别人的目光,“你可能搞错了,我今晚是来监督和提点你的言行举止的。”

“你……”蒋彦南握拳,但还是把火气压了下来,他不是真的不分场合不懂事的人,“给你个­鸡­毛你还真当令箭了!”他有些气恼,转身已经有人走了过来,正是乔莅薇和一位非常美丽和善的女人,他脑子里翻了一下下午看见的宾客名单,想必这位就是飞扬的贺菁文了,也就是这位刁蛮公主的母亲。

蒋彦南很有礼貌的打招呼,“乔太太,您好,我是蒋彦南。”他很谦恭,苏若这个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多余,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她跟在蒋彦南身后也微微欠身,“您好!”

乔莅薇看都不看蒋彦南一眼,拉着母亲的手,“怎么样,漂亮吧,很有才学和品位呢。”她很兴奋的竖起大拇指,“绝对跟大哥登对的,妈你要督促着他点儿,不然他这辈子都只能跟飞机睡在一起。”说完她冲着苏若挤眼睛,“苏若你就不要再惦记林致远了,我给你介绍个乔致远啊,我大哥,人长得很帅,剑桥的硕士,博士在读,不过他现在整天飞估计是毕不了业了,虽然他飞行的,但是绝对不滥情,跟我二哥不一样,并且以后他肯定是会下来做飞扬的管理的,人非常的绅士,绝对不会跟女人抢东西……”说着还狠狠地瞪了旁边的蒋彦南一眼。

蒋彦南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似的,他手揽着苏若的腰,以一种傲慢的姿态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对不起,乔小姐,你不能看见美女就往自己家拉,苏若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哦?”乔莅薇斜眼睨着他,“我怎么听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听说她今晚是来执行职务的,辞职信都递上去了。”

蒋彦南的脸更难看了,他看了一眼不远的地方,陈景河和林致远背向他的方向,两个人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倒是杨沫拿着酒杯向他举了举,一脸幸灾乐祸的笑。他恨得牙根儿痒,心里不知道诅咒了多少次那两个杀千刀的重­色­轻友的家伙。他转头看着乔莅薇,碍于她母亲的面子,他竭力保持着风度,“乔小姐,如果你是从杨律师那里得到的消息,那么你就该清楚,律师嘴里都是最缺少实话的。至于辞职……”他看看旁边颇为不自在的苏若,“我也觉得她没有什么必要再工作了。”

“大话不要说太早了,免得以后自己没面子,哼!”乔莅薇丝毫不惧他的挑衅,高扬着下巴,也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样子,苏若心里隐隐的想笑。

蒋彦南觉得自己再跟她说两句话就肯定要砸了场子,索­性­拉着苏若到别的地方。在这种应酬当中,蒋彦南根本不需要苏若做任何的事情,他虽然刚回国不久,可是对这个圈子的人却已经了如指掌了,功课做得非常好。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陆陆续续一些老­奸­巨猾的家伙们都来了,蒋彦南拉着苏若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一一的见过各位长辈,苏若就这么接受着往来人各种目光,她有种礼堂外迎宾的错觉,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脸红。

蒋太太见了大方得体的苏若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她站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小若今天是真漂亮。”随即附在她耳边,“把所有的女宾都比下去了。”

苏若有些难为情,可是在这个场合也不能再多说什么。整个大厅里热闹非凡,大家都互相寒暄着,蒋彦南拉着她的手穿梭在人群中,往来热络的交流着。过了有一阵子,似乎有人来晚了,苏若回头看,脸上像是被扇了一巴掌,就看见郭韶雯挽着鲁飞的手款款的走进来。蒋彦南脸上的笑容也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杀,“你们怎么来了?”他毫不客气。

郭韶雯的脸上现出难堪的神情,可是依旧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是你们荣安还有你老爸给我们下了帖子,我父亲没空儿,我们来代表一下就完了。”

蒋彦南这个人是要顺毛摸的,哪里吃得了这一套,他撇了撇嘴,“其实可以不来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本就可有可无,何必多此一举呢!”苏若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这么的不友好,她轻轻的掐了他的胳膊,蒋彦南根本不屑。

苏若觉得有些尴尬,场面上也有些难看了,苏若赔笑,“欢迎郭小姐……”

“苏若!”没等她把话说完,郭韶雯就扬声呵斥,“你以为你是谁,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别以为你现在站在蒋彦南的身边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别忘了你不过就是个被男人甩了的弃­妇­,怀着孩子都拴不住自己男人的废物,别以为你这样的人还能飞上枝头做豪门少­奶­­奶­,做梦吧!”说着她转头看着蒋彦南,一脸鄙视,“你不会不清楚吧?”

宴会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蒋彦南紧紧的攥着拳头,最基本的修养告诉他不能打女人,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只会让苏若更加的难堪,他只是希望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他有些后悔一时意气招惹了这个女人,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呢他已经记下来了。

苏若仰头看着旁边的人,他挺直着身体,怒目向着对面的女人,可是却一句话都没有。苏若心寒,她感到周围目光的热,那些根本不知道所云的窃窃私语让她无地自容,她想要保持镇静,可是做了很多次的深呼吸都没有办法让她忽略旁边这个男人的安静,她咬着自己的嘴­唇­,轻轻的挣脱蒋彦南的牵托,黯然转身,离开!

蒋彦南一时像是被定在原地,看着她孤单而美丽的背影,心仿佛被锋利的刀片切割一样的锐痛,他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一时间整个心都空了,“苏若,苏若!”他恍然,转身向着满屋子的人,匆匆的道歉,“对不起,告辞了!”说完转身追了出去。

杨沫的脸都紫了,看着两个人都缺席了,她可不打算放过那对狗男女,她才迈了一步,就被陈景河拉住,“你要给人家砸场子吗?”

杨沫狠狠的瞥了他一眼,“这场子可不是我砸的,我就是要去教训教训这些不知死活的砸场子的贱人。”说完甩开身边的男人,放下酒杯就朝着那两个人过来,乔莅薇有些兴奋了,也跟着凑上来,看热闹是她的爱好之一。

“哟,郭小姐,这个你都敢说。”她随即看了一眼旁边的鲁飞,“你还真好意思,明知道人家有谈婚论嫁的女朋友,明知道人家是准爸爸,你还勾引人家,你就那么缺男人?不过也难怪了,你这个长相,这个素质,办得这些事情,稍微有点儿品位的男人都看不上你。要不是看你有钱,借你上位,你以为这个男人会看得上你?你自己比比,除了你爸给你那点儿身份,你还有什么,你别说,苏若真的是挺感激你的,要不是你,她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个这么低格下贱的渣男。”

郭韶雯气得嘴­唇­发紫,“你是谁,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居然敢这么撒野。”

“哈!”杨沫讪笑,“原来你也知道这种场合不适合撒野啊,真的是你爸爸让你来代表的吗?”

“我问你是谁!”她有些抓狂。

杨沫依旧不紧不慢,“我是小人物,你不用认识,你就当我是正义人士好了。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都是我们这种人应该做的。”

“杨沫!”鲁飞有些听不下去。可是才开口就被杨沫挡了回去,“拜托,别叫我名字,我担当不起。”杨沫的声音厉了许多,“你扪心自问,你从苏若那里得到多少东西,包括你能进这间公司都是谁给你搭的台,你真以为是你自己本事那么大吗,你为了要业绩而骗保,闹到公安局,苏若给你垫了多少钱,我看着苏若的面子帮你去省检跑了多少关系才让你免于刑事起诉,不然你这会儿不过是个吃牢饭的诈骗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我杨沫是平生见识浅薄,但是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有良心的白眼狼。我跟你没有任何的过节,但是算我求你,既然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你就不要再­阴­魂不散的来打搅苏若的生活,你们一个是没人格的小三,一个是见利忘义的背叛者,你们有什么资格和脸面在这里指责和贬低一个为爱付出一切的善良女人。别跟我说什么你们是纯感情,我怕我以后都不相信感情这东西了,越是钱多的地方越是感情污染的重灾区,别把自己标榜的那么清高,自己做过什么龌龊的事情别出来声张,被鄙视的是你自己,有良心的人都会同情受害者,更不会看不起她,因为她没有错;有良知的人都会唾弃做人没下限的。”

郭韶雯被说的一句话也Сhā不上,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这次的人可是丢大了,她狠狠的剜了一眼,踩着高跟鞋愤然离去。

杨沫一挑眉,“还不信收拾不了你个贱人!”她低声自语,就看见乔莅薇把大拇指伸出来,在她跟前晃了晃,“我想拜你做师傅!”

林致远抚额,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对着陈景河,“她嘴巴比你还厉害,说话滴水不漏,这要是想说什么闲话都是没良心没良知的人了。果然是杨副院长的女儿,什么都敢说。”

陈景河抱着肩膀有些无奈,“杨副院长对付我足够了,她还没说她舅舅是谁呢,姓顾,你自己想吧,所有的嚣张都不是无缘无故的,还好不算特别的无理取闹。”

林致远愣了一下,倒抽一口气,“怪不得以前不敢下手呢,是得悠着点儿。”

蒋彦南追出大厅,可是却没有发现苏若的影子,他有些急了,“苏若,苏若!”他原地打着转儿,有些急了,跑出酒店的玄关,他定在那里。远远的看见苏若坐在路边的花坛边,抱着自己痛哭不止。

39

蒋彦南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明白有些东西用语言永远都是白费,何况是他这种很不会安慰人的人。他有些无措,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他不想看着她这个样子,他会难过,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的样子。

他仰着脸,深深的呼吸了一次,大步的走过去,“若若!”他轻轻的,慢慢的在她跟前蹲下来,握着她的手,“别哭了,你这样我都快哭了,别难过,我在你身边呢,我不比他强好多嘛。”他想说个笑话,可是说出来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起身把苏若也扶起来,慢慢的把她收进怀里,轻轻的抱着她,没有语言,只有满天星光和两颗仅靠的心。

苏若没有反抗,就这么靠在他的肩头低低的哭泣,她是那么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在感情的世界已然是遍体鳞伤,可是还是忍不住对自己的爱人付出而无保留。她就是这么委屈,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欺负人为什么可以这么的彻底,她那么认真,那么投入,可是却得不到一个圆满的结果。

苏若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凄楚,蒋彦南收紧自己的怀抱,可是总是觉得还是不够给她力量。夜风有些凉蒋彦南开车把苏若送回了家,“我可以把你送上楼吗?”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旁边已经憔悴到不行的女人,他有些放心不下。

苏若有些犹豫,可是蒋彦南已经熄火下车了,他给苏若打开车门,把她搀下来,脸上的神情一直没有舒展。两个人没有语言,就这么默默的上楼,到了门口,苏若没有开门,转身看着旁边的蒋彦南,“谢谢你把我送回来,也很抱歉,今晚上,本来……”自己这个保局的,最后却砸了场子。她没有想过蒋彦南会追出来,这么把属于他的夜晚丢在那里,她越发的迷惑,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自己之于他而言又算什么。

蒋彦南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他伸手捋了她额前的一绺头发,“若若,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做你才会明白,我知道我有时候不是很成熟,可我是真的。”

苏若脚下一个踉跄,倚靠在背后的墙上,蒋彦南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她的目光像是有魔力,只肖一眼就可以把他的灵魂吸走一样,他轻轻的倾身,浅浅的吻着她的眼睛。苏若一时忘情,一合眼,眼泪便成串的落下来。

“蒋彦南,今晚你也看到了,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

蒋彦南低头衔住她的嘴­唇­,毫不顾忌的纠缠住她的舌头,他不想听她说话,感受着她那么忐忑和慌乱的心跳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女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动了真感情,有了感情的牵绊,那么再怎么果断的女人也会变得优柔寡断。他夺下苏若手里的钥匙,胡乱摸索着打开家门,拥着她的纤腰就闪了进去。

薄纱的礼服实在是不禁蒋彦南这般大力的撕扯。只是苏若出奇的配合,她圈着蒋彦南的脖子,垫着脚尖咬着他的耳朵,深一下浅一下的。

蒋彦南有些开心,他陶醉的亲吻着她的肩头,“若若,别跟我闹了,没意思。是我没保护好你,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苏若不理会,专注在他的身体上,蒋彦南被她撩拨的有些急不可耐,他拉着她的腿把苏若抱起来顶在墙上,“若若,你这是怎么了?”他的嗓音不受控制的有些颤抖和沙哑,“帮我……帮我解开裤子。”蒋彦南把脸深深地埋在她的胸口,那淡淡的身体|­乳­香已经把他脑子里那些能思考的脑细胞全都给灭了。

苏若尝试着动了动,可是蒋彦南却把她顶得越发紧了,“我,我够不着。”她吞吞吐吐的,脸上一片绯红。

蒋彦南抽了一口冷气,咬着牙根抬头看她,“你就是想整死我,死丫头,够不着就夹紧了。”说着把她挤在墙上,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和拉链,解放的那一刻他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埋进苏若的身体里。

苏若没有准备好,如此唐突的侵入让她抑制不住叫出声,可是那种满足感一瞬间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不知道是不是人都这样,越是不能再爱的时候,越是爱得发狠。

蒋彦南紧紧的抱着她,轻轻的在她胸前磨蹭,“对不起,太想你了,控制不住。别哭,我不动。”

苏若伸手抱着他的脑袋,把他搂在怀里,脸上的眼泪却止不住,“你不懂!”

“嗯,嗯,我不动,若若,我的好若若。”

苏若合上眼,可是却没有办法阻止眼泪流下来。

这个晚上有些疯,苏若到最后已经软的像泥一样,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蒋彦南就这么搂着苏若直到她完全睡死了,才蹑手蹑脚的从床上下来,他拉开床头的抽屉,他见过苏若吃药,就在他偶尔没有措施的时候,想来那药应该是避孕的。

里面有两个小白瓶,上面都没有标签,蒋彦南有些犯难,打开看里面都是小白片。他有些暴躁了,打电话给陈景河,又怕有内­奸­,要知道杨沫可不是省油的灯。打给林致远得到的答案是,没吃过,不知道什么样子。

蒋彦南丢下电话裹了一件睡衣就下楼,开车在城里绕了好大的圈子才找到一家没有关门的药店,他进门就把两个瓶子放在店员的面前,“看看,这两瓶哪个是避孕药,或者哪个不是。”

药店的伙计被吓了一跳,三更半夜的不知道是什么人。蒋彦南看着她那个痴痴呆呆的样子,有些恼,“有没有样子跟这个一样的,吃不坏的,而且不能避孕的。”

小伙计诺诺点头,“维生素C可以吗?”

“行!快点儿。”随即蒋彦南把那一瓶维生素根据原来的数量放进了这两个小白瓶里,回家的时候,苏若依旧睡得很沉,他笑,很得意的把药瓶放回原处。他重新回到床上,搂着苏若安心的睡了。

早上蒋彦南醒了也不管苏若是不是愿意,硬是又做了一次,那女人到了后来却也配合的好。蒋彦南心里的疑虑打消了不少,别说真是福祸相依,要不是姓鲁的这么一闹,还不知道要怎么哄回来呢。

上班的时候,苏若有些忐忑,总是怕蒋仲廉会找她,可是一天过去了,什么异常都没有,平静的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同事们异样的眼光还是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下午的时候,林致远不请自来,蒋彦南正在开会,他竟然在办公室坐着等了一个多小时。这让蒋彦南都有些吃惊了,“有事求我?”他睨着林致远看。

“我想做做天成保险的生意,现在有些眉目了已经。”

蒋彦南眼珠子转了一圈,这确实是个借刀杀人的好机会啊,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帮苏若报仇,他挑了一下眉毛,“这样不好吧,大家都会以为我蒋彦南这么没气量,为了个女人大动­干­戈,会给人留下草率缺乏理智的印象,你该知道做投资这个很重要。”

林致远扯着嘴角讪笑,“你跟我装什么啊,你都恨得牙痒痒了都,说吧,你帮是不帮。”

“你都跟我开口了,我还能袖手旁观?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但是不能用荣安的名义,我们不做这方面的业务,但是需要钱我可以帮你融资。”

林致远如释重负,其实也是在意料之中的,“给钱就行啊,改天叫上苏若一起吃饭。”

蒋彦南拉下脸来,“算了,我们家若若迟早让杨沫和乔莅薇那两个悍­妇­给带坏了。”他搓着下巴,“不过听说杨沫昨晚给那两个人上课了?”

林致远凑上来,“我们以后都要抱住陈景河的大腿,原来杨沫的舅舅是中央委员,很有希望进常委的那个。”

蒋彦南惊了一下,随即表现出一种安慰,“靠,居然让他撞了狗屎运了。”

苏若送报表的时候,在电梯里遭遇了蒋仲廉,她愣了一下,“我是上去的。”她故意说谎,只是想避开。

林万忠按着按钮,“上面就是董事办了,有事?”

苏若脸红,撒谎显然没有打草稿就是会出很多纰漏,她低着头挪进了电梯,里面的气氛一时尴尬到了极点。

40

电梯里面一直很安静,直到苏若下了电梯,在关门的前一刻,蒋仲廉说了一句,“苏若,你的脸­色­很难看。”

苏若愣愣的站在那里,反倒是不好揣度老板的意思了。他丝毫没有责怪自己做完拐跑了蒋彦南,似乎也没有在怀孕的事情上刁难自己,但是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只是这个脸­色­显然表现的是情绪而不是身体状况。

回到办公室不久,蒋彦南就造访了,说是晚上一起出去吃饭,苏若看了一下时间,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可是蒋彦南却根本不管那一套,直接就给她拖走了。一路上苏若都没有说话,坦白讲现在的这种相处状况让她觉得很尴尬。

蒋彦南倒是心情很好,“怎么不高兴,我爸爸找你麻烦了?”他打开音乐,选了慢板的抒情曲子,车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好了不少。

苏若叹气,然后摇摇头,“只在电梯里见了。”

“说什么了。”蒋彦南倒是有些紧张,虽然他我行我素惯了,可是这毕竟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说了不让她受委屈,也不是说着玩的。

“说我脸­色­不太好。”

蒋彦南愣了一下,随即笑出来,“你没告诉他,昨晚没睡好的原因?”

苏若有些气恼,可是还有更烦心的事情,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也便作罢了。她看着窗外,过了一阵,她慢慢的开口,“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还有,你爸爸什么时候有空儿,我好跟家里安排一下。”

蒋彦南脸上都是笑,抿着嘴看了苏若一眼,“你别说你还真是有各种贤良淑德,真怕你不记得我生日,打算送点儿什么给我?”他很猥琐的伸手在她的大腿上摸着,苏若也没躲,能躲到哪里去,总共就这么大点儿地方。

“你想要什么?”苏若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她抓住他的手,不想再让他乱摸,越摸越不像话了。

蒋彦南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他抽出手放回方向盘上,“你陪着我就成,别的我想要的你也给不了。”他这是在说大实话,可是苏若听着心里却不是那么熨帖,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就是事实。

一向都很有优越感的人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很多余,她能做的事情似乎很少很少,或许真的只有上床。她的心里也有落差,当自己处于劣势的时候就更加的容易敏感。或许每个女人都这样,既想找个万能的理想老公,同时又不想失去自身的价值,这种不被认同的感觉并不好。

蒋彦南并没有想太多,合着音乐打着节奏,似乎心情好得不得了,完全没有受到昨晚那件事情的影响,这在苏若看来有些不可思议。两个人在城里一家非常知名的高级餐厅吃饭,蒋彦南毫不避讳的拉着她的手,可是苏若却有些放不开。

饭吃了一半儿,蒋彦南接了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就匆匆忙忙的擦嘴,“若若,我有点儿急事,不能陪你吃了,你自己慢慢吃着,我已经给司机打电话了,十五分钟他回来接你把你送回家。还有睡觉的时候不要反锁门,不然我进不去了。”

苏若不知道他这么急是­干­什么,她眼神儿有些茫然,“不用找司机,我打车就行。”

“我已经通知司机了。”说着在她额头上烙下一个吻,“晚上早点儿睡,太晚睡老得快。”然后就转身匆匆的走了。

苏若一个人吃着山珍海味也没有什么味道,司机一来,她也就匆匆的回去了。

陈景河在酒店开了一间房,和林致远、蒋彦南一起策划收购天成保险的事情,这一商量时间就到了午夜了,蒋彦南伸了个懒腰,“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回去了。”说着就戳林致远的脑门,“都是你这个什么破烂case,把我最美好的时光都浪费了,不然我现在抱着苏若睡大觉。

“那你还还­阴­谋诡计­干­什么?”林致远点上烟,这是他今晚的第一根,这倒是也反常了。

蒋彦南装糊涂,“我没­阴­谋诡计。”

“那打听避孕药­干­嘛,你吃错了?”林致远眯着眼睛看着他。

蒋彦南一撇嘴,“心里不踏实,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很奇怪。”

陈景河整理好衣服,抄起车钥匙,准备要走了。林致远诧异的看着他,“你这么急­干­什么,太晚了,就睡这里吧。”

陈景河面露难­色­,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

“结婚证?!”另外两个人错愕的惊叫起来。

“哥们儿我现在已经不是自由人了,所以夜不归宿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再做了,老婆是个悍­妇­,又有强大的政治背景,我以后都得乖一点儿。”

“你看你个没出息的样子。”蒋彦南很鄙视的篾了他一眼。

陈景河不示弱,“怎么办,太喜欢了,只好忍了。”

蒋彦南当然听得出来这是在揶揄他呢,“­干­嘛这么着急,起码也找我们商量一下,给你做个见证人什么的。”

“那个死丫头,说什么不踩红毯不跟男人上床,死活不让碰,每天穿着个透明睡衣在我跟前晃来晃去,根本就是跟我过不去。”

“呵呵!”林致远笑,“陈景河,你中计了。”

“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明白怎么回事,丫的,从民政局回来我就给她收拾了个­干­净,我出来的时候,还在家里躺着睡大觉呢。”

蒋彦南很佩服陈景河的勇气,对结婚这件事情,他始终还是有些恐惧的,没来由,好像真的领了证他就没有自由了似的,说到底他还是玩心重了,责任这种东西真的很可怕。

蒋彦南回到苏若那里,打开门就听见电视的声音,他换好鞋子,进了客厅发现那女人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蒋彦南抿嘴笑,心里突然就安稳了下来,原来踏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能看见,摸得着,可以抱在怀里。

简单而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他们虽然这么出双入对的,可是苏若却对他们尝试从长计议的事情只字未提,那就是结婚。这反倒让蒋彦南有些不是滋味,可是自己又拉不下脸来先说这件事。陈景河的喜帖已经摆在他的桌案上了,他心里突然间有些羡慕嫉妒恨,他倏地就给扔在地上,“臭显摆,有你吃苦的时候。”

快下班的时候,蒋仲廉的秘书通知蒋彦南晚上有个重要的晚餐会要出席,他有些不情愿,可是工作的事情也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推脱,只是没有想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工作餐,而是相亲饭。

要说这个沈蓉蓉也不是陌生人,从下蒋彦南没少欺负人家,后来她很小就去维也纳进修音乐,慢慢的从蒋彦南的生活里面就消失了,这时隔十几年再见面,那个扎两个羊角辫带着牙套的丑小鸭倒是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只是她那一身嗲气还是让蒋彦南受不了,只是碍于双方家长都在,他也不好发作。

饭后送走了客人,蒋彦南也没有跟着父母回家,打车又回到苏若身边,现在总是觉得那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进门苏若在厨房煮甜汤。蒋彦南从后面抱住她,身上还带着些酒气,“若若,若若……”他低头吻着她的肩头,侧脸咬着她的脖子。

“等会儿,汤快好了。”苏若挣开他的束缚,脸上有些绯红,“你在哪喝了这么多酒?”她不过是随便的问了一句。

蒋彦南站在她身后突然有了想法,他没有撒谎,“家里安排我相亲了。”

苏若手里的勺子突然就掉到了锅里,溅出热汤来,减到她的手背上,可是苏若却浑然不觉,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那个沈蓉蓉我们从小就认识,那时候戴个钢牙套,还戴眼睛,丑的要命,没想到弹了几年钢琴把人弹漂亮了,我都差点儿没认出来,亭亭玉立的。”他故意把沈蓉蓉夸奖了一番。

苏若没有说话,她又把勺子拿起来,认真的搅着汤,手却不停的在颤抖。

“你怎么不说话?”蒋彦南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需要想尽办法来试探一个女人,“要不要跟她交往看看?”

苏若觉得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僵得几乎要痉挛了,她不敢回头,极力压抑着自己的伤心,“如果不讨厌,就试试呗。”她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蒋彦南脸­色­骤然变黑,拳头紧紧的攥着,一句话也没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苏若强忍着,可是还是有一滴眼泪掉进了锅里,“我跟爷爷说了,他说如果你爸爸实在太忙,他可以破例出诊一次。汤好了,你喝热的还是凉了再喝。”

蒋彦南突然觉得很无力,他低头,心里酸酸的,“我会安排,你自己喝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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