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家,曾是咸阳赫赫有名的谷米商贾之家,来寻嫪毐与方氏的,是贺兰家的老夫人与贺兰千金贺兰昭的奶妈子。
但是,如今的贺兰家可不如从前,当年秦国与赵国混战,贺兰家参与其中,固是替秦国解决了军粮之忧,不必动用国库,可因此,贺兰家得罪了赵国,后被赵国的得力谋士参了一本,使贺兰家捉襟见肘,届时的贺兰老爷又因此病发突然,唯留下一女贺兰昭。www*
贺兰家不比从前威风,两呣子固是不屑。
“时隔好几年,怎地也不在我们这儿走动走动?”方氏脸上堆满笑。
贺兰老夫人叹道:“我们贺兰家这几年的光景,候老夫人还不知?只是有一事,老奴实在有些在意…”
她的自称老奴,让方氏增添了不少的成就感,“若有何苦,直说无妨。”
贺兰老夫人与奶妈子互视一眼,满是惆怅,只见贺兰老夫人从褴褛的破衫中拿出一块明晃晃地玉色玉币,摊在两呣子面前,声音有几分颤抖,“咸阳乃大秦的帝都,土地肥沃,物产又十分贵己,现如今的贺兰家已经没办法在咸阳落脚,唯有去西北处。可巧的是,昨日我们路径通往陇县的荒地之中,无意拾到这个。”
方氏看着案上的玉币,笑容有些凝结,一旁的嫪毐在衣衫里掏了掏,同样拿出了与这玉币相同的玉币,一手拿一枚,细细端详着,似乎在分辨真假。
还没待嫪毐分辨出来,随即被方氏夺了去,她同样细细端详着,这是一枚偌大足有玉佩般大的、用玉制而成的货币,通体润滑无比,且又玲珑剔透,呈月湾形,若照着日光一看,还可发出玉色的光。
“这是…起儿的?”方氏有些惊讶。
这月湾形的玉币,嫪毐同样有一枚,两枚合,正是一块完整的的货币,这两枚玉币,是嫪家兄弟的象征,嫪云起有一枚,嫪毐亦有一枚。
嫪云起已死,这枚玉币不巧被贺兰家捡到,今儿又寻来府里,什么意思?若被嫪云起的的下落,她又该怎答?
“起儿,他怎么了…”方式老泪纵横。
“这亦是我们担心的。”奶妈子忧心忡忡,“候老夫人也知道,现如今长安君在屯留叛乱,大秦也随即要与赵国开战,正在大规模的招兵,老奴生怕起哥儿…这玉币既在荒地中寻到,因此凶多吉少啊。”
方氏拭了拭眼角边的泪,哽咽道:“起哥儿自小就调皮顽固,从不听我们的劝,也不肯归家,这玉币是他父亲赠的,宝贝得不得了,现今掉于荒地,起哥儿…我的儿!”
嫪毐在一旁,将一切都在看在眸中,心里生了不悦。
贺兰家之所以与嫪家相识,全然因一门亲事。贺兰家的千金贺兰昭,与嫪云起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两方定了娃娃亲,但事却违于兰昭与嫪云起的愿,他们的亲事被撤免,全然寻不到原因。
而婚事被取消一事,乃方氏的作为。
嫪毐故作忧伤,硬是挤出泪来。
“我们的昭娘和起哥儿的情,你们亦是懂得,这时隔几年不见,昭娘夜夜没有不念着起哥儿,但昨儿捡得起哥儿玉币一事,让昭娘忧心非常,我们原是亲家,自然放不下这心,便归来问清状况,哪知…你们亦是…”
贺兰老夫人道,意思是,本想来侯府探个情况,哪知他们更是和贺兰家一样,不知来云起的彼时状况,人在何方,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