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根在陈夫子耳边低语,“夫子,你不觉得这嫪毐十分可疑么?”
“何止是可疑?分明就是另有图谋。”陈夫子面色凝重,抚了抚长须,又问,“云起认识嫪侯爷?”
霍根摇摇头,“这点到没听他提过。”霍根担心起云起来,“夫子,云起会不会有事啊…”
陈夫子却否认了这点,语气笃定地说,“老夫相信云起能应付得过来。”
霍根哦了一声,现在也只能相信吴云起了。
这边的二人,并肩行在回廊上,嫪毐笑道:“云起兄,你何时成了墨家巨子的?”
墨家巨子?他从未想要加入墨家,只是…顺带落个脚罢了。吴云起如实道:“并未加入,只是过客而已。”
“哦?”嫪毐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吴云起,试探地道:“云起兄,我们乃旧相识,怎么今日一见,你对我倒是陌生了?”
“有吗?”吴云起一脸无辜地道:“大抵是我记忆不好,不知儿时还与你玩儿过了,实在失礼。”吴云起心想,莫非自己本与嫪云起有什么关系?但此想法被立即排除了,他是整个人穿越过来的,并非魂穿到某人身上。
还是说,他长得与某人很像?
“这颗皂角树真是高大健壮啊。”嫪毐转移话题,对着眼前的皂角树啧啧地称赞道。
皂角树跟你有毛关系啊!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与“今天天气真好”一样二逼,话说嫪毐你能有点技巧好么?!一眼便能看穿是在转移话题。吴云起忍笑着配合,“是啊,日头毒的时候,可以在下面乘凉呢。”
随后二人又去了书塾各堂,最后来到了吴云起的寝房,嫪毐见此处甚是青灯壁冷,于是借此道:“云起兄,你既不是墨家巨子,留在此处亦是面对着青灯,吃着粗茶淡饭,何必苦了自己?若不嫌弃的话,来我寒府上吧!我们二人叙叙旧情,那是极好的。”嫪毐已确认眼前的吴云起就是嫪云起,但彼时他的气质却与以前的非同寻常,嫪毐想先发制人,若吴云起成了气候,大事就不妙了。
吴云起虽不知嫪毐此时的用意,但还是非常了解嫪毐的本性的,去他府上?难免会被阴死,更何况,吴云起是这次土地税事件的阻人,嫪毐没理由不恨他。
二人搁着茶案坐下,吴云起替嫪毐斟了杯茶,十分委婉地笑道:“嫪侯爷,你我的身份有差,我乃一介草民,去了府上,不懂方圆规矩,可会是丢你的颜面啊,还不如不去的好!”
“真是如此?”嫪毐盯着吴云起看,“真是不去?”眸里多了几分冷意。
吴云起抬眸,听出了他语气的奴意,吴云起却丝毫不退让,淡淡地说,“嫪侯爷的心意,吴某心领了,这侯爵府,吴某无能高攀。”
嫪毐笑得有些狰狞,“如此,我便不勉强于你!”
看着用勺细细搅着茶叶的吴云起,嫪毐冷冷一笑,藏在案下的手,悄然伸进衣中,将一册小刻满小字的竹简,轻手轻脚地藏于吴云起睡处的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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