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昀赶紧把自己担心蒋英同志暴露身份,从而会遭遇特务谋害,因而悄悄潜入蒋记古玩店,欲在暗中保护蒋英的事说了一遍。
蒋英听得圆睁双眼,她不住地点头,认可了柳昀的想法,怀疑自己的行动,真的可能被特务注意到了。
柳昀皱着眉头道:“蒋英同志,麻烦你把那几个便衣同志叫来,他们负责保卫你的安全,可女特务都摸进你卧室了,他们到现在还没一点动静,这也太不像话了。”
蒋英斜了一眼柳昀道:“小柳,今天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并没有其他人。那几个同志,都奉我的命令,各自去执行任务了,你不要责怪他们。”
柳昀吃惊地道:“蒋英同志,你的意思是你身边一个负责保卫的战士也没有?你怎么能这样?不行,我得把这事向李部长汇报,你对自己的安全也太不负责了。”
蒋英微微一笑道:“小柳,咱们的工作,都充满了危险性。现在留给我们破案的时间越来越紧了,我们自己的个人安危算得了什么?”
柳昀正欲回答她时,突然见到蒋英的睡袍中,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颈,不禁脸上一红,赶紧低下了头nAd3(
蒋英似是看出了柳昀的尴尬,柔声道:“小柳,今天夜里的事,你得好好向我汇报一下。你坐在这儿等会儿,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柳昀瞥见桌上的两副碗筷,心中的好多疑团,也想从蒋英那里得到解释,便轻轻地点了下头。
他坐在桌子前,端详着面前的几样小菜,猜测着蒋英的用意。不一会儿,侧边的门一动,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传入了柳昀的耳中。
一阵微微的香风飘进了柳昀的鼻子中,柳昀抬眼一瞧,只一眼,便看得意乱情迷。
没想到这一会儿功夫,蒋英便脱去了睡袍,换上了一身素白的小面印了几朵青色小花的旗袍。
她那披散着的长发,此刻拢在了后脑,Сhā着一枝古典的发簪。蒋英眉眼含情地柔声道:“小柳,还楞着干什么?咱们边吃边聊。”
柳昀什么时候领略过像蒋英这般雍容华贵的贵妇风韵?眼前的蒋英,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撩拨着柳昀心弦的味儿,这让柳昀顿感局促不安起来。
他心里暗暗咒骂了自己几句,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柳昀赶紧岔开话题道:“蒋英同志,你今天还没吃晚饭吗?”
蒋英轻轻地嗯了一下,柳昀奇怪地道:“蒋英同志,你不是说这大院内,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吗?那为什么桌子上会有两副碗筷?”
蒋英本已端起了酒杯,听到柳昀这话,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小柳,你知道我丈夫是谁吗?”
柳昀听到她提起了夏仁伟,不禁心中一震。他不知道蒋英想要告诉他什么,故作不知地摇了摇头。
蒋英幽幽地道:“小柳,我丈夫便是滨海市保密局少将站长夏仁伟。解放前夕,他在杀死我们的女儿后,又自杀身亡。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他是保密局特务,而我却是地下党。”
柳昀点了点头,蒋英叹了口气道:“你面前的这碗酒,便是为他准备的。他虽然是特务,但我们毕竟还做过十多年夫妻,他对我也真的不错。”
柳昀缓缓地道:“蒋英同志,我明白了。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为他摆上这副碗筷,是思念他。可是,他为什么又要杀了你们的女儿?而你为什么不给你女儿也准备一副碗筷呢?”
蒋英略一迟疑,缓缓地道:“小柳,不瞒你说。我以前恨死了我丈夫,没想到他心这么狠,自己自杀也就算了,竟然连我们的女儿也一起杀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后来听李部长说起,我女儿的坟墓是空的,我这才明白,他并没有忍心杀死我们的女儿。所以,我不再恨他!有时,想起了他过去对我的好时,我就会一个人摆下几碟小菜,再给他添上一副碗筷,就好象我们回到了过去,他仍在我身边一样。”
柳昀忍不住想把夏仁伟同志没死的事告诉蒋英,可一想到自己心中还有许多疑团没解,便把到嘴的话头又咽了回去。
他沉吟了一下,抬头一看到蒋英那喝了口酒后迷离的目光和酡红的脸色,立即脸上一红,不敢正视,慌乱地道:“蒋英同志,我不明白,那个女特务进了你的卧室后,并没急着对你下手,而是站在了这桌酒菜前,不知她到底想干什么。”
蒋英莞尔一笑道:“小柳,这个问题,我想你能给我找到一个答案。我相信你早晚能抓获这个白衣女特务的,到那时,你就自然能明白她今天的怪异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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