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当他认真起来时,整个人感觉“温暖”多了。那时的他看起来不再冰冷淡漠,那专注的神情总让她看得暗暗怦然心动。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发现自己对他逐渐改观。
除了一开始他对她的邪恶轻薄之外,他没有再做出任何踰矩的举动,而当初他之所以会那么做,其实也是她自己先口不择言地讥讽他有断袖之癖,才会激怒了他……
咦?等等,她现在是在做什么?竟然在为他找藉口?
李若儿怔了怔,蓦地回过神来,而这让她发现明明是在欣赏潭边景致的她,心思又飘到了荆御风身上。
回想这几天以来,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逐荆御风的身影,在望着他的时候又常芳心怦动,这种种“症状”让她不由得心惊地想着——她……该不是悄悄对荆御风动了心吧?
李若儿的心绪陷入一阵纷乱,但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地厘清自己的心情时,就见那个扰人心思的男人正骑着他的骏马缓缓接近。
望着他那俊朗飒爽的英姿,她的心不争气地又剧烈怦跳了起来。
她暗暗心想,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悄悄喜欢上了他,这男人对她造成的影响都是这么的强烈。
“今日要出谷。”荆御风淡淡地开口。
“喔,一路顺风。”李若儿愣愣地回话,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得跟我一起去。”
“嗄?为什么?”李若儿不解地问。
荆御风似笑非笑地瞅着她,说道:“我可不想一回来,又看见李肆和丁虹被困在阵法里。”
一想到自己先前做过的“好事”,李若儿有些尴尬,正当她要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那么做的时候,荆御风又接着说——
“或者,你比较希望我将你捆绑在房里,直到我回来为止?”
哈啊?这真不是个好主意。
李若儿立刻妥协了,说道:“那好吧,我去骑另一匹马过来。”
“然后让它再度将你摔下马背?”荆御风轻哼了声。
他可不想还没将她治好,就眼睁睁看着她先跌断了自己的颈子。况且,棕马的脚程根本跟不上他的坐骑。
“什么?我才不会——”
她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荆御风给一把捞上马背。
“我可以自己骑的,不会再发生上回的事情了!”
荆御风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叱喝一声,马儿立刻载着他们出了“绝命谷”。
他们一路往另一座山谷前去,随着马儿风驰电掣地奔驰,李若儿的身子再度被牢牢地揽抱在荆御风怀中。
李若儿靠在他的胸膛上,心绪极度的纷乱,尤其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荆御风,那让她对两人身躯的贴近更加敏感。
她咬着唇儿,努力想保持镇定,就怕被他瞧出自己脸红心跳的反应。
“咱们现在要去哪儿?采药吗?”她刻意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开口问道。
“等等你就知道了。”荆御风淡淡地说道。
又过了约莫两刻钟之后,他们在一处幽静的山脚停了下来。
李若儿往前望去,就见不远处有一幢幽静的小木屋,看起来虽然相当简朴,但还算整齐雅致。
“这里是什么地方?里头住的是什么人?”她好奇极了。
“这些都不重要。”荆御风显然没打算解释,只一脸严肃地叮嘱道:“你只要记住,等等进去之后别多话,最好什么都别说,尤其不许喊我的名字,非不得已时也只准叫我『阎大夫』。”
听着他这一连串的规矩,李若儿心底的困惑更深了。
“为什么?”
“你只管记住我的话就是了。”荆御风无意多说些什么。
“可是……”
“还是,你希望我点住你的哑|茓?”他开口威胁。
“你——”李若儿愕然瞪着他,最后微恼地说:“好吧,我什么都不说,也不会喊你的名字,会提醒自己暂时当个哑巴的,这样总行了吧?”
荆御风满意地点点头,但仍不放心地提醒。“别忘了,非不得已要开口时,我是『阎大夫』。”
“放心,我会牢牢记住的。”李若儿没好气地应道,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阎”大夫?八成是取自“阎王”这个称号吧!
看来,相对于烈哥哥对“蛮王”二字的嫌恶,他这个“阎王”当得还挺顺心如意的嘛!
★★★
李若儿满怀好奇地跟在荆御风的身后走进木屋,一进门,就先听见一阵虚弱的咳嗽声。
她探头张望,就见一名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躺在床榻上,看起来身子有些虚弱,正不时地咳着。
屋内还有另一名和她年纪相仿的丫鬟,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人了。
妇人一瞧见他们,立即虚弱地开口。“咳咳……咳咳……阎大夫,你来啦?这些年来,多亏有你偶尔来探望……有什么病痛也都仰赖你……咳咳……你真是个好心的大夫……”
听了这番话,李若儿不由得怔住。
这个总是冷冷淡淡,彷佛别人的死活跟他没半点关系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她转头瞥了荆御风一眼,发现他的神情竟异于平时的冰冷淡漠,看起来温和多了,但是尽管如此,他似乎也没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妇人像是早已习惯了他的寡言,并不以为意,目光改落在李若儿的身上,好奇地多打量了她几眼。
“这位姑娘是……”
李若儿一阵迟疑,正犹豫着自己该不该开口说话时,荆御风就已代她答道:“她是我新来的丫鬟,叫若儿。”
“什么丫——”她抗议的话才说到一半,荆御风就冷冷地瞪来一眼,让她赶紧把话吞回肚子里。
好吧,丫鬟就丫鬟,随便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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