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车开到江文嫒的公寓,正好九点。
她下了车,仰头望着公寓,犹豫着。
她要上去吗?
凝神怔在原地很久。
数着江文嫒公寓的楼层,突然,看见八楼D座房间的灯亮了。
窗外映照出一个男人的身影,仿佛是故意的,一个女人的身影走到窗前从背后搂住男人。
男人没有拒绝。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对连体婴儿一样,密不可分。
她凝神,点着手指,数着。
一、二、三……八……A、B、C……D,还是八楼D座。
她惨白的脸,毫无血色。
掩嘴,靠在路边,干呕。
却只呕出黄胆水,是苦的……
那道窗,太暧昧……但是,她不想,被欺骗……
……
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很安静、很安静,心却是波淘汹涌的。
这小小的空间,却好想要把她载到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她的心会剧烈的疼痛。
步出电梯,她按门铃。
脸色惨白,却神情平静。
很快,穿着性感蕾丝黑色睡衣、一头风情的波浪长发的江文嫒,一脸挑恤的站在门边。
“他呢?”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的可怕。
江文嫒嘲弄的朝身后其中一间紧闭房门的房间指指手指,“在我的房间里。”
她的神情是得意的、胜利的。
不愿示弱,唐筱筠紧握拳头,挺直脊梁,朝着那房间走去,用力推开房门。
她的丈夫,站在别的女人的卧室中央。
背对着她,刚好套上衬衫。
他缓缓转过头来,望见她,不惊、不怒、不喜、不悲。
他黑色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与波动。
散着衬衫,露出赤祼结实、古铜色的胸膛,衬衫来不及扣上,下身只着一件黑色的内裤,西裤尚搁在手里。
即使在常人眼里如此衣裳不整的狼狈画面,他却高雅依旧,云淡风轻的没有半分半毫的尴尬、狼狈之姿。
目光平淡的面对着她,他慢条斯里的套上自己的西裤,逐个扣着自己衬衣的扭扣。
他的动作不缓不急,视对面的她,如无物。
他的漠然、他的平静,逼疯了她……
他怎么可以这样半点紧张也没有?!半点在意也毫无?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衣裳不整?柏文清你给我一个解释!”她大声质问着,如果,他不是这么漠然与平静,她不至于这么激动。
“不需要解释。”
他平淡的一句话,怔愣住了她。
不需要解释。
在他心里,连对她解释的必要也没有?!
顿时,她觉得自己刚才朝他大吼、质问,简直象一个疯子,演着独角戏的疯子。
小腹,突然开始紧窒。
好象,连孩子,都在难过。
如果,爱的另一面,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