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辞辛劳、毫无顾忌地贬低这些伟大的名字,我却愿意以同样的方式支持和褒扬他们。这些被圣贤们一致推举为世人榜样的稀有人物,我将毫不犹豫地尽我所能抓住机会作出解释,为他们恢复名誉。但是,必须肯定,我们所设想的努力还远不足以弘扬他们的功德。描绘最为美好的德行乃是君子的责任,而且当我们在十分神圣的形象的激励下充满热情的时候,我们也是可以做到的。倒行逆施者的所作所为,不是出于恶意,便是出于我刚才谈到的只相信自己能够办到的事情这个毛病,再布就是如我上面设想的,因为他们的目光不够犀利明亮,不足于想象最初那纯洁德性的辉煌,也不准备这样做。普鲁塔克说,在他那个时代,有人将小加图的死归因于对凯撒的畏惧。他感到恼火,很有道理。由此可以推断,把小加图的死归因于野心的人会令他愤怒到什么程度。这些人多蠢!小加图不是为了荣誉的话,本来完全可以带着屈辱完成美好崇高的义举的。这个人物实在是造化选就的样板,用以说明人的勇敢坚定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不过,这里我不准备探讨这个内容丰富的论点。我只想把五位古罗马诗人赞扬加图的佳句放在一起让它们比个高低,这既对加图有好处,同时也是有利于这几位诗人。于是乎,这位很有教养的孩子将会发现,跟其他诗人一起的,头两位有气无力;第三位要厉害些,不过用力过度泄了气;到了那里,他估计还差一两个技巧级才会到那第四位,这时他会佩服得台上双掌。到了最后一位,这一位胜过他人名列第一。他肯定这差距任何人的智慧都无法填补,他会吃惊和感动。真是奇怪,我们的诗人要大大多于评诗、解诗的人。做诗容易,识诗难哪。以通俗的尺度衡量,诗是可以用规则和理智评价得了的。带着坚定不移、深思熟虑的见解识别诗的优美,就像分辨闪电的光辉一样,不是靠眼睛看。诗的美不靠人的判断力来识别,它会剥夺、毁损我们的判断力。G情鼓舞着善于洞悉诗歌美的人,又使另外的人在听其讲解和背诵时受到感染,这就像磁铁一样,不仅把针吸起,还把吸引别的针的本领传给它。这在戏剧中看得更清楚,诗的神圣的灵感首先激起诗人愤怒,悲伤、仇恨、冲动等诗所欲激发的感情,然后,它又通过诗人去打动演员,接着再通过演员去打动大群的观众。它是把我们这些针一枚枚串挂起来的穿针手。从我幼年开始,诗就深深打动我,使我激动不已。但这种在我心中天生存在的十分强烈的感受受着不同的形式的不同影响。这些形式并不因若表面上的不同而分高雅和流俗(因为它们总是每一种里面最高雅的):起初是欢快、流畅,有如流水行云;后来是高亢典雅,精益求精;最后是成熟、一致、铿锵有力。例子更能说明问题,例如:奥维德、卢卡努、维吉尔。下面就是我们的诗人在竞技场上的情形:
其中一位说道:加图只要活着,就比凯撒伟大。
另外一位说道:加图啊,战胜了死亡便所向无敢。
第三位谈及凯撒与庞培间的内战:
胜利者的事业受到诸神的青睐,面失败者的事业有着加图的支持。
第四位在赞扬凯撒:
全世界都已屈服,除了那个顽固不化的加图。
一代心灵的宗师在描述中罗列了最伟大的罗马人的名字之后,最后这样写道:
那个向他们发号施令的加图。——维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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