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汤汤直到我们吃饭都没有回来,我以为她一会就会回来,没想到她还真能沉得住气,不回来最好,最好露宿街头,再次被流氓缠住。
吃过饭,我对公婆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大概要晚点回来,我看出温安年不高兴,肯定想他爸妈来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出去玩,我管他呢,稍稍打扮了一下,出了门。
“你干嘛像土匪一样,你怎么衣服上都是油烟味,你不会没换衣服就出来了吧,跟家庭主妇一样,切。”贤芝拉拉我的衣领嗅嗅说。
我喝了一口水,说:“娘的你不知道我这一趟出来可是冒着多大的危险,我婆婆最喜欢问我个究竟了,不抓紧溜就走不了。”
“你没生我哥的气吧?”杨子晚小心翼翼地问。
“没,他还帮了我忙呢!”我说。
“是哪个美男帮了你,怎么都不说说给我听呢?”贤芝问。
贤芝只要听到关于男人的话题,保证兴奋,我真搞不懂郑兆和怎么就不管管她呢。
我把在丽江泸沽湖杨之放跳湖为我捞手袋的事说了一下,贤芝就用着那种仿佛见到了英雄一样的崇拜眼神盯着我,就好像杨之放就站在面前一样。
“你问他吧,那是他哥。”我握着酒杯指着杨子晚说。
“杨子晚的哥?快点,带我去见见,马上,我好久没有看到能让我心动的美男了。”贤芝说着就买单。
“我哥现在应该是在银城健身房,等会我们下班过去差不多他就在。”杨子晚说,似乎很乐意带贤芝这个花痴去见他哥。
“银城?我也在那里办了张热瑜伽的年卡呢,缘分啊,好,你下班我们就过去,顺便我让他教我游泳。”贤芝说。
“我就不去了,我得早点回家,公婆都在家呢,再说,待会要是秦汤汤比我先回去,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我还是先在家待着的好。”我推辞想先回去。
“这还早着呢,你就陪我一会会嘛,就一小会,我们顺便做一下热瑜伽,多棒!”贤芝拉着我,非要我陪着她。
天啊,我怎么有这么个花痴女友,听说有帅哥就会走不动路,明明说受不了热瑜伽,现在竟然又要主动去做热瑜伽,真是男色的力量。
“好吧,那我就陪你去,先说好,你送我回家,还有,十点之前!”我一一要求说。
正文第四十七章:蜗婚(47)
在去往银城健身房的路上,贤芝还铿锵有声地说:“我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你喜欢黄|色!”我捂着嘴笑她,我说得有些猥琐。
“切,我喜欢的是男色!”贤芝一甩手,摸一下头发,装得好潇洒。
“蓝色?浅蓝还是深蓝?”笨蛋杨子晚坐在后排Сhā话问。
“当然是深点好咯!”贤芝话里有话地说。
这么高级深奥的荤笑话,竟然我也能听懂,我总算发现,我骨子里其实和贤芝就是娘的一路货色,不同的是她在浅层面,我是在骨子里。
原来刚上大学那会儿,我认识贤芝时,她就已经是风云人物了,那时学校里很多女生都被抱养,每到周末校外都有一排的车在等着这些女生,这些车档次各有高低。
可是来接贤芝的车,永远都是那一排车当中档次最高的车。
那种车很昂贵,昂贵到那个标志当时我都不认识,因为那时刚进入大学,仅能认识的最名贵的车好像也就是奔驰,不过我听人说,接贤芝的那辆车要六百多万。
后来我贤芝无所谓地告诉我,说:“那车也不是很好,不就是兰博基尼嘛。”
有次最可怜巴巴的就是他骑车带我出去逛逛,结果车胎爆了,当时天又下了暴雨,我们俩在雨里淋得像水鬼,他推着车,一手揽着我,一路上没有修车铺,我们就这样走着。
直到雨停了,在一条街道拐角,天空中放起了大朵大朵的烟花,远处还有彩虹,温安年突然一把搂紧我,吻我,我们俩像浑身是水的两条鱼一样吻在一起,我悄悄睁开眼睛,绽放的烟花,真美。
以至于温安年出轨之后,我再也不敢看烟花。
那辆车,我们一起骑了大学四年,温安年说以后建个属于我们的爱情博物馆,这个自行车就是见证,他将来要告诉我们孙子,他就是用这辆破车把我追到手的。
天晓得,那辆斑驳而古董的自行车竟然在毕业前夕被人偷了,我真没想到那辆破车都能被人偷。我找了两条街,最后我伤心的哭了,像是丢了千二八万一样哀号。我甚至还跑去报警,警察听说是一辆骑了四年的自行车,就懒得理我了,我坐在派出所一直哭。
哭得那民警都动容了,象征性问了一句:“你那车买的发票还在吗?每辆自行车你从正规店买的都有唯一的钢码的,那车钢码多少?”
我这才吓得赶紧擦干泪,转念一想,还是别说了,算了吧,那车是我从偷车贩子上买的,万一给我定个销赃罪完蛋了。
之后温安年说丢了就算了,以后日子长着呢,咱再换别的东西放到我们的爱情博物馆里给咱孙子看。
娘的,最终呢?连儿子也没和我生个屁个,还孙子!
正文第四十八章:蜗婚(48)
到了银城健身房,我们三个**哄哄地就跟着贤芝进去了,我和杨子晚属于无产阶级,就跟着贤芝这个资产阶级混吧,她嫁给郑兆和多好,要钱伸手,寂寞就找美男消遣。
现在城市很流行这样的夫妻,各自出轨,只要不影响婚姻健康,互不干涉,彼此都在外面有女宠男宠。
我怎么就做不到这一点呢?就像温安年离婚前反问我的那样,季素你怎么就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只怪我太在乎你太把你当回事,只怪我把你想成坐怀不乱的极品男人,现在看来,都是个笑话。他就算是个极品男人,他身体下面那哥们绝不是个好鸟!
贤芝把黑色的泳衣给我,我说:“为什么我穿黑色,你穿红袖?”
贤芝总是觉得我臀部好看,是属于那种腰臀弧度好的可以和欧美女人相比那种,亚洲女人没几个能天然长出这样的ρi股,去拍牛仔裤广告绝对可以火。
对于我的臀部,我还真没有仔细的观察过,贤芝说的那个很厉害,倒是让我觉得好笑,我说:“我能有多厉害,自己男人都厉害到别的女人床上去了。”
“说不定这就是注定的,注定你要离婚后,然后做一个厉害的女人,阅人无数!”贤芝认真地说。
贤芝认真的时候,长得还真挺好看的,她属于那种妖而不精的女子,别看她和男人很容易打得开来,她这种人要是一旦动情,那就是痴痴缠缠没完没了。
比如潘金莲这样的女孩子,原谅我说潘荡妇是一个女孩子。潘金莲爱上了武松,最后又移情到和武松长得很像的西门大官人身上,情痴啊,最终死在了最爱人的手里。
正文第四十九章:蜗婚(49)
贤芝老喜欢把自己比作潘金莲,唯一不同的是她家老公不是武大郎,那也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钻石王老五呢,我对贤芝说:“知足吧你,郑兆和对你那么好,你也就省省吧,别再沾花惹草了。”
我点点头,说:“这倒也是,从认识你,都没见你正经过。”
可就是这么一个在外人看来不正经的女人,对我,却是一本正经,以前和她出去玩,一些男人拿她开玩笑她不生气,要是有人拿我开荤玩笑,贤芝就跟谁急。
她还为此把一个将咸猪手深向我的老男人的头用啤酒瓶砸了个洞,差点拘留十五天,我又一次悲壮的出现在派出所里哭,别人还以为我朋友犯了死刑要枪毙哭得生离死别的,其实我那是真的感动,从来女人除我妈外对我这么好。
和贤芝认识以前,我是不说脏话的,第一次说脏话就是贤芝和一个小富翁跑到埃及去度假,一个月后才回来,晒得和埃及狮身人面像一样土黄|色的皮肤,我在机场接她时,我抱着她说了句:“我***真想你!”
贤芝说,这句脏话是她平生听到最开心的一句。
说真的,晃得我蛋疼。
贤芝是游到对面去的,她在水里极力坐着最动人的蝶泳,虽然那蝶泳准确说是狗刨式的,她那样拼命的游着,我突然觉得她真得好勇敢。
我绕着泳池走到对面的,等贤芝气喘吁吁地爬上来时,我已经和杨之放说了好一会话了,杨之放听我说不会游泳,说道:“我教你游泳吧,很简单的,来,别怕。”
“那个,我不会,我怕会拖你下水。”我说。
“没事,你学会了,以后手袋再掉湖里,就自己去捞。”他狡黠地说,漆亮的眼睛迷人的朝我眨了一下。
贤芝打量着杨之放,甚至都忘记该说什么该介绍一下,就是直直地四目看着。脑子里在做着数据分析,估计身着深蓝色方形泳裤的杨之放各个尺寸都映入了她脑子里。
杨之放带着我去学游泳,无视贤芝这个绝世大花痴的存在。
“你们俩去哪开房?”贤芝突兀地问了一句。
差点没把我吓死,我没好气地说:“贤芝,你胡说什么呢!”
正文第五十章:蜗婚(50)
“噢不是,我是想问你们去哪里。”贤芝晃了晃脑袋说,水珠从她发丝间像旋转木马一样撒开来。
“不去哪里啊,他教我游泳,对了,之放,这是我的好朋友林贤芝。”我介绍说。
“你好,早闻你勇敢的跳入冰冷的湖水,救起了素素的手袋,你真是个英雄。”贤芝崇拜的说。
omg!我彻底受伤了,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花痴朋友。
杨之放淡淡地和贤芝打招呼,我仔细注意了一下,他的眼神压根都没有停留在贤芝的那对大波上一秒,连腼腆的杨子晚都接连偷瞄好几眼呢。
“那我也不会游泳,我也要学,你也教我嘛,万一我哪天手袋眼镜手机啥的掉到水里面去了呢?”贤芝嗲声说。
“你刚才游的狗刨式就很不错,你陪我弟弟喝可乐吧。”杨之放对贤芝说完,微笑对我说:“走,我教你去。”
“什么嘛,人家游的明明是可爱的蝶泳!”贤芝站在原地跺脚。
我的鸡皮疙瘩差点没掉一地,受不了,这女人一件美男就严重声音变形!是呢,真的是变形的声音!不是跑调那么简单。
我按照杨之放说的,先进入水里试试,我往水里一跃,很快沉下,看来我压根没学游泳的天份。
他也跳下了水中,站在水底,游泳池的水不是很深,是一米五,可对于我这个一米六几的人来说,就是很深了,他竟然可以纹丝不动的站在水里。
杨之放托着我的腰部,我整个人就浮在了水面上,他托着我,叫我伸展开手臂和腿,教我划水,我像是个旱鸭子一样,几乎是在原地打着水花。
他极有耐心且温和地教我,一遍又一遍,他温热的手心贴在我的腰部,热热的,暖暖的,要说我没有心跳加速没紧张激动这绝对是假话,我保证唤作是贤芝这个自称阅人无数的美男猎手也会心脏如小鹿乱跳的。
他认真的教着我,没有注意到我的心慌意乱,我怎么能不慌了阵脚了,出了温安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将手臂放在我柔软的腰部,游泳池里的水荡来荡去,我的心也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用贤芝地话来说,那就是久旱春心荡。
已经很久没有男人这么温柔的触碰我的身体了,我感觉我的身体都开始发霉了,有股过期的味道。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对我幻想不该幻想的?”他邪邪一笑,古铜色的肩部露出水面,上面结着细细的水珠。
“我没有……”这三个字我说地那么没有底气那么小心翼翼,重要的是我的脸都烫了红了,我都感觉到温度都把脸旁边的水都煮热了。
正文第五十一章:蜗婚(51)
“没有就最好——”杨之放的声音张弛而柔和,在我耳边说着,他呼出的气息弄得我耳边痒痒的。
他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撒手,然后独自很快游向岸边,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水里拼命的蹬水,踩出一串串水花,一连下呛了好几口水,他则抱着双臂在怀朝我望着,贤芝要来帮我,他做个手势阻止。
可恶的贤芝竟然十分听话的就继续坐下喝可乐,想淹死我啊!等我上岸了我放不了你们三个见死不救的家伙。
有了这股子气,我也就不知从哪儿冒出的能量,我一鼓作气地奇迹般在水里自由的游起来,而我也能预感到,我游得指定比贤芝好看。
因为我看到贤芝端着可乐惊讶地站起身,望着游泳池里的我,长大了樱红的嘴,我猜她一定想,天啊,这个旱鸭子竟然也可以游得这么好。
眯着眼看见杨之放乐呵呵地朝我走来,瞧他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就好像全世界就他最牛最会游泳一样,我把他鄙视了一顿,差点把我呛死。
正当贤芝即将伸出鹰爪之时,我打断了她,我说:“贤芝,现在几点了,我还要回去呢,别玩得晚了,回家公婆会不高兴的。“
贤芝手上戴着昂贵的防水钻表,她缩回手,抬手看表:“好像大概应该有十点多一点点了。”
“什么?!十点多一点!你不怎么早说,赶快换衣服送我回去!”我刷地立了起来,拉起贤芝就要狂奔更衣室。
“哎呀,刚才你不是也没问我时间嘛,我根本都没来得及注意时间。”贤芝辩解道,还回头猛朝杨之放和杨子晚挥手。
在要跑出游泳馆的时候,我停下来,也朝他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他看没看到,隔着那么长的一条游泳池我给他的微笑。
随便冲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这时望向贤芝,她竟然还穿内衣,这妮子真是想害我的妻子复仇计划完成不了,公婆要是怀疑起来,我百口莫辩。
“喂,我看出来了,那小子对你有意思。”贤芝酸溜溜地说。
“谁呀?”我明知故问。
“废话,那个杨之放啊,傻瓜都能看出来,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都不同哎,你这一次离婚是赚大了,听子晚说,杨之放还是一个资深的填词人,作曲人哦,和很多一线歌星都有很好交情哦!你是丢了个芝麻,捡了个西瓜!”贤芝神神秘秘地说。
“哪有,你别胡说了,瞎说什么,拿我开心啊你!快点穿衣服吧!”我拿毛巾在贤芝脸上抹了一下,我自己却陷入了恍惚中。
正文第五十二章:蜗婚(52)
他对我有意思?不是我不自信,原来认识我的人都认为季素是一个超级自信狂,自从被温安年这样横摆一刀,离婚女人,二手货,总是没有新鲜的值钱。
也许,杨之放对我,仅仅是出于我那可爱的领导程朗叫他关照我一下吧,丽江之行亦是如此,仅此而已,我劝自己别再轻易动心,别被辜负一次又一次,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贤芝送我回家,还在为我抱不公,她车开得飞快,闯了一个又一个红灯,我吓得抓紧她胳膊,我说:“姐姐你活够了我还没有,你都尝了多少男色了,娘的我就一个还落这个地步,老天真是不讲道理啊!”
原先要20分钟的路程,贤芝的飞速,结果只花了五分钟,到了小区楼下,我抚摸一下贤芝被风吹的散开的长发,说:“你别吓我,至于这样吗?”
“我真失败,这个杨之放竟然自始至终只看了我一眼,还是那么轻轻的一眼,第一次,我受打击了,我受刺激了。”贤芝靠在车座上说。
“那是他没眼光,我的贤芝,多么美,尤其是你抽烟的样子,他只是不懂得欣赏,杨子晚好像就一直盯着你看呢。”我说。
“为什么要我把定他?”我反问。
“肥水不流外人田!笨蛋!”贤芝弹指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快回去吧,说不定你的公婆正在家准备着家法伺候,说你个不忠贞不守节深夜未归还和猛男亲密接触。”
我几乎是仓促的逃离了贤芝的唠叨,这个陪伴了我快十年的女子,说话有些流氓有些荤,是个拜金拜男色的女子,可我就是这么的喜欢她。
我先是进了我房间的门,房间灯是关着的,床上的手机屏幕灯亮着,我看到温安年靠在我的床上拿着手机在不停地发短信。
“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是不是林贤芝又带你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了?”温安年还没待我开口,就一连串的珠炮扔过来。
很想发作,但是我的心情因为出奇的好,我不想因为这个男人破坏,我淡淡地说:“去健身房了,对了,你怎么会在我房间?还有,你怎么可以让两个老人睡在客厅沙发床上?不是还有一个房间吗?”
“你还说,你就不能回来的早点吗!我就说了,最好汤汤回来时,你在,这样也好解释清楚,你说我说什么,爸妈也不信,唉。”温安年叹口气。
看来我晚上不在家,家里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我来劲了装作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正文第五十三章:蜗婚(53)
“发生什么事你难道想象不到吗?汤汤一回来就板着个脸,还不是因为在医院我把她丢在一边,妈的脾气你也知道,汤汤不悦地喊一声阿姨,妈理都没理,汤汤气地就回了房间。我也不好站在汤汤的立场上说什么好话,要是你在,你还能说说。”温安年点根烟,吸起来。
“秦汤汤那样子,能让出房间吗?再说我妈一心要抱孙子,执意让我们俩睡房间,抓紧造人。”温安年说。
但是就是有一种快意,我想着睡在对面房间的秦汤汤此刻一定是心如猴抓一般吧,想着要报复她,我就觉得过瘾,小三应该知道,前妻的魅力还是有的,来势也是汹汹的。
我挨着床沿睡下,这是自从丝袜事件爆发再离婚至今,我们第一次又睡到了一张床上,以前我总赖在他怀里,现在,俨然那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领地了。
突然生出了悲凉的伤感,我们曾是爱人,是夫妻,而今,即使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各怀心事了。
床头灯调到了昏暗的状态,我隐约可以感觉到背后的他在看我,为了打破尴尬,我说:“你公司要是不那么忙,你就多抽时间,早点下班回来陪陪他们,别让他们孤单,这么远来南京看我们,你就带着他们在南京四处走走。”
“好,我会的。”温安年应道。
我说:“爸妈说不定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老是让他们睡沙发床也不好,不如我把书房收拾一下,明天我订个床,让爸妈在书房住下来。”
温安年说:“嗯,行,你安排。”
正文第五十四章:蜗婚(54)
这是张怎样的脸,曾让我爱来爱去最后又分道扬镳的男人,我全部的爱和恨几乎没保留的一股脑给了他,他离我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理智控制了我,我无动于衷,我刚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抬手拿起手机,离开了我的身上,他接通了电话,他压着声音但是仍有些怒了地说:“别闹了,快点睡觉。”
“你乱想什么,我不是在信息你跟你说的清楚了,什么事没有,不是我妈非让我睡这里的嘛,你再忍几天,等我妈走了……”
“好好,大晚上的,我不跟你争,睡觉!”温安年摁掉了电话。
很快,我房间的门,就被敲着响了起来,不用想,肯定是秦汤汤查房来了。
秦汤汤看着我这衣服扣子开着,头发凌乱的样子,大怒,直接冲进房间,掀开温安年身上的被子,一把扔在地上。
我则平静的关上门,歪歪靠在门上,头看着天花板,管他们俩怎么吵呢!
“你想干什么!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温安年见被子都被扔在了地上,秦汤汤像是发情后受伤的母狮子一样站在床边,瞪着杏眼仔细查看他身上的部位。
她见温安年衣服并没有脱,就伸手往温安年的裤子里伸。
“你疯了你,你干什么!”温安年甩开秦汤汤的胳膊,索性坐了起身子。
“我看看你下面那家伙是什么状态,我看你和你过气的前妻睡在一张床上,你会不会冲动!”秦汤汤直接地说。
“哼。”我轻轻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正文第五十五章:蜗婚(55)
“你胡说什么,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温安年把被子一蒙,将头埋在了被子里。我了解温安年,女人的喋喋不休是最让他反感了,他不是一个有耐心解释的男人,一般是前两句话是哄,要是继续纠缠,他就采取冷战。
秦汤汤见温安年这态度,她把战斗对象转向了我,走到我身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样子对我说:“你给温安年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我告诉你,你休想再打他主意,你是不是没人要没男人睡你,你就急了啊你,也是,像你这样的老女人想再找个男人确实是很难了。”
我忍受不了这种压抑,已经是深夜了,我坐起身子,对他们俩说:“你们睡吧,我走。”
温安年的头还是蒙在被子里,听到我说要走,就掀开被子,说:“这么大晚上了你能去哪?”
“我去贤芝家借住一晚,我不想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了。”我胡乱捡几件衣服准备换上。
“算你有自知之明,你早就该滚了!”秦汤汤伸手抚摸温安年的脸庞。
就在刚刚不久,我和这个男人相隔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也是在不久前,杨之放也是离我如此的近。
“我会在明早爸妈起来之前回来的,你放心睡吧。”我朝温安年说。
出了家,外面的空中飘着薄薄的一层雾,夏末的凌晨,有些凉。我抱紧了自己,回头看楼上房间的灯,已经灭了。那个家,似乎真的很难会属于我了。
我一瞬间闪过放手的念头,收拾东西,离开那里,自己去租一间房子,哪怕房子很破很小,我都不再过这种荒唐而煎熬的日子。可是,我不甘心,只要一想到秦汤汤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真不想就这么便宜了这对狗男女。
那房子买的时候,我出了一大半的钱,凭什么我搬走,让他们这对狗男女过鱼水之欢的日子,我不能让他们过得滋润。
可是,今晚我该去哪里度过呢?本来打算去开宾馆开个房间的,可是我一没带钱包而没带身份证,走得时候装的那么潇洒那么通情达理,我就是要做到让温安年觉得我好,我要他在心里潜意识的拿我和秦汤汤比较,还是我好。
我拿出手机,电已经不多了,除了给贤芝打电话,我还能打给谁呢,按了贤芝的号码,却犹豫着没打。我坐在小区的花坛边,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这么晚了,再打扰贤芝,多不好,再说郑兆和会不会不高兴呢。
正文第五十六章:蜗婚(56)
我把手机里的通讯录翻了个遍,也没翻出一个可以打的电话,还有谁能会在三更半夜来管我呢?那些朋友都结婚了,有老公有孩子的,都是老公孩子热炕头的怎么好意思半夜去人家家里。
人在这个最最无助的时候,想到的人,真正又有几个?
我有些后悔刚才那么脑子一热就出来,明早还得早点回去给温安年的爸妈做饭,今晚的归宿还没有着落,小区里的灯大都灭了,这正是人人进入梦香的时刻,我却像是无主的幽魂一般凄凄艾艾。
可是,真正能潇洒的起来吗?
手机一闪一闪地,竟有人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一看,是妈,果真是我的亲娘啊,在女儿举目无亲的时候,我妈竟想起了我。
“素素,你睡了没?”妈妈亲切的声音响在耳旁。
我忙擦眼泪,假装打了个哈欠,说:“妈,我在睡觉呢,怎么了,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家里没什么事吧。
.”
“没事,家里都好着呢。我刚才梦见你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喊妈,一声声地喊的我揪心,一下把我喊醒了,醒来我就想打个电话给你,我才放心。”妈妈说。
“你弟弟正在找工作,我也在给一家工厂的食堂做饭,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啊,你不在妈身边,妈见不着你心就是不踏实。”我妈说。
“妈,我挺好的啊,过段时间我就回来看你,我又长胖了呢,单位里又涨工资了,够我花的了。”我胡编着说。
“素素,你别总在妈面前报喜不报忧啊,你和安年都还好吧?你告诉他,我养了几只大芦花鸡,下了不少蛋,下次你们回来你们把捎到南京去吃。”我妈高兴的说。
“好呢,我到时和安年一起回来。”我用轻快的语音说着。
挂了妈妈的电话,生出了感慨,那首歌唱的多正确,世上只有妈妈好,爱情是娘的狗屁,没有人能比我们的父母更爱我们,更爱的无私。
脑子里冒出这句话,世界上每一种感情都是以相聚相守为目的的,只有亲情,父母把孩子养大,最终是分开。
妈妈,你可知道,你的女儿,现在受着怎样的苦,我多想告诉你我现在经历的一切痛苦,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再让我辛苦的妈妈再为我平添担心。
妈妈,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对着手机,一遍遍地说。
、.。
第五章
正文第五十七章:蜗婚(57)
“为什么说这么多遍你爱我?嗯?”电话那一头突然地传来了一个男人略带邪魅的声音,这让我吓了一大跳。
朝四周望望,确定没有人在,是电话里的声音,我没有拨通谁的电话啊,再说我手机里也没存几个男人的号码,我弱弱地说:“你是谁啊,我好像没打你电话,你怎么会听到我说话的啊。”
杨之放!我惊呼:“你是杨之放!我没存你的号码啊!”
“你游泳时,我偷偷拿你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存的啊,我还帮你输了快捷拨号,我是一,也就是你按了一再按拨号键就是打通了我的电话,怎么样,很简单吧。”杨之放说。
“谁叫你没事拿我电话的,我个人隐私你知道啵!”我顶撞他。
“你是不是很喜欢拿不幸的人开玩笑!我现在够惨的了,我拜托你不要再拿我调侃了,我现在流落街头,我就像是一只狗一样,我随时都会疯,你收留我的话我就咬死你!”我咬牙切齿地说。
“你真的在外面吗?在哪,我马上来找你!”他在电话那一头紧张了起来。
“好啊,你要是今晚真的能找到我,我好就真的就跟你走!”我挂了电话。
我赌气在心里想,娘的,今晚出现在我面前的第一个男人,我就要爱上他,我要跟他走,我要跟他好,甭管他长得像唐僧还是像猴哥,只要收留我,我就跟他走。
杨之放,你又怎么可能找到我,除非你是超人,偌大的南京,你能在哪里找到像我这样无依无靠坐在花坛边的女人。
我想,不如就在这里坐一夜吧,等到天亮,再回去吧。
还好小区里的路灯一直都亮着,我的手机也没再响,杨之放并没有打过来,他定是挂了电话就继续睡了吧。杨之放那种男人,一看就是情场高手,身边不乏女人,和寂寞的女人调调|情,纯属过过嘴瘾。
季素,你就忍着吧,再忍一个月,你要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全部统统都抢回来,房子,车子,温安年,都抢回来,让那个秦汤汤同样的流落街头,被千人骑万人压!然后耍掉温安年,让他跪在地上哭着求我,我就一脚揣上去,踹在他裤裆上,我让他下半辈子失去做男人的权利。
真是痛快!虽然是想象,让我舒服了不少。
正文第五十八章:蜗婚(58)
忽然间感觉到有人在我的头上轻轻推了一下,我猛地一歪,差点倒在地上,睁开眼睛,擦擦口水,杨之放站在我面前,他穿着白色的背心,深蓝色沙滩裤,人字拖,好随意的装扮。
“喂,阿姨,你真是厉害,在这里你都能睡着,你抱着路灯柱子抚摸个不停,这都几点了,你在这待着,你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啊!”杨之放看看手表说。
“几点了啊?”我揉揉眼睛,看到杨之放后面还站着我的上司,omg,程朗也在!我赶紧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
“都凌晨两点多了,我和之放找你找到现在,我说打你手机,他偏不让打,非要找你,我就说先到你家来看看你在不在家。你怎么不回家睡在这里啊?”程朗关切地问。
这倒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了,我指了指身后楼上的房间,说:“鸠占鹊巢了,就这样,我被赶了出来。”我苦涩地笑笑说。
“你不是说我要是可以找到你,你就跟我走吗?”杨之放看了一眼程朗,细细长长的单眼笑着说
我想起我之前想好的,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我就要爱上他,我要跟着他走。可是,我宁愿我看到的第一个男人是程朗,而不是杨之放。
杨之放多坏啊,坏得像个花花公子像个流氓,程朗多好,沉稳而多金。
程朗站在杨之放身边,这两个大美男亲临来接驾,我受宠若惊,看来我这个老二手女人,还是有男人关心的,我想妈的温安年你打开窗子看看,没有你,我还是有男人心疼的。
“没事,双方父母还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暂时还是要住在一起,他爸妈在这边,唉,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说。
“走吧,别在这待着了,先上车,不行你再车上睡一会,比这里总要好吧。”杨之放声音有些加重,带着命令的口吻,我顺从地跟着他,上了他的车。
我坐在杨之放的越野车上,隔着车窗,我看见程朗站在车外,我的眼神触碰到他的眼神时,我好像触动了一下,那是一种说不出的传达讯号,我感觉到,他是在心疼我,以及对我现状的担忧。
到底我是在他公司干了五年的元老级员工了,我朝他微笑,我想告诉他,不要担心我,我很好,这些目前都还可以承受。
正文第五十九章:蜗婚(59)
程朗开车先走了,他临走嘱咐杨之放几句话,我靠在车座上,很快就歪着继续睡着了。
早上醒来时,杨之放已经买好了早餐端到车里,我也不管没刷牙洗脸,拿起豆浆和汉堡就往嘴里塞,我向他道谢,连累了他一晚上。
“那你以后怎么办,你的事我听程朗说了,关系那么复杂,一个屋子里,住着你前夫还有你前夫的女友,你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是很混乱很煎熬吗?”杨之放双手抱在怀里,帅气地脸上充满疑惑。
“那个……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有个计划。”我靠近他耳边,说:“我想把我前妻从那个小三身边给抢回来,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拿回来,然后再甩掉他!”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最毒妇人心,有手段,够潇洒!”杨之放笑道,阳光从车窗斜斜照进来,他干净的面庞成了温暖的琥珀色。
这样的完美男人,恐怕秦汤汤是会喜欢的,我生了一计,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对于你而说,这是你的专长,所以,也不会给你添多少麻烦的。”
“帮忙,好,看在程朗的面子上,你说。”杨之放点头,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
“你去追求秦汤汤,也就是我前夫的女友,怎么样,她虽然长得有些难看,不过还可以凑合,给你三天时间,你要让她爱上你,有把握吗?”我肯定的眼神望着他,我的斗争计划能否成功就要看他的美男计了。
“你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我就找你弟弟子晚,你看着办吧,到时候我就不是让你弟弟脱掉上衣那么简单了。”我威胁道。
就让他考虑两天,反正泡秦汤汤的一切开销都可以由我来支付,我和他聊了几句,吃完了所有的汉堡和鸡块后,下车,回家,估计温安年的爸妈该快起来了。
拿钥匙开门进的家,公婆起来了,将沙发整理的好好的,婆婆手上提着行李,公公则阴沉着脸,手别在背后。
我意识到了不对劲,我拉着婆婆,说:“妈,你和爸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起来,我正准备做早饭,你们怎么拿着行李啊。”
“温安年这个小混账我已经把他赶出这个家门了,季素,是我们温家对不起你,这房子,以后就你住,我们两个老的也没面子在这里待了。”婆婆叹气,脸上都是内疚和愤懑。
“对,季素,出这么大的事,你该向我们说声,我们也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子,你自己承担这么多委屈,还……还忍受他们住在你眼皮底下,你的心就不痛吗!”公公捂着胸口,气得控制不住。
正文第六十章:蜗婚(60)
看来温安年和秦汤汤一定是早上暴露了,双双都被打了出去,既然公婆已经知道离婚的事,我也就不再隐瞒,我拉着婆婆坐下来,冷静地说:“本来我和温安年是商量着隐瞒下来的,主要是你们身体都好,不想带着你们生气。这件事,错也不完全在温安年,可能,使我们无缘吧,都已经离婚了,也没什么怨不怨的了。”
婆婆眼眶有些红,说:“傻孩子,你为我们想,你不为你自己想想,那个女人就这样的嚣张进了家门,你把她打出去啊,你怎么不把她撵走,你何苦要忍气吞声,何苦委屈自己,你这样,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对你。”
“妈,爸,如果你们不嫌弃,我还是叫你们爸妈,我就做你们的干女儿,至于温安年,他和哪个女人好,这些对我都不重要了,你们别生气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拍拍婆婆的肩,安慰婆婆。
“其实,那个女人一进这个家门我就感觉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不就是这屋子里的味道,你说是清香剂,那明显是她**温安年的道具,季素,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待,我们商量好了,不管怎样,这个女人都休想做我们温家的媳妇,我只认你一个。”婆婆抱着我认真地说。
我在婆婆的怀里感受到了一个妈妈的关怀和担心,我想对她说,其实我没有那么软弱,我会反击,我会给你儿子一个狠狠的措手不及,到时候,别怪我,我本意是不想伤害你们。
或者,以后我不用再叫他们公婆了,叫温安年的爸,温安年的妈更加合适。
本以为买张床,让两个老人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一起过中秋节,现在他们执意要走,我也没有理由再挽留,再多的挽留都是无力的,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儿媳。这样的关系,还继续住在一起,夹杂这那个秦汤汤,多么让人哭笑不得。
我送他们去了火车站,上火车后,婆婆打开车窗,拉着我的手,突然地说了一句:“季素,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妈妈,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行吗?”
“说什么话呢,什么求不求的,你是长辈,你说,我做就是。”我说。
“如果安年后悔了,有天来找你复婚,请你接受,接受他的悔改好吗?”婆婆哀求地说。
正文第六十一章:蜗婚(61)
我望着婆婆希冀的眼神,我狠下心,说:“对不起,我办不到,不能接受。”明明看到了婆婆的失望和悲伤,我还是铁下心肠,这一次,我要为我自己做主。
送走了两位老人,我妈就打来了电话,我妈在电话那头哭,边哭边说:“你这孩子,离婚了为什么都不告诉妈妈,你什么事都不跟妈妈讲,难怪我老是梦见你可怜的坐在黑屋子里,我放心不下你,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
“你们过得好好的,怎么就会离婚呢,我都不敢相信,你们是那么的好,不吵架也没矛盾,房子车子都有,怎么日子就过不下了呢。”妈妈难以置信地说。
“妈,不是我想离,是温安年不想和我过了,是他在外面有女人了,他背叛了我,我当然要和他离,并且,我也不会让他过消遣日子,属于我的,我都一分不少的要回来。”我说。
“素素,事已至此,妈也不想说太多,不想给你压力,你也不是孩子了,你爸爸走了,我就剩下你和季飒了,我多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怕你有委屈都没地方诉说。我晚上和季飒说说,他在找工作,我让他去南京找,一个离婚的女人,独自多不安全。你弟弟在你身边,多少可以照顾你点。”妈妈说。
“行,妈你让季飒过来吧,工作我先给他留意着,妈你就别再为**心了,离开温安年,我照样活的挺好,早点认清这个男人总比一直被欺骗好。”我说。
我眼里隐隐一痛,以前温安年就有意无意地和我开玩笑说:我老婆的胸不大呀,唉,下辈子我要找个大胸的女人,来好好弥补我这辈子的损失。
这句话,那时我只当是句玩笑话,没想到这个恶心的男人还没等到下辈子,就找了个这么奶牛回来,是的,温安年,你娘的你这辈子不亏了,是老娘我亏了。
见到我回来,秦汤汤双手拍了起来,一边拍掌一边说:“真是有你的啊,都不是人家儿媳妇了还在敬着孝心,就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惜,这么快,你的身份就被戳穿了,季素,你那点心眼你糊弄谁呢,你算老几啊你,瞅你那狼狈样!”
“我狼狈关你屁事,总比你像是一只发情期的老姆狗一样好,你那脸上不就是写了三个字求交配吗!不就是个男人,不过是我不要的,我施舍给你,你还当宝贝了!”我才不却让。
正文第六十二章:蜗婚(62)
我气得都要发抖了,我Сhā着腰,就像是一个泼妇一样,面对他们俩的冲锋枪,我显得有些没有底气,我用叉腰这个动作来支撑自己。
我说:“温安年,谁有你那么卑鄙啊,我呸,你爸妈来我好心伺候着,你是谁啊你,你凭什么跟我大呼小叫,这房子是你的吗,你别住着还想带个狐狸精住着,你给我滚!”
她仍然是尖尖细细的女高音说:“你叫谁滚啊,你不觉得你自己才是多余的吗!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前妻,前妻!你明白什么叫前妻吗,就是过期货,你看看你,你再看看我,都是女人,你有什么资本叫!”
瞧瞧,这是什么世道,做小三都能做到像一品夫人一样骄傲,敢推我,我甩起手就用全力的朝秦汤汤的腰上推去,我红了眼,把她推倒在地上后,用手在她的脸上使劲抓了几道血痕,不就是得瑟有张脸蛋,我就抓花掉她。
温安年见小狐狸精吃了亏,急的忙来拉我,我挥手就给他一巴掌,我吼道:“****,你不是会打电话给我妈吗,不是你打电话告诉我妈的吗,温安年,你真卑鄙,你真不是男人!”
秦汤汤抬脚踢到了我的后背,我的脊椎麻了一下,我捂住了自己的背,接着是火辣辣的痛,她穿的是尖头的高跟鞋。我痛的当时脑子一热,我站起身就朝她腰上踹了两脚,我穿的是圆头马丁靴。
“啊……安年,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秦汤汤伸着长长的手臂,在空中无力地抓着,脸色纸白纸白的,头上冒出了粒粒的汗珠。
孩子,她难道怀孕了?我低头看她短牛仔裤间,缓缓流出了殷虹的血。
“汤汤,你怎么了,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傻丫头,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温安年扑上去,抱起秦汤汤,手上都是血。
我吓呆了,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的两脚竟然让秦汤汤流产了,我根本都不知道她怀孕了。
“你给我滚开!快去把车开过来,去医院!快!”温安年脸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全身都在颤抖,秦汤汤惨白的脸在他怀里。
我居然真的就跑下楼,飞快的取车,把车开到楼下。这时温安年抱着秦汤汤冲了过来,我也迅速的打开车门,温安年抱着秦汤汤坐在后座上,秦汤汤横躺在温安年的腿上。
我刚坐好,准备开车,温安年的一双手用力地从后伸到我的脖子,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钳制着我的喉咙,冰冷地说:“如果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给我开车!”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落在冰凉的脖子上。
正文第六十三章:蜗婚(63)
我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医院去,温安年的手,一直都有力的掐住我的脖子,好像怕我会突然的刹车或者转弯,他就像是绑架了我一样,威胁我送他怀里的女人去医院。
我的驾龄没多长时间,我飞驰着车在公路上,不管不顾那些红绿灯,冲,我开着车玩命一般,车后座着的是我的前夫和他的女友,而我算是什么?我多像在私奔,像在美国西部盘旋公路上疯狂的牛仔,在暗夜里,对面会驶来一辆卡车。我脑子里一直都有这副场景。
温安年右手钳住我的脖子,左手撑着秦汤汤的头,我从后视镜里看到,秦汤汤惨白得吓人的脸上都是汗珠,嘴唇发白,她微闭着眼睛,双手抱着肚子,在温安年的怀里,喃喃地说:“安年,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怎么办,我好害怕,我多想给你一个惊喜,多想……可是这个孩子没了。”呜呜地抽噎着。
“宝贝,别多想,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会,我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温安年颤抖着说,在秦汤汤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手将秦汤汤的长发划到耳后。
“你给我开快点,快点!”温安年在我耳后近乎疯狂的叫。
前面有一辆很大的翻土车,当时,我真的有种冲动,我要把车开到翻土车车底去,一起死了算了,一起同归于尽吧,我的神经都要断了,我感觉自己特别想死了算了。
可是,我想到了我的妈妈,她刚刚失去了丈夫,她不能再失去女儿了。
“啊……痛,安年,我好痛,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好痛啊……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安年,你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我恨她,我恨死她了,我们的孩子没了……”秦汤汤要死要活的叫着。
我静静地听着,开我的车,温安年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力度更大了,我细细的脖子随时都能被拧断一样,我呼吸都有些困难。
“宝贝,没事,就算这个孩子没了,我们再生一个……我再让你怀一个,你相信我。”温安年说着,不停地俯身亲吻秦汤汤的嘴唇。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恩爱这么死去活来,我成全你们,你们去生吧,生一百个我都没意见,管我屁事,温安年,我彻底彻底是认清你的嘴脸了,你为了她,你都可以掐死我。
恩断义绝!
正文第六十四章:蜗婚(64)
车到了医院,我跳下车打开车门,温安年一脚将车门踹开,车门重重地撞到了我身上,他抱着秦汤汤,疯一般的往医院里冲。
“闪开……都给我闪开!”温安年像是公狮一样冲撞进医院,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护士和医生也紧急投入了抢救。
我瘫软在车门边,车座上是赫然的一大片血,我有一种杀了人的犯罪感,本意真的不是这样的,秦汤汤怀孕了,我并不清楚这事,温安年也不清楚,秦汤汤不是说要给温安年一个惊喜嘛。
如此,我自己安慰着自己,我是无意的,我不是那种恶毒的女人,我让自己的负罪感的不要那么强烈。我看着触目惊心的一大摊血,此时想到了林贤芝,我遇到害怕拿不定主意的事我想的就是贤芝了。
我打电话给她,她正在化妆准备和郑兆和去参加一个上流社会的聚会,听我说在省人民医院里,她都没来得及和郑兆和解释一下,就冲了出来。
“你没事就好,把我吓坏了,你也不说仔细点,你就有气无力的说你在医院,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贤芝一只手抚摸我的脸,将我额前的头发理理。
“啊……妈呀!”贤芝突然叫地蹦了起来,手颤缩缩地指着车座位上的那滩血,说:“素丫,你别吓我,你不会是把温猪给宰了吧,怎么这么多血……”
“贤芝,给我根烟,帮我点上。”我伸手向贤芝要烟。
“素奶奶,我的素奶奶,到底出什么事你快点告诉我啊,别吓唬我,你别吓唬我好不好。”贤芝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包七星烟,抽出一根,给我点上,递到我手里。
我接过烟,猛吸一口,呛了个不行,贤芝拍着我的背,说:“别吸了,你又不会抽烟,快说发生什么事了,不行你赶紧跑路吧,温安年也该死!娘的,我去自首,大不了我给你扛着!”
贤芝说完就把我往她车上拉,她说要送我去机场,再取十万块钱让我拿着,我摇摇头说:“不是的,不是我把温安年杀了,是温安年的孩子被我弄没了,秦汤汤和我打架,我就踹了几脚,她怎么就会流产了呢!我哪晓得她怀孕了。”我抱住自己的头,痛苦地说。
正文第六十五章:蜗婚(65)
谁知贤芝一听我这么说,顿时哈哈笑了,说:“真痛快啊,踢得好,踢得真好,走走,我们一起喝酒去,这多大的喜事啊,狗男女的结晶没了,多痛快,爽!我请你喝酒,好好庆祝一下!”说着抱着我,想把她的喜悦感染给我。
“可孩子是无辜的啊,那还是温安年的孩子,你知道,我和温安年结婚几年,都没怀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一直都那么的想要一个孩子,现在,这孩子没了,他像狰狞了要吃了我一样,我觉得自己……有犯罪感。”我靠在车上,眼睛注视着医院大厅。
我看到温安年衬衣上都有血,踉踉跄跄地从医院跑出来,他一到我身边就抓住我,说:“带钱没,你带钱没,把钱给我,我要交钱,我身上钱不够!”他满头是汗,人都虚了不少。
“喂,姓温的,你别蹬鼻子上脸,季素欠你的是吧,你凭什么找季素要钱啊,你不是喜欢风流快活嘛,现在遭天谴了吧,关我们屁事,谁的种就谁出钱呗!”贤芝气不过,直接就说,也不管温安年的脸色多么难看。
“算了,贤芝,别说这些了,我拿,后果我自己买单。”我咬住唇,遏制自己的情绪,从皮夹里拿出工资卡,递到温安年的手上:“密码还是原来的,里面有我这几年的所有积蓄,应该够的。”我说完,转过头。
温安年拿着钱和卡转身走,贤芝在一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她一定是想季素你真的疯了,你拿自己挣得辛苦钱去救那个三八,你还有没有自尊啊,你是不是善良过度!
正文第六十六章:蜗婚(66)
“温安年,你别给脸不要脸,拿着钱你给我走远点,少妈的废话,欺负季素心好娘家没人是吧,你要是再这样对季素,我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吃不了兜着走!”贤芝将手上的烟头往温安年的脚边一摔,愤愤地说。
“林贤芝,你够了,你不要看我忍着你,你就没完没了,我要不是看在郑兆和的面子上我早就抽你嘴巴子了。你算什么东西,我和季素的事你管那么宽干嘛,你没事你就找找鸭找点乐趣,少没事掺和!”温安年怒了,也不管啥工作前途了,就冲着贤芝吼道
贤芝气得不轻,掏出电话就要打给她老公。
我朝温安年说道:“你要发火你冲我来,贤芝是我朋友,你说这话你还有良心没?以前你爸生病不是贤芝借的钱吗,我们买房子不是贤芝借的钱吗!你温安年讲话以后最好摸摸你的良心,你亏不亏欠人!拿了钱你还不快滚,别耽误了抢救又赖在我身上!”
温安年想起还在急救室的秦汤汤,忙一机灵的跑回医院。
“喂,兆和,兆和我被人打了……谁打的,呜呜,是那个叫温安年的,他不仅骂了我,他还打了我,好痛。呜呜,兆和,你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和他们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你要为我报仇。嗯,我乖。”贤芝断断续续的话语,她带着撒娇和乖巧的口气哀求着郑兆和。
贤芝挂了电话,一把就擦掉脸上刚假装挤出来的眼泪,说:“他温猪敢欺负你,还敢骂我,我就在兆和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他坏话,我让温猪失去工作,我要让温猪垮掉!”
“贤芝,你这是何苦呢,郑兆和有他自己的事业,不能因为我们的私事,说取消业务就取消,以后别这样了,该解决的还是要自己解决的。”我说。我心里是很佩服贤芝的表演功能的,难怪郑兆和这么能宠爱贤芝,娇纵她,如此会撒娇会挤泪水的女人,哪个男人能狠得下心。
虽然最后,郑兆和还是没有能最后娇纵宽容贤芝的最后一次错误,而贤芝这一个电话,在后来,贤芝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甚至是毁灭性的代价。我也没有想到,因为我的事,会把贤芝害的那么惨。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
贤芝搂过我的肩,凑在我脸边,得意而坏坏地说:“走,我们去医院里面瞄瞄,打听一下消息,看那个小三八死了没,好让我们晚上回去好好庆贺一下。要是小孽种死了,我们就去三星饭店,要是呣子都挂了,我们就去金陵饭店,我找两个小男生,去总统套房住一晚。”
正文第六十七章:蜗婚(67)
“你呀你,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郑兆和对你这么好,你以后少在外面和男人玩了,好好珍惜,你看看我,下场多凄凉。去看看吧,到底怎么样我心里也忐忑不安,出了大事对谁也不好,我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要是孩子没了,我也算是间接杀人呢。”我忧心忡忡的说。
贤芝呶呶嘴,挽着我,说:“走,先去医院看看那三八死了没,没死再补上几脚,直接为民除害送她归西!”
想想也是,去医院打听一下,看到底伤得多重,那小娘们心眼太多,别被她给骗了。我有了贤芝的支撑,勇敢了一点,怎么说我季素也算是大半个受害者,从一开始她秦汤汤Сhā入我的家庭里,就应该准备着有天下场不好。
人在做,天在看啊。
一进医院,就被医院里面的药水味消毒水味包围着,贤芝的丰满上围加紧身水手裙,立即吸引了周围人的围观,不得不说,贤芝是真的有星范,抛来她穿的都是大牌,我敢打赌即使她穿十块钱的地摊货,也能穿出贵气。
受到欺负和无助的时候,想得第一个人,总是贤芝,她陪我哭,陪我骂,帮我打秦汤汤,郑兆和在外面也有一些女人,可是她从来不找那些女人的麻烦并大打出手。
我突兀地冒出一句:“贤芝,我的好姐妹,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支撑着我,没有你,我该多么难面对这些伤痛。”
她依旧是用力揽过我的肩,小坤包搭在我的肩上,她说:“素丫,你是我妹妹嘛,我最见不得的就是你难过,谁惹你我跟他没完!所以,甭害怕,姐在呢!”说着拍了拍胸脯。
在医院二楼的拐角处,我和贤芝躲在拐角处,看见温安年垂着头坐在急救室门外的座椅上,他手交扣在一起,看出他此刻的紧张和不安。
观望了一会,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医生走了出来,温安年见门一开,就上前抓住医生的袖子,说:“孩子保住了吗?孩子还在吗?”
医生摘下口摘,摇头说:“大人能保住都算不错了,都怀孕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来医院做,自己在家胡闹,你是她丈夫温安年是吧,她一直在叫唤着你的名字,你可以进去看看她了。”
温安年一听到孩子没了,整个人就没劲了,他脚步都是轻飘的了,抓住了门,让自己能稳定下来。他想要孩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和我在一起三年也没怀上,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他肯定是上心的不得了
正文第六十八章:蜗婚(68)
秦汤汤被推了出来,估计是要转到普通病房去,她虚弱地呼唤着温安年的名字,一声声让人心碎地缠绵叫着:“安年……安年,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安年”
旁边的二十岁出头的护士,竟然看到这一幕被感动的一个劲抹泪。我想,如果这个护士要是知道这是一个第三者Сhā足人的下场,还会这样动容吗?
“安年,你记住,我们的孩子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没了,你要帮我讨公道……我那可怜的孩子,他那么小,躺在我的肚子里,还没让爸爸摸一摸,就没了……”秦汤汤惨淡地面色,哭哭啼啼,为那个不久前从她子宮里死去的孩子而痛哭。
秦汤汤被推进了病房,不错,还是vip病房,我从窗户瞄了一眼,住的病房简直和三星级宾馆一样,里面电视电脑空调一应俱全,窗帘是温馨的粉色。到底是刷我的信用卡,刷吧刷吧,算是让我的良心不安减弱一点。
但我多想贤芝抽我几下,打吧,把我打醒吧,让我彻底清醒,我为什么这么矛盾又这么迟疑,到底是我错了,还是秦汤汤错了,闹来闹去,最后是两败俱伤。
我和贤芝在病房门口鬼鬼祟祟趴着看,这时后面走来了一个医生,她就是给秦汤汤做手术的,她绷着个脸,我还以为她要来教训人了,她手Сhā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对我和贤芝说:“你们是218房的家属吧,跟我去办公室一趟,有事问你们。”
“对,我们是秦汤汤的家属,我们在门口看着她,不敢进去打扰她休养,我们跟你去吧医生。”贤芝反应就是快,抢先一步把话说了。
我只好把到嘴边的话都吞了下来。
正文第六十九章:蜗婚(69)
贤芝朝我挤挤眼,暗示我,反正正好想问问医生秦汤汤具体伤成什么样子,以免她来讹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跟着医生到了办公室里面坐下,医生低头翻看着诊断说明,问:“你们俩是病人的什么亲属啊?”
“我们俩都是她姐姐,我是大姐,这是二姐。”贤芝笑着说道。
呸,还姐,有这样的妹妹吗!
医生抬起头看我们,将手中的病例理了一下,认真地说:“既然你们二位都是她的姐姐,我也必须要说说你们,你妹妹都怀孕四个月了,胎儿都长形了,怎么可以私自药流,这幸好来医院来的早,要是晚点,命都难保。”
我和贤芝的嘴几乎是同时张大,我问医生:“什么,您再说一遍,这孩子药流的?”
“对呀,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们,药流必须是要在怀孕早期,并且在怀孕九周以内,而且还要在医生监管下才能进行药流。你妹妹都怀孕四周了,她肯定是自己在小诊所买的药,以为吃下去这孩子就能打掉、想得也太简单了,造成大出血,加上她以前就多次人流过,子宮壁很薄,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了,否则再想生孩子就难了。”医生带着责备的语气说。
“什么?也就是说她以后还能怀孕咯!”贤芝挑着眉毛拍着桌子说。
我拉拉贤芝的手,让她冷静点。
“哎,你这个姐姐怎么当的,你说这话,难道你不希望你妹妹以后能怀吗!”医生纳闷地反问。
我咬牙切齿装出很希望的样子直点头说:“当然希望,当然希望了,我希望她生的越多越好!”
贤芝也在旁边猛点头。
女医生摇摇头。
“医生,你刚才说她是私自药流,这个我们都不太懂,我想问一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孩子流产的原因不是外力造成的,而是她自己服用了流产的药,对吗?”我进一步地祥喜问医生,想弄清楚这到底和我那两脚有没有关系。
“当然是药物作用,不然怎么会大出血这么厉害,我和你们家属说,就是告诫你们。别乱吃药,要相信医院,不然要医院做什么,最后胡吃药还是要送医院,何苦!”女医生似乎对自己的医院很有信心呢。
“我就是说我那两脚怎么会踹出这么大的事来,娘的,我的信用卡!”我嘀咕着。
“你说什么?”医生问。
我拉着贤芝站起身,朝医生笑笑说:“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医生,是我们的福星,我们全家都感激你,真是感谢。”
医生笑着摆摆手,示意我们可以走了。
一走出医生的办公室,我感觉我一下就轻松了一大口气,敢情不是我那两脚踢的,我就是想怎么会这么造孽呢,死女人,自己吃药药流,还把责任都赖在我身上,让我做罪人,还躺在vip病房里想刷爆我的信用卡,没门!
正文第七十章:蜗婚(70)
我越想越气,贤芝也气得感叹说:“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季素,你刚才听那个医生说没,那个小三八之前就做过几次流产,这种下三烂的女人,温安年还傻冒地当个宝贝一样呵护着,我说,温安年迟早会后悔的。他这种人,只有吃了亏上了当才清楚你的好!”
“对了,贤芝,我记得温安年曾说过,他说秦汤汤和他在一起是第一次,所以他要对她负责,他把她想象成单纯的女孩,如此看来,这个年轻的女孩也太可怕了。她可能就是故意药流的,然后找茬和我挑起事端,然后打起来,最后把这摊子事都让温安年算在我头上!”我恍然大悟这一切,想到我那可怜的信用卡,我就恨不得马上冲进病房去剥了这个臭女人。
温安年,你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你这个大**,你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唬的鞍前马后,你好好的一个家你不要,你值得吗?我在内心冷笑,他还当她是纯洁的少女宝贝,殊不知这个女孩已经有几次的流产史,心机还这么重。
我们直接奔往208病房,短短一百多米距离,我脑子在想着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我应该怎么做,是直接上前抽她两大嘴巴子,还是先好好嘲笑温安年拆穿秦汤汤的谎言。
闪现过好几副画面,是我们扭打成一团,还是秦汤汤哭着求温安年饶了她呢。
我拳头握的直响,站在病床边,贤芝看看我,她突然大声说了句:“素丫,还等什么,趁狗男不在,咱们好好教训这条姆狗!免得春天时候到处发情咬人!”
秦汤汤惊吓的睁开眼睛,看见是我和贤芝站在她床边,贤芝双手开弓,没等秦汤汤反应过来,掀了被子,就把秦汤汤往地上脱。
“季素,抽她,抽死她,叫她以后还敢嫁祸你,还敢勾引男人,呸!碰你都脏我的手!”贤芝朝秦汤汤瘫在地上的身体吐了一口口水。
秦汤汤歪歪躺在地上,左手扔拉着病床,尖尖的小脸蛋,好像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看出来她多想站起来和我拼命,但是她的身体似乎看起来真的虚弱的很。她擦掉脸上的口水,嘴角冷冷的哼了一声,扬起面,说:“你们不过就是会欺负弱者,季素,你不就是会搬救兵吗?有本事你和我一对一干啊!两个老女人欺负我一个,你们有道德吗?”
正文第七十一章:蜗婚(71)
这个抢走我男人的女人现在就扬着她那张小妖精脸和我讲道德,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卷入战局,我是根本不想和她正面冲突的,总是在忍,即使他们俩就在我房间对面的房间里,高调的暧昧,我都忍了。
而这个女人却质问我还有没有道德!如果是我们两个人欺负一个刚刚做完流产手术的女人,我们确实没有道德,我们还很残忍,但是要是列举这个女人的罪行,我怕是谁都可以理解我现在想痛扁她的心态了。
“我真娘的想朝她下面灌水泥,我看她以后还怎么祸害人!封了她的作案工具!”贤芝带着玩笑和忿忿语气说。
她哭着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你们还诬陷我,季素,你不就是看我和温安年好你里不服气,你们都离婚了,你为什么要夺走我孩子的生命……你的心好狠,我求你放过我,我和温安年分手行了吧。”
她一个劲地哭,我蹲下身子,拉开她捂住脸的手,说:“你少装了,医生都查出来了,查出你早上吃了药,也只有温安年会相信你那点小伎俩,你好恶毒啊你,你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还在这里呼天抢地的哀号。你给我马上收拾东西,滚出这个医院!”说完我重重地将她的手摔在地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还是不是人!”温安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手里拎着保温盒,不用想,肯定是给秦汤汤买鸡汤了,这是他惯用的招,以前我感个冒发个烧他都是这么待我的。
温安年冲进来推开我们,秦汤汤一见温安年回来就张开了双臂,一把就抱住了温安年的肩膀,哭着说:“安年,你总算回来了,她们打我,把我从床上拖到地上打,还诬赖我说是我用药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这事和她没关系,还说叫我滚出医院。安年,我好害怕,我会不会像我们的孩子一样被他们害死啊。”
我也不由分辨地说:“温安年,我告诉你吧,她都是装的,医生都说了,是她自己吃的药,她私自药流,跟我无关,凭什么我要为这个流产买单!你把钱都还给我!”我伸手要钱。
“等一下,我再补上一句!”贤芝说道:“姓温的,你有没有好好调查她的过去呢?我听医生说,她好像不止做过一次人流。是不是你们第一次交配时,她还假装说痛啊,她在你面前装清纯,其实之前被多少男人睡了你数得清吗,你这个蠢猪!”
正文第七十二章:蜗婚(72)
秦汤汤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温安年,猛烈的摇头,哭着说:“不,不,安年,你别听她们的,我是你的,我是你一个人的,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你是相信我的,是吗?”
“温安年,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难道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她流产的事,真的与我无关,你怎么就不信,难道要我把医生叫来,让医生当你面再和你重复一遍吗?”我说。
秦汤汤的身子又探了起来,紧握着温安年的手,可怜兮兮地说:“安年,我不想带你为难,我更不想别人这么羞辱你,我走,我不住院了。我在南京本来就是无依无靠的,我从哪来我回哪去,我们分手吧。”
羞辱,我说的话是在羞辱温安年吗!
我算是认栽了,我多管闲事我,反正信用卡还给我了,爱信不信是他的事,我管那么宽干什么呢,我也从没想过要等温安年的回心转意再和他复婚,爱被骗就被骗个够吧,管我什么事。
捡起信用卡,我吹吹灰,放进了口袋,挽着贤芝,走就走,晦气的地方晦气的人,爱谁谁待,至少我自己清楚了不关我的事,心里总算没有了犯罪感。
走出门之前,贤芝想起来了什么,指着病房说:“顺便好心提示一下,这可是vip病房,住一天要好几百块钱,别住过了头没钱付!”
我们俩挽着走出了医院,贤芝说:“怎么样,爽吧,虽然姓温的还是没信我们,至少我们把信用卡给要回来了,走,上车,咱们去银行,赶紧查查你卡里的钱动了没有!”
驱车到了工行的自助取款机前,我查了一下,松了口气,钱一分没动,我朝车里的贤芝微微笑,她也会意。还好,至少没有破财。
正文第七十三章:蜗婚(73)
收到弟弟季飒的短信息,说明天到南京来,投简历到南京的一家公司,过来面试,季飒也安慰我,叫我多散散心,别总呆在家里以免看着生气,他说他来了一定帮姐姐教训温安年和那小三。
我回条短信,让他到了打电话给我。
我想,如果我能预料到后来的事,我一定不会让让季飒来南京工作。
“谁给你短信啊,该不会是你的游泳教练杨之放吧?”贤芝说着,点了根烟,她朝我脸上喷了口烟圈,眼睛红红的。
她在为我心痛,又怕我难过,我侧过脸,望着贤芝,说:“别逗我开心了,也别在为我难过了,贤芝,我很好,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以后,我也不打算再结婚了,这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是可以依靠的,不如靠自己。”我将烟从贤芝嘴里夹过来,吸上几口。
也许吸的过猛,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没吃东西,还是过于悲愤交集,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忙开车窗,头伸到车外,手挥着让贤芝赶紧停着,我想吐。
贤芝将车停在路边,我蹲在路边,空呕几声,吐的都是清水,贤芝在我背上来回轻拍,说:“素丫你怎么了,是不是胃病犯了?吐出来会舒服点,你这样我真看不下去,你看你瘦的,背上都是硬邦邦的骨头。”
“可能是饿的,最近胃不舒服,也不想吃什么东西,吃了就想吐,待会去吃点清淡的吧。我明天还要准备上班,再不去,程朗得削我了。”我起身说。
“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做个胃镜啥的,听说现在做胃镜不需要Сhā管了,明天别去了,把杨子晚和杨之放叫出来,咱们四个去找个度假村玩玩。放心,程朗不会削你的,我看出来了,他对你动心已久”贤芝戴上墨镜,说。
我笑了,程朗对我动心已久,要是这样,我结婚前他就有机会向我表白了,何必要等到我都离婚了,还放在心里,我说:“别,我都婚姻没了,别再失业,那我真的要流落街头了。走,我们去找个馆子吃饭,庆祝一下。”
我和贤芝在一个四川菜馆点了一些菜,喝了一小口酒,中途我又吐了几次,贤芝还要灌我酒,我急忙将酒杯别到身后,我说:“我是真岁数大了,不经酒力了,喝一点我就想吐了。我不喝了,明天季飒来南京面试,我下班后还要去接他,别让他看到老姐不清醒的样子。”
“哟,季飒都毕业啦,嚯,真快!我记得咱上大学的时候,他还是拖着鼻涕的小屁孩呢,现在都要找工作了,真是快。这么多年了,长成小伙了,怎么样,帅不帅啊?”贤芝的色心又犯了,坐在我旁边直撺掇我。
“还用问吗?我弟弟能不帅吗!你可别打我弟弟的主意,我以后对弟媳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你不行,你太浪了。”我捏着贤芝的鼻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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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正文第七十四章:蜗婚(74)
斜对面一对男女,正在情到浓处,你喂我饭吃,我夹菜给你吃,肉麻,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女的也就二十岁出头。看来温安年还不算是顶级败类了,四十多岁的男人照样带着二十岁的小女孩眉来眼去卿卿我我。
这就是世道,不管在哪里吃饭,总是能看到一对年龄极不相称的男女在暧昧的吃饭,多么情事,都是从饭桌上开始,哪怕是和网友见面,也是先吃吃饭,吃吃就吃出了感觉,接着就是酒店开房。
很明显,有一方一看就是已婚人士。
贤芝翘着精致的小腿,高跟鞋在桌脚边擦来擦去,不停的朝斜对面的桌上的那个男士抛媚眼,我拿脚推推她,说:“公共场所,注意形象,这不是酒吧,这是餐馆。人家女朋友在旁边坐着的,你小心人家女朋友吃醋。”
撼“嘘,你别说话。我一看就看出那是个偷腥的男人。我们打个赌,你看那桌的一男一女,我能让他们俩一分钟内吵起来,然后女的抽男的一巴掌,男的又还手一巴掌,你信吗?”贤芝妖媚地一笑,漂亮的手指上深红的丹蔻。
我低声说:“喂,你别惹事了,今天事够多的了。”
贤芝摇曳生姿的起身,手把头发往后一缕,对我眨了一下眼,叫我就等着看好戏吧。
调我没拉着贤芝,望着桌子上还剩下一大半的菜,我拿着筷子在盘子里夹来夹去,食不知味,胃里还是有些做恶心。估计是最近天天看温安年和秦汤汤那副狼狈为奸样,刺激了我的食道。
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这家川菜馆座位桌子全部都是木制的,古色古香的,我偏着头看着贤芝跑到斜对面的桌子边,那一桌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着框架眼镜,乍一看还是有点商人的成功气质。
贤芝扭着翘臀,手上把玩着墨镜,走到男人身边,弯下身,v形领口的水手服露出了她胸前深邃的沟壑,她调皮地说:“哎哟,先生,真是巧,好久不见你来我们店了,你怎么都不来照顾我生意了啊,是不是又相中了别的小姐了?”
她的发丝都绕在了男人的脸上,我注意到,那个男人的眼睛虽在躲闪却一刻也没离开贤芝的胸部。贤芝又朝坐在男人对面的一个二十岁的女孩看去,很显然,这是老牛吃嫩草,又是一个背着老婆孩子出来偷腥的男人。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可没有到你的店里去。”男人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说得那么没有底气,估计他自己都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自己以前沾染上的那个女人。
“哟,你怎么说这话,你不能喜新厌旧啊,难怪你不来找我,原来是有了她。”贤芝手撑在男人的肩上,指了指坐着的女孩。
这个女孩脸色都变得青了,穿着鹅黄|色连衣裙,估计是大学刚毕业。
“你跟我说有个比我价格便宜的妞你泡上了,就是她啊?那我怎么办,还有我上次介绍给你的丹丹和丽丽,你都不管了吗?”贤芝继续说。
“王思明!你骗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不是说你一直单身吗?你竟然是这么龌龊的人!”女孩气得起身拎起包就要走人。
“小青,你别走啊,我没有骗你,我是真心的喜欢你……”那个叫王思明的男人站起身挽留叫小青的女孩。
“滚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黄裙女孩甩手就是一巴掌响亮地打在了男人脸上,惊得大厅里吃饭的人都停下嘴抬起头看向这边。
“王总,你也真丢人,众人眼皮子底下,被一个小丫头打,你以后别来我们姐妹这边玩了。”贤芝说着作势要走。
同样啪的一声,没错,那么叫王思明的男人一耳光打在了女孩的脸上,嘴里说道:“你敢打我,你什么东西,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有的是钱,什么女人找不到,你还敢打我!”
女孩抹着被打红的脸哭着跑了出去,贤芝将手上的墨镜戴上,轻松的拍拍手,她成功了,她的演技果然越来越高超了。
“哎,小姐,别走啊,坐下来,我们慢慢聊啊,晚上有空没?”男人站起来,挡在贤芝的面前说。
贤芝摘下墨镜,用墨镜在男人的胸前推了一下,假装仔细端详了一下,说:“天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那个,你不是我的那位客人。抱歉,让让。”
该男人被撂在了那里,无语地摇摇头,买单走人。
贤芝哼着歌回到位子上,双手撑在桌子上,问我:“怎么样,很成功吧。事实证明,这样的爱情,不算是爱情,一点也不牢固,经不起推敲,不过是一个老男人玩弄一个小女孩罢了。我随便说几句,他们就可以打起来。你想想,如果是夫妻,会这样吗?”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以后别这样了,今天是这个男人好色,一瞅见你的火辣身段,就掂不到自己几斤几两了。要是遇到聪明的,那挨打的就是你了。”
贤芝喝下一口酒,说:“我就是看不惯,看不惯这种男人,虽然我清楚郑兆和在外应酬也会是这样的,可我不是没碰见吗?就算是现在有人打电话给我,说郑兆和在哪个宾馆哪个房间和女人开房,我也不会去捉奸的,我看不得,看不得这个。很奇怪吧,我自己和男人调***,那是因为我寂寞,我还是很在乎郑兆和的。”
“贤芝,我想到了我和温安年,他对秦汤汤也只是玩玩而已吗,可他明明是动了情。离婚这两个月,我尝试着去淡忘淡漠,可当他护着那个女人,他温柔对着秦汤汤时,我总是忍不住会想起,他曾经也是这么待我的。我从懂得爱情时,就和他在一起了,我只有过他一个男人,我想忘,我想潇洒转身,可我……”说不下去,我端起酒一饮而尽。
正文第七十五章:蜗婚(75)
我喝的烂醉,也吐的贤芝宝马车里到处都是,吐完后就说胡话,也不管贤芝在开车,搂着贤芝的脖子,满脸泪水,满嘴酒气不停地说:“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你说我哪里比不上她,她不就是比我年轻比我会撒娇吗……她有我爱你吗?她有我在乎这个家吗?”
温安年,我多恨你,我恨你对我无情无义,恨你说不爱了你便真的不爱了,在你面前,我总是自尊不起来,酒醉的我,原本伪装的坚强消失腿筋。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爱人啊,我将一生托付与你,我还记得我们蜗居在那不足十平米的房子里,你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拥抱我,不管你再累,你抱我你说你踏实。
可现在,你抱着另一个人,你依然那么踏实。我多想洒脱的远离你,不再见,过我自己的生活,我的心,住着两个小人,一个要我远离你,一个还在怀念你。
我哭闹着,搂着贤芝,眼泪都流在了贤芝的颈窝里,贤芝打开歌,放的是陈琳的《爱了就爱了》,我抱着贤芝哭,陈琳在歌里磁性的声音洒然地唱着:你是你,他是他,何必说狠话,何必要挣扎。别再计算代价,爱了就爱了。若失去感觉,算了就算了,结果别去管他,爱了就爱了,别再自我惩罚,做了就做了。
撼贤芝一只手擦着我的眼泪,说:“素丫,别哭了,听歌,这陈琳的歌唱的多好,爱了就爱了,别自我惩罚,拿臭男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干嘛!你一哭我心都跟着疼了。”
她说完,我哭得更凶了,胃里绞痛着,酒精烧灼着,我扒在车窗上作呕,哇哇的空吐。我忍啊,我忍得自己醉后暴露原形。
“贤芝,陈琳死了,陈琳上个月死了你知道?你知道怎么死的吗,她跳楼的!”我捂着自己的胃,说:“她为什么跳楼,是因为,她放不下她的前夫,她是在她前夫生日那天自杀的。以前,他过生日,陈琳都在给他庆祝,她那么满不在乎的唱着歌,她心里始终没法满淡漠那个男人。”虽然醉了,但想到陈琳,我一字一字的说得很清楚。
调贤芝立马关了歌,摸着我的脸,疼爱地说:“素丫,你当然比陈琳要勇敢的多,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有我的,对不对?你可以忘掉他的,我给你介绍比他好的,杨之放怎么样,又高大又帅气,多好,这世界上男人有几十亿,你喜欢哪个国家的我都给你找来。”
“贤芝,你给我抢个男人来吧,你帮把温安年给我抢回来,好不好?我还想他,我为什么还是想他?他对我发过誓,他发誓这一生只爱我一个人的,为什么他还好好的活着,没有被天打雷劈……为什么”我念着,在贤芝的怀里浅浅睡去。
是贤芝把我抱上楼的,把我抱到床上,她给我脱掉鞋和袜子,帮我把鞋刷的干干净净的摆在床头,她坐在床边,看了我很久,我听到她在叹气。我多想抬手握握她,说一声别为我担心,但一丝力气都没有,在车里闹得筋疲力尽。
可能是提到陈琳自杀的事情,贤芝对我有太多不放心,她以为我彻底对温安年只有厌恶了,在我醉酒后,我的心出卖了我的脸,和温安年在一起七八年了,就是和一只狗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是深深的感情了吧。
为什么,他可以绝情如此,在秦汤汤流产,他掐着我的脖子,冷冰冰威胁我,那一秒,我们是那么陌生,陌生到他像是刚坐上我车的绑匪。
潇洒离开,为什么会这么难,当初他出轨事发后,我和他几乎是泼命地闹,闹着要离婚,打他骂他砸东西,真的离婚了,心如刀绞,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出双入对,我的眼睛总是颤着痛。
我所谓的蜗婚,所谓的前妻复仇,是不是,我还在心存幻想,还抱有希望,还是不甘心。结婚这么久,细细想,我也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三年来,他想要孩子,我却没能给他一个孩子,如果有孩子,这个家庭也许不会散了吧。
我偷偷去看过医生,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中医,她说是遗传性的卵巢较衰,很难有孩子,排卵很不稳定,就算有孩子,千万要生下来,因为很难怀上第二胎。这件事,我告诉了温安年,我说我要是不能给你生孩子怎么办,他说没事,你不就是我的孩子吗?
后来我看见他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哭,我看出他多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流淌着他的血液,跟着他姓温,一声声叫他爸爸的孩子。
贤芝骂我不该把很难怀孕的事告诉温安年的,她说男人的心多深,表面上说不在乎,可是心里很在意传宗接代的事。那时,我甚至想过,倘若自己五年内真的不能怀孩子,我愿意让他出去和别的女人生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还没等五年,他就自己行动了。秦汤汤多有本事,这么快就怀了温安年的孩子。他是那么的紧张秦汤汤肚子里的孩子,就像是他在这世界上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因为那是我没能给他的。
贤芝到很晚才走的,我听见她轻轻地带上了门,关了灯,我的意识一直都是醒着的,我多想借着酒醉来疯一场来大哭一场。
以前,我总说,如果有人说我死了,温安年才能活,那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去死,那么的爱。书上说,爱一个人八分刚好,剩下的两分,留来爱自己。而我,是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他身上,我以为,他也是这么对我的。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很多人拿着刀追杀温安年,我就跟着他后面不停地围着他跑,边跑边挡在他身前,我在梦里还想给他挡刀。
正文第七十六章:蜗婚(76)
早上起来,酒气散去,脸上泛着桃红,以前每次这样的脸色去公司,那些大婶们就要笑我昨晚是不是累了,被男人滋润的粉嫩粉嫩的。现在,没了男人,就靠酒精来滋润来温暖自己的胃吧。
凉的时候,就去喝酒,或者吃点辛辣的东西,全身就会热乎起来,这多像温安年第一次拥抱时,我全身烫了起来的温度。
卫生间的牙刷原来是我和温安年放在一个漱口杯里,现在,是秦汤汤红色的牙刷和温安年蓝色的牙刷靠在一起。
牙刷是三笑牌子的牙刷,还三笑,我看是你们俩笑,我一个人哭!我气的拿起牙刷,用力的砸在墙上。还不够泄愤,我捡起牙刷,秦汤汤的那支牙刷,我在马桶上用力的刷,刷到马桶都亮了,再放回远处。
撼做完这些,我手撑在卫生间的镜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嚎啕大哭,哭的连同这个房子都在震动,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我都是按照温安年的喜好装修布置的。
浴缸是他喜欢的,热水器是他喜欢,洗脸台是他喜欢的玫红色,连马桶都是他喜欢的惠达牌子,我苦心经营的这个家,现在却不属于我,我像个怨妇一样,畏畏缩缩的住在本就是属于我的家。
想勇敢起来,多难。
调蜗婚,我想温安年蜗婚的原因是因为房价的节节攀升,他虽在广告公司做个总监,可想要再买套房子,那还是要遥不可及的。
而我是为什么蜗婚受罪,贤芝和程朗都不止一次提起让我搬他们闲置的房子里去住,都被我回绝了,我没去,是我内心不甘和不服气,说走就走,需要多大的决心,甚至比离婚还难。
生活还是要面对的,我还要吃饭,必须工作挣钱,卡里也没有多少钱了,总想着给妈妈存点,以后弟弟结婚,我多少也要意思一下的。
准备上班,换衣服,化精致的妆,头发长了好多,好像呼呼噌噌的直长,就在离婚的这两个月里越长越浓密,细想自己几个月都没有来例假了。这段折磨的日子,把我的生理都气得紊乱了。
打算去做个发型,然后再去中医院买点阿胶回来吃,给自己补补,我不能在糟蹋自己的健康了。
在浪涛剪了个头发,是总监剪的,价格要比普通的发型师贵的离谱,我偏偏就让总监给我剪,温安年不也是总监吗,总监都是一副模样吧。
到底是总监,还是总奸?温安年不就是利用自己是广告总监那点破职权,把秦汤汤这个模特把到手的,其实他那家小型广告公司,温安年能有多大的权利,也不过是唬唬想做明星梦想疯了的年轻女孩。
这个发型师总监看起来还真是娘们,脖子上围着个红色的丝巾,头上还包着个头巾,手上还捏着个汗巾,活脱脱是个我受不了的那盘菜。
“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发型啊,今年流行bobo,还有蛋卷头,你的发质不错哟,就是欠修理。”娘们总监近距离看着我的头发,拿手把弄着,我深度怀疑他嘴里飞出的唾沫星子都挂在了我的发丝上。
我喝口咖啡,天啊,没放糖,我强忍吞下去这口苦咖啡,说:“别叫我姐姐,而且我也不欠修理,先洗头再说吧,对了,咖啡加块方糖,不然很苦。”
娘们总监拿着汗巾在我肩上飘了一下,笑着说:“老妹你说话真有型,来,我给你洗头,我亲自给你洗。”
汗,从姐姐成老妹了。
洗个头还真是舒服,我闭上眼睛,享受着音乐,心情不好时,去换个发型,会好很多吧,遇上这么个总监,还真是个趣事。
他自娱自乐给我讲笑话猜脑筋急转弯,他自己扑棱棱地笑个不停,我睁开眼,看见他撇着嘴笑,左边的下牙竟然豁了一颗,我说:“你的牙是怎么弄的?”
“拔了,反反复复的痛,我就拔了。”他说,脸上的笑就没了。
“为什么要拔掉呢,多痛啊,再说,你也去再种一颗牙啊,现在医院不都是可以种牙吗?”我疑问道。
他给我头发上发膜,熟练的操作着,他说:“和恋爱有关呗,我喜欢过一个女孩,是来店里做发型的女孩,长得漂亮还有气质,我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同居了一段时间,她爱上了她的上司,据说事后承诺让她去国外拍mv,我就是一个可以打扮她的,但人家能包装她啊,她就把我甩了。正好那段时间我牙疼的厉害,去医院看一次管不了多久就复发,我索性就拔了牙,也算是忘了她吧。”
牙齿的背后,原来是有一个故事,我想到了我和温安年离婚时,我切掉的那段病变的阑尾,倘若感情真的可以像手术一样,一刀切下去,便可骨肉分离,再也不相思,该多好。
“我们竟然遭遇很像,我是阑尾,闹离婚的时候,我阑尾炎犯了,后来我也彻底切除了,不管是拔了还是切了,都好,都不会再犯了。”我对他说。
娘们总监像是格外的热情了,给我的咖啡里加了好几块放糖,还给我泡了杯掬花茶,给我设计了韩式ol的发型,他确实不愧是顶级设计师,头发经他打理后,我竟然年轻了好几岁,店里的其他男设计师都投来了惊叹的目光。
“现在的你,看起来,只有二十岁,我可以保证,你的前夫看见你,一定后悔死了,你很美,是我经手的为数不多的美女顾客。我希望下次看到你来我们店里,你还是这么的美。”他满意的看着我在他的精心打理下像变了一个人般。
正文第七十七章:蜗婚(77)
我粲然一笑,朝他说:“好,借你吉言,不过,前夫倒无所谓,能钓到个金龟就可以了,我总算明白,嫁给爱情不如嫁给金钱。钱真是个好东西,还能把人变得漂亮。”说完我掏出信用卡,买单。
他给我打了折,还赠送了我一些美容小册,并说:“我叫阿莫,以后做头直接找我。再给你点美肤的小建议,取新鲜鸡蛋一个,洗净,泡在一斤优质米醋里,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蛋壳就溶化在醋里了,这样每天取一汤勺醋蛋液加入温开水中喝下,这样坚持效果很好的,这样可以去掉你脸上的妊娠斑。”
“好,谢谢你,我还会来找你给我做发型的。”我笑着告别店里,前脚刚踏出店门,我突然想起什么,回身问他:“刚才你说什么,什么妊娠斑?”我眼睛瞪大到了极限,惊诧的问他。
“妊娠斑啊,刚才给你洗头时我就看见了,双颊两边的蝴蝶斑,你遮瑕粉擦的很淡,一凑近你的脸就可以看出来了嘛。生完孩子时,你就该注意保养了,只要注意,都可以自行消退的。”娘们总监阿莫不耐其烦的说着。
撼我的反应是马上冲回店里,凑到镜前,拿出化妆棉使劲地擦去遮瑕粉,我确实注意到脸上的小斑,我以为你晒斑,怎么是妊娠斑呢?我仔细的盯着双颊的斑,确实是这几天突然就冒出来的。
我恐慌地对着镜子问站在我身后的阿莫:“我没有生过孩子,怎么会有妊娠斑,你是不是看错了,是晒斑或者是黄褐斑,不可能是妊娠斑啊!”
阿莫自信地笑道:“我怎么会看错,我也是美容师,皮肤保健这一块,我看过的斑比非洲平原上的斑马还多,你这一看就是妊娠斑啊,要么是生过孩子,要么就是怀孕,难道你自己都不清楚吗?”
调我咬住自己握紧的拳头,呼吸都有些停滞,天摇地晃,感觉这个店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动,头晕目眩,我双手撑着化妆台,甩甩头,让自己理智清醒点。
阿莫扶了我一下,说:“你没事吧?要不坐下来休息一下,我倒杯柠檬水你喝。”
“不用了,我没事,我还要上班,先走了。”我有气无力地说,神情恍惚的走出了店,走在街道上,闻到了小吃店里传来的鸡蛋葱花味,我胃里又是痉挛,我跑到路边的垃圾桶旁,吐的都是刚才喝的咖啡。
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一位花白发的老婆婆走来关心的问:“姑娘,你没事吧,要紧不,难受的话就去医院哈。”说着在旁边的报刊亭买了一瓶农夫山泉递给我。
“谢谢你,婆婆,我可能是吃坏了东西,不要紧。”我朝婆婆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把矿泉水钱还给婆婆,她坚持没有要。这些陌生人,对我的关心,都比如今的温安年强。他现在在做什么,一定是守在秦汤汤的病床前喂她鸡汤吧。
路过苏果便利,我悄悄买了一个试孕棒,付钱的时候生怕被人看到,离婚了的女人,买这种东西,比如安全套,试孕棒,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联想到近日反复的恶心呕吐,食欲不振,还有例假也是好三个月都没有来了,我起初以为是自己心情不好造成内分泌紊乱,吃点中药看能不能调理好。可现在不能当儿戏了,妊娠斑都被人看出来了,莫非我真的怀孕了。
我边走边回忆,想起来三个多月前,那时我和温安年之间没有任何矛盾,是长发和丝袜出现在卫生间之前。我带团去了一趟西湖,和他分别了五天,回家后打开门,他做好了晚餐等着我。
冲洗了个澡,没还有等吃饭,刚出浴室门,就被他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像是土匪一样,把我丢在床上就压了过来。我们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那时那么想要一个孩子。
除了温安年,我也没有再接触别的男人啊,好像也就是杨之放,对哟,我记起来了,他教我游泳时,他的手是贴着我的小腹的,这算不算是亲密接触啊。我用手垂垂自己的脑袋,季素啊季素,你想什么呢你,游个泳就能让你怀孕吗!我倒真希望这些日子我和谁有─夜情,不管是谁的孩子,总比是温安年的要强的多啊!
完蛋了,我该怎么办,我快步往公司走去,我想拿着试孕棒赶紧先试一下,等确定了再说。要是真的怀孕了,这孩子我也不能留,我怎么能给那个王八蛋生孩子,他不是搂着秦汤汤说要和她生孩子吗!
失魂落魄的样子到了公司,公司里的大婶们都和我打招呼,说:“早啊,季素,好久不见你,换了个发型,变漂亮了许多嘛!”
我强装欢笑,我笑的有些吓人,那是在哭得基础上挤出来的笑容。
我的邻桌张悦见我来了,高兴的说:“季素,你总算来了,我想死你了,你不在,我都帮你把办公桌擦干净了,你不在,我都没见过程总脸上有过笑容。”
“那个仙人球啊,你找程总啊,前两天我看他拿走了,谁晓得他搞什么名堂,整天发呆,搞笑的是,我昨天拿游客订单让他签字,他竟然挥笔就写下了你的名字。写完还自言自语,埋怨我干扰他,说是我成天念着季素,影响他工作,你说可笑不可笑。”张悦趴在办公桌上,笑着说。
我此刻没有心情和她开这些玩笑,我偷偷从包里拿出试孕棒,立即Сhā到裤子口袋里,生怕被同事看到,假装无事地说:“他是怕少了我这个做牛做马的好员工。哎哟,肚子疼,我去一下卫生间,你帮我把电脑打开,谢啦。”
在饮水机旁,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我赶忙跑进了卫生间。
正文第七十八章:蜗婚(78)
认认真真一点不敢马虎的看了试孕棒的说明书,一条红杠就是没怀孕,两条就是怀孕了,我战战兢兢地将试孕棒从一次性杯子里拿出,赫然,被击中!两道红杠!
怀孕了,无需质疑了,我傻了一般瘫软坐在马桶上,中标了,是温安年的,怎么会这么倒霉。努力了三年都没怀上,却在离婚后荒唐的有了他的孩子,老天怎么这么捉弄人,和我季素开了这般大的玩笑。
在卫生间足足傻坐了一个钟头,我不敢面对,不敢面对这肚子里的小生命,这个可怜的孩子,投胎投错了时辰,这注定他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是不会给温安年生小孩的,那我算什么,单身妈妈?这孩子就注定一出世就没有爸爸,多可怜。
直到卫生间门传来张悦的敲门声,她担心地说:“季素,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没出来,要是不舒服就去医院啊。”
撼程朗的声音响起,他紧张地问张悦:“季素怎么了,是不是你们谁又说错什么话了?她最近情绪不稳定,你们少提一些敏感问题行不行,该工作的都去工作。尤其张悦你,不要在工作时间拿领导和同事的关系开玩笑。”
“是,程总,我记住了。”张悦小声说。
门上又传来了有力的敲门声,程朗对着门说:“季素,还好吗?不舒服就要说啊,别闷着自己,不行就再回家休息几天,工作的事咱也不急。”
“程总,我没事,你忙去吧,我就是有些头晕。”我努力站起身,将试孕棒用纸巾包好放进裤子口袋,打开门,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乱了马脚。
我能想象到我的脸色有多难看,嘴唇都发白了。我的双腿甚至都在不自觉的颤抖,那是来自内心的恐惧和担忧,我深呼吸,朝程朗摆摆手说:“你忙去吧,我没事,趴一会就好。”
我病怏怏的扶过椅子,看见桌上的仙人球被换成了黄金葛,这都是防辐射的植物小盆栽,仙人球是以前温安年送我的,他下班回来买了一盆仙人球,抱着我说:“老婆,仙人球可以防辐射,我花了五块钱买了一盆,还能开黄|色的小花,你肯定喜欢。”
我那么宝贝那一盆仙人球,因为那时他连两块钱的公交车都不舍得走,徒步回到我们租住蜗居的小合租房,他下班时总会在路上给我带点什么,有煎饼,有小草莓,还有小白兔呢,省下的几块钱他总是花在我身上。
那盆仙人球,摆在我办公桌上摆了多年,开了多少朵淡黄的小花啊。我们搬出了那个小合租房,换上了属于自己的大房子,可那盆仙人球都没有换过。
即使我外出带团很多天,没有浇水,它总是极强的生命力在存活着。
它的生命力,那么顽强,顽强的超过了温安年对我的爱情。他对我的爱都死了,可是曾经爱的证明还活着。
“我的仙人球呢?你把我的仙人球拿到哪里去了?”我没好气不悦地问程朗。
程朗看看周围的同事都关注的投来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个仙人球啊,我看它快要死了,我就把它换掉了,换成这个,黄金葛,一样可以防辐射,还没有刺,多好。这样你要是午睡的时候就不怕被刺到了。”
“什么破东西,拿走!我不要,把我仙人球放回来!有没有刺,会不会扎到我,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我也不知打哪来的气,闭着眼睛就是一顿撒,伸手就把放在我办公桌上的黄金葛摔到了地上。
办公区的同事都望着我,第一次有人敢对“铁面朗”发火,程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的立在那里,也没想到好心会办错事。
张悦机灵地弯身把黄金葛捡起来,放在桌角一边,打着圆场说:“程总,前台那边还等着你去签字,再不去,又要打来电话催了。”
程朗这才离开,他没有想到,温温顺顺跟着他四年的季素,会爆发出这么大的火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为了一株仙人球这么让他下不了台面。
我发完火,看着程朗无辜的表情,我就后悔了,我其实是对自己有火,无处发泄,我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怀上了温安年的种!
“张悦,待会程总回来,就说我去火车站接我弟弟了,我出去走走。”到公司刚一个小时,我就要走,程朗会不会开除我都说不定,随他便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婚姻都是如此,过得不好,一拍而散,何况是职场。
我想先去接弟弟季飒吧,暂时让他住在我的书房,温安年总不能干涉吧,他都可以带小三回来住,我亲弟弟来住,总是无可厚非的。
出了公司,外面的阳光已经很大了,晃得我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我觉得头冒金星是丝毫不夸张形容我现在的状态,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像是发了一场高烧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随时一阵风或者一个人擦肩而过都能把我推倒。
纸人,我就像是一片纸人。
顺着人行道在树荫下走着,换的新发型没有让我兴奋多久便得知自己怀孕的事实,别人怀孕那是天大的喜事,男人会像宠爱女皇一样尊宠着,而我呢,我是个弃妇,连同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没人要的。
温安年,你以前不是信誓旦旦的抱着我,说你会像孝顺你妈一样的孝顺我伺候我照顾我嘛!你就是这么孝顺你妈的吗!
脑子里重复着离婚前的种种,每个月都期盼着怀孕,几次都以为怀上了,温安年欣喜的把脸贴在我的肚子上,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我仍然记得他那股失落的表情。
正文第七十九章:蜗婚(79)
脑子里重复着离婚前的种种,每个月都期盼着怀孕,几次都以为怀上了,温安年欣喜的把脸贴在我的肚子上,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我仍然记得他那股失落的表情。
头昏脑胀的走在马路上,连抬腿走路的力气都那么的不堪重负,过红绿灯时,我几乎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的灯,而到底是绿灯行,还是红灯行?偌大的城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潮涌着,却没有我安生立命之处。
一些车辆尖锐的喇叭刺耳的鸣起,震得我耳膜疼,我晃晃悠悠终于站不住了,头中脚轻,迷糊中看见杨之放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我:“季素,你没事吧?”
这些天,听到最多的关怀,就是四个字:你没事吧?这些天全世界都在发生事,这里海啸地震,那里飞机失事暴乱啥的,谁能没事?我只想苟且偷生,却被老天开了一个个严重的玩笑。
撼到底还让我不让我活,我还能不能活下去,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问我你没事吧?我有事,我事大了,我的天都塌了。我就这样缓缓的晕倒在杨之放的面前,姿势一点也不优美,是四仰八叉的倒下去的,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我觉得好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
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往下沉,眼皮很重,身体里某样东西在向上漂浮,是我的灵魂吗?多想离开这具肉身,难以面对这来之不易却又不该来的孩子。
我被一双有力的手抱起,再后来的意识,就是醒来后了,睁开眼睛,是在医院里,杨子放立在一边,正在接受医生的训责,我继续闭上眼睛,假装没有清醒,悄悄听着动静。
“你是怎么当丈夫的,你看看你妻子瘦的,我都没见过这么瘦的孕妇,她怀孕三个月了,你难道都不知道?”女医生问杨之放。
“对不起医生,这我还真不太清楚,她没什么大碍吧?我该做些什么?”杨之放像个大男孩一样,向医生打听着。
女医生也没有不耐烦,细致地说:“她是精神压力过大,难以理解一个准妈妈会有这么大的压力,平时多注意饮食,必须要胖起来。还有,她的体质摆在那里,这个孩子很可能是你们唯一的孩子,切记要小心谨慎,这是她来之不易的做母亲的权利。你要照顾好她,别欺负她,听到没?”
“好,我都记下了,谢谢你医生,我一定履行照顾好媳妇的职责!”他认真的说。
女医生咳了一下,小声地补上一句:“记住,这段时间,能忍则忍住,不要同房,边缘性***都不能有,她体质太差了,这孩子能保住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是注定要做她孩子的,要珍惜。”
“嗯,我尽力控制自己,你放心,七个月后,保证生一健康宝宝。”杨之放拍着胸脯对医生说。
他撒起慌来还真是镇定,什么时候我成他媳妇了,这医生也是,说什么不要同房,我真不好意思面对杨之放了。
医生走后,他拿棉签沾水在我嘴唇上擦拭,然后就坐在病床边,自言自语说:“是程朗让我沿路找你的,他担心你会出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都要当妈妈了,还这么神经大条,幸好你摔的轻,没摔到肚子,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
“这个孩子多么命大,多么的来之不易,你要快点让自己胖起来,不要亏待了孩子。你前夫如果不管这个孩子,那么我来管,总之,你得健健康康的活下去。”杨之放第一次话这么多还这么认真。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枕畔,我清楚,就在这个医院的同一栋楼里,还住着秦汤汤,她的身边,坐着的是温安年,温安年一定会温柔呵护她,安慰她说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温安年,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呢,这个孩子算是什么,是你不要的吗?我一想到温安年懦弱的任意让秦汤汤践踏我的尊严,我恨不得马上跳起来,使劲地捶打我的肚子。都没有爱了,却留下这么个小生命。这个男人,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我的身边,坐着的,顶多是一个朋友,有着几面之缘的朋友,他与我肚子里的孩子,毫无关系,他却劝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是为了我好,因为这个孩子可能是我唯一做母亲的机会。
杨之放用手背拭去我眼角的泪,他的手背暖暖的,我冰凉的泪水,沾濡在他手背。杨之放,你能懂得我吗?我面临着多么难的抉择是懂吗?
贤芝一会就赶来了,她风风火火的进来,还没进病房,我都已经听到她的声音。她这一次竟然连香水都没有喷,她扑到病床上就握紧我的手,还没说出声,眼泪已经出来。
“素素,你是怎么了,你怎么能倒,你说你是铁人铜臂,你别这样吓我……季飒已被我接到你家里去了,我没敢告诉他你在医院的事,我怕年轻气盛的季飒会直接拿刀剁了温安年。你放心好好休养,我会陪在这里。”贤芝说。
我睁开眼睛,努努嘴,想给贤芝一个笑容,却哭了出来。
“宝贝,哭出来吧,哭了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贤芝搂着我,像搂着一个孩子。
杨之放轻轻地走出病房,带上了门,他高大的背影,有些惆怅,他不想看到我难过成这个样子。
“贤芝……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我怀孕了,我怀了温安年的孩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边哭边呢喃地诉说。
“素素,这孩子咱不能要,坚决不能要!不能给那个禽兽生孩子,不能,他风流快活,凭什么给他生孩子!给谁生也不能给他生。”贤芝擦着我的眼泪,怒气地劝说。
正文第八十章:蜗婚(80)
我的心拧成了一团团的打在了一起,孩子如果要,那就意味着孩子出生就没有爸爸的疼爱,他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完整的家和童年,可气的是,还是温安年的种,他这个负心汉,怎么能给这个负心汉生孩子!
可要是不要这个孩子,也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再体味到当母亲的幸福,我再也不会有一个孩子叫我一声妈妈,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贤芝把我扶起来,靠在枕头上,她喂我水喝,她拉着我的手,她手心很烫都有了汗湿,她也是非常的难受,谁能想到会发生这么戏剧性的一幕呢?
我一口口地喝着水,喉咙很干,喝了没几口水,就犯恶心想吐,孕吐怎么这么强烈,这个孩子一点也不乖,折磨着我的神经和我的身体。
“贤芝,我躺会我们就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这个医院,一点也不想。你也早点回去,好好和郑兆和过日子,再生个孩子,孩子在婚姻中实在太重要了。要是这个孩子来的早点,我和温安年也不至于这样。”我哀怨地说,看着为自己担心的好友,我由自身的情况引发了对她的担忧。
“你都这样子了,你还操心我做什么,孩子的问题,看落到什么样的家庭,拿我和郑兆和来说,我们婚前就说好了丁克,他和他前妻生了两个儿子,没我的事。我爱玩,他忙着他的事业,孩子就等于麻烦。我可告诉你啊,这孩子必须打掉,我待会就去和医生商量流产手术的事,越早越好,拖到后来对你身体不好。”贤芝说。
我没有再说话,手慢慢搭在自己的肚子上,我想摸摸这个孩子,想说是妈妈没有本事不能保护你,下辈子吧,下辈子你再做我的孩子,我疼你宠着你给你找个最好的爸爸。
调贤芝出去了一趟,带来了一个妇产科医生,滑稽的事,竟然还是一个男性,我还有心思琢磨着一个男性妇产科医生的妻子一定得很伟大,自己男人每天面对不同女人的隐私器官,得承受多大的心理攻势。
我默默地将自己的病例递给了这个位赵医生,他翻看了我的病例之后,面色严肃地说:“你考虑好了要将这个孩子流产吗?目前的b超显示,胎儿发育都很正常,你的卵巢先天性的功能性衰弱,这个孩子做掉,你下一个孩子的怀孕机率几乎只有百分之一。”
我低下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医生,这个孩子反正是坚决不能留的,你安排一下时间,手术越快越好。”贤芝果断的替我做了决定。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我很乐意做这个手术,无痛人流,三分钟就可以轻松完成,我做这样的手术每年都有几百例,手术操作上绝对没有问题。好,你先出去一下,我给病人检查一下。”赵医生戴上了一次性手套,让贤芝先出去。
我不得不松开了紧握贤芝的手,看着贤芝出去。
“把上衣往上掀起来,裤子脱掉,脱到脚踝。”赵医生戴着口罩说。
脱裤子,他是男性啊,我的身体还从未暴露在第二个男人眼中,我露出了难为之色,又羞又愧,手停留在腰间迟迟脱不下来。
“镇定点,我是医生,你是我的病人,我是在给你例行检查,不要把我当作男性,把我当医生。你也许不能相信,现在很多女性更亲睐男性妇科医生,因为男性妇科医生会比女医生更关爱女性,更加尊重女性。”赵医生手拿着镊子在解说着。
哐当的一声响,门被撞开,我刚褪到大腿间的裤子嗖的提到了腰间,惊恐地看着门。
杨之放将手里的烟猛地砸在了地上,大步上前,一只手锁住赵医生的脖子,抵到了墙上,低低冷冽地声音说:“你想做什么!以为她没男人就好欺负是不是,揩油吧你!给我滚出去!你敢动她肚子里的孩子试试,我废了你!”
赵医生哆嗦着指指我说:“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是例行检查,误会,你松手,有话好好说。”
“杨之放,你干嘛啊你,人赵医生是给我检查身体的,你闯进来干嘛,妇科,这是妇科!你赶紧撒手听到没有!添什么乱啊你。”我唬着杨之放。
杨之放这才松开了手,高大的个头,那赵医生足足矮了一大截,被杨之放像老鹰提小鸡一样制住了,这让我哭笑不得。
赵医生收拾着仪器,说:“你的手术我做不起,你另请医生。”说完赶紧就走人。
杨之放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酷酷的脸庞带着一丝温柔,说:“这些医生都是打着医生的幌子,四处揩油,你别信他的,你得信我。”
我摇头苦涩地笑笑,拿他没办法,打算换一个女医生,说实话,男医生我自己真觉得别扭,将身体袒露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而且还是戴着手套拿手电筒照来照去,我还真没法接受。幸好杨之放闯入,不然我真不知怎么收拾局面。
贤芝甩着手上的水,惊讶地进了病房,说:“咦,医生哪去了,杨之放,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医生逃命去了,贤芝,换个女医生做手术吧,男医生我没那么个胆量。”我说。
“哎呀,你都多久没被男人碰了,我也是好心找个男人碰碰你。素奶奶,开心一点,你就当你在做一件对温安年打击很深的事,多爽多开心。你也太不open!换做是我,我就找男医生。”贤芝的惯用词open,就是开放一点。
贤芝就是贤芝,总是能本性的暴露她最原始的一面,我以前就爱说她是原始女郎,是现代社会回归原始的产物。穿衣服恨不得是树叶蔽体,走得是母系氏族制。
正文第八十一章:蜗婚(81)
至于私生活那方面,更是多多益善,用贤芝的口号那便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林则徐要是听闻贤芝这么理解他的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定会气的从坟墓里噌噌的跳出来拿出虎门销烟的势头来灭了她。
我彻底对贤芝无语,我说:“我open不来,换个女医生吧,我也能放松一点。贤芝,就下午吧,下午做流产手术,我要快一点,最快的时间拿掉这个孩子。不然,我怕我会迟疑。”
“素奶奶,就算咱一辈子不做母亲,咱也不能给温安年那个混账生儿子,再说,不是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可以怀孕嘛,科学这么发达,想要个孩子能有多难,那些都是医生吓唬你的。我跟你说,我刚才去秦汤汤的病房里偷窥了一下,他们好像在吵架,没准温安年还真问出了什么。”贤芝满意地说。
撼我想,我也没心情管他们吵架还是打架了,我想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忽然来袭的伤感聚集在我的心头,我刚得知自己做了妈妈,不到一天时间,我又要失去他。他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我妈对我说过,男孩长得大多像妈妈,女孩则多像爸爸。
我就是遗传了爸爸的长相,而季飒则完全遗传了我妈,甚至他还有我妈优良品种像长长的睫毛和浅浅的酒窝,要是搬到我身上,该多好。
“我不同意你把孩子打掉,至少,你应该和孩子的爸爸商量一下。”杨之放坐在一旁,冷不定的冒出来了一句。
“商量?你让我和他商量,还有商量的余地吗?”我反问,想到开车送秦汤汤去医院,他那双冰凉的手,有力地掐住我的脖子,那刻起,恩断义绝,没有回旋和回头的余地了。
“就是,他就是一混账东西!他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吗!他是怎么负了季素抛弃季素还帮着那个小狐狸精欺负季素的,你又见到吗?你们男人都一样,都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什么时候站在我们女人的立场上考虑过问题!”贤芝火大,也忘记杨之放是她痴迷的美男了。
杨之放没有理会贤芝的话,他柔和的目光直视我,他想看到我内心的想法,他说:“季素,其实你也不舍得这个孩子的,是不是?医生说了,这也许是你一生中惟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你就因为孩子爸爸的缘故,放弃他,你不怕你自己会抱憾终生吗!你会后悔的,我不想看到你后悔的那天。”
窗户开着的,一阵凉风吹了进来,绿色的窗帘被风扬起,整个病房里,飘舞着绿意盎然的窗帘。医院是很人性化,将很多设施都替换成绿色,目的是为了给病人希望。
而我看来,人生是充满了讽刺意味,甚至是无处不存在的。
当初爱的死去活来忍穷受贫的和温安年相依为命在北京,那时我总骄傲的对周围朋友同学说,温安年,是我此生见过的最好的男人。这句话,现在想想,实在太讽刺了。我都忘记了我说这话时有多么的炫耀多么的趾高气昂,他曾是令我那么骄傲的男人,能共苦,却未能同甘。
除了贤芝亲眼目睹,能有几个熟识的人会相信我和温安年最后是走到了这一步,走到了一个死胡同,中间隔着一道高墙,钻不出去,也跳不出去。
生活对我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有幸福婚姻时,没赐给我一个孩子,现在离婚了,孩子来了,我多想生下来,可是对孩子公平吗?
我不能为了满足自己做妈妈的私心,而让这个孩子没有亲生父亲的疼爱。
一个孩子,没有父爱,该是多么难过的事情,我不想我的孩子这么难过。
贤芝怕我动摇,她实在是不能甘心好朋友为前夫生孩子的傻事,她坚决的反对生下这个孩子,她说:“我怕是生下这个孩子,才是真正会后悔!孩子没有爸爸,谁来照顾他们,孩子以后户口怎么办,上学别的同学问他,你爸爸呢,他该怎么说。再说了,要是以后季素再婚,带着个拖油瓶,能挑到好的男人吗!”
贤芝的考虑,是方方面面为我着想的,单身妈妈得承受多大的压力,没有父亲的孩子又该面临多大的痛苦,我思前想后,下定决心要打掉这个孩子。
“我告诉你林贤芝,你这么考虑是对季素极其的不负责任,你们想得就是仇恨她前夫,他辜负了她,可孩子没有错,一个女人想当妈妈的也没有错,这可能是仅有的孩子。不要打掉他,也算是给自己一次机会。季素,你听我的,好吗?何必拿仇恨来惩罚自己。你生下这个孩子,是和你前夫没有任何关系的,他是你的孩子,你长在你肚子里的,懂吗!”杨之放仍坚持的劝告我。
“你不要用男性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你没有像和一样陪季素过这段非人的日子你根本不理解,男人在外风流快活,女人来买单付账,凭什么!季素,你别听他的!他是高尚,高尚的都不清楚自己是谁了!”贤芝怒斥着说。
可见贤芝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起初她被杨之放的外表吸引,而大献殷勤大抛媚眼,一旦杨之放的言论在她看来侵犯到我的利益时,贤芝立马铁面无私不顾美男不顾自己的形象,泼妇一般个杨之放打着口水仗辩论着这个孩子的去向问题。
“我只是站在季素的角度考虑问题,我希望她放下仇恨,她活的这么累,为什么要这样?值得吗?林贤芝,你和季素根本不是一类女人,你的思想前卫你丁克主义,你懂什么叫做母亲的快乐吗?你这样决定,你会害了季素,你会让她最后陷入哀痛无法自拔的!”杨之放仍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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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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