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推辞,说:“我刚才在……”我一顺嘴差点把刚才吃饭的茶餐厅名字给说出来了,那不就要露陷了,贤芝朝我挤挤眼,我忙说:“我们吃过了,这是我弟弟季飒,来南京找工作的。”
我瞥了一眼秦汤汤,拿着手机想了半天在给人打电话,一定是想到让谁来担保她了,不会是温安年吧,如果温安年真的来担保的话,那也就太没男人尊严了,管他呢,谁乐意担保谁来呗。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季素啊,你弟弟可是一表人才,大学毕业了吧?”郑兆和问。
我望望季飒,秀朗而清爽的面庞,有这样的弟弟,真是一种骄傲,我说:“是呢,今年刚大学毕业,这不看我怀孕了,就来南京找工作,顺便还能照顾一下我。”
“工作有着落了吗?”郑兆和问。
我们一行四人走出公安局,闲聊着,彼此都在避开刚才在警局里的那一幕。
“没有,工作不好找,他是学会计专业的,这年头,学会计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今年准备考会计师,一步步慢慢来。”我说。
季飒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很不想和郑兆和这样的人讲话,社会经验不足啊,在这个社会上,不是说那个人你看着顺眼你就和谁交往,看着不顺眼你就冷眼旁观。其实多和人打打交道,不管是高尚的人,还是庸俗的人,都是融入这个社会所要学会应对的。
站在警局外的马路聊了一会,我们就先分开,回家的路不是一个方向,贤芝要把我和季飒送回家后再和郑兆和回去,我看出来郑兆和的神情,虽然他刚才还说要是季飒工作上有哪些需要他帮助的,都可以尽管提,也只是客套话。
我坚持让贤芝和郑兆和开车回去,不用送我和季飒了,离我家不远,不管是走回去还是打车都挺方便的。
季飒让我靠里边走,他靠路边走,他说:“姐,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姓郑的,不就是有点臭钱嘛,我真不明白贤芝姐怎么会看上他的,还来赎他,真是搞不清楚她怎么想的!”
“季飒,你才多大年纪,社会上的事感情上的事和你学校里学的那是不一样的,以前在学校时,就有个男孩子叫马卫,对贤芝那是一片痴情啊,可贤芝和他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个是拜金主义,一个是爱情价更高。后来马卫伤心的连离开了中国,去追求艺术了。”我悻悻地说,也贤芝不值,马卫多好啊。
“她爱钱是吧?我看出来了,她就是图郑兆和有钱,她喜欢当阔太太。姐,我以后也要挣很多钱。”季飒说。
他怎么老是在我面前提贤芝的事呢,为贤芝担心,我总觉得季飒有心事,这世界上的女人千千万万,但贤芝这样的女人,他是不能爱的,一是他没钱爱不起,二是他单纯他玩不起。
我正色地说:“季飒,我可警告你,别把钱放第一位,郑兆和不是有钱吗,有钱就多好吗?不见得!还有,你别天天照顾我,去找个工作,不管工资多少,先做着。最让我不放心的事,我怎么觉得你和贤芝眼神都不对啊,你俩可别有啥想法!”
“姐,你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想法啊,人家是有夫之妇,姐你多心了。好好,我明天就去找份工作,我努力上班,给我家小外甥买玩具枪!”季飒淘气地说。
“你怎么就肯定是小外甥,要是外甥女呢,真是奇了怪了,最近都暗示我的宝宝是个男孩子,莫非,真是个儿子,那我就要给他取个好名字,叫季什么好呢?”我思量着。
面前驶过来一辆摩托车,连头盔都没有戴,还骑得很快,摩托车的呼啸声可真大,我仔细看,骑摩托车的人脖子上围着条红色的丝巾,头上还有头巾,这人我怎么这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摩托车驶进了公安局的院子。
噢噢,我想起来了,是他,那个发型设计师娘们总监,阿莫!
他来公安局做什么,还这么急匆匆的?我陷入了深思,秦汤汤,阿莫!难道他是来担保秦汤汤的?我想想,我好好想想,记得阿莫和我说过,就是关于他那颗缺失了的牙齿,他是怎么跟我说的?
他说他缺的那颗牙齿和恋爱有关,他喜欢上一个去店里做头发的女孩,两个人同居了后不久,女孩移情别恋,据说对方可以包装他,让她去国外拍mv。
这怎么和秦汤汤与温安年很相似呢!
难道秦汤汤就是阿莫的那个同居女友!
刚在警局里,秦汤汤左思右想打的电话,一定是打给阿莫的,别的男人她都有利可图,不敢让别人看到她的真实面目,她能想到的,就是真心爱她简单的对她好的男人阿莫。
痴心的阿莫,飞快的骑着摩托车去警局担保她。
秦汤汤,在一个个男人面前装清纯少女,游走在有权有势男人之间,男人都是她的猎物,这个年纪轻轻就想出名当大明星的女孩子,实在让人无语。
正文第一百零七章:蜗婚(107)
“姐,刚才那人你认识吗,你怎么都看得失神了啊?”季飒说。
我这才从迷糊中回过神,说:“哎呀,我发现我最近迟钝了,我怎么就没有联想到呢,刚才那骑摩托车的,就是秦汤汤几个月前的同居男友阿莫,她就是甩了前男友才攀上温安年的。这么算的话,她打掉的那个孩子,也应该是阿莫的。”
“这个秦汤汤看起来没多大,还真是路子不少,一个个男人换着,姐,你说这事咱们要是告诉温安年,他是不是得气死不可,说不定还会狠狠地打她一顿,她只是赌气出去了,她的东西啥还放在咱家呢。”季飒说。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说:“走,咱们坐车回家吧,不管这些,随他们去吧。”
晚上在家里,我洗了个澡,摸着撑的大大的肚皮,已经快五个月了,我都感觉到孩子的小脚丫在我的肚子里不安分地踢着我,想出来吧,再等等,等五个月你就可以见到妈妈了,还有你的舅舅,还有干妈,外婆。
妈妈也会给你找一个好爸爸的,你要什么样子的爸爸呢,杨之放那样的好吗?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你了哦,我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自言自语,宝宝又踢了我肚子,是在点头同意吗?
杨之放也太博爱了点吧,对他的前女友都那么好,如果要是他和菲琳还有童语皓站在一起,我真会怀疑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前女友家下水道堵了,他都跑去通,真是没志气,不是清高的写词人吗,怎么连通下水道的事情都做,明摆着是旧情难忘。
我在浴室里泡着澡,想着杨之放的种种好,却又酸酸吃着醋。他把菲琳还给他的甲壳虫车钥匙转给了我,这是什么一层意思呢?是暗示他喜欢我吗,让我接替他女朋友的位置吗?
思来想去,像是也犯了花痴一样。一会对自己说,季素,你别妄想了,他是帅气有钱还有才气的词曲人,我是离婚后还怀着身孕的带球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他又不是找不着女人了,怎会看上我,不过是替程朗照顾我而已。
一会我又对自己说,不一定呢季素,你也被太没有自信,离婚的女人又怎么样,你打扮起来照样不输于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带球又咋样,杨之放不介意啊,不然他也不会想尽办法让我把孩子留下来,他对我这么好,应该是喜欢我的吧。
我感觉我自己都要疯了,到底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谁晓得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给了我力量,我决定要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他,我就要直接地问他,问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如果他说不喜欢,那我就说我是开玩笑的,想给宝宝找个爸爸,试试他而已。
如果他说喜欢我,那我就说我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喜欢他,想让他做宝宝的爸爸。
是不是很没皮没脸呢?我泡在浴缸里,眼睛盯着放在旁边的手机。
听到外面的门响了一下,有人回来了,可能是温安年回来了吧,我想想,决定要鼓起勇气打电话给杨之放,我要问问他,喜不喜欢我。
我拿起电话,按了“1”号键,这是他设置的,“1”号键是快速拨号,就是他的号码。
电话迅速就接通了,我没等他讲话,我就闭着眼睛说:“杨之放,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啊!喜欢就回答按1号键,不喜欢就按挂断!”
“我按的是扬声器键。”杨之放说。
怎么这声音好像就在这个家里传出来的一样,啊,我反应过来,刚才进来家门的,是杨之放,我的神啊,他按扬声器的,季飒一定就在旁边,完蛋了,这回糗大了,都听到了。
赶紧挂了电话,我慢慢的从浴缸往下滑,整个人的头都淹没在水里,将自己整个人泡在水里,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好意思出去呢。
听到门外季飒和杨之放说话的声音,千真万确,他就在我家里,还按了扬声器,真丢脸啊,我泡了好久,水都泡凉了。
季飒敲着浴室的玻璃门,说:“姐,你没事吧,怎么还不出来,之放哥还等着你呢。”他说话的声音明显在强忍着笑意。
“噢,我马上就洗好了,我再洗个头发,就出来。”我磨磨蹭蹭说。
过了二十分钟,我穿好了孕妇装出来,这还是杨之放送给我的孕妇装,虽然这是菲琳买好了让他给我的,这说明菲琳把我当成杨之放的女朋友了嘛。
“你来了啊,我先去睡觉了哈。”我敷衍的打了声招呼想溜回房间去。
杨之放走了过来,穿着一个阿迪达斯运动装,戴着棒球帽,迷人的双唇坏坏地笑着说:“你打电话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吗?”
季飒站在边上偷笑。
我手举到肩部,挥着手拒绝说:“不用回答了,我开玩笑的,我去睡了。”
他拉住我的手背,忽然将我的手掌倒扣了过来,我的掌心对着他的掌心,热热的,暖暖的。我的脸一下就烫了,又不是没和男人拉过小手,怎么会这么害羞呢,我用了点力气想把手抽出来,他握的更紧了。
季飒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姐姐姐夫你们慢慢聊,我先闪了。”说完立即消失在我的眼前。
这么快就叫姐夫,我这是什么弟弟,就像是姐姐嫁不出去似的,我红着脸,指着书房说:“你瞧,他像是个孩子一样,嘴贫。”
“你坐下,我想听听我儿子睡了没?”他说着就一把抱起我,把我轻轻地放在沙发上,我刚想站起来,他说:“别动,不许动。”
正文第一百零八章:蜗婚(108)
他耳朵贴在我的肚皮上,我觉得我的肚皮都要羞红了,以前看电视,电视里出现过多少这样的场景啊,丈夫把耳朵贴在妻子的肚皮上,听宝宝的动静。
“哇,小家伙心跳的声音好大啊,咚咚的响。”杨之放笑道。
我咬着牙说:“那是我的心跳声好不好。”
他扬起脸,握着我的双手,说:“你不是让子晚告诉我,你家马桶堵住了吗,是不是我给菲琳通下水道你吃醋了?你看,你让我通马桶,我还不是就来了。我喜欢你,季素。”
说完了马桶,又冒出了一句季素,我喜欢你。
我多想臭不要脸地说:是呀,其实我也喜欢你啊。可我又多么害怕喜欢上你,你那么优秀那么光芒照人,而我,我是一个离婚还带球的女人,你能接受我接受我的孩子吗,你的家人又能吗?再说,你是那么的博爱,你对你的前女友还是念念不忘的。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深邃的眸子注视着我,说:“季素,我懂你在担心什么,只要你愿意,别的都由我来解决,我喜欢你,从在丽江的那辆车上,你唱着歌,一路唱着,我就喜欢你了。当我听说你离婚了,天晓得我是多么的开心。”
我笑了,拿起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带着喜欢拍打他,这是不是也有打情骂俏的成分呢?
“你怎么忽然对我说这些,我有些接受不了,你让我想想吧,毕竟我不是七年前的我,我现在,不能对爱情怀着冲动了,我还有个孩子,是我和别的男人的孩子,我以后也许不能生育,你想过了吗?”我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我想是我和他都冲动了,该冷静的想想。
杨之放坐在我身边,说:“我是不用考虑了,如果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我随时接受你的考验。孩子我会当自己孩子一样疼爱,名字我都取好了,叫杨小放,别人一听到这名字,就明白是我杨之放的儿子。”
他深情而温暖的目光,感化着我,我想,我要给自己时间,也要给他时间,这不是两个人的事,还是两个家庭的事,如果他的家人不能接受我和孩子,那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我还要和我妈妈商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定要不要在一起。
我喜欢他,我想我是绝对喜欢他的,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他呢?他在我身边,我会很有安全感,不用担心受怕提心吊胆,总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在,就没事了。有他在,我没有烦恼,一见他,我就会开心忘掉忧愁。
他能让我脸红心跳加速,那是恋爱的激动感觉吗?
杨之放走了以后,我的心就乱了,手心里都是他的气息,我放在鼻尖嗅啊嗅,发发呆,又傻傻笑。
杨小放,宝宝,你叫杨小放好吗?你愿意跟这个男人姓杨,你叫杨小放,你叫他爸爸,从此我的生命里就一个大放,一个小放。他说你是儿子,怎么大家都觉得你是个男孩呢,一定是因为你坚强,你是个小男子汉。
回味着他说的那句:名字我都取好了,叫杨小放,别人一听到这名字,就明白是我杨之放的儿子。
他会把孩子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吗?对菲琳的孩子童语皓都那么好,我相信如果他和我走到一起,他也会把宝宝视如己出的,至少,会比温安年好很多。
自从杨之放对我袒露了他的情意后,我的心情简直就好的不得了,季飒看着我整天对着一瓶盛开的玫瑰鲜花唱着情歌,摇摇头说:“恋爱中的女人啊,智商基本忽略不计。”
“哪有,我是要保持自己心情愉快,这样宝宝才能心情好啊,这样你的小外甥才能茁壮成长。”我继续哼唱我的快乐情歌。
秦汤汤还是回到了温安年的身边,她也许是没处可去了,还不想彻底和温安年断了,也可能温安年对她还有一些小利可图呢,但很明显看出来,他们之间有了裂缝,没有过去那么恩爱黏糊了。
星期天的中午,他们都没有去上班,我们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季飒找到了一份出纳的工作,因为是新人,他周末还要跟着前辈学习,家里就剩下我和对面房间的两个人。
我午睡中,我梦见了我的宝宝,长得和哪吒一样,好可爱啊,我激动急了,我叫他杨小放,他点头了,杨之放抱着他,我们就像是三口之家一样,真甜蜜,我打赌如果谁在这时拍下来我做着梦的表情,一定是笑的很灿烂。
“温安年,你这个猪!”秦汤汤高分贝的叫骂声,惊扰了我的亲子美梦。
我从梦中惊醒,不用细听,肯定是对面的秦汤汤和温安年又吵架了,这说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温安年,你不是说我像个泼妇爱骂人爱跟你吵吗,现在见识到了吧,天下大多数的女人,都是这么的会吵。
“你耍我是不是?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哄啊,我把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就是因为你的前妻,我都流产了,我身心俱损啊。你不是说了会捧红我的吗,你为了做了什么了你。?”秦汤汤尖叫着。
温安年摔着门,吼着:“你到底还想不想过了,成名成名,你以为大明星就那么好成的啊,你是有范冰冰的脸蛋还是有林志玲的身材啊?你别得寸进尺,你当初主动投怀送抱,你现在叫我负责,谁对我负责!”
“我都有!她们的脸蛋身材我都有,我还比她们年轻,我有上进心,我在争取,我总有天会大红大紫的,温安年,我真是瞎了眼,我还以为你真有多大的权利呢,都是狗屁!你不对我负责,我就缠着你不放过你!”秦汤汤毒辣辣地说。
正文第一百零九章:蜗婚(109)
真是自负的女人,你要是真有范冰冰的脸蛋林志玲的身材,那你还用的着费尽心机巴结着一个个男人吗?大到地产富商,小到发型师,真是各行各业,面面俱到啊。
温安年和秦汤汤仍旧在争吵,我用被子把小肚子盖好,别吵着我宝宝休息,我戴着耳机,听着轻音乐,给宝宝胎教点音乐细胞,其实这个让杨之放来做更专业。
杨之放说新年的时候会写一首歌给我,到时候会是由国内一线女歌手出专辑发行,那是他写给我的情歌,他说每个新年时都会写一首情歌给我,好浪漫啊。等别人传唱时,我可以在心里骄傲的想,这是爱我的男人写给我的情歌。
曾经是三个人的战局,我幸好清醒的早,抽身而退,如今演变成他们两个的战局,我观战,不参战,看他们两败俱伤,我则安然的听我的音乐,去爱我该爱的人。
听完了几首歌,感觉外面没了动静,我摘下了耳麦,细听,想不会是两个人打出了人命了吧,这房子我还要住,可别让房子沾了晦气。
听了片刻,秦汤汤发话了,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头发秃了,人瘦成了这样,搞的像是我折磨你似的,你其实就是自己折磨自己,你那么喜欢对女人许下承诺,可你却做不到,你做不到你就内心挣扎,这怪谁,怪你自己!我为你付出的还不多吗?”
秦汤汤还真好意思提温安年的地中海秃头,原本英俊成熟的男人,自从用了她掺了药的洗发水后,头发脱没了,人也没精神了,像个鬼一样。
我也听贤芝从郑兆和那打听来的消息,温安年如果再没有业绩签不到广告订单的话,他别说广告总监一职难保,就是还能不能在公司待下去,那都是问题。
安静了一会,温安年竟然哭了,我听到了他的哭声,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听到他哭,我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爱哭呢?
杨小放啊,你千万别遗传这个男人的性格啊,多悲伤的性格啊,一点也不坚强,遇事先是硬,硬不起来就会软,软没效果就哭,这算什么男人。
哭吧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吧。
“汤汤,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爸妈和我断绝关系了,要是你也离开我,那我就一无所有了。别走,再给我点时间,公司还有一个广告拍摄,是拍洗发水的,我推荐你,我一定强力推荐你。”温安年哀伤的哭腔。
他多么怕一无所有,他多么害怕众叛亲离。
“是吗?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是拍头发还是拍脸?别又是让我当替身,光拍我的头发,脸却是那些大腕女星,别又拿我当替身!”秦汤汤讲着条件。
温安年忙不迭地肯定说:“不会的,这次是给新人一次机会,不用大牌,我强力推荐你,我是下午开会才得到通知的,你一回来就和我吵架,我就把这事忘了。”
“那我原谅你了,来,我抱抱你。你也别生我的气了,我是事业不顺,我有气没处发,安年,你懂的啊,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我把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你,你记得吗,我都出了那么多的血。孩子被你前妻踢掉时,我也大出血,我为了你,那是流了鲜血的呀,你回报我一点点,也是应该的哦,对不对?”秦汤汤又开始变脸撒起娇来。
还说是我踢的害她流产,关我什么事,一想到她在装纯还把我栽赃成恶人我就来火,想想,把火压下去,不能吵,我怀着孕,不比平时想打就打,为了我的杨小放,我忍。
哈哈,我都习惯叫宝宝杨小放了。没事我就冲着肚子喊:杨小放,杨小放你饿了不?想吃东西了你就踢踢妈妈的肚子,我就多吃点。
为了消消火气,我拿着杯子去客厅里倒水喝。
我前脚弯下腰在饮水机接水,后脚秦汤汤就跟了出来,她双手叉腰老姿势手拨了一下长发,飞扬跋扈地说:“喂,你是不是想看我和安年打起来啊,你就是想看笑话是吧,我告诉你,我和安年好着呢,我们很恩爱!”
不理她,我淡定的喝我的水,拿了本杂志,准备进房间,她是无处撒野,我才不搭理。
她伸出左臂,拦住了我的去路,眼睛凶恶的看着我,漂亮女孩瞪起人来,也是凶相毕露的,这令我心生不安,我肚子里还有宝宝,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这蜗婚的生活,迫使我学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尤其是一个人在家,我更应该缄默一点,争执起来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自从怀了孕,就开始躲着我,干嘛,你害怕了啊,你以前不是挺狠的吗,不是带着贤芝去医院把我从病床上拖到地上打吗?怎么,你全忘了?”她扬起下巴,傲慢地说。
转身想往客厅沙发走,她又闪过来拦着,高挑的身材挡在我面前。我挺着肚子,不方便,我感觉我的脸就到她的胸部,我真矮啊,还是先忍忍。
我也不管她的手拦着,就直直地往前走,我以为她的手会拿开,我没想到我的身子还没有碰到她的手臂,她就手一推过来,我幸好脚站的稳,没有跌倒。
“秦汤汤,你难道没看到我大着肚子吗?你怎么骂怎么闹,我都任由你,这房子我已经平均分配好了,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挑起事端!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三长两短,我让你拿命偿还!”我双手抱着我的肚子,像是一只护崽的母老虎。
正文第一百一十章:蜗婚(110)
秦汤汤见我是真的要拼命的架势,她反有些惧了,反正我是真的这么想的,如果她要是敢动我肚子,我就敢和她玩命,我的杨小放,是我的命。
“温安年,你快点给我过来瞧瞧,你来瞧瞧你前妻是多么的嚣张,我就不小心的碰了她一下,她就说要拿我的命来偿还!”秦汤汤跺着脚,直委屈的地叫唤。
温安年忙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捂着肚子那种自卫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就挽着秦汤汤的手说:“咱们回房间去吧,刚吵完架,你不累吗?我帮你揉揉,你别和一个孕妇一般见识了,走。”
“不!我偏不走,安年,你忘记你刚是怎么求着我不要离开你的吗?现在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她威胁我恐吓我,你怎么办!我一看她挺着肚子,我气就不打哪一处来,要不是她,我们的孩子都快要生出来了!呜呜……我可怜的孩子。”
温安年面色很无奈,到底我是一个孕妇,他再怎么丧尽天良他也不会对我动手的吧,再说了,温安年,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亲骨肉!你难道真会对自己亲身骨肉下手吗?
我捂紧我的肚子,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盯着他们,生怕他们会做出什么举动,我想了,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谁敢动我,我就和他拼了。
就这样对峙了一分钟,温安年说话了,他说:“汤汤,过去的事,就算了,她是个孕妇,肚子那么大,你和她闹,万一她要是有三长两短,这是要犯法的,你就别计较了。”
“不行!除非,除非她给我跪下来,跪下来叫我一声秦姑奶奶,我就原谅她,以后也不会再为难她!不然的话,她就休想安安生生的把孩子怀到第十个月。就算她搬走,我也要找到她,***扰她,我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难道你忘记了我们一个孩子死了吗?”秦汤汤说。
温安年的脸色在变化,他从无奈到勉强最后变得也露出了怒色,他指着我呵斥着:“是啊,你背着我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还好意思指责我沾花惹草,原来你早就怀了别人的野种!你这个小表子,生的也就是小表子!”
“对,安年你骂的对,她就是个表子!安年,让她给我跪下,给我们死去的孩子跪下,跪下叫我一声秦姑奶奶,不然我们今天就借机会为我的孩子报仇。”秦汤汤说着极有煽动性的语言。
这个年轻自以为聪明的女人,真把我季素当旧时的没用怨妇了,真把我逼急了,我把你什么事都抖出来,你别以为温安年宠着你就怎样得意。我有本事让温安年识破你的狐狸尾巴,我以前是我不屑于,不是因为我怕你,也不是我做不到!
温安年当下爱的是你所伪装出来的清纯,娇弱的一面,如果我把你的真实面目一一还原,你的地位和价值在温安年那里,会比我还低!下场也会比我更凄凉。
“季素,你给我跪下来,你要是识相你就跪吧,汤汤能消气,你也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这事还是你有错在先,不是你的那一脚,她也不会失去孩子,她现在也会和你一样做着幸福的准妈妈。你跪吧!跪下来也没什么损失!”温安年劝说。
是啊,跪下来,能有什么损失呢?又不会少块肉,可我凭什么要给她跪!我这双膝盖除了给我去世的父亲跪过,我不曾给谁跪下。
温安年,你倒是可以轻轻松松地就可以给女人下跪,你给我跪过,也给秦汤汤跪过,你是真的叫“跪得容易!”
“对啊,你跪啊,你要是不跪,没准我家安年会为了给我的宝宝报仇,也还你一脚。对吧,安年。到时候你不要跪得更快更重啊,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解解气。”秦汤汤说着摆弄着手指上的钻戒。
我咬着牙,说:“好,我跪!”为了我的杨小放,我为什么不能跪,身为母亲,为孩子做什么事,都是值得的。不就是跪一下嘛,好汉不吃眼前亏,秦汤汤,我这一跪,就怕你能不能承受的住,你能吃得消吗?
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下跪,还是向一个小三下跪,苍天有眼,秦汤汤,你就等着遭报应吧,人在做,天在看,别诬赖好人,总有天这些都统统会报给你的!
我跪下来了,我的肚子有些艰难,我是直直的跪下来的,我在想我跪下来后该怎么起来,我的腰不能弯,他们是不会扶我的,我想到我旁边的沙发,我可以撑着沙发起来。
那一跪,心生悲凉,为了杨小放,值得!孩子啊,你看清了,以后你没这么个父亲,你叫杨小放,你爸爸是杨之放,面前的男人,不配做你的父亲。
不禁想到了杨之放,如果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会不会疯狂的打倒面前的男女,将我轻轻的抱起来。
“跪下来哪行啊,叫姑奶奶,得叫秦姑奶奶!”秦汤汤脚尖跺了跺地。
“秦——姑奶奶!”我叫完了,看着他们,我想看看他们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秦汤汤这才面露得意洋洋之色,在警局里她狼狈胆怯的一幕被我看见,现在她一定是觉得足够扬眉吐气了。
温安年则低下了头,他不敢看我的眼睛,他还算是有点人性,让一个孕妇跪在他们面前,我想,这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我亲自经历了,我还就跪下了。
后来我把这事告诉了贤芝,我没敢告诉季飒,我真怕季飒会提着刀直接像武松割了潘金莲的脑袋那样对秦汤汤,因为贤芝听了,就气得恨不得马上操两把斧头过来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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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正文第一百一十一章:蜗婚(111)
贤芝怪我不该跪的,女人膝下有万金啊,女人的膝盖现今比男人膝盖还值钱!
她说:“素奶奶,一直都是我叫你素奶奶,你几时叫过别人姑奶奶了,那时上大学时,我俩出去和人吵架,一般都是我骂人,都是你先动手打人,我见你打,我也上去打,你以前可不是孬种啊!”
大学时,我和贤芝那是出了名的打架王,属于看谁不爽,就爱上前理论几句,要是语言行不通的话,那就武力解决。
记得还和城管打过架,城管抓一个买冰糖葫芦的小摊贩,愣要没收人那一树糖葫芦,那小贩都抹泪说全家三代人就指望他买糖葫芦挣点钱。
是啊,多可怜啊,我就上去说理啊,城管阿姨你就放过他这树糖葫芦吧,您要是爱吃的话,我给你买都成,你要几串我买几串。
城管阿姨开口就冲我,然后我拿着糖葫芦就敲她头,打来了,好家伙,贤芝也怕我吃亏也卷了进来。
寡不敌众啊,人家到底是人多,后来我们辅导员过来,解释又是赔礼道歉,人家看在我们是学生又本意不坏,才没追究我们。
那个小贩太不够意思了,竟然乘我们打起来的时候,抱着一树糖葫芦就跑了。
我还对贤芝埋怨,真是不够义气的小贩,他至少看在我帮他的面子上,也得送我一串糖葫芦啊,就这么跑了。
可见,曾经我季素的脾气,那也不是好惹的,总之我是不知天高地厚啥也不怕的。
一物降一物啊,嫁给了温安年,我做起了好妻子,脾气越磨越没,胆子越过越小,苟且偷生的思想很严重啊,为了保全杨小放,我跪了,虽然贤芝很难理解。
贤芝忿忿地说:“好她个秦汤汤,逮着家里没人欺负你到这个地步,走着瞧吧,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她,我让她身败名裂!”
秦汤汤自从我给她跪下了后,那看人都是用她那高贵的鼻孔看人的,我零零碎碎地听到她和温安年的谈论,再加上她最近对温安年的黏糊,我看出来了,估计温安年真要安排秦汤汤拍那啥洗发水广告了。
老天,天理何在,难道这个女人真的要麻雀便凤凰飞上高枝成明星吗?不对,是乌鸦变凤凰,她就是一只乌鸦。
秦汤汤穿得是越来越光鲜照人,妆也是化得越来越艳丽,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飞吧,别飞得太高回头摔得你粉身碎骨。
我想,我就是想和秦汤汤斗,我这时候也没心思,我都怀孕快七个月了。杨之放陪着我去医院检查了几次,孩子发育的非常健康,还有三个月,我就能做幸福的妈妈了。
杨之放带我去听孕妇的培训课,别人都是一个孕妇在那里坐着听,他就捧着个本子在旁边记着,有专家和妇产科医师讲课。然后听到哪些孕妇的禁忌事项,他就拿着笔对我点点比划,告诉我要注意。
他慢慢地向我介绍他的家庭和他的工作,他爸妈都移居在葡萄牙,和他爷爷奶奶生活在一块,他和子晚是想靠自己在中国创一番事业。
虽然他的职业是填词人创曲人,子晚的工作是酒吧里的调酒师,看起来都是有些不是很传统主流的职业。可为了心底里的那份喜欢,他们坚持着,并且要做一流的作曲家和一流的调酒师。
杨之放说,他要为自己喜欢的事和喜欢的人活着,他喜欢季素,喜欢直上直下神经又是很大条有时很正儿八经的季素。
在那一趟去往丽江的客机上,他看着我给那一群老人快乐地唱着有些跑调的歌,在他这个专业的音乐人看来,是那么可爱而简单。
快要除夕新年了,他说要送给孩子一个礼物,要挑一个有特殊意义的礼物。
杨之放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棕色的方形小本本,然后一个红锦盒,双双奉到我面前。
他温柔款款地说:“左手上是我家的户口本,目前上面就我和子晚两个人,我准备让三个月后出世的杨小放加进去,这样他以后就是我的孩子了!右手上是我给你的求婚戒指,钻石还是蛮大的,这个是送给你的,你要是接受了呢,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
怎么求婚来的这么突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左手和右手,我该选择哪一个呢?好像每一个都意味着我迟早都是要嫁给他。
“我都没有考虑好,你这样,太让我惊讶了,我还没想好,再说,你的父母远在葡萄牙,他们能接受我吗?”我激动之余,担忧地问。
“其实我早就把我***你的生活照还有你大肚子的照片给我父母看了,我也坦白的告诉了他们关于你的经历,他们一直都用西方的观念来教育我。他们很喜欢你的性格,他们问我会不会把这个孩子当亲生的看待,我说我会,他说你把他当亲生的孩子,我们就会把他当亲生的孙子!”杨之放说着,拥我在怀。
我开心地笑了,最担心的问题没了,我想了想,仰起头,在他怀里问他:“那我可不可以两个都要啊?”
他笑了拥我更紧了,说:“我们结婚吧,然后你就搬到我住的地方来,光明正大的成为我的妻子,和我住在一起,我们一起照顾杨小放。离开那个房子,把你的下半辈子,都交给我。”
我甜蜜地点头答应了,我说:“那你得先回去跟我见我妈,我妈最担心我的幸福了,我要把这个好女婿带回家让我妈妈好好看看!”
幸福啊,终于降临到我的身上了,我速度也算是快的了,离婚不过半年,我梅开二度,我遇到了心爱的男人,他深情而让我踏实,多好。
正文第一百一十二章:蜗婚(112)
我们商量好春节的时候,他和我一起去我家,去见我妈妈,然后我们就去领结婚证,等杨小放出生后,他还要补办一个婚礼,还要补我一个蜜月,蜜月就是去葡萄牙,带我去拜见公公婆婆。
我和杨之放相拥着在街上买婴儿用品时,俨然是对夫妻了,在街上,我们碰到了程朗,他看到我和杨之放亲密相拥的样子,我看到他眼睛恍惚了一下。
我们三个坐在了一起,这是第一次单独我们三个坐在一个桌子上,我和杨之放坐在一边,程朗坐在我们对面。
程朗静静看杨之放疼爱的护着我,我挺着肚子靠在杨之放怀里,杨之放给我擦餐具,倒温开水,拿餐巾放在我肚子上盖着。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程朗叫了一瓶五粮液,喝着问。
我吃着紫菜蛋花羹,朝杨之放微微一笑,手肘拐了他一下,我让他说,我不好意思说。
“我准备春节过后去见一下我的丈母娘,然后就先领结婚证,至于婚礼,等孩子出世了再办。”杨之放幸福地看看我,说。
“不错啊,你小子不错,你用半年的时间做到了我几年都不敢做的事情。不过我说啊,杨之放,你要是这次不好好和季素过,要是让季素再离一次婚,我是绝对不会放过机会的!所以,千万别让我有机可乘啊!”程朗喝一口酒,说完摇摇头。
杨之放有些对不住程朗了,当初是程朗拜托他来照顾一下我,还让杨之放多在我面前提提他程朗的好,可没成想,杨之放倒把自己给推荐了。
“好哥们,我对不住你,抢了你的心上人,你别怨我行不?我也挣扎过,可我就是喜欢,喜欢的不得了,都没法说服自己不喜欢,哥们,你能理解我吗?”杨之放问程朗。
“我能!我怎么不能理解你!我也是一样啊,我不是说了,别对季素不好,我告诉我自己,如果季素离第二次婚,我绝对要大胆抓住机会向她表白的!你得好好珍惜她,她不容易啊!”程朗喝得有些醉意了,眼里闪了泪光,他又摇摇头,说:“这酒真辣!”
回去的时候,杨之放开车送喝得大醉的程朗回去的,程朗醉醺醺的一直在车上念着胡话,其实他念得话我都听懂了。
程朗对我的好和关照,我怎么会不记得呢,程朗,我会一直一直把你当我最好最好的上司和兄长。
他说如果季素离第二次婚,他一定会抓住机会,不会再错过。
这句话,轻轻地戳在我心尖上,疼。
在我幸福甜蜜的时刻,我最好的朋友,婚姻却出现了第一次强大的危机,我以为像贤芝和郑兆和这样关系的夫妻,除非是郑兆和公司倒闭了或者贤芝被毁容了,否则他们之间彼此有很高利用价值,他们的婚姻是不会有问题的啊。
可这一次,问题却来势汹汹,贤芝犯了很大的一个错误,她忘记了一句古话,那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贤芝在那次茶餐厅事件后继续跟踪着郑兆和出去玩女人的踪迹,然后打报警电话称某地正发生着卖淫交易。
贤芝鬼鬼祟祟的跟着郑兆和,很快就被私家侦探给发现了,还拍了一组组照片交给了郑兆和,贤芝就这样被暴露了。
我就说贤芝:“你跟踪的次数太频繁了,郑兆和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只要一玩女人就会被警察盯上呢?你总得过段时间整一次吧!”
我和贤芝都猜测是郑兆和领悟过来这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耍他整他的,他有钱啊,他就雇了一个私家侦探。
虽然后来事实证明,是我们猜错了,我们根本没想到会是那个女人啊。
这组照片令郑兆和大怒,他指责贤芝简直是心理变态,有偷窥癖,还虚伪,明明一切都是她做的,还假仁假义装得很大度的来警局担保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是双面胶人,让人反感。
离婚!郑兆和抛下这两个字就去了前妻那里,再也不回来。
我也无法理解贤芝,如果你很在意郑兆和去外面玩女人,那你就堂堂正正的亮明自己的态度,不同意他出去玩女人,反正你是他合法妻子。可你既然当面同意了,何必还去跟踪,还报警,再假作好人把他担保出来呢!
贤芝对此解释是,她碍于和郑兆和签订的那份协议,加上她自己也会出去找男人,所以她才不好当面说郑兆和不对,可她心底里又咽不下这口气。加上每次担保郑兆和回来,郑兆和就会感激的支付给贤芝一笔不小的金钱回报。
到底是以金钱为关系纽带的婚姻,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我劝贤芝离婚算了,郑兆和这样的男人,也不过是在利用她的年轻漂亮,如果贤芝老了,没有带出去的面子了,他照样可以像和前妻离婚一样和贤芝离掉。
离婚,现在看来,对贤芝而言不过是迟早之事。
贤芝却还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郑兆和苦苦求郑兆和回来,她说:“兆和,我知错了,我改,以前是我不好,我忽略了你的面子问题,我就是吃醋,我不想你和别的女人亲近。你回到我身边来好吗?”
一般都是她说完了一句话后,那边的电话就撂了。
有时是郑兆和前妻或者儿子接的,干脆就对贤芝破口大骂,骂的极难听。
开始变成是我经常安慰贤芝了,我因为大着肚子,也不方便去外面找贤芝,我就经常打电话给她,安慰安慰她,我让她想想我,离婚后不照样是开展了新生活新恋情。
正文第一百一十三章:蜗婚(113)
季飒也会总去找贤芝聊聊天,他们之间走得越来越近,我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贤芝现在在最低落的时候。
郑兆和也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她也只好拿一些首饰裘皮大衣去典卖。
在距离新年就只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季飒的单位已经放了假,他就陪着我,准备着要买的东西,回家和妈妈一起过年,当然,还有新上门的未来女婿杨之放。
我心里还盘算着,过了春节后两个月,就是孩子的预产期,这个孩子要出生在春天了,真好啊,春天是希望的季节,大放和小放就是我全部的希望。
憧憬着美好的生活,我却没想到,在09年最后的几天里,竟然会发生了这一连串的悲剧,这让我幸福的路,走起来变得艰难而无法抉择。
说到底,这都是蜗婚惹的祸,倘若我早一点搬出这个房子,不那么倔强,不要那么要强,也不会事情弄到这个地步。
腊月二十四的早上,正是我们家乡的小年那一天,我和季飒在家准备着小年饭,杨之放兄弟俩都先去了葡萄牙,他说在腊月二十八赶回南京,然后我们一起会我的老家过春节。
秦汤汤和温安年也在家,他们则叫的是外卖,秦汤汤兴奋地和温安年谈着她对即将开拍的广告计划,她高谈阔论着,就好像马上要去好莱坞拍美国大片的女一号一样。
我挺着肚子,等着季飒给我煮三鲜饺子吃,这才有小年味嘛。
杨之放给我打了一个越洋电话,我当着温安年的面接的电话,他可以秀着他们的恩爱,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还和杨之放的父母通了电话,杨父杨母都是极客气而尊重我,说他们很高兴杨之放总算决心要娶媳妇了,等孩子生下来,要把孩子带着一起去葡萄牙度个蜜月,到时孩子可以交给他们带。
真是开明的父母,我心里的担子彻底的放下来了。
电话最后又落到杨之放的手上,他在电话那头给我清唱了一只歌,电话的信号有些不好,我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心里真真切切的沾濡了温情和安宁。
我以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老天终于还我平静祥和美满的生活了。
门外有敲门声,我还想着这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找我,贤芝不是昨天回了家吗?她起初为了嫁给郑兆和,和父母关系决裂了,这次,郑兆和硬要离婚的态度,让贤芝长大了很多,钱算什么呢?钱能有真情重要吗?
她回家去想求得父母的原谅,和父母一起过个多年来的第一个团圆年。
而我并不知晓,贤芝的这一改变,不仅是来自于郑兆和的离婚请求,更多的事来自于季飒。
我想着既然不是贤芝,那就不会是找我的人,肯定是找温安年的,我坐着等煮好的饺子吃,我才不去开门呢。
秦汤汤开的门,我瞄了一眼,是快递公司的,说有温安年的快递,让温安年签收。
温安年疑惑地签收后打开一看,是一叠照片,他看了之后脸色就渐渐大变了,他手拿着照片在秦汤汤面前抖着,问:“你告诉我,这照片怎么回事,你怎么衣服没穿和一个男人在包间的地上蹲着,怎么还有警察,这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说你这是在拍戏!”
我听出眉头来了,原来是那次用贤芝的照片在茶餐厅***到的照片,这事不都过去了吗,怎么会照片冒了出来,还寄到了温安年的手中来了?莫非,是贤芝做的。
贤芝啊贤芝,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不是说好了这些事等我孩子生下来之后再摊牌,你现在就急着把照片给温安年看,这大过年的,闹出了什么事,别牵扯到我身上来,我现在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快要临盆,我只想明哲保身。
温安年和秦汤汤的恩恩怨怨我都不在乎,和我没关系,我马上就要开展我的幸福生活了,我根本都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长久或者秦汤汤能否一炮走红。
我只要自己活的幸福就好了。
贤芝一定是眼看秦汤汤就拍广告了,她气不过,就把照片寄来,好让温安年看清秦汤汤的真实面目,然后温安年肯定会一怒之下,撤了秦汤汤的广告,然后在甩了秦汤汤。
秦汤汤还不知悔改嘴硬地说:“这照片明显就是假的,安年,你别信照片,现在的ps技术什么照片都能做出来的。”
“够了!你还想骗我下去!一次两次,我都信你了,我告诉我自己,我都为了你离婚了,我要相信你,可你呢,这些照片都出来了,你还狡辩!我学广告图片设计的的,照片是真的是假的,有没有ps我会看不出来吗?”温安年将照片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秦汤汤这才见了棺材掉泪,说:“安年,我错了,可是,我是被冤枉的,这照片,这照片是季素她带着一帮人,还有那个林贤芝一起强迫着我给我拍的。我怕你生气我才不敢跟你说,你别怪我,好不好。”
我正咬着饺子,没想到秦汤汤又一口咬到了我身上,早料到这样的话,我今天就该回去的。
秦汤汤你自己在外面做的丑事被拍到了,你又往我季素身上扯,这次季飒在家,你以为我还会像上次那样让你这么好混过去吗?
正文第一百一十四章:蜗婚(114)
我尽量让自己喜怒,我倒想看看秦汤汤要把这场戏怎么给演下去。上一次,她让我给她跪下,我跪了,那是因为独自在家顾及到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季飒在,我怕什么呢。
温安年用力把秦汤汤推抵到墙上,双手掐住了秦汤汤的脖子,那力度也是不轻,秦汤汤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的手拍打着温安年的手臂,不停地拍着,喉咙里发出声音还在说让温安年相信她。
这一幕,不是似曾相识吗?
他曾为了这个女人的一场流产戏,将冰冷的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真是风水轮着转,现倒反是对秦汤汤了,早就说过,这样的男人,他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感觉。
爱的时候,你是宝贝你是女神你是甜心,不爱的时候,你是泼妇你是骗子你是糟糠。
爱与不爱,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一念之间。
这双手,再一次用力合拢掐在秦汤汤的脖子上,我觉得心里很痛快,那是一种大快人心的愉悦,我甚至都想哼出歌来。
秦汤汤,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一份从开始就居心不纯的感情,混杂着物欲,名利,心机,这样的感情,最后还是绕来绕去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秦汤汤的脸由煞白变得红紫,又由红紫,变得青绿,温安年像是受了天大的侮辱一样,非要死死的掐住她才解气。
闹出了人命也不好,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世。我不想秦汤汤死在这间屋子里,我淡淡地说了句:“温安年,你还有机会来认清她,不过,我觉得你再继续掐下去,她会死。”
将最后一个“死”字,重重的拖音。
“她该死!她背着我在外面偷男人,她就该死!”温安年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可以理解温安年的愤怒,照片上的秦汤汤披头散发,上身祼着背抱着怀蹲在地上,郑兆和狼狈的拿西装遮在头上。这一组暧昧且丑陋的照片,颠覆了秦汤汤在温安年心目中的清纯专一的形象。
他因为她起初的一条丝袜,离婚,父母还为此和他断了关系,他一次一次相信她,每当事情问题出现,他总相信是别人在加害她,她楚楚动人哭的样子,那么的揉着他的心。
当这些照片横空出世,他乱了马脚,这真实的照片,让他大开眼界,也眼见为实。
季飒在一旁看着,笑笑,说:“你总算明白了,这个女人从开始都是在骗你,你也不想想,她这么年轻,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她跟着你图什么,还不是图你的地位,想借你的肩膀上位。就为这个一个女人,你一次次伤害我姐,你现在就算是杀了她又能怎么样?”
秦汤汤的嘴唇都乌紫了,手没有力气的抓着温安年的手,她被死死的抵在了墙上,眼珠往上翻白。
我有些怕了,万一真闹出人命怎么办,贤芝也是,偏在大过年的寄这照片来,我可不想杨小放沾染了晦气。
“温安年,你松开手啊你,你疯了,你杀了她你会坐牢,就算你想掐死她,你也选个地方,别脏了这个房子!”
温安年慢慢的松开了手,刚才在气头上,也许他想想也是,掐死这样一个女人为此坐牢是实在的不划算。
他一撒手,秦汤汤就像是一条软绵绵的毛巾一样,落在地上,她高高的个子,这时无法飞扬跋扈,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眼神却怨恨地望向我。
那眼神仿若是深仇大恨,仿若要挖出我的心一般,她喘着粗气,手在胸口拍着,艰难地呼吸着。
温安年抬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柠檬水,泼向了秦汤汤的脸上,冰冷的水洒落在她的脖子里,脸上,衣服上,冬天本身就冷,她哆嗦一下就冷的发颤起来。
空调被温安年关上了。
“你就要好好冻一冻,不然你不清醒,你就不会给我说真话!”温安年从桌边拉过一个椅子,坐下,坐在秦汤汤的面前。
客厅是一分为二的,他们在那一半客厅,我和季飒在我们这一半。
我依旧吃我的饺子,细嚼慢咽,静静观战。
秦汤汤抱住自己的身子,缩坐在墙角边,生怕温安年会打她,她冷,温安年的那一掐让他好半天才喘上了气。
“说说,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打你,我想听你说真话。秦汤汤,我温安年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自己有数,我够不够包容你,你应该清楚。我是不是维护你,相信你,可这些照片,你让我怎么信你!要过年了,你想让我怎么过年?”温安年拳头敲着桌子说。
秦汤汤呼吸正常了后,挪挪身子,朝温安年的腿边靠了靠,手拉拉温安年的裤腿。
她委屈地哭着说:“安年,我没有,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你要像以前一样的相信我一次,这是最后的一次。这明摆着是有人故意寄来的,是想栽赃我,我爱你爱的多么的寸步难行,处处都得提防着。”
真是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啊,季飒鄙夷地笑了一声,摇摇头。
“季飒,还有一些饺子,你盛起来吃吧,不然在汤里泡久了,就不好吃了。”我拿勺子加点醋,放在饺子里,表面上十分的平静。
对啊,我就是要装出漠视的样子,看秦汤汤到底怎么再唱这一出戏,必要的时候,我也不会做软柿子,我就把一切都给抖出来。
我会让他们把所有伤害我的,统统都给我还回来。
微笑着看秦汤汤哭,真是痛快。
正文第一百一十五章:蜗婚(115)
倘若世间的小三都会这个下场,那还真是应了那一句:苍天有眼。
“陷害?你每次都和我说是别人欺负你陷害你,一次两次三次,这照片你让我怎么相信,难道这上面的女人不是你吗!”温安年说
他又捡起照片,用手甩在秦汤汤的脸上,她的头发给打的向一边偏去。
“是我,我承认是我,我是被逼的,我什么事都没有做,是她!是她带着林贤芝逼我拍的,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说完又是哭。
哭哭啼啼吵得人心烦,干脆打起来最好,我心想。
“哦,我想明白了,你是不是看郑兆和前段时间有个房产广告啊,你就巴结着他,对不对!”温安年若有所思,他一手抓起秦汤汤的头发,将她的脸拉起来问。
“不是这样的,安年,不要上了她们的当,她们就是现在见不得我们好,找机会挑拨,你松手,疼,安年!你这样对我,她岂不是要得意死!她才是最坏的那一个,她才是给你戴了绿帽子怀了别人的种的女人!”秦汤汤狗急跳墙。
我把勺子往碗里一扔,瓷勺子碰到瓷碗,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拿纸巾擦擦嘴角,说:“秦汤汤,我对你够仁慈够一忍再忍的了,你又一次把我当病猫欺负到我头上,你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跟镜子一样清楚,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秦汤汤抓着温安年的袖子像是救命稻草一样,她马上就要接拍新广告了,关键时候如果和温安年撕破了脸,她费尽心机的计划和目的就要破灭了,她的明星梦啊!
“安年,我没有撒谎,我没有骗你,我是中了圈套,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做啊……”秦汤汤哭着辩解着,然后手指向我,拉着温安年的胳膊,说:“是她,是她嫉妒我们俩好,她弄的!”
我看她哭得那么真,那么无辜,梨花带雨的,还真让人心疼啊,如此高超的演技,不去当明星成大腕还真是浪费了人才。
季飒恼火了,回指着秦汤汤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那天你勾引郑兆和难道你忘记了吗,你还以卖淫嫌疑被警察抓紧了公安局,你要不要我帮你叫那天的警察来作证啊?”
秦汤汤气焰低了一点,但很快又涨了起来,不罢休不甘心地说:“你叫警察啊,你叫啊,你们不就是都欺负我外来的小女孩吗,你们这里有人,那里也有人,随随便便都可以给我安个罪名!
“你说话最好注意点,别以为你是个母的我就不敢抽你!”季飒扬起了手,我忙伸出手拉了季飒,我给他使了一个眼神,和女人吵架争论,那还是需要女人来办的。
我就坐在餐桌上,边吃饺子,边好好的和秦汤汤这一次把话讲讲清楚,还有温安年,我这次要让他认清这个让他离了婚的小三到底是怎样的女孩。
“秦汤汤,我本来是想放过你的,因为我想通了,我想随你去,你爱做明星你就做去呗,可你屡屡把自己ρi股没擦好的原因推及到我身上来,那既然这样,你别怪我这次把事情全部抖出来。温安年,你坐下,我慢慢说给你听。”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不得不说,以免误会更大。
“嘴巴谁没有长,话都是人说的,你有本事拿出证据啦,别几张假照片就想祸害我!”秦汤汤说完竟站了起来,抽出一张椅子,靠着坐下来,长腿翘得高高的。
“证据我自然有,你听我慢慢说就是,急什么!”我回敬她一句。
温安年最沉不住气了,他坐不住了,手还拿着那几张照片翻来覆去的看,问我:“季素,你要是晓得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出来吧,都什么时候了,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欺骗下去了。”
我笑笑,说:“温安年,那我就从秦汤汤对你撒的第一个谎说起,我希望秦汤汤可以在我一口气说完之后,再进行反驳,因为我没时间和她顶嘴!”
温安年白了秦汤汤一眼,说:“季素你说吧,她要是Сhā嘴,那广告她就别想拍了!”
季飒坐在我的身前,估计是为了防止秦汤汤一激动上火朝我扑了过来伤着了我。
“温安年,起初我还真以为她是真心对你爱你的,要不是那次她流产的事,去了医院,我根本都不敢相信她小小年纪,心机这么多。医生告诉我,她不止是第一次流产了,是多次了,子宮壁都非常薄了。她不是说和你在一起她是处子之身,那又何来这些流产记录呢,她的子宮壁就是最好的见证记录。”我说。
说完看温安年和秦汤汤的表情,温安年是更气了,鼻孔就差没冒烟了,他让我继续说,秦汤汤则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怀里,带听不听的样子。
“医生还告诉我,她怀孕已经是四个月了,温安年,那时我们离婚才两个月,如果你告诉我的都是真的,你说是在丝袜事件之后你们才好上的,那么她怎么会怀孕四个月呢?这会是你的孩子吗?这个时间你自己可以推算,你比我清楚。”我说。
“同时,我还要声明一点,她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也与我无关,不是我一脚踢的,我没有练过无影脚,我也没有那么凶恶一脚踢得人流产。是她自己怕事情被你发现私自服用了药流的药物,导致大出血,还嫁祸到我头上,让你打我。”我接着说。
正文第一百一十六章:蜗婚(116)
温安年气得一拳打在桌子上,把秦汤汤吓得脚从桌子上一收,椅子往后一倾,整个人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温安年的脸是土灰土灰色的,秦汤汤刚想张口辩解什么,温安年就指着她的嘴,说:“你先给我闭嘴,等她说话,自有你说话的时候!”
既然如此,我就毫不客气的继续说下去咯!温安年,秦汤汤,我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大过年的,我把真相给说了出来,这对你俩都是相当大的打击啊。
真相都是血淋淋***祼的,与我无关啊,要不是秦汤汤逼着我,她做人太过分,我也不会逼上梁山的。
臼飒也坐在一旁听着,他配上他丰富的表情。
“温安年,你头发秃了,也是因为她怀疑我偷用了她那瓶昂贵的洗发水,她就朝里面下了药,这药在沾了头发半个月后,头发就会渐渐掉光,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这点也算是无辜的。好歹她本意也不是为了加害你,是为了害我,她咋知道你就用了她的洗发水呢,所以你的头发才会呼啦啦掉成这个样子,你不信可以拿去化验去。我也很想清楚是什么化学品这么厉害,脱毛的效果比诗碧脱毛膏效果还强大!”我说。
温安年摸摸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指着秦汤汤,气得全身都在哆嗦,说:“你怎么这么阴毒吧,你就没想想,我也可能会用到这洗发水啊,你怎么这么狠!”
“说说你桌子上的照片吧,她说的有一点是可取的,这照片确实是我们几个人拍的,警察也是我们打电话叫来的。可至于为什么她和郑兆和没穿衣服在包间里面,那是他们俩自导自演的了。警察以涉嫌卖淫嫖娼把他们抓进了公安局,我这些事都没和你说。她那时以为你这边没得指望了,听说郑兆和新楼盘开盘有房地产的广告要拍,她就去攀上郑兆和。可惜的是啊,人家郑兆和后来再也没买过她的帐!”
“你知道后来是谁来担保她从警察局里出来的吗?说来巧的很,那个发型师我认识,叫阿莫。”我说着从边上包里拿出了阿莫给我的名片,在手中晃了晃。
“秦汤汤,这个阿莫我想必你是没忘记的吧,前不久他去警察局里担保里的吧,如果你不在意他的话,怎么在你毫无办法时,你想到的人是他呢?可怜的男人,飞速的不要命的骑着摩托车往警察局里赶,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危险呢!你说,要不要我打电话,让阿莫来这里,当面问清楚啊?如果你不是太乱的女孩,我猜你流产的那个孩子,是阿莫的吧。”我静静地说完这一切,将名片抛到了温安年那边。
“你没事也可以去理理发,阿莫的技术还是不错的。我的话说完了,秦汤汤你可以继续圆谎了。”我说完,喝口水,翻看我的杂志。
“安年,不不,你别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害怕。我承认是有阿莫这个前男友,可这是在你之前的事啊,我不是刻意隐瞒你的。”秦汤汤娇弱地说。
张爱玲那句话说的好啊,出名要趁早!
可这趁早,没说要这么不爱惜自己来耍尽手段的。那样得来的名气,又有什么喜悦之情可谈呢?
温安年在沉默了半响后,爆发了,他先对我说:“季素,你先回房间,季飒,你陪着你姐姐,我有些事要单独和秦汤汤处理。”
季飒扶着我离开了客厅去了房间。
我们刚关上了房间的门,就听到外面的桌子被掀翻的声音,然后是温安年豹子发威一般的怒吼,还有秦汤汤凄厉的叫声,她一定被打的很惨。
阿弥陀佛,别出人命就好,这房子我还想住下去呢。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外面渐渐没有了动静,平静了下来,死一样的寂静,我有些害怕,不会是他俩同归于尽了吧。
我把门打开,走出来,客厅里属于他们的那一半东西都被打的稀巴烂,连桌子被掀到在地上裂了个大缝,碎玻璃片地上到处都是,秦汤汤的衣服鞋子包包还有化妆品日用品,都被仍在地上。
她蹲在地上慢慢的捡着她的东西,她终于要准备滚蛋了。她的额角流着血,长发因为湿了粘在脸上,脖子上,妆容完全乱了,眼影被泪水冲刷了下来,黑糊糊的一圈。
她身上的裙子也刮破了,光着脚全身还在发抖地收拾东西,将口红粉饼卫生巾胸罩一一从地上捡回放在包里。她隐隐约约在抽噎着,又像是在怨恨咒骂低呜着。
我走到她近点的距离,我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热咖啡,我喊了一句:“秦汤汤!”她转过脸,我将一杯热咖啡泼在她脸上。
可惜了我这杯曼特宁咖啡。
热漉漉的咖啡顺着她洁白的脸蛋,慢慢的从额头往下流淌,我摸摸杯子,是季飒煮过没多久的咖啡,估计还是有点烫的,我甚至都看到了她脸上冒出的白色水汽和咖啡香。
“你冷吧,所以我请你喝热咖啡哦,不好意思哦,有点烫,还忘记了加糖,怎么样,苦不苦啊?”我冷冷地说。
咖啡流到了她的嘴角,她直直的眼神盯着我,嘴里竟然蹦出来了一句:“季素,我诅咒你,诅咒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就夭折!”
她敢诅咒我的孩子!这个阴毒的女人,我不过是把她对我的所作所为还击她一点,她竟然诅咒我还未出生的孩子!我气得手都不知该怎么放。
正文第一百一十七章:蜗婚(117)
我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本书就朝她砸去,然后是手中握着的咖啡杯,砸到了她的锁骨上,她疼得捂住了锁骨,眼神还是恶恶地盯着我。
季飒听到了声音,走了出来,他说:“姐,怎么了,她欺负你是不是?”
“她咒我,咒我!”我手指着她的脸,说。
季飒上前就是猛踹一脚,踢在秦汤汤的背脊上,警告着说:“这就是你的下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第三者!给我滚!”季飒用脚将地上秦汤汤的东西踹到她脚边。
我蔑视着这个蹲在地上任人宰割还嘴硬的小三,当初她是多么得嚣张多么的气焰过旺啊,她不过是一个连转正的机会都没有的小三,一个依靠男人来完成自己目的的女人。
“给你五分钟,收拾好你的东西,把钥匙放在地上,然后有多远滚多远。你应该庆幸,我有身孕不方便,不然,你会被打的更惨!”我说完,起来回房间。
路过对面的房间,我瞟了一眼,温安年正在气头上,他鞋子都没脱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抽着闷烟。
活该,活该。
我摆弄着杨之放送我的鲜花,我想念着远在葡萄牙的他,幸福要么不来,要来就是一齐涌来,真好,秦汤汤这么以滚蛋,还真是让我出了一口恶气。
这套房子,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了。
虽然杨之放坚持让我搬到他那里去住,可是我一个孕妇,他那里就住着他和弟弟子晚,多不方便,再说,还没有结婚,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骨肉,我怎么好意思挺着肚子跑到他家里去。
第二次的婚姻,我是一定要慎重考虑的,不能早率的就决定,至少,也得让妈妈见面后点头答应才行。
“季素,你原谅我,好不好?”温安年突然走了进来,扑通的一声就跪在了我床边。
我站着看到了他那谢顶的头,心生厌恶,他和别的女人缠绵来去,在我面前招摇过市大秀恩爱,他难道忘记了他带给我的伤害吗?
他打我的那一巴掌,他也忘记了吗?
“要我原谅你,除非你死了,当然,很大的可能是,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我把花放在花瓶里,拿毛巾擦擦手,平静地说。
他抽着自己的嘴巴子,哀哭着说:“我想了好久,我想我还是爱你的,季素,我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我才上了她的当,什么只爱我,都是狗屁!季素,过去是我温安年不是人,是我不懂得珍惜你,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耐烦地说:“不是说了,你死了,我才有可能原谅你,那你去死吧。”
他怎么可能舍得死,他是只爱自己的感觉的男人。
自私的人,是不会自杀的,因为他太爱自己活着的那种感觉。
温安年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说:“你是不是怎么都不肯原谅我了,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你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还是可以像当初那样待你好。”
这个混账,竟然还说出让我打掉孩子的话,我挥手给了他一巴掌,重重的一掌,我说:“温安年,这一巴掌,是替我肚子里的孩子,给你的!它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它的生死你也无权干涉,你给我滚,和秦汤汤一起滚!”
他木木地站着,好一会儿,冒出来了一句:“其实,你也别生气,我出轨,你不也出轨了,一比一平了。反正我打算和你复婚,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滚!——”我拉开门对他吼着。
他走了,我松了一口气。
想复婚,哪那么容易,他以为是在菜市场吗,想买就买,想卖就卖!
靠在床上,循环听着童谣。
等我睡了一会,起来出来看的时候,秦汤汤不见了,秦汤汤是将所有她的东西都带走了,包括卫生间里的洗发水牙刷什么的,经历了暴打一顿后,她总算识相的卷铺盖走人了。
卫生间的地面上,还有一瓶空了的施华蔻洗发水,那不就是秦汤汤往里面掺了化学物质想害我的那瓶洗发水吗?怎么空空的瓶子落在地上。
我询问季飒,这才知道,原来温安年在我房间里说复婚遭到我拒绝后,更是气,摸着自己谢顶的脑袋,把怒火都朝本就受了伤的秦汤汤身上。
温安年见秦汤汤蹲在地上收拾东西,他来回踱了几步,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无情地抓起秦汤汤的长发,那是秦汤汤拍广告时最引以为傲的长发。
他拉着秦汤汤的长发,活活把她扯进了卫生间,抵住她的头贴在马桶上,另一只手打开了那瓶洗发水,将一整瓶洗发水全部倒在了秦汤汤的头发上,然后用手不停地揉。
秦汤汤哭着求饶着,双手抱住自己的长发。温安年一巴掌挥过去,他就是要毁了她最漂亮的头发。
温安年做完这一切,冲洗干净手上的泡沫,然后离开。
秦汤汤疯了一般不停地拿水冲自己的长发。
就这叫做害人终害己。
秦汤汤当初往洗发水里添加化学有害物的时候,是想害我的,想让我变成一个秃子,她一定没有料到,最后这瓶洗发水大部分还是用在了她自己的头上。
世间的种种陷害与阴谋,原来一不留神,会把自己给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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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蜗婚(118)
温安年也走了,他可没有搬走,他能搬去哪里,他肯定是喝酒或者躲到哪里后悔去了。
桌子杯子被打烂了,烂了就烂了,走了一个烂人,烂了一张桌子又何妨,我很快也就要嫁给杨之放了,这里的什么我都不要了,爱怎么的处置就怎么弄吧。
我和季飒吃好了饺子,看小年夜晚会,到晚九点多的时候,我就回房睡觉了。
好久没这么痛快了,真是酣畅淋漓,我居然赶跑了秦汤汤,想必温安年的广告也不会让秦汤汤拍了吧,我想,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吧。
睡觉睡得真香,如果不是睡的这么沉,我肯定能听到温安年拿钥匙开我房门的声音。我忘记了把房门反锁上,温安年开门进来了我都没察觉。
一张酒气冲天的嘴在往我脸上凑着拱着,我吓了一大跳,一张开眼,竟然看到温安年那张脸,他醉醺醺的样子,上衣都脱得精光。
我第一反应就是想叫季飒快点过来,可是温安年一手就堵住了我的嘴,他的手还在胡乱的解着裤带,他疯了吗?我是孕妇,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瞪大了眼睛仇视他,我双手竭力想扳开他堵住我嘴的手,我又是抓又是打,我还怕惊动了我的肚子,我喉咙里用力在发出呜咽!我多希望季飒可以听得到,快点来救救我!
“你是我老婆,离婚了我们不还是住一个屋子里吗,你就还是我老婆,你想给别人生孩子就不行,你得给我生孩子!”温安年没人性地说着,他脱得就剩下来一条内裤,他爬上了床。
我的手还在撕打着,温安年,你这个禽兽,你连孕妇你都不放过,你想过你要是***我的后果吗,你这是犯罪!孩子会肯定保不住的,这个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况且我已是杨之放的人了,我不能让温安年再碰到,我双腿无力地踢打着,我就是死也不能让温安年得逞。
温安年一ρi股坐在床上,他沉重的身子即将压了过来,我的手指摸到了床头柜的手机,我拿起手机,第一反应拨的是“1”号快捷键,我瞬间想到杨之放远在葡萄牙,危急的关头,我想得是他。
我忙趁温安年不注意,打通了季飒的电话,喉咙里努力地发出低吼声。
温安年抢过我的手机,酒后都丧失人性的他,压坐在我的双腿上,一手捂着我的嘴,任凭我怎么打也不松手,还有一只手就在胡乱地解我的衣服扣子。
我额头上冒了一层层的汗珠,我用尽了上半身的力气,我不敢动我的下半身,我怕会伤着我的杨小放,我想到这里,眼泪大颗滚落,杨之放,为什么我们想走到一起,却这么艰难。
我的眼泪滑落下来,我就要走到了幸福的怀抱里,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我被温安年糟蹋了的话,我就不会嫁给你了,杨之放,那样的我,是不配做你的妻子的。
我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了,我感觉我衣服渐渐在解开,我的身体就要***的暴露出来时,我觉得头嗡的一下,也许是他捂住了我的口鼻,我短暂性的窒息休克了。
隐约像看到门被撞开了,然后是刀光闪闪的一片,亮亮的,刷白刷白的,很刺眼,之后是温热的液体喷射在我的脸上,脖子间。
我听到刀具掉到地上沉重的响声,还有温安年倒地的声音。
一双手用衣服把我身上盖好,我就慢慢的晕厥了过去。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季飒杀人了,我遇到很多人,都对我说你弟弟杀人了,我就想尽办法地想让季飒逃出去,我要帮他潜逃。
在梦里,我四处跑,查看有没有人跟踪,我疯了一样的找车辆,想让季飒赶紧离开,不然警察就要来抓了。
我惊醒,一身冷汗湿了衣服。
好浓的血腥味,我想到温安年醉酒的那一幕,难道是我的孩子没了,不然怎么这么浓的血腥味。我开灯,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温安年倒在血泊中,好像中了一刀,季飒则瘫软在门后,全身都在抖,嘴里说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我脸上脖子上,都有温安年的血滴。
“季飒,你还坐着干嘛,赶紧看他还活着没,要是活着赶紧送医院啊!”我大叫了一声,把季飒给叫清醒了。
他打了一个激灵一样,跑到温安年躺着的地方,摸摸温安年的鼻息,他欣喜地说:“姐,他还没有死,还有呼吸!身上还是热的,心跳也有。”
“快打120,赶紧送医院,晚了这事情性质就变了!”我急着催促道。
是啊,很明显季飒是看到温安年对我施暴这一幕,他急了,阻止不了酒劲十足的温安年,他情急之下就动了刀子,这是为了救我。如果温安年不死,季飒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如果事态真的严重的话,那一切后果我来担着。
季飒还这么年轻,我不能因为我的事,而影响他以后的前程,120的医生赶来后,110也来了。医生检查了一下温安年的伤势,还有人暂且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下我们都送了口气。
温安年被送往了医院急救,几个警察留下来勘察现场,拍照取证录口供。
警察问是谁动的刀子,为什么动刀子。
正文第一百一十九章:蜗婚(119)
“不不!是我,是我捅的,是我为了保护自己才捅的,和我弟弟没有关系!”我忙说,是啊,我是孕妇,就算有点什么事,我还是会从宽从轻处理的。
“是我捅的,姐,你别为我担着,我捅他我一点也不后悔,他就该捅!”季飒犟着说。
记笔录的警察板着脸,说:“怎么着啊,你捅了人你还一点认错态度都没吗、你们俩别争来争去,证据在那里,很快谁捅的就能见分晓,过去法医那里按个手印!”
我和季飒都按了手印,刀上面有季飒的指纹,我想,我是没办法帮季飒开脱了。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让季飒留在南京。
也都是房子惹的祸,如果不蜗婚,不和前夫温安年住在一个房子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根本不认为对我那样就叫侵犯,他认为我还是他的妻子。
蜗婚,带来的性***扰其实贤芝之前就提醒我了,她说万一哪天温安年兽性大发,你怎么办,这是还真不好说谁强迫谁。
我现在只能祈祷温安年这个王八蛋先别死,要是死了,季飒的问题就严重了。
“伤者和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警察问。
“对不起,我来说一下,这是我弟弟,伤者是我的前夫,他喝醉了酒,闯进我房间,像是疯了一样,我差点被他侵犯!弟弟住在书房。弟弟接到我的求救电话就从书房跑来,他也是急的没有想后果,才动了刀子的,主要还是为了救我。”我解释说,情急一下,眼泪都掉了下来。
“我弟弟他不是恶意的,他是为了保护我,希望你们能从轻处罚,他才刚毕业,还是个孩子。”我捂住面,哭着祈求说。
警察又问:“你前夫?那么你们就是离婚了,怎么离婚还住在一起,这算是什么啊?你还怀着身孕,你说你前夫侵犯你,我发现你们这家里的关系怎么这么复杂。”
“蜗婚,你没听说现在很流行蜗婚吗,就是离婚后还住在一起,因为房子的问题呗。”一位勘察物证的女警Сhā话说。
旁边一个警察将地上带血的刀装起来,说:“难道一刀捅下去都不想想后果的吗,本来你们是受害者,现在却变成加害者,如果伤者死了,你就是杀人犯,明白吗?没有任何理由你可以剥夺别人的生命,除非你是正当防卫。”
我能说什么,谁不懂这最基本的法律常识呢?
警察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伤者伤势不是很严重,可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几个警察这才结束了笔录,对季飒说:“走,先跟我们会派出所接受调查,你要庆幸,他没有多大事,他最好不控告你,不然公诉机关还是会对你提出起诉的。”
季飒被拷上了手铐,要被带上警车,我挺着肚子,抓住一个警察问:“我弟弟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拿刀捅伤人的,不是恶意的,是为了保护我,你们为什么还要抓他呢?”
“这是我们办案的程序问题,有没有罪,那是由法院定夺,发生了案子,我们就要负责调查清楚,也请你配合。”一个警察上车前说。
季飒从车里探出头,对我说:“姐,你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的,照顾好妈,我很快就会出来的,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我点点头,只能无助地看着车远去,还好,温安年没死,我艰难地挺着肚子,又回到了家里,这时天都亮了,我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把沾血的床单被套都扔掉。
我冲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血迹洗掉,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先是去了警察局。
早早就到了警察局,想到前几个月,进来过一次,那是因为秦汤汤和郑兆和的事,现在,被抓的竟然是我的弟弟,我需要努力看这事情有没有转机。
警察刚一上班,就被我询问凌晨发生在建邺区的那个伤人案件,我眼睛肿得高高的,我问警察:“我弟弟现在可以回家了吗?我来接他回家,你们该问的话都问完了吗?”
“接他回家?谁说可以接他回家,他刀重伤他人,我们正在调查,会以故意伤害罪来对他进行公诉。”警察说。
“那会被判刑吗?会不会很严重?”我急切地问。
“如果故意伤害罪罪名成立,那么是最少三年刑期,当然,如果你们主动取得了受害者的原谅,主动赔偿,法院在量刑方面会斟酌缓刑或者从轻处置的。”警察回答。
我气得把手一拂,桌上的文件散的到处都是,我叫着:“还有没有天理了,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要非礼我,我弟弟救了我,凭什么我弟弟就有罪了就伤害了,那要非礼我的人反而没罪了吗?”
“证据呢?你指控对方***你,那么你的证据呢?我们在现场找到的唯一证据是一把沾有你弟弟指纹的水果刀!现在是讲证据的,你没证据在这里喊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想想如何取得伤者的原谅。”警察无奈地说。
证据,我哪儿给你们弄证据去,他并没有实施成功***啊,我只有被他解开的衣服,可后来我自己扣上了,我还洗了澡。
在警局闹了会,我筋疲力尽,连季飒的面都没有见到,我还能怎么办呢,季飒的事,我还没敢告诉妈妈,我真怕妈妈听了会承受不住打击。
正文第一百二十章:蜗婚(120)
都是我这个姐姐不好,季飒要不是为了救我,怎么会卷进这场官司里。
我想想,决定去医院看温安年,我要求他能够帮季飒说说话,请求公诉机关撤销对季飒的指控,就看温安年的态度了。
找到了他的病房,我还提了一篮子水果,如果不是为了季飒,我真不想看见温安年的这副嘴脸,尤其是想到昨晚的那一幕,我就恶心。
我安慰自己,就当是他酒后丧失人性,我必须去求他,求他帮季飒说说情,季飒要不要坐牢,主要就看温安年怎么说了。
温安年躺在病床上,腰部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他见我进了病房,转过脸,看都懒的看我一眼。
我真想一篮子水果砸到他脸上去,骂他禽兽,畜生不如,可我不能,我的弟弟在还拘留所等着我。
强装出笑容,柔声地说:“你好点了没?想吃点什么啊,我去给你买。”我心想我都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了,你总不会好意思真让我去给你买吧。
“我要吃你做的饭菜,你去亲手给我下厨房做几个菜送来。把饭菜送来之后,再和我谈条件吧!你也别说我温安年无情,你那弟弟也太狠了点吧,我不过就酒醉了走错了房间,他就拿刀往死里捅我,幸好我命大!”温安年说完头又偏了过去。
我气的恨不得想掐死他,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喝醉走错了房间,我告诉自己忍忍,季飒还在里面关着呢,我不为谁想也要为自己的弟弟着想。
爸爸临终前把妈妈和弟弟都托付给了我,季飒是我们季家唯一的男苗,我不能让他背负什么污点,都是因为我才造成的祸。
如果季飒真的要锒铛入狱,我怎么对得起我去世的父亲,无论如何,我要忍下去。只要温安年能松口,季飒的事就轻松了。
我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家,洗菜做饭,做了三个菜,给温安年又送去了医院,我得伺候好他。
把饭送到了他床边,他说他的手也伤着了,让我喂饭给他吃,好,我喂。
他吃一口饭,就看我一会,说:“还是原配好,那个秦汤汤就是一个小骗子,我被她害得这么惨,季素啊,你想想,都怪她。要不是她骗我,我昨晚就不喝酒,我不喝酒,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我麻木地又塞了一口饭到他嘴里,说:“是啊,这话你倒是跟警察说说啊,你说说季飒也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你还不是要看你的表现,只要你表现好,我该说什么,我就自会安排。”温安年厚着脸皮竟还笑的出来,我真怀疑那刀扎的还是不够深,或者是他皮有够厚的。
喂完了他的饭,我就跑去找医生,问他的伤势,医生回答我说伤势不是很严重,伤口不深,就是送医院有些晚,有些失血过多,没有伤及要害,多补补多休养就好了。
我心里稍安心了一点,我又问医生,大概多久可以出院?
医生的回答是一个星期内可以出院,只要不要剧烈运动,没什么大碍。
太好了太好了,我想既然伤得不是很严重,那么季飒应该可以无罪释放了吧。我回到温安年的病房,我告诉他医生说他一个星期内就可以出院了。
“是哪个医生说的啊,我失血过多,伤口这么深,不住几个月院能好起来吗?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可是刀伤,你可别想骗着我出院。”温安年说完,被子蒙着头酣睡。
我拿他没有办法,打不得也骂不得,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住院费也是我交的。
照顾好了他,我就拿着医生开的伤势诊疗单往派出所跑,我想看到伤势不重,应该不会严重了吧。
可派出所里的警察还是不让我见季飒,还说伤势的轻重只能是在量刑上斟酌,公诉机关还是会以故意伤害罪对季飒提起诉讼,这与刀伤是重还是轻关系不大,主要是动了刀子,案件的性质就变了。
我这是真急了,没办法,还是得求温安年,眼看要过年了,我妈还在家盼着我们回去过年,季飒被关进了拘留所,杨之放从葡萄牙探亲还没有回来,这局面我无法收场了我。
没有办法了,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只有把实情告诉了我妈和杨之放。我没有说是温安年要***我,我只是说我和温安年发生了口角,季飒为了帮我,打伤了温安年,现在被关在拘留所。
我妈在电话那一头急得不得了,她说她马上就来南京,就算不能帮助季飒什么,也好照顾照顾我。我赶紧安慰我妈,我说我不要紧,我身边几位朋友连番照顾着,季飒的问题也不大,顶多咱赔点钱,我和温安年好好说说。
妈妈这才慢慢的放了心,叫我先不要急,在南京把事情处理好,就算过年不能回来也没事,处理好了正月回来也一样。
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杨之放,我不敢想要是我把温安年对我做的事告诉了他,他会不会比季飒更冲动,我思来想去,决定只告诉他季飒捅伤温安年的事,看他能不能帮着出出主意让季飒出来。
拨通了越洋电话,我听到他用低柔的葡萄牙语在向家人说明,我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怎么也发不出话来,他在电话的那一头急了,问:“季素,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正文第一百二十一章:蜗婚(121)
我拿着话筒,眼泪干干地往下直掉,哽咽了半天,就冒出了五个字:“我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的跟我说,先平静下来。”他缓和着我的情绪。
他的声音那么近,近得就像是在我耳畔的关切低语,我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我把季飒捅伤温安年的经过说了出来。
我隐瞒了温安年对我的侵犯,我只是说是温安年和我吵架,季飒一气之下才动的刀。
“如果伤势不是很严重的话,季飒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呢,你没有伤着吧。早就劝你搬出来住了,对你对孩子都不好。还好你没有什么事,不然,我怎么办?”他说。
谁想蜗婚呢?谁想看着前夫的脸色生活呢?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去买一栋房子,我独自过我的生活,女人,嫁给男人,还不如嫁给一套房子,至少还有个安生立命之处。
离婚,房子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存款可以对半,房子又不能一刀切成一半各带走一半。虽然杨之放是很真心的待我,让我搬去他那住,可这样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
咎第一段婚姻是跑了几年的恋爱长跑,最后都不欢而散,第二次婚姻,进展的太快了也许也不好,我考虑的也是有道理的。
“哪料得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我哪想到温安年会对我做那种事!”我说。
“他对你做了什么了?你快说,是不是欺负你了,我马上找他算账!”杨之放在电话那一头激动了起来,他的家人向他询问着。
我索性就说了,我告诉杨之放,温安年和秦汤汤大闹了一场战争,他喝醉了酒,晚上竟然闯进了我的房子还要让我履行妻子的义务。
杨之放听我这么一说,那还得了,他的愤怒和担心一下就烧着了起来,恨不得马上从葡萄牙穿越回来,他在电话里吼着说非得把温安年的皮给拔掉一层,我劝他,我说我没事。
他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说:“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会疯掉的!”
他叫我别大动干戈,沉住气先稳住温安年,等他回国到南京了再说。他立即买了当日最早的班机,最快速度到达南京。
和之放通过了电话后,我忐忑不安的心这才稍稍静了点。
继续照顾着病床上的温安年,他要吃的,我就给他吃的,他要喝的,我就递给他喝的。
我忍不住说:“温安年,你看我也都这样在尽力照顾你补偿你,我也是快要生产的孕妇了,我请求你能不能写个申请书,你向公诉机关申请免于对季飒的刑事追究,钱我可以双倍赔付你。”
“让我给他求情,那他拿刀捅我的时候怎么不手下留情呢?我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了,我能这么轻饶了他吗?”温安年拽起来了。
我好声好气地说:“你就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他好歹也叫了你几年的姐夫,你就念念旧情,放了他这一马,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行不?”
他将碗推开,说:“既然你和我说起旧情,姐夫这些词,那我觉得也是,毕竟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都有。我可以答应你撤销对季飒的故意伤害罪罪名的指控。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我答应你就是。”我以为他是要张口要钱来的,心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他,不行那房子我也不要了,都给他都成。
“你得和我复婚!”温安年说。
我差点没呛着自己,复婚,让我和他复婚,开什么玩笑,我都和杨之放要订婚了,戒指我都收下了,复婚,不可能,我办不到,我实在办不到和温安年这个卑鄙的男人再次结婚。
第一次结婚是我没看清他,现在我都看清了他的嘴脸,我怎么能再和他结婚。他就是一个白眼狼,一个翻手无情的自私绝顶男人。
想复婚,没门。
“温安年,你想复婚?你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你不是很讨厌我很恶心我吗,干嘛要和我复婚,你觉得还有可能吗?再说,我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还是换一个条件提吧。”我一口回绝说。
温安年坚决地说:“我就这么一个要求,我要和你复婚,当然,这个孩子是绝对不能由我来抚养的,你可以引产掉或者生下来给孩子的亲爸或者送去孤儿院。反正,我是要和你复婚,否则你别想我写这个申请。”
他说完扭头就钻进被子里睡觉。
我欲哭无泪,好不容易美好的爱情和生活就要开始了,现如今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该怎么办怎么选择!
一边是亲情,我的弟弟季飒要为了我遭遇牢狱之灾,一边是爱情,我和杨之放说好了呀结婚一起养杨小放的,这注定我要辜负其中的一方。
我坐在医院外面的花园里,我仰望着天空,有时会有飞机飞过,天空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白色划痕,这会是杨之放坐的那辆飞机吗?
细细回想从离婚到现在,大半年了,我发现我一直都为自己活着,为自己的那份自尊与不服输活着,我拒绝周围人的帮助,却自己无法独立买起房子,我选择了蜗婚。
正文第一百二十二章:蜗婚(122)
这就是我要为自己选择蜗婚付出的代价,我要自己来买单,我不应该把风华正茂的弟弟给搭进去,那样我实在是自私。
而杨之放,内外都是那么优秀,他完全可以找到比我好比我年轻的女孩子,我如果主动放手,也许,这不是辜负他,这是成全他。
权衡来权衡去,我觉得还是要先顾及着季飒,先让季飒从拘留所放出来才是首要的,我个人的情啊爱啊,先放在一边吧,温安年要复婚,你我就先缓缓他,先答应他再说。
还能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季素啊季素,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洒脱拿得起放得下的季素了,变得畏首畏尾,变得瞻前顾后,走错一步,就很难回头了。
很多事情,还是当初选择错了,如果没有嫁给温安年,嫁给的是别人,会是怎样的状况呢?相爱时的温安年,也不是这副嘴脸,当校园爱情走向社会,当贫贱夫妻走向富足生活,一切就慢慢变了。
同苦容易共甘难。
杨之放现在应该已经下了飞机了,他让我在医院的花园里等他,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他那么的担心和焦躁。
曾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没有什么不可以。我们握着拳头对老天说,我们相爱,就够了,谁也分不开我们。
天知道,我们人的力量又是多么的渺小。
除了死亡,除了疾病,除了贫穷,还是会又那么多的意外来拆散我们。
温安年要复婚,否则,他不会放过季飒,他不会松口的。按说,他做出的这些荒唐事,是绝对不能原谅的,和他复婚,谁也不能接受。
嫁给杨之放,是好,可我又反思自己,不顾季飒不顾杨之放的角度来为自己着想,是不是太自私了。
季素她只是一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凭什么,凭什么人家要娶你,还替别人养孩子,公平吗?对杨之放公平吗?
我对自己说放弃吧,放弃自己的追逐。
我等着杨之放过来,和我一起拿主意。肚子里的杨小放在不乖地踢打着,像是要迫不及待出来,本来我是可以给杨小放一个家的,发生了这件事,我该怎么办?
杨之放风尘仆仆的赶来了,他远远地朝我跑来,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奔波劳累,他一定在飞机上为**心到现在,我扑到他怀里,所有的这两天来的委屈和难受都在他怀里得到了安抚。
我都可以闻到他身上还带着异国的味道,因为我的一个电话,他提前结束了探亲,飞洋过海千里赶回来,在他怀里,我觉得从未有的放松和舒缓,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当着他的面,我把事情发生的原委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包括温安年晚上闯进我的房间,妄想非礼我,季飒在关键时刻,拉不开温安年会捅了温安年一刀的。
杨之放气得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他说:“温安年应该庆幸,那晚要是换成是我,我非把他捅成马蜂窝不可。他在哪个病房,我去找他算账。原来,我想他是你的前夫,我不想和他有什么交涉,现在看来,他是找抽了,你是我的女人,他敢动你,我不放过他!”
“你不可以这样冲动,那你要是捅死了他,我和杨小放以后怎么办?为了我的事,再连累你们,那样,我该内疚一生的。”我摸着肚子,低下头说。
他拥得更紧了,说:“你是我的女人了,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要保护你和孩子,我是孩子的超人爸爸!”
我笑了,更加依赖他给我的安全感和温暖。
“我要是看到他欺负你,我肯定会控制不了我的火气的。季飒于情于理都没有罪,只是你没有保留证据,这样对季飒拿刀捅伤温安年的本意就不能站得住脚了。”杨之放说。
我心里暗想,如果真没有什么办法的话,那我也只能选择答应温安年的复婚请求了,季飒的前途要紧,要是沾上了污点,这辈子都要背负一生了。
作为姐姐,我不能这么自私,置弟弟的利益而不顾。
杨之放拥着我,他下巴搁在我的头上,摩挲着,说:“还好你和杨小放没事,我至少可以放下心去想办法让季飒出来,我认识几个律师朋友,我待会去找一下他们,看能不能运作一下,想想什么办法。”
请个律师,会好很多吧,我本以为,只有开庭才会用到律师,原来这个时候也是可以请律师来Сhā手援助的。
我们聊了一会,还没有来得及诉诉相思,我的手机响了,是温安年发的,他说他饿了,为我跑哪里去了,还不来给他喂饭。
杨之放拿过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温安年,说:“你小子这次算是你命大,你给我小心点,晚上睡觉关好门,我真想揍你!你这个混球,你算是男人吗,你欺负一个孕妇,你简直就是疯狗!”
“你是在威胁我吗?好,我会转告警方,你们威胁恐吓我的生命财产安全!”温安年毫不知耻地说。
“去告吧,谁不告谁孙子!你还想吃饭,我打你满地找牙!你以后少打电话给季素,她是我女人!”杨之放说完挂掉了电话,他英俊的脸庞上浮上了一层雾气,不,是怒气。
正文第一百二十三章:蜗婚(123)
当下,得罪惹恼了温安年对季飒一点好处也没有,温安年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就想着拉个人下水,不是季飒就是我。
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我怎么就看上了他,我自己都不懂,男人在社会上混了有点地位,就学会了改头换面了。
见杨之放动怒,我小声说:“算了,别气了,走一步是一步,现在别得罪他是最好了,如果真的把他打一顿,季飒可以放出来,那就去打。问题是他就是想矛盾激起来好有借口落井下石,咱们就别和他计较了。”
“你还帮着他说话?你怎么想的啊你,难道你还去照顾他的伤势,给他端茶递水送饭吗!”杨之放反问。
“你认为我想吗?我比谁都厌恶他,可我有什么办法,把柄在他手上捏着的!好,如果我现在转身离开医院,我什么都不管,季飒怎么办,他是我亲弟弟,他是为了我才进局子的!”我说。
“那就这么便宜这小子呢?你意思是,你还真去照顾他?”杨之放不敢相信地问。
我无奈地点点头,说:“除此之外,那还能怎样?”
“你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我的女人,你照顾你前夫,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你还有着身孕,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够了。别说了,我理解你,我不理解我自己,我不能太自私,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亲手酿成的祸!”我捂着脸,难过地说。
他见此,语气软了下来,我懂,他是真的不放心我和温安年在一起,还要照顾温安年,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他柔声说:“不吵了,我太冲动了,没为你着想,你还有亲情,我再去想想办法吧。”
“嗯,好,那你消消气,别找温安年麻烦了,再搭进去一个人就更不值得了。对他这样的人,也只能委曲求全了。”我说。
其实,看得出来,杨之放恨不得冲到病房再给温安年补上一顿猛打,可他忍了。
他说:“我怎么能放心你单独去照顾他,万一他又动什么邪念,你和小放可怎么好,你还是别去了,看他会不会饿死!”
我努力笑出来,对温安年说:“你别为**心了,他那晚是喝醉了,现在他受伤躺在病床上,再说病房里还有别的病人和家属,料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吧,快去联系律师去。”
他非要把我送到病房,他要警告温安年几句再走,我哪能让他去病房,那非打起来不可。我劝了他好一会儿,并再三保证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会有医护人员在场,我送完饭,马上就离开。
杨之放这才惴惴不安地离开,还转身不放心地朝我望了好几眼,他要去找律师,让律师来分析分析具体的法律程序。
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远去,这个男人,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成为我的丈夫,成为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可现实却这么残酷,发生了这些事,我不得不做出选择。杨之放,你会怪我吗,怪我说话不算话吗?
如果可以,我多想嫁给你,和你养着我们的杨小放,你若想要,我还想再给你生一个孩子。
目前看来,这个愿望我是做不到了,我权衡利弊,还是觉得和温安年复婚,这样于大家,都会是相对比较好的一个选择。
这样很快温安年就能撤销诉讼请求,季飒会被放出来,这样一家人起码都是平平安安的,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为了我的幸福去坐牢。
我回到了温安年的病房,带着一份从医院食堂买回来的饭菜,倒在饭盒里喂他吃,他拂掉,说:“我不吃食堂的饭,又没油水又难吃的要命!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他现在就是这么横,我也没辙,只得好好的哄着他,他就是祖宗。好不容易连哄带劝的让他把饭吃了,我坐下来,继续好言相劝。
还没等我张开口,他便说:“想好了复婚的事没?我也想了一下,孩子嘛,你可以先生下来,至于到时候是怎么处理,再商量。我想想我真后悔,我为了那个贱女人和你离婚,现在我父母还和我断绝了关系,我不值得。想想还是你最好。”
这时才发现我好要好我复婚,是不是太晚了,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配合这那个秦汤汤来伤害我的,我怎么可能还能对你有感情接纳你。
倘若不复婚,是不是就没法谈拢了,我先等着杨之放从律师那边的消息,如果律师说确实难办的话,不能把季飒保释出来的话,那我就答应温安年复婚的请求。
“我再想想,你别说复婚就复婚,我还要征求我家人的意见,你现在连我弟的事都不管,你说我提出和你复婚,我妈能同意吗?”我找着理由搪塞,不敢直接拒绝他。
“只要你妈同意,你同意,我当然同意写申请撤诉,你要是不答应,我不仅不撤诉,我还要请求重罚,我会请最好的辩护律师,我要让季飒做个五年牢!”温安年叫嚣着,这是他一贯的德性。
我心里真想一茶杯砸到他脸上去,骂一句你以为你是法官啊,你说坐牢就坐牢啊,去死吧你!
但我实际说出来的却是——
正文第一百二十四章:蜗婚(124)
但我实际说出来的却是——
“你别生气,这事我好好和我妈商量一下,你再给我半天时间,我又没说就一定不和你复婚,你何必说这么伤感情的话呢。什么五年几年,要是复婚了,季飒就还是你小舅子,你能看着他坐牢不管吗?”我说。
他咳了一下,装出很虚弱的样子,拍拍胸口,说:“这一刀啊,差点没要了我的命,差点把我的肺都刺穿了,幸好我命大,你说,我能就这么轻易的白挨一刀吗?”
“温安年,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你忘记你六年前你追我追到我家里,你是怎么向我父母向我家人保证会对我好的吗,你现在竟然连季飒都不放过,你太狠心了。”我收拾着饭盒,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是啊,我以前是糊涂啊,我不清醒啊,我已经回到了正常的革命轨道。到现在我才弄清楚,原来做人不卑鄙点,是对不起自己的啊。”他死皮赖脸地说。
卑鄙,你温安年何止是卑鄙一词可以了得。
温安年的脸色很快又恢复了笑意,说:“是啊,复婚了都是一家人了,我能不管他吗?我告诉你,秦汤汤这口恶气我都替你报了。广告拍摄我把她给撤了,换成了别的模特,公司也和她解了约,你能想象到她哭得有多惨吗,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看她一眼。”
“她那么想成名,这次失去了机会,她能放过你吗?”我提醒着温安年。
温安年故意说:“没事,被刀捅我都不怕,我还害怕她能拿我怎样吗?我还想告诉你,想复婚你赶紧的,别回头想复婚可来不及了。”他翘起二郎腿修着指甲说:“我公司的副总要调去北京的总公司,我就是副总一职的最佳候选人了,你明白了吧?”
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副嘴脸,自以为是,总以为全天下的男人数他最牛,全天下的女人都该以他的宠爱为荣耀。
温安年在公司也就这点本事,想用哪个模特就用哪个,想解约谁都他说了算,这些小模特都怕他巴结他。
秦汤汤失去了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肯定会对温安年恨得咬牙切齿的,其实这事闹到最后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要不是因为秦汤汤暴露的真相让温安年难以接受跑去喝酒,那晚就不会闯进我的房间,也就不会让季飒发生捅人的事情。
这让我追溯到了那天早上快递公司寄来的照片,如果不是那些照片引发了导火索,会一步步发生后来的事情吗?
照片肯定是贤芝寄来的,我想到这,真想骂她一顿,本来就说好了等我生完孩子再摊牌,她就这么沉不住气。
我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贤芝,她在电话那一头正和家人谈笑风生美得很呢。
“贤芝,你为什么就沉不住气把照片寄给了温安年,你知道事情发展的多严重吗,连环效应一样,秦汤汤是下场惨了,季飒也倒霉了,你知道吗!”我一口气冲她说。
“季飒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贤芝的笑声戛然而止,紧张地追问……
我气冲冲地说:“你还好意思问出什么事,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季飒捅伤了温安年,被警察抓起来了,如果温安年不松口,季飒可能要背叛故意伤害罪坐牢啊!”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素丫,你等我,我马上来南京。”贤芝急忙说。
我冷冰冰地抛了一句:“不用你,你越来只会越麻烦,我只是告诫你,以后少自作主张!”说完我啪地扣上翻盖手机。
要是季飒真的会坐牢,我想我和贤芝的友谊也就玩完了。季飒被抓进去的这两天,我整理季飒的房间,我发现了很多贤芝的照片,还有贤芝的私人用品。
比如一小子头发,放在一个白色信笺里,里面还有一封贤芝写给季飒的信。那缕头发,我一瞧就认出是贤芝的,头发上的香味,也是属于贤芝的。
信我只看了一下署名,我没有看内容,只看到那一缕头发,事情就昭然明了。
他们是真的背着我在偷偷的相爱了,还写信,这么古老的事情,削发赠郎君,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没法相信这会是贤芝做出来的事情,她在我心中的特质又多了一面。
我有些怨恨贤芝,她明明还是有夫之妇,明明就是玩玩而已,为什么要招惹单纯的季飒!她和各个国家的男人***流连,这都和我无关,为什么要招惹我弟弟!
酒吧里可供她的猎物那么多,为什么连好朋友的弟弟都不放过。而我们季家,也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女人进家门的,虽然我和贤芝是好姐妹,可是她先不对的。
季飒如果要真有牢狱之灾,我不会再和贤芝有交集的,多年的友情,我宁愿断了,我也不希望季飒再和她有什么往来。
这样的女人,拜金又败家,还贪图荣华,享乐食色,季飒是断然不可以和这种女人在一起的。
季飒还是简单的像张白纸的孩子,他们俩的恋情,我很理所应当的归结为贤芝的引诱,这件事让我对贤芝心存芥蒂,我对她都有了些厌恶,想到她背着我和季飒交往,做的这种事,我理都不想再理她了。
..**t**
第十三章
正文第一百二十五章:蜗婚(125)
这些都等季飒被释放出来再说,我无心处理这个,先想办法把季飒保释出来再说。
杨之放带来了一个律师朋友,我们约见在一个咖啡厅里,律师姓吕,是杨之放的高中同学加好友,杨之放介绍我是他的未婚妻。
吕律师见我大着肚子,笑着说:“之放啊,你动作真快啊,还是未婚妻,就让准备奉子成婚啦,结婚证领了没啊,不然我可以说你是未婚生子哦!”
“没办法,我的杨小放太急着要来这个世界上。”杨之放笑着摸摸我的肚子。
在咖啡厅里,当着吕律师的面做这么亲昵的动作,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杨之放在朋友面前,大度地承认了我和孩子,我很感动,我望着他英朗的侧脸,有些泪湿了眼。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如果成为自己的丈夫,会是怎样的幸福。
吕律师闲聊了一下,就开始谈季飒案子的事。
吕律师拿出一份材料,这是他去派出所看到季飒后,询问季飒做的一些笔录,他交给我,让我看看是否都符合当时的现场,毕竟我也是当时的在场者。
我认真的看了一遍,季飒说的,确实和那晚发生的事没有什么出入,他说他接到姐姐的呼救电话后,他就冲进了房间,他本来想把温安年从姐姐身上拉开,可是酒后的温安年力气出奇的大,一把就将季飒推得很远。
季飒情急之下,才跑到厨房拿刀捅了温安年,他说他的本意不是想怎么重伤温安年,只是想教训一下温安年让他停止侵犯姐姐。
我看着就不禁哭了,我的弟弟,你为了我,受了委屈了,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从里面保释出来。
“我作为他的代理律师,询问他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季飒介绍完案情经过后,并没有请求我帮助他怎么怎么辩护,而是一直问姐姐的情况怎么样,他让我转告你,不要太为他担心,不要为他委曲求全,也不要为了他去讨好谁。他让你按你自己的幸福计划走下去,别为他改变。”吕律师交代着。
这些话让我再也忍不住,我趴在桌子上,小声的泣哭起来,都是我这个姐姐不好,当初如果没让他来南京,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他也不会为了我扯上牢狱之灾。
他本来还可以有一个锦绣的前程,清清白白的档案,现在要因为这事安上一个罪名,我怎么能承受的了!
“吕律师,我弟弟季飒他还有没有保释的希望,出多少钱我都愿意。”我期盼地说,吕律师是我的唯一希望了,如果吕律师办不到,那我就只好去答应温安年复婚了。
“这个案子虽然听起来,季飒是没有错误的,见到姐姐被侵犯,在制止无果的情况下,用刀捅伤正在实施侵犯的人,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可关键的是,在场除了伤者,就是你们姐弟俩,所以你们俩的证词是不够有力度的。而且季素你是季飒的姐姐,你就算出庭作证,你的证言很难取信。现场对你们有利的证据一个也没有,你们说的,只有看温安年,也就是这个伤者能不能肯定了。”吕律师解释说。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目前现有的证据,没有对季飒有利的,唯一我的证人证词,还是没能在法律上站得住脚。除非是温安年自己承认那晚的事情,温安年的笔录,是最重要的。
说到底,还是要去求温安年。
辞别了吕律师后,杨之放开车送我回家,我说:“送我去医院吧,我要见温安年。”
“这么晚了,去见他做什么,我可不放心你晚上带着我的杨小放往医院跑。”杨之放伸手在我脸颊上捏了一下。
我鼓起勇气开了口,说:“之放,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呣子的关心和照顾,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妻子。”我说着,忍着悲伤,从包里拿出装着他送给我钻戒的锦盒,放在车上。
他刹车,盯着红色的锦盒,难以置信地说:“季素,你开玩笑的是不是?你别骗我,你别吓我啊!”
“我没开玩笑,我想好了,我不能嫁给你,我要和温安年复婚!”我把眼泪生生憋了回去,要坚强点,这样他也不至于太难过。
他转过身子,忽然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颈项间,摩挲着,他的眼泪凉凉的滴在了我的脖子里,他说:“季素,别,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是为了季飒才这么想的,我知道你是没有办法了才这么决定的。你别这样好不好,我陪你一起想办法,我在呢,你别怕。”
他说到后来,眼泪还是直呼呼的往下滚。
我也哭了,我哭的声音很大,我和他在车里抱在一起,流了好久的泪。为什么我们历经了这么多的事,离幸福就差咫尺了,我们却够不着了。
一路走来,波折这么多,如此的艰难,最后会是这么一个收稍。
我的孩子,以后还能叫他杨小放吗?以后还会有哪个男人会把这个孩子看得这么重要?不会再有了吧,连温安年都不能接纳这个孩子。
而我,是断然不会让温安年清楚这个孩子是他的,这将是我永远隐瞒着他的一件事情。
“之放,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求你原谅我,我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不能眼看着我弟弟要吃官司坐牢而我过自己的幸福生活,我的良心没法安生的。温安年撤诉的唯一要求就是要我和他复婚,我只有这么选择了。”我悲恸地说。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蜗婚(126)
肚子里杨小放又在闹腾,他踢我踢得特别厉害,我抱着肚子,那么的没有办法。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选择,我该怎么做,你叫我该怎么做,我现在只想冲进医院,解决了他。都是他,我现在就去找他,我就告诉他,要是不想送命的话,就乖乖给我松口!”杨之放说着要开车去医院。
我抱住他,求着他:“你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我不能,我既不能看着季飒在里面关着,我也不能看着你白白去担责任,之放,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你也许现在不明白,那是因为你不清醒!我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你了解吗?世界上那么多的好女孩……”
“我偏就是爱上你!”他抢过话语权,说。
“你会后悔的,我比你大,有天你会嫌我老的,女人比男人老的快,你还这么出色优秀,你会嫌弃的,你会的!”我说。
“杨过会嫌弃小龙女比他大吗?”他托起我的下巴,深情地问。
我眼泪滚落了下来,季素啊,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我强忍着心痛,说:“可是,我介意,我介意别人的眼光,我介意别人的评论,我不想听到别人说我老牛吃嫩草,我也不想别人说你杨之放怎么取了一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女人!”
“你早怎么不说,我已经爱上你,我陷进去了,晚了,我爱你,我什么都不管了。”他说。
“可我,终究还是不能选择你,我还有亲情,我也要为孩子考虑,孩子还是和亲生父亲在一起生活,会更好。”我故意这么说,当然,我是不可能让温安年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这么说,不过是想和杨之放决绝一点。
“我不,我不让你和别人复婚,我更不让杨小放喊别人爸爸,他是我的孩子,没有我,它早就被你打掉了,他就是我的孩子。”他像个孩子一般倔强地说着,在试图挽留我。
“我求求你,别逼我了好不好,亲情与爱情,我夹在中间,我必须取舍一个,杨之放,你可别逼我了,我会疯掉的!我只想救季飒出来,别的都是其次,我先答应温安年的条件,我想着季飒在里面受苦,我的心就备受煎熬。”我抓着头发,懊恼悲痛地说。
杨之放搂紧着我的肩,亲吻着我的耳畔,他泪流满面地说:“我理解你,我要你答应我,让我等你,就算你和他复婚了,你还可以再离婚的是不是?我可以等你,把杨小放生下来交给我来养,我来照看,好不好?”
我的十指抓着他的背,指甲嵌入他的皮肤里,我多想就这么牢牢的不松手,紧紧地把他抓住,再也不撒手。和他在一起相恋的这些日子,是我好久以来,最踏实最安宁的幸福时光。
“我爱你,之放,我爱你……”我喃喃地,一遍又一遍地说,不知说了多少遍。
他吻了我,混合着泪水,汗水,在那个狭小的车内,他温柔的低下头,深深地吻我。
当他的唇贴上我的唇那一霎,我觉得我的天都晕了,沉浸在他的温柔乡里,他的吻,绵绵而悠长。
最后我们的嘴都吻麻了,他的手一直都轻抚着我的肚皮,他是在抚摸杨小放吗?
倘若时间在这一刻停滞,让我们就这样的停下去,该多好。
杨之放说他不想让我为难内心受到谴责,他可以等着我,那枚戒指和户口本都等着我和杨小放回来。
他就当我是去菜市场买了一趟菜,很快就会回来。
和他拥抱了很久,之后,我让他送我去医院,我要告诉温安年我可以答应他复婚的请求,前提是他要站出来为季飒作证解释。我生怕自己再等一会,会反悔,我的心都在杨之放那里,稍稍再停留片刻,我又难以收回了。
在医院门口,他要送我进去陪我和温安年谈判,他有一百二十四个不放心与不舍,我劝说他,让他在楼下等我,他如果进入了,温安年肯定会有反抗心理,没准两个人还能再打起来。
旧爱和新欢打起来,那该是多么尴尬的场面。
当然,温安年是连旧爱都算不上了。
杨之放只好回到了车里,他举着手机朝我挥挥,意思是叫我有事马上打他手机。然后他靠在车内,一口一口猛吸着烟,我看到了那一闪一闪的星火。
对不起,杨之放,我多像嫁给你,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去葡萄牙旅游,你用葡萄牙语对我说你爱我。
你说你等我,我心里也不能确定,这会不会总是一场空等。
纵使我心里有千百万个抗拒温安年的想法,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流淌着的是他的血脉,这是怎么轻易可以割断?
是真复婚,还是假复婚以幌子骗温安年,我都没有详加考虑,我想,先不管那么多,季飒出来了,人没事了,我的事也就好商量了。
就算牺牲我的幸福,那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蜗婚,蜗来的,都是麻烦。从最初和秦汤汤闹,直到秦汤汤顺利卷铺盖走人到今,也没有几天的安宁日子度过。
当初那么要强那么不愿低头,拼着一口气蜗婚也不要成全他们这对男女,到最后,每一次惨痛,都是我自己来背负。
蜗婚,究竟蜗来了什么?
正文第一百二十七章:蜗婚(127)
还没进病房,就听到了温安年在打电话的声音,他的声音还蛮大的,一点也看不出来病人的样子,受的不过是轻伤,他这是故意在装得很严重。
医生都检查没有什么大碍,他还故意一会说全身没力气,头发晕,一会说肺部疼,呼吸都疼,装吧,温安年,我早就看透你的伪装能力了。
“小甜心,广告女王当然非你莫属啊,怎么,你没信心啊,秦汤汤都滚蛋了,这广告肯定是你来拍了,怎么样,打算怎么来报答我啊?什么,抱一下?那不是太便宜你了。”温安年戏谑地说,在用电话调着情,估计又是广告模特,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秦汤汤。
这么快,就有了一个人顶替了秦汤汤。
男人的薄情,来的也真快。
秦汤汤虽可恶自作自受,她在这场婚姻大战里,她是个第三者Сhā足的破坏者,而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出名,不以小三为耻,反以为荣,高调而嚣张,着实让人愤慨。
可看到她这么快就被替换掉,她所有的努力和伪装,不过都是失败,真让人感叹是非成败转头空,或者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而这,不过是仅仅半年。
“我对女人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哦,你的三围能不能符合我的标注啊?我要丰满点的,手感舒服的,最好,能充分包容我的……”温安年越说越下流。
伪君子,披着羊皮的色狼!
我知道,他喜欢大胸部的女人。刚结婚那时,他就从背后抱着我,说他这辈子太亏了,要是能重新选择,他一定要找个大胸的。
而我,也只当他是说笑而已,没有听出其中酸楚楚的味道。
是啊,当一个真正的波涛汹涌女人来袭,他会把持不住的,他怎么会亏待自己。
我属于辣椒|乳,不大,但是也算挺,怀了身孕,胸部也胀大了好多,不是说怀孕是女人胸部的第二次发育吗?温安年他喜欢很大的那种,就像秦汤汤那样的,至少也是e杯的,像个大水球一样挂在那里晃啊晃。
“你够大吗?我的可以足够你饱的……没事,不怕,我会轻点的,我会疼你的。”温安年继续放肆地说着。
我听着觉得恶心,进去也不是,走也不是。
踮起脚透过窗户,看到温安年隔壁病床的病人已经出院了,难怪他聊得这么忘情。
而我,眼神的无意一扫,竟看见他一手拿着手机聊天,一只手伸到了裤子间,天啊,我忙转脸,制止自己想吐出来的念头。
男人,背着女人,究竟是怎么的龌龊。
在病房外坐着,静静地坐着,一位医生寻着过来,以为我是来妇检的孕妇,她关心地问我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我勉强笑笑,对她说没事。
该怎么办好,越看温安年我就越厌恶,可偏还要对他低眉顺眼俯首称臣,老天真是捉弄人,斗来斗去,竟绕回了要复婚的目的。
他在电话里,和下一个小四调着情,我弄不懂,他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一马,是在报复我吗,想拖死我,是吧?
既然他那么魅力无穷,去娶别的年轻女孩就是,纠缠着,像是一个恶魔。
座椅正对面的病房,突然传来一声嚎哭,一个男人的嚎哭,那么的悲痛欲绝,接着,就是一片的哭声,我听到男人在哭着呼唤一个女人的名字,他说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和孩子一个人先走,以后我们该怎么活。
是一个妻子刚刚死去的男人在痛哭。
哭声听得让我也想大哭,医院,就是这么一个让人难过的地方,会有人生,有人死。
过了一会儿,病房门打开,一个病床被推了出来,亡者的身上,盖着白布,就从我的身边推过,亡者的手,擦过我身边时,碰到了我的胳膊,还带着生命的温度。
这温度,只能是记忆了,她已经死去了,很快,就会冰冷。
跟着后面,抚着床依然痛苦不止的男人,穿着破旧的学生军训迷彩服,解放鞋上还沾染着黄泥,他的脸上,还有着泥浆,是一个农民工。
他咧大着嘴,眼泪拼命地流,他粗糙而黝黑的手背,抚在白床单上,是那么的刺眼,他哭着说:“说好了一起进城过好日子的,这好日子才刚开头,你怎么就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旁边,一个只有三岁大的小女孩,睁着大眼睛,被亲人抱在手里,想必是他们的孩子了,三岁,她还不懂她已失去了在世界上最亲的一个人。
我脑子里,一遍遍重复着他说的那句:说好了一起进城过好日子的。
是的,说好的,一起过好日子。
当初,我们都是这么想的,我们从一无所有白手起家,想获得爱情,获得面包。然而,死亡,会残忍的带走这个心愿,时间,也会残忍的篡改这个心愿。
说好的,一起过好日子,只是一个美好的心愿。
温安年,他大概早就忘了,当初说好的,要一起过好日子,让季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吧。
而我,如今,只想求得他放过我,放手,让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想,最后再和他商量一次。
正想着,温安年竟打开了病房,他用一种极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消失在楼道的那一帮奔丧人。
“哭什么哭,死人啊哭,吵死了!”温安年骂骂咧咧地说。
正文第一百二十八章:蜗婚(128)
“哭什么哭,死人啊哭,吵死了!”温安年骂骂咧咧地说。
我走了过去,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积点口德,人家妻子去世了,哭一下,你就这样的骂,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狡猾的他立即弯着腰,捂住了腹部,说:“啊哟,我不想和你吵吵,我伤口疼,快点扶我回病床上去。”
我站着没动,扶他?不久前还在电话里放浪形骸,装什么病人。
“你扶不扶?不扶你给我马上走,你来医院干嘛?你就等着去监狱看你弟弟吧。”温安年无耻地提了一遍季飒的事。
我没好气地伸出胳膊,搀着他,把他扶到病床,按照他吩咐,端茶送水,我没想到的是,更过分的要求还在后面。
“我要小便,你给我拿壶接着。”他盛气凌人地说。
我把手中的杯子重重一摔,说:“你指挥够了没,卫生间不就在斜对面吗,你不会去吗,你是推瘸了还是脑残了,凭什么我要给你端屎倒尿,温安年,你仔细睁开眼看看,我都是八个月的身孕了,我还要怎么伺候你!”
他偏过头,秃顶上的头发竟长出了短短的黑桩,阴沉地说:“你别忘记你和我睡了多少年,你身体哪个部位我不清楚,而我的身体,你也熟悉,不过是让你尽一个照看病人的指责,你要做就做,不做就滚!”
我扭头就走,扔下一句话:“这是你叫我走的,温安年,你别再***扰我们季家!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别忘记你那晚做了什么,你说你醉了,老天没醉,你丧尽天良,你小心点!”
“说完就给我滚!咱们法庭上见,你和我的律师去说吧!”温安年指着门,叫嚷着。
我摔门而出。
出病房,在楼梯口,碰到了程朗,他穿着休闲夹克,提着一篮子水果,稳重而成熟的样子,站在楼底下面,望着大着肚子一脸委屈的我。
“季素,你怎么了,又受委屈了?”程朗走到我身边,搀扶着我坐在长椅上。
“刚杨之放打电话给我了,他说你不让他来,可他又放心不下你,事情他也都粗略和我说了。我要让你首先明白一点,你没有错,季飒更没有错,你要相信这一点。之放的脾气我知道,他见了温安年,非暴打一顿,那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我想,还是先缓和缓和温安年,火药味别那么重。”程朗温和地解释说。
“是之放叫你来的啊?原来是这样,是说我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遇到你。程朗,我刚和温安年大吵了,他居然让我给他端尿,简直是故意刁难我,他都没有什么诚意,就是想整我。”我气愤地说。
看着程朗买的一篮子水果,想必是给温安年买的,我指指水果,说:“你来这还买水果,难不成还给他温安年买的,我靠,我现在都想给他买砒霜买敌敌畏买毒鼠强了!太没人性了,我真怎么就瞎了眼,当初就嫁给了这么个混账魔王!”
程朗伸过手,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先别气,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我跟着他,走到了楼道尽头的大窗户边。
窗外是月明星稀的天空,很晚了,待会让程朗送我回去,不能再纠葛下去,我要拿出定夺,要么让我真的说服自己和温安年复婚,这真是比让我上刀山还难。要么,我也要另辟蹊径,想到别的办法争取让季飒早点出来。
程朗伸出大拇指,对着月亮,说:“季素,你还记得吗?我告诉过你,月亮的大小就是和我们的拇指一般大。伸出拇指,对着月亮,你就会发现是一样大的。”
我伸出拇指,眯着左眼,拇指的盖过了月亮的轮廓,我感叹说:“是的,确实是一样大的,真的神奇,那么遥远的月亮,原来是我们手上的拇指就可以覆盖住的。”
“这月亮如果是幸福的话,那么就算是遥不可及的幸福,任凭你跳还是跑,都够不着,可当你换一个思想,你伸出拇指,静静地覆盖上去,其实幸福就在我们的指间,你明白了吗?”他问,眯眯的长眼,笑望着我。
“你是说,也许我不应该太急于求成,应该换个角度去考虑,是吗?”我思忖着。
他点点头,说:“是的,绕过这个弯,就会好起来了,你听我的,不要再任性妄为,不要再伤害自己又伤害别人,你要做你自己,什么事,都幸福就好,不要去畏首畏尾。如果你觉得怎么做,才是最有利最想要的,那你就去做,别给自己抱怨和后悔的机会。你已经错了两次了,你知道吗,你也许错不起了。”
第一次的错,是嫁给了温安年。
第二次的错,是明知第一次错的前提下,还选择了蜗婚。
我想我要的,也不是很贪心,我只是想一家人都和和气气平平安安的,我想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如果真的和杨之放有姻缘,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和他结婚,当下,我最想的,就是给季飒洗脱故意伤害罪的嫌疑。
“我最想的就是季飒从局子里面无罪释放出来,可我该跑的部门也跑了,该打点的也打点了,该请律师也请了,可有说证据对季飒不利,关键是温安年的嘴松不松口,愿不愿私了。温安年绝口不谈别的条件,只有一个,和他复婚,我该怎么办?”我说。
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章:蜗婚(129)
程朗举起手中的一篮子水果,说:“自古都说小人难养,对于小人,你硬碰硬是不行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你要比他更小人。我先用一篮子水果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样的想法。”
在程朗的劝说下,我同意和他一起进病房和温安年商谈一次,也许,只是对牛弹琴,但看程朗信心满满的样子,我想跟着他赌一次。
如果真的不行,复婚就复婚,大不了以后再离婚。
要是季飒真的放出来了,复婚后我就是寻死,也不会和温安年过长久的,他在我心里,连过去仅存的那一丁点儿美好都不复存在了。
我硬着头皮强装出笑意,推开了病房的门。
温安年见势就耍起赖来,拿起桌边的香蕉皮扔过来,差点砸到我脸上,他嘴里说道:“你不是很拽吗,你不是不用管季飒了吗,你不是想你弟弟坐牢吗!好啊,出去了就别回来了,瞧你的德行,你回来干嘛!我身边不缺女人,你滚吧。”
当时真想转身就走,程朗在后面推了推我,我想想,径直走进病房,我慢慢地坐下,然后程朗提着水果篮跟着进了病房,他脸上挂着笑意。
“你好啊,听季素说你病了,我是她公司的同事,正好顺路来看看你,你伤势好些没?”程朗将果篮放在桌上,径自地倒了一杯水,放在温安年旁边,一点也不陌生地说。
温安年拧着眉,打量着程朗,他曾见过程朗,也晓得程朗是我旅行社的总经理,温安年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程老板,我们这种小人物受点伤,哪能劳烦你大驾光临,还买这个贵重的东西,空手来不就行了。”
说话真够毒舌。
程朗很自然地笑笑,说:“你真会开玩笑,哈哈,说实在的,你的伤好些没?需要点什么你就尽管和我说,要是需要钱的话,在我这支就行。你们公司批你假了吗?要是没批你告诉我,你们老总是我爸爸的内侄儿,有话好说。”
温安年的双臂撑着靠到病床上,说:“哦,是吗?我们老总和你爸还是亲戚,那以后可要多关照,最近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要调到总公司,我还正逢一个上升的机会呢,要是用得着帮忙的地方,你可得帮我美言几句。”
“这个好办啊,小事,打个电话就行了。”程朗说着望望我,又对温安年说:“其实,我也想跟你说件事,季素的弟弟季飒,不小心伤着了你,这个是他不好,他目前是我公司的员工,是管财务的,他这一走,公司好多业务都没法交涉,你看你能不能也帮我和检察机关说说,行个方便?他释放出来后,处理好公司的事,以后要再抓,那我也不管,行吧?”
程朗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打开,递上一根给温安年,并给温安年点上。
温安年吸了一口烟,故意朝我脸上一喷,我咳了几声,懒得发作,程朗朝我眼神暗示让我先出去,我便一句话也不说就出了病房,靠在门上倾听着。
“其实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这动不动就拿刀子的,我真是害怕,不给他点惩戒,我怎么抬起头,随随便便就被人捅一刀。按说季飒以前还是我小舅子,我应该大人有大量,我怎么想呢,只要季素同意和我复婚,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既往不咎,但是我不会养,谁的野种就归谁。复婚后,我就为季飒作证。”温安年吐着眼圈,吊儿郎当的样子。
程朗干笑了几声,说:“这样啊……你看,季素怀孕即将临盆了,你要和她复婚,这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孩子是个性命,你该抚养还是要抚养。你既然对她都没有了感情,这样死死扣着大家也都不好过,你就换个条件吧。”
“不啊,我对她有感情,感情还很深呢,我想来想去,还是前妻好,至少,她没什么欺骗我的心,至于玩女人,我想,你也是男人,男人玩女人是天经地义。经历这次的事,我就明白了,玩玩女人不能影响家庭。我现在要升职,离婚这事对我晋升有影响,之前和女模特的事闹得有些过,我想复婚,主要就是挽回家庭恢复形象,你明白了吧?”温安年说。
程朗问:“你复婚主要就是为了这次的晋升?”
温安年点点头,吸口烟。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我爸妈因为离婚这事和我断了关系,我想我也就这唯一的爸妈,我虽然浑,可我温安年是我们当地有名的孝子,我想复婚了,我和我爸妈关系也就缓和了。我不想自己弄得众叛亲离的地步。”温安年继续解说着。
我也终于明白,温安年复婚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想挽回弥补婚姻,也不是他浪子回心转意,当然,我也没做过这样的指望。
他所说的两个原因,一个是晋升副总,一个是挽回亲情,说到底,还都是为了他自己。从他的言语中也能听的出来,他对于出轨玩女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复婚,有个婚姻不过是个给外人看的幌子。
“这婚你是非复不可了吗?”程朗问。
“非复不可,不然别的事都别谈。”温安年斩钉截铁地说。
“你要不要考虑吧换个条件?钱,行吗?你要多少钱,你开个价,我给你开个支票,你看你填个数吧。”程朗说。
正文第一百三十章:蜗婚(130)
温安年人模狗样地说:“钱?我不需要钱,再说,你又能给我多少钱?你不会也对她有意思吧?莫非她肚子里的野种,是你的?那你就直说,说不定我还可以好好照顾一下孩子。”
我气地呼哧就推开门,冲进来,拉着程朗,把程朗往外面拽,我说:“程朗,你别和他说了,凭什么咱们要给钱给他,我也就垫付个医疗费,别的,一分钱也别想。那房子还有我一半呢,温安年,我看明白了,你不就是为了高升吗?好,我成全你,我复婚,我复婚行了吧!”
程朗扶着我,我一气上头来,肚子有些疼,孩子估计又踢我了,我双手抱着挺着高高的大肚子,眼睛瞪着温安年,我豁出去了,复婚就复婚,但是他温安年也别想复婚了就有好日子过。
“季素,你不能复婚,再商量商量看,复婚对你们俩谁都没有好处,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呢,温安年,你也是的,当初你自己背叛了季素,她既然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你逼着她复婚有意思吗?你的伤也不是很重,你就放过季飒一马,不行吗?”程朗说。
爵窗外的夜色更深沉了,一团黑,我眼睛看着窗外,我不想再看到温安年的那一副嘴脸,我想,我该找个地方好好清静一下,我真怕我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温安年从程朗送来的一篮水果里拿出一个苹果,装作漫不经心地在手上把玩着,说:“没意思,我也觉得没意思。只可惜,游戏没有结束,我不想弄得自己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我现在就是想把我以前脱得衣服一件件的穿起来,明白了吗?还有,我也想对你说,世界上漂亮女孩子多的是,你最好不要恋上有夫之妇。”
“不好意思,季素已经不是有夫之妇了,就算以后她会结婚,未必就是与你。”程朗起身正气地说。
滕“那你就走着瞧,你看她是和我复婚,还是和你结婚。”温安年说着,将手中的苹果放入嘴中,脆脆地一咬。
纠缠了太久,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复婚,我决意已定。
当我再次把同意复婚的事告诉了温安年,我让他马上写撤诉申请,还有重新去警方那写一份笔录时,他高兴地立即就答应了。
程朗怜爱地眼神望过来,他有太多的不放心和爱莫能助,他不忍心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和温安年复婚,今后的日子,也许会变得比离婚时更糟糕,而我季素,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那我这事给你办了,季飒放出来了,你可就要和我去复婚,然后再把我爸妈叫来,我要取得我爸妈的原谅才行。季素,你不会出尔反尔变卦吧,你要是变卦,那我的笔录也会变卦,到时候我照样可以把季飒再送进去!”温安年胁迫我说。
我无力了,懒得和他争论,说:“行,你看着办,我不会出尔反尔的,我怕你了,行不?”
说完我就拉着程朗走出了病房,我听到了温安年得意洋洋的笑声,他既然想把失去的都找回来,那我成全他,即使这样,我的心,也不会在他身上停留了。
和程朗并肩走出医院,他扶着我,却一直都沉默,我懂他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我,其实我不需要安慰了,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学会了自我安慰。
盘算着怎么把季飒的手续尽快办好,有了温安年的证词和供述,季飒案子的定性也就变了,不会是故意伤害罪甚至像温安年说的故意杀人未遂,我在心里期盼着季飒能快点放出来。
当然,不能让季飒听闻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季飒的脾气执拗的狠,他痛恨着温安年,他宁愿把牢底坐穿,也不愿向温安年低头的。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认识季素的人都知晓,季素是多么骄傲倔强的女孩子,可现在呢?被生活被婚姻改变的面目全非,变得低下而卑微,这是生活的一个悲剧,一个社会的悲剧,而不是个人的。
房价还在暴涨,报纸上有报道,采访安德门那边的农民工,他们还怀着憧憬希望可以以后在南京定居立足,买房子也是一个很宏远的目标。
房子,房子,还是房子!
这些农民工就住在天桥下,随便只一个铺,就睡在露天天桥底下。他们的心底里,想的是有一套干净宽敞的房子。
这也是几年前的我。
那时,每路过小区里,看到别人家黄昏时,一家人围着客厅坐着,家里装饰的十分雅致,我就面露羡色,对身边的温安年说:“要是我们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一个房子多好,装修都是按我们喜欢的来。”
房子后来确实是有了,但是家,没了。
刚离婚的那一会,我还特别的怀念大学刚毕业时,蜗居的生活。房东将一套房子隔成了八间,最大的有十多个平方,要六百块钱一个月,最小的也就仅能放一张小床,不过是5个平方,租住的都是刚毕业的蚁族。
我和温安年租的是一间四百块钱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我们觉得很温馨,不管做什么,两个人下班了就蜗在小房间里,没有隔阂。
换了大房子,两个人工作忙了,有时我就睡在了书房,他也会在客厅看球赛看到很晚才回房间,房子大了,距离也就远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一章:蜗婚(131)
也许,两个人在一起,住多大的房子,倒是次要,重要的是,心贴得近不近,当初哪能料想到,最后和温安年闹到了这样的水火不容的地步。
甚至,都诅咒他遭天打雷劈。
没想到杨之放竟然在医院大门外等着我,他依靠在车边,一声不发地静立在那里,看我满是心事和程朗一起走了出来。
程朗朝杨之放摇摇头,是暗示事情没有谈成功。
杨之放走上前,低哑地声音说:“程朗,你送季素回去,我去找温安年去。”
我拉住了他,我急忙说:“你干什么去!”
“我去揍他,软的不行,那我就来硬的,我打得他满地找牙!”杨之放抛出话来。他火冒三丈的势头,要是真让他去了医院,和温安年回头打起来,那事情不是越闹越大。
我抱住他的胳膊,柔声说:“我不许你去,我已经连累了季飒,我不想你出什么岔子。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你可就听我一句,先冷静下来,想想对策。
“我怎么着也不能眼看你受委屈我无动于衷吧,那我还算是个男人吗!”杨之放腾开手,揽住我的肩。
程朗理性地说:“这事是不能硬来的,温安年他也不怕硬了,看他的样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之放,你不是孩子了,别动不动就想着去揍他,不如我们想想,怎么和温安年接下来交涉。”
“是啊,我刚答应了温安年的复婚条件,明天警察会来找他询问做笔录,他说会帮季飒澄清,但如果我出尔反尔不和他复婚的话,他照样可以让季飒再进去。”我补充说。
杨之放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说:“季素,你答应复婚了?”
我点下头,又点点头。
他沉默,没有再说话,然后我们上车,程朗也先走了,程朗临走还嘱咐我们好好商量,别冲动。
到了家,他突然提出想要抱着我,我犹豫了一下,羞红了脸,让他抱着从楼道上了楼,我臃肿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他显得一点也不吃力。我双手绕在他脖子上,又一次,离他的脸,这么的近,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自然体味。
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然后是嘴唇,多么完美的一张脸,轮廓分明且坚毅挺拔,我着了迷,分不清是被他的外表还是温柔迷上了。
杨之放,多么美的一个男子,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委屈到了他?
他抱着我,把我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他去卫生间,用热毛巾给我把脸擦了一把,然后就坐在我身边,他端详着我,将头埋在我的胳膊下。
一句话也不说,我们就这样安静的彼此依偎靠在一起,相依为命,或者是患难与共的感觉。他的头贴在我怀里,像是一个婴孩。
这是一个和婴孩般澄澈的大男孩,他有着微微的自然卷,闭上眼睛的样子,十分的乖,我手抚摸着他的脸,我摸到了一串湿润的泪。
他哭了,躺在我的怀里,哭了,那么安静地哭,却比号啕大哭更伤感,他强忍着,眼泪被逼得直落。
我拿着毛巾给他擦,边擦边说:“别哭,你哭会让我更难过,不哭好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以后还是可以再想办法的,婚姻自由,之放,我们会在一起的。”
他手紧紧搂着我的肩,眼泪都落在我的胳膊上,湿了一片,他哽咽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我为你做不了什么,我却在这里哭,我心里好难过,这一路,你太苦了,为什么就没有简单的幸福给我?”
本来我是很难过的,他这一伤感,我反而坚强了起来,我说:“别为我难过,我苦,这是命,算命的说啊,说我过了明年的春天就会好起来,你看,不是很快就要好起来了吗?我们的未来,还是能看到的。”
和他絮絮的说了好久,慢慢地说。
后来他心情好了一些,他也保证,他不会再去找温安年的麻烦,他会仍旧的保护我,等着我,即使和温安年复婚了,他可以等着再一次离婚。
他这样,让我心疼。
他将卫生间的浴缸放满了一浴缸的热水,抱着我,温柔地抱着,把我抱到了卫生间,然后他亲昵地说:“乖,今晚我给你洗澡,你瞧你一身的汗,不会熏着了杨小放。”
我笑了,我双手抱怀,死死地抓住衣服扣子,倔强地说:“不行,你给我洗澡,我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给你洗澡,没有别的意思,就想帮你洗个澡,再好好摸摸杨小放,和他沟通沟通感情。”杨之放带着迷人的微笑说。
半推半就着,我放开了手,低眉,默许了。
他解开我的衣服扣子,一件件的脱下来,我的身体袒露在他的眼中,他十分轻柔地抱着我,轻轻地放到浴缸里,他的眼里不含一丝杂质,很平静,不是像男人看到女人身体的那种波动,他的眼里,只有怜爱。
水暖暖的,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泡个澡了,我躺在水里,将毛巾盖在身体敏感处,他蹲在浴缸旁边,手来回抚摸着我高高隆起的腹部,他心疼地说:“季素,你瘦了好多,哪有几个孕妇会像你这么得瘦呢?”
我逗着他故意反问他,说:“莫非你看到很多孕妇这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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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正文第一百三十三章:蜗婚(133)
那一夜,是我和杨之放认识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他给我洗澡换衣服,就紧挨着我睡在我身边,他没有任何杂质和歪心,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睡去。
而我需要的,也是这样的男子,干净,温暖,不复杂,不会声色犬马。
他不是的那种,有点傲劲,不是什么女孩都会搭,我觉得他结婚后也会成长为一个好丈夫。
他身上的这些,是温安年统统缺乏没有的,嗯,这样的男人,嫁给他,该是怎样的幸福。
虽然他更适合做情人,但他能给比情人给予的更多的安全感。
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等天一亮,我就会去医院找温安年谈复婚的事,季飒也许很快就可以被释放出来。我们彼此都没有提这件事,多么美好的一夜,就让它这么静静地属于我们。
清晨,我闻到了飘来的阵阵香味,那是美食的香,我下床,寻着香气,见他系着围裙,像个婆子一样,很熟练的做着饭,锅碗瓢盆,倒收拾的很利索。
滕我站在他身后,长开双臂,熊抱着他的腰,我的头紧贴着他的身体,听到了他的心跳,他说:“这么早就起来啦,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我想你这几天没吃到什么好的,我就做点吃的给你,来,你尝尝,我还特意用牛奶煮了一根玉米给你。”
他拿一根不锈钢的筷子,将玉米直直的穿过,把筷子的一头递到我手里,说:“快点乘热吃点,桌上有一杯我刚冲泡的早餐麦片。”
我严重怀疑这不是我的家,我家里好像也没有这些东西啊,他难道很早就起来出去买了?
“可是我还没有刷牙洗脸,我好想吃,你馋我。”我握着玉米棒,舍不得丢下,牛奶煮的,一定很香甜。
他拿了毛巾在我脸上擦了擦,宠溺地说:“没事,想吃就吃,没刷牙也没事,先吃吧,吃完了再刷牙。”
“那你不嫌我会有口臭吗?”我边啃玉米边问。
他笑着继续端来吃的,摆在我面前,坐在旁边,说:“即使你不洗脸不刷牙,满眼的眼屎和满嘴的口臭,我也不嫌弃你,我依然吻你。”
好肉麻啊,我加速了啃玉米的效率,很快,三根玉米下肚,吃了一盘子他做的煎饺,饱了,将麦片喝下肚,胃里特别的舒服,他这简直是给我喂五谷杂粮。
阳台上的衣服他早就洗了晾晒着,他连我的内衣也一起洗了,我不好意思了,孕妇的分泌物都会有些多,他竟自作主张地给我洗了内裤……
“你下次别给我洗衣服了,我怪不好意思的,再说,女人的内衣,男人还是不要洗的好,有点晦气的。”我说。
温安年是不会给我洗内衣的,他是大男人主义,地位越高,家务越甩手不干。
“你乱说,女人的衣服,就该男人洗,再说你怀着孕,你都不方便弯腰的,用洗衣机洗也洗不干净,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洗衣服。”他忙说。
“之放,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了,我今天上午要去和温安年说复婚的事了,你暂时就不要来了。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也不知该怎么说。
他解开腰间的围裙,拍拍长裤,说:“没事,我可以等,需要多久,我就等多久,衣服可以送到楼下,我洗好了送给你。”
“嗯,好。”我没有拒绝,伤感地答道。
吃过早饭,我心里惦记着季飒的事,匆匆又让杨之放送我去医院,今天警察会找温安年做笔录,我之前和温安年好好谈谈,以保证他能按他说的,为季飒做一下辩护,并撤诉申请私下解决。
我懂杨之放,他有太多的不放心和担忧,生怕我会出什么事,可他知道,他什么要求也不能对我提,那样只能让我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对他说,让他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等我回来,我会好好的平安的回到他身边。
我坚持要他先走我才走,我看着他的车驶离我的视线后,方才往温安年的病房里走去。我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步步惊心,做下这个决定,我安慰自己,也许就只要口头答应一下,等季飒放出来了,我要真反悔不复婚,他温安年还能重新去报案不成。
不如让自己也变得和他温安年一样的无耻些,我想,能拖就拖吧,我肯定是以得先等季飒出来为条件,再和温安年办手续复婚。
鼓起勇气,向病房迈进,对自己说,没事的,又不是豺狼虎豹,怕什么,能吃了我不成。肚子里的杨小放又不安分的踢了几脚,我摸摸肚子,自言自语地说:“待会见的那个人,你不要害怕,他到底是你的亲生爸爸,他是个很坏的家伙,等你长大了,你不要赡养他,也不要认他,懂了没?他总是折磨你妈妈。”
刚上楼道口,就听到了尖叫吵闹声,平时这时候,上午九点多,医院是很安静的时候,大多病人不是在静养就是在花园里散心,怎么会有这么吵闹像是打骂声呢?
仔细一听,这个尖尖细细的女声是那么的熟悉,再听几句,这哪是旁人,这不就是秦汤汤吗?她果真不会轻易罢休,找温安年的麻烦找到了医院来了。
我冷笑,想,温安年,这次你也遇着狠的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四章:蜗婚(134)
我冷笑,想,温安年,这次你也遇着狠的了。
早就料到秦汤汤不会那么轻易地善罢甘休,她找温安年的麻烦是必然的,既然不爱了,那势必是要撕破脸了的,何况温安年还把广告给了别的女模特,让秦汤汤丧失了一次上镜出头的机会,这口恶气,肯定是要找机会报复回来的。
最好是秦汤汤直接宰了温安年,这样多好,一了百了,我这样想是不是太恶毒了,我内心玩笑地想着,管那么多干嘛,任凭他们俩争吵打架,我就当看猴戏了。
病房外很快就围了很多的病人家属还有医护人员,似乎局面越来越失去控制,我不想去趟浑水,不如等事情闹过之后再进去,看坐在长椅上,依稀听清了秦汤汤还有两个男人的声音。
秦汤汤在讨要着所谓的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还有挨温安年打所造成的医药费,交通费营养费等等,共计是要20万。
可真是母狮子大开口,温安年的那点家底我还是了解的,虽然他在公司里有点小职权,能决定某些事,可真正的收入,也不算是高收入者,加上哄女孩子的开销,他每月估计也存不了什么。
他的钱,应该也被秦汤汤挥霍的差不多了。
20万,温安年除非是绝对拿不出来的。
“温安年,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20万,我就能让你继续在这医院里趟半年!不行你就试试看!”秦汤汤不管这是在医院,反正是扯着破嗓子要钱。
可能温安年说没钱,这激怒了秦汤汤,她不知摔了什么,乒乓作响,她说:“没钱你就给我打欠条!你骗我,你玩弄我,你以为天底下的便宜那么好占吗,想我睡觉就那么容易吗!”
“你就是温安年啊,我妹妹的事你看着给,二十万,最少也不能少于十八万,不然我妹妹就这样被你糟蹋了,你觉得我能放过你吗?我就这么个妹妹,谁惹我妹妹不开心了,我就要他残废!”一个厚重地男低音,一听声音,就能想象到是个虎背熊腰的大块头。
医院的医生几次进病房试图劝解调和,都被推出了病房,很快,医院的保安队吹着哨子拿着电棍赶了过来,疏散了围成几团的人,然后进入病房调解。
过了十几分钟,秦汤汤气势汹汹地走出了病房,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西裤,黑色上衣的半寸头男子,其中的一个十分魁梧,我低下了头,将脸埋在胸前。
她并没有看到我,她走路一向都是用高傲的鼻孔去看人的。
他们三个人走过我身边时,秦汤汤身后的男子问:“咱们就这么算了吗,这口气还咽的下去吗,不行待会我们再回来,这小子我看着他皮痒痒,真想揍他!”
“没事,晚上的时候再过来,到时候动静弄小点,他如果今晚不承诺给我二十万,那我也有我的杀手锏,我就涨到一百万,我看他到时候敢不敢不从。你们的提成,我会在拿到钱就支付的!”秦汤汤说。
身后的两个男子忙不迭地点头跟上。
看来这两个男子也并非是秦汤汤的什么哥哥弟弟的,不过是秦汤汤花钱雇来帮忙要债的人,那么大的块头,温安年见了人挥拳头,肯定都能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待他们三人确定走远后,我才进了病房,保安询问完温安年后也散去,我见温安年魂不守舍地坐在床上,眼睛失神地望着窗外,他总算也遇到怕的事了,咎由自取。
我也没有和他说话,他肯定是在气头上,在秦汤汤那受了气,我别触了眉头待会他要是拿我开刀那多不划算。保持沉默,然后将纱布和药瓶都收拾一下扔进垃圾桶,又将水果洗干净放在桌子边。
没办法,尽力在讨他欢心,能放过我,那就是最好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都看到了?”温安年问道,他秃秃的头顶,闪着光芒,是一种让我眼睛看着会散光的光芒。
他一定是想明白,秦汤汤刚来闹的时候,我在不在场,有没有见到什么,我懒得多和他啰嗦,遂说:“我刚来,什么都没看到,你坐起来吧,既然身体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待会当着警察的面,你就好好的走两圈,让人觉得你没事,这样对季飒也有好处。”
他不耐烦地推开了身上的被子,说:“你眼里就只有你那么弟弟,我看你对我,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刚我差点被两个小子给揍了,秦汤汤可也真够拽的,离开我们广告公司,很快就攀上了一家公司,这次是故意来找我茬想在我这里讹几个钱。”
懒得和他说话太多,多说多错,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和秦汤汤的事,是你们之间的事,早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待会警察来给你做笔录,你该说什么就怎么说,别栽赃到季飒身上,季飒要是能尽快出来,对你也有好处。”
“嘿嘿,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倒是说来听听。”温安年饶有兴趣地问。
凡事涉及到对他有好处的事情,他必定是十万分的来兴趣了。
“我和你再讲一遍,复婚可以,你也得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你不能伤害孩子,如果你要是伤到了孩子,你不仅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也拼了命不会放过你。第二,复婚要办理结婚证的手续,得等季飒出了拘留所才行,你别想先复婚,我确定季飒没事才相信你。”我一一举例说清楚。
正文第一百三十五章:蜗婚(135)
温安年失落的样子又回到了脸上,嗤之以鼻地说:“你说是对我有好处的事,我没听出来你说的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倒觉得你是在给你自己打着算盘,你是不是想骗我,等季飒出来,你再和你肚子的野种的爸一起好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最恨骗我的女人了!”
我将秦汤汤等人之前来打乱的东西收拾好,慢条斯理地说:“秦汤汤是不是寻你要20万的补偿金啊,你有吗?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补你几万块钱,你看行吗?”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要钱,我就要和你复婚。哎我说你,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嫁人了?你想和那个小白脸双宿双飞是吧?本来我还没这么的想缠着你不放的,我看你这么焦急的份上,我还偏想阻止你们。我不幸福,凭什么你要幸福。”他骄纵地神态说。
如他所言,他若不能幸福,那么别人就不能幸福。
“温安年,你非要复婚,我也答应你,反正你别后悔,复婚后,孩子的抚养费生活费都由你支付,你承担大部分,别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复婚后,你就得养。还有,你复婚后,也甭想在外沾花惹草,否则,我有权利请求诉讼离婚!”我故意这么说,想让他知难而退。
他却很爽快地点头答应了,甚至他早早的就草拟了一份复婚协议,我想,不管这协议是受不受法律保护,都得签,待会警察得来做笔录,关键就看温安年的言辞了,我也不想和他多说。
协议上写道:
甲方:温安年
乙方:季素
甲方乙方经商定,在共同的支持下,拟定复婚协议如下:
甲方有责任与义务配合乙方在警方的调查下,积极努力让乙方的弟弟季飒无罪释放。乙方需在甲方住院期间提供医疗费生活费营养费,并需尽心尽力照顾甲方的病体。
等乙方的弟弟季飒无罪释放时,乙方需履行自己的承诺,与甲方复婚,生育的孩子,甲方可暂为代理共同抚养,孩子的户口可暂归甲方的名下。
协议期间,双方都不得在外与第三人间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否则对方有权提出解释协议取消协议的权力。
协议自签订时期内即生效。
我看了一下这份简易的协议,签下了字,觉得荒唐且可笑,这也只有学文科的温安年这种男人能想的出来。
协议一式两份,我和温安年签名之后,各自存一份。
“这下你总放心了吧,不用怕我骗你了吧,待会警察来,你自然要照实说,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自己一五一十的牢牢实实告诉警察,你要是从中捣鬼,你可别怪我!”我握着协议对温安年说。
他不耐烦地皱眉,说:“我知道了,你烦不烦,你都和我说了多少遍了,你放心,我该怎么说我清楚得很,你自己准备准备复婚的事吧,和你妈说一声,她老人家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还有你晚上打个电话给我爸妈,还有我公司的领导,就说我们要复婚了,我们和好了。”
我捏着协议,暗骂他的手段真是够卑劣,我就是他的棋子,我说:“温安年,你事情安排的还真紧凑,我怀疑我就是你用来挽回名誉和亲情的工具。”
“你说得对,你本来就是,其实我应该对你不薄的,起初秦汤汤和你有争执,我还有些护着你的,不过自从我看到你怀孕的事,我就对你彻底失望,你也不过是和我一类人而已。你也同样背叛了婚姻,早就有人劝我导游这职业的女孩子会不稳定,我还那么的相信你,结果呢?你和秦汤汤不都是一样的欺骗我!”
他的口中,我和他还有秦汤汤是属于一类人的。
是啊,我也后悔我不该那最后的一次和他发生关系,我没有把持住,我没有做好安全措施,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还不能打掉,不能打掉且还不能告诉他孩子的父亲是他的这一真相。
经历这些事,我对温安年有了改头换面的认识,曾经学生时代的纯真温安年死了,现在的是个恶魔,他自私他爱的只有他自己和他爸妈!
倘若让他得知这个孩子是他的亲身骨肉,而我和他离异,那他是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展开一场夺子大战的,所以,不能让他清楚这个事实。
宁愿背负红杏出墙的罪名,也要保住我的孩子在我身边。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易了。
也就是因为温安年,这个孩子几次差点就没了。
我有时也在想,等孩子大了,有十八岁的时候,我要把孩子带到温安年的面前,那时候他已是快五十岁的人了,我要指着孩子告诉他,温安年,这就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你看我把他养这么大了,他一直都叫别人爸爸,他是断然不会和你相认的。
这会不会让温安年后悔死呢?
一想到这个场景,我就觉得十分快意,总有天,你温安年会后悔死,你会后悔你失去了你曾经唯一的妻子和孩子。
人人都说老婆还是原配的好,我想如果很多年后,温安年得知我带着他的孩子,和另一个男人过着幸福的生活,他会是怎样的感触。
或者也不需要那么久,也许明年,等杨小放有一岁的时候,很可爱的样子,我就要和杨之放在一起,带着杨小放,我要幸福,让温安年后悔八辈子去吧。
正文第一百三十六章:蜗婚(136)
如果时光倒流多好,我会不那么偏执的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和他结婚,我会细细的考虑清楚才交付自己,校园爱情,一旦走向社会,能经得考验的能有几个?
面对**,坐怀不乱的男人,是少之又少,用温安年的思维来说,玩一个女人也是玩,玩一百个女人也是玩,既然玩了一个女人就是坏男人,那么倒不如一坏到底。送上门来的,不上白不上。
所以说,男人爱偷腥,尝了第一口腥,就保不住会有第二口第三口。
难怪张小娴说的那么好:男人如果说他只出轨了一次,那么是绝对不止一次,至少是三次以上,因为如果真的只出轨了一次,那么他会选择打死也不承认的。
是的,有哪个笨男人出轨第一次就被捉到,捉到了还会承认的呢?
温安年当初也是抵死也不承认那个卫生间的丝袜是和他有关系,可到底还是没经住,最后还是跌入了另一个女人的阵里。可悲的事,那场阵,与爱情无关,重要的是你情我愿,各有索取。
一个是贪恋年轻美色,一个是追求名利地位。
我怎么会和他们是一类人呢?如果说季素这人最大的缺点,那么第一就是固执,第二就是猜疑。
也许,这和我的童年就有关系,小时候父亲和我的相处时间很少,母亲又忙于对弟弟季飒的照看,我小时候是很叛逆,且极度的自卑和不自信。这让我性格会陷入悲观主义和乐观主义的矛盾综合体,长大后,变得患得患失,而且还很自负。
自负的原因,也是因为少年时带着的自卑吧。
我将协议放在包里,在病房外给杨之放打了个电话,我轻描淡写地跟他说我没什么事,一切都很顺利,一会警方会过来,如果能顺利,季飒过两天就能释放了。
这让我如释重负,轻松了很多,虽然还没有最后下定论,但搞定了温安年,剩余的也就不攻自破了。
季飒肯定是属于正当防护,而温安年,他大可以借着酒醉的名义,说自己一时喝酒喝迷糊了,进错了房间,错把床上的女人当成自己的女友了,并没有施暴的意思。
双方达成一致都选择私下协商解决后,警方也可结案,也就这么简单的事。
这一边的担子刚下来,我心里有嘀咕了,签了这个协议,如果不履行,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呢。单看这协议,也许不是合法的呢,说不定也不受法律保护。
要是等季飒释放出来,我强制的拒绝复婚,温安年的德行也摆在那里,他是肯定不会轻饶了我的。他肯定会继续的没完没了的搅和,他不就是个小人嘛。
之放他在音乐工作室里,他也安不下心创作,记挂着。
他先安稳着我,让我先别急着考虑要不要毁约的事,当下先让季飒出来,然后去公安局,确定案子已经结案,而防止日后温安年突然无耻的反悔,又跑去重新起诉。
等确定温安年之后的蹦达行为皆无意义的时候,再考虑撕毁协议,不管这协议有没有效力,反正是不可能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的。
“要办,你也只能和我办!你是我的,谁也从我这儿抢不走,程朗都抢不走,何况是你前夫!”杨之放信心满满地说。
“嗯,我明白了,我先不想太多,第一件事是让季飒出来,等季飒出来了,我也不会那么被动,被他牵制着走了,这段时间,我不能和你联系太频繁了,有事,你给我传短讯,我回复你。”我嘱咐着杨之放。
协议上写着的,协议生效期间,双方都不得和第三人有过密切的关系,温安年这时候可不能再抓到我什么把柄,他肯定会有大做文章的。
最好温安年和哪个女人又有什么瓜葛,被我捉到手,那我亦是可以义正言辞的拿出协议,要求取消复婚协议。
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能这么的一步走一步盼了。
警察是在十点半的时候来的,他们先例行公事的询问了医生温安年的伤势,被告知没有大碍,近几日就可以出院。
阿弥陀佛,没大碍,那也就可以尽量小事化了了。
两个警察,一男一女,男警察就去做温安年的笔录,女警很漂亮,定是个警花,她随意地和我聊着,问我肚子里宝宝的情况,关于那晚的事,她倒没有提问什么。
我嘴上和漂亮女警花闲扯着,耳朵都听着温安年是怎么回答警察问的问题的,
比如警察问温安年那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犯罪嫌疑人怎么会突然拿刀捅向他。
竟然说季飒是犯罪嫌疑人,好吧,我先忍着。
温安年是这么回答的:
其实那晚主要是我喝醉了酒,季飒,也就是你说的犯罪嫌疑人,他是我前妻的弟弟,也算是我的小舅子。我喝醉了酒,误进了我前妻的房间,我还把她当成我女朋友了。你知道,男人一醉,什么事都能胡来,我迷迷糊糊的,也许侵犯到了前妻,她的呼救让我小舅子冲了过来,他也是为了保护他姐姐,才取刀捅了我的。
警察一字字的记在了笔录上。
“那么,我想问你,你前妻大着肚子,如果你说你进错了房间,那么她肯定会作出反抗和警告,难道你都没有听见吗,那么大的肚子,你分辨不出来吗?或者,你是不是假借着酒意,想找点事呢?”男警官轻飘飘的语气问着,但手一直都在记录着。
正文第一百三十七章:蜗婚(137)
不由得让我想到vb剧里,常说的那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温安年到底是圆谎大王,他很镇定地回答说:“警官,我那晚喝的酒实在是太多了,男人女人我都分不清,我哪里还能区分什么,当时脑子嗡嗡地一片,心里只念着自己想做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说什么,直到季飒前来阻止,刀捅了我,我都没清醒。”
那个警察也看温安年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胡编乱造,便不再质疑什么,拿了几张当时拍的现场照片给温安年指认。
温安年看完照片后,往我这里瞟了一眼,眼神极其的复杂,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我和我前妻经历了这件事情后,感情迅速升温,我们打算过几天就去复婚。这件伤人事件,我也不想再追究,一是我自己也有错,二是都是一家人,私下解决比较好,也不需要提起诉讼法庭上见,那样伤和气。”
警察合上笔录本,站起身来说:“你今天说的这些我们回去会商讨研究一下,具体我们公安机关还需不需要提起诉讼,我们内部会和检查机关给出结果,你好好养伤吧。医生说你的伤势愈合得差不多了,出院也可以了。”
温安年急忙点头,起身送两位警察。
见此机会,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激动情绪,上前拉着男警察就说:“警官,这件事真和我弟弟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因为我和我前夫发生矛盾,他是绝不敢动刀子的,你们就看在后果不严重且当事人不追究的份上,放了他吧。”
女警察轻拉过我,让我坐下,安慰说:“你放心吧,这个情况我们回局里会向领导反映,至于提不提起公诉,你也要等几天,等结果下来。你也相信我们,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说着瞄了温安年一眼。
这一眼,倒让温安年不大自在了。
我坚持送两位警察出了医院后,心里长吐一口气,定心丸总算是吃了一半了,还有一半就等着消息。
时间都到了中午十一点多了,鉴于温安年上午的表现还算不错,我叫了外卖,三个小菜,端到他床边,让他先吃。
不想和他一起吃,等他吃完,我就去医院食堂吃点饭。
温安年得意地翘着二郎腿,吃着饭,耀武扬威地说:“怎么样,我的表现还算不错吧,我差点把我自己给搭进去了,别季飒从里面出来了,我倒蹲进去了,那样,你不就没男人了嘛!”
我默念着想:没了倒好。
强颜欢笑地应付着他,说:“是啊,你表现不错,那么我们就会合作愉快的!下午晚点的时候,我会依次打电话在你父母还有你们领导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
协议上写的清楚,这不过就是一个合作关系,从蜗婚开始,我和温安年就是合作的关系,不过是从合租房子,变成了合租婚姻。
等他吃完,我才慢慢地往食堂走,手机刚关机了,我开机,看到了几个未接电话短信呼,有一个是杨之放的,还有十三个,都是贤芝打来的!
我回了个电话给杨之放,说了上午的笔录温安年配合的还算顺利,现在就等他们检查机关和公安机关商议的结果。
也许,很快暴风雨就将过去了,会给我们一个幸福艳阳天的。
杨之放悬着的心也落了地,他说待会通过吕律师去给季飒送件厚的羽绒服,这两天骤冷了起来,怕季飒冻着了,他也提醒我小心冻着了,走路也注意路面有冻结滑冰。
他一一叮嘱着,我微笑着觉得自己真是幸福。
挂掉电话,我买了一份盒饭,贤芝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我真不想接她的电话,我对她,有了反感,她不该在大过年的,故意寄来那些照片,让矛盾一下激发了出来,她倒好,躲回了父母身边,落得了个清静,哪里管我。
最重要的事,她背着我和季飒悄悄地好上,这让我实在是愤怒,这事我已经三令五申,我看出了眉头,讲了多少次,天下男人她谁都可以玩,除了我季素的丈夫和弟弟,她不可以这么胡来。
难道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女人吗?好端端的搭上季飒,她就是毒药,季飒出了事,我更不会原谅她贤芝!
我挂掉了电话,不作理会,她又连续的打来,我依然是按掉,最后逼急了我索性关机了,她打我电话,无非是想打探季飒的消息。
直到贤芝当天下午回到了南京,找到了我,我躲着她,她把我堵在了医院大门那,问我为什么要躲着她,她担心的不得了,父母留她在家多待几天她都没待,她问我季飒怎么样。
我懒得回答她这些问题,想到她表面上和我情同姐妹,背着我和比她小六岁的季飒谈情说爱,我就气地没处撒,我沉默,关于季飒的事,我一字不想提。
“季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当我是姐们吗?”贤芝情急之下问。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不当!你要是当我是姐们的话,你为什么明知我三令五申,让你离季飒远一点,你偏不,你还背着我和他交往!你安的什么心,你想害季飒吗,你有夫之妇,你是什么性格的女人季飒不清楚,难道我不清楚吗?成性,水性杨花!”
正文第一百三十八章:蜗婚(138)
贤芝没有想到昔日最好的姐妹,会用成性,水性杨花来形容她,她呆呆地望着我,良久,她说:“季素,我改了,我这次是想和郑兆和离婚的,我爸妈也都原谅了我,我想好了,我要为了季飒改变,我不再是以前的林贤芝,我可以为了季飒做贤妻良母。”
听到贤妻良母这一词,我更是堵得慌,谁答应他们结婚了,就贤妻良母了,我气得什么话也不顾了,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季飒现在成这样,我有责任,你也有,你这个惹事精,你就不该招惹他,你为什么要把照片寄给温安年,你存心的吧你!”
此言一出,贤芝木然地望向我,全身都被雷击了一样,狗是改不了吃屎的,这句词,我也没想到我会脱口而出用在了贤芝的身上。
“照片不是我寄的,真的不是我……我没想过我对季飒的感情会害了季飒,我错了,季素,别生我气了,我先走了。有季飒的消息了,记得通知我。”她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望着她憔悴的身影,那么的落寞,我心有不忍,亲情与友情,还有爱情,在这个时候,我抛弃了友情和爱情,我只能选择亲情。
温安年当天下午出了院,他很遵守他说的话,他向检察机关递交了申请撤销对季飒的故意伤害指控,他在申请中指出了我们三个人的关系,还有他伤情并不重,加上季飒认错态度好,双方愿意私下调解,不追于季飒的刑事责任。
他在笔录也说明,那晚确实他是喝醉了酒,头脑不清醒,还以为自己没有离婚,就进了房间脱衣服,还当是自己的老婆,季飒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被逼无奈动了刀子的。
有了这些材料,检察机关说会审核两天,商议裁定一下,如果确实属实,腊月二十九可以放人,季飒还可以和我还有妈妈一起过春节了。
我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妈妈,妈妈提得高高的一颗心,总算是能落下来了。
关于和温安年复婚的事,我没有告诉妈妈。
妈妈还在电话那一头,让我和季飒回来过年的时候,别忘了把杨之放这个新女婿一块带回来见见。
我回答说好,算是先给妈妈一点欣慰。
接着,按照事先说好的,我个温安年的父母,曾经的公婆先打了电话,在电话是婆婆先接的,婆婆仔细询问道:“季素,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不好?那个小崽子有没有欺负你,没受什么委屈吧?
我握着电话,勉强地笑笑,说:“没有欺负我了,他改变了很多,不在外面鬼混了,和那个女人也断了关系,我们打算复婚。”
“真的啊,那太好了,太好了,我们两个老的就盼着你们复婚,我打来能找到有你这模样还这样懂事的儿媳妇啊。老伴啊,你过来,媳妇的电话,她说和儿子要复婚了。”温安年的妈喜悦地说,又喊着老伴。
温安年爸的声音远远地从听筒里传来,他没有接电话,只是站在很近地距离,说:“季素,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要和他这没良心的东西复婚,不是我说你,我这儿子,我都不要了,你要他做什么。”
“你也是,素素都说了,儿子都改了,不鬼混也不找女人了,他们这才想着复婚的,你老东西胡说什么!”温安年的妈推走了他,又接过电话对我说:“素素啊,那我们做老人的也就放心了,以后温安年要是再怎么欺负你,委屈到了你,你就直接地告诉我,有我来收拾他!”
温安年站在一边,要接电话,我应承了几句,把电话给了温安年,装得我真累。
“妈,我知错了,你和爸就原谅我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能再这样不理我,和我断绝关系什么的,你们就一个儿子,我也就你们一个父母啊,我和季素准备年过后,正月初六去领结婚证。”温安年开心地说着。
初六,初六领结婚证,距离初六还有十天,我该想什么办法在这十天里,扭转局面呢?
“我妈问我们过年回去吗?”温安年捂着话筒小声问道。
我无力地说:“你回去吧,我今年要陪我妈,我爸走的第一年,我还是陪我妈吧。”
“妈,季素她说今年是她爸走的第一年,她怕她妈伤心,她回家和她妈妈过年,那你跟爸说声,就说我处理公司的事,我争取回来过年。还有,妈,我们公司要选副总,我提名候选呢,如果最后做点业绩,我明年开春就能升副总了。”温安年等不及地把这个还未成为事实的副总告诉他爸妈。
其实副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看透了,男人的地位爬的越高,做出来的事就越下流。
都说再大的人,在父母的面前,仍然还是个孩子,这句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假。平日里气焰像混账一样的温安年,在和他父母打电话时,那叫一个乖巧那叫一个服帖。
我真不得不怀疑,他身上唯一有的优点,那就是孝顺,别的,还真全部丧失退化了。
这一对善良的老人,怎么会生出温安年这种人,也许他是后来在社会上学坏的,见的那些应酬场面多了,男女之事,也就看得开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蜗婚(139)
给温安年的父母汇报完后,我还要打电话给他公司的领导,秦汤汤怨气临时替换掉她,启用别的女模特的事,已向温安年的领导投诉了,并还整出了一段段韵事花边新闻。
这对温安年的晋升影响很不好,他要我打个电话给他的顶头上司,好,我服了他,我打,我跟妈的神经病一样的打电话告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我说我和温安年复婚了,他不会再作风不正了。
温安年忙夺过电话,点头哈腰地打着招呼,对称将要复婚了,他的领导还象征性的关怀问了一下,需不需要办酒宴,要是办的话,他来参加。
温安年受宠若惊地说:“多谢多谢,不必了,反正是复婚,也不需要举行什么婚礼了,我就是和您说声,外面传的我和什么女模特的事,都是假的,是有人诋毁我的名誉。您看我妻子都站在我这边呢,我能干出那事吗?”
澄清了这些,他才如释重负,看起来心情愉悦了很多,嘴里哼着歌,拿着一把梳子对着一个小镜子勘察他那新生的短发。
我做好饭,喊他吃,然后自己去房间吃,并将房门反锁上,还将床头柜推到门后抵着严严实实的,这才放心吃饭。
反正事先和他约法三章,他不得再有冒犯,否则协议也将无效。
晚上我躲在房间里和杨之放打电话,他让我把电话一直都通着,随时有动静他随时过来,我安慰他,我告诉他温安年正是晋升的最好时机,他住院请假都不敢像平日里休长假,更别说这时候再犯什么错误了。
“你放心吧,他不会拿我怎样的,我一有事也会马上打电话给你的。”我故作轻松地说。
杨之放仍不能放心,他提议要不他也搬过来住,要是不能和我住一起的话,他也可以住书房。
我打消了他这个念头,我说:“本来蜗婚就够窝囊的了,我还牵累着你一起跟着受罪受气做什么,反正等过两天季飒的事情解决了,我是要回家过年的,也就这几天,不会有什么事的,等温安年上班的时候,你也可以过来看我。”
协议上写了,双方都不能在协议期间和第三人亲密接触,温安年白天不在家,难不成他能有分身术24小时看着我不成。
之放的担心,我能理解,温安年正常起来还好,要是神经冲动,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可他又能做点什么呢?
只有等季飒出来再说吧,我先小心翼翼地忍忍。
隔天,趁温安年上班的时机,杨之放来看望我,他心疼地抱着我,说先带我去做一下胎儿检查,再买一些临产前所需的东西,先备好。
这些都应该是孩子爸爸去做的,我忧于季飒的事情,这几天也没有心思去考虑生产前准备的事,倒是杨之放他心思缜密,想得要宽一些。
在医院做完了检查,医生说孩子一切都很健康,并嘱咐我要多吃多休息,别操心烦神,还问我是不是患有产前忧虑症,看起来人精神状态不佳,也偏瘦了点,脸色看起来也不好。
我对医生说家里出了一点烦心事,所以平添了些烦恼,接下来会好好调整心态,争取心情好好的,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
杨之放说要带我去看一场电影,喜剧片,调节一下心情,我顺从地跟着他。
电影院的人很少,如今谈恋爱去看电影的人真是少了,电影放的是一部国外的幽默剧,却配着**东北口音的配音,十分的搞笑,我看了至少笑了三十次。
倒是杨之放一点也没有笑,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看电影上,他怀里抱着我几次做b超拍的片子,他说这是杨小放拍的几张最早的照片。
电影散场的时候,已日落黄昏了,在温安年下班前,我还要赶回家。
我坐在车上,左手一直和之放的手仅仅相握扣在一起。
他朝我笑,迷人的侧脸在黄昏下的光辉下呈古铜色,他宽厚结实的肩膀,我抱着他的手臂,靠了上去,真温暖。
车开得很慢,他生怕会开快了急刹车时会伤着了杨小放,所以,他很关怀地减速行驶,平常只要十几分钟的路,他足足开了四十分钟还在半路上。
“你开的好慢啊,刚才对面的自行车,都比你快哎!”我笑着打趣说。
“哪有,怎么会呢,自行车能比得过我的悍马吗?肯定是我快,你看错了。”他捏了一下我的脸颊,说。
我也回敬他一下,掐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开快点,这么慢,杨小放急了就我肚子里钻出来,他开得都比你快。”
“是我儿子,当然比我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他随意地这么一说。
这句话,倒让我莫名其妙的惭愧且失落了起来,最最不完美的,就是这个孩子不是杨之放亲身的,我和他,甚至连那层关系都没有,他却自甘承担是这个孩子生父的名义,这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而他越是这么的认真,我心里越是内疚,觉得自己是否太自私了,没有为他考虑过,他视我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亲生的一般欢喜,为孩子的未来打算着规划着。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就把小衣服小鞋子纸尿布奶瓶等都准备了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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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正文第一百四十章:蜗婚(140)
车后座位上放满了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还有两个月才到预产期,他倒提前都准备得很周到,生怕会漏了忘了什么,还在一个便签条上依次的写下来。
“谢谢你,之放,你让我在受了那么多惊风暴雨之后,仍相信男人,仍相信爱情。”我内心深处的那一根弦,被柔柔地触动了,我想,我应该感激他,不管以后我们会不会成为夫妻,仅凭他为我做的这些,我都感念着他的付出。
“傻孩子,你跟我还说谢吗?来,亲个。先说好,这个吻是给杨小放的,你不过是代为转达一下,别想多哦。”他薄凉的唇微微一笑,露出了整齐皓白的牙齿。
小时候妈妈就告诉我,牙齿长得整齐的人,都不会太坏。
我将唇凑上去,在他的唇畔轻碰了一下,又迅速的离开他的唇边,一个飞速的吻。
他惋惜地说:“这个香吻,速度也太快了吧,简直比我的车速还快。”
“你总算承认你的车速慢了。”我坐正了身子,调整好一个在他身边依靠着的最舒服的姿势。
他曾说我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女人,比如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总能不停地去变换姿势来找到一个最契合最舒服的感觉,然后才安定下来。
这样的女人,是不是要注定不停地寻寻觅觅,当遇到一段不幸时,就要开展下一段生活,继续像是在旅程中一般,期待着下一站的恬静与美好。
会不会是命中注定要漂泊受罪,好找到最契合的那一个人。
他将车缓缓地停靠在路边,让我等他两分钟,他进了一家便利店,过了一小会,他高大的身子从店内走出,拿着一大包东西。
真佩服他,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挑这么一大包的东西,要是换做我,肯定是要精挑细选半天。
他将那一袋子东西放在车后座位上,然后打开车门,一进车就吻了一下我的面颊,说:“我挑东西的速度很快吧,凡是我看上的,不许要思忖,只稍要一眼,买不买我都能一下决定。”
“是不是对我也是这样的?”我考考他,刁难着问。
他双手伸过来,捏着我双颊,说:“对你我是要多花点时间的,不然我怕你是个小女骗子,骗走了我的拳拳之心。我的心是不是你在的嘴里面?来,让我找找看,”他逗着我,又要来索吻。
这样子真像是个贪吃的孩子,我躲着,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咯咯地笑,说:“还不开车,我们这龟速前进,别到了晚上,我都回不去。”
他若无其事地说:“回不去最好,我故意开慢的,我就想和你多呆会儿,晚上我还要去工作室,还要跑录音棚,有个新来的歌手,十分的个性张扬,我总觉得她的嗓音十分的适合我的歌,感觉很原生态的嗓子。”
说真的,原生态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唱出的歌是啥样的,我该真不明白。
“那就是个女歌手咯?”我笑着问,又补上一句:“是不是长得也很原生态啊?敢情你就是原始森林,或者人猿泰山什么的。”
他揉揉我的头发,又摸摸我的肚皮,说:“是女歌手又怎么样,再原生态,也没有比你更野生的!来,孩子他妈,坐稳了,我带你兜风去!”
车一驶出,我忙抓紧着安全带,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腹部上。
“怀孕期间,我的肚皮都要被你摸的油光发亮了。”我的手放在他手背上,感觉这样真像一家人,实在是太温暖了。
等孩子出世长大点后,我们一家人可以自驾车去旅游,我就做他们的导游,孩子一定是小小的个子,坐在中间,唱着欢快的儿歌,我们三个都穿着全家亲子套装,带着清一色的柳编帽。这幅画面,在我的幻想里,越来越美好。
花痴素,难怪贤芝总说我是花痴素,想到贤芝,我有些对不住她,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想对她那么冷冰冰,但我无法原谅她和季飒的地下情。
我定是没有想到,贤芝离去之后,独自会发生那么多的不幸遭遇,以至于后来她趴在我怀里大哭时,我才恍悟,婚姻,从来都不是一种买卖关系,倘若你当它是买卖,那么注定会大赔一场。
杨之放慢慢地刹停了车,他指着窗外,让我看,他说:“你看那是不是温安年,在连锁酒店门口站着的,穿银白色西装的,旁边站着的女孩,好像不是秦汤汤。”
我探过头一看,确实是温安年,但是女孩我不认识,肯定不会是秦汤汤,都闹得沸沸扬扬了,他们都彼此不会原谅彼此了。
想必是温安年又借着手里的那点破权力,带着女模特开房吧,那女孩一看就是九头身,穿着短小的黑色及膝抹胸小礼服,露出修长笔直地铅笔腿,银色的高跟鞋,十分的晃眼。
真是一朵鲜花又Сhā在了牛粪上,这些年轻的女孩子,急于成名求利,实在是太好上手了,真便宜了温安年,他好像没有发现我们这辆车,站在连锁酒店门口,搂着女孩的腰,我清楚的看到,他从车里弯腰又拿了一盒红色的东西,是杜蕾斯。
我哼笑了一下,本想按喇叭让温安年看这边,捉他个现形,然后拿出协议里的条款,让他给我解除协议,不然我就打电话给他单位的领导,我就说他又开始手痒偷腥,滥用职权,玩弄公司旗下的女模特!
正文第一百四十一章:蜗婚(141)
正准备伸手按车喇叭,杨之放的手挡了上去,他对我摇摇头,眼神专注地望着我说:“先忍一时,心里有数就行,这样正面的揭穿他反倒不好,他可不怕和你硬碰硬,你怀着身孕,得罪了他,我怎么能放心。”
我指着温安年,不甘心地问杨之放:“难道就这么的算了吗?上次在医院就听到他和一个年轻女孩子在电话里打情骂俏的,看来他只真的玩女人上瘾了,这副德行,还非逼着硬要和我复婚,他这不是坑我,是做什么!”
温安年搂着年轻女子,手掌任意地搭在女孩的臀部上,他的手不安分地捏着,本性真让人作呕。我气不过,倒不是气他和别的女人怎么怎么着,就是气他明明在外面有这一个个的女人,这个也至少是算小四了吧,为什么还偏偏要揪着我不放。
我扭头对杨之放说:“你瞧瞧,他就是改不了偷腥的毛病了,还非要巴着和我复婚不可,我真气不过,我倒要看看,他见了我,怎么个说法,协议就在我包里面,我这就去找他理论!”我说着就要开车门出去。
爵杨之放手拉着车门,不让我下车,他劝说着:“早知道你这么的偏激,我就不让你看见这一幕了,你气成这样干嘛,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你就当一笑而过,你不要不细细考虑就冲出去,把自己放在一个被动的位置。你不想想,说不定温安年看到我们俩在一起,他还会反而来个先发制人呢!”
也是,要是温安年反问我怎么会和杨之放出现在这里,那我该怎么回答,我肯定也是支支吾吾的词穷。
“我就说……我就说我出来买东西,反正我也没像他那样开房住宾馆,我把协议拿给他,看他怎么解释。”我强辩着。
杨之放板正我的身子,让我的脸看着他,让我平静下来,他说:“季素,我喜欢你,也是喜欢你这样子的真,不做作,你嬉笑怒骂,总是那么的真,可你这样,也很容易吃亏,事情到这个局面,你就是吃了自己性格的亏,你现在保住季飒和杨小放最重要。”
“可我,还想保住我们的爱情,我想,和你有一个家,而不是那个人!”我说着,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我多想有机会让温安年取消复婚的条件,我多想顺理成章的成为杨之放的妻子,我不想再没名没份的蜗婚下去,蜗婚的生活,除了苦,还是苦。
我累了,我想有个家,我不想再蜗婚,和我爱的男人在一起,共同经营婚姻,养育一个可爱乖巧的孩子,如果杨之放需要,我仍想再给他生一个孩子,哪怕会违反计划生育,我相信他能把两个孩子一样的疼爱。
他搂过我的头在怀里,温暖的手掌抚过我的发丝,柔情地说:“别难过了,乖,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我们,你明白吗?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只要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遇事别劈头盖脸的由着性子使。上一次温安年打了秦汤汤,其实你就不该动手的,幸好秦汤汤没有还击,要是她失去理智伤了你,可怎么办。上次就想和你说的。”
听着他絮絮地说,我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平静了下来,我刚想仰起头,再看看温安年的去向,杨之放把我的头紧紧地搂在怀里,压在他胸前,他也拿过车上的墨镜,迅速的戴上。
过了几秒,他撒开手,我抬起头,问他:“你怎么呢,神神兮兮的,像**情报局的间谍似的,我听你的话,我不闹了便是,我和杨小放的安全第一。等季飒回来了,我再想办法。”
“嘘。”杨之放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安静不要发出声音。
说可怕,是因为我是第一次见到了这样的场面,十几个穿黑衣恤的男子,手拿着棍棒,将温安年和那个小四团团围住,站在最中间的,是小三秦汤汤。
这是让我叹为观止的一幕,堪比之前在电影院看的那场美剧。
杨之放将车座放低,我几乎是平躺着在座位上,我侧过脸,以一种十分舒适的姿势,看着温安年如同困兽一般,可怜兮兮的被一群壮汉围攻。
我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如果是陌生人,我说不定会动了恻隐之心,帮忙打个电话报警,而我,顶多也就是会最后帮温安年叫一辆救护车罢了。
温安年在点头哈腰赔不是,又是点烟,秦汤汤全不吃这一套,她伸手要钱,温安年从公文包里寻找着现金。
不是我臭他,他每天西装革履的去上班,开着车提着公文包,里面的钱,数额是不会超过一千块钱的。
窗外寒风吹着,到处都是年味十足,天空还大朵大朵的烟花绽放着,好不喜庆啊,我对杨之放相视一笑,然后继续观战。
只见温安年从包里小心又不舍地掏出了一小叠钱,估计也就七八张,还有零票,他递给了秦汤汤,秦汤汤耍手夺过去,然后直接给了身后的领头的男子。
“你这点钱,还不够我们几个的烟钱!少他妈的叫穷,玩女人怎么知道来三星级酒店啊,现在你跟老子叫穷!你那二十万什么时候给!我们秦姐可没耐心跟着你玩!”收下钱的男子横着大嗓门叫嚷着,手中的棒子在路边的铁栏杆上敲的砰砰响。
秦汤汤的说话声音不是很大,我在车里没有听清,她穿着裘皮大衣,水貂毛的毛领,看起来日子过得也挺滋润的,估计是又巴上了哪个大款了。
正文第一百四十二章:蜗婚(142)
温安年只得乖乖地赔不是,道歉,以防止一场皮肉之苦,看来他所谓的吃软不吃硬,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真正狠的来了,他也只有是求饶的份了。
那个小四就可怜了,抱着自己的身体,站在一旁,秦汤汤似乎对小四的火是更大,小四抢了她的男人和地位,这叫秦汤汤怎么能不火大。
也听不清秦汤汤在和小四说着什么,没过几句话交涉的时间,秦汤汤甩手就给了小四几个大嘴巴子,揪住小四穿得极单薄的裙子,用力一撕,大半块背都袒露了出来,温安年试图脱下自己的西装给小四盖上,但秦汤汤身后的男子上前夺过西装就扔在地上,用脚踩着。
本来那小四楚楚动人穿的就是小礼裙,本是为了讨温安年的喜欢,想直接从车里就去酒店的,哪成想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不仅挨了打,还被撕烂了衣服,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却也不敢动弹一步。
温安年弯身想捡起西装,被其中一个男子上前就用膝盖顶在了温安年的下巴上,将温安年顶的翻了个跟头。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摔得这么狼狈,身上还沾了又冷又脏的地上水。温安年手指着动脚的男子,好像是在警告着,估摸说着报警的话。
这话一出,五个男人都拿着棒子上了,一阵乱棒打在温安年的身上,他抱着头,疼得直叫唤,而那个小四则吓坏了,拽着秦汤汤的衣角就哀求秦汤汤。
温安年被一脚踹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迹,他半撑着坐在地上,想站起来,嘴里说着什么。
我转过脸,看着杨之放,说:“我是不是太冷血了,看着他被人打成这样子,我却无动于衷,如果他被打死了,我想我也就轻松了。”
“你做得到吗?季素,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已经看不下去了,虽然你恨他,巴不得他死,但看到他被人打成这样的狼狈,你也有点良心不安,是吗?”杨之放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
嘴上说希望他死,希望他不得好死,可真的要发生,眼睁睁看着他被一群人群殴,我总觉得有些不好受,我见那十几个人都围着温安年轮流着打,温安年浑身都是泥浆,小四冻得直哆嗦也可能是吓得直哆嗦,胆战心惊地不敢说一句话。
秦汤汤冷漠地双臂抱在怀里,华贵的紫貂毛领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想到,她一定是一点情面也没有的,薄情的男人和薄情的女人。
这寒冬腊月里,街上已没有什么人了,酒店门口的两个保安见状也知趣地走回了传达室,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做生意的,谁也不想得罪人,谁要是帮着被打者说话了,说不定明天这帮人就得砸了他的店面,所以各人都视而不见,做自己的生意。
到时一对老人路过的时候,上前拦了一下,说了几句,为首的剽悍男子敬了个礼,说一个手下的小弟不听话,偷了别人的钱,稍微教训一下。
两个老人走后,又继续开始打,也不打要害,专打胳膊和腿,那些棍棒都一下下得砸在温安年的身上,他全身都是污水,脸上也都是泥点,温安年几次想站起身,又被人踹倒在地。
他喊了一句:“汤汤,你放过我吧,你好歹也念在我们在一起了一场,下手别这么狠。”
换来的却是更重的打。
你一棒我一脚的,温安年明显已经支撑不住了,他好不容易起身刚跑了几步,又被几个人抓了回来,推到在地上,继续打。
足足打了十来分钟,我不清楚温安年此时心里会想些什么,他会不会想着难过,他面前一个女人小三是指挥着一大帮人揍他,冷漠地看着这暴力在上演,看着他被打的鼻青脸肿,而另一个女人小四,则为求自保,抱着自己,连句话也不敢说。
当然,还有我这个以一种最舒服的姿势躺在车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场战局,明显是温安年惨败的战局,我默默地没有做声,我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虽恨,但看他被打得这么惨,这种境地,我生了怜悯之心,尽管他没有怜悯过我,在小三对我大打出手的时候,我不知道温安年有没有对我动过这样的怜悯之心。
我有,我的心里,从最初的愉快感,变得有些心酸,他被人打成这副样子,而我是亲眼的目睹这一境况,曾经恩爱过的男人,虽然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想掉眼泪。
时过境迁啊,温安年,倘若是一年前,有人胆敢这样的打你,我就是拼了命,也是要维护你的,我不会任由别的人这样的揍你而保全自己。
现在,我不是你的妻子了,你变了,你也不是曾经的温安年,你也许没想到,看到你被打,真正会动了恻隐之心的,仍是那个你抛弃了的前妻。
虽不爱了,可毕竟共有了七年的情分,我可以打骂他,但,秦汤汤带着一帮人群殴他这么久,我渐渐看不下去了。
我叹了口气,对杨之放说:“开车好不好?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看下去了。”
“你难过了,是不是?我理解你,就像是我看到我过去的恋人,虽然她没有嫁给我,嫁给了别的男人,但要是有困难,我还是会帮,毕竟没有了爱情,还是有过去的情分的。虽然温安年对你伤害这么多,可你们好歹也在一起夫妻一场,我不怪你,季素。”杨之放理解地说。
正文第一百四十三章:蜗婚(143)
时光总是那么的擅自做主,篡改了我们当年原本的意愿,物是人非事事休,曾经,我把那个男人视若生命,只有我打的得,别人摸都摸不得。而今天,他就和我隔着一条马路,一条一点也不宽的马路,在对面,被一群人殴打。
我无动于衷,到底是温安年做了太多伤害我的事让我寒了心,还是我爱上了杨之放忘了旧情呢?
也许都有,也许我们的婚姻是我们都有错的。
我太自我,他太自私。
却没有想到,杨之放竟然开了车门,他跑到了马路对面的连锁酒店门口,他跳过护栏,指着那一群人大声地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不想被人抬回去的,就马上给我滚!”
都没来得及让我反应和阻拦,他都敏捷的身手到了对面的马路,他的那一声呵斥,我懂,杨之放是懂我的,他不想看到温安年就这么被打得奄奄一息倒在路边无人管。
众人见又是一个不怕挨打的,为首的男人,长着络腮胡子,凶神恶煞的样子,身高和杨之放矮一点,却长得更厚实更粗壮,腿粗得和柱子一样,那一脚扫过去,谁消受的起?满脸的横肉疙瘩,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
我也猜到这肯定是秦汤汤雇来的打手,温安年上次打了秦汤汤,还把广告给了这个小四拍,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小四还真的就是前几日地方电视台上的那个洗发水广告模特,模样比秦汤汤更秀丽更婉约一些。
杨之放的身手我还是信得过的,只是这次不是三四个人,而是十几个人,都手持着棍棒,要是随便一棒打在头上,那也是伤得很重了。
我又急又气,刚自己不该表现出情绪,害杨之放跑了出去,万一他要被打伤了,我怎么对得起他远在葡萄牙的家人。
心都揪到了一起,祈祷千万不要再打起来,我才想起要报警,手拿着电话拨通了110,说清楚了事情和地点后,我挂了电话,就等警察过来了。
我挺着肚子,不然我就开门也出去了,可我答应杨之放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保护孩子是最重要的,他明白,这个孩子是来之不易的,他也不希望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杨之放将外套棕色夹克脱下,还有墨镜也摘下,随手扔在了路边绿化带的树丛上,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剥开放在嘴里,真亏他有本事,这时候还有心思吃绿箭。
“哟,又来了一个送上门找打的,姐姐,这人是谁啊,看样子你认识啊?”络腮胡子问秦汤汤。
温安年手撑在地上,脸上泥浆血水糊的一脸都是,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是自然认出了杨之放的,他只是没有想到杨之放会站出来救他。
秦汤汤围着杨之放走了一圈,手指摸着脸颊,忖度着,抬高着嗓音说:“这个帅哥我怎么会不认得呢,就是他前妻的姘头啊,话说,这是什么世道啊,哪有男人给自己老婆前夫帮忙的,真是笑话,是不是绿帽子戴的太多了,把人的脑筋都戴错乱了啊?”
说完顾自的细细笑声发出来。
杨之放的拳头捏得紧紧地,他手指着秦汤汤,正气地说:“我不打你,不是因为我不打女人,而是因为我不打贱女人!请你自重点,你要是再敢侮辱季素,我就扒了你的皮!”
“啊呀,我好怕怕,你真是伟大,你真是大义凛然啊,是季素让你来帮温安年的吧,过真是旧情未泯啊,你真是个傻男人,你还有点尊严吗?你真以为你学了几天的柔道就能和十几个人打吗?倒是我想警告你,要是不想和温安年一样被打的那么惨的话,就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说要打你,我还真有些不忍了。”秦汤汤嗲着声音。妖媚地笑着说。
杨之放瞧了一眼歪躺在地上的温安年,满身污泥和脚印,银色西装变成了灰色,杨之放摇摇头说:“你要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玩火,你看你怎么收场,站在这里的两个女人,都是和你相好的,可当你遇到了难,会有人认识你吗?”
“啰嗦什么,要是走就赶快走,要是不走,就挨揍!”络腮胡子挥着拳头叫着,身后的十余个拿棍棒的男人都跃跃**试。
杨之放微微一笑,淡淡地蔑视着说:“爷走,爷还要带着他走。”
“你敢跟我称爷,我让你就见见谁才是你爷爷!”络腮胡子挽着胳膊就上去,拳头不假思索的就朝杨之放身上落,我吓得一下就闭上了眼,保佑杨之放没事,警察啊,怎么还不来呢。
“啊,爷爷饶了我,疼,疼啊!”络腮胡子哇哇直叫,我睁开眼望见杨之放只用了一个手,就将络腮胡子的右手钳制在背后,只要杨之放稍稍一用力,络腮胡子的手非得断了不可。
我欣喜地笑了,我忍不住拍掌,杨之放真棒,三下两下就擒贼先擒王的控制住了一行人的为首的,他的伸手,还真不是吹的,我又平添了几分对他的崇拜之情。
“你还叫他们上啊,都一齐上来揍我啊,谁不揍我我跟谁急!来啊,谁上前一步,我就拧断他的胳膊!你们这些人,游手好闲,以多欺少,又算什么本事!真让人瞧不起,待会我会叫警察来处理。”杨之放淡淡地说。
“别别,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是专业的讨债公司,替雇主要钱,那是我们的生财之道,您就饶了我这回,别给我送局子里去了。”络腮胡子咧着大嘴,说。
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蜗婚(144)
警车鸣叫的声音传来,杨之放松开了手,说:“还不快滚!”
十几个人忙落花流水的逃跑了开来,秦汤汤则站在原地,气地跺脚,她指着温安年说:“这次算你走运,我告诉你,温安年,我这有杀手锏,你就等着瞧好了,别姑奶奶没拿出来给你瞧,你就以为我不敢动你!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秦汤汤昂首挺胸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走的,想想又回头,走到小四的身边,小四又冷又怕,冻得成一团在那里缩抱着。
也许是还嫌不解气,秦汤汤上前又啪啪地抽了小四两巴掌,再使劲地掐了一下小四露出来的胳膊,这才宣泄好扬长而去。
这么冷的天,小四就穿得那么少,估计没冻坏也冻得够呛,秦汤汤的暴力都没让她清醒点,可能都冻得麻木了,也不晓得疼了。
杨之放将地上温安年的公文包捡起来,还有掉落在地上的车钥匙捡起来,扔在小四面前的地上,手Сhā在口袋里,酷酷地侧过身子,说:“喂,会开车吧,开车把他送回家吧。”
没有和温安年说什么,杨之放转身就走了,他刚进车,警车就随后而至,他开着车,缓缓行驶。
“刚才,为什么要帮温安年,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我多害怕你会受伤,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啥事了,我心里会更觉得对你歉疚的。”我认真地说,看着他的侧脸,他嘴里还在若无其事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他眼睛看着前方,伸手将我的脑袋揽到怀里,说:“傻瓜!你是我女人嘛,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一句话,不对,是一个眼神,我就可以为你挥兵直上,冲锋陷阵。”他玩世不恭地样子,却让我看到了另一面的他。
他比温安年男人多了,虽然看起来像个高高酷酷的大男孩,但他能担当,能果断地做出决定和判断,他的孩子气,大多是表现在想撒撒娇的时候,其实,男人撒娇也是很受用的。
男人撒娇,不需要嗲嗲的言语,不需要甜甜的吻,也许,只是深情的一个眼神渴盼着对方能给予回应,也许只是他看着好好的球赛,突然会喊出你的名字,你问他有事吗,他摇头说没事,只是想确定你在那儿,说完就继续看球赛。
我头贴在他胸膛上,好多次,在他开车的时候,我都喜欢这样子,也许被交警看到了会处罚的,可不管,偏要贴得这么近。
听到他心脏的跳动,离我那么近,他的心,离我那么得近,近得我连每分钟跳动了多少次,我都可以数得清。
“嗯,我想告诉你,和你在一起,我找到的最舒服的姿势,就是这样的。”我柔情地说。
“嗯?”他低头,轻声问。
“就是现在这样,这比歪着躺着靠着,都要舒服得多,我就喜欢这样,离你这么得近,我听到了你的心跳,是一分钟86次。”我说着,心里暖暖的。
如果我的心里有一亩田,那么杨之放就是这亩田里的守望者,我离不开了,越发的离不开他了。
如果时间冻结在这一秒,多好。
“之放,我爱你,我一天比一天的爱你,你听到了吗?”我喃喃地说,我只怕,只怕我会配不上你。
多么骄傲自信的季素,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我见到过最好的男人面前,我不得不说,我觉得自己,有时真的配不上他,不管是外在条件,还是内在,我都做的不如他。
比如,他可以豁达地接受抛弃他的前女友的孩子,他可以在前女友有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其实,早就没有了爱情,可他一点也不恨她,并真心对她的孩子。
这些是我做不到的,我的爱情观,是如果背弃了我,那么,就老死不相往来,只能是仇敌了,恨到最后,方知,恨得最深的那一个,总是伤得最深的。
我相信,他若真的和我走到了一起,他不会负了我的,他不是那种爱玩弄女人的男人,因为凭他,他完全身边不会缺女人,他没必要要玩弄我这样的一个女人。
我不怕他负我,我是怕我会负了他。
我不够好,我不够温柔,不够年轻美丽,这些,我都怕我会负了他,和我在一起这么优秀的男人,他是不是要吃亏?
爱也许,不应该用配不配和吃不吃亏来衡量,我在这时候,总是自信不起来,离异的女人,本来就有种自卑感和挫败感,毕竟失败了一场婚姻,再加上我还是个带球的离异女人,不自信,那也是十有很正常的事。
若我很心安理得的和他结婚,那么反而不正常了,或者,那样就太自私了,至少,能分清哪些,是他在付出在努力。
不去管太多以后了,我只要此刻,我可以依靠在他胸膛前,我听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哪怕,哪天他突然后悔了,他说季素我不想娶你了,娶你我就亏大了,过去是我不清醒,我再弄明白了,我要回到正确的革命道路上来,找一个和我条件差不多好的年轻女子。
即使他这么说,我都不会怪他,真的不怪,他为我付出了这些,足够我可以去原谅他的离开。
正月初六,就要和温安年去办理结婚证了,季飒的案子检察机关还在商讨处理意见中,温安年他都是按照我说的做的说的,如果季飒还不能释放出来,那我也没有什么说辞要求毁约。
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蜗婚(145)
我到家的时候,温安年先到了一步,那个穿得很单薄的女孩子也在,我也不清楚她叫什么名字,暂且就叫她小四吧,她看起来倒没有秦汤汤那么欠扁,还是很乖巧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偏偏也利用色相来出镜博上位呢?
看起来像个学生,妆很艳,稚气未脱,小小的嘴和圆脸圆眼睛,两边都有酒窝,见我开门进来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站在温安年身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见她这般模样,我倒不好为难她什么,她披着一件温安年的棕色羽绒服,还是好些年前,我给温安年买的,有些钻毛,温安年不穿就塞进了衣柜里。
温安年眼角,嘴角,颧骨上都是青肿,还好他明天开始休年假十天,不用担心被公司人取笑是不是走夜路走多了掉进了下水道里去了。
杨之放也进了来,他没有和温安年说话,只是将今天买的东西,都帮我拎回了房间。
我整理着东西,想想,从柜子里拿出了家庭备用药箱,走到客厅,递给了小四,我没有什么表情的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药酒,给他擦擦,在冰箱里拿点冰块给他嘴角敷一敷吧。”
小四没想到我非但没赶她走,还会和她说话,她有些惊讶,忙接过药箱,点头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声音几乎和蚊子嗡嗡差不多大。
“你今天去哪了?和他一起出去的吗?”温安年捂着左脸颊,低沉地嗓音问道。
本对他还博有一丝同情,我都没质问他怎么带着个女孩子去开房还被打,还把小四带回家,他到真的如杨之放所言,先发制人了。
我没好气地走着说:“我出去买东西去了,莫非协议上写着不可以出去买东西吗?而你又做什么去了,如果不是我和杨之放碰到你,你现在不是被带进了警局,就是被打趴在路边吧。”
“我不过是问一问,我又没说你不该出去!总之你还记得有协议的存在就行了,名义上,你还是我温安年的妻子,你最好别太招摇了。”温安年假仁假义地说。
“温安年,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少动不动就提协议协议,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少威胁我,季飒还没有出来呢,你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我还不是你妻子,我连做你的前妻我都觉得丢人!”我一想到他的说话方式,就有火。
温安年推开了正在给他脸上上药的小四的手,皱着眉乌着脸说:“季素,本来我还真对你有那么一点点感激,我说这话也没什么意思,你挖苦讽刺人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我不感谢你了,我觉得你在施舍我,你可怜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不需要,你无情我无义,你我各不相欠。”
他总能找出那么的言词和理由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他说得从来都没有错,就算有错那也是我听错了或者是理解错了。
小四吓得立在一旁,动也不敢动,她的胆子看起来,比秦汤汤要小得多,至少她还有些怕我季素,说明她还是一点道行也没有的小四啊。
“温安年,你少这样的口吻和我讲话,你还是想想怎么躲吧,秦汤汤不会放过你的,而你,也最好别在糟蹋不懂事的小女孩了,你少造点孽吧。”我说完直接回了房间。
“我糟蹋,莫非你就不是在糟蹋人了!秦汤汤不会放过我,你以为她又能放过你吗,季素,你少瞧我笑话,我要是过得不好,那咱俩就谁都别想好过!我告诉你,你好自为之,过完年,你就给我滚回来!”温安年掷地有声地说。
看来他是一个十分经打的人,声音还是那么的有力度,思维也一点也不紊乱。
我回到房间,杨之放正在整理物件,他将我抱在怀里,怜惜地说:“我都听见了,你相信我,我向你保证,等季飒一出来,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我不会让你和他复婚的。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那就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温安年那边,你就交给我,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呢?别和他吵吵了,我在这,他不敢拿你怎样。”
“嗯。我只是笑我自己太愚昧了,我看着他被打,我还于心不忍,这简直就是农夫与蛇,他在秦汤汤面前怎么不敢这么叫嚣,就会在我面前吼,动不动就拿着一份不受法律保护的复婚协议来要挟我,要不是看季飒的份上,谁还理他!”我收捡着东西,将袋子一一打开。
“别计较这些了,你的心太软,不是你愚钝,如果你今天就真的狠心眼睁睁看他被一群人围殴反有快感,那我对你倒失望了,我总觉得你是真且善良的女人,我都料到你会看不下去的,所以呢,既然都帮了他,你也就别耿耿于怀了。来,猜猜我给你买的是什么?”他笑着神神秘秘地说。
杨之放将他从便利店里买的一袋东西发,放在我面前,我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看杨之放的表情,那里面一定是让他很得意的东西,至少他认为我见到那个东西是一定会激动的。
我好奇极了,既然是在便利店买的东西,那一定是居家饮食或者生活常备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要不是发生了这档子事,我在车上就要打开看了,我等不及了想要看,好奇心强是我最大的一点缺点,当然,也算是个优点。
正文第一百四十六章:蜗婚(146)
会是什么呢?他让我猜,我闹着说我猜不着,我缠着要他赶紧打开来给我瞧瞧吧,他拗不过我,就任我欢喜地打开袋子。
不得不说,打开袋子,我惊呆了几秒人,然后我就喜极而泣了,袋子里,是装着满满的一袋核桃,然后核桃的上面放着的是五个工具,依次是:小榔头,小镊子,小钳子,小铁碗还有小勺子。
知道我爱吃核桃的人不多,我爱吃的是一种山核桃,约莫只有一厘米多大的直径,很小,但是核仁很香,我不过是在和吕律师的那次餐桌上,吕律师说他老家在天目山一代,我也就一带而过地说自己特别喜欢吃天目山的核桃,小时候特别馋,天目山又盛产山核桃,所以我就记住了天目山。
本是很随意的闲聊,杨之放却记下了。
小时候我确实是极爱吃山核桃的,可由于那时这东西金贵,一般也就是稍微富足的人家过年才买着抓在果盒里,我也就是过年在亲戚家能够吃几颗解解馋。
这些,杨之放他听我随口说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一口气给我买了这么一大袋子山核桃,他还挑选好了一套工具,就好像让我每天就坐在那里,只管拿着一个小榔头砸山核桃吃就行了一样。
说真的,一下子关于儿时的记忆,全都扑面而来。
他见我被感动了,忙又说:“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怕你在家太闲得慌,我就想着找点事给你做做,你不是喜欢吃核桃吗,再说吃核桃对孕妇还特别的好,我上次去听胎教课程老师也说了,核桃仁里含有大量对胎儿智力发育脑部发育有益处的营养元素,所以啊,你没事呢,就拿着小榔头,坐着敲敲,遇到了什么困难呢,你就见下一个工具。”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我睁大了眼,反问他:“是不是我在敲核桃的过程中,遇到了任何麻烦,我都可以在你这几把工具里得到解决?”
“当然,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的坐着敲敲打打,每天这就是你的活了,等你把这一袋子核桃吃完了,也差不多该分娩了。到时候我家的杨小放一定是长得白白胖胖的还很聪明伶俐。”杨之放得意地说,就好像他的一包核桃是万能神丸。
我是真的就当时万能神丸了,之后的第一天天吃完了一大堆他布置的我要吃的食物,吃完后我就关着门,听着童谣,坐在床上,将小桌子搬到床上,拿着小榔头慢慢地敲打,边敲边吃,一天就这么晃悠悠的过去了。
他正赶上唱片公司要在新年伊始推出新长篇的时刻,他要帮那个他所谓的原生态的女歌手量身定做出几首好听的歌,虽然他很忙,但都坚持从录音棚出来后就匆匆赶到我这里,坚持将我换下的脏衣服拿家里去洗。
我真觉得我季素这株凄淋淋的野百合,也有了春天了。
好消息也随之传来,公安局里来消息,经过商议,可以撤销对季飒提起的公诉,看在他伤人的后果不是很严重,认错的态度好,并且主观上也是出于好意,所以,也就无罪释放了。
季飒在腊月二十九无罪释放了,我去派出所接的他,他瘦了,我心疼地挽着他说:“飒,都是姐姐牵累了你,害你在里面受苦了。”
他开怀地笑笑,说:“姐,这有什么了,我在里面好的很,人生多难得蹲一次局子啊,我就当体验人生呗。倒是你,姐,你都快生了,外面这么冷,你还亲自来接我,怎么没叫姐夫来啊?”
“叫谁?”我问。
“姐夫啊,杨之放啊!”他轻轻松松地说。
“噢,你说他啊,他音乐室有点忙,去忙了,我接你不是一样嘛。”我遮掩着,我可不想让季飒发现端倪。
我们上了出租车,直接去了火车站,他有些纳闷,说:“姐,怎么直接就去火车站啊,我衣服还在你那呢,我还有东西没拿呢。”
“放心吧,我昨天都给你收拾好了,给你快递寄回家了,明天也就能收到了。”我说。
季飒疑惑地看着我,说:“姐,不对,你干嘛急着我走啊,我离开南京,你怎么办,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温安年威胁你什么了?”
为了让他不往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情上猜测,我只好拿出他和贤芝的事来说,我语重心长地说:“季飒,你不再是孩子了,小的时候,你要什么玩具,只要你喜欢,一家人都想办法满足你。爱情它不是玩具,不是简简单单你想要了就能有的,要看是安全的玩具,还是危险的玩具。”
季飒若有所思,他是聪明人,我这么说,他就该明了姐姐已识破了他和贤芝的恋情了。
“姐,难道你反对我和贤芝在一起吗?”季飒问。
我的立场难道还不够鲜明吗,我看出眉目我早就打了预防针,还用问吗,我说:“你要是不想把你姐姐给气死,把妈妈给气死,你就和贤芝断了吧。我比你了解贤芝,我和她处了这么多年,我没见她对哪个男人动真情超过一个月!马卫那么痴情的人,最后呢?”
季飒说:“姐,她说她会和过去告别,她会离婚,她会重新开始变成乖巧的女子。我想我至少应该给自己,也是给她一个机会。再说姐姐你和贤芝的关系那么好,本该就算是妈妈反对,你也应该帮着劝,怎么弄得反而是你的反对呼声最高了呢!”
正文第一百四十七章:蜗婚(147)
“哼,季飒,你非要姐姐把话给你挑明着说吗?我直白着跟你说,她这些年来,和他睡过的男人可以装满国航的一辆客机!而且是不同国籍的,你能接受这样的女人做你的妻子吗,这种不光彩的过去,你能淡定吗?她爱的只有钱和欢愉,你不过是个小孩子,你懂什么!”我把话说的也很到地步了。
他被震惊了,他久久不说话。
是啊,有几个男人能接受呢?除非和贤芝是一类open的人。
这么说自己的好友,是很过分,我承认我这么说贤芝,有些忘恩负义,贤芝平时待我像亲姐妹一样。
别的事我可以容忍,可我不能看着她和我弟弟走到一起去。
我再喜欢她,她终究不能成为我的弟媳,我妈妈的儿媳,这和我们是不是姐妹没有太大的关系。
是她的个人问题,谁能接受这样的女孩嫁给自己弟弟呢?
在火车上,我关切的问季飒,在拘留所里面,认识了哪些人,有没有挨打,有没有受欺负,吃的怎么样,里面冷不冷,晚上有没有热水洗澡等等一大串问题,发现我对这种生活也是充满了好奇心,
季飒玩笑着说:“姐,你这么想了解,你还不如进去住几天,里面啊,只要有钱,就舒坦,没钱的话,喝水也只能喝自来水,而且每人每天只有一瓶开水,吃菜的话,也可以单独开灶的,就是按宾馆的价格收费,里面还有标准间,一晚上五十,也可以住。我认识了一个外地的男人,赌博被扣押了起来,他身上的钱都当作赌资给收缴了,他连买水的钱都没有我走得时候还给他留了几瓶矿泉水的。”
我真没想到,在我打探这事不久后,我还真有机会进了一趟拘留所,这也是后话了。
终于奔波了一天,回到了家里,回到了母亲的身边,腊月二十九了,我还是向温安年请假得到批准才能回来的呢,他让我正月初一就得回去,没人做饭给他吃,他才不会管我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呢。
妈妈站在门口转弯处等着我和弟弟,看到了我挺着肚子,忙上来扶着我,高兴地问:“素素啊,你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叫杨之放的呢,他没有来吗?我还准备了红包呢。”
“妈,他工作室临时有急事,没能来,等年后再来看你。”我说。
“噢,那也行,工作重要,你快点坐着,妈见你们俩一起回来还真是高兴。”妈妈拿了一大堆东西出来摊在桌子上让我吃。
我要隐瞒下去,我不能让妈妈和弟弟知道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
季飒如果知道是姐姐答应了这样的条件才能让他出来的话,他一定是宁愿蹲监狱,也不希望和我温安年复婚的。
“妈,你是没看到啊,杨之放对我姐可好了,对孩子也好,他个人条件还特别好,我还真就纳闷,他怎么就看上我姐了。”季飒笑说。
“就你嘴贫,你姐姐就是命苦了点,你姐姐人也不错啊,现在总算好起来了,我也不会觉得愧对你们死去的爸爸了。”妈妈伤心地说。
我搂着妈妈,说:“妈,我年初一还得赶着回南京,医院要检查胎儿状况,有杨之放陪着我,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就想吃妈妈做的一大桌子菜,好久没吃了。”
妈妈乐呵呵地去张罗着饭菜了,还是家里的感觉温馨啊。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我让季飒好好在家乡找份工作,陪伴在妈妈的身边,而我身边会有杨之放,等宝宝出世的时候,他和妈妈再来南京看我。
还再三告诫他不要再和贤芝联系了,我拿走了季飒在南京办的手机卡,让他在老家重办一张,这样只要他不要贤芝,贤芝也是联系不上他的。
在家的两个晚上,我和妈妈睡一起,我像个孩子一样,和妈妈紧紧贴靠着,和妈妈谈心,好多年了,自从高中住校到结婚,我都没有再和妈妈这样睡一张床上谈谈心了。
妈妈让我对自己好一点,对杨之放也好一点,她独独没有说,对妈妈也要好一点。
我在心里默念,我要好好的坚强的活着,为了爱我的妈妈,我也要善待自己,爱惜自己。
在家待着度过了新年,我想着杨之放,他过得好吗?他是否会想念我和杨小放。
除夕夜天空燃放起大朵大朵的烟花,我站在那一簇簇烟花下,掉眼泪。
是不是我太不坚强了,老是哭,可别让杨小放出来也学我老爱哭。
擦掉眼泪,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还有一条声讯短信,我先打开短信,是一首歌词,杨之放曾说每一个新年都会给我写一首情歌。
《你是我心口的湖》
那是一个说不清楚的季节。
jd5128航班。
是怎样的安排,让我遇见了你。
你仿若泸沽湖一样,
飘飘到了我的心口。
你就是我心口的湖,
我甘愿沉溺其中,
我等你,等你潮水涨落,
等你起起伏伏安定如斯。
…………
我笑着念着这首歌词,然后打开那个音讯短信,播放,很惊喜很意外,是他弹唱这首歌的录音,我刷的就被感动了。虽然歌词写的很粗糙,外人看来,不过是首俗套煽情的情歌,但我知道,他是写给我的,他加入了和我相识的故事。
。。xt!!
第十六章
正文第一百四十八章:蜗婚(148)
他说他等我,等我安定下来。
他说这首情歌会由那位原生态的女歌手来演唱,我倒是真的期待,原生态的嗓音来唱杨之放写给我的歌,那会是怎样的一种调调呢。
咱不懂音乐这玩意,也只停留于好听与不好听的第一直觉,杨之放哼唱的,倒很好听,我觉得,这首歌很动人也很容易传唱,很容易会红的。
正月初一,妈妈和季飒把我送上了火车,他们有些不放心,我说杨之放会在火车站台接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妈妈竟悄悄地抹泪,她也许是见女儿带着身孕还要奔波,也许她也在替我着急无奈,更可能,她已经看出了我的遮遮掩掩,做母亲的,总是呣子连心。
劝慰了一下妈妈,我看着季飒,头发有些长了,他在我身边,我担心,不在我身边,我又担心他会再和贤芝走到一块儿,我忧心忡忡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季飒,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妈妈你要多多照顾,等我在南京有了大房子,我会把妈妈接过去住。你暂先在家这边找份工作,有的事,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惹我和妈妈生气。
我暗指的就是他和贤芝的事,不想再看到他们有任何的联系,一个是我最好的姐妹,一个是我疼爱的弟弟,这两个人走到一起,那是注定会伤到一个人。
季飒点点头,虽有些不情愿,可看在姐姐心力交瘁的份上,他也没有拒绝,他说:“姐,你放心吧,我听你的话,我会懂事的,也会照顾好妈,你自己只身在外,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你就多问问杨之放哥,他在,我们也会放心。”
火车来了,我没有再作多说,季飒买了站台票,将我送到了座位上,安置好了才下车。
我看着窗外站着的弟弟和妈妈,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了,我在心里默念着: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我都爱你们,一直一直地爱你们,我的妈妈,我的小弟。
火车开得不是很快,就这样告别了妈妈和弟弟。
沿途有很多的小站,经过一个小镇,都会停,我坐着,对面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穿着橙色的情侣装,男孩帅气,女孩甜美,真是相当美好的一对。
我一直都微笑着,窗外的景色在走走停停中,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这即是人生,等到了终点站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还是出发站的那个?
对面的女孩闹着要吃苹果,男孩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红苹果,洗了干净后,拿刀削,削好后才递到女孩的手上,女孩拿过就吃,她的脸上绽开出一朵烟花般粲然的动人。
爱情,总是能让人变得活色生香。
当年站在我身边,给我削苹果的那个人,却不知在哪里,哄着另一个女人,也许是小四,也许是小五,也许不应该这么的叫,因为我也不是他的妻子了。
随便看到的事,总能让我想到我自己,我自己经历的那些分合和痛楚,好似根本都没有过去,还就在眼前。我以为杨之放的温暖,会让我忘掉那些不开心,可我每每遇到旧时的场景和旧时的人,我总没法控制自己,我忘不了,七年,七年的感情,变得和一堆沙子一样。
温安年给我的,是沙子做的城堡,经历了七年的风吹雨打,最后,溃于一场风雨,顷刻间,成了一盘散沙。
我们的婚姻,像沙子。
或者,这不仅是我和温安年的婚姻,多少80后的人都是这样的,看似坚固,却经不起丝毫的外力,自己固执的待在自认为是固若金汤的城池里,不知外面兵荒马乱,危机四伏。
这是一个快餐的社会,快餐婚姻,所以有了闪婚闪离,快餐文化,所以有了网文和小白文,快餐性体验,这便让─夜情和天亮说分手的越来越多。
快节奏的生活,尤其是在大中型城市,人们总是在脚步匆匆中,忘记了回头看看有没有丢下什么。等你回头捡的的时候,早被旁人拾去。
或者,你以为你没丢,其实你从走上这段路程的时候,就丢了。
宝玉颈间挂着的那块出生时就衔在口中的玉,上面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莫失莫忘,莫失莫忘,幸福,也许就要不停地去提醒自己,莫失莫忘。
火车一路开着,我眼望着窗外的景色,沉默并思考中,我回去,该如何面对温安年,季飒果真平安释放,我该怎么和温安年说,我不要和他复婚的事,而他,又能同意吗?
温安年被打伤了,都是外伤,他害怕父母家人看到了又要仔细的询问,所以,过年他也就没回去,正月初一,他应该在家里,我想,还是和他摊牌吧,就直说,我不想复婚,你看着办吧。
反正那份协议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他总不能拿着那份协议去法庭上要我和他复婚吧,岂不是笑话。他既是小人,那我也做一回小人也未尝不可,反悔,我就这么直白地告诉他,我反悔了。
不行的话,那我就以身体抱恙,将近要生产,暂且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复婚的事。反正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我想着待会下车人多,我怕被挤着,我就想着等人都下了,我再下。坐在我身旁的,也是一个当了母亲的人,她极温和地和我说着孕妇要注意的事,我心里一一记下。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蜗婚(149)
为了让妈妈和季飒放心我这个大肚子的孕妇单独坐火车,我撒谎说杨之放会来火车站接我,其实我根本都没有和他说这些,只是说正月初一来南京。
没想到,杨之放真的就站在火车候车厅等着我,他朝我跑过来,张开双臂,拥抱我。
“这里好多人,等会再抱。”我笑着要从他怀里躲闪。
“不,我就要人多才抱的!”他像孩子一样坚持着。
我站在原地,让他抱着。
我把在家里的过年的景象都告诉了杨之放,他很遗憾他没有去成,他说他过年就和子晚喝了点酒,醉了就睡去了,睡着了做梦就一直在想我。
“妈妈很想见你呢,她对我有太多的不放心,她也想照顾我,可你看,我还和温安年蜗婚在一个屋檐下,妈妈去,多有不便,还要看温安年的脸色行事,我想着,等我先处理好和温安年的事,我就回家待产去。”我同杨之放讲。
“那我也要和你一同回家待产去,等杨小放出生了,我们就结婚,我要办一个很隆重的婚礼,让你穿美丽的婚纱,做最幸福的新娘,我们再旅行去葡萄牙见我父母,多好。
是啊,多么美好呢!
终于要拨开云雾见光明了,季飒平安出来,我也就踏实多了,面对温安年的话,我也不会那么的大气不敢出了。
幸福就在一步之遥了,我想我再努努力,就可以够着了。
和他吃完了午饭,温安年打来电话,发着牢,问我怎么还没有到南京,他都吃了两天的外卖了,过年都是吃的外卖,让我回去给他做饭。
我随意地说句让他等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得不又要和杨之放分离,我说我会尽快想到办法的,我大着肚子,温安年不敢拿我怎么样的,我晚上会反锁好门,若有动静我就打电话给他。
说了好些话,杨之放还是不放心。
最后痴痴缠缠,我坚持着要回去。
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接到温安年的妈打来的电话,我客客气气地喊一声:“阿姨。”
温安年的妈在电话那一头担心地直说:“季素啊,不得了了,出事了,这可怎么好呢。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温安年这个小畜生我都不想认他!我不想和你说的,可我又拿不了主意,说了,我又怕你不和温安年复婚了,我真是急啊。”
“阿姨,出什么事了,你说吧,我看我能不能想想办法,复婚的事先摆在一边,有什么事说出来,一起想办法总比一个人要强得多。”我说。
温安年的妈絮絮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今天的早上,她家里的电话响了,是一个年轻女人打来的电话,声称她手上有她和温安年的不雅视频,也就是在床上没穿衣服录的带子,她让温安年的妈准备一百万,不然就准备着把录像传到网上,让温安年身败名裂。
不用猜,这个女孩肯定是秦汤汤。
我先让温安年的妈别急,老人家急的团团转,嘴上说和儿子断绝了关系,一旦有人要挟她儿子,她立刻急了。
温安年的妈说和那个女孩约好了,正月初三,在南京的房子里谈判,她还会把不雅视频带过来。
我说:“阿姨,那正月初三我等你,到时候我也在。”
“季素,我听那女孩说这次温安年有机会要升副总,要是这视频流传到网上,温安年的前途不就毁了。这事先瞒着温安年,你看你能不能凑点钱,我也凑点,先堵上她的嘴,这钱,算是我欠你的,我会还给你的。”温安年的妈说的很恳切。
我答应了下来。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杨之放,他说,这没准是件好事,温安年的妈既然有求于我们,钱不是问题,到时候让温安年的妈在温安年那说说,取消复婚的事,不就行了。
我相信如果我这件事上帮了温安年的妈,她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我想她会帮我劝她儿子放弃复婚的。
我又有了希望。
杨之放冷静下来,说:“这个拿不雅视频敲温安年一笔的,肯定是秦汤汤,她早就有备而来,录下了和温安年的私密东西,就准备着鱼死网破的一天。你看,她两次雇打手向温安年索要钱财未果,她也口口声称他有杀手锏,这个杀手锏不是别的,就是不雅视频。”
“对啊,温安年也是太小不小心了,这事被秦汤汤录下来,要是真的就传到了网上,他是没法做人了,是肯定要身败名裂的,又是一个艳照门了。”我感叹着说。
杨之放手牵着我,说:“不管怎么的,你管好你自己就是,能帮就帮,钱就在我这边拿,我想这次帮了温安年,你在和他妈妈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一说,你再告诉他妈妈,这个孩子不是温安年的,我想,他妈妈应该劝温安年放你走的,强扭的瓜不甜,老人还是懂这点的。”
对,我就说我怀的孩子不是温安年的,我就不信他妈妈知道这个真相,还能支持温安年和我复婚,我想好了,这会是我给温安年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以后,这个男人将和我没有任何干系,他的死活,我都不会再管了,他在外面惹下的欠下的祸债,却让自己的父母来承担,他可能还殊不知的沉醉在又一个女人的温柔乡里,一路欠下一个又一个桃花债。
桃花债总是要还的。
正文第一百五十章:蜗婚(150)
回到温安年身边蜗婚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虽然他对我的态度渐渐好了不少,可我的心里至终远躲着他,他对我的伤害实在是难以弥补。
那个小四像个女学生一样,文文静静的,话不多,来家里给温安年上药,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娇弱样子,倒没有一点坏女人的资质,看起来像是个邻家妹妹。
她说话也是轻轻地,不怎么大声言语,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她把音量也开得很小,不想吵到人,这点,让我对这个小四,倒没有那么的厌恶。
秦汤汤拿着性.爱视频要挟的事,我没有同温安年说,温安年妈的意思也是暂且不让温安年知道,先解决看能不能摆平,她不想儿子在晋升的大好时机里遇到了麻烦。
一百万,也真够狮子大开口,秦汤汤就算是去拍毛片,一部电影怕也是挣不到一百万吧,如果能够把价格谈低点,那就更好了。
温安年的父母虽然都退休在家拿着退休工资和养老金,收入也不低,可这要说这么多钱,他们哪能凑得齐。
虽然杨之放说钱在他那里拿,我想,我又怎么能在他那拿这么多钱呢,他的钱,也是他自己付出心血挣来的,我想着,实在不行,就把这房子给变卖抵押得了,索性落得了个干净,蜗婚的生活,也就可以结束了。
正月初三的那天,温安年的妈故意打了电话给温安年,让他回一趟家,说他爸找他有事。许久没有得到家里人原谅的温安年,便高兴地回家了,他脸上的伤消肿了一些,他又戴着墨镜,尽量掩盖着脸上的伤。
我等到了温安年的妈,外面很冷,她冻得哆嗦。
跑了杯热茶给她,她这才注意到我冬装下的大肚子,说:“季素,你怀孕了?几个月了,是谁的孩子啊。”
“是我现在未婚夫的。”我说着,就走上前握着温安年妈的手,我说:“阿姨,你就让你的儿子成全我吧,我都怀了别人的孩子了,我们也离婚了,现在,温安年拿着我弟弟的事威胁我非要和我复婚,我求求你,阿姨,你给我做做主,你让温安年放过我。”
温安年的妈让我坐下来,她坐在我旁边,疼爱地在我额间摸了一下,说:“你怀着身孕,怎么能随便就这么情绪变化大,动了胎气可怎么办!季素你了解我,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妈妈,这事,我肯定会给你做主,当初温安年始乱终弃,现在你想开始你自己的新生活,我支持你,也没有理由不支持你,强扭的瓜不甜,这点我还是懂的,虽然我是那么的想你做我们温家的媳妇,唉,温安年没有这好命。”
有了温安年妈这句话,我总算是深吐一口气,这事就差不多能成了。
“不过,这次是温安年晋升的好机会,我们先联手一致对外,把这个外来的女人事给处理了,我就给你做主!”温安年妈补上了一句。
我爽快地说:“行,钱不够的我补,阿姨也别还了,不行我把这房子抵押了,这房子我不要了,少说我的那一份也值四十几万吧,我都给温安年。”
门扣扣地响,定是秦汤汤敲门,我去开的门。
秦汤汤比以前更妖冶了,她双手抱在怀里,穿着黑色小皮裙,红色的亮片高跟鞋,高高在上地对温安年的妈说:“老太婆,你总算来了,你上一次好像很不喜欢我是不是呀?这一次我就让你彻底的讨厌我!”
“你怎么有我家里的电话号码的?”温安年的妈问。
秦汤汤笑道:“我陪你儿子睡了那多么觉,我随便哪个晚上翻翻他的手机不就知道咯!言归正传,我先给你看看录像吧!”
她坐在温安年妈的身旁,拿出手机,放出画面,温安年的妈就看了几秒就捂着眼睛把手机推来说:“啊哟,我不看不看!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电话里不是说好了,一百万,一分钱也不能少!”秦汤汤趾高气昂地说。
“喂,你怎么这样嚣张,还一百万,你值一百万吗你?”我看不过去,冲她说。
“啧啧,阿姨,你都大着肚子,你还不去生孩子,你跑来给你的前夫说情了啊。你还真是深明大义,高尚伟大啊,我佩服佩服啊!”秦汤汤说。
“你可真够不要脸的!”我冷笑说,“一百万,你狮子大开口,我们哪去凑这一百万!”
秦汤汤转身就走,说:“既然钱没凑齐,那我就去找报社找媒体咯,反正我现在是话题女王,我就缺炒作呢,我把这个录像给媒体看,明天早上南京各大报纸的头版就是——资深广告人潜规则女模特,哎呀,真是香艳啊!”
温安年的妈吓得抓住了秦汤汤的衣服,哀求说:“姑娘,我儿子正在升迁,你就得饶而出且饶人,放了他这一马,钱再商量商量,你让一点,让我们好拿得出来啊。”
“你儿子骗我的感情骗我的我的青春,他说能捧红我,结果他不兑现,我差一点点就能拍广告代言了,他给我撤了,换成别人。你说,我要一百万,过分吗?”秦汤汤反问。
“不过分不过分,好商量的嘛,这样,我先给你二十万,等我再筹集一下,行吗?我是实在手头紧没钱了。”温安年的妈求着秦汤汤
正文第一百五十一章:蜗婚(151)
温安年的妈就生怕惹恼了秦汤汤,会把这视频传到网上,那么别说是温安年身败名裂,没法做人,就是他们做父母的,也没脸再见人了,花钱能免灾就好。
我想在此劝告一下那些只图一时之乐的男人,当你出轨的时候,请你考虑好,将来谁为你的出轨花钱买单,别牵累你的家人,让小三找到家里来,虎视眈眈地仇视着你的家人。
“你没钱,你儿子有房有车,卖卖也值一百多万吧,没钱我是不会松口的,录像我随时都交给媒体,你就等着你儿子身败名裂吧!不过也不错啊,你看你儿子多卖力啊,真是有当男主角的潜力呢!”秦汤汤恶劣地态度说。
我气了,看着温安年的妈被秦汤汤说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的,我说:“你闹够了没,你找温安年就是,你找他父母为难老人家做什么,你不觉得你拿着这种私密东西来要钱你算是敲诈吗?”
“我敲诈谁了我,我还说温安年我呢,别拿法律来吓我,本姑奶奶不怕,你也不想想,万一我不高兴了,我不要钱,我就炒作一下我自己,把这视频传到网上,那种效应,多棒。本来呢,我不想把这个杀手锏随意的拿出来的,要怪就怪温安年自己太不识相了,我开始要二十万他偏不给,他活该!”秦汤汤一句句狐媚地说。
受了刚才手机里视频的刺激,再加上秦汤汤说的这些话,倒把温安年的妈给吓坏了,她实在没办法,竟然一下就跪在了秦汤汤的面前,她哀求着秦汤汤就放过她儿子一马,过去的事,都是她做妈妈的管教不严,伤害之处,请秦汤汤能多多原谅。
秦汤汤向后退了两步,绕到沙发上坐下,翘着长腿,淡漠地说:“你年纪多大了,你给我跪下,你想折我的寿吗?你赶紧起来吧,少来这一套,倚老卖老,我不吃这套!我给你十分钟,你赶紧凑钱吧!十分钟不凑到钱,我就按一下手机上的确认键,你儿子的勇猛形象很快就见诸于各大媒体和网站了。以后,他出门想不被人认出来都难啊。”
这让温安年的妈更吓坏了,她抖抖索索地站起身,拉着我就往房间里走,她从带过来的那个大方便袋里,拿出一摞摞钱,说:“素素,这是我和他爸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存下来的,我们两个老人年纪大了,也不花什么钱了,原本指望这钱是留给我未来孙子的,现在,我只有先保住儿子了。”
我同情地看着她,我眼神里流露的同情之色,她当然能读懂,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先别急,钱不够我再好好想想办法,你这有多少万,我看还欠多少,我凑凑看。”
温安年的妈说:“这里是二十万,我昨天上午去银行取的,这是我们半生的血汗钱啊,就为他的事,我们怎么着也得舍得花。他爸都被气得心脏病复发了,嘴上说着不认了不认这个儿子了,出了事,他急的直叹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
二十万,距离秦汤汤索要的一百万,还差一个遥远庞大的数目,我的那点存款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几万块钱,能当什么用。
“我也没多少存款,这些年温安年的钱除了家用,也没有给我一分,我看尽量地和她谈,要是谈不下来,就把房子抵押给她吧,只要她保证不会再提这件事,平息这场风波,花钱买灾。”我也只能想这个办法了,我是不可能为此向杨之放或者程朗借钱的。
“房子怎么行呢,房子给了她,你住哪里去呢,温安年是个男人倒还能凑合,你挺着肚子你住到哪去呢?不行不行。”温安年的妈忙说。
我想,事到如今,我也看开了,再巴着这套房子,已毫无意义的了,我说:“没事,我有地方住,房子就是个祸害,要不是这房子,怎么会招来这么些麻烦,以前没房子的时候,一家人过得倒自在,房子可见也不是多好的东西。”
温安年妈面露愧色,说:“你这样,多叫我惭愧呢,我们一家人都欠你的,只这一件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事牵累你进来了。温安年要是再敢找你麻烦,那我来和他理论,你就放心。”
秦汤汤的声音在外面叫嚷催促起来:“你们俩商量好没有啊,六分钟了,还有四分钟,要是没钱就趁早说,我时间宝贵极了!”
我拍拍温安年妈的手背,说:“就这么定了,别再犹豫了,待会她这个疯子要真的按了传到网络上,那就真来不及挽回了。”
我们出了房间,秦汤汤正剥着香蕉吃,香蕉皮扔在桌子上到处都是,她就像是我们欠她钱一样的理所应当,倒真像是个债主。
“想好了没?一百万,现金或者和陪你们去银行提现去,反正我不要支票,快点交钱吧!”秦汤汤伸手就是要钱。
温安年的妈将方便袋里的钱递给秦汤汤,弯着腰,试图再求求她,说:“这里面是二十万,我存了半辈子的钱,我都给你,行不,多了我就真拿不出来了。”
秦汤汤看了一眼袋子里面的钱,将袋子往桌子上一砸,不屑地说:“要是前段时间,二十万还好解决问题,如今没一百万,休想和我谈条件,我就不信你们没钱!我花钱雇人都花了两万块钱,这帐我都没算!”
正文第一百五十二章:蜗婚(152)
见秦汤汤这架势,真的是大有不见一百万不松口了,她就是想讹温安年一笔钱,她就直接的找温安年的父母,量着这对爱子心切的老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满足她的。
她嘴里说的花钱雇人用个两万块钱,肯定是指两次花钱雇人来找温安年麻烦的那帮人,她还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先是用暴力打制,不行索性就扔出杀手锏,直逼温安年父母那去。
温安年妈也放下老脸,只能一个劲地赔不是,道歉,我在想要是温安年看到了这一幕,看到自己妈这样低微地哀求着小三,他会不会心痛和悔过呢?
“对不起,我代表我那个不听话的儿子,我给你道歉,可千万别把那东西传到网上去,这对他不好,对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好啊,二十万,你先拿着,行吗?”温安年的妈低三下四地说。
秦汤汤起身打开冰箱,继续拿吃的,拿了一包开心果吃着,壳吐得到处都是,她边吃边说:“行啊,那我就先上传个开头上去,先让广大网友看看前戏,前戏,你懂吗?我就缺炒作的机会,现在几个出名的不是靠炒作的,什么脱衣门,沙滩门,我来个潜规则门,我急什么!”
我看不惯她那副说着无耻的话还自己为很牛逼轰轰的样子,我关上冰箱的门,说:“你最好想清楚,别给你客气你就当福气,怕你不成,不过是不想和你这种人闹腾,以免丢人!”
“哎哟,阿姨,你怀着小朋友,你就别这么动粗口啊,我好怕怕哎,你信不信我晚上就花点钱我叫人晚上爬你窗户!你不会是对温安年还有情吧,啧啧,你真是大义凛然啊,佩服你,真伟大,伟得也太大了。”秦汤汤慢条斯理地说着,将手中的开心果洒在桌上,手拍着掌。
温安年的妈碰碰我,对我挤眼色,像是让我别说怒了她,我懒得再多说,我靠在对面的沙发床上躺着,随温安年的妈去谈去。
我犯得着生气吗,得罪秦汤汤对我也没好处,这样想想,我也就放宽心了,大不了把这房子抵给温安年作为赎金赎回那个录像,只要他能取消和我复婚就行了。
没地方住,我就先回老家待产,唉,想到这,我又不免担心,老家的人要是看到我离婚后还挺着个大肚子回家生孩子,还真不知道会怎么个背后议论呢!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你别和她计较,她也是怀孕了,脾气不稳定。你就看在我这张老脸上,把钱降一降,降到我们可以承受的价位。”温安年的妈像在菜市场买菜一样讨价还价说。
“哟,您还在我跟前叫穷啊,你们老家有一套房子,南京这一套房子,再加上温安年的车和存款,你们家少说也有两百万啊,你就拿十分之一来打发我,我被你儿子玩了这么久,就这样算了吗,你当我是鸡啊!废话少说,要么给钱,要么我走人!”秦汤汤脚架到了茶几上,越来越得瑟。『txt在线书库』『txt经典书库』『电子书下载』『幻魂文学网』
“秦汤汤,你对一个老人这种态度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你要钱呢是吧,好,这套房子至少值八十万,这个房产证上也都是我的名字,我把这房子过户给你,再加上二十万现金,一分钱都不少你的!你也要识趣,拿了钱,该让它消失的就消失。”我冷静地说。
秦汤汤拍掌说:“果然是季素阿姨啊,就是有钱有魄力,那行,写个字据,先打个八十万的欠条,二十万的现金交给我,等公证处上班了,我们去公证,然后房子在过户到我名下来。”
我签了欠条,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她伸手要拿钱和欠条,我又将手缩了回来,她尴尬地笑了,说:“怎么,反悔了?反悔也来得及,我还有时间来上传视频。”
我冷冷地说:“我不是后悔,我只是忘记了和你说两件事,你等我把事情说完了,你再拿。”
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沙龙烟,点上,抽着烟,明明清楚孕妇是不能吸到烟味的,她故意仰着头吐着烟圈说:“你说吧,什么事,给钱就行,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温安年妈坐到我旁边,她担心我会说错了什么又和秦汤汤吵了起来,录有视频的手机还没有拿到手,她不放心,却不明白我自有分寸的。
“我说的第一件事是,你既然得了钱,你就该明白以后你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不希望你再次来敲竹杠,因为兔子逼急了还是会咬人的,何况是温安年。这次你是直接找的他父母,很难保证,如果是他,他也未必给你钱。所以,你不要再来纠缠温家的人了,拿钱走人,明白吗?”我正色地问她。
秦汤汤将烟灰就弹在了桌子上,说:“行,拿钱走人,我明白,你继续说。”她巴掌大的小脸,魅惑一笑,我还捉摸不透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第二件事,就是我想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常言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这次轻松就拿到了钱,不代表这钱你就可以踏实地用,这房子你就能踏实地住,不义之财,你有的时候,最好事先念一句阿弥陀佛,以免会遭报应。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的好威胁,想你这样逼得太紧的小三,多少最后下场就是死路呢,劝你不要作茧自缚了。”我冷笑着说。
正文第一百五十三章:蜗婚(153)
像秦汤汤这样的小三,分为两类,一种是不过想拿点钱图点利,玩得不是感情是人民币的,给钱就可以走人,不再惹是非。还有一种就是妄想推到正室,转正小三的,这样的小三,最后都逼着男人痛下杀手。
那些法制栏目,经常会上演的凶杀案不过是这样的案情。
秦汤汤不以为然地说:“阿姨,多谢你的忠告,我会铭记在心的,说完了吧,说完你可以把钱给我了吧!”她竖着兰花指,拿过我手中的欠条。
温安年的妈也将带来的二十万现金交给了秦汤汤,她这才得意地走了。看着她拎着以方便袋的现金,我真祝愿她出门遇到抢劫的。
事情终于解决了,秦汤汤留下了的那部手机我将它放在柜子里锁了起来,而秦汤汤也写下了保证,她不会再拿任何视频或照片来要挟,否则,这一百万我们可以随时收回。
温安年妈总算是长吁一口气,她坐在沙发上,半响,说了句:“一百万,二十万现金和八十万的房子,就这么的没了?”
是啊,没了,用来偿还了她儿子的债。
秦汤汤给了一个月的办过户手续时间和搬家时间,她还好像自己很宽厚仁慈一般。
我宽着温安年妈的心,说:“花钱免灾,这就算是一个劫难,过了这个关,也就好了,等温安年坐上了副总的位置,步步高升,就不愁钱了。只是一件,他下次不能再这样乱搭女人,最后受不了场还要连累父母。”
温安年的妈拉着我的手,说:“季素啊,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今天也都不知怎么办,好歹这房子是你和温安年的共同财产,里面也有你的八十万,这些钱,我和温安年说,让他以后挣到钱,还给你。”
我心想,这钱我也不要了,我花钱买个安稳的日子,我是真的过怕了蜗婚的生活,我说:“我不要他还我钱,钱没了可以再挣,我还是希望温安年能念在过去的情份上,好聚好散,能给我自由,别在纠缠我,就行了。”
“好好,这是你放心,我来和安年说,我一定会说服他的。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悟,就太不识好歹了,当初非要和那个女人姘在一起,结果人财两空,他图什么啊!放着家里的好媳妇不要,唉,都是我平时惯的。”温安年妈念叨着,责备着自己。
“您也别抱怨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担心的不是别的,我倒担心温安年要是知道我们把二十万还有房子给了秦汤汤,他会不会生我们的气啊?”我说的倒也是实际,想想温安年这个人,他就是这样的,自己犯了错,还能推到别人身上。
他真有可能反而怪我和他妈沉不住气,那么轻易地就把一百万拱手送出去,说什么妇人之见,说什么要是他在处理肯定不会花钱,明明是他自己欠下的债,他都能推得自己一干二净。
“他敢,他要是敢怪你,我就没这个儿子!”温安年的妈又是这么地说,真的温安年有什么事的时候,她还是向着自己的儿子,儿子到底还是儿子。
大年初三,就这样的当包压岁钱一样,包给了秦汤汤一百万,这小妞,心眼蛮多,还会留了一手,赚了一百万,估计正躲在哪里庆祝呢!
留一手?我脑子里闪现出这个词,是啊,留一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刚秦汤汤录有视频的手机不就在我手里吗,我也可以拿这个和温安年做文章,要是他不放过我给我自由,那我也可以据此来要说法。
温安年的妈要在这住一夜,晚上她说要和我睡一起,我睡前在卫生间给杨之放打去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我告诉他我的想法,现在视频落在我手里,温安年的妈也没有想太多,她对我还是很信任的,我问杨之放我要不要拿视频也对温安年威逼一下。
杨之放让我暂时不要拿视频说法,先看温安年的妈能不能解决和劝住温安年,最好还是和平解决争端,毕竟季素你也给温安年做了一些事,帮了忙,他温安年再猪头,也不至于糊涂的连亲妈的话都不听的,还是先不要用什么手段。
“你快要到分娩期了,诸事能不操心伤身的就尽量先不要去管,房子既然已经转给了秦汤汤,那就看温安年怎么说,他妈妈在那里,温安年也不至于怎样。我明天去你那一趟,不行我就先接你来我这边住,我照看你也方便一些。”杨之放说。
他在电话里和我说了一个笑话,说以后每天都要给我讲个笑话,我倾听着他说的笑话,他说着两个醉汉的故事。
一分名叫菲尔的推销员是个酒鬼,有一天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在一家酒店里喝了很多酒。他刚刚走出酒店,突然看见一个人站在马路中间,这个人也是从酒店出来,比菲尔喝得更多,他好像在天上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用手向天空一指,对菲尔说:
“先生,对不起,请问那是太阳还是月亮?”
“不知道,”菲尔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本地人。”
本身是一个冷笑话,但是他的幽默细胞说着,倒着实把我给逗笑了。
“等你和我住一起后,我每天都和你说笑话,逗得你开心,好不好?”杨之放说,他调皮地逗着我。
我笑了,说:“好啊,我就等着你娶我的时候吧,我倒喜欢听你说笑话。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结婚后我才和你住一起,这边要是没法住了,我可能回我妈那里。”
正文第一百五十四章:蜗婚(154)
“没事,你住你妈妈那里也行,我可以去你家里照顾你,反正这张专辑做好了,我也就闲了,到时候你想我陪你多久,我就陪你多久。”杨之放温柔地说。
原生态的专辑,我对音乐是一点也不懂,他忙他的专辑,我也只有坐等着听歌的份。
不论怎么样的烦恼,只要和杨之放通个电话,一切仿佛就可以迎刃而解。他沉着冷静的时候,倒特别像位四十岁的男人,深沉吧。考虑问题他也会想得比我更全面,我是有些肤浅了。
当然,这得先排除他孩子气上来的时候,不管怎么说,杨之放都是一个完美迷人的男人。相信在每一个女人的心底里,都曾经幻想过有这么一个理想情人。
温安年妈晚上睡在我身边,我有些不自然,毕竟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她不是我婆婆,我也不是她儿媳妇,这样睡在一起的情形真叫人尴尬。
我离她睡得远远的,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我几乎是贴着床沿睡的,我不说话平躺着,尽管我怎么也睡不着。
她见我睡得那么靠床边,就往自己那边挪了一点,开口说:“素素,你也别睡得太靠外了,别晚上掉床下去了,往中间睡一点。”
于是我只好往她身边靠近了一点。
她叹了口气,伤感了起来,说:“前几天来听说你们要复婚的事,我们哪晓得是温安年拿了把柄逼你的。我们两个老人还高兴急了,乐坏了,素素,我们是真的喜欢你。可儿子不争气,小时候他是那么的乖巧,怎么长大了走向社会了就变成了这个东西,唉……”
母亲对儿子的感情会比父亲更浓烈一些,看得出来温安年妈对儿子是又爱又恨的矛盾。儿子再怎么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可终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心疼谁心疼。
“都过去的时了,也就不提了,他到底也还算是个孝顺的儿子,别和他一般见识了。我担心的是,他明天回来,要是知道我们背着他这样的打发了秦汤汤,给了钱和房子,他会不会勃然大怒啊?”我忧心忡忡地问。
也怕温安年这个脑子有时太不清醒分不清利害关系的家伙会蛮不讲理,反正我算是怕了他了,他总是不识好人心,能躲着点我还是躲着点。
“你放心,这事我来做主,我是他妈,他还敢反怪我不成,我不怪他在外面给家里惹丢人的事就好了。要不是他,家里怎么会损失这么多,连我和他的那点养老费棺材本都搭进去了。”温安年妈失望地说。
“嗯,那样就好,我也不是怕别的,就是怕他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当时秦汤汤要真就点了一下手机传输,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第二天温安年估计出门上班都得困难。”我补上一句阐明利害关系的话语。
温安年妈手拉过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今天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一个老婆子我还真不懂怎么弄。我会和温安年说说你们的事,就由我做主,他今后可不得再烦你,你要是和孩子的爸爸感情好,那你就嫁给他好了,我也会祝你幸福的。”
温安年妈也相信了这个孩子是我和别人所怀的,这样倒最好,我巴不得都不知道这是温安年的孩子,这一番掏心窝的话,我也就放心了,看来这次是可以相安无事了。
因为温安年他是很听他妈妈的话,有温安年妈来做主,我想我离自由之路不远了。
“快要生了吧,坐月子一定要把自己养好,别下了凉水,也别吃坏了东西,女人坐月子期间保护的好,对以后的身体特别重要。要是月里落下什么不舒服,就容易成病根了。这平时里你该吃的,不该吃的,该去的地方,不该去的地方,你都要注意。”温安年妈给我讲述着怀孕之道。
我一一应和,很感谢她,也许,她觉得在今天的这件事上,她还要感谢我,其实,我觉得我只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面对一个老人还是一个母亲的要求,我没有理由拒绝。况且我做了她四年的儿媳妇,她也一直把我当女儿看待。
她原先总会去商场,给我捡最好的贵的东西买,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虽然她买的衣服可能是不符合我们年轻人的眼光,但料子和质量都是相当好的。
记得去年去商场,我穿着温安年妈给我买的一双靴子,是索菲亚的一款反牛毛靴子,黑色的面,鞋面上绣着两朵红花绿叶,美是美,就是有些传统和复古了。
她原先总会去商场,给我捡最好的贵的东西买,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虽然她买的衣服可能是不符合我们年轻人的眼光,但料子和质量都是相当好的。
花了她八百多块钱。
我穿着那双鞋逛街的时候,一个环卫工人,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样子,正在扫大街,一直都对我脚上望着,我也有些纳闷这人怎么就一直盯着我的脚看。
环卫女工算是大年纪的了,她脸上都是皱纹,被风吹雨打晒的黝黑的,个子也很瘦弱。她小声地问我:“姑娘,我麻烦问你件事,你这脚上的鞋子是在哪里买的?真好看,你说说在哪买的,我改天也去买一双。”
正文第一百五十五章:蜗婚(155)
我睁大了眼睛,承认这鞋子确实是很符合中老年妇女的喜好,可是,这毕竟是一双年轻人穿得靴子,这位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奶奶要买这靴子穿,那岂不是有些夸张……
既然人家问了,我就告诉她是在哪家商场,哪层楼,叫什么牌子。
她默念着,暗暗记着。
她又问我要多少钱,看起来确实是很想买的样子。
我说八百多块钱。
有人在旁边就好心开玩笑说了:“你要是买这双鞋,那大半个月工资就没了,地也就白扫了。”
她憨厚地笑笑,眼睛还是喜欢地看着鞋子,说:“我瞅着这鞋子好看,要是我儿媳妇穿,肯定也好看,花点钱也不要紧,钱挣着就是花的,只要媳妇喜欢高兴就好。”
周围人都被感动了,原来,她不是给自己买也不是给女儿买,而是给自己的儿媳妇买,她只是敲着别的姑娘穿着好看,就想着要是换做自己的儿媳妇穿了肯定也好看,纵使要花去自己辛苦扫大街的大半个月工资,那也是值得的,儿媳妇喜欢开心就好。
在场的人,都有些感动和对这个清洁女工有着敬意。
在这个婆媳关系被称之为水火不容,社会三大矛盾关系之一的年代,有这么好的婆婆,怎么会不叫人觉得心里一阵温暖。
当时,我也特别骄傲地说:“我这脚上穿得靴子,也是我婆婆给我买的,现在的婆婆啊,都好,对自己的儿媳妇就和女儿一般的看待。”
我躺在床上,回忆那一幕,那时我是那么的骄傲着我有一个好婆婆,没想到啊,这才过了一年,我们竟这么的陌生,躺在一张床上,我却对她缄默了,她说几句,我就嗯几声。
“谢谢你,以前你们两位老人待我都不薄,我心里都记着的。”我有感而发。
“傻姑娘,那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好儿媳妇,你讨我们喜欢。我还是盼着你离了温安年后,能过上好日子,虽有句话用在这里不恰当,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想想,也就是这个理。这房子过些日子,你们就得搬走了,我也许要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和他爸来南京,有我们两个老人在旁边,他多少也能收敛自己一点。”她考虑仔细地说。
我转过脸,又问了句:“那你们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在南京买房子吗?叫温安年以后都可改了吧,这样继续的下去,还会有第二个秦汤汤找上门来,这种花边桃色事件,吃亏的总是想正正经经做的人那一方。”
“我和他爸来南京,就是为了在他身边看着他,你走了,他一个人在南京,他就更不知得娇纵肆意成什么样子,有我和他爸,他总不敢随便带女孩回家的,他爸要发现了,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对了,晚上我和他爸通了电话的,事情我和他爸都说了,当时情况紧急,保不准要钱那儿子的名声和这辈子就完蛋了,他爸肯定要教训他的。”温安年妈想着温安年快三十岁的人了,说不定还要挨自己爸爸一顿打。
那一夜,慢慢地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到后来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她已起来做好了早餐,唤我刷牙洗脸去吃饭。
我刷牙洗脸后坐在桌边,吃着早餐,真香,温安年妈厨艺一直都很不错,我和她一起吃了这顿早餐,她突然就泪流满脸,有点老泪纵横的味道。
也想不到要用怎样的词来安慰她,我只好拍拍她的背,她望着一桌子的菜,可能觉得有些痛心,曾经好端端和和气气的一个家,就这样的散了,家没了,房子也没了。
我并没有想到,那竟是真成了我和她一起吃的最后一餐饭,那一日之见,竟成了永别。
她在我的安慰下,稍稍好了一点,吃完了饭,她收拾着洗完打扫卫生,我也就没和她多说什么,回房间里做我自己的。
下午的时候,温安年就回来了。事情也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也就是这么个情况。虽然他爸爸头一天晚上已经把事情和他说了,也狠狠的训了他一顿,可听他妈妈细细把昨天的事,秦汤汤嚣张的样子给温安年重复一遍的时候,温安年还是气急败坏了。
他第一是气秦汤汤居然在打了他一顿之后,想了这么卑鄙的方式,从他父母这里,来威胁钱财,秦汤汤是早有准备的,之前就乘他不注意,偷偷的录了他们俩床上亲热的录像,还暗地里存了温安年父母的电话号码。
温安年最气的就是,秦汤汤居然狮子开口,一要就是一百万,还把房子都给弄去了,她一个外地来南京求生的年轻女孩,最想的无非就是在南京安家有套房子,她也许早就是奔着房子和成名之机而来的。
温安年听他妈妈说着,气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一拳打在桌上,站起身说:“这个小狐狸精,我这就找她去,我用一根雷管我送她去死!大不了一亡俱亡,我就和她拼了!不让我家人好过,我也不放过她!”
他妈妈吓得忙拽着他,急着说:“你这糊涂的孩子,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就为这么个女人你要是赔了你自己值得吗?我和你爸爸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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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正文第一百五十六章:蜗婚(156)
他妈妈吓得忙拽着他,急着说:“你这糊涂的孩子,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就为这么个女人你要是赔了你自己值得吗?我和你爸爸值得吗?”
温安年木木地站着,这一次,他是真的要为自己的债付出代价了,他木然地定住了几秒,喃喃地说:“妈,房子也给她了,是吗?”
“是啊,给她了,都给她了,就算是咱家欠她的,当时她拿着手机就在我面前,说不给钱她就按下发送键,可把我吓坏了。现在是你工作最有希望晋升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钱都是挣来的,还可以再挣,人的名声可不能臭啊,切记做人要明哲保身。这次,最委屈的就是季素了,房子好歹也有她的一半,她就这样拱手给你了。”温安年妈望着我,说。
我挺着肚子,盼的就是这句话,我想温安年妈能快点把这件事和温安年摊牌,我也不敢想温安年接下来会作何反应,我心里提得紧紧的,生怕他要说什么,反驳什么。
他并没有按照我想象中的反驳或者默认,他伸出手,向我张开手掌,说:“秦汤汤把手机给了你吧,把手机先拿给我,我看看。”
本打算我也学学秦汤汤,拿这个手机录像和温安年谈判的,经由昨晚杨之放的劝说,加上温安年的妈妈就在旁边,我也不想当着老人的面,做出这种事情。我犹豫了几秒,想想就转身去柜子里取出了那部手机。
递交给了温安年,他接过手机,马上就打开手机,翻阅着,翻到了存有手机视频的文档,他看了几秒钟,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气得啪的就把手机砸在了地上。
完蛋了,他把手机给摔的分崩离析了,我责怪自己不该这么便宜就把手机拿出来,我也套了一半的房子呢,待会万一温安年不放过我,怎么办,我脑子里在飞快地转动着。
“安年,你别气了啊,房子没了也没多大的事,以后还可以再赚,我和你爸爸准备把老家的房子卖了,陪在你身边,咱们在南京再买一套房子就是。花钱消灾,全当是买了个教训。”温安年妈生怕儿子冲动真闯了什么大祸。
温安年慢慢地坐下了身子,他眼睛茫然地看着对面空白的墙壁,缓缓地说:“妈,你放心,我不会再犯浑了,我连累了你和我爸,我自己在外面闯祸,还害的你们老人来给我买单,妈,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
说着就跪了下来。
我心里还在嘀咕着,可千万别也求我原谅,我可原谅不起,我只求他放过我,不如我求他,我求他放了我吧。
“儿子,你快起来,自己妈妈,你跪什么,我只要求你一样事,别想太多,继续好好的上你的班,那个姓秦的女孩,她也保证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我听说她还花了两万块钱打了你,真是让妈妈心疼。”温安年妈拉起了他。
温安年坐在他妈旁边,握着他妈妈的手,温安年愧疚地说:“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们,把你和爸多年的养老积蓄都搭了进来,我会好好工作挣钱,妈,儿子这回是真的知错了,你别气,让我爸也别气了,我经历这件事,我算是看通透了。”
“知道错了就好,知错能改,人没事就好。这次多亏了季素,不然我真乱了方寸,本来让你爸和我一起来,他不干,他说丢不起这张老脸,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为你急,我就只好硬着头皮找季素,安年啊,你真要好好感激季素,她都不计前嫌的帮助你,房子也还有她的一半呢。”温安年妈又重申了一遍。
温安年点点头,脸朝向我,说:“季素,原先我做的那些混账事,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保证全部都改掉,我对你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再也不会沾花惹草了。我会努力挣钱,再买一套更好更大的房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当成自己的一样看待。”
我心想,妈的全是他妈的废话,我才不要和你过,这孩子本来就是你的,说的都是放屁,要是你的话都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你对我发了多少誓,后来呢?都是狗屁!
“别这样,我也不需要你认错保证什么,温安年,今天你妈妈也在这里,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昨晚上,我和你妈也说了,我的立场是,绝对不会和你复婚,原因你应该知道,我没法再接受一个伤害我那么深的人来过下半辈子了,我有阴影。我希望你看在我还在为你默默做一些事情的份上,你发发慈悲,放过我,给我自由,我不想复婚,除非,你把我绑着去!”我也索性把话说的十分明了。
温安年低着头,没有做声。
我求助的眼神看着温安年妈,她答应我的,会帮我说服温安年的,她说这事她来做主的,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变了卦吧。
温安年妈搂住了他的肩膀,说:“好儿子,妈妈也懂,或许你是真的后悔了,想再挽回家庭,不管你是为了我和你爸爸还是为了你自己想挽留这个家,可季素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我昨晚也答应她了,看在她对你一直都在以德抱怨的情分上,强扭的瓜不甜,你就放弃复婚的念头,让她重新过她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正文第一百五十七章:蜗婚(157)
温安年沉默了一会,吐出了几个字:“好吧,那就随她吧。”他缓缓地从西装内层口袋里掏出了那份协议,当着我的面,撕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温安年竟然真的就撕了协议,他同意放过我了,也不追究季飒了,我心里忐忑不安终于放下了心。
“谢谢你,温安年,你让我懂得,宽以待人,会收获好心的,希望你今后好好对你的父母,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最爱你最疼你的人,珍惜他们。”我站起身,大度地说,也算是和温安年说点较柔和的话语了。
“嗯,季素,过去是我有太多不对的地方,你去追寻你自己要的幸福,找个好男人嫁了,我看杨之放不错,那天,他出手相救我,我对他,还是有好感的,算是个大老爷们,我相信你跟着他,他是会好好待你的,还有孩子。”温安年低着头,说完抬起脸,给我了我一个微笑。
纵然我看出来,他笑得那么勉强,那么的不愉快,这算是他强装的笑容,可那也是我们冰释前嫌的标志,我也微笑,恨了这么久,我们都累了,相视一笑,原来并没有那么难。
我真庆幸我自己,我听了杨之放的话,我没有拿着手机录像来威逼温安年,那样的话,一定又是另一番故事了,我暗自庆幸,还是杨之放懂得,他到底是男人,懂得男人的心。
温安年本来就正在气头上,气秦汤汤使出这样的卑劣手段来威胁他,若我也如此炮制一番对他,他指不定怎么抓狂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滕我决定下次做什么事,都要事先好好问问杨之放再决定。
温安年妈眼角湿润了,她抹着泪,感慨说:“虽然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份安宁,虽然这么好的儿媳妇注定要成为别家的人,但我看到你们闹了这么久,终于都放下彼此的恨意,能大度的都为对方考虑,我真心里高兴。即使不能在一起了,将来会各自再婚,但能够原谅彼此,都多了一份美好的回忆,少一点介怀和仇恨,这样人自己活着也不那么累了。”
她是一位通情达理的妇人,我对她也充满了感激,她说的事她都办到了,我将还是像以往一样尊重她。
她放心不下温安年爸独自在家,他们结婚三十多年了,彼此离开对方一天就会不适应,坐立不安,总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温安年妈说,在家里,温安年爸看着报纸,过一会儿,就算是没事也要喊她一声,她答应道,可他也不说有什么事,又继续看他的报纸。再过一会,他又要喊一声,每天都是这样子,他说只是想感觉到她在身边,她能应一声,他的心就定了很多。
这是一种多年夫妻积累下来的深情,我倒羡慕了,什么时候,杨之放也能这么的依恋我,会隔会儿就念着我的名字,只是为了确认我在那儿。
本来还打算要留温安年妈再住一晚的,既然她放心不下老伴,执意要回去,温安年就开车送他妈妈去火车站,我和她拥抱了告别,她轻轻拍我的肩膀,让我照顾好自己,等孩子出生后,她来看望我和孩子。
她还说她会把我的孩子当自己的孙子一样看待。
我鼻子一酸,感动得差点就掉出了眼泪,我对她说,我会照顾好自己,请她也多保重身体,我和温安年以后会和和气气地相处,会是很好的朋友,她不用再担心了。
谁知这竟然是最后的一别了,如果我当初知道这是最后的一面,我想,我还想喊她一声妈,她曾说过,就算我和温安年离婚了,她还是把我视作自己的亲女儿,而我,在之后,并没有再喊她一声妈,一直都是言语间,不带任何称呼。
温安年送着他妈先出去了,我心情很好,靠在沙发上,继续和杨之放煲着电话粥,我是那么得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我自由了,等孩子出生后,他想什么时候来娶我,都可以。
“我幸好没有拿那个录像来逼温安年,他这个人,还真是难琢磨,越发奇怪了,我做了一大堆的思想准备,也预存了好多想要回敬他反驳的话语,没想到,竟一字也没有派上用场,当他同意放手撕掉那份协议的时候,天知道,我激动欢喜的竟然不晓得说什么好了。”我开心地同杨之放说。
杨之放骄傲地说:“那是当然,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的软肋,现在我们就不用想太多了,乖乖地等杨小放出世吧,我想,要不过明天我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
“你想得美,还没有见我妈妈呢,就想和我办理结婚登记啊,虽然我是离过婚的人,可我还是想要你给我一个尊重的,像样的婚礼。”我撒娇地语气说,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都很快就学会撒娇,而且自己还觉着一点也不矫情。
“好吧好吧,我亲爱的妻子大人,那我就再等等,过两天我陪你回一趟家,我要去拜见我的岳母大人。音乐专辑已经制作好了,正在后期准备宣传上市的时机,我也就可以收工了,就等着大卖呗。”他轻松地说。
“那你就没事了?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吗?做音乐人不是很辛苦的吗,又要写歌词,又要作曲,还要找到合适的歌手,还要反反复复地帮助歌手纠正音准,难道这些事,你都在这一个月内完成了吗?”我惊讶地问。
正文第一百五十八章:蜗婚(158)
)他爽朗的笑声传来,让我的眼前浮现出他迷人的笑容,他说:“当然收工没事了,就等着后期宣传,可能还要想一个mv的创意设计,目前我的脑子里只有你,什么都没有,暂先配合公司安排宣传活动,主要的大把时间,还是陪着你迎接我们家的小宝贝——杨小放同志!”
我被他幽默的话给逗乐了,我说:“好啊,那过两天我就带你会娘家,你可别紧张哦,我妈妈可是很慈爱的,不用担心会遭丈母娘的考验和刁难。
“没事,我不怕,我有信心俘获丈母娘的亲睐,在说了,你弟弟季飒肯定是会给我美言的,所以,我是不愁啦。”他故作一点也不紧张地说。
“你就装吧,明明很紧张,如果我没说错,这是你第一次上女方的家门吧,不紧张是肯定假的,放心,到时候我会挺你的。”我笑着拿他开玩笑。
对他,我还是有信心的,我倒是担心,他的家人能否真的接受我呢,如果不接受,我又该做些什么,虽然这都想得长远了,可毕竟是我当前最害怕的事。
“反正我有信心,我对自己有,对你也有,我们的家人都会很喜欢我们的!素素,你呢,以后就是我杨之放的女人了,你要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都我来解决,要是你闲着无聊呢,我和程朗说一声,你还是可以去旅行社做导游,孩子我来带也行,总之,我们的未来生活,会非常的美好。”他憧憬地说。
我的心开出了一大朵一大朵的花,怒放着,觉得鲜衣怒马的生活,终于要到了,肚子里的杨小放这时候也快乐的踢着,小小的脚,还真有力量。
和杨之放足足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把我的耳朵都打烫了,后来实在是肚子饿了,我要去觅食吃,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临挂电话前,他说晚上来陪我。
真好,晚上他过来,我都两天没见到他了,真想念他了。
我吃了点温安年妈做的饭菜,然后就在小区楼下逛了逛,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满地上的跑着,或者是父母抱在怀里,小模样实在是可爱。
有些做了奶奶的阿姨来问预产期是什么时候,我开心地说还有一个月半就要生了。
周围人都恭喜我,也有人问我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笑说男孩女孩我都喜欢,都是我心爱的宝贝。
和大家聊聊笑笑,转悠了一个小时,我才慢慢的回到了家里。
住在这个小区时间长了,也有了感情,虽然不是多豪华的小区,都是简单平常的小老百姓,早上会看到一群群的老人或打着太极拳锻炼身体,或提着菜篮子去买新鲜菜,这都是生活,我想着将要搬离这里,心里还有些不舍得。
不舍归不舍,秦汤汤的给的期限就是一个月要搬走,我打算是把这边东西整理整理,我先把东西搬杨之放那里,然后住会妈妈那,把孩子生下来,做完了月子,再回南京,和杨之放领了结婚证,我再搬进他的房子。
突然想起了杨之放的弟弟杨子晚,好长时间没见到这孩子了,真没想到最后我还嫁给了他哥哥。
在苏荷酒吧时,我就对杨子晚这个腼腆的大男孩很有好感,没想到,真是上天安排的巧,我偏偏就遇上了他哥哥。
当然,要不是程朗的介绍,他让杨之放陪着我去丽江,那我也不会有机会和杨之放相识,这里面,有缘,也有份。
对这些人,我都心存感激,这段时间,不是忙于季飒的事,就是惦记着温安年要复婚的事,总是七上八下提心吊胆的,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了,我坐下来,静静地到觉得不知干什么好了,就等待着杨小放的出生了。
贤芝,难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往常寂寞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打电话给贤芝胡侃,从男人谈到生理期,什么都谈,好多天没有和她聊了,和杨之放在一起后,我明显就疏远了她。
我努力让自己相信,我不是见色忘友,见爱忘义的人。
自从得知她和季飒的事,我就心里有个刺哽着一样,没法试图去让自己接受这件事,自然就很难原谅贤芝,她也没有再给我电话,就像是凭空消失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拿起手机,翻到了贤芝的号码,我按了拨号键,却仅停留了两秒又挂断,我想,她明明错了,她为什么不打给我,既然她不打给我,我又为何要打给她呢。
骄傲啊,友情怎么能经得起骄傲作祟呢?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她,骄傲的自尊心缘故有,也有更多的是,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在说话,就像是哑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要开口,会反倒不清楚该说些什么了。
我更怕我会沉默,她也沉默的局面。
终究没有拨打她的号码,曾经我们两个人玩的那么要好,在我最最困难的时候,我想到的,总是只有贤芝。不管是金钱还是感情,只要我要,她都大把大把的付出,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在我身上花,她一点也不心疼。
她或许高估了我们的友情,她本以为我和她的关系这么好,情同姐妹,她和季飒的恋情,我应该会支持的,她想着季素是那么喜欢我的一个人,她怎么会反对我和季飒在一起呢?
正文第一百五十九章:蜗婚(159)
两个女人的友情,难道就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吗?我反问自己,也许我这么反对伤害了贤芝的心,我也希望她能明白,我是她的姐妹,我也是季飒的亲姐姐,我没理由明知他们在一起没有好下场还任他们发展。
也许她会反驳,你怎么就晓得我和季飒在一起就没有好下场呢?
我会说,那是因为你们差距太大,你们压根不是一类人,世界观爱情观价值观金钱观统统都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这些年里,我和贤芝好了这么多年,我太了解她,她的秉性我清楚,她是根本无法安分地跟着一个男人,她骨子里就喜欢很多男人的宠爱,她贪婪,渴望金钱,并渴望着爱情。
爱情和金钱,总来的对她而言,不那么同步。
马卫爱她吧,艺术才子,未来的画家,那么的爱她,简直为她发了狂,中了毒,可她呢,偏偏喜欢钱,毕业前夕,满世界的借钱敛财,就会花五万块钱去报名参加一个富豪相亲会,就光一个报名费就花了五万。
还好,她还是得到了回报,果真认识了地产大亨郑兆和,那就和郑兆和好好的过呗,不至于和钱过意不去,可她和郑兆和结婚后,却还是改不掉原来的习惯,从一个男人跳到另一个男人,按月拿郑兆和的钱,看似是妻子,其实就像是个二奶。
如今落到和郑兆和要离婚的份上,又能怨谁?
做女人真难,嫁给爱情,嫁给金钱,似乎都不是稳妥的,当初的那份心境和期愿,最后还是需要靠小心呵护来经营。
我想想,倘若我主动和贤芝和好,那么她反而还会以为我原谅了她,说不定又要和季飒来往,算了,还是不找她了,她想通了的时候就自然会来找我的。
过了片刻,温安年回来了,我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他刚送他妈去火车站,想必他妈妈和他又说了什么的。
他敲了我的房门,我开门,他笑着说:“你换身衣服吧,我也换衣服,穿随意点。”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换了身红色的羽绒服,注意保暖,这是杨之放再三提醒的,防冻防寒防风。
我在客厅里坐着,手捏着一个靠枕,觉得对这个房子,还是有太多不舍,努力那么多,付出多少汗水,才买了这个房子,很快,它就要属于秦汤汤了。
我和温安年闹来闹去,最后得了便宜的,不是我们,反而是那个小三了。
温安年换了套休闲装,他看起来精神也好了很多,他对我说:“季素,走,我们去吃一次散伙饭吧。”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的耳熟,半年前,办理离婚手续的那天,我记得,是我央求着他,要和陪我吃最后一餐的散伙饭,他还有些不大愿意,板着个脸,在南审对面的酸菜鱼小排档里,一点饭也没吃。
这次,我们是要彻底断了开来,房子没有了,我们也就没理由没有条件再继续蜗婚下去了,那么,也算是再离了一次,而且是比上一次离的更彻底,因为我也要准备嫁人了。
我默许地点点头,说:“好啊,去吃次散伙饭吧,你说去哪吃就去哪吃吧。”
“我们还去南审对面的四川排档,好不好?”他转头望着我,眼里有朦胧的泪光。
有句话说:在那些物是人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温安年,半年了,我们闹了半年,最后是两败俱伤,伤痕累累,谁也没有能笑到最后,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却是小三,我们这样的两个人,多充满了悲剧的色彩。
他说去南审对面的四川排档,我心里,也有些难过了,爱了一场,又恨了一场,最后又回归到了风平浪静,归零,一切都归零,又回到最初我们学生时代常去的那家排档。
我淡淡地说:“那我打电话给杨之放说一声,他本来是要来陪我吃完饭的。”
温安年点头,说:“那你打吧,让他可以晚些过来,我也有些话想对他说。”
他说完就转过身,给了我一个打电话的空间,我看着他的背,有些驼了,他曾是高大的,极有风度的男人,怎么就老得这么快了,头发拉碴的,背也驼了。
我拨通了之放的电话,我细细柔柔地和他汇报,我说:“之放,待会我和温安年要出去吃饭,就在南审对面的四川排档,一个小时后我就回来,你可以在晚上八点的时候过来,温安年说他也有话要和你说。”
“你和他一起出去吃饭?我有些不放心,你确定他没有什么坏心思了吧?我总有些不安和担心,你别走远了,在南审对面的那家红色灯箱的排档吧,我知道,我四十分钟后就去接你,你自己小心点,注意点,别说不该吃的东西。”杨之放一件件的叮嘱着。
我微笑着一件件地记下来,我告诉他说:“嗯,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没事的,到时候你来接我,你先忙你的,不用想着我,你自己先吃点东西。我会快快的!”
“不,我不先吃,等我接到了你,你得陪着我在吃一次。”他又犯了孩子气了。
“想撑坏我啊,一晚上吃两餐?”我说。
他狡黠地说:“你可以和他吃的时候少吃一点,做做样子,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再多吃一点。”
正文第一百六十章:蜗婚(160)
“你真坏……”我小声地说,幸福之意全都荡漾了开来。
“我哪有你坏,你总是让我放心不下,要不我二十分钟后就去接你吧……不行,二十分钟估计你还没有到地方,那我就三十分钟后去接你,就这么定了,你少吃点!”他说。
我心里窃喜,怎么感觉他说话酸酸的味儿呢,不会这都吃醋了吧,吃个散伙饭,不过是我想好聚好散,不想再纠缠,也感谢他最后还是成全了我,虽然我损失了半套房子。
我跟着温安年下楼,上了他的车,我坐在副驾驶上,想起了先前我曾和温安年一起出去,当时途中经过他的公司,顺路就带了三个模特和员工,好像当中就有秦汤汤,我下车去买了瓶水,她就直接从后座跑到副驾驶上坐着,还说她晕车才要坐前面。
只好我就挤到后面坐,估计那个时候,秦汤汤就已开始打着温安年的主意了。
之后我还为这事和温安年吵了一架,我不该他公司里的女模特直接坐到副驾驶上的,在几个员工面前,太不给我台阶下了。温安年还说我是多心了,不过是她晕车,稍微照顾一下她罢了。
看看吧,女人的直觉,虽然听起来敏感过度,却总那么的准确,果真是有猫腻啊。
他还算够照顾我,将一个靠垫放在我的背后垫着,车开的也很慢,他放着轻音乐,没有说话,我偶尔用余光看他一眼,我总觉得他的脸怎么就那么的悲伤。
也许他是为了那损失了的财产悲伤。
车停在了排档对面的路边,还是上次来,停车的地方,过马路的时候,他搀起我的手臂,眼睛专注地盯着左右两边的车辆,拉着我,安稳地过马路。
我问他:“车停在这,会不会被交警看到开你罚单啊?”
“随他罚吧,我就想和你在这吃一次饭,散伙饭。”他笑着说,笑得一点也不开心。
到了排挡里,还好,客人不是很多,天有些冷,空调好像坏了,很悲剧的是,这个老板娘竟然还是认出了我们,她见我怀孕挺着大肚子,就笑嘻嘻地对温安年恭贺着。
“哎哟,好久没见了,都要做爸爸妈妈了,真是恭喜你们啊,再过一两个月就要生了吧。你看这肚子,一看就是生个男孩!”老板娘自以为自己很会说话,乐呵呵地说。
我尴尬地笑笑,点头,温安年看着菜单,没有作声。
老板娘又和一同在吃饭的一对学生情侣说:“看到没,这就是你们同校的学哥学姐,他们在学校那会儿就谈恋爱了,毕业后就结婚了,瞧瞧,都快要有孩子了,真是幸福啊。”
那个女学生羡慕的眼神望过来,说:“哎呀,真是太幸福太羡慕了,别人都说校园爱情千分之一才能幸福,我今天是瞧见了,真是羡慕。”
男生揉揉女生的长发,夹了一大筷子的菜放在女孩的碗里,爱怜地说:“乖啦,我们以后也会是这样子的,结婚,相信我,我也能给你这样的幸福。”
这一幕,如果时光倒流,多像我和温安年的七年前。
七年,总能改变很多人,很多事,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微霜,这是十年的变化,而七年,也是那么的沧海桑田。
你以为你不会变,你以为就算你变了,你的心不会变,你以为就算变心了,情也不会变,到最后,统统都变了。你除了捂住嘴巴,无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哭得那么大声,你还能做什么。
温安年确实和七年前的他,变得太多了,以至于,我总认为过去的那个温安年,已经死去了,活着的,是另一个人寄居在他的体内,用着他的肉身,并不是他。
点的菜,就是原来的那么几样,菜都没有变什么,不过是增加了几个小菜,大多的,都是原来的菜,什么油焖茄子,什么青椒肉丝,什么宫保鸡丁,原来这些菜,都还在。
所以,干脆就点了这几个菜,把点的菜交给了老板娘,就等着上菜。
我心里,又想着杨之放可能一会要来接我走,心情特别的复杂,既有感慨,也有欢喜。经历了这些波折,一番又一番,总算,尘埃落定。
再次和温安年心平气和地坐在饭桌上,我想,我没有对过去的怀念,有的只是对时过境迁人世变化的感叹,真快啊,七年都过去了,我从个女孩即将成了一个母亲。
从和温安年是一对恋人,到现在淡定的面对着分离,七年之前的我们,哪里会想到今天这个样子。
菜慢慢地上来了,一盘接一盘,温安年竟然点了十多个菜,这哪里能吃得完呢,老板娘还特意的嘱咐厨师,少放油,少放辣。
老板娘上车菜,说了一句:“我看你们都是念旧的人,瞧你们的穿戴,就知道你们是有钱人,还能回来我们这小排档里吃饭,这说明,你们还没有忘记过去。”
温安年将菜都推在我面前,说:“老板娘,谢谢你关照,不过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来了,以后,可能再也不来了。”
“怎么,不来了?是我们家菜做的不好吃?还是你们要搬家离开南京了?还是要出国了?”老板娘关心地问。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我手拿着一次性筷子,重复的在桌子上画着圈
正文第一百六十一章:蜗婚(161)
温安年回答道:“不是,是我们,离婚了,所以,以后不会再来了,这算是吃最后的一次散伙饭吧……”温安年说完,撕掉一次性筷子上的包装纸,夹菜吃。
他装得很满不在意的样子,我感觉自己像被钉在了椅子上一样,我不敢抬头看老板娘那种惊诧的表情,是啊,刚才还夸着这一对恩爱呢,却被告之离婚了,真叫人无法接受。
老板娘没有说话了,她默默地拿着托盘离开,我想,她一定也不知该在怎么说,什么样的话,似乎都不足够安抚离婚的人。
我低头吃着菜,吃得很慢,杨之放让我要吃少一点,他要我晚上陪他再吃饭,我小口小口地吃,不说话,也没什么话和温安年说,他这个人,我捉摸不透,说多错多,不说为妙。
“是不是菜不对胃口,要不重叫一点菜。”他放下筷子,想拿菜单重新点菜。
我拿过菜单,放在一旁,说:“不是的,是我自己胃口不好,没有什么食**,都点了这么多菜了,也吃不完,就浪费了。”
“行,那你就看着吃点,回去要是饿了,再吃点别的。”他温和地说。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温和地语气和我讲话了,每次我们不是吵架,就是冷嘲热讽,一下子变得这么互相谦和,我倒真有些不习惯了。
“好,菜够吃的。”我说。
这里的宫爆鸡丁,还是和原来一样,花生米永远比鸡丁要多得多,土豆也多,总之鸡丁也就那么几块。
他夹了两块鸡丁放在我碗里,说:“你记不记得,那时候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每次来吃饭,你都抱怨说这家菜馆的老板娘鸡丁和肉丝总放的能数得清楚,所以,每次菜里面有鸡丁肉丝什么的,我都挑出来放到你碗里。”
“你还记得啊?怎么你突然想起这些来了?其实,都是过去了,过去再值得回忆的,也还是过去,别想了,吃饭吧。”我淡淡地说,温安年的转变,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了,他怎么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是因为我帮他顶住了秦汤汤这个麻烦吗,还是因为我贡献了我一半的房产?
这样想想,四十万,我无偿的给他买了债的单,他也确实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什么人值得,什么人不值得,就像他妈他爸,为他受气还担心还要贴钱。
“季素,你也许,觉得我变了,其实,从秦汤汤的真实面目被我看穿后,我就后悔了,我后悔为了她,我失去了你,我被**冲昏了头脑,我听信了她的话,伤害了你,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温安年看着我说,他的面目却那么的模糊。
我回头看看周围的客人,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说的话,我小声地说:“不是都说了过去的事,都是不开心的,别提了,吃饭吧,这里好多人,别让人听了议论。”
“我选择里这儿,就是觉得这里适合说。季素,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他问。
“好,你说吧,没事,道歉的话我不需要,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坐着看他。
“季素,昨天我妈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你主动提出把属于你的一半房产让出来,你也是不想秦汤汤把那个录像传出去,你还是在护着我。其实,那个手机录像在你手里,你完全可以拿着它来要挟我,但是你没有,如果换做我是你,我会那么做。当我找你要手里,你从抽屉里就拿给我时,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好女人,真的。”他点头说,说得语气有些酸,却很诚恳。
“嗯,没事,小事情,应该的,我也是看在你妈妈的份上,她素日待我不薄,像亲女儿一样的疼我,我也就当,是帮帮她老人家吧。”我一笔带过地说。
他默认地点点头,起身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我面前,坐下,说:“我觉得我悔悟的有些晚了,也回不了头,回不了岸了,看你和杨之放感情不错,我祝福你们吧。我会改变的,我花了一百万,买了个大教训,一是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待我好的人,二就是,婚外情,不过是个荒唐的陷阱,而妻子,终究还是原配的好。”
“你能醒悟,我也很高兴,你爸妈的身体都不是很好,过段时间,要是把老家的房子卖掉了,就在南京买套房子,把你爸妈接在身边住着,好好对他们,你一直都是很孝顺的。”我肯定着他的优点,孝顺是他一直坚持的传统美德,这点不可否认。
“那么你呢?到时候要搬出去,你搬到哪里去?搬到杨之放那里去吗?”他问道。
其实我是要回家的,但我没有说我回家和我妈住,我故意说:“我和杨之放要结婚了,搬到他那边去住吧,他家房子挺大的,他父母都在国外,就他和他弟弟住着一栋大房子。”
“哦,听起来也不错。唉,我心里还是出不了这口气,难道钱和房子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她这个臭娘们?我不平衡,我总想去找她算账!她明摆着就是敲诈,我告她去!”温安年有些觉得懊恼。
我将水推到他面前,说:“别想那些了,以后和她别在往来了,找她又能怎样,你还指望能挽回给她的东西吗,现金给了,欠条打了,过几天就去办过户手续。”
正文第一百六十二章:蜗婚(162)
“不办了,给她二十万都是抬举她了,房子不过户给她了,我看她能拿我怎么着!”温安年的脾气又上来了.
我只好劝他,那欠条上签的名字是我季素啊,要是不兑现,那秦汤汤岂不是要缠着我不放手了。
“你也不想想,她虽然把录像给了你,可她既然胆敢找你要这么多钱,她手上说不定还有东西,她也写了字据不再找你麻烦,可你要是不兑现,没准激怒了她又要找你要一笔,弄不好她手上还有什么录像啊照片的,惹恼了她传出去怎么办,给都给了,你就别再多想了。”我说。
他想了想,没再说什么,也许,他也只能是说说而已,发泄发泄心里的不满,又能怎样呢。那段视频录像他也看了,要是传到互联网上,会引起什么样的效力,他应该可以预料到效果和轰动,他就是搞广告宣传的,什么样的算是爆炸性新闻他都明白。
“你答应过你妈妈的,要重新开始,把你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事业上,这样,花的钱挽救回来的东西才值得,就当花钱买教训了。像秦汤汤这样的女人,会有男人不放过她的,你不用急,走着看吧,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低智商好骗的。”我随口一说,就说出了低智商三个字。
其实我是无心的,我也并非就想故意暗指温安年低智商。
“是我太笨了,被一点点美惑一下,就冲昏了大脑,以后不会再这样轻易地相信一个女人了。”他苦笑着摇头,脸颊两边的八字纹十分的深。
我明显的感觉到温安年这些天老了好多,脸上的皱纹都起来了,他不过才三十岁,怎么就突然的苍老了呢,我猜想,他是心理压力和负担太大了。
他既要操心工作上的事,胆战心惊地巴望着可以升职,又要和秦汤汤猫捉老鼠一般的耗着,还要和前妻勾心斗角搞着持久战,家里面的父母又和他闹得不相往来,多重压力,才让他苍老如此。
我们都各怀心事,都没有吃什么菜,更没有上饭了,十几盘子菜摆满了一桌子,却都没有动什么,我心里盼着杨之放快点些来接我走,这样死寂的饭局,我真撑不下去了。
“孩子,真的是杨之放的吗?”温安年冷不定的又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忙说:“是啊,是杨之放的。”
也不便多说什么,多说也就让他心里不痛快了,他又要想着我是在和他离婚前就和杨之放好上了。
“你喜欢上他,我一点也不意外,选择他放弃我,你是正确的,换做我是女人,我也会想给杨之放那样的男人生孩子的。命运安排吧,我们俩在一起这些年你都没怀上,你倒怀了他的孩子,可能是我的问题吧。”他哀婉地说。
这让我想到了四个字——晚景凄凉。
温安年他说是他自身有问题,他一定没法想到,这个孩子就是他的,我想,不管他以后变得多么的好,我都要保守好这个秘密,不能让温安年知道,孩子是他的,除非等孩子年满十八岁了,成年了,我会告诉他,让他去找温安年。
我沉默,没有做声。
恰在这时候,杨之放走了进来,他高高大大帅气的样子,一进入这家小排档,他的气场立即就吸引了包括厨师洗碗工老板娘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
杨之放穿着休闲的棕色皮夹克,毛领衬着人十分的贵族,再搭着简易的蓝色牛仔裤,墨镜摘着拿在手中,嘴里嚼着口香糖,见到我,就走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这个星味十足的男人,会走向哪边。老板娘也是看呆了,竟然都忘记了要招呼客人。
杨之放很大方地和温安年握手打招呼,既不热情也不冷淡,然后手环过我的肩膀,弯腰在我脸庞轻轻地说:“亲爱的,吃饱了没,要是吃饱了,我们先走吧。”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人的目光可以杀死一只苍蝇和两只文字了,我低着头,脸烧红了,说:“那个,你怎么进来了,在外面等我也行,这样太高调了。我吃饱了,我马上就出来,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下。”
“好,我等你。”杨之放说着在我的右脸颊上很不经意也很自然的亲吻了一下。
难道混血儿都是这么的浪漫吗?
杨之放说完就微笑着走了出去,我回头看见他在和老板娘谈着话,他好像把钱给付了,当然,这一餐十几个菜,估计也没有超过一百块钱。
温安年拿过纸巾给我,说:“吃好了吧,吃好了我们走吧,待会他等急了。”他说着站起身,准备掏钱。
我肥大羽绒服,臃肿的身子,慢慢地站起身,怀孕还真不是个简单的活,坐立躺卧,皆不方便,原想过了反应期就好了,不孕吐人就不受罪了,没想到还是要受罪。等杨小放出生了,我要告诉他,妈妈怀他是多么的辛苦。
老板娘告诉温安年饭菜刚才的那位男士已经买单了,温安年将钱包放在口袋里,有些失落,他可能是想自己请我这段散伙饭的,毕竟散伙饭怎么能让别人出钱呢,他一定是这样想的。
我们一起出了排档,杨之放就扶着我,对温安年笑着说:“谢谢你了,她有些淘气,跟着她一起吃饭呀,总得惯着她才行,还得要想着她可能爱吃哪个菜,要主动夹给她才行,哈哈,她就像是个小朋友。”
正文第一百六十三章:蜗婚(163)
听着杨之放的口吻,我觉得他这是故意在让温安年看的,意思是,看吧,你不珍惜她,我可把她当宝贝一样呵护着,我们两个人十分的相亲相爱,你就别在有复合的指望了。
温安年知趣地说:“那祝你们幸福,我先回去了,你们俩还要逛一会吧,那你们去吧。对了,杨之放,你晚上送季素回来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有些话要同你讲。”
“好,我知道了。”杨之放高调地揽着我的肩膀,带着我离开温安年的视线。
“我们去哪里啊?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啊?”我问杨之放,看他酷酷的样子,还真是越来越爱他了,他属于一会像大男孩,一会又像深沉的男人,总之,越发地让我沉迷了。
他说:“你把眼睛闭上,就靠在我怀里,一步步的往前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要走去吗?”我疑惑地问。
“当然走去,开车去就没意思了。”他保密地不肯透露一点。
我闭上眼睛,尝试着把头慢慢的贴在他胸膛上,依偎在他怀里,跟着他,往前走,我甚至都不需要睁开眼,我就是那么的放心他给我的感觉。
走了没多远,他说:“好了,你睁开眼吧。”
我听话地睁开了眼睛,竟然是一片我没有到过的草坪,这是公园吗?我怎么没有来过呢?而我的面前有一个橘色的灯光闪耀着的小帐篷,这么冷的天,怎么这里的草坪没有枯死,还这么绿油油的,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敞篷的前面,有一簇篝火架着,杨之放牵着我的手,说:“冷吧?我带你去围观篝火,然后我请你吃好吃的。”
他将篝火点着,我们围坐在篝火边,他将我的手拿到嘴边呵了一口气,说:“冷不冷,我给你搓搓,我是不是很坏,这么冷的晚上,带你来看篝火。其实,我都准备了一个星期了,你看这草坪,还有这帐篷,篝火,都是我事先准备好的,草坪也是我让朋友从昆明运过来的,你闻闻,青草香。”
天啊,这么大的一片草坪,他竟然是临时从云南昆明运过来的,我瞪大了眼睛,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多麻烦啊,多浪费啊,得花多少银子啊,你哄我开心你讲个笑话不久行了,大冬天的你让人在昆明给你搞这么多草皮来,这些草还是会冻死的。
“我知道啊,可是这些草只需要今晚绿着的就够了,明天枯死也没关系,它就在今晚起作用。”杨之放深情款款地说,篝火映照在他的脸上,轮廓分明。
“你也太奢侈太资本主义了吧,这些草,冻死了多可惜,为什么只要今晚啊,今晚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这些草坪又有什么作用呢?”我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
他在我的脸上爱怜地捏了一下,说:“小笨蛋,你看看哈,这草坪,这篝火,这帐篷,待会还有吃的,烤肉香,我再放点歌曲,我们跳舞,这样的场景,你会想到什么?”
“泸沽湖!”我惊叹地说!
他得意洋洋地点点头,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原来他是想要营造一个和泸沽湖相似的气氛,是的,那是我们第一次游玩的地方。他在那里潜下水几十米,那么冰凉的水,只为给我寻找一个坠入水中的手袋。
他坐在我背后,从背后环抱着我,我靠在他胸膛里,我们坐在一大堆的篝火面前,火苗在跳动着,篝火越来越旺,也越来越温暖了起来。
天空上有繁星几点,十分的浪漫的夜晚,我在他怀里,微笑,绽放。
“为什么要营造一个泸沽湖的场景给我呢?”我问他,我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臂弯。
“呃……这个嘛,是因为……”他迟迟不说。
我抬起头,用手在他下巴上弹了一下,我说:“你说不说,说不说嘛,不许卖弄玄关,故弄玄虚。”
“因为我是在泸沽湖那里,爱上你的,可能是那个湖太美了,所以,就连带着让我爱上你了呗。所以,我要给你营造一个泸沽湖畔的夜晚。”他说。
“你是自恋又自大的男人!那你说说,泸沽湖畔,那么湖呢?湖在哪里啊?”我不依不饶,调侃着他。
“你就是那座湖啊,你就在我的心口坐着的啊。”他认真地说。
“你做了这么多,准备的这么充足,就是为了要和我说这些吗?”我羞涩地问。
他抱我抱得更紧了,说:“当然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呢!”
“什么事,快说说!”我好奇心又来了。
“吃烤|乳猪啊,我特意在|乳猪特色菜酒店订了一只|乳猪,我记得某个人在泸沽湖畔,可是抱着一个|乳猪耳朵,吃的满嘴是油啊。你很喜欢吃|乳猪的,对不对?”他在我耳边咬着我的耳垂说。
他的鼻息在我耳边轻轻的,有些痒。
我羞了,哪有人说人家女的爱吃|乳猪的,这好像我很贪吃一样,还抱着猪耳朵吃,真是的,我瘪瘪嘴,说:“谁说的啊,你听那些老头老太太们胡说,你那天晚上又没有出来参加篝火晚会,你怎么看到我吃|乳猪了,没有看到就没有发言权好不好。”
“我那天晚上其实去了好不好,我一直就坐在你不远的地方,我穿着当地人的服装,乔装打扮感受当地走婚的感觉,差点没被当地的女青年抓回家。话说那晚你可以不停地一边啃|乳猪一边朝我这边张望,你肯定把我当成当地的小帅哥了。”他坏笑着揭发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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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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