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话筒,眼泪干干地往下直掉,哽咽了半天,就冒出了五个字:“我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的跟我说,先平静下来。”他缓和着我的情绪。
他的声音那么近,近得就像是在我耳畔的关切低语,我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我把季飒捅伤温安年的经过说了出来。
我隐瞒了温安年对我的侵犯,我只是说是温安年和我吵架,季飒一气之下才动的刀。
“如果伤势不是很严重的话,季飒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呢,你没有伤着吧。早就劝你搬出来住了,对你对孩子都不好。还好你没有什么事,不然,我怎么办?”他说。
谁想蜗婚呢?谁想看着前夫的脸色生活呢?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去买一栋房子,我独自过我的生活,女人,嫁给男人,还不如嫁给一套房子,至少还有个安生立命之处。
离婚,房子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存款可以对半,房子又不能一刀切成一半各带走一半。虽然杨之放是很真心的待我,让我搬去他那住,可这样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
咎第一段婚姻是跑了几年的恋爱长跑,最后都不欢而散,第二次婚姻,进展的太快了也许也不好,我考虑的也是有道理的。
“哪料得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我哪想到温安年会对我做那种事!”我说。
“他对你做了什么了?你快说,是不是欺负你了,我马上找他算账!”杨之放在电话那一头激动了起来,他的家人向他询问着。
我索性就说了,我告诉杨之放,温安年和秦汤汤大闹了一场战争,他喝醉了酒,晚上竟然闯进了我的房子还要让我履行妻子的义务。
杨之放听我这么一说,那还得了,他的愤怒和担心一下就烧着了起来,恨不得马上从葡萄牙穿越回来,他在电话里吼着说非得把温安年的皮给拔掉一层,我劝他,我说我没事。
他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说:“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会疯掉的!”
他叫我别大动干戈,沉住气先稳住温安年,等他回国到南京了再说。他立即买了当日最早的班机,最快速度到达南京。
和之放通过了电话后,我忐忑不安的心这才稍稍静了点。
继续照顾着病床上的温安年,他要吃的,我就给他吃的,他要喝的,我就递给他喝的。
我忍不住说:“温安年,你看我也都这样在尽力照顾你补偿你,我也是快要生产的孕妇了,我请求你能不能写个申请书,你向公诉机关申请免于对季飒的刑事追究,钱我可以双倍赔付你。”
“让我给他求情,那他拿刀捅我的时候怎么不手下留情呢?我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了,我能这么轻饶了他吗?”温安年拽起来了。
我好声好气地说:“你就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他好歹也叫了你几年的姐夫,你就念念旧情,放了他这一马,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行不?”
他将碗推开,说:“既然你和我说起旧情,姐夫这些词,那我觉得也是,毕竟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都有。我可以答应你撤销对季飒的故意伤害罪罪名的指控。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我答应你就是。”我以为他是要张口要钱来的,心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他,不行那房子我也不要了,都给他都成。
“你得和我复婚!”温安年说。
我差点没呛着自己,复婚,让我和他复婚,开什么玩笑,我都和杨之放要订婚了,戒指我都收下了,复婚,不可能,我办不到,我实在办不到和温安年这个卑鄙的男人再次结婚。
第一次结婚是我没看清他,现在我都看清了他的嘴脸,我怎么能再和他结婚。他就是一个白眼狼,一个翻手无情的自私绝顶男人。
想复婚,没门。
“温安年,你想复婚?你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你不是很讨厌我很恶心我吗,干嘛要和我复婚,你觉得还有可能吗?再说,我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还是换一个条件提吧。”我一口回绝说。
温安年坚决地说:“我就这么一个要求,我要和你复婚,当然,这个孩子是绝对不能由我来抚养的,你可以引产掉或者生下来给孩子的亲爸或者送去孤儿院。反正,我是要和你复婚,否则你别想我写这个申请。”
他说完扭头就钻进被子里睡觉。
我欲哭无泪,好不容易美好的爱情和生活就要开始了,现如今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该怎么办怎么选择!
一边是亲情,我的弟弟季飒要为了我遭遇牢狱之灾,一边是爱情,我和杨之放说好了呀结婚一起养杨小放的,这注定我要辜负其中的一方。
我坐在医院外面的花园里,我仰望着天空,有时会有飞机飞过,天空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白色划痕,这会是杨之放坐的那辆飞机吗?
细细回想从离婚到现在,大半年了,我发现我一直都为自己活着,为自己的那份自尊与不服输活着,我拒绝周围人的帮助,却自己无法独立买起房子,我选择了蜗婚。
正文第一百二十二章:蜗婚(122)
这就是我要为自己选择蜗婚付出的代价,我要自己来买单,我不应该把风华正茂的弟弟给搭进去,那样我实在是自私。
而杨之放,内外都是那么优秀,他完全可以找到比我好比我年轻的女孩子,我如果主动放手,也许,这不是辜负他,这是成全他。
权衡来权衡去,我觉得还是要先顾及着季飒,先让季飒从拘留所放出来才是首要的,我个人的情啊爱啊,先放在一边吧,温安年要复婚,你我就先缓缓他,先答应他再说。
还能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季素啊季素,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洒脱拿得起放得下的季素了,变得畏首畏尾,变得瞻前顾后,走错一步,就很难回头了。
很多事情,还是当初选择错了,如果没有嫁给温安年,嫁给的是别人,会是怎样的状况呢?相爱时的温安年,也不是这副嘴脸,当校园爱情走向社会,当贫贱夫妻走向富足生活,一切就慢慢变了。
同苦容易共甘难。
杨之放现在应该已经下了飞机了,他让我在医院的花园里等他,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他那么的担心和焦躁。
曾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没有什么不可以。我们握着拳头对老天说,我们相爱,就够了,谁也分不开我们。
天知道,我们人的力量又是多么的渺小。
除了死亡,除了疾病,除了贫穷,还是会又那么多的意外来拆散我们。
温安年要复婚,否则,他不会放过季飒,他不会松口的。按说,他做出的这些荒唐事,是绝对不能原谅的,和他复婚,谁也不能接受。
嫁给杨之放,是好,可我又反思自己,不顾季飒不顾杨之放的角度来为自己着想,是不是太自私了。
季素她只是一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凭什么,凭什么人家要娶你,还替别人养孩子,公平吗?对杨之放公平吗?
我对自己说放弃吧,放弃自己的追逐。
我等着杨之放过来,和我一起拿主意。肚子里的杨小放在不乖地踢打着,像是要迫不及待出来,本来我是可以给杨小放一个家的,发生了这件事,我该怎么办?
杨之放风尘仆仆的赶来了,他远远地朝我跑来,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奔波劳累,他一定在飞机上为**心到现在,我扑到他怀里,所有的这两天来的委屈和难受都在他怀里得到了安抚。
我都可以闻到他身上还带着异国的味道,因为我的一个电话,他提前结束了探亲,飞洋过海千里赶回来,在他怀里,我觉得从未有的放松和舒缓,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当着他的面,我把事情发生的原委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包括温安年晚上闯进我的房间,妄想非礼我,季飒在关键时刻,拉不开温安年会捅了温安年一刀的。
杨之放气得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他说:“温安年应该庆幸,那晚要是换成是我,我非把他捅成马蜂窝不可。他在哪个病房,我去找他算账。原来,我想他是你的前夫,我不想和他有什么交涉,现在看来,他是找抽了,你是我的女人,他敢动你,我不放过他!”
“你不可以这样冲动,那你要是捅死了他,我和杨小放以后怎么办?为了我的事,再连累你们,那样,我该内疚一生的。”我摸着肚子,低下头说。
他拥得更紧了,说:“你是我的女人了,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要保护你和孩子,我是孩子的超人爸爸!”
我笑了,更加依赖他给我的安全感和温暖。
“我要是看到他欺负你,我肯定会控制不了我的火气的。季飒于情于理都没有罪,只是你没有保留证据,这样对季飒拿刀捅伤温安年的本意就不能站得住脚了。”杨之放说。
我心里暗想,如果真没有什么办法的话,那我也只能选择答应温安年的复婚请求了,季飒的前途要紧,要是沾上了污点,这辈子都要背负一生了。
作为姐姐,我不能这么自私,置弟弟的利益而不顾。
杨之放拥着我,他下巴搁在我的头上,摩挲着,说:“还好你和杨小放没事,我至少可以放下心去想办法让季飒出来,我认识几个律师朋友,我待会去找一下他们,看能不能运作一下,想想什么办法。”
请个律师,会好很多吧,我本以为,只有开庭才会用到律师,原来这个时候也是可以请律师来Сhā手援助的。
我们聊了一会,还没有来得及诉诉相思,我的手机响了,是温安年发的,他说他饿了,为我跑哪里去了,还不来给他喂饭。
杨之放拿过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温安年,说:“你小子这次算是你命大,你给我小心点,晚上睡觉关好门,我真想揍你!你这个混球,你算是男人吗,你欺负一个孕妇,你简直就是疯狗!”
“你是在威胁我吗?好,我会转告警方,你们威胁恐吓我的生命财产安全!”温安年毫不知耻地说。
“去告吧,谁不告谁孙子!你还想吃饭,我打你满地找牙!你以后少打电话给季素,她是我女人!”杨之放说完挂掉了电话,他英俊的脸庞上浮上了一层雾气,不,是怒气。
正文第一百二十三章:蜗婚(123)
当下,得罪惹恼了温安年对季飒一点好处也没有,温安年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就想着拉个人下水,不是季飒就是我。
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我怎么就看上了他,我自己都不懂,男人在社会上混了有点地位,就学会了改头换面了。
见杨之放动怒,我小声说:“算了,别气了,走一步是一步,现在别得罪他是最好了,如果真的把他打一顿,季飒可以放出来,那就去打。问题是他就是想矛盾激起来好有借口落井下石,咱们就别和他计较了。”
“你还帮着他说话?你怎么想的啊你,难道你还去照顾他的伤势,给他端茶递水送饭吗!”杨之放反问。
“你认为我想吗?我比谁都厌恶他,可我有什么办法,把柄在他手上捏着的!好,如果我现在转身离开医院,我什么都不管,季飒怎么办,他是我亲弟弟,他是为了我才进局子的!”我说。
“那就这么便宜这小子呢?你意思是,你还真去照顾他?”杨之放不敢相信地问。
我无奈地点点头,说:“除此之外,那还能怎样?”
“你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我的女人,你照顾你前夫,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你还有着身孕,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够了。别说了,我理解你,我不理解我自己,我不能太自私,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亲手酿成的祸!”我捂着脸,难过地说。
他见此,语气软了下来,我懂,他是真的不放心我和温安年在一起,还要照顾温安年,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他柔声说:“不吵了,我太冲动了,没为你着想,你还有亲情,我再去想想办法吧。”
“嗯,好,那你消消气,别找温安年麻烦了,再搭进去一个人就更不值得了。对他这样的人,也只能委曲求全了。”我说。
其实,看得出来,杨之放恨不得冲到病房再给温安年补上一顿猛打,可他忍了。
他说:“我怎么能放心你单独去照顾他,万一他又动什么邪念,你和小放可怎么好,你还是别去了,看他会不会饿死!”
我努力笑出来,对温安年说:“你别为**心了,他那晚是喝醉了,现在他受伤躺在病床上,再说病房里还有别的病人和家属,料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吧,快去联系律师去。”
他非要把我送到病房,他要警告温安年几句再走,我哪能让他去病房,那非打起来不可。我劝了他好一会儿,并再三保证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会有医护人员在场,我送完饭,马上就离开。
杨之放这才惴惴不安地离开,还转身不放心地朝我望了好几眼,他要去找律师,让律师来分析分析具体的法律程序。
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远去,这个男人,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成为我的丈夫,成为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可现实却这么残酷,发生了这些事,我不得不做出选择。杨之放,你会怪我吗,怪我说话不算话吗?
如果可以,我多想嫁给你,和你养着我们的杨小放,你若想要,我还想再给你生一个孩子。
目前看来,这个愿望我是做不到了,我权衡利弊,还是觉得和温安年复婚,这样于大家,都会是相对比较好的一个选择。
这样很快温安年就能撤销诉讼请求,季飒会被放出来,这样一家人起码都是平平安安的,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为了我的幸福去坐牢。
我回到了温安年的病房,带着一份从医院食堂买回来的饭菜,倒在饭盒里喂他吃,他拂掉,说:“我不吃食堂的饭,又没油水又难吃的要命!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他现在就是这么横,我也没辙,只得好好的哄着他,他就是祖宗。好不容易连哄带劝的让他把饭吃了,我坐下来,继续好言相劝。
还没等我张开口,他便说:“想好了复婚的事没?我也想了一下,孩子嘛,你可以先生下来,至于到时候是怎么处理,再商量。我想想我真后悔,我为了那个贱女人和你离婚,现在我父母还和我断绝了关系,我不值得。想想还是你最好。”
这时才发现我好要好我复婚,是不是太晚了,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配合这那个秦汤汤来伤害我的,我怎么可能还能对你有感情接纳你。
倘若不复婚,是不是就没法谈拢了,我先等着杨之放从律师那边的消息,如果律师说确实难办的话,不能把季飒保释出来的话,那我就答应温安年复婚的请求。
“我再想想,你别说复婚就复婚,我还要征求我家人的意见,你现在连我弟的事都不管,你说我提出和你复婚,我妈能同意吗?”我找着理由搪塞,不敢直接拒绝他。
“只要你妈同意,你同意,我当然同意写申请撤诉,你要是不答应,我不仅不撤诉,我还要请求重罚,我会请最好的辩护律师,我要让季飒做个五年牢!”温安年叫嚣着,这是他一贯的德性。
我心里真想一茶杯砸到他脸上去,骂一句你以为你是法官啊,你说坐牢就坐牢啊,去死吧你!
但我实际说出来的却是——
正文第一百二十四章:蜗婚(124)
但我实际说出来的却是——
“你别生气,这事我好好和我妈商量一下,你再给我半天时间,我又没说就一定不和你复婚,你何必说这么伤感情的话呢。什么五年几年,要是复婚了,季飒就还是你小舅子,你能看着他坐牢不管吗?”我说。
他咳了一下,装出很虚弱的样子,拍拍胸口,说:“这一刀啊,差点没要了我的命,差点把我的肺都刺穿了,幸好我命大,你说,我能就这么轻易的白挨一刀吗?”
“温安年,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你忘记你六年前你追我追到我家里,你是怎么向我父母向我家人保证会对我好的吗,你现在竟然连季飒都不放过,你太狠心了。”我收拾着饭盒,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是啊,我以前是糊涂啊,我不清醒啊,我已经回到了正常的革命轨道。到现在我才弄清楚,原来做人不卑鄙点,是对不起自己的啊。”他死皮赖脸地说。
卑鄙,你温安年何止是卑鄙一词可以了得。
温安年的脸色很快又恢复了笑意,说:“是啊,复婚了都是一家人了,我能不管他吗?我告诉你,秦汤汤这口恶气我都替你报了。广告拍摄我把她给撤了,换成了别的模特,公司也和她解了约,你能想象到她哭得有多惨吗,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看她一眼。”
“她那么想成名,这次失去了机会,她能放过你吗?”我提醒着温安年。
温安年故意说:“没事,被刀捅我都不怕,我还害怕她能拿我怎样吗?我还想告诉你,想复婚你赶紧的,别回头想复婚可来不及了。”他翘起二郎腿修着指甲说:“我公司的副总要调去北京的总公司,我就是副总一职的最佳候选人了,你明白了吧?”
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副嘴脸,自以为是,总以为全天下的男人数他最牛,全天下的女人都该以他的宠爱为荣耀。
温安年在公司也就这点本事,想用哪个模特就用哪个,想解约谁都他说了算,这些小模特都怕他巴结他。
秦汤汤失去了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肯定会对温安年恨得咬牙切齿的,其实这事闹到最后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要不是因为秦汤汤暴露的真相让温安年难以接受跑去喝酒,那晚就不会闯进我的房间,也就不会让季飒发生捅人的事情。
这让我追溯到了那天早上快递公司寄来的照片,如果不是那些照片引发了导火索,会一步步发生后来的事情吗?
照片肯定是贤芝寄来的,我想到这,真想骂她一顿,本来就说好了等我生完孩子再摊牌,她就这么沉不住气。
我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贤芝,她在电话那一头正和家人谈笑风生美得很呢。
“贤芝,你为什么就沉不住气把照片寄给了温安年,你知道事情发展的多严重吗,连环效应一样,秦汤汤是下场惨了,季飒也倒霉了,你知道吗!”我一口气冲她说。
“季飒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贤芝的笑声戛然而止,紧张地追问……
我气冲冲地说:“你还好意思问出什么事,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季飒捅伤了温安年,被警察抓起来了,如果温安年不松口,季飒可能要背叛故意伤害罪坐牢啊!”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素丫,你等我,我马上来南京。”贤芝急忙说。
我冷冰冰地抛了一句:“不用你,你越来只会越麻烦,我只是告诫你,以后少自作主张!”说完我啪地扣上翻盖手机。
要是季飒真的会坐牢,我想我和贤芝的友谊也就玩完了。季飒被抓进去的这两天,我整理季飒的房间,我发现了很多贤芝的照片,还有贤芝的私人用品。
比如一小子头发,放在一个白色信笺里,里面还有一封贤芝写给季飒的信。那缕头发,我一瞧就认出是贤芝的,头发上的香味,也是属于贤芝的。
信我只看了一下署名,我没有看内容,只看到那一缕头发,事情就昭然明了。
他们是真的背着我在偷偷的相爱了,还写信,这么古老的事情,削发赠郎君,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没法相信这会是贤芝做出来的事情,她在我心中的特质又多了一面。
我有些怨恨贤芝,她明明还是有夫之妇,明明就是玩玩而已,为什么要招惹单纯的季飒!她和各个国家的男人***流连,这都和我无关,为什么要招惹我弟弟!
酒吧里可供她的猎物那么多,为什么连好朋友的弟弟都不放过。而我们季家,也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女人进家门的,虽然我和贤芝是好姐妹,可是她先不对的。
季飒如果要真有牢狱之灾,我不会再和贤芝有交集的,多年的友情,我宁愿断了,我也不希望季飒再和她有什么往来。
这样的女人,拜金又败家,还贪图荣华,享乐食色,季飒是断然不可以和这种女人在一起的。
季飒还是简单的像张白纸的孩子,他们俩的恋情,我很理所应当的归结为贤芝的引诱,这件事让我对贤芝心存芥蒂,我对她都有了些厌恶,想到她背着我和季飒交往,做的这种事,我理都不想再理她了。
..**t**
第十三章
正文第一百二十五章:蜗婚(125)
这些都等季飒被释放出来再说,我无心处理这个,先想办法把季飒保释出来再说。
杨之放带来了一个律师朋友,我们约见在一个咖啡厅里,律师姓吕,是杨之放的高中同学加好友,杨之放介绍我是他的未婚妻。
吕律师见我大着肚子,笑着说:“之放啊,你动作真快啊,还是未婚妻,就让准备奉子成婚啦,结婚证领了没啊,不然我可以说你是未婚生子哦!”
“没办法,我的杨小放太急着要来这个世界上。”杨之放笑着摸摸我的肚子。
在咖啡厅里,当着吕律师的面做这么亲昵的动作,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杨之放在朋友面前,大度地承认了我和孩子,我很感动,我望着他英朗的侧脸,有些泪湿了眼。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如果成为自己的丈夫,会是怎样的幸福。
吕律师闲聊了一下,就开始谈季飒案子的事。
吕律师拿出一份材料,这是他去派出所看到季飒后,询问季飒做的一些笔录,他交给我,让我看看是否都符合当时的现场,毕竟我也是当时的在场者。
我认真的看了一遍,季飒说的,确实和那晚发生的事没有什么出入,他说他接到姐姐的呼救电话后,他就冲进了房间,他本来想把温安年从姐姐身上拉开,可是酒后的温安年力气出奇的大,一把就将季飒推得很远。
季飒情急之下,才跑到厨房拿刀捅了温安年,他说他的本意不是想怎么重伤温安年,只是想教训一下温安年让他停止侵犯姐姐。
我看着就不禁哭了,我的弟弟,你为了我,受了委屈了,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从里面保释出来。
“我作为他的代理律师,询问他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季飒介绍完案情经过后,并没有请求我帮助他怎么怎么辩护,而是一直问姐姐的情况怎么样,他让我转告你,不要太为他担心,不要为他委曲求全,也不要为了他去讨好谁。他让你按你自己的幸福计划走下去,别为他改变。”吕律师交代着。
这些话让我再也忍不住,我趴在桌子上,小声的泣哭起来,都是我这个姐姐不好,当初如果没让他来南京,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他也不会为了我扯上牢狱之灾。
他本来还可以有一个锦绣的前程,清清白白的档案,现在要因为这事安上一个罪名,我怎么能承受的了!
“吕律师,我弟弟季飒他还有没有保释的希望,出多少钱我都愿意。”我期盼地说,吕律师是我的唯一希望了,如果吕律师办不到,那我就只好去答应温安年复婚了。
“这个案子虽然听起来,季飒是没有错误的,见到姐姐被侵犯,在制止无果的情况下,用刀捅伤正在实施侵犯的人,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可关键的是,在场除了伤者,就是你们姐弟俩,所以你们俩的证词是不够有力度的。而且季素你是季飒的姐姐,你就算出庭作证,你的证言很难取信。现场对你们有利的证据一个也没有,你们说的,只有看温安年,也就是这个伤者能不能肯定了。”吕律师解释说。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目前现有的证据,没有对季飒有利的,唯一我的证人证词,还是没能在法律上站得住脚。除非是温安年自己承认那晚的事情,温安年的笔录,是最重要的。
说到底,还是要去求温安年。
辞别了吕律师后,杨之放开车送我回家,我说:“送我去医院吧,我要见温安年。”
“这么晚了,去见他做什么,我可不放心你晚上带着我的杨小放往医院跑。”杨之放伸手在我脸颊上捏了一下。
我鼓起勇气开了口,说:“之放,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呣子的关心和照顾,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妻子。”我说着,忍着悲伤,从包里拿出装着他送给我钻戒的锦盒,放在车上。
他刹车,盯着红色的锦盒,难以置信地说:“季素,你开玩笑的是不是?你别骗我,你别吓我啊!”
“我没开玩笑,我想好了,我不能嫁给你,我要和温安年复婚!”我把眼泪生生憋了回去,要坚强点,这样他也不至于太难过。
他转过身子,忽然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颈项间,摩挲着,他的眼泪凉凉的滴在了我的脖子里,他说:“季素,别,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是为了季飒才这么想的,我知道你是没有办法了才这么决定的。你别这样好不好,我陪你一起想办法,我在呢,你别怕。”
他说到后来,眼泪还是直呼呼的往下滚。
我也哭了,我哭的声音很大,我和他在车里抱在一起,流了好久的泪。为什么我们历经了这么多的事,离幸福就差咫尺了,我们却够不着了。
一路走来,波折这么多,如此的艰难,最后会是这么一个收稍。
我的孩子,以后还能叫他杨小放吗?以后还会有哪个男人会把这个孩子看得这么重要?不会再有了吧,连温安年都不能接纳这个孩子。
而我,是断然不会让温安年清楚这个孩子是他的,这将是我永远隐瞒着他的一件事情。
“之放,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求你原谅我,我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不能眼看着我弟弟要吃官司坐牢而我过自己的幸福生活,我的良心没法安生的。温安年撤诉的唯一要求就是要我和他复婚,我只有这么选择了。”我悲恸地说。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蜗婚(126)
肚子里杨小放又在闹腾,他踢我踢得特别厉害,我抱着肚子,那么的没有办法。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选择,我该怎么做,你叫我该怎么做,我现在只想冲进医院,解决了他。都是他,我现在就去找他,我就告诉他,要是不想送命的话,就乖乖给我松口!”杨之放说着要开车去医院。
我抱住他,求着他:“你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我不能,我既不能看着季飒在里面关着,我也不能看着你白白去担责任,之放,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你也许现在不明白,那是因为你不清醒!我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你了解吗?世界上那么多的好女孩……”
“我偏就是爱上你!”他抢过话语权,说。
“你会后悔的,我比你大,有天你会嫌我老的,女人比男人老的快,你还这么出色优秀,你会嫌弃的,你会的!”我说。
“杨过会嫌弃小龙女比他大吗?”他托起我的下巴,深情地问。
我眼泪滚落了下来,季素啊,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我强忍着心痛,说:“可是,我介意,我介意别人的眼光,我介意别人的评论,我不想听到别人说我老牛吃嫩草,我也不想别人说你杨之放怎么取了一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女人!”
“你早怎么不说,我已经爱上你,我陷进去了,晚了,我爱你,我什么都不管了。”他说。
“可我,终究还是不能选择你,我还有亲情,我也要为孩子考虑,孩子还是和亲生父亲在一起生活,会更好。”我故意这么说,当然,我是不可能让温安年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这么说,不过是想和杨之放决绝一点。
“我不,我不让你和别人复婚,我更不让杨小放喊别人爸爸,他是我的孩子,没有我,它早就被你打掉了,他就是我的孩子。”他像个孩子一般倔强地说着,在试图挽留我。
“我求求你,别逼我了好不好,亲情与爱情,我夹在中间,我必须取舍一个,杨之放,你可别逼我了,我会疯掉的!我只想救季飒出来,别的都是其次,我先答应温安年的条件,我想着季飒在里面受苦,我的心就备受煎熬。”我抓着头发,懊恼悲痛地说。
杨之放搂紧着我的肩,亲吻着我的耳畔,他泪流满面地说:“我理解你,我要你答应我,让我等你,就算你和他复婚了,你还可以再离婚的是不是?我可以等你,把杨小放生下来交给我来养,我来照看,好不好?”
我的十指抓着他的背,指甲嵌入他的皮肤里,我多想就这么牢牢的不松手,紧紧地把他抓住,再也不撒手。和他在一起相恋的这些日子,是我好久以来,最踏实最安宁的幸福时光。
“我爱你,之放,我爱你……”我喃喃地,一遍又一遍地说,不知说了多少遍。
他吻了我,混合着泪水,汗水,在那个狭小的车内,他温柔的低下头,深深地吻我。
当他的唇贴上我的唇那一霎,我觉得我的天都晕了,沉浸在他的温柔乡里,他的吻,绵绵而悠长。
最后我们的嘴都吻麻了,他的手一直都轻抚着我的肚皮,他是在抚摸杨小放吗?
倘若时间在这一刻停滞,让我们就这样的停下去,该多好。
杨之放说他不想让我为难内心受到谴责,他可以等着我,那枚戒指和户口本都等着我和杨小放回来。
他就当我是去菜市场买了一趟菜,很快就会回来。
和他拥抱了很久,之后,我让他送我去医院,我要告诉温安年我可以答应他复婚的请求,前提是他要站出来为季飒作证解释。我生怕自己再等一会,会反悔,我的心都在杨之放那里,稍稍再停留片刻,我又难以收回了。
在医院门口,他要送我进去陪我和温安年谈判,他有一百二十四个不放心与不舍,我劝说他,让他在楼下等我,他如果进入了,温安年肯定会有反抗心理,没准两个人还能再打起来。
旧爱和新欢打起来,那该是多么尴尬的场面。
当然,温安年是连旧爱都算不上了。
杨之放只好回到了车里,他举着手机朝我挥挥,意思是叫我有事马上打他手机。然后他靠在车内,一口一口猛吸着烟,我看到了那一闪一闪的星火。
对不起,杨之放,我多像嫁给你,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去葡萄牙旅游,你用葡萄牙语对我说你爱我。
你说你等我,我心里也不能确定,这会不会总是一场空等。
纵使我心里有千百万个抗拒温安年的想法,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流淌着的是他的血脉,这是怎么轻易可以割断?
是真复婚,还是假复婚以幌子骗温安年,我都没有详加考虑,我想,先不管那么多,季飒出来了,人没事了,我的事也就好商量了。
就算牺牲我的幸福,那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蜗婚,蜗来的,都是麻烦。从最初和秦汤汤闹,直到秦汤汤顺利卷铺盖走人到今,也没有几天的安宁日子度过。
当初那么要强那么不愿低头,拼着一口气蜗婚也不要成全他们这对男女,到最后,每一次惨痛,都是我自己来背负。
蜗婚,究竟蜗来了什么?
正文第一百二十七章:蜗婚(127)
还没进病房,就听到了温安年在打电话的声音,他的声音还蛮大的,一点也看不出来病人的样子,受的不过是轻伤,他这是故意在装得很严重。
医生都检查没有什么大碍,他还故意一会说全身没力气,头发晕,一会说肺部疼,呼吸都疼,装吧,温安年,我早就看透你的伪装能力了。
“小甜心,广告女王当然非你莫属啊,怎么,你没信心啊,秦汤汤都滚蛋了,这广告肯定是你来拍了,怎么样,打算怎么来报答我啊?什么,抱一下?那不是太便宜你了。”温安年戏谑地说,在用电话调着情,估计又是广告模特,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秦汤汤。
这么快,就有了一个人顶替了秦汤汤。
男人的薄情,来的也真快。
秦汤汤虽可恶自作自受,她在这场婚姻大战里,她是个第三者Сhā足的破坏者,而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出名,不以小三为耻,反以为荣,高调而嚣张,着实让人愤慨。
可看到她这么快就被替换掉,她所有的努力和伪装,不过都是失败,真让人感叹是非成败转头空,或者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而这,不过是仅仅半年。
“我对女人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哦,你的三围能不能符合我的标注啊?我要丰满点的,手感舒服的,最好,能充分包容我的……”温安年越说越下流。
伪君子,披着羊皮的色狼!
我知道,他喜欢大胸部的女人。刚结婚那时,他就从背后抱着我,说他这辈子太亏了,要是能重新选择,他一定要找个大胸的。
而我,也只当他是说笑而已,没有听出其中酸楚楚的味道。
是啊,当一个真正的波涛汹涌女人来袭,他会把持不住的,他怎么会亏待自己。
我属于辣椒|乳,不大,但是也算挺,怀了身孕,胸部也胀大了好多,不是说怀孕是女人胸部的第二次发育吗?温安年他喜欢很大的那种,就像秦汤汤那样的,至少也是e杯的,像个大水球一样挂在那里晃啊晃。
“你够大吗?我的可以足够你饱的……没事,不怕,我会轻点的,我会疼你的。”温安年继续放肆地说着。
我听着觉得恶心,进去也不是,走也不是。
踮起脚透过窗户,看到温安年隔壁病床的病人已经出院了,难怪他聊得这么忘情。
而我,眼神的无意一扫,竟看见他一手拿着手机聊天,一只手伸到了裤子间,天啊,我忙转脸,制止自己想吐出来的念头。
男人,背着女人,究竟是怎么的龌龊。
在病房外坐着,静静地坐着,一位医生寻着过来,以为我是来妇检的孕妇,她关心地问我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我勉强笑笑,对她说没事。
该怎么办好,越看温安年我就越厌恶,可偏还要对他低眉顺眼俯首称臣,老天真是捉弄人,斗来斗去,竟绕回了要复婚的目的。
他在电话里,和下一个小四调着情,我弄不懂,他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一马,是在报复我吗,想拖死我,是吧?
既然他那么魅力无穷,去娶别的年轻女孩就是,纠缠着,像是一个恶魔。
座椅正对面的病房,突然传来一声嚎哭,一个男人的嚎哭,那么的悲痛欲绝,接着,就是一片的哭声,我听到男人在哭着呼唤一个女人的名字,他说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和孩子一个人先走,以后我们该怎么活。
是一个妻子刚刚死去的男人在痛哭。
哭声听得让我也想大哭,医院,就是这么一个让人难过的地方,会有人生,有人死。
过了一会儿,病房门打开,一个病床被推了出来,亡者的身上,盖着白布,就从我的身边推过,亡者的手,擦过我身边时,碰到了我的胳膊,还带着生命的温度。
这温度,只能是记忆了,她已经死去了,很快,就会冰冷。
跟着后面,抚着床依然痛苦不止的男人,穿着破旧的学生军训迷彩服,解放鞋上还沾染着黄泥,他的脸上,还有着泥浆,是一个农民工。
他咧大着嘴,眼泪拼命地流,他粗糙而黝黑的手背,抚在白床单上,是那么的刺眼,他哭着说:“说好了一起进城过好日子的,这好日子才刚开头,你怎么就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旁边,一个只有三岁大的小女孩,睁着大眼睛,被亲人抱在手里,想必是他们的孩子了,三岁,她还不懂她已失去了在世界上最亲的一个人。
我脑子里,一遍遍重复着他说的那句:说好了一起进城过好日子的。
是的,说好的,一起过好日子。
当初,我们都是这么想的,我们从一无所有白手起家,想获得爱情,获得面包。然而,死亡,会残忍的带走这个心愿,时间,也会残忍的篡改这个心愿。
说好的,一起过好日子,只是一个美好的心愿。
温安年,他大概早就忘了,当初说好的,要一起过好日子,让季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吧。
而我,如今,只想求得他放过我,放手,让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想,最后再和他商量一次。
正想着,温安年竟打开了病房,他用一种极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消失在楼道的那一帮奔丧人。
“哭什么哭,死人啊哭,吵死了!”温安年骂骂咧咧地说。
正文第一百二十八章:蜗婚(128)
“哭什么哭,死人啊哭,吵死了!”温安年骂骂咧咧地说。
我走了过去,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积点口德,人家妻子去世了,哭一下,你就这样的骂,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狡猾的他立即弯着腰,捂住了腹部,说:“啊哟,我不想和你吵吵,我伤口疼,快点扶我回病床上去。”
我站着没动,扶他?不久前还在电话里放浪形骸,装什么病人。
“你扶不扶?不扶你给我马上走,你来医院干嘛?你就等着去监狱看你弟弟吧。”温安年无耻地提了一遍季飒的事。
我没好气地伸出胳膊,搀着他,把他扶到病床,按照他吩咐,端茶送水,我没想到的是,更过分的要求还在后面。
“我要小便,你给我拿壶接着。”他盛气凌人地说。
我把手中的杯子重重一摔,说:“你指挥够了没,卫生间不就在斜对面吗,你不会去吗,你是推瘸了还是脑残了,凭什么我要给你端屎倒尿,温安年,你仔细睁开眼看看,我都是八个月的身孕了,我还要怎么伺候你!”
他偏过头,秃顶上的头发竟长出了短短的黑桩,阴沉地说:“你别忘记你和我睡了多少年,你身体哪个部位我不清楚,而我的身体,你也熟悉,不过是让你尽一个照看病人的指责,你要做就做,不做就滚!”
我扭头就走,扔下一句话:“这是你叫我走的,温安年,你别再***扰我们季家!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别忘记你那晚做了什么,你说你醉了,老天没醉,你丧尽天良,你小心点!”
“说完就给我滚!咱们法庭上见,你和我的律师去说吧!”温安年指着门,叫嚷着。
我摔门而出。
出病房,在楼梯口,碰到了程朗,他穿着休闲夹克,提着一篮子水果,稳重而成熟的样子,站在楼底下面,望着大着肚子一脸委屈的我。
“季素,你怎么了,又受委屈了?”程朗走到我身边,搀扶着我坐在长椅上。
“刚杨之放打电话给我了,他说你不让他来,可他又放心不下你,事情他也都粗略和我说了。我要让你首先明白一点,你没有错,季飒更没有错,你要相信这一点。之放的脾气我知道,他见了温安年,非暴打一顿,那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我想,还是先缓和缓和温安年,火药味别那么重。”程朗温和地解释说。
“是之放叫你来的啊?原来是这样,是说我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遇到你。程朗,我刚和温安年大吵了,他居然让我给他端尿,简直是故意刁难我,他都没有什么诚意,就是想整我。”我气愤地说。
看着程朗买的一篮子水果,想必是给温安年买的,我指指水果,说:“你来这还买水果,难不成还给他温安年买的,我靠,我现在都想给他买砒霜买敌敌畏买毒鼠强了!太没人性了,我真怎么就瞎了眼,当初就嫁给了这么个混账魔王!”
程朗伸过手,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先别气,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我跟着他,走到了楼道尽头的大窗户边。
窗外是月明星稀的天空,很晚了,待会让程朗送我回去,不能再纠葛下去,我要拿出定夺,要么让我真的说服自己和温安年复婚,这真是比让我上刀山还难。要么,我也要另辟蹊径,想到别的办法争取让季飒早点出来。
程朗伸出大拇指,对着月亮,说:“季素,你还记得吗?我告诉过你,月亮的大小就是和我们的拇指一般大。伸出拇指,对着月亮,你就会发现是一样大的。”
我伸出拇指,眯着左眼,拇指的盖过了月亮的轮廓,我感叹说:“是的,确实是一样大的,真的神奇,那么遥远的月亮,原来是我们手上的拇指就可以覆盖住的。”
“这月亮如果是幸福的话,那么就算是遥不可及的幸福,任凭你跳还是跑,都够不着,可当你换一个思想,你伸出拇指,静静地覆盖上去,其实幸福就在我们的指间,你明白了吗?”他问,眯眯的长眼,笑望着我。
“你是说,也许我不应该太急于求成,应该换个角度去考虑,是吗?”我思忖着。
他点点头,说:“是的,绕过这个弯,就会好起来了,你听我的,不要再任性妄为,不要再伤害自己又伤害别人,你要做你自己,什么事,都幸福就好,不要去畏首畏尾。如果你觉得怎么做,才是最有利最想要的,那你就去做,别给自己抱怨和后悔的机会。你已经错了两次了,你知道吗,你也许错不起了。”
第一次的错,是嫁给了温安年。
第二次的错,是明知第一次错的前提下,还选择了蜗婚。
我想我要的,也不是很贪心,我只是想一家人都和和气气平平安安的,我想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如果真的和杨之放有姻缘,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和他结婚,当下,我最想的,就是给季飒洗脱故意伤害罪的嫌疑。
“我最想的就是季飒从局子里面无罪释放出来,可我该跑的部门也跑了,该打点的也打点了,该请律师也请了,可有说证据对季飒不利,关键是温安年的嘴松不松口,愿不愿私了。温安年绝口不谈别的条件,只有一个,和他复婚,我该怎么办?”我说。
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章:蜗婚(129)
程朗举起手中的一篮子水果,说:“自古都说小人难养,对于小人,你硬碰硬是不行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你要比他更小人。我先用一篮子水果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样的想法。”
在程朗的劝说下,我同意和他一起进病房和温安年商谈一次,也许,只是对牛弹琴,但看程朗信心满满的样子,我想跟着他赌一次。
如果真的不行,复婚就复婚,大不了以后再离婚。
要是季飒真的放出来了,复婚后我就是寻死,也不会和温安年过长久的,他在我心里,连过去仅存的那一丁点儿美好都不复存在了。
我硬着头皮强装出笑意,推开了病房的门。
温安年见势就耍起赖来,拿起桌边的香蕉皮扔过来,差点砸到我脸上,他嘴里说道:“你不是很拽吗,你不是不用管季飒了吗,你不是想你弟弟坐牢吗!好啊,出去了就别回来了,瞧你的德行,你回来干嘛!我身边不缺女人,你滚吧。”
当时真想转身就走,程朗在后面推了推我,我想想,径直走进病房,我慢慢地坐下,然后程朗提着水果篮跟着进了病房,他脸上挂着笑意。
“你好啊,听季素说你病了,我是她公司的同事,正好顺路来看看你,你伤势好些没?”程朗将果篮放在桌上,径自地倒了一杯水,放在温安年旁边,一点也不陌生地说。
温安年拧着眉,打量着程朗,他曾见过程朗,也晓得程朗是我旅行社的总经理,温安年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程老板,我们这种小人物受点伤,哪能劳烦你大驾光临,还买这个贵重的东西,空手来不就行了。”
说话真够毒舌。
程朗很自然地笑笑,说:“你真会开玩笑,哈哈,说实在的,你的伤好些没?需要点什么你就尽管和我说,要是需要钱的话,在我这支就行。你们公司批你假了吗?要是没批你告诉我,你们老总是我爸爸的内侄儿,有话好说。”
温安年的双臂撑着靠到病床上,说:“哦,是吗?我们老总和你爸还是亲戚,那以后可要多关照,最近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要调到总公司,我还正逢一个上升的机会呢,要是用得着帮忙的地方,你可得帮我美言几句。”
“这个好办啊,小事,打个电话就行了。”程朗说着望望我,又对温安年说:“其实,我也想跟你说件事,季素的弟弟季飒,不小心伤着了你,这个是他不好,他目前是我公司的员工,是管财务的,他这一走,公司好多业务都没法交涉,你看你能不能也帮我和检察机关说说,行个方便?他释放出来后,处理好公司的事,以后要再抓,那我也不管,行吧?”
程朗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打开,递上一根给温安年,并给温安年点上。
温安年吸了一口烟,故意朝我脸上一喷,我咳了几声,懒得发作,程朗朝我眼神暗示让我先出去,我便一句话也不说就出了病房,靠在门上倾听着。
“其实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这动不动就拿刀子的,我真是害怕,不给他点惩戒,我怎么抬起头,随随便便就被人捅一刀。按说季飒以前还是我小舅子,我应该大人有大量,我怎么想呢,只要季素同意和我复婚,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既往不咎,但是我不会养,谁的野种就归谁。复婚后,我就为季飒作证。”温安年吐着眼圈,吊儿郎当的样子。
程朗干笑了几声,说:“这样啊……你看,季素怀孕即将临盆了,你要和她复婚,这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孩子是个性命,你该抚养还是要抚养。你既然对她都没有了感情,这样死死扣着大家也都不好过,你就换个条件吧。”
“不啊,我对她有感情,感情还很深呢,我想来想去,还是前妻好,至少,她没什么欺骗我的心,至于玩女人,我想,你也是男人,男人玩女人是天经地义。经历这次的事,我就明白了,玩玩女人不能影响家庭。我现在要升职,离婚这事对我晋升有影响,之前和女模特的事闹得有些过,我想复婚,主要就是挽回家庭恢复形象,你明白了吧?”温安年说。
程朗问:“你复婚主要就是为了这次的晋升?”
温安年点点头,吸口烟。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我爸妈因为离婚这事和我断了关系,我想我也就这唯一的爸妈,我虽然浑,可我温安年是我们当地有名的孝子,我想复婚了,我和我爸妈关系也就缓和了。我不想自己弄得众叛亲离的地步。”温安年继续解说着。
我也终于明白,温安年复婚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想挽回弥补婚姻,也不是他浪子回心转意,当然,我也没做过这样的指望。
他所说的两个原因,一个是晋升副总,一个是挽回亲情,说到底,还都是为了他自己。从他的言语中也能听的出来,他对于出轨玩女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复婚,有个婚姻不过是个给外人看的幌子。
“这婚你是非复不可了吗?”程朗问。
“非复不可,不然别的事都别谈。”温安年斩钉截铁地说。
“你要不要考虑吧换个条件?钱,行吗?你要多少钱,你开个价,我给你开个支票,你看你填个数吧。”程朗说。
正文第一百三十章:蜗婚(130)
温安年人模狗样地说:“钱?我不需要钱,再说,你又能给我多少钱?你不会也对她有意思吧?莫非她肚子里的野种,是你的?那你就直说,说不定我还可以好好照顾一下孩子。”
我气地呼哧就推开门,冲进来,拉着程朗,把程朗往外面拽,我说:“程朗,你别和他说了,凭什么咱们要给钱给他,我也就垫付个医疗费,别的,一分钱也别想。那房子还有我一半呢,温安年,我看明白了,你不就是为了高升吗?好,我成全你,我复婚,我复婚行了吧!”
程朗扶着我,我一气上头来,肚子有些疼,孩子估计又踢我了,我双手抱着挺着高高的大肚子,眼睛瞪着温安年,我豁出去了,复婚就复婚,但是他温安年也别想复婚了就有好日子过。
“季素,你不能复婚,再商量商量看,复婚对你们俩谁都没有好处,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呢,温安年,你也是的,当初你自己背叛了季素,她既然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你逼着她复婚有意思吗?你的伤也不是很重,你就放过季飒一马,不行吗?”程朗说。
爵窗外的夜色更深沉了,一团黑,我眼睛看着窗外,我不想再看到温安年的那一副嘴脸,我想,我该找个地方好好清静一下,我真怕我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温安年从程朗送来的一篮水果里拿出一个苹果,装作漫不经心地在手上把玩着,说:“没意思,我也觉得没意思。只可惜,游戏没有结束,我不想弄得自己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我现在就是想把我以前脱得衣服一件件的穿起来,明白了吗?还有,我也想对你说,世界上漂亮女孩子多的是,你最好不要恋上有夫之妇。”
“不好意思,季素已经不是有夫之妇了,就算以后她会结婚,未必就是与你。”程朗起身正气地说。
滕“那你就走着瞧,你看她是和我复婚,还是和你结婚。”温安年说着,将手中的苹果放入嘴中,脆脆地一咬。
纠缠了太久,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复婚,我决意已定。
当我再次把同意复婚的事告诉了温安年,我让他马上写撤诉申请,还有重新去警方那写一份笔录时,他高兴地立即就答应了。
程朗怜爱地眼神望过来,他有太多的不放心和爱莫能助,他不忍心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和温安年复婚,今后的日子,也许会变得比离婚时更糟糕,而我季素,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那我这事给你办了,季飒放出来了,你可就要和我去复婚,然后再把我爸妈叫来,我要取得我爸妈的原谅才行。季素,你不会出尔反尔变卦吧,你要是变卦,那我的笔录也会变卦,到时候我照样可以把季飒再送进去!”温安年胁迫我说。
我无力了,懒得和他争论,说:“行,你看着办,我不会出尔反尔的,我怕你了,行不?”
说完我就拉着程朗走出了病房,我听到了温安年得意洋洋的笑声,他既然想把失去的都找回来,那我成全他,即使这样,我的心,也不会在他身上停留了。
和程朗并肩走出医院,他扶着我,却一直都沉默,我懂他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我,其实我不需要安慰了,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学会了自我安慰。
盘算着怎么把季飒的手续尽快办好,有了温安年的证词和供述,季飒案子的定性也就变了,不会是故意伤害罪甚至像温安年说的故意杀人未遂,我在心里期盼着季飒能快点放出来。
当然,不能让季飒听闻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季飒的脾气执拗的狠,他痛恨着温安年,他宁愿把牢底坐穿,也不愿向温安年低头的。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认识季素的人都知晓,季素是多么骄傲倔强的女孩子,可现在呢?被生活被婚姻改变的面目全非,变得低下而卑微,这是生活的一个悲剧,一个社会的悲剧,而不是个人的。
房价还在暴涨,报纸上有报道,采访安德门那边的农民工,他们还怀着憧憬希望可以以后在南京定居立足,买房子也是一个很宏远的目标。
房子,房子,还是房子!
这些农民工就住在天桥下,随便只一个铺,就睡在露天天桥底下。他们的心底里,想的是有一套干净宽敞的房子。
这也是几年前的我。
那时,每路过小区里,看到别人家黄昏时,一家人围着客厅坐着,家里装饰的十分雅致,我就面露羡色,对身边的温安年说:“要是我们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一个房子多好,装修都是按我们喜欢的来。”
房子后来确实是有了,但是家,没了。
刚离婚的那一会,我还特别的怀念大学刚毕业时,蜗居的生活。房东将一套房子隔成了八间,最大的有十多个平方,要六百块钱一个月,最小的也就仅能放一张小床,不过是5个平方,租住的都是刚毕业的蚁族。
我和温安年租的是一间四百块钱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我们觉得很温馨,不管做什么,两个人下班了就蜗在小房间里,没有隔阂。
换了大房子,两个人工作忙了,有时我就睡在了书房,他也会在客厅看球赛看到很晚才回房间,房子大了,距离也就远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一章:蜗婚(131)
也许,两个人在一起,住多大的房子,倒是次要,重要的是,心贴得近不近,当初哪能料想到,最后和温安年闹到了这样的水火不容的地步。
甚至,都诅咒他遭天打雷劈。
没想到杨之放竟然在医院大门外等着我,他依靠在车边,一声不发地静立在那里,看我满是心事和程朗一起走了出来。
程朗朝杨之放摇摇头,是暗示事情没有谈成功。
杨之放走上前,低哑地声音说:“程朗,你送季素回去,我去找温安年去。”
我拉住了他,我急忙说:“你干什么去!”
“我去揍他,软的不行,那我就来硬的,我打得他满地找牙!”杨之放抛出话来。他火冒三丈的势头,要是真让他去了医院,和温安年回头打起来,那事情不是越闹越大。
我抱住他的胳膊,柔声说:“我不许你去,我已经连累了季飒,我不想你出什么岔子。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你可就听我一句,先冷静下来,想想对策。
“我怎么着也不能眼看你受委屈我无动于衷吧,那我还算是个男人吗!”杨之放腾开手,揽住我的肩。
程朗理性地说:“这事是不能硬来的,温安年他也不怕硬了,看他的样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之放,你不是孩子了,别动不动就想着去揍他,不如我们想想,怎么和温安年接下来交涉。”
“是啊,我刚答应了温安年的复婚条件,明天警察会来找他询问做笔录,他说会帮季飒澄清,但如果我出尔反尔不和他复婚的话,他照样可以让季飒再进去。”我补充说。
杨之放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说:“季素,你答应复婚了?”
我点下头,又点点头。
他沉默,没有再说话,然后我们上车,程朗也先走了,程朗临走还嘱咐我们好好商量,别冲动。
到了家,他突然提出想要抱着我,我犹豫了一下,羞红了脸,让他抱着从楼道上了楼,我臃肿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他显得一点也不吃力。我双手绕在他脖子上,又一次,离他的脸,这么的近,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自然体味。
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然后是嘴唇,多么完美的一张脸,轮廓分明且坚毅挺拔,我着了迷,分不清是被他的外表还是温柔迷上了。
杨之放,多么美的一个男子,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委屈到了他?
他抱着我,把我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他去卫生间,用热毛巾给我把脸擦了一把,然后就坐在我身边,他端详着我,将头埋在我的胳膊下。
一句话也不说,我们就这样安静的彼此依偎靠在一起,相依为命,或者是患难与共的感觉。他的头贴在我怀里,像是一个婴孩。
这是一个和婴孩般澄澈的大男孩,他有着微微的自然卷,闭上眼睛的样子,十分的乖,我手抚摸着他的脸,我摸到了一串湿润的泪。
他哭了,躺在我的怀里,哭了,那么安静地哭,却比号啕大哭更伤感,他强忍着,眼泪被逼得直落。
我拿着毛巾给他擦,边擦边说:“别哭,你哭会让我更难过,不哭好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以后还是可以再想办法的,婚姻自由,之放,我们会在一起的。”
他手紧紧搂着我的肩,眼泪都落在我的胳膊上,湿了一片,他哽咽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我为你做不了什么,我却在这里哭,我心里好难过,这一路,你太苦了,为什么就没有简单的幸福给我?”
本来我是很难过的,他这一伤感,我反而坚强了起来,我说:“别为我难过,我苦,这是命,算命的说啊,说我过了明年的春天就会好起来,你看,不是很快就要好起来了吗?我们的未来,还是能看到的。”
和他絮絮的说了好久,慢慢地说。
后来他心情好了一些,他也保证,他不会再去找温安年的麻烦,他会仍旧的保护我,等着我,即使和温安年复婚了,他可以等着再一次离婚。
他这样,让我心疼。
他将卫生间的浴缸放满了一浴缸的热水,抱着我,温柔地抱着,把我抱到了卫生间,然后他亲昵地说:“乖,今晚我给你洗澡,你瞧你一身的汗,不会熏着了杨小放。”
我笑了,我双手抱怀,死死地抓住衣服扣子,倔强地说:“不行,你给我洗澡,我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给你洗澡,没有别的意思,就想帮你洗个澡,再好好摸摸杨小放,和他沟通沟通感情。”杨之放带着迷人的微笑说。
半推半就着,我放开了手,低眉,默许了。
他解开我的衣服扣子,一件件的脱下来,我的身体袒露在他的眼中,他十分轻柔地抱着我,轻轻地放到浴缸里,他的眼里不含一丝杂质,很平静,不是像男人看到女人身体的那种波动,他的眼里,只有怜爱。
水暖暖的,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泡个澡了,我躺在水里,将毛巾盖在身体敏感处,他蹲在浴缸旁边,手来回抚摸着我高高隆起的腹部,他心疼地说:“季素,你瘦了好多,哪有几个孕妇会像你这么得瘦呢?”
我逗着他故意反问他,说:“莫非你看到很多孕妇这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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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正文第一百三十三章:蜗婚(133)
那一夜,是我和杨之放认识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他给我洗澡换衣服,就紧挨着我睡在我身边,他没有任何杂质和歪心,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睡去。
而我需要的,也是这样的男子,干净,温暖,不复杂,不会声色犬马。
他不是的那种,有点傲劲,不是什么女孩都会搭,我觉得他结婚后也会成长为一个好丈夫。
他身上的这些,是温安年统统缺乏没有的,嗯,这样的男人,嫁给他,该是怎样的幸福。
虽然他更适合做情人,但他能给比情人给予的更多的安全感。
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等天一亮,我就会去医院找温安年谈复婚的事,季飒也许很快就可以被释放出来。我们彼此都没有提这件事,多么美好的一夜,就让它这么静静地属于我们。
清晨,我闻到了飘来的阵阵香味,那是美食的香,我下床,寻着香气,见他系着围裙,像个婆子一样,很熟练的做着饭,锅碗瓢盆,倒收拾的很利索。
滕我站在他身后,长开双臂,熊抱着他的腰,我的头紧贴着他的身体,听到了他的心跳,他说:“这么早就起来啦,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我想你这几天没吃到什么好的,我就做点吃的给你,来,你尝尝,我还特意用牛奶煮了一根玉米给你。”
他拿一根不锈钢的筷子,将玉米直直的穿过,把筷子的一头递到我手里,说:“快点乘热吃点,桌上有一杯我刚冲泡的早餐麦片。”
我严重怀疑这不是我的家,我家里好像也没有这些东西啊,他难道很早就起来出去买了?
“可是我还没有刷牙洗脸,我好想吃,你馋我。”我握着玉米棒,舍不得丢下,牛奶煮的,一定很香甜。
他拿了毛巾在我脸上擦了擦,宠溺地说:“没事,想吃就吃,没刷牙也没事,先吃吧,吃完了再刷牙。”
“那你不嫌我会有口臭吗?”我边啃玉米边问。
他笑着继续端来吃的,摆在我面前,坐在旁边,说:“即使你不洗脸不刷牙,满眼的眼屎和满嘴的口臭,我也不嫌弃你,我依然吻你。”
好肉麻啊,我加速了啃玉米的效率,很快,三根玉米下肚,吃了一盘子他做的煎饺,饱了,将麦片喝下肚,胃里特别的舒服,他这简直是给我喂五谷杂粮。
阳台上的衣服他早就洗了晾晒着,他连我的内衣也一起洗了,我不好意思了,孕妇的分泌物都会有些多,他竟自作主张地给我洗了内裤……
“你下次别给我洗衣服了,我怪不好意思的,再说,女人的内衣,男人还是不要洗的好,有点晦气的。”我说。
温安年是不会给我洗内衣的,他是大男人主义,地位越高,家务越甩手不干。
“你乱说,女人的衣服,就该男人洗,再说你怀着孕,你都不方便弯腰的,用洗衣机洗也洗不干净,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洗衣服。”他忙说。
“之放,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了,我今天上午要去和温安年说复婚的事了,你暂时就不要来了。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也不知该怎么说。
他解开腰间的围裙,拍拍长裤,说:“没事,我可以等,需要多久,我就等多久,衣服可以送到楼下,我洗好了送给你。”
“嗯,好。”我没有拒绝,伤感地答道。
吃过早饭,我心里惦记着季飒的事,匆匆又让杨之放送我去医院,今天警察会找温安年做笔录,我之前和温安年好好谈谈,以保证他能按他说的,为季飒做一下辩护,并撤诉申请私下解决。
我懂杨之放,他有太多的不放心和担忧,生怕我会出什么事,可他知道,他什么要求也不能对我提,那样只能让我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对他说,让他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等我回来,我会好好的平安的回到他身边。
我坚持要他先走我才走,我看着他的车驶离我的视线后,方才往温安年的病房里走去。我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步步惊心,做下这个决定,我安慰自己,也许就只要口头答应一下,等季飒放出来了,我要真反悔不复婚,他温安年还能重新去报案不成。
不如让自己也变得和他温安年一样的无耻些,我想,能拖就拖吧,我肯定是以得先等季飒出来为条件,再和温安年办手续复婚。
鼓起勇气,向病房迈进,对自己说,没事的,又不是豺狼虎豹,怕什么,能吃了我不成。肚子里的杨小放又不安分的踢了几脚,我摸摸肚子,自言自语地说:“待会见的那个人,你不要害怕,他到底是你的亲生爸爸,他是个很坏的家伙,等你长大了,你不要赡养他,也不要认他,懂了没?他总是折磨你妈妈。”
刚上楼道口,就听到了尖叫吵闹声,平时这时候,上午九点多,医院是很安静的时候,大多病人不是在静养就是在花园里散心,怎么会有这么吵闹像是打骂声呢?
仔细一听,这个尖尖细细的女声是那么的熟悉,再听几句,这哪是旁人,这不就是秦汤汤吗?她果真不会轻易罢休,找温安年的麻烦找到了医院来了。
我冷笑,想,温安年,这次你也遇着狠的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四章:蜗婚(134)
我冷笑,想,温安年,这次你也遇着狠的了。
早就料到秦汤汤不会那么轻易地善罢甘休,她找温安年的麻烦是必然的,既然不爱了,那势必是要撕破脸了的,何况温安年还把广告给了别的女模特,让秦汤汤丧失了一次上镜出头的机会,这口恶气,肯定是要找机会报复回来的。
最好是秦汤汤直接宰了温安年,这样多好,一了百了,我这样想是不是太恶毒了,我内心玩笑地想着,管那么多干嘛,任凭他们俩争吵打架,我就当看猴戏了。
病房外很快就围了很多的病人家属还有医护人员,似乎局面越来越失去控制,我不想去趟浑水,不如等事情闹过之后再进去,看坐在长椅上,依稀听清了秦汤汤还有两个男人的声音。
秦汤汤在讨要着所谓的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还有挨温安年打所造成的医药费,交通费营养费等等,共计是要20万。
可真是母狮子大开口,温安年的那点家底我还是了解的,虽然他在公司里有点小职权,能决定某些事,可真正的收入,也不算是高收入者,加上哄女孩子的开销,他每月估计也存不了什么。
他的钱,应该也被秦汤汤挥霍的差不多了。
20万,温安年除非是绝对拿不出来的。
“温安年,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20万,我就能让你继续在这医院里趟半年!不行你就试试看!”秦汤汤不管这是在医院,反正是扯着破嗓子要钱。
可能温安年说没钱,这激怒了秦汤汤,她不知摔了什么,乒乓作响,她说:“没钱你就给我打欠条!你骗我,你玩弄我,你以为天底下的便宜那么好占吗,想我睡觉就那么容易吗!”
“你就是温安年啊,我妹妹的事你看着给,二十万,最少也不能少于十八万,不然我妹妹就这样被你糟蹋了,你觉得我能放过你吗?我就这么个妹妹,谁惹我妹妹不开心了,我就要他残废!”一个厚重地男低音,一听声音,就能想象到是个虎背熊腰的大块头。
医院的医生几次进病房试图劝解调和,都被推出了病房,很快,医院的保安队吹着哨子拿着电棍赶了过来,疏散了围成几团的人,然后进入病房调解。
过了十几分钟,秦汤汤气势汹汹地走出了病房,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西裤,黑色上衣的半寸头男子,其中的一个十分魁梧,我低下了头,将脸埋在胸前。
她并没有看到我,她走路一向都是用高傲的鼻孔去看人的。
他们三个人走过我身边时,秦汤汤身后的男子问:“咱们就这么算了吗,这口气还咽的下去吗,不行待会我们再回来,这小子我看着他皮痒痒,真想揍他!”
“没事,晚上的时候再过来,到时候动静弄小点,他如果今晚不承诺给我二十万,那我也有我的杀手锏,我就涨到一百万,我看他到时候敢不敢不从。你们的提成,我会在拿到钱就支付的!”秦汤汤说。
身后的两个男子忙不迭地点头跟上。
看来这两个男子也并非是秦汤汤的什么哥哥弟弟的,不过是秦汤汤花钱雇来帮忙要债的人,那么大的块头,温安年见了人挥拳头,肯定都能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待他们三人确定走远后,我才进了病房,保安询问完温安年后也散去,我见温安年魂不守舍地坐在床上,眼睛失神地望着窗外,他总算也遇到怕的事了,咎由自取。
我也没有和他说话,他肯定是在气头上,在秦汤汤那受了气,我别触了眉头待会他要是拿我开刀那多不划算。保持沉默,然后将纱布和药瓶都收拾一下扔进垃圾桶,又将水果洗干净放在桌子边。
没办法,尽力在讨他欢心,能放过我,那就是最好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都看到了?”温安年问道,他秃秃的头顶,闪着光芒,是一种让我眼睛看着会散光的光芒。
他一定是想明白,秦汤汤刚来闹的时候,我在不在场,有没有见到什么,我懒得多和他啰嗦,遂说:“我刚来,什么都没看到,你坐起来吧,既然身体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待会当着警察的面,你就好好的走两圈,让人觉得你没事,这样对季飒也有好处。”
他不耐烦地推开了身上的被子,说:“你眼里就只有你那么弟弟,我看你对我,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刚我差点被两个小子给揍了,秦汤汤可也真够拽的,离开我们广告公司,很快就攀上了一家公司,这次是故意来找我茬想在我这里讹几个钱。”
懒得和他说话太多,多说多错,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和秦汤汤的事,是你们之间的事,早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待会警察来给你做笔录,你该说什么就怎么说,别栽赃到季飒身上,季飒要是能尽快出来,对你也有好处。”
“嘿嘿,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倒是说来听听。”温安年饶有兴趣地问。
凡事涉及到对他有好处的事情,他必定是十万分的来兴趣了。
“我和你再讲一遍,复婚可以,你也得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你不能伤害孩子,如果你要是伤到了孩子,你不仅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也拼了命不会放过你。第二,复婚要办理结婚证的手续,得等季飒出了拘留所才行,你别想先复婚,我确定季飒没事才相信你。”我一一举例说清楚。
正文第一百三十五章:蜗婚(135)
温安年失落的样子又回到了脸上,嗤之以鼻地说:“你说是对我有好处的事,我没听出来你说的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倒觉得你是在给你自己打着算盘,你是不是想骗我,等季飒出来,你再和你肚子的野种的爸一起好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最恨骗我的女人了!”
我将秦汤汤等人之前来打乱的东西收拾好,慢条斯理地说:“秦汤汤是不是寻你要20万的补偿金啊,你有吗?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补你几万块钱,你看行吗?”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要钱,我就要和你复婚。哎我说你,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嫁人了?你想和那个小白脸双宿双飞是吧?本来我还没这么的想缠着你不放的,我看你这么焦急的份上,我还偏想阻止你们。我不幸福,凭什么你要幸福。”他骄纵地神态说。
如他所言,他若不能幸福,那么别人就不能幸福。
“温安年,你非要复婚,我也答应你,反正你别后悔,复婚后,孩子的抚养费生活费都由你支付,你承担大部分,别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复婚后,你就得养。还有,你复婚后,也甭想在外沾花惹草,否则,我有权利请求诉讼离婚!”我故意这么说,想让他知难而退。
他却很爽快地点头答应了,甚至他早早的就草拟了一份复婚协议,我想,不管这协议是受不受法律保护,都得签,待会警察得来做笔录,关键就看温安年的言辞了,我也不想和他多说。
协议上写道:
甲方:温安年
乙方:季素
甲方乙方经商定,在共同的支持下,拟定复婚协议如下:
甲方有责任与义务配合乙方在警方的调查下,积极努力让乙方的弟弟季飒无罪释放。乙方需在甲方住院期间提供医疗费生活费营养费,并需尽心尽力照顾甲方的病体。
等乙方的弟弟季飒无罪释放时,乙方需履行自己的承诺,与甲方复婚,生育的孩子,甲方可暂为代理共同抚养,孩子的户口可暂归甲方的名下。
协议期间,双方都不得在外与第三人间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否则对方有权提出解释协议取消协议的权力。
协议自签订时期内即生效。
我看了一下这份简易的协议,签下了字,觉得荒唐且可笑,这也只有学文科的温安年这种男人能想的出来。
协议一式两份,我和温安年签名之后,各自存一份。
“这下你总放心了吧,不用怕我骗你了吧,待会警察来,你自然要照实说,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自己一五一十的牢牢实实告诉警察,你要是从中捣鬼,你可别怪我!”我握着协议对温安年说。
他不耐烦地皱眉,说:“我知道了,你烦不烦,你都和我说了多少遍了,你放心,我该怎么说我清楚得很,你自己准备准备复婚的事吧,和你妈说一声,她老人家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还有你晚上打个电话给我爸妈,还有我公司的领导,就说我们要复婚了,我们和好了。”
我捏着协议,暗骂他的手段真是够卑劣,我就是他的棋子,我说:“温安年,你事情安排的还真紧凑,我怀疑我就是你用来挽回名誉和亲情的工具。”
“你说得对,你本来就是,其实我应该对你不薄的,起初秦汤汤和你有争执,我还有些护着你的,不过自从我看到你怀孕的事,我就对你彻底失望,你也不过是和我一类人而已。你也同样背叛了婚姻,早就有人劝我导游这职业的女孩子会不稳定,我还那么的相信你,结果呢?你和秦汤汤不都是一样的欺骗我!”
他的口中,我和他还有秦汤汤是属于一类人的。
是啊,我也后悔我不该那最后的一次和他发生关系,我没有把持住,我没有做好安全措施,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还不能打掉,不能打掉且还不能告诉他孩子的父亲是他的这一真相。
经历这些事,我对温安年有了改头换面的认识,曾经学生时代的纯真温安年死了,现在的是个恶魔,他自私他爱的只有他自己和他爸妈!
倘若让他得知这个孩子是他的亲身骨肉,而我和他离异,那他是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展开一场夺子大战的,所以,不能让他清楚这个事实。
宁愿背负红杏出墙的罪名,也要保住我的孩子在我身边。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易了。
也就是因为温安年,这个孩子几次差点就没了。
我有时也在想,等孩子大了,有十八岁的时候,我要把孩子带到温安年的面前,那时候他已是快五十岁的人了,我要指着孩子告诉他,温安年,这就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你看我把他养这么大了,他一直都叫别人爸爸,他是断然不会和你相认的。
这会不会让温安年后悔死呢?
一想到这个场景,我就觉得十分快意,总有天,你温安年会后悔死,你会后悔你失去了你曾经唯一的妻子和孩子。
人人都说老婆还是原配的好,我想如果很多年后,温安年得知我带着他的孩子,和另一个男人过着幸福的生活,他会是怎样的感触。
或者也不需要那么久,也许明年,等杨小放有一岁的时候,很可爱的样子,我就要和杨之放在一起,带着杨小放,我要幸福,让温安年后悔八辈子去吧。
正文第一百三十六章:蜗婚(136)
如果时光倒流多好,我会不那么偏执的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和他结婚,我会细细的考虑清楚才交付自己,校园爱情,一旦走向社会,能经得考验的能有几个?
面对**,坐怀不乱的男人,是少之又少,用温安年的思维来说,玩一个女人也是玩,玩一百个女人也是玩,既然玩了一个女人就是坏男人,那么倒不如一坏到底。送上门来的,不上白不上。
所以说,男人爱偷腥,尝了第一口腥,就保不住会有第二口第三口。
难怪张小娴说的那么好:男人如果说他只出轨了一次,那么是绝对不止一次,至少是三次以上,因为如果真的只出轨了一次,那么他会选择打死也不承认的。
是的,有哪个笨男人出轨第一次就被捉到,捉到了还会承认的呢?
温安年当初也是抵死也不承认那个卫生间的丝袜是和他有关系,可到底还是没经住,最后还是跌入了另一个女人的阵里。可悲的事,那场阵,与爱情无关,重要的是你情我愿,各有索取。
一个是贪恋年轻美色,一个是追求名利地位。
我怎么会和他们是一类人呢?如果说季素这人最大的缺点,那么第一就是固执,第二就是猜疑。
也许,这和我的童年就有关系,小时候父亲和我的相处时间很少,母亲又忙于对弟弟季飒的照看,我小时候是很叛逆,且极度的自卑和不自信。这让我性格会陷入悲观主义和乐观主义的矛盾综合体,长大后,变得患得患失,而且还很自负。
自负的原因,也是因为少年时带着的自卑吧。
我将协议放在包里,在病房外给杨之放打了个电话,我轻描淡写地跟他说我没什么事,一切都很顺利,一会警方会过来,如果能顺利,季飒过两天就能释放了。
这让我如释重负,轻松了很多,虽然还没有最后下定论,但搞定了温安年,剩余的也就不攻自破了。
季飒肯定是属于正当防护,而温安年,他大可以借着酒醉的名义,说自己一时喝酒喝迷糊了,进错了房间,错把床上的女人当成自己的女友了,并没有施暴的意思。
双方达成一致都选择私下协商解决后,警方也可结案,也就这么简单的事。
这一边的担子刚下来,我心里有嘀咕了,签了这个协议,如果不履行,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呢。单看这协议,也许不是合法的呢,说不定也不受法律保护。
要是等季飒释放出来,我强制的拒绝复婚,温安年的德行也摆在那里,他是肯定不会轻饶了我的。他肯定会继续的没完没了的搅和,他不就是个小人嘛。
之放他在音乐工作室里,他也安不下心创作,记挂着。
他先安稳着我,让我先别急着考虑要不要毁约的事,当下先让季飒出来,然后去公安局,确定案子已经结案,而防止日后温安年突然无耻的反悔,又跑去重新起诉。
等确定温安年之后的蹦达行为皆无意义的时候,再考虑撕毁协议,不管这协议有没有效力,反正是不可能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的。
“要办,你也只能和我办!你是我的,谁也从我这儿抢不走,程朗都抢不走,何况是你前夫!”杨之放信心满满地说。
“嗯,我明白了,我先不想太多,第一件事是让季飒出来,等季飒出来了,我也不会那么被动,被他牵制着走了,这段时间,我不能和你联系太频繁了,有事,你给我传短讯,我回复你。”我嘱咐着杨之放。
协议上写着的,协议生效期间,双方都不得和第三人有过密切的关系,温安年这时候可不能再抓到我什么把柄,他肯定会有大做文章的。
最好温安年和哪个女人又有什么瓜葛,被我捉到手,那我亦是可以义正言辞的拿出协议,要求取消复婚协议。
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能这么的一步走一步盼了。
警察是在十点半的时候来的,他们先例行公事的询问了医生温安年的伤势,被告知没有大碍,近几日就可以出院。
阿弥陀佛,没大碍,那也就可以尽量小事化了了。
两个警察,一男一女,男警察就去做温安年的笔录,女警很漂亮,定是个警花,她随意地和我聊着,问我肚子里宝宝的情况,关于那晚的事,她倒没有提问什么。
我嘴上和漂亮女警花闲扯着,耳朵都听着温安年是怎么回答警察问的问题的,
比如警察问温安年那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犯罪嫌疑人怎么会突然拿刀捅向他。
竟然说季飒是犯罪嫌疑人,好吧,我先忍着。
温安年是这么回答的:
其实那晚主要是我喝醉了酒,季飒,也就是你说的犯罪嫌疑人,他是我前妻的弟弟,也算是我的小舅子。我喝醉了酒,误进了我前妻的房间,我还把她当成我女朋友了。你知道,男人一醉,什么事都能胡来,我迷迷糊糊的,也许侵犯到了前妻,她的呼救让我小舅子冲了过来,他也是为了保护他姐姐,才取刀捅了我的。
警察一字字的记在了笔录上。
“那么,我想问你,你前妻大着肚子,如果你说你进错了房间,那么她肯定会作出反抗和警告,难道你都没有听见吗,那么大的肚子,你分辨不出来吗?或者,你是不是假借着酒意,想找点事呢?”男警官轻飘飘的语气问着,但手一直都在记录着。
正文第一百三十七章:蜗婚(137)
不由得让我想到vb剧里,常说的那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温安年到底是圆谎大王,他很镇定地回答说:“警官,我那晚喝的酒实在是太多了,男人女人我都分不清,我哪里还能区分什么,当时脑子嗡嗡地一片,心里只念着自己想做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说什么,直到季飒前来阻止,刀捅了我,我都没清醒。”
那个警察也看温安年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胡编乱造,便不再质疑什么,拿了几张当时拍的现场照片给温安年指认。
温安年看完照片后,往我这里瞟了一眼,眼神极其的复杂,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我和我前妻经历了这件事情后,感情迅速升温,我们打算过几天就去复婚。这件伤人事件,我也不想再追究,一是我自己也有错,二是都是一家人,私下解决比较好,也不需要提起诉讼法庭上见,那样伤和气。”
警察合上笔录本,站起身来说:“你今天说的这些我们回去会商讨研究一下,具体我们公安机关还需不需要提起诉讼,我们内部会和检查机关给出结果,你好好养伤吧。医生说你的伤势愈合得差不多了,出院也可以了。”
温安年急忙点头,起身送两位警察。
见此机会,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激动情绪,上前拉着男警察就说:“警官,这件事真和我弟弟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因为我和我前夫发生矛盾,他是绝不敢动刀子的,你们就看在后果不严重且当事人不追究的份上,放了他吧。”
女警察轻拉过我,让我坐下,安慰说:“你放心吧,这个情况我们回局里会向领导反映,至于提不提起公诉,你也要等几天,等结果下来。你也相信我们,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说着瞄了温安年一眼。
这一眼,倒让温安年不大自在了。
我坚持送两位警察出了医院后,心里长吐一口气,定心丸总算是吃了一半了,还有一半就等着消息。
时间都到了中午十一点多了,鉴于温安年上午的表现还算不错,我叫了外卖,三个小菜,端到他床边,让他先吃。
不想和他一起吃,等他吃完,我就去医院食堂吃点饭。
温安年得意地翘着二郎腿,吃着饭,耀武扬威地说:“怎么样,我的表现还算不错吧,我差点把我自己给搭进去了,别季飒从里面出来了,我倒蹲进去了,那样,你不就没男人了嘛!”
我默念着想:没了倒好。
强颜欢笑地应付着他,说:“是啊,你表现不错,那么我们就会合作愉快的!下午晚点的时候,我会依次打电话在你父母还有你们领导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
协议上写的清楚,这不过就是一个合作关系,从蜗婚开始,我和温安年就是合作的关系,不过是从合租房子,变成了合租婚姻。
等他吃完,我才慢慢地往食堂走,手机刚关机了,我开机,看到了几个未接电话短信呼,有一个是杨之放的,还有十三个,都是贤芝打来的!
我回了个电话给杨之放,说了上午的笔录温安年配合的还算顺利,现在就等他们检查机关和公安机关商议的结果。
也许,很快暴风雨就将过去了,会给我们一个幸福艳阳天的。
杨之放悬着的心也落了地,他说待会通过吕律师去给季飒送件厚的羽绒服,这两天骤冷了起来,怕季飒冻着了,他也提醒我小心冻着了,走路也注意路面有冻结滑冰。
他一一叮嘱着,我微笑着觉得自己真是幸福。
挂掉电话,我买了一份盒饭,贤芝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我真不想接她的电话,我对她,有了反感,她不该在大过年的,故意寄来那些照片,让矛盾一下激发了出来,她倒好,躲回了父母身边,落得了个清静,哪里管我。
最重要的事,她背着我和季飒悄悄地好上,这让我实在是愤怒,这事我已经三令五申,我看出了眉头,讲了多少次,天下男人她谁都可以玩,除了我季素的丈夫和弟弟,她不可以这么胡来。
难道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女人吗?好端端的搭上季飒,她就是毒药,季飒出了事,我更不会原谅她贤芝!
我挂掉了电话,不作理会,她又连续的打来,我依然是按掉,最后逼急了我索性关机了,她打我电话,无非是想打探季飒的消息。
直到贤芝当天下午回到了南京,找到了我,我躲着她,她把我堵在了医院大门那,问我为什么要躲着她,她担心的不得了,父母留她在家多待几天她都没待,她问我季飒怎么样。
我懒得回答她这些问题,想到她表面上和我情同姐妹,背着我和比她小六岁的季飒谈情说爱,我就气地没处撒,我沉默,关于季飒的事,我一字不想提。
“季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当我是姐们吗?”贤芝情急之下问。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不当!你要是当我是姐们的话,你为什么明知我三令五申,让你离季飒远一点,你偏不,你还背着我和他交往!你安的什么心,你想害季飒吗,你有夫之妇,你是什么性格的女人季飒不清楚,难道我不清楚吗?成性,水性杨花!”
正文第一百三十八章:蜗婚(138)
贤芝没有想到昔日最好的姐妹,会用成性,水性杨花来形容她,她呆呆地望着我,良久,她说:“季素,我改了,我这次是想和郑兆和离婚的,我爸妈也都原谅了我,我想好了,我要为了季飒改变,我不再是以前的林贤芝,我可以为了季飒做贤妻良母。”
听到贤妻良母这一词,我更是堵得慌,谁答应他们结婚了,就贤妻良母了,我气得什么话也不顾了,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季飒现在成这样,我有责任,你也有,你这个惹事精,你就不该招惹他,你为什么要把照片寄给温安年,你存心的吧你!”
此言一出,贤芝木然地望向我,全身都被雷击了一样,狗是改不了吃屎的,这句词,我也没想到我会脱口而出用在了贤芝的身上。
“照片不是我寄的,真的不是我……我没想过我对季飒的感情会害了季飒,我错了,季素,别生我气了,我先走了。有季飒的消息了,记得通知我。”她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望着她憔悴的身影,那么的落寞,我心有不忍,亲情与友情,还有爱情,在这个时候,我抛弃了友情和爱情,我只能选择亲情。
温安年当天下午出了院,他很遵守他说的话,他向检察机关递交了申请撤销对季飒的故意伤害指控,他在申请中指出了我们三个人的关系,还有他伤情并不重,加上季飒认错态度好,双方愿意私下调解,不追于季飒的刑事责任。
他在笔录也说明,那晚确实他是喝醉了酒,头脑不清醒,还以为自己没有离婚,就进了房间脱衣服,还当是自己的老婆,季飒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被逼无奈动了刀子的。
有了这些材料,检察机关说会审核两天,商议裁定一下,如果确实属实,腊月二十九可以放人,季飒还可以和我还有妈妈一起过春节了。
我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妈妈,妈妈提得高高的一颗心,总算是能落下来了。
关于和温安年复婚的事,我没有告诉妈妈。
妈妈还在电话那一头,让我和季飒回来过年的时候,别忘了把杨之放这个新女婿一块带回来见见。
我回答说好,算是先给妈妈一点欣慰。
接着,按照事先说好的,我个温安年的父母,曾经的公婆先打了电话,在电话是婆婆先接的,婆婆仔细询问道:“季素,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不好?那个小崽子有没有欺负你,没受什么委屈吧?
我握着电话,勉强地笑笑,说:“没有欺负我了,他改变了很多,不在外面鬼混了,和那个女人也断了关系,我们打算复婚。”
“真的啊,那太好了,太好了,我们两个老的就盼着你们复婚,我打来能找到有你这模样还这样懂事的儿媳妇啊。老伴啊,你过来,媳妇的电话,她说和儿子要复婚了。”温安年的妈喜悦地说,又喊着老伴。
温安年爸的声音远远地从听筒里传来,他没有接电话,只是站在很近地距离,说:“季素,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要和他这没良心的东西复婚,不是我说你,我这儿子,我都不要了,你要他做什么。”
“你也是,素素都说了,儿子都改了,不鬼混也不找女人了,他们这才想着复婚的,你老东西胡说什么!”温安年的妈推走了他,又接过电话对我说:“素素啊,那我们做老人的也就放心了,以后温安年要是再怎么欺负你,委屈到了你,你就直接地告诉我,有我来收拾他!”
温安年站在一边,要接电话,我应承了几句,把电话给了温安年,装得我真累。
“妈,我知错了,你和爸就原谅我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能再这样不理我,和我断绝关系什么的,你们就一个儿子,我也就你们一个父母啊,我和季素准备年过后,正月初六去领结婚证。”温安年开心地说着。
初六,初六领结婚证,距离初六还有十天,我该想什么办法在这十天里,扭转局面呢?
“我妈问我们过年回去吗?”温安年捂着话筒小声问道。
我无力地说:“你回去吧,我今年要陪我妈,我爸走的第一年,我还是陪我妈吧。”
“妈,季素她说今年是她爸走的第一年,她怕她妈伤心,她回家和她妈妈过年,那你跟爸说声,就说我处理公司的事,我争取回来过年。还有,妈,我们公司要选副总,我提名候选呢,如果最后做点业绩,我明年开春就能升副总了。”温安年等不及地把这个还未成为事实的副总告诉他爸妈。
其实副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看透了,男人的地位爬的越高,做出来的事就越下流。
都说再大的人,在父母的面前,仍然还是个孩子,这句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假。平日里气焰像混账一样的温安年,在和他父母打电话时,那叫一个乖巧那叫一个服帖。
我真不得不怀疑,他身上唯一有的优点,那就是孝顺,别的,还真全部丧失退化了。
这一对善良的老人,怎么会生出温安年这种人,也许他是后来在社会上学坏的,见的那些应酬场面多了,男女之事,也就看得开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蜗婚(139)
给温安年的父母汇报完后,我还要打电话给他公司的领导,秦汤汤怨气临时替换掉她,启用别的女模特的事,已向温安年的领导投诉了,并还整出了一段段韵事花边新闻。
这对温安年的晋升影响很不好,他要我打个电话给他的顶头上司,好,我服了他,我打,我跟妈的神经病一样的打电话告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我说我和温安年复婚了,他不会再作风不正了。
温安年忙夺过电话,点头哈腰地打着招呼,对称将要复婚了,他的领导还象征性的关怀问了一下,需不需要办酒宴,要是办的话,他来参加。
温安年受宠若惊地说:“多谢多谢,不必了,反正是复婚,也不需要举行什么婚礼了,我就是和您说声,外面传的我和什么女模特的事,都是假的,是有人诋毁我的名誉。您看我妻子都站在我这边呢,我能干出那事吗?”
澄清了这些,他才如释重负,看起来心情愉悦了很多,嘴里哼着歌,拿着一把梳子对着一个小镜子勘察他那新生的短发。
我做好饭,喊他吃,然后自己去房间吃,并将房门反锁上,还将床头柜推到门后抵着严严实实的,这才放心吃饭。
反正事先和他约法三章,他不得再有冒犯,否则协议也将无效。
晚上我躲在房间里和杨之放打电话,他让我把电话一直都通着,随时有动静他随时过来,我安慰他,我告诉他温安年正是晋升的最好时机,他住院请假都不敢像平日里休长假,更别说这时候再犯什么错误了。
“你放心吧,他不会拿我怎样的,我一有事也会马上打电话给你的。”我故作轻松地说。
杨之放仍不能放心,他提议要不他也搬过来住,要是不能和我住一起的话,他也可以住书房。
我打消了他这个念头,我说:“本来蜗婚就够窝囊的了,我还牵累着你一起跟着受罪受气做什么,反正等过两天季飒的事情解决了,我是要回家过年的,也就这几天,不会有什么事的,等温安年上班的时候,你也可以过来看我。”
协议上写了,双方都不能在协议期间和第三人亲密接触,温安年白天不在家,难不成他能有分身术24小时看着我不成。
之放的担心,我能理解,温安年正常起来还好,要是神经冲动,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可他又能做点什么呢?
只有等季飒出来再说吧,我先小心翼翼地忍忍。
隔天,趁温安年上班的时机,杨之放来看望我,他心疼地抱着我,说先带我去做一下胎儿检查,再买一些临产前所需的东西,先备好。
这些都应该是孩子爸爸去做的,我忧于季飒的事情,这几天也没有心思去考虑生产前准备的事,倒是杨之放他心思缜密,想得要宽一些。
在医院做完了检查,医生说孩子一切都很健康,并嘱咐我要多吃多休息,别操心烦神,还问我是不是患有产前忧虑症,看起来人精神状态不佳,也偏瘦了点,脸色看起来也不好。
我对医生说家里出了一点烦心事,所以平添了些烦恼,接下来会好好调整心态,争取心情好好的,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
杨之放说要带我去看一场电影,喜剧片,调节一下心情,我顺从地跟着他。
电影院的人很少,如今谈恋爱去看电影的人真是少了,电影放的是一部国外的幽默剧,却配着**东北口音的配音,十分的搞笑,我看了至少笑了三十次。
倒是杨之放一点也没有笑,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看电影上,他怀里抱着我几次做b超拍的片子,他说这是杨小放拍的几张最早的照片。
电影散场的时候,已日落黄昏了,在温安年下班前,我还要赶回家。
我坐在车上,左手一直和之放的手仅仅相握扣在一起。
他朝我笑,迷人的侧脸在黄昏下的光辉下呈古铜色,他宽厚结实的肩膀,我抱着他的手臂,靠了上去,真温暖。
车开得很慢,他生怕会开快了急刹车时会伤着了杨小放,所以,他很关怀地减速行驶,平常只要十几分钟的路,他足足开了四十分钟还在半路上。
“你开的好慢啊,刚才对面的自行车,都比你快哎!”我笑着打趣说。
“哪有,怎么会呢,自行车能比得过我的悍马吗?肯定是我快,你看错了。”他捏了一下我的脸颊,说。
我也回敬他一下,掐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开快点,这么慢,杨小放急了就我肚子里钻出来,他开得都比你快。”
“是我儿子,当然比我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他随意地这么一说。
这句话,倒让我莫名其妙的惭愧且失落了起来,最最不完美的,就是这个孩子不是杨之放亲身的,我和他,甚至连那层关系都没有,他却自甘承担是这个孩子生父的名义,这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而他越是这么的认真,我心里越是内疚,觉得自己是否太自私了,没有为他考虑过,他视我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亲生的一般欢喜,为孩子的未来打算着规划着。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就把小衣服小鞋子纸尿布奶瓶等都准备了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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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正文第一百四十章:蜗婚(140)
车后座位上放满了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还有两个月才到预产期,他倒提前都准备得很周到,生怕会漏了忘了什么,还在一个便签条上依次的写下来。
“谢谢你,之放,你让我在受了那么多惊风暴雨之后,仍相信男人,仍相信爱情。”我内心深处的那一根弦,被柔柔地触动了,我想,我应该感激他,不管以后我们会不会成为夫妻,仅凭他为我做的这些,我都感念着他的付出。
“傻孩子,你跟我还说谢吗?来,亲个。先说好,这个吻是给杨小放的,你不过是代为转达一下,别想多哦。”他薄凉的唇微微一笑,露出了整齐皓白的牙齿。
小时候妈妈就告诉我,牙齿长得整齐的人,都不会太坏。
我将唇凑上去,在他的唇畔轻碰了一下,又迅速的离开他的唇边,一个飞速的吻。
他惋惜地说:“这个香吻,速度也太快了吧,简直比我的车速还快。”
“你总算承认你的车速慢了。”我坐正了身子,调整好一个在他身边依靠着的最舒服的姿势。
他曾说我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女人,比如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总能不停地去变换姿势来找到一个最契合最舒服的感觉,然后才安定下来。
这样的女人,是不是要注定不停地寻寻觅觅,当遇到一段不幸时,就要开展下一段生活,继续像是在旅程中一般,期待着下一站的恬静与美好。
会不会是命中注定要漂泊受罪,好找到最契合的那一个人。
他将车缓缓地停靠在路边,让我等他两分钟,他进了一家便利店,过了一小会,他高大的身子从店内走出,拿着一大包东西。
真佩服他,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挑这么一大包的东西,要是换做我,肯定是要精挑细选半天。
他将那一袋子东西放在车后座位上,然后打开车门,一进车就吻了一下我的面颊,说:“我挑东西的速度很快吧,凡是我看上的,不许要思忖,只稍要一眼,买不买我都能一下决定。”
“是不是对我也是这样的?”我考考他,刁难着问。
他双手伸过来,捏着我双颊,说:“对你我是要多花点时间的,不然我怕你是个小女骗子,骗走了我的拳拳之心。我的心是不是你在的嘴里面?来,让我找找看,”他逗着我,又要来索吻。
这样子真像是个贪吃的孩子,我躲着,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咯咯地笑,说:“还不开车,我们这龟速前进,别到了晚上,我都回不去。”
他若无其事地说:“回不去最好,我故意开慢的,我就想和你多呆会儿,晚上我还要去工作室,还要跑录音棚,有个新来的歌手,十分的个性张扬,我总觉得她的嗓音十分的适合我的歌,感觉很原生态的嗓子。”
说真的,原生态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唱出的歌是啥样的,我该真不明白。
“那就是个女歌手咯?”我笑着问,又补上一句:“是不是长得也很原生态啊?敢情你就是原始森林,或者人猿泰山什么的。”
他揉揉我的头发,又摸摸我的肚皮,说:“是女歌手又怎么样,再原生态,也没有比你更野生的!来,孩子他妈,坐稳了,我带你兜风去!”
车一驶出,我忙抓紧着安全带,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腹部上。
“怀孕期间,我的肚皮都要被你摸的油光发亮了。”我的手放在他手背上,感觉这样真像一家人,实在是太温暖了。
等孩子出世长大点后,我们一家人可以自驾车去旅游,我就做他们的导游,孩子一定是小小的个子,坐在中间,唱着欢快的儿歌,我们三个都穿着全家亲子套装,带着清一色的柳编帽。这幅画面,在我的幻想里,越来越美好。
花痴素,难怪贤芝总说我是花痴素,想到贤芝,我有些对不住她,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想对她那么冷冰冰,但我无法原谅她和季飒的地下情。
我定是没有想到,贤芝离去之后,独自会发生那么多的不幸遭遇,以至于后来她趴在我怀里大哭时,我才恍悟,婚姻,从来都不是一种买卖关系,倘若你当它是买卖,那么注定会大赔一场。
杨之放慢慢地刹停了车,他指着窗外,让我看,他说:“你看那是不是温安年,在连锁酒店门口站着的,穿银白色西装的,旁边站着的女孩,好像不是秦汤汤。”
我探过头一看,确实是温安年,但是女孩我不认识,肯定不会是秦汤汤,都闹得沸沸扬扬了,他们都彼此不会原谅彼此了。
想必是温安年又借着手里的那点破权力,带着女模特开房吧,那女孩一看就是九头身,穿着短小的黑色及膝抹胸小礼服,露出修长笔直地铅笔腿,银色的高跟鞋,十分的晃眼。
真是一朵鲜花又Сhā在了牛粪上,这些年轻的女孩子,急于成名求利,实在是太好上手了,真便宜了温安年,他好像没有发现我们这辆车,站在连锁酒店门口,搂着女孩的腰,我清楚的看到,他从车里弯腰又拿了一盒红色的东西,是杜蕾斯。
我哼笑了一下,本想按喇叭让温安年看这边,捉他个现形,然后拿出协议里的条款,让他给我解除协议,不然我就打电话给他单位的领导,我就说他又开始手痒偷腥,滥用职权,玩弄公司旗下的女模特!
正文第一百四十一章:蜗婚(141)
正准备伸手按车喇叭,杨之放的手挡了上去,他对我摇摇头,眼神专注地望着我说:“先忍一时,心里有数就行,这样正面的揭穿他反倒不好,他可不怕和你硬碰硬,你怀着身孕,得罪了他,我怎么能放心。”
我指着温安年,不甘心地问杨之放:“难道就这么的算了吗?上次在医院就听到他和一个年轻女孩子在电话里打情骂俏的,看来他只真的玩女人上瘾了,这副德行,还非逼着硬要和我复婚,他这不是坑我,是做什么!”
温安年搂着年轻女子,手掌任意地搭在女孩的臀部上,他的手不安分地捏着,本性真让人作呕。我气不过,倒不是气他和别的女人怎么怎么着,就是气他明明在外面有这一个个的女人,这个也至少是算小四了吧,为什么还偏偏要揪着我不放。
我扭头对杨之放说:“你瞧瞧,他就是改不了偷腥的毛病了,还非要巴着和我复婚不可,我真气不过,我倒要看看,他见了我,怎么个说法,协议就在我包里面,我这就去找他理论!”我说着就要开车门出去。
爵杨之放手拉着车门,不让我下车,他劝说着:“早知道你这么的偏激,我就不让你看见这一幕了,你气成这样干嘛,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你就当一笑而过,你不要不细细考虑就冲出去,把自己放在一个被动的位置。你不想想,说不定温安年看到我们俩在一起,他还会反而来个先发制人呢!”
也是,要是温安年反问我怎么会和杨之放出现在这里,那我该怎么回答,我肯定也是支支吾吾的词穷。
“我就说……我就说我出来买东西,反正我也没像他那样开房住宾馆,我把协议拿给他,看他怎么解释。”我强辩着。
杨之放板正我的身子,让我的脸看着他,让我平静下来,他说:“季素,我喜欢你,也是喜欢你这样子的真,不做作,你嬉笑怒骂,总是那么的真,可你这样,也很容易吃亏,事情到这个局面,你就是吃了自己性格的亏,你现在保住季飒和杨小放最重要。”
“可我,还想保住我们的爱情,我想,和你有一个家,而不是那个人!”我说着,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我多想有机会让温安年取消复婚的条件,我多想顺理成章的成为杨之放的妻子,我不想再没名没份的蜗婚下去,蜗婚的生活,除了苦,还是苦。
我累了,我想有个家,我不想再蜗婚,和我爱的男人在一起,共同经营婚姻,养育一个可爱乖巧的孩子,如果杨之放需要,我仍想再给他生一个孩子,哪怕会违反计划生育,我相信他能把两个孩子一样的疼爱。
他搂过我的头在怀里,温暖的手掌抚过我的发丝,柔情地说:“别难过了,乖,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我们,你明白吗?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只要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遇事别劈头盖脸的由着性子使。上一次温安年打了秦汤汤,其实你就不该动手的,幸好秦汤汤没有还击,要是她失去理智伤了你,可怎么办。上次就想和你说的。”
听着他絮絮地说,我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平静了下来,我刚想仰起头,再看看温安年的去向,杨之放把我的头紧紧地搂在怀里,压在他胸前,他也拿过车上的墨镜,迅速的戴上。
过了几秒,他撒开手,我抬起头,问他:“你怎么呢,神神兮兮的,像**情报局的间谍似的,我听你的话,我不闹了便是,我和杨小放的安全第一。等季飒回来了,我再想办法。”
“嘘。”杨之放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安静不要发出声音。
说可怕,是因为我是第一次见到了这样的场面,十几个穿黑衣恤的男子,手拿着棍棒,将温安年和那个小四团团围住,站在最中间的,是小三秦汤汤。
这是让我叹为观止的一幕,堪比之前在电影院看的那场美剧。
杨之放将车座放低,我几乎是平躺着在座位上,我侧过脸,以一种十分舒适的姿势,看着温安年如同困兽一般,可怜兮兮的被一群壮汉围攻。
我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如果是陌生人,我说不定会动了恻隐之心,帮忙打个电话报警,而我,顶多也就是会最后帮温安年叫一辆救护车罢了。
温安年在点头哈腰赔不是,又是点烟,秦汤汤全不吃这一套,她伸手要钱,温安年从公文包里寻找着现金。
不是我臭他,他每天西装革履的去上班,开着车提着公文包,里面的钱,数额是不会超过一千块钱的。
窗外寒风吹着,到处都是年味十足,天空还大朵大朵的烟花绽放着,好不喜庆啊,我对杨之放相视一笑,然后继续观战。
只见温安年从包里小心又不舍地掏出了一小叠钱,估计也就七八张,还有零票,他递给了秦汤汤,秦汤汤耍手夺过去,然后直接给了身后的领头的男子。
“你这点钱,还不够我们几个的烟钱!少他妈的叫穷,玩女人怎么知道来三星级酒店啊,现在你跟老子叫穷!你那二十万什么时候给!我们秦姐可没耐心跟着你玩!”收下钱的男子横着大嗓门叫嚷着,手中的棒子在路边的铁栏杆上敲的砰砰响。
秦汤汤的说话声音不是很大,我在车里没有听清,她穿着裘皮大衣,水貂毛的毛领,看起来日子过得也挺滋润的,估计是又巴上了哪个大款了。
正文第一百四十二章:蜗婚(142)
温安年只得乖乖地赔不是,道歉,以防止一场皮肉之苦,看来他所谓的吃软不吃硬,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真正狠的来了,他也只有是求饶的份了。
那个小四就可怜了,抱着自己的身体,站在一旁,秦汤汤似乎对小四的火是更大,小四抢了她的男人和地位,这叫秦汤汤怎么能不火大。
也听不清秦汤汤在和小四说着什么,没过几句话交涉的时间,秦汤汤甩手就给了小四几个大嘴巴子,揪住小四穿得极单薄的裙子,用力一撕,大半块背都袒露了出来,温安年试图脱下自己的西装给小四盖上,但秦汤汤身后的男子上前夺过西装就扔在地上,用脚踩着。
本来那小四楚楚动人穿的就是小礼裙,本是为了讨温安年的喜欢,想直接从车里就去酒店的,哪成想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不仅挨了打,还被撕烂了衣服,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却也不敢动弹一步。
温安年弯身想捡起西装,被其中一个男子上前就用膝盖顶在了温安年的下巴上,将温安年顶的翻了个跟头。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摔得这么狼狈,身上还沾了又冷又脏的地上水。温安年手指着动脚的男子,好像是在警告着,估摸说着报警的话。
这话一出,五个男人都拿着棒子上了,一阵乱棒打在温安年的身上,他抱着头,疼得直叫唤,而那个小四则吓坏了,拽着秦汤汤的衣角就哀求秦汤汤。
温安年被一脚踹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迹,他半撑着坐在地上,想站起来,嘴里说着什么。
我转过脸,看着杨之放,说:“我是不是太冷血了,看着他被人打成这样子,我却无动于衷,如果他被打死了,我想我也就轻松了。”
“你做得到吗?季素,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已经看不下去了,虽然你恨他,巴不得他死,但看到他被人打成这样的狼狈,你也有点良心不安,是吗?”杨之放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
嘴上说希望他死,希望他不得好死,可真的要发生,眼睁睁看着他被一群人群殴,我总觉得有些不好受,我见那十几个人都围着温安年轮流着打,温安年浑身都是泥浆,小四冻得直哆嗦也可能是吓得直哆嗦,胆战心惊地不敢说一句话。
秦汤汤冷漠地双臂抱在怀里,华贵的紫貂毛领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想到,她一定是一点情面也没有的,薄情的男人和薄情的女人。
这寒冬腊月里,街上已没有什么人了,酒店门口的两个保安见状也知趣地走回了传达室,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做生意的,谁也不想得罪人,谁要是帮着被打者说话了,说不定明天这帮人就得砸了他的店面,所以各人都视而不见,做自己的生意。
到时一对老人路过的时候,上前拦了一下,说了几句,为首的剽悍男子敬了个礼,说一个手下的小弟不听话,偷了别人的钱,稍微教训一下。
两个老人走后,又继续开始打,也不打要害,专打胳膊和腿,那些棍棒都一下下得砸在温安年的身上,他全身都是污水,脸上也都是泥点,温安年几次想站起身,又被人踹倒在地。
他喊了一句:“汤汤,你放过我吧,你好歹也念在我们在一起了一场,下手别这么狠。”
换来的却是更重的打。
你一棒我一脚的,温安年明显已经支撑不住了,他好不容易起身刚跑了几步,又被几个人抓了回来,推到在地上,继续打。
足足打了十来分钟,我不清楚温安年此时心里会想些什么,他会不会想着难过,他面前一个女人小三是指挥着一大帮人揍他,冷漠地看着这暴力在上演,看着他被打的鼻青脸肿,而另一个女人小四,则为求自保,抱着自己,连句话也不敢说。
当然,还有我这个以一种最舒服的姿势躺在车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场战局,明显是温安年惨败的战局,我默默地没有做声,我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虽恨,但看他被打得这么惨,这种境地,我生了怜悯之心,尽管他没有怜悯过我,在小三对我大打出手的时候,我不知道温安年有没有对我动过这样的怜悯之心。
我有,我的心里,从最初的愉快感,变得有些心酸,他被人打成这副样子,而我是亲眼的目睹这一境况,曾经恩爱过的男人,虽然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想掉眼泪。
时过境迁啊,温安年,倘若是一年前,有人胆敢这样的打你,我就是拼了命,也是要维护你的,我不会任由别的人这样的揍你而保全自己。
现在,我不是你的妻子了,你变了,你也不是曾经的温安年,你也许没想到,看到你被打,真正会动了恻隐之心的,仍是那个你抛弃了的前妻。
虽不爱了,可毕竟共有了七年的情分,我可以打骂他,但,秦汤汤带着一帮人群殴他这么久,我渐渐看不下去了。
我叹了口气,对杨之放说:“开车好不好?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看下去了。”
“你难过了,是不是?我理解你,就像是我看到我过去的恋人,虽然她没有嫁给我,嫁给了别的男人,但要是有困难,我还是会帮,毕竟没有了爱情,还是有过去的情分的。虽然温安年对你伤害这么多,可你们好歹也在一起夫妻一场,我不怪你,季素。”杨之放理解地说。
正文第一百四十三章:蜗婚(143)
时光总是那么的擅自做主,篡改了我们当年原本的意愿,物是人非事事休,曾经,我把那个男人视若生命,只有我打的得,别人摸都摸不得。而今天,他就和我隔着一条马路,一条一点也不宽的马路,在对面,被一群人殴打。
我无动于衷,到底是温安年做了太多伤害我的事让我寒了心,还是我爱上了杨之放忘了旧情呢?
也许都有,也许我们的婚姻是我们都有错的。
我太自我,他太自私。
却没有想到,杨之放竟然开了车门,他跑到了马路对面的连锁酒店门口,他跳过护栏,指着那一群人大声地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不想被人抬回去的,就马上给我滚!”
都没来得及让我反应和阻拦,他都敏捷的身手到了对面的马路,他的那一声呵斥,我懂,杨之放是懂我的,他不想看到温安年就这么被打得奄奄一息倒在路边无人管。
众人见又是一个不怕挨打的,为首的男人,长着络腮胡子,凶神恶煞的样子,身高和杨之放矮一点,却长得更厚实更粗壮,腿粗得和柱子一样,那一脚扫过去,谁消受的起?满脸的横肉疙瘩,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
我也猜到这肯定是秦汤汤雇来的打手,温安年上次打了秦汤汤,还把广告给了这个小四拍,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小四还真的就是前几日地方电视台上的那个洗发水广告模特,模样比秦汤汤更秀丽更婉约一些。
杨之放的身手我还是信得过的,只是这次不是三四个人,而是十几个人,都手持着棍棒,要是随便一棒打在头上,那也是伤得很重了。
我又急又气,刚自己不该表现出情绪,害杨之放跑了出去,万一他要被打伤了,我怎么对得起他远在葡萄牙的家人。
心都揪到了一起,祈祷千万不要再打起来,我才想起要报警,手拿着电话拨通了110,说清楚了事情和地点后,我挂了电话,就等警察过来了。
我挺着肚子,不然我就开门也出去了,可我答应杨之放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保护孩子是最重要的,他明白,这个孩子是来之不易的,他也不希望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杨之放将外套棕色夹克脱下,还有墨镜也摘下,随手扔在了路边绿化带的树丛上,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剥开放在嘴里,真亏他有本事,这时候还有心思吃绿箭。
“哟,又来了一个送上门找打的,姐姐,这人是谁啊,看样子你认识啊?”络腮胡子问秦汤汤。
温安年手撑在地上,脸上泥浆血水糊的一脸都是,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是自然认出了杨之放的,他只是没有想到杨之放会站出来救他。
秦汤汤围着杨之放走了一圈,手指摸着脸颊,忖度着,抬高着嗓音说:“这个帅哥我怎么会不认得呢,就是他前妻的姘头啊,话说,这是什么世道啊,哪有男人给自己老婆前夫帮忙的,真是笑话,是不是绿帽子戴的太多了,把人的脑筋都戴错乱了啊?”
说完顾自的细细笑声发出来。
杨之放的拳头捏得紧紧地,他手指着秦汤汤,正气地说:“我不打你,不是因为我不打女人,而是因为我不打贱女人!请你自重点,你要是再敢侮辱季素,我就扒了你的皮!”
“啊呀,我好怕怕,你真是伟大,你真是大义凛然啊,是季素让你来帮温安年的吧,过真是旧情未泯啊,你真是个傻男人,你还有点尊严吗?你真以为你学了几天的柔道就能和十几个人打吗?倒是我想警告你,要是不想和温安年一样被打的那么惨的话,就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说要打你,我还真有些不忍了。”秦汤汤嗲着声音。妖媚地笑着说。
杨之放瞧了一眼歪躺在地上的温安年,满身污泥和脚印,银色西装变成了灰色,杨之放摇摇头说:“你要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玩火,你看你怎么收场,站在这里的两个女人,都是和你相好的,可当你遇到了难,会有人认识你吗?”
“啰嗦什么,要是走就赶快走,要是不走,就挨揍!”络腮胡子挥着拳头叫着,身后的十余个拿棍棒的男人都跃跃**试。
杨之放微微一笑,淡淡地蔑视着说:“爷走,爷还要带着他走。”
“你敢跟我称爷,我让你就见见谁才是你爷爷!”络腮胡子挽着胳膊就上去,拳头不假思索的就朝杨之放身上落,我吓得一下就闭上了眼,保佑杨之放没事,警察啊,怎么还不来呢。
“啊,爷爷饶了我,疼,疼啊!”络腮胡子哇哇直叫,我睁开眼望见杨之放只用了一个手,就将络腮胡子的右手钳制在背后,只要杨之放稍稍一用力,络腮胡子的手非得断了不可。
我欣喜地笑了,我忍不住拍掌,杨之放真棒,三下两下就擒贼先擒王的控制住了一行人的为首的,他的伸手,还真不是吹的,我又平添了几分对他的崇拜之情。
“你还叫他们上啊,都一齐上来揍我啊,谁不揍我我跟谁急!来啊,谁上前一步,我就拧断他的胳膊!你们这些人,游手好闲,以多欺少,又算什么本事!真让人瞧不起,待会我会叫警察来处理。”杨之放淡淡地说。
“别别,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是专业的讨债公司,替雇主要钱,那是我们的生财之道,您就饶了我这回,别给我送局子里去了。”络腮胡子咧着大嘴,说。
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蜗婚(144)
警车鸣叫的声音传来,杨之放松开了手,说:“还不快滚!”
十几个人忙落花流水的逃跑了开来,秦汤汤则站在原地,气地跺脚,她指着温安年说:“这次算你走运,我告诉你,温安年,我这有杀手锏,你就等着瞧好了,别姑奶奶没拿出来给你瞧,你就以为我不敢动你!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秦汤汤昂首挺胸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走的,想想又回头,走到小四的身边,小四又冷又怕,冻得成一团在那里缩抱着。
也许是还嫌不解气,秦汤汤上前又啪啪地抽了小四两巴掌,再使劲地掐了一下小四露出来的胳膊,这才宣泄好扬长而去。
这么冷的天,小四就穿得那么少,估计没冻坏也冻得够呛,秦汤汤的暴力都没让她清醒点,可能都冻得麻木了,也不晓得疼了。
杨之放将地上温安年的公文包捡起来,还有掉落在地上的车钥匙捡起来,扔在小四面前的地上,手Сhā在口袋里,酷酷地侧过身子,说:“喂,会开车吧,开车把他送回家吧。”
没有和温安年说什么,杨之放转身就走了,他刚进车,警车就随后而至,他开着车,缓缓行驶。
“刚才,为什么要帮温安年,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我多害怕你会受伤,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啥事了,我心里会更觉得对你歉疚的。”我认真地说,看着他的侧脸,他嘴里还在若无其事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他眼睛看着前方,伸手将我的脑袋揽到怀里,说:“傻瓜!你是我女人嘛,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一句话,不对,是一个眼神,我就可以为你挥兵直上,冲锋陷阵。”他玩世不恭地样子,却让我看到了另一面的他。
他比温安年男人多了,虽然看起来像个高高酷酷的大男孩,但他能担当,能果断地做出决定和判断,他的孩子气,大多是表现在想撒撒娇的时候,其实,男人撒娇也是很受用的。
男人撒娇,不需要嗲嗲的言语,不需要甜甜的吻,也许,只是深情的一个眼神渴盼着对方能给予回应,也许只是他看着好好的球赛,突然会喊出你的名字,你问他有事吗,他摇头说没事,只是想确定你在那儿,说完就继续看球赛。
我头贴在他胸膛上,好多次,在他开车的时候,我都喜欢这样子,也许被交警看到了会处罚的,可不管,偏要贴得这么近。
听到他心脏的跳动,离我那么近,他的心,离我那么得近,近得我连每分钟跳动了多少次,我都可以数得清。
“嗯,我想告诉你,和你在一起,我找到的最舒服的姿势,就是这样的。”我柔情地说。
“嗯?”他低头,轻声问。
“就是现在这样,这比歪着躺着靠着,都要舒服得多,我就喜欢这样,离你这么得近,我听到了你的心跳,是一分钟86次。”我说着,心里暖暖的。
如果我的心里有一亩田,那么杨之放就是这亩田里的守望者,我离不开了,越发的离不开他了。
如果时间冻结在这一秒,多好。
“之放,我爱你,我一天比一天的爱你,你听到了吗?”我喃喃地说,我只怕,只怕我会配不上你。
多么骄傲自信的季素,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我见到过最好的男人面前,我不得不说,我觉得自己,有时真的配不上他,不管是外在条件,还是内在,我都做的不如他。
比如,他可以豁达地接受抛弃他的前女友的孩子,他可以在前女友有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其实,早就没有了爱情,可他一点也不恨她,并真心对她的孩子。
这些是我做不到的,我的爱情观,是如果背弃了我,那么,就老死不相往来,只能是仇敌了,恨到最后,方知,恨得最深的那一个,总是伤得最深的。
我相信,他若真的和我走到了一起,他不会负了我的,他不是那种爱玩弄女人的男人,因为凭他,他完全身边不会缺女人,他没必要要玩弄我这样的一个女人。
我不怕他负我,我是怕我会负了他。
我不够好,我不够温柔,不够年轻美丽,这些,我都怕我会负了他,和我在一起这么优秀的男人,他是不是要吃亏?
爱也许,不应该用配不配和吃不吃亏来衡量,我在这时候,总是自信不起来,离异的女人,本来就有种自卑感和挫败感,毕竟失败了一场婚姻,再加上我还是个带球的离异女人,不自信,那也是十有很正常的事。
若我很心安理得的和他结婚,那么反而不正常了,或者,那样就太自私了,至少,能分清哪些,是他在付出在努力。
不去管太多以后了,我只要此刻,我可以依靠在他胸膛前,我听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哪怕,哪天他突然后悔了,他说季素我不想娶你了,娶你我就亏大了,过去是我不清醒,我再弄明白了,我要回到正确的革命道路上来,找一个和我条件差不多好的年轻女子。
即使他这么说,我都不会怪他,真的不怪,他为我付出了这些,足够我可以去原谅他的离开。
正月初六,就要和温安年去办理结婚证了,季飒的案子检察机关还在商讨处理意见中,温安年他都是按照我说的做的说的,如果季飒还不能释放出来,那我也没有什么说辞要求毁约。
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蜗婚(145)
我到家的时候,温安年先到了一步,那个穿得很单薄的女孩子也在,我也不清楚她叫什么名字,暂且就叫她小四吧,她看起来倒没有秦汤汤那么欠扁,还是很乖巧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偏偏也利用色相来出镜博上位呢?
看起来像个学生,妆很艳,稚气未脱,小小的嘴和圆脸圆眼睛,两边都有酒窝,见我开门进来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站在温安年身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见她这般模样,我倒不好为难她什么,她披着一件温安年的棕色羽绒服,还是好些年前,我给温安年买的,有些钻毛,温安年不穿就塞进了衣柜里。
温安年眼角,嘴角,颧骨上都是青肿,还好他明天开始休年假十天,不用担心被公司人取笑是不是走夜路走多了掉进了下水道里去了。
杨之放也进了来,他没有和温安年说话,只是将今天买的东西,都帮我拎回了房间。
我整理着东西,想想,从柜子里拿出了家庭备用药箱,走到客厅,递给了小四,我没有什么表情的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药酒,给他擦擦,在冰箱里拿点冰块给他嘴角敷一敷吧。”
小四没想到我非但没赶她走,还会和她说话,她有些惊讶,忙接过药箱,点头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声音几乎和蚊子嗡嗡差不多大。
“你今天去哪了?和他一起出去的吗?”温安年捂着左脸颊,低沉地嗓音问道。
本对他还博有一丝同情,我都没质问他怎么带着个女孩子去开房还被打,还把小四带回家,他到真的如杨之放所言,先发制人了。
我没好气地走着说:“我出去买东西去了,莫非协议上写着不可以出去买东西吗?而你又做什么去了,如果不是我和杨之放碰到你,你现在不是被带进了警局,就是被打趴在路边吧。”
“我不过是问一问,我又没说你不该出去!总之你还记得有协议的存在就行了,名义上,你还是我温安年的妻子,你最好别太招摇了。”温安年假仁假义地说。
“温安年,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少动不动就提协议协议,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少威胁我,季飒还没有出来呢,你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我还不是你妻子,我连做你的前妻我都觉得丢人!”我一想到他的说话方式,就有火。
温安年推开了正在给他脸上上药的小四的手,皱着眉乌着脸说:“季素,本来我还真对你有那么一点点感激,我说这话也没什么意思,你挖苦讽刺人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我不感谢你了,我觉得你在施舍我,你可怜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不需要,你无情我无义,你我各不相欠。”
他总能找出那么的言词和理由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他说得从来都没有错,就算有错那也是我听错了或者是理解错了。
小四吓得立在一旁,动也不敢动,她的胆子看起来,比秦汤汤要小得多,至少她还有些怕我季素,说明她还是一点道行也没有的小四啊。
“温安年,你少这样的口吻和我讲话,你还是想想怎么躲吧,秦汤汤不会放过你的,而你,也最好别在糟蹋不懂事的小女孩了,你少造点孽吧。”我说完直接回了房间。
“我糟蹋,莫非你就不是在糟蹋人了!秦汤汤不会放过我,你以为她又能放过你吗,季素,你少瞧我笑话,我要是过得不好,那咱俩就谁都别想好过!我告诉你,你好自为之,过完年,你就给我滚回来!”温安年掷地有声地说。
看来他是一个十分经打的人,声音还是那么的有力度,思维也一点也不紊乱。
我回到房间,杨之放正在整理物件,他将我抱在怀里,怜惜地说:“我都听见了,你相信我,我向你保证,等季飒一出来,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我不会让你和他复婚的。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那就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温安年那边,你就交给我,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呢?别和他吵吵了,我在这,他不敢拿你怎样。”
“嗯。我只是笑我自己太愚昧了,我看着他被打,我还于心不忍,这简直就是农夫与蛇,他在秦汤汤面前怎么不敢这么叫嚣,就会在我面前吼,动不动就拿着一份不受法律保护的复婚协议来要挟我,要不是看季飒的份上,谁还理他!”我收捡着东西,将袋子一一打开。
“别计较这些了,你的心太软,不是你愚钝,如果你今天就真的狠心眼睁睁看他被一群人围殴反有快感,那我对你倒失望了,我总觉得你是真且善良的女人,我都料到你会看不下去的,所以呢,既然都帮了他,你也就别耿耿于怀了。来,猜猜我给你买的是什么?”他笑着神神秘秘地说。
杨之放将他从便利店里买的一袋东西发,放在我面前,我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看杨之放的表情,那里面一定是让他很得意的东西,至少他认为我见到那个东西是一定会激动的。
我好奇极了,既然是在便利店买的东西,那一定是居家饮食或者生活常备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要不是发生了这档子事,我在车上就要打开看了,我等不及了想要看,好奇心强是我最大的一点缺点,当然,也算是个优点。
正文第一百四十六章:蜗婚(146)
会是什么呢?他让我猜,我闹着说我猜不着,我缠着要他赶紧打开来给我瞧瞧吧,他拗不过我,就任我欢喜地打开袋子。
不得不说,打开袋子,我惊呆了几秒人,然后我就喜极而泣了,袋子里,是装着满满的一袋核桃,然后核桃的上面放着的是五个工具,依次是:小榔头,小镊子,小钳子,小铁碗还有小勺子。
知道我爱吃核桃的人不多,我爱吃的是一种山核桃,约莫只有一厘米多大的直径,很小,但是核仁很香,我不过是在和吕律师的那次餐桌上,吕律师说他老家在天目山一代,我也就一带而过地说自己特别喜欢吃天目山的核桃,小时候特别馋,天目山又盛产山核桃,所以我就记住了天目山。
本是很随意的闲聊,杨之放却记下了。
小时候我确实是极爱吃山核桃的,可由于那时这东西金贵,一般也就是稍微富足的人家过年才买着抓在果盒里,我也就是过年在亲戚家能够吃几颗解解馋。
这些,杨之放他听我随口说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一口气给我买了这么一大袋子山核桃,他还挑选好了一套工具,就好像让我每天就坐在那里,只管拿着一个小榔头砸山核桃吃就行了一样。
说真的,一下子关于儿时的记忆,全都扑面而来。
他见我被感动了,忙又说:“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怕你在家太闲得慌,我就想着找点事给你做做,你不是喜欢吃核桃吗,再说吃核桃对孕妇还特别的好,我上次去听胎教课程老师也说了,核桃仁里含有大量对胎儿智力发育脑部发育有益处的营养元素,所以啊,你没事呢,就拿着小榔头,坐着敲敲,遇到了什么困难呢,你就见下一个工具。”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我睁大了眼,反问他:“是不是我在敲核桃的过程中,遇到了任何麻烦,我都可以在你这几把工具里得到解决?”
“当然,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的坐着敲敲打打,每天这就是你的活了,等你把这一袋子核桃吃完了,也差不多该分娩了。到时候我家的杨小放一定是长得白白胖胖的还很聪明伶俐。”杨之放得意地说,就好像他的一包核桃是万能神丸。
我是真的就当时万能神丸了,之后的第一天天吃完了一大堆他布置的我要吃的食物,吃完后我就关着门,听着童谣,坐在床上,将小桌子搬到床上,拿着小榔头慢慢地敲打,边敲边吃,一天就这么晃悠悠的过去了。
他正赶上唱片公司要在新年伊始推出新长篇的时刻,他要帮那个他所谓的原生态的女歌手量身定做出几首好听的歌,虽然他很忙,但都坚持从录音棚出来后就匆匆赶到我这里,坚持将我换下的脏衣服拿家里去洗。
我真觉得我季素这株凄淋淋的野百合,也有了春天了。
好消息也随之传来,公安局里来消息,经过商议,可以撤销对季飒提起的公诉,看在他伤人的后果不是很严重,认错的态度好,并且主观上也是出于好意,所以,也就无罪释放了。
季飒在腊月二十九无罪释放了,我去派出所接的他,他瘦了,我心疼地挽着他说:“飒,都是姐姐牵累了你,害你在里面受苦了。”
他开怀地笑笑,说:“姐,这有什么了,我在里面好的很,人生多难得蹲一次局子啊,我就当体验人生呗。倒是你,姐,你都快生了,外面这么冷,你还亲自来接我,怎么没叫姐夫来啊?”
“叫谁?”我问。
“姐夫啊,杨之放啊!”他轻轻松松地说。
“噢,你说他啊,他音乐室有点忙,去忙了,我接你不是一样嘛。”我遮掩着,我可不想让季飒发现端倪。
我们上了出租车,直接去了火车站,他有些纳闷,说:“姐,怎么直接就去火车站啊,我衣服还在你那呢,我还有东西没拿呢。”
“放心吧,我昨天都给你收拾好了,给你快递寄回家了,明天也就能收到了。”我说。
季飒疑惑地看着我,说:“姐,不对,你干嘛急着我走啊,我离开南京,你怎么办,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温安年威胁你什么了?”
为了让他不往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情上猜测,我只好拿出他和贤芝的事来说,我语重心长地说:“季飒,你不再是孩子了,小的时候,你要什么玩具,只要你喜欢,一家人都想办法满足你。爱情它不是玩具,不是简简单单你想要了就能有的,要看是安全的玩具,还是危险的玩具。”
季飒若有所思,他是聪明人,我这么说,他就该明了姐姐已识破了他和贤芝的恋情了。
“姐,难道你反对我和贤芝在一起吗?”季飒问。
我的立场难道还不够鲜明吗,我看出眉目我早就打了预防针,还用问吗,我说:“你要是不想把你姐姐给气死,把妈妈给气死,你就和贤芝断了吧。我比你了解贤芝,我和她处了这么多年,我没见她对哪个男人动真情超过一个月!马卫那么痴情的人,最后呢?”
季飒说:“姐,她说她会和过去告别,她会离婚,她会重新开始变成乖巧的女子。我想我至少应该给自己,也是给她一个机会。再说姐姐你和贤芝的关系那么好,本该就算是妈妈反对,你也应该帮着劝,怎么弄得反而是你的反对呼声最高了呢!”
正文第一百四十七章:蜗婚(147)
“哼,季飒,你非要姐姐把话给你挑明着说吗?我直白着跟你说,她这些年来,和他睡过的男人可以装满国航的一辆客机!而且是不同国籍的,你能接受这样的女人做你的妻子吗,这种不光彩的过去,你能淡定吗?她爱的只有钱和欢愉,你不过是个小孩子,你懂什么!”我把话说的也很到地步了。
他被震惊了,他久久不说话。
是啊,有几个男人能接受呢?除非和贤芝是一类open的人。
这么说自己的好友,是很过分,我承认我这么说贤芝,有些忘恩负义,贤芝平时待我像亲姐妹一样。
别的事我可以容忍,可我不能看着她和我弟弟走到一起去。
我再喜欢她,她终究不能成为我的弟媳,我妈妈的儿媳,这和我们是不是姐妹没有太大的关系。
是她的个人问题,谁能接受这样的女孩嫁给自己弟弟呢?
在火车上,我关切的问季飒,在拘留所里面,认识了哪些人,有没有挨打,有没有受欺负,吃的怎么样,里面冷不冷,晚上有没有热水洗澡等等一大串问题,发现我对这种生活也是充满了好奇心,
季飒玩笑着说:“姐,你这么想了解,你还不如进去住几天,里面啊,只要有钱,就舒坦,没钱的话,喝水也只能喝自来水,而且每人每天只有一瓶开水,吃菜的话,也可以单独开灶的,就是按宾馆的价格收费,里面还有标准间,一晚上五十,也可以住。我认识了一个外地的男人,赌博被扣押了起来,他身上的钱都当作赌资给收缴了,他连买水的钱都没有我走得时候还给他留了几瓶矿泉水的。”
我真没想到,在我打探这事不久后,我还真有机会进了一趟拘留所,这也是后话了。
终于奔波了一天,回到了家里,回到了母亲的身边,腊月二十九了,我还是向温安年请假得到批准才能回来的呢,他让我正月初一就得回去,没人做饭给他吃,他才不会管我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呢。
妈妈站在门口转弯处等着我和弟弟,看到了我挺着肚子,忙上来扶着我,高兴地问:“素素啊,你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叫杨之放的呢,他没有来吗?我还准备了红包呢。”
“妈,他工作室临时有急事,没能来,等年后再来看你。”我说。
“噢,那也行,工作重要,你快点坐着,妈见你们俩一起回来还真是高兴。”妈妈拿了一大堆东西出来摊在桌子上让我吃。
我要隐瞒下去,我不能让妈妈和弟弟知道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
季飒如果知道是姐姐答应了这样的条件才能让他出来的话,他一定是宁愿蹲监狱,也不希望和我温安年复婚的。
“妈,你是没看到啊,杨之放对我姐可好了,对孩子也好,他个人条件还特别好,我还真就纳闷,他怎么就看上我姐了。”季飒笑说。
“就你嘴贫,你姐姐就是命苦了点,你姐姐人也不错啊,现在总算好起来了,我也不会觉得愧对你们死去的爸爸了。”妈妈伤心地说。
我搂着妈妈,说:“妈,我年初一还得赶着回南京,医院要检查胎儿状况,有杨之放陪着我,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就想吃妈妈做的一大桌子菜,好久没吃了。”
妈妈乐呵呵地去张罗着饭菜了,还是家里的感觉温馨啊。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我让季飒好好在家乡找份工作,陪伴在妈妈的身边,而我身边会有杨之放,等宝宝出世的时候,他和妈妈再来南京看我。
还再三告诫他不要再和贤芝联系了,我拿走了季飒在南京办的手机卡,让他在老家重办一张,这样只要他不要贤芝,贤芝也是联系不上他的。
在家的两个晚上,我和妈妈睡一起,我像个孩子一样,和妈妈紧紧贴靠着,和妈妈谈心,好多年了,自从高中住校到结婚,我都没有再和妈妈这样睡一张床上谈谈心了。
妈妈让我对自己好一点,对杨之放也好一点,她独独没有说,对妈妈也要好一点。
我在心里默念,我要好好的坚强的活着,为了爱我的妈妈,我也要善待自己,爱惜自己。
在家待着度过了新年,我想着杨之放,他过得好吗?他是否会想念我和杨小放。
除夕夜天空燃放起大朵大朵的烟花,我站在那一簇簇烟花下,掉眼泪。
是不是我太不坚强了,老是哭,可别让杨小放出来也学我老爱哭。
擦掉眼泪,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还有一条声讯短信,我先打开短信,是一首歌词,杨之放曾说每一个新年都会给我写一首情歌。
《你是我心口的湖》
那是一个说不清楚的季节。
jd5128航班。
是怎样的安排,让我遇见了你。
你仿若泸沽湖一样,
飘飘到了我的心口。
你就是我心口的湖,
我甘愿沉溺其中,
我等你,等你潮水涨落,
等你起起伏伏安定如斯。
…………
我笑着念着这首歌词,然后打开那个音讯短信,播放,很惊喜很意外,是他弹唱这首歌的录音,我刷的就被感动了。虽然歌词写的很粗糙,外人看来,不过是首俗套煽情的情歌,但我知道,他是写给我的,他加入了和我相识的故事。
。。xt!!
第十六章
正文第一百四十八章:蜗婚(148)
他说他等我,等我安定下来。
他说这首情歌会由那位原生态的女歌手来演唱,我倒是真的期待,原生态的嗓音来唱杨之放写给我的歌,那会是怎样的一种调调呢。
咱不懂音乐这玩意,也只停留于好听与不好听的第一直觉,杨之放哼唱的,倒很好听,我觉得,这首歌很动人也很容易传唱,很容易会红的。
正月初一,妈妈和季飒把我送上了火车,他们有些不放心,我说杨之放会在火车站台接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妈妈竟悄悄地抹泪,她也许是见女儿带着身孕还要奔波,也许她也在替我着急无奈,更可能,她已经看出了我的遮遮掩掩,做母亲的,总是呣子连心。
劝慰了一下妈妈,我看着季飒,头发有些长了,他在我身边,我担心,不在我身边,我又担心他会再和贤芝走到一块儿,我忧心忡忡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季飒,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妈妈你要多多照顾,等我在南京有了大房子,我会把妈妈接过去住。你暂先在家这边找份工作,有的事,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惹我和妈妈生气。
我暗指的就是他和贤芝的事,不想再看到他们有任何的联系,一个是我最好的姐妹,一个是我疼爱的弟弟,这两个人走到一起,那是注定会伤到一个人。
季飒点点头,虽有些不情愿,可看在姐姐心力交瘁的份上,他也没有拒绝,他说:“姐,你放心吧,我听你的话,我会懂事的,也会照顾好妈,你自己只身在外,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你就多问问杨之放哥,他在,我们也会放心。”
火车来了,我没有再作多说,季飒买了站台票,将我送到了座位上,安置好了才下车。
我看着窗外站着的弟弟和妈妈,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了,我在心里默念着: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我都爱你们,一直一直地爱你们,我的妈妈,我的小弟。
火车开得不是很快,就这样告别了妈妈和弟弟。
沿途有很多的小站,经过一个小镇,都会停,我坐着,对面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穿着橙色的情侣装,男孩帅气,女孩甜美,真是相当美好的一对。
我一直都微笑着,窗外的景色在走走停停中,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这即是人生,等到了终点站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还是出发站的那个?
对面的女孩闹着要吃苹果,男孩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红苹果,洗了干净后,拿刀削,削好后才递到女孩的手上,女孩拿过就吃,她的脸上绽开出一朵烟花般粲然的动人。
爱情,总是能让人变得活色生香。
当年站在我身边,给我削苹果的那个人,却不知在哪里,哄着另一个女人,也许是小四,也许是小五,也许不应该这么的叫,因为我也不是他的妻子了。
随便看到的事,总能让我想到我自己,我自己经历的那些分合和痛楚,好似根本都没有过去,还就在眼前。我以为杨之放的温暖,会让我忘掉那些不开心,可我每每遇到旧时的场景和旧时的人,我总没法控制自己,我忘不了,七年,七年的感情,变得和一堆沙子一样。
温安年给我的,是沙子做的城堡,经历了七年的风吹雨打,最后,溃于一场风雨,顷刻间,成了一盘散沙。
我们的婚姻,像沙子。
或者,这不仅是我和温安年的婚姻,多少80后的人都是这样的,看似坚固,却经不起丝毫的外力,自己固执的待在自认为是固若金汤的城池里,不知外面兵荒马乱,危机四伏。
这是一个快餐的社会,快餐婚姻,所以有了闪婚闪离,快餐文化,所以有了网文和小白文,快餐性体验,这便让─夜情和天亮说分手的越来越多。
快节奏的生活,尤其是在大中型城市,人们总是在脚步匆匆中,忘记了回头看看有没有丢下什么。等你回头捡的的时候,早被旁人拾去。
或者,你以为你没丢,其实你从走上这段路程的时候,就丢了。
宝玉颈间挂着的那块出生时就衔在口中的玉,上面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莫失莫忘,莫失莫忘,幸福,也许就要不停地去提醒自己,莫失莫忘。
火车一路开着,我眼望着窗外的景色,沉默并思考中,我回去,该如何面对温安年,季飒果真平安释放,我该怎么和温安年说,我不要和他复婚的事,而他,又能同意吗?
温安年被打伤了,都是外伤,他害怕父母家人看到了又要仔细的询问,所以,过年他也就没回去,正月初一,他应该在家里,我想,还是和他摊牌吧,就直说,我不想复婚,你看着办吧。
反正那份协议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他总不能拿着那份协议去法庭上要我和他复婚吧,岂不是笑话。他既是小人,那我也做一回小人也未尝不可,反悔,我就这么直白地告诉他,我反悔了。
不行的话,那我就以身体抱恙,将近要生产,暂且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复婚的事。反正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我想着待会下车人多,我怕被挤着,我就想着等人都下了,我再下。坐在我身旁的,也是一个当了母亲的人,她极温和地和我说着孕妇要注意的事,我心里一一记下。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蜗婚(149)
为了让妈妈和季飒放心我这个大肚子的孕妇单独坐火车,我撒谎说杨之放会来火车站接我,其实我根本都没有和他说这些,只是说正月初一来南京。
没想到,杨之放真的就站在火车候车厅等着我,他朝我跑过来,张开双臂,拥抱我。
“这里好多人,等会再抱。”我笑着要从他怀里躲闪。
“不,我就要人多才抱的!”他像孩子一样坚持着。
我站在原地,让他抱着。
我把在家里的过年的景象都告诉了杨之放,他很遗憾他没有去成,他说他过年就和子晚喝了点酒,醉了就睡去了,睡着了做梦就一直在想我。
“妈妈很想见你呢,她对我有太多的不放心,她也想照顾我,可你看,我还和温安年蜗婚在一个屋檐下,妈妈去,多有不便,还要看温安年的脸色行事,我想着,等我先处理好和温安年的事,我就回家待产去。”我同杨之放讲。
“那我也要和你一同回家待产去,等杨小放出生了,我们就结婚,我要办一个很隆重的婚礼,让你穿美丽的婚纱,做最幸福的新娘,我们再旅行去葡萄牙见我父母,多好。
是啊,多么美好呢!
终于要拨开云雾见光明了,季飒平安出来,我也就踏实多了,面对温安年的话,我也不会那么的大气不敢出了。
幸福就在一步之遥了,我想我再努努力,就可以够着了。
和他吃完了午饭,温安年打来电话,发着牢,问我怎么还没有到南京,他都吃了两天的外卖了,过年都是吃的外卖,让我回去给他做饭。
我随意地说句让他等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得不又要和杨之放分离,我说我会尽快想到办法的,我大着肚子,温安年不敢拿我怎么样的,我晚上会反锁好门,若有动静我就打电话给他。
说了好些话,杨之放还是不放心。
最后痴痴缠缠,我坚持着要回去。
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接到温安年的妈打来的电话,我客客气气地喊一声:“阿姨。”
温安年的妈在电话那一头担心地直说:“季素啊,不得了了,出事了,这可怎么好呢。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温安年这个小畜生我都不想认他!我不想和你说的,可我又拿不了主意,说了,我又怕你不和温安年复婚了,我真是急啊。”
“阿姨,出什么事了,你说吧,我看我能不能想想办法,复婚的事先摆在一边,有什么事说出来,一起想办法总比一个人要强得多。”我说。
温安年的妈絮絮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今天的早上,她家里的电话响了,是一个年轻女人打来的电话,声称她手上有她和温安年的不雅视频,也就是在床上没穿衣服录的带子,她让温安年的妈准备一百万,不然就准备着把录像传到网上,让温安年身败名裂。
不用猜,这个女孩肯定是秦汤汤。
我先让温安年的妈别急,老人家急的团团转,嘴上说和儿子断绝了关系,一旦有人要挟她儿子,她立刻急了。
温安年的妈说和那个女孩约好了,正月初三,在南京的房子里谈判,她还会把不雅视频带过来。
我说:“阿姨,那正月初三我等你,到时候我也在。”
“季素,我听那女孩说这次温安年有机会要升副总,要是这视频流传到网上,温安年的前途不就毁了。这事先瞒着温安年,你看你能不能凑点钱,我也凑点,先堵上她的嘴,这钱,算是我欠你的,我会还给你的。”温安年的妈说的很恳切。
我答应了下来。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杨之放,他说,这没准是件好事,温安年的妈既然有求于我们,钱不是问题,到时候让温安年的妈在温安年那说说,取消复婚的事,不就行了。
我相信如果我这件事上帮了温安年的妈,她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我想她会帮我劝她儿子放弃复婚的。
我又有了希望。
杨之放冷静下来,说:“这个拿不雅视频敲温安年一笔的,肯定是秦汤汤,她早就有备而来,录下了和温安年的私密东西,就准备着鱼死网破的一天。你看,她两次雇打手向温安年索要钱财未果,她也口口声称他有杀手锏,这个杀手锏不是别的,就是不雅视频。”
“对啊,温安年也是太小不小心了,这事被秦汤汤录下来,要是真的就传到了网上,他是没法做人了,是肯定要身败名裂的,又是一个艳照门了。”我感叹着说。
杨之放手牵着我,说:“不管怎么的,你管好你自己就是,能帮就帮,钱就在我这边拿,我想这次帮了温安年,你在和他妈妈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一说,你再告诉他妈妈,这个孩子不是温安年的,我想,他妈妈应该劝温安年放你走的,强扭的瓜不甜,老人还是懂这点的。”
对,我就说我怀的孩子不是温安年的,我就不信他妈妈知道这个真相,还能支持温安年和我复婚,我想好了,这会是我给温安年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以后,这个男人将和我没有任何干系,他的死活,我都不会再管了,他在外面惹下的欠下的祸债,却让自己的父母来承担,他可能还殊不知的沉醉在又一个女人的温柔乡里,一路欠下一个又一个桃花债。
桃花债总是要还的。
正文第一百五十章:蜗婚(150)
回到温安年身边蜗婚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虽然他对我的态度渐渐好了不少,可我的心里至终远躲着他,他对我的伤害实在是难以弥补。
那个小四像个女学生一样,文文静静的,话不多,来家里给温安年上药,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娇弱样子,倒没有一点坏女人的资质,看起来像是个邻家妹妹。
她说话也是轻轻地,不怎么大声言语,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她把音量也开得很小,不想吵到人,这点,让我对这个小四,倒没有那么的厌恶。
秦汤汤拿着性.爱视频要挟的事,我没有同温安年说,温安年妈的意思也是暂且不让温安年知道,先解决看能不能摆平,她不想儿子在晋升的大好时机里遇到了麻烦。
一百万,也真够狮子大开口,秦汤汤就算是去拍毛片,一部电影怕也是挣不到一百万吧,如果能够把价格谈低点,那就更好了。
温安年的父母虽然都退休在家拿着退休工资和养老金,收入也不低,可这要说这么多钱,他们哪能凑得齐。
虽然杨之放说钱在他那里拿,我想,我又怎么能在他那拿这么多钱呢,他的钱,也是他自己付出心血挣来的,我想着,实在不行,就把这房子给变卖抵押得了,索性落得了个干净,蜗婚的生活,也就可以结束了。
正月初三的那天,温安年的妈故意打了电话给温安年,让他回一趟家,说他爸找他有事。许久没有得到家里人原谅的温安年,便高兴地回家了,他脸上的伤消肿了一些,他又戴着墨镜,尽量掩盖着脸上的伤。
我等到了温安年的妈,外面很冷,她冻得哆嗦。
跑了杯热茶给她,她这才注意到我冬装下的大肚子,说:“季素,你怀孕了?几个月了,是谁的孩子啊。”
“是我现在未婚夫的。”我说着,就走上前握着温安年妈的手,我说:“阿姨,你就让你的儿子成全我吧,我都怀了别人的孩子了,我们也离婚了,现在,温安年拿着我弟弟的事威胁我非要和我复婚,我求求你,阿姨,你给我做做主,你让温安年放过我。”
温安年的妈让我坐下来,她坐在我旁边,疼爱地在我额间摸了一下,说:“你怀着身孕,怎么能随便就这么情绪变化大,动了胎气可怎么办!季素你了解我,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妈妈,这事,我肯定会给你做主,当初温安年始乱终弃,现在你想开始你自己的新生活,我支持你,也没有理由不支持你,强扭的瓜不甜,这点我还是懂的,虽然我是那么的想你做我们温家的媳妇,唉,温安年没有这好命。”
有了温安年妈这句话,我总算是深吐一口气,这事就差不多能成了。
“不过,这次是温安年晋升的好机会,我们先联手一致对外,把这个外来的女人事给处理了,我就给你做主!”温安年妈补上了一句。
我爽快地说:“行,钱不够的我补,阿姨也别还了,不行我把这房子抵押了,这房子我不要了,少说我的那一份也值四十几万吧,我都给温安年。”
门扣扣地响,定是秦汤汤敲门,我去开的门。
秦汤汤比以前更妖冶了,她双手抱在怀里,穿着黑色小皮裙,红色的亮片高跟鞋,高高在上地对温安年的妈说:“老太婆,你总算来了,你上一次好像很不喜欢我是不是呀?这一次我就让你彻底的讨厌我!”
“你怎么有我家里的电话号码的?”温安年的妈问。
秦汤汤笑道:“我陪你儿子睡了那多么觉,我随便哪个晚上翻翻他的手机不就知道咯!言归正传,我先给你看看录像吧!”
她坐在温安年妈的身旁,拿出手机,放出画面,温安年的妈就看了几秒就捂着眼睛把手机推来说:“啊哟,我不看不看!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电话里不是说好了,一百万,一分钱也不能少!”秦汤汤趾高气昂地说。
“喂,你怎么这样嚣张,还一百万,你值一百万吗你?”我看不过去,冲她说。
“啧啧,阿姨,你都大着肚子,你还不去生孩子,你跑来给你的前夫说情了啊。你还真是深明大义,高尚伟大啊,我佩服佩服啊!”秦汤汤说。
“你可真够不要脸的!”我冷笑说,“一百万,你狮子大开口,我们哪去凑这一百万!”
秦汤汤转身就走,说:“既然钱没凑齐,那我就去找报社找媒体咯,反正我现在是话题女王,我就缺炒作呢,我把这个录像给媒体看,明天早上南京各大报纸的头版就是——资深广告人潜规则女模特,哎呀,真是香艳啊!”
温安年的妈吓得抓住了秦汤汤的衣服,哀求说:“姑娘,我儿子正在升迁,你就得饶而出且饶人,放了他这一马,钱再商量商量,你让一点,让我们好拿得出来啊。”
“你儿子骗我的感情骗我的我的青春,他说能捧红我,结果他不兑现,我差一点点就能拍广告代言了,他给我撤了,换成别人。你说,我要一百万,过分吗?”秦汤汤反问。
“不过分不过分,好商量的嘛,这样,我先给你二十万,等我再筹集一下,行吗?我是实在手头紧没钱了。”温安年的妈求着秦汤汤
正文第一百五十一章:蜗婚(151)
温安年的妈就生怕惹恼了秦汤汤,会把这视频传到网上,那么别说是温安年身败名裂,没法做人,就是他们做父母的,也没脸再见人了,花钱能免灾就好。
我想在此劝告一下那些只图一时之乐的男人,当你出轨的时候,请你考虑好,将来谁为你的出轨花钱买单,别牵累你的家人,让小三找到家里来,虎视眈眈地仇视着你的家人。
“你没钱,你儿子有房有车,卖卖也值一百多万吧,没钱我是不会松口的,录像我随时都交给媒体,你就等着你儿子身败名裂吧!不过也不错啊,你看你儿子多卖力啊,真是有当男主角的潜力呢!”秦汤汤恶劣地态度说。
我气了,看着温安年的妈被秦汤汤说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的,我说:“你闹够了没,你找温安年就是,你找他父母为难老人家做什么,你不觉得你拿着这种私密东西来要钱你算是敲诈吗?”
“我敲诈谁了我,我还说温安年我呢,别拿法律来吓我,本姑奶奶不怕,你也不想想,万一我不高兴了,我不要钱,我就炒作一下我自己,把这视频传到网上,那种效应,多棒。本来呢,我不想把这个杀手锏随意的拿出来的,要怪就怪温安年自己太不识相了,我开始要二十万他偏不给,他活该!”秦汤汤一句句狐媚地说。
受了刚才手机里视频的刺激,再加上秦汤汤说的这些话,倒把温安年的妈给吓坏了,她实在没办法,竟然一下就跪在了秦汤汤的面前,她哀求着秦汤汤就放过她儿子一马,过去的事,都是她做妈妈的管教不严,伤害之处,请秦汤汤能多多原谅。
秦汤汤向后退了两步,绕到沙发上坐下,翘着长腿,淡漠地说:“你年纪多大了,你给我跪下,你想折我的寿吗?你赶紧起来吧,少来这一套,倚老卖老,我不吃这套!我给你十分钟,你赶紧凑钱吧!十分钟不凑到钱,我就按一下手机上的确认键,你儿子的勇猛形象很快就见诸于各大媒体和网站了。以后,他出门想不被人认出来都难啊。”
这让温安年的妈更吓坏了,她抖抖索索地站起身,拉着我就往房间里走,她从带过来的那个大方便袋里,拿出一摞摞钱,说:“素素,这是我和他爸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存下来的,我们两个老人年纪大了,也不花什么钱了,原本指望这钱是留给我未来孙子的,现在,我只有先保住儿子了。”
我同情地看着她,我眼神里流露的同情之色,她当然能读懂,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先别急,钱不够我再好好想想办法,你这有多少万,我看还欠多少,我凑凑看。”
温安年的妈说:“这里是二十万,我昨天上午去银行取的,这是我们半生的血汗钱啊,就为他的事,我们怎么着也得舍得花。他爸都被气得心脏病复发了,嘴上说着不认了不认这个儿子了,出了事,他急的直叹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
二十万,距离秦汤汤索要的一百万,还差一个遥远庞大的数目,我的那点存款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几万块钱,能当什么用。
“我也没多少存款,这些年温安年的钱除了家用,也没有给我一分,我看尽量地和她谈,要是谈不下来,就把房子抵押给她吧,只要她保证不会再提这件事,平息这场风波,花钱买灾。”我也只能想这个办法了,我是不可能为此向杨之放或者程朗借钱的。
“房子怎么行呢,房子给了她,你住哪里去呢,温安年是个男人倒还能凑合,你挺着肚子你住到哪去呢?不行不行。”温安年的妈忙说。
我想,事到如今,我也看开了,再巴着这套房子,已毫无意义的了,我说:“没事,我有地方住,房子就是个祸害,要不是这房子,怎么会招来这么些麻烦,以前没房子的时候,一家人过得倒自在,房子可见也不是多好的东西。”
温安年妈面露愧色,说:“你这样,多叫我惭愧呢,我们一家人都欠你的,只这一件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事牵累你进来了。温安年要是再敢找你麻烦,那我来和他理论,你就放心。”
秦汤汤的声音在外面叫嚷催促起来:“你们俩商量好没有啊,六分钟了,还有四分钟,要是没钱就趁早说,我时间宝贵极了!”
我拍拍温安年妈的手背,说:“就这么定了,别再犹豫了,待会她这个疯子要真的按了传到网络上,那就真来不及挽回了。”
我们出了房间,秦汤汤正剥着香蕉吃,香蕉皮扔在桌子上到处都是,她就像是我们欠她钱一样的理所应当,倒真像是个债主。
“想好了没?一百万,现金或者和陪你们去银行提现去,反正我不要支票,快点交钱吧!”秦汤汤伸手就是要钱。
温安年的妈将方便袋里的钱递给秦汤汤,弯着腰,试图再求求她,说:“这里面是二十万,我存了半辈子的钱,我都给你,行不,多了我就真拿不出来了。”
秦汤汤看了一眼袋子里面的钱,将袋子往桌子上一砸,不屑地说:“要是前段时间,二十万还好解决问题,如今没一百万,休想和我谈条件,我就不信你们没钱!我花钱雇人都花了两万块钱,这帐我都没算!”
正文第一百五十二章:蜗婚(152)
见秦汤汤这架势,真的是大有不见一百万不松口了,她就是想讹温安年一笔钱,她就直接的找温安年的父母,量着这对爱子心切的老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满足她的。
她嘴里说的花钱雇人用个两万块钱,肯定是指两次花钱雇人来找温安年麻烦的那帮人,她还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先是用暴力打制,不行索性就扔出杀手锏,直逼温安年父母那去。
温安年妈也放下老脸,只能一个劲地赔不是,道歉,我在想要是温安年看到了这一幕,看到自己妈这样低微地哀求着小三,他会不会心痛和悔过呢?
“对不起,我代表我那个不听话的儿子,我给你道歉,可千万别把那东西传到网上去,这对他不好,对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好啊,二十万,你先拿着,行吗?”温安年的妈低三下四地说。
秦汤汤起身打开冰箱,继续拿吃的,拿了一包开心果吃着,壳吐得到处都是,她边吃边说:“行啊,那我就先上传个开头上去,先让广大网友看看前戏,前戏,你懂吗?我就缺炒作的机会,现在几个出名的不是靠炒作的,什么脱衣门,沙滩门,我来个潜规则门,我急什么!”
我看不惯她那副说着无耻的话还自己为很牛逼轰轰的样子,我关上冰箱的门,说:“你最好想清楚,别给你客气你就当福气,怕你不成,不过是不想和你这种人闹腾,以免丢人!”
“哎哟,阿姨,你怀着小朋友,你就别这么动粗口啊,我好怕怕哎,你信不信我晚上就花点钱我叫人晚上爬你窗户!你不会是对温安年还有情吧,啧啧,你真是大义凛然啊,佩服你,真伟大,伟得也太大了。”秦汤汤慢条斯理地说着,将手中的开心果洒在桌上,手拍着掌。
温安年的妈碰碰我,对我挤眼色,像是让我别说怒了她,我懒得再多说,我靠在对面的沙发床上躺着,随温安年的妈去谈去。
我犯得着生气吗,得罪秦汤汤对我也没好处,这样想想,我也就放宽心了,大不了把这房子抵给温安年作为赎金赎回那个录像,只要他能取消和我复婚就行了。
没地方住,我就先回老家待产,唉,想到这,我又不免担心,老家的人要是看到我离婚后还挺着个大肚子回家生孩子,还真不知道会怎么个背后议论呢!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你别和她计较,她也是怀孕了,脾气不稳定。你就看在我这张老脸上,把钱降一降,降到我们可以承受的价位。”温安年的妈像在菜市场买菜一样讨价还价说。
“哟,您还在我跟前叫穷啊,你们老家有一套房子,南京这一套房子,再加上温安年的车和存款,你们家少说也有两百万啊,你就拿十分之一来打发我,我被你儿子玩了这么久,就这样算了吗,你当我是鸡啊!废话少说,要么给钱,要么我走人!”秦汤汤脚架到了茶几上,越来越得瑟。『txt在线书库』『txt经典书库』『电子书下载』『幻魂文学网』
“秦汤汤,你对一个老人这种态度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你要钱呢是吧,好,这套房子至少值八十万,这个房产证上也都是我的名字,我把这房子过户给你,再加上二十万现金,一分钱都不少你的!你也要识趣,拿了钱,该让它消失的就消失。”我冷静地说。
秦汤汤拍掌说:“果然是季素阿姨啊,就是有钱有魄力,那行,写个字据,先打个八十万的欠条,二十万的现金交给我,等公证处上班了,我们去公证,然后房子在过户到我名下来。”
我签了欠条,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她伸手要拿钱和欠条,我又将手缩了回来,她尴尬地笑了,说:“怎么,反悔了?反悔也来得及,我还有时间来上传视频。”
我冷冷地说:“我不是后悔,我只是忘记了和你说两件事,你等我把事情说完了,你再拿。”
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沙龙烟,点上,抽着烟,明明清楚孕妇是不能吸到烟味的,她故意仰着头吐着烟圈说:“你说吧,什么事,给钱就行,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温安年妈坐到我旁边,她担心我会说错了什么又和秦汤汤吵了起来,录有视频的手机还没有拿到手,她不放心,却不明白我自有分寸的。
“我说的第一件事是,你既然得了钱,你就该明白以后你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不希望你再次来敲竹杠,因为兔子逼急了还是会咬人的,何况是温安年。这次你是直接找的他父母,很难保证,如果是他,他也未必给你钱。所以,你不要再来纠缠温家的人了,拿钱走人,明白吗?”我正色地问她。
秦汤汤将烟灰就弹在了桌子上,说:“行,拿钱走人,我明白,你继续说。”她巴掌大的小脸,魅惑一笑,我还捉摸不透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第二件事,就是我想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常言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这次轻松就拿到了钱,不代表这钱你就可以踏实地用,这房子你就能踏实地住,不义之财,你有的时候,最好事先念一句阿弥陀佛,以免会遭报应。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的好威胁,想你这样逼得太紧的小三,多少最后下场就是死路呢,劝你不要作茧自缚了。”我冷笑着说。
正文第一百五十三章:蜗婚(153)
像秦汤汤这样的小三,分为两类,一种是不过想拿点钱图点利,玩得不是感情是人民币的,给钱就可以走人,不再惹是非。还有一种就是妄想推到正室,转正小三的,这样的小三,最后都逼着男人痛下杀手。
那些法制栏目,经常会上演的凶杀案不过是这样的案情。
秦汤汤不以为然地说:“阿姨,多谢你的忠告,我会铭记在心的,说完了吧,说完你可以把钱给我了吧!”她竖着兰花指,拿过我手中的欠条。
温安年的妈也将带来的二十万现金交给了秦汤汤,她这才得意地走了。看着她拎着以方便袋的现金,我真祝愿她出门遇到抢劫的。
事情终于解决了,秦汤汤留下了的那部手机我将它放在柜子里锁了起来,而秦汤汤也写下了保证,她不会再拿任何视频或照片来要挟,否则,这一百万我们可以随时收回。
温安年妈总算是长吁一口气,她坐在沙发上,半响,说了句:“一百万,二十万现金和八十万的房子,就这么的没了?”
是啊,没了,用来偿还了她儿子的债。
秦汤汤给了一个月的办过户手续时间和搬家时间,她还好像自己很宽厚仁慈一般。
我宽着温安年妈的心,说:“花钱免灾,这就算是一个劫难,过了这个关,也就好了,等温安年坐上了副总的位置,步步高升,就不愁钱了。只是一件,他下次不能再这样乱搭女人,最后受不了场还要连累父母。”
温安年的妈拉着我的手,说:“季素啊,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今天也都不知怎么办,好歹这房子是你和温安年的共同财产,里面也有你的八十万,这些钱,我和温安年说,让他以后挣到钱,还给你。”
我心想,这钱我也不要了,我花钱买个安稳的日子,我是真的过怕了蜗婚的生活,我说:“我不要他还我钱,钱没了可以再挣,我还是希望温安年能念在过去的情份上,好聚好散,能给我自由,别在纠缠我,就行了。”
“好好,这是你放心,我来和安年说,我一定会说服他的。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悟,就太不识好歹了,当初非要和那个女人姘在一起,结果人财两空,他图什么啊!放着家里的好媳妇不要,唉,都是我平时惯的。”温安年妈念叨着,责备着自己。
“您也别抱怨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担心的不是别的,我倒担心温安年要是知道我们把二十万还有房子给了秦汤汤,他会不会生我们的气啊?”我说的倒也是实际,想想温安年这个人,他就是这样的,自己犯了错,还能推到别人身上。
他真有可能反而怪我和他妈沉不住气,那么轻易地就把一百万拱手送出去,说什么妇人之见,说什么要是他在处理肯定不会花钱,明明是他自己欠下的债,他都能推得自己一干二净。
“他敢,他要是敢怪你,我就没这个儿子!”温安年的妈又是这么地说,真的温安年有什么事的时候,她还是向着自己的儿子,儿子到底还是儿子。
大年初三,就这样的当包压岁钱一样,包给了秦汤汤一百万,这小妞,心眼蛮多,还会留了一手,赚了一百万,估计正躲在哪里庆祝呢!
留一手?我脑子里闪现出这个词,是啊,留一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刚秦汤汤录有视频的手机不就在我手里吗,我也可以拿这个和温安年做文章,要是他不放过我给我自由,那我也可以据此来要说法。
温安年的妈要在这住一夜,晚上她说要和我睡一起,我睡前在卫生间给杨之放打去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我告诉他我的想法,现在视频落在我手里,温安年的妈也没有想太多,她对我还是很信任的,我问杨之放我要不要拿视频也对温安年威逼一下。
杨之放让我暂时不要拿视频说法,先看温安年的妈能不能解决和劝住温安年,最好还是和平解决争端,毕竟季素你也给温安年做了一些事,帮了忙,他温安年再猪头,也不至于糊涂的连亲妈的话都不听的,还是先不要用什么手段。
“你快要到分娩期了,诸事能不操心伤身的就尽量先不要去管,房子既然已经转给了秦汤汤,那就看温安年怎么说,他妈妈在那里,温安年也不至于怎样。我明天去你那一趟,不行我就先接你来我这边住,我照看你也方便一些。”杨之放说。
他在电话里和我说了一个笑话,说以后每天都要给我讲个笑话,我倾听着他说的笑话,他说着两个醉汉的故事。
一分名叫菲尔的推销员是个酒鬼,有一天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在一家酒店里喝了很多酒。他刚刚走出酒店,突然看见一个人站在马路中间,这个人也是从酒店出来,比菲尔喝得更多,他好像在天上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用手向天空一指,对菲尔说:
“先生,对不起,请问那是太阳还是月亮?”
“不知道,”菲尔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本地人。”
本身是一个冷笑话,但是他的幽默细胞说着,倒着实把我给逗笑了。
“等你和我住一起后,我每天都和你说笑话,逗得你开心,好不好?”杨之放说,他调皮地逗着我。
我笑了,说:“好啊,我就等着你娶我的时候吧,我倒喜欢听你说笑话。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结婚后我才和你住一起,这边要是没法住了,我可能回我妈那里。”
正文第一百五十四章:蜗婚(154)
“没事,你住你妈妈那里也行,我可以去你家里照顾你,反正这张专辑做好了,我也就闲了,到时候你想我陪你多久,我就陪你多久。”杨之放温柔地说。
原生态的专辑,我对音乐是一点也不懂,他忙他的专辑,我也只有坐等着听歌的份。
不论怎么样的烦恼,只要和杨之放通个电话,一切仿佛就可以迎刃而解。他沉着冷静的时候,倒特别像位四十岁的男人,深沉吧。考虑问题他也会想得比我更全面,我是有些肤浅了。
当然,这得先排除他孩子气上来的时候,不管怎么说,杨之放都是一个完美迷人的男人。相信在每一个女人的心底里,都曾经幻想过有这么一个理想情人。
温安年妈晚上睡在我身边,我有些不自然,毕竟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她不是我婆婆,我也不是她儿媳妇,这样睡在一起的情形真叫人尴尬。
我离她睡得远远的,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我几乎是贴着床沿睡的,我不说话平躺着,尽管我怎么也睡不着。
她见我睡得那么靠床边,就往自己那边挪了一点,开口说:“素素,你也别睡得太靠外了,别晚上掉床下去了,往中间睡一点。”
于是我只好往她身边靠近了一点。
她叹了口气,伤感了起来,说:“前几天来听说你们要复婚的事,我们哪晓得是温安年拿了把柄逼你的。我们两个老人还高兴急了,乐坏了,素素,我们是真的喜欢你。可儿子不争气,小时候他是那么的乖巧,怎么长大了走向社会了就变成了这个东西,唉……”
母亲对儿子的感情会比父亲更浓烈一些,看得出来温安年妈对儿子是又爱又恨的矛盾。儿子再怎么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可终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心疼谁心疼。
“都过去的时了,也就不提了,他到底也还算是个孝顺的儿子,别和他一般见识了。我担心的是,他明天回来,要是知道我们背着他这样的打发了秦汤汤,给了钱和房子,他会不会勃然大怒啊?”我忧心忡忡地问。
也怕温安年这个脑子有时太不清醒分不清利害关系的家伙会蛮不讲理,反正我算是怕了他了,他总是不识好人心,能躲着点我还是躲着点。
“你放心,这事我来做主,我是他妈,他还敢反怪我不成,我不怪他在外面给家里惹丢人的事就好了。要不是他,家里怎么会损失这么多,连我和他的那点养老费棺材本都搭进去了。”温安年妈失望地说。
“嗯,那样就好,我也不是怕别的,就是怕他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当时秦汤汤要真就点了一下手机传输,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第二天温安年估计出门上班都得困难。”我补上一句阐明利害关系的话语。
温安年妈手拉过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今天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一个老婆子我还真不懂怎么弄。我会和温安年说说你们的事,就由我做主,他今后可不得再烦你,你要是和孩子的爸爸感情好,那你就嫁给他好了,我也会祝你幸福的。”
温安年妈也相信了这个孩子是我和别人所怀的,这样倒最好,我巴不得都不知道这是温安年的孩子,这一番掏心窝的话,我也就放心了,看来这次是可以相安无事了。
因为温安年他是很听他妈妈的话,有温安年妈来做主,我想我离自由之路不远了。
“快要生了吧,坐月子一定要把自己养好,别下了凉水,也别吃坏了东西,女人坐月子期间保护的好,对以后的身体特别重要。要是月里落下什么不舒服,就容易成病根了。这平时里你该吃的,不该吃的,该去的地方,不该去的地方,你都要注意。”温安年妈给我讲述着怀孕之道。
我一一应和,很感谢她,也许,她觉得在今天的这件事上,她还要感谢我,其实,我觉得我只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面对一个老人还是一个母亲的要求,我没有理由拒绝。况且我做了她四年的儿媳妇,她也一直把我当女儿看待。
她原先总会去商场,给我捡最好的贵的东西买,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虽然她买的衣服可能是不符合我们年轻人的眼光,但料子和质量都是相当好的。
记得去年去商场,我穿着温安年妈给我买的一双靴子,是索菲亚的一款反牛毛靴子,黑色的面,鞋面上绣着两朵红花绿叶,美是美,就是有些传统和复古了。
她原先总会去商场,给我捡最好的贵的东西买,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虽然她买的衣服可能是不符合我们年轻人的眼光,但料子和质量都是相当好的。
花了她八百多块钱。
我穿着那双鞋逛街的时候,一个环卫工人,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样子,正在扫大街,一直都对我脚上望着,我也有些纳闷这人怎么就一直盯着我的脚看。
环卫女工算是大年纪的了,她脸上都是皱纹,被风吹雨打晒的黝黑的,个子也很瘦弱。她小声地问我:“姑娘,我麻烦问你件事,你这脚上的鞋子是在哪里买的?真好看,你说说在哪买的,我改天也去买一双。”
正文第一百五十五章:蜗婚(155)
我睁大了眼睛,承认这鞋子确实是很符合中老年妇女的喜好,可是,这毕竟是一双年轻人穿得靴子,这位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奶奶要买这靴子穿,那岂不是有些夸张……
既然人家问了,我就告诉她是在哪家商场,哪层楼,叫什么牌子。
她默念着,暗暗记着。
她又问我要多少钱,看起来确实是很想买的样子。
我说八百多块钱。
有人在旁边就好心开玩笑说了:“你要是买这双鞋,那大半个月工资就没了,地也就白扫了。”
她憨厚地笑笑,眼睛还是喜欢地看着鞋子,说:“我瞅着这鞋子好看,要是我儿媳妇穿,肯定也好看,花点钱也不要紧,钱挣着就是花的,只要媳妇喜欢高兴就好。”
周围人都被感动了,原来,她不是给自己买也不是给女儿买,而是给自己的儿媳妇买,她只是敲着别的姑娘穿着好看,就想着要是换做自己的儿媳妇穿了肯定也好看,纵使要花去自己辛苦扫大街的大半个月工资,那也是值得的,儿媳妇喜欢开心就好。
在场的人,都有些感动和对这个清洁女工有着敬意。
在这个婆媳关系被称之为水火不容,社会三大矛盾关系之一的年代,有这么好的婆婆,怎么会不叫人觉得心里一阵温暖。
当时,我也特别骄傲地说:“我这脚上穿得靴子,也是我婆婆给我买的,现在的婆婆啊,都好,对自己的儿媳妇就和女儿一般的看待。”
我躺在床上,回忆那一幕,那时我是那么的骄傲着我有一个好婆婆,没想到啊,这才过了一年,我们竟这么的陌生,躺在一张床上,我却对她缄默了,她说几句,我就嗯几声。
“谢谢你,以前你们两位老人待我都不薄,我心里都记着的。”我有感而发。
“傻姑娘,那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好儿媳妇,你讨我们喜欢。我还是盼着你离了温安年后,能过上好日子,虽有句话用在这里不恰当,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想想,也就是这个理。这房子过些日子,你们就得搬走了,我也许要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和他爸来南京,有我们两个老人在旁边,他多少也能收敛自己一点。”她考虑仔细地说。
我转过脸,又问了句:“那你们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在南京买房子吗?叫温安年以后都可改了吧,这样继续的下去,还会有第二个秦汤汤找上门来,这种花边桃色事件,吃亏的总是想正正经经做的人那一方。”
“我和他爸来南京,就是为了在他身边看着他,你走了,他一个人在南京,他就更不知得娇纵肆意成什么样子,有我和他爸,他总不敢随便带女孩回家的,他爸要发现了,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对了,晚上我和他爸通了电话的,事情我和他爸都说了,当时情况紧急,保不准要钱那儿子的名声和这辈子就完蛋了,他爸肯定要教训他的。”温安年妈想着温安年快三十岁的人了,说不定还要挨自己爸爸一顿打。
那一夜,慢慢地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到后来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她已起来做好了早餐,唤我刷牙洗脸去吃饭。
我刷牙洗脸后坐在桌边,吃着早餐,真香,温安年妈厨艺一直都很不错,我和她一起吃了这顿早餐,她突然就泪流满脸,有点老泪纵横的味道。
也想不到要用怎样的词来安慰她,我只好拍拍她的背,她望着一桌子的菜,可能觉得有些痛心,曾经好端端和和气气的一个家,就这样的散了,家没了,房子也没了。
我并没有想到,那竟是真成了我和她一起吃的最后一餐饭,那一日之见,竟成了永别。
她在我的安慰下,稍稍好了一点,吃完了饭,她收拾着洗完打扫卫生,我也就没和她多说什么,回房间里做我自己的。
下午的时候,温安年就回来了。事情也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也就是这么个情况。虽然他爸爸头一天晚上已经把事情和他说了,也狠狠的训了他一顿,可听他妈妈细细把昨天的事,秦汤汤嚣张的样子给温安年重复一遍的时候,温安年还是气急败坏了。
他第一是气秦汤汤居然在打了他一顿之后,想了这么卑鄙的方式,从他父母这里,来威胁钱财,秦汤汤是早有准备的,之前就乘他不注意,偷偷的录了他们俩床上亲热的录像,还暗地里存了温安年父母的电话号码。
温安年最气的就是,秦汤汤居然狮子开口,一要就是一百万,还把房子都给弄去了,她一个外地来南京求生的年轻女孩,最想的无非就是在南京安家有套房子,她也许早就是奔着房子和成名之机而来的。
温安年听他妈妈说着,气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一拳打在桌上,站起身说:“这个小狐狸精,我这就找她去,我用一根雷管我送她去死!大不了一亡俱亡,我就和她拼了!不让我家人好过,我也不放过她!”
他妈妈吓得忙拽着他,急着说:“你这糊涂的孩子,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就为这么个女人你要是赔了你自己值得吗?我和你爸爸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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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正文第一百五十六章:蜗婚(156)
他妈妈吓得忙拽着他,急着说:“你这糊涂的孩子,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就为这么个女人你要是赔了你自己值得吗?我和你爸爸值得吗?”
温安年木木地站着,这一次,他是真的要为自己的债付出代价了,他木然地定住了几秒,喃喃地说:“妈,房子也给她了,是吗?”
“是啊,给她了,都给她了,就算是咱家欠她的,当时她拿着手机就在我面前,说不给钱她就按下发送键,可把我吓坏了。现在是你工作最有希望晋升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钱都是挣来的,还可以再挣,人的名声可不能臭啊,切记做人要明哲保身。这次,最委屈的就是季素了,房子好歹也有她的一半,她就这样拱手给你了。”温安年妈望着我,说。
我挺着肚子,盼的就是这句话,我想温安年妈能快点把这件事和温安年摊牌,我也不敢想温安年接下来会作何反应,我心里提得紧紧的,生怕他要说什么,反驳什么。
他并没有按照我想象中的反驳或者默认,他伸出手,向我张开手掌,说:“秦汤汤把手机给了你吧,把手机先拿给我,我看看。”
本打算我也学学秦汤汤,拿这个手机录像和温安年谈判的,经由昨晚杨之放的劝说,加上温安年的妈妈就在旁边,我也不想当着老人的面,做出这种事情。我犹豫了几秒,想想就转身去柜子里取出了那部手机。
递交给了温安年,他接过手机,马上就打开手机,翻阅着,翻到了存有手机视频的文档,他看了几秒钟,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气得啪的就把手机砸在了地上。
完蛋了,他把手机给摔的分崩离析了,我责怪自己不该这么便宜就把手机拿出来,我也套了一半的房子呢,待会万一温安年不放过我,怎么办,我脑子里在飞快地转动着。
“安年,你别气了啊,房子没了也没多大的事,以后还可以再赚,我和你爸爸准备把老家的房子卖了,陪在你身边,咱们在南京再买一套房子就是。花钱消灾,全当是买了个教训。”温安年妈生怕儿子冲动真闯了什么大祸。
温安年慢慢地坐下了身子,他眼睛茫然地看着对面空白的墙壁,缓缓地说:“妈,你放心,我不会再犯浑了,我连累了你和我爸,我自己在外面闯祸,还害的你们老人来给我买单,妈,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
说着就跪了下来。
我心里还在嘀咕着,可千万别也求我原谅,我可原谅不起,我只求他放过我,不如我求他,我求他放了我吧。
“儿子,你快起来,自己妈妈,你跪什么,我只要求你一样事,别想太多,继续好好的上你的班,那个姓秦的女孩,她也保证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我听说她还花了两万块钱打了你,真是让妈妈心疼。”温安年妈拉起了他。
温安年坐在他妈旁边,握着他妈妈的手,温安年愧疚地说:“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们,把你和爸多年的养老积蓄都搭了进来,我会好好工作挣钱,妈,儿子这回是真的知错了,你别气,让我爸也别气了,我经历这件事,我算是看通透了。”
“知道错了就好,知错能改,人没事就好。这次多亏了季素,不然我真乱了方寸,本来让你爸和我一起来,他不干,他说丢不起这张老脸,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为你急,我就只好硬着头皮找季素,安年啊,你真要好好感激季素,她都不计前嫌的帮助你,房子也还有她的一半呢。”温安年妈又重申了一遍。
温安年点点头,脸朝向我,说:“季素,原先我做的那些混账事,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保证全部都改掉,我对你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再也不会沾花惹草了。我会努力挣钱,再买一套更好更大的房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当成自己的一样看待。”
我心想,妈的全是他妈的废话,我才不要和你过,这孩子本来就是你的,说的都是放屁,要是你的话都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你对我发了多少誓,后来呢?都是狗屁!
“别这样,我也不需要你认错保证什么,温安年,今天你妈妈也在这里,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昨晚上,我和你妈也说了,我的立场是,绝对不会和你复婚,原因你应该知道,我没法再接受一个伤害我那么深的人来过下半辈子了,我有阴影。我希望你看在我还在为你默默做一些事情的份上,你发发慈悲,放过我,给我自由,我不想复婚,除非,你把我绑着去!”我也索性把话说的十分明了。
温安年低着头,没有做声。
我求助的眼神看着温安年妈,她答应我的,会帮我说服温安年的,她说这事她来做主的,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变了卦吧。
温安年妈搂住了他的肩膀,说:“好儿子,妈妈也懂,或许你是真的后悔了,想再挽回家庭,不管你是为了我和你爸爸还是为了你自己想挽留这个家,可季素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我昨晚也答应她了,看在她对你一直都在以德抱怨的情分上,强扭的瓜不甜,你就放弃复婚的念头,让她重新过她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正文第一百五十七章:蜗婚(157)
温安年沉默了一会,吐出了几个字:“好吧,那就随她吧。”他缓缓地从西装内层口袋里掏出了那份协议,当着我的面,撕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温安年竟然真的就撕了协议,他同意放过我了,也不追究季飒了,我心里忐忑不安终于放下了心。
“谢谢你,温安年,你让我懂得,宽以待人,会收获好心的,希望你今后好好对你的父母,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最爱你最疼你的人,珍惜他们。”我站起身,大度地说,也算是和温安年说点较柔和的话语了。
“嗯,季素,过去是我有太多不对的地方,你去追寻你自己要的幸福,找个好男人嫁了,我看杨之放不错,那天,他出手相救我,我对他,还是有好感的,算是个大老爷们,我相信你跟着他,他是会好好待你的,还有孩子。”温安年低着头,说完抬起脸,给我了我一个微笑。
纵然我看出来,他笑得那么勉强,那么的不愉快,这算是他强装的笑容,可那也是我们冰释前嫌的标志,我也微笑,恨了这么久,我们都累了,相视一笑,原来并没有那么难。
我真庆幸我自己,我听了杨之放的话,我没有拿着手机录像来威逼温安年,那样的话,一定又是另一番故事了,我暗自庆幸,还是杨之放懂得,他到底是男人,懂得男人的心。
温安年本来就正在气头上,气秦汤汤使出这样的卑劣手段来威胁他,若我也如此炮制一番对他,他指不定怎么抓狂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滕我决定下次做什么事,都要事先好好问问杨之放再决定。
温安年妈眼角湿润了,她抹着泪,感慨说:“虽然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份安宁,虽然这么好的儿媳妇注定要成为别家的人,但我看到你们闹了这么久,终于都放下彼此的恨意,能大度的都为对方考虑,我真心里高兴。即使不能在一起了,将来会各自再婚,但能够原谅彼此,都多了一份美好的回忆,少一点介怀和仇恨,这样人自己活着也不那么累了。”
她是一位通情达理的妇人,我对她也充满了感激,她说的事她都办到了,我将还是像以往一样尊重她。
她放心不下温安年爸独自在家,他们结婚三十多年了,彼此离开对方一天就会不适应,坐立不安,总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温安年妈说,在家里,温安年爸看着报纸,过一会儿,就算是没事也要喊她一声,她答应道,可他也不说有什么事,又继续看他的报纸。再过一会,他又要喊一声,每天都是这样子,他说只是想感觉到她在身边,她能应一声,他的心就定了很多。
这是一种多年夫妻积累下来的深情,我倒羡慕了,什么时候,杨之放也能这么的依恋我,会隔会儿就念着我的名字,只是为了确认我在那儿。
本来还打算要留温安年妈再住一晚的,既然她放心不下老伴,执意要回去,温安年就开车送他妈妈去火车站,我和她拥抱了告别,她轻轻拍我的肩膀,让我照顾好自己,等孩子出生后,她来看望我和孩子。
她还说她会把我的孩子当自己的孙子一样看待。
我鼻子一酸,感动得差点就掉出了眼泪,我对她说,我会照顾好自己,请她也多保重身体,我和温安年以后会和和气气地相处,会是很好的朋友,她不用再担心了。
谁知这竟然是最后的一别了,如果我当初知道这是最后的一面,我想,我还想喊她一声妈,她曾说过,就算我和温安年离婚了,她还是把我视作自己的亲女儿,而我,在之后,并没有再喊她一声妈,一直都是言语间,不带任何称呼。
温安年送着他妈先出去了,我心情很好,靠在沙发上,继续和杨之放煲着电话粥,我是那么得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我自由了,等孩子出生后,他想什么时候来娶我,都可以。
“我幸好没有拿那个录像来逼温安年,他这个人,还真是难琢磨,越发奇怪了,我做了一大堆的思想准备,也预存了好多想要回敬他反驳的话语,没想到,竟一字也没有派上用场,当他同意放手撕掉那份协议的时候,天知道,我激动欢喜的竟然不晓得说什么好了。”我开心地同杨之放说。
杨之放骄傲地说:“那是当然,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的软肋,现在我们就不用想太多了,乖乖地等杨小放出世吧,我想,要不过明天我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
“你想得美,还没有见我妈妈呢,就想和我办理结婚登记啊,虽然我是离过婚的人,可我还是想要你给我一个尊重的,像样的婚礼。”我撒娇地语气说,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都很快就学会撒娇,而且自己还觉着一点也不矫情。
“好吧好吧,我亲爱的妻子大人,那我就再等等,过两天我陪你回一趟家,我要去拜见我的岳母大人。音乐专辑已经制作好了,正在后期准备宣传上市的时机,我也就可以收工了,就等着大卖呗。”他轻松地说。
“那你就没事了?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吗?做音乐人不是很辛苦的吗,又要写歌词,又要作曲,还要找到合适的歌手,还要反反复复地帮助歌手纠正音准,难道这些事,你都在这一个月内完成了吗?”我惊讶地问。
正文第一百五十八章:蜗婚(158)
)他爽朗的笑声传来,让我的眼前浮现出他迷人的笑容,他说:“当然收工没事了,就等着后期宣传,可能还要想一个mv的创意设计,目前我的脑子里只有你,什么都没有,暂先配合公司安排宣传活动,主要的大把时间,还是陪着你迎接我们家的小宝贝——杨小放同志!”
我被他幽默的话给逗乐了,我说:“好啊,那过两天我就带你会娘家,你可别紧张哦,我妈妈可是很慈爱的,不用担心会遭丈母娘的考验和刁难。
“没事,我不怕,我有信心俘获丈母娘的亲睐,在说了,你弟弟季飒肯定是会给我美言的,所以,我是不愁啦。”他故作一点也不紧张地说。
“你就装吧,明明很紧张,如果我没说错,这是你第一次上女方的家门吧,不紧张是肯定假的,放心,到时候我会挺你的。”我笑着拿他开玩笑。
对他,我还是有信心的,我倒是担心,他的家人能否真的接受我呢,如果不接受,我又该做些什么,虽然这都想得长远了,可毕竟是我当前最害怕的事。
“反正我有信心,我对自己有,对你也有,我们的家人都会很喜欢我们的!素素,你呢,以后就是我杨之放的女人了,你要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都我来解决,要是你闲着无聊呢,我和程朗说一声,你还是可以去旅行社做导游,孩子我来带也行,总之,我们的未来生活,会非常的美好。”他憧憬地说。
我的心开出了一大朵一大朵的花,怒放着,觉得鲜衣怒马的生活,终于要到了,肚子里的杨小放这时候也快乐的踢着,小小的脚,还真有力量。
和杨之放足足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把我的耳朵都打烫了,后来实在是肚子饿了,我要去觅食吃,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临挂电话前,他说晚上来陪我。
真好,晚上他过来,我都两天没见到他了,真想念他了。
我吃了点温安年妈做的饭菜,然后就在小区楼下逛了逛,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满地上的跑着,或者是父母抱在怀里,小模样实在是可爱。
有些做了奶奶的阿姨来问预产期是什么时候,我开心地说还有一个月半就要生了。
周围人都恭喜我,也有人问我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笑说男孩女孩我都喜欢,都是我心爱的宝贝。
和大家聊聊笑笑,转悠了一个小时,我才慢慢的回到了家里。
住在这个小区时间长了,也有了感情,虽然不是多豪华的小区,都是简单平常的小老百姓,早上会看到一群群的老人或打着太极拳锻炼身体,或提着菜篮子去买新鲜菜,这都是生活,我想着将要搬离这里,心里还有些不舍得。
不舍归不舍,秦汤汤的给的期限就是一个月要搬走,我打算是把这边东西整理整理,我先把东西搬杨之放那里,然后住会妈妈那,把孩子生下来,做完了月子,再回南京,和杨之放领了结婚证,我再搬进他的房子。
突然想起了杨之放的弟弟杨子晚,好长时间没见到这孩子了,真没想到最后我还嫁给了他哥哥。
在苏荷酒吧时,我就对杨子晚这个腼腆的大男孩很有好感,没想到,真是上天安排的巧,我偏偏就遇上了他哥哥。
当然,要不是程朗的介绍,他让杨之放陪着我去丽江,那我也不会有机会和杨之放相识,这里面,有缘,也有份。
对这些人,我都心存感激,这段时间,不是忙于季飒的事,就是惦记着温安年要复婚的事,总是七上八下提心吊胆的,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了,我坐下来,静静地到觉得不知干什么好了,就等待着杨小放的出生了。
贤芝,难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往常寂寞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打电话给贤芝胡侃,从男人谈到生理期,什么都谈,好多天没有和她聊了,和杨之放在一起后,我明显就疏远了她。
我努力让自己相信,我不是见色忘友,见爱忘义的人。
自从得知她和季飒的事,我就心里有个刺哽着一样,没法试图去让自己接受这件事,自然就很难原谅贤芝,她也没有再给我电话,就像是凭空消失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拿起手机,翻到了贤芝的号码,我按了拨号键,却仅停留了两秒又挂断,我想,她明明错了,她为什么不打给我,既然她不打给我,我又为何要打给她呢。
骄傲啊,友情怎么能经得起骄傲作祟呢?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她,骄傲的自尊心缘故有,也有更多的是,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在说话,就像是哑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要开口,会反倒不清楚该说些什么了。
我更怕我会沉默,她也沉默的局面。
终究没有拨打她的号码,曾经我们两个人玩的那么要好,在我最最困难的时候,我想到的,总是只有贤芝。不管是金钱还是感情,只要我要,她都大把大把的付出,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在我身上花,她一点也不心疼。
她或许高估了我们的友情,她本以为我和她的关系这么好,情同姐妹,她和季飒的恋情,我应该会支持的,她想着季素是那么喜欢我的一个人,她怎么会反对我和季飒在一起呢?
正文第一百五十九章:蜗婚(159)
两个女人的友情,难道就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吗?我反问自己,也许我这么反对伤害了贤芝的心,我也希望她能明白,我是她的姐妹,我也是季飒的亲姐姐,我没理由明知他们在一起没有好下场还任他们发展。
也许她会反驳,你怎么就晓得我和季飒在一起就没有好下场呢?
我会说,那是因为你们差距太大,你们压根不是一类人,世界观爱情观价值观金钱观统统都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这些年里,我和贤芝好了这么多年,我太了解她,她的秉性我清楚,她是根本无法安分地跟着一个男人,她骨子里就喜欢很多男人的宠爱,她贪婪,渴望金钱,并渴望着爱情。
爱情和金钱,总来的对她而言,不那么同步。
马卫爱她吧,艺术才子,未来的画家,那么的爱她,简直为她发了狂,中了毒,可她呢,偏偏喜欢钱,毕业前夕,满世界的借钱敛财,就会花五万块钱去报名参加一个富豪相亲会,就光一个报名费就花了五万。
还好,她还是得到了回报,果真认识了地产大亨郑兆和,那就和郑兆和好好的过呗,不至于和钱过意不去,可她和郑兆和结婚后,却还是改不掉原来的习惯,从一个男人跳到另一个男人,按月拿郑兆和的钱,看似是妻子,其实就像是个二奶。
如今落到和郑兆和要离婚的份上,又能怨谁?
做女人真难,嫁给爱情,嫁给金钱,似乎都不是稳妥的,当初的那份心境和期愿,最后还是需要靠小心呵护来经营。
我想想,倘若我主动和贤芝和好,那么她反而还会以为我原谅了她,说不定又要和季飒来往,算了,还是不找她了,她想通了的时候就自然会来找我的。
过了片刻,温安年回来了,我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他刚送他妈去火车站,想必他妈妈和他又说了什么的。
他敲了我的房门,我开门,他笑着说:“你换身衣服吧,我也换衣服,穿随意点。”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换了身红色的羽绒服,注意保暖,这是杨之放再三提醒的,防冻防寒防风。
我在客厅里坐着,手捏着一个靠枕,觉得对这个房子,还是有太多不舍,努力那么多,付出多少汗水,才买了这个房子,很快,它就要属于秦汤汤了。
我和温安年闹来闹去,最后得了便宜的,不是我们,反而是那个小三了。
温安年换了套休闲装,他看起来精神也好了很多,他对我说:“季素,走,我们去吃一次散伙饭吧。”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的耳熟,半年前,办理离婚手续的那天,我记得,是我央求着他,要和陪我吃最后一餐的散伙饭,他还有些不大愿意,板着个脸,在南审对面的酸菜鱼小排档里,一点饭也没吃。
这次,我们是要彻底断了开来,房子没有了,我们也就没理由没有条件再继续蜗婚下去了,那么,也算是再离了一次,而且是比上一次离的更彻底,因为我也要准备嫁人了。
我默许地点点头,说:“好啊,去吃次散伙饭吧,你说去哪吃就去哪吃吧。”
“我们还去南审对面的四川排档,好不好?”他转头望着我,眼里有朦胧的泪光。
有句话说:在那些物是人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温安年,半年了,我们闹了半年,最后是两败俱伤,伤痕累累,谁也没有能笑到最后,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却是小三,我们这样的两个人,多充满了悲剧的色彩。
他说去南审对面的四川排档,我心里,也有些难过了,爱了一场,又恨了一场,最后又回归到了风平浪静,归零,一切都归零,又回到最初我们学生时代常去的那家排档。
我淡淡地说:“那我打电话给杨之放说一声,他本来是要来陪我吃完饭的。”
温安年点头,说:“那你打吧,让他可以晚些过来,我也有些话想对他说。”
他说完就转过身,给了我一个打电话的空间,我看着他的背,有些驼了,他曾是高大的,极有风度的男人,怎么就老得这么快了,头发拉碴的,背也驼了。
我拨通了之放的电话,我细细柔柔地和他汇报,我说:“之放,待会我和温安年要出去吃饭,就在南审对面的四川排档,一个小时后我就回来,你可以在晚上八点的时候过来,温安年说他也有话要和你说。”
“你和他一起出去吃饭?我有些不放心,你确定他没有什么坏心思了吧?我总有些不安和担心,你别走远了,在南审对面的那家红色灯箱的排档吧,我知道,我四十分钟后就去接你,你自己小心点,注意点,别说不该吃的东西。”杨之放一件件的叮嘱着。
我微笑着一件件地记下来,我告诉他说:“嗯,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没事的,到时候你来接我,你先忙你的,不用想着我,你自己先吃点东西。我会快快的!”
“不,我不先吃,等我接到了你,你得陪着我在吃一次。”他又犯了孩子气了。
“想撑坏我啊,一晚上吃两餐?”我说。
他狡黠地说:“你可以和他吃的时候少吃一点,做做样子,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再多吃一点。”
正文第一百六十章:蜗婚(160)
“你真坏……”我小声地说,幸福之意全都荡漾了开来。
“我哪有你坏,你总是让我放心不下,要不我二十分钟后就去接你吧……不行,二十分钟估计你还没有到地方,那我就三十分钟后去接你,就这么定了,你少吃点!”他说。
我心里窃喜,怎么感觉他说话酸酸的味儿呢,不会这都吃醋了吧,吃个散伙饭,不过是我想好聚好散,不想再纠缠,也感谢他最后还是成全了我,虽然我损失了半套房子。
我跟着温安年下楼,上了他的车,我坐在副驾驶上,想起了先前我曾和温安年一起出去,当时途中经过他的公司,顺路就带了三个模特和员工,好像当中就有秦汤汤,我下车去买了瓶水,她就直接从后座跑到副驾驶上坐着,还说她晕车才要坐前面。
只好我就挤到后面坐,估计那个时候,秦汤汤就已开始打着温安年的主意了。
之后我还为这事和温安年吵了一架,我不该他公司里的女模特直接坐到副驾驶上的,在几个员工面前,太不给我台阶下了。温安年还说我是多心了,不过是她晕车,稍微照顾一下她罢了。
看看吧,女人的直觉,虽然听起来敏感过度,却总那么的准确,果真是有猫腻啊。
他还算够照顾我,将一个靠垫放在我的背后垫着,车开的也很慢,他放着轻音乐,没有说话,我偶尔用余光看他一眼,我总觉得他的脸怎么就那么的悲伤。
也许他是为了那损失了的财产悲伤。
车停在了排档对面的路边,还是上次来,停车的地方,过马路的时候,他搀起我的手臂,眼睛专注地盯着左右两边的车辆,拉着我,安稳地过马路。
我问他:“车停在这,会不会被交警看到开你罚单啊?”
“随他罚吧,我就想和你在这吃一次饭,散伙饭。”他笑着说,笑得一点也不开心。
到了排挡里,还好,客人不是很多,天有些冷,空调好像坏了,很悲剧的是,这个老板娘竟然还是认出了我们,她见我怀孕挺着大肚子,就笑嘻嘻地对温安年恭贺着。
“哎哟,好久没见了,都要做爸爸妈妈了,真是恭喜你们啊,再过一两个月就要生了吧。你看这肚子,一看就是生个男孩!”老板娘自以为自己很会说话,乐呵呵地说。
我尴尬地笑笑,点头,温安年看着菜单,没有作声。
老板娘又和一同在吃饭的一对学生情侣说:“看到没,这就是你们同校的学哥学姐,他们在学校那会儿就谈恋爱了,毕业后就结婚了,瞧瞧,都快要有孩子了,真是幸福啊。”
那个女学生羡慕的眼神望过来,说:“哎呀,真是太幸福太羡慕了,别人都说校园爱情千分之一才能幸福,我今天是瞧见了,真是羡慕。”
男生揉揉女生的长发,夹了一大筷子的菜放在女孩的碗里,爱怜地说:“乖啦,我们以后也会是这样子的,结婚,相信我,我也能给你这样的幸福。”
这一幕,如果时光倒流,多像我和温安年的七年前。
七年,总能改变很多人,很多事,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微霜,这是十年的变化,而七年,也是那么的沧海桑田。
你以为你不会变,你以为就算你变了,你的心不会变,你以为就算变心了,情也不会变,到最后,统统都变了。你除了捂住嘴巴,无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哭得那么大声,你还能做什么。
温安年确实和七年前的他,变得太多了,以至于,我总认为过去的那个温安年,已经死去了,活着的,是另一个人寄居在他的体内,用着他的肉身,并不是他。
点的菜,就是原来的那么几样,菜都没有变什么,不过是增加了几个小菜,大多的,都是原来的菜,什么油焖茄子,什么青椒肉丝,什么宫保鸡丁,原来这些菜,都还在。
所以,干脆就点了这几个菜,把点的菜交给了老板娘,就等着上菜。
我心里,又想着杨之放可能一会要来接我走,心情特别的复杂,既有感慨,也有欢喜。经历了这些波折,一番又一番,总算,尘埃落定。
再次和温安年心平气和地坐在饭桌上,我想,我没有对过去的怀念,有的只是对时过境迁人世变化的感叹,真快啊,七年都过去了,我从个女孩即将成了一个母亲。
从和温安年是一对恋人,到现在淡定的面对着分离,七年之前的我们,哪里会想到今天这个样子。
菜慢慢地上来了,一盘接一盘,温安年竟然点了十多个菜,这哪里能吃得完呢,老板娘还特意的嘱咐厨师,少放油,少放辣。
老板娘上车菜,说了一句:“我看你们都是念旧的人,瞧你们的穿戴,就知道你们是有钱人,还能回来我们这小排档里吃饭,这说明,你们还没有忘记过去。”
温安年将菜都推在我面前,说:“老板娘,谢谢你关照,不过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来了,以后,可能再也不来了。”
“怎么,不来了?是我们家菜做的不好吃?还是你们要搬家离开南京了?还是要出国了?”老板娘关心地问。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我手拿着一次性筷子,重复的在桌子上画着圈
正文第一百六十一章:蜗婚(161)
温安年回答道:“不是,是我们,离婚了,所以,以后不会再来了,这算是吃最后的一次散伙饭吧……”温安年说完,撕掉一次性筷子上的包装纸,夹菜吃。
他装得很满不在意的样子,我感觉自己像被钉在了椅子上一样,我不敢抬头看老板娘那种惊诧的表情,是啊,刚才还夸着这一对恩爱呢,却被告之离婚了,真叫人无法接受。
老板娘没有说话了,她默默地拿着托盘离开,我想,她一定也不知该在怎么说,什么样的话,似乎都不足够安抚离婚的人。
我低头吃着菜,吃得很慢,杨之放让我要吃少一点,他要我晚上陪他再吃饭,我小口小口地吃,不说话,也没什么话和温安年说,他这个人,我捉摸不透,说多错多,不说为妙。
“是不是菜不对胃口,要不重叫一点菜。”他放下筷子,想拿菜单重新点菜。
我拿过菜单,放在一旁,说:“不是的,是我自己胃口不好,没有什么食**,都点了这么多菜了,也吃不完,就浪费了。”
“行,那你就看着吃点,回去要是饿了,再吃点别的。”他温和地说。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温和地语气和我讲话了,每次我们不是吵架,就是冷嘲热讽,一下子变得这么互相谦和,我倒真有些不习惯了。
“好,菜够吃的。”我说。
这里的宫爆鸡丁,还是和原来一样,花生米永远比鸡丁要多得多,土豆也多,总之鸡丁也就那么几块。
他夹了两块鸡丁放在我碗里,说:“你记不记得,那时候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每次来吃饭,你都抱怨说这家菜馆的老板娘鸡丁和肉丝总放的能数得清楚,所以,每次菜里面有鸡丁肉丝什么的,我都挑出来放到你碗里。”
“你还记得啊?怎么你突然想起这些来了?其实,都是过去了,过去再值得回忆的,也还是过去,别想了,吃饭吧。”我淡淡地说,温安年的转变,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了,他怎么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是因为我帮他顶住了秦汤汤这个麻烦吗,还是因为我贡献了我一半的房产?
这样想想,四十万,我无偿的给他买了债的单,他也确实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什么人值得,什么人不值得,就像他妈他爸,为他受气还担心还要贴钱。
“季素,你也许,觉得我变了,其实,从秦汤汤的真实面目被我看穿后,我就后悔了,我后悔为了她,我失去了你,我被**冲昏了头脑,我听信了她的话,伤害了你,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温安年看着我说,他的面目却那么的模糊。
我回头看看周围的客人,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说的话,我小声地说:“不是都说了过去的事,都是不开心的,别提了,吃饭吧,这里好多人,别让人听了议论。”
“我选择里这儿,就是觉得这里适合说。季素,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他问。
“好,你说吧,没事,道歉的话我不需要,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坐着看他。
“季素,昨天我妈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你主动提出把属于你的一半房产让出来,你也是不想秦汤汤把那个录像传出去,你还是在护着我。其实,那个手机录像在你手里,你完全可以拿着它来要挟我,但是你没有,如果换做我是你,我会那么做。当我找你要手里,你从抽屉里就拿给我时,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好女人,真的。”他点头说,说得语气有些酸,却很诚恳。
“嗯,没事,小事情,应该的,我也是看在你妈妈的份上,她素日待我不薄,像亲女儿一样的疼我,我也就当,是帮帮她老人家吧。”我一笔带过地说。
他默认地点点头,起身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我面前,坐下,说:“我觉得我悔悟的有些晚了,也回不了头,回不了岸了,看你和杨之放感情不错,我祝福你们吧。我会改变的,我花了一百万,买了个大教训,一是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待我好的人,二就是,婚外情,不过是个荒唐的陷阱,而妻子,终究还是原配的好。”
“你能醒悟,我也很高兴,你爸妈的身体都不是很好,过段时间,要是把老家的房子卖掉了,就在南京买套房子,把你爸妈接在身边住着,好好对他们,你一直都是很孝顺的。”我肯定着他的优点,孝顺是他一直坚持的传统美德,这点不可否认。
“那么你呢?到时候要搬出去,你搬到哪里去?搬到杨之放那里去吗?”他问道。
其实我是要回家的,但我没有说我回家和我妈住,我故意说:“我和杨之放要结婚了,搬到他那边去住吧,他家房子挺大的,他父母都在国外,就他和他弟弟住着一栋大房子。”
“哦,听起来也不错。唉,我心里还是出不了这口气,难道钱和房子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她这个臭娘们?我不平衡,我总想去找她算账!她明摆着就是敲诈,我告她去!”温安年有些觉得懊恼。
我将水推到他面前,说:“别想那些了,以后和她别在往来了,找她又能怎样,你还指望能挽回给她的东西吗,现金给了,欠条打了,过几天就去办过户手续。”
正文第一百六十二章:蜗婚(162)
“不办了,给她二十万都是抬举她了,房子不过户给她了,我看她能拿我怎么着!”温安年的脾气又上来了.
我只好劝他,那欠条上签的名字是我季素啊,要是不兑现,那秦汤汤岂不是要缠着我不放手了。
“你也不想想,她虽然把录像给了你,可她既然胆敢找你要这么多钱,她手上说不定还有东西,她也写了字据不再找你麻烦,可你要是不兑现,没准激怒了她又要找你要一笔,弄不好她手上还有什么录像啊照片的,惹恼了她传出去怎么办,给都给了,你就别再多想了。”我说。
他想了想,没再说什么,也许,他也只能是说说而已,发泄发泄心里的不满,又能怎样呢。那段视频录像他也看了,要是传到互联网上,会引起什么样的效力,他应该可以预料到效果和轰动,他就是搞广告宣传的,什么样的算是爆炸性新闻他都明白。
“你答应过你妈妈的,要重新开始,把你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事业上,这样,花的钱挽救回来的东西才值得,就当花钱买教训了。像秦汤汤这样的女人,会有男人不放过她的,你不用急,走着看吧,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低智商好骗的。”我随口一说,就说出了低智商三个字。
其实我是无心的,我也并非就想故意暗指温安年低智商。
“是我太笨了,被一点点美惑一下,就冲昏了大脑,以后不会再这样轻易地相信一个女人了。”他苦笑着摇头,脸颊两边的八字纹十分的深。
我明显的感觉到温安年这些天老了好多,脸上的皱纹都起来了,他不过才三十岁,怎么就突然的苍老了呢,我猜想,他是心理压力和负担太大了。
他既要操心工作上的事,胆战心惊地巴望着可以升职,又要和秦汤汤猫捉老鼠一般的耗着,还要和前妻勾心斗角搞着持久战,家里面的父母又和他闹得不相往来,多重压力,才让他苍老如此。
我们都各怀心事,都没有吃什么菜,更没有上饭了,十几盘子菜摆满了一桌子,却都没有动什么,我心里盼着杨之放快点些来接我走,这样死寂的饭局,我真撑不下去了。
“孩子,真的是杨之放的吗?”温安年冷不定的又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忙说:“是啊,是杨之放的。”
也不便多说什么,多说也就让他心里不痛快了,他又要想着我是在和他离婚前就和杨之放好上了。
“你喜欢上他,我一点也不意外,选择他放弃我,你是正确的,换做我是女人,我也会想给杨之放那样的男人生孩子的。命运安排吧,我们俩在一起这些年你都没怀上,你倒怀了他的孩子,可能是我的问题吧。”他哀婉地说。
这让我想到了四个字——晚景凄凉。
温安年他说是他自身有问题,他一定没法想到,这个孩子就是他的,我想,不管他以后变得多么的好,我都要保守好这个秘密,不能让温安年知道,孩子是他的,除非等孩子年满十八岁了,成年了,我会告诉他,让他去找温安年。
我沉默,没有做声。
恰在这时候,杨之放走了进来,他高高大大帅气的样子,一进入这家小排档,他的气场立即就吸引了包括厨师洗碗工老板娘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
杨之放穿着休闲的棕色皮夹克,毛领衬着人十分的贵族,再搭着简易的蓝色牛仔裤,墨镜摘着拿在手中,嘴里嚼着口香糖,见到我,就走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这个星味十足的男人,会走向哪边。老板娘也是看呆了,竟然都忘记了要招呼客人。
杨之放很大方地和温安年握手打招呼,既不热情也不冷淡,然后手环过我的肩膀,弯腰在我脸庞轻轻地说:“亲爱的,吃饱了没,要是吃饱了,我们先走吧。”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人的目光可以杀死一只苍蝇和两只文字了,我低着头,脸烧红了,说:“那个,你怎么进来了,在外面等我也行,这样太高调了。我吃饱了,我马上就出来,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下。”
“好,我等你。”杨之放说着在我的右脸颊上很不经意也很自然的亲吻了一下。
难道混血儿都是这么的浪漫吗?
杨之放说完就微笑着走了出去,我回头看见他在和老板娘谈着话,他好像把钱给付了,当然,这一餐十几个菜,估计也没有超过一百块钱。
温安年拿过纸巾给我,说:“吃好了吧,吃好了我们走吧,待会他等急了。”他说着站起身,准备掏钱。
我肥大羽绒服,臃肿的身子,慢慢地站起身,怀孕还真不是个简单的活,坐立躺卧,皆不方便,原想过了反应期就好了,不孕吐人就不受罪了,没想到还是要受罪。等杨小放出生了,我要告诉他,妈妈怀他是多么的辛苦。
老板娘告诉温安年饭菜刚才的那位男士已经买单了,温安年将钱包放在口袋里,有些失落,他可能是想自己请我这段散伙饭的,毕竟散伙饭怎么能让别人出钱呢,他一定是这样想的。
我们一起出了排档,杨之放就扶着我,对温安年笑着说:“谢谢你了,她有些淘气,跟着她一起吃饭呀,总得惯着她才行,还得要想着她可能爱吃哪个菜,要主动夹给她才行,哈哈,她就像是个小朋友。”
正文第一百六十三章:蜗婚(163)
听着杨之放的口吻,我觉得他这是故意在让温安年看的,意思是,看吧,你不珍惜她,我可把她当宝贝一样呵护着,我们两个人十分的相亲相爱,你就别在有复合的指望了。
温安年知趣地说:“那祝你们幸福,我先回去了,你们俩还要逛一会吧,那你们去吧。对了,杨之放,你晚上送季素回来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有些话要同你讲。”
“好,我知道了。”杨之放高调地揽着我的肩膀,带着我离开温安年的视线。
“我们去哪里啊?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啊?”我问杨之放,看他酷酷的样子,还真是越来越爱他了,他属于一会像大男孩,一会又像深沉的男人,总之,越发地让我沉迷了。
他说:“你把眼睛闭上,就靠在我怀里,一步步的往前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要走去吗?”我疑惑地问。
“当然走去,开车去就没意思了。”他保密地不肯透露一点。
我闭上眼睛,尝试着把头慢慢的贴在他胸膛上,依偎在他怀里,跟着他,往前走,我甚至都不需要睁开眼,我就是那么的放心他给我的感觉。
走了没多远,他说:“好了,你睁开眼吧。”
我听话地睁开了眼睛,竟然是一片我没有到过的草坪,这是公园吗?我怎么没有来过呢?而我的面前有一个橘色的灯光闪耀着的小帐篷,这么冷的天,怎么这里的草坪没有枯死,还这么绿油油的,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敞篷的前面,有一簇篝火架着,杨之放牵着我的手,说:“冷吧?我带你去围观篝火,然后我请你吃好吃的。”
他将篝火点着,我们围坐在篝火边,他将我的手拿到嘴边呵了一口气,说:“冷不冷,我给你搓搓,我是不是很坏,这么冷的晚上,带你来看篝火。其实,我都准备了一个星期了,你看这草坪,还有这帐篷,篝火,都是我事先准备好的,草坪也是我让朋友从昆明运过来的,你闻闻,青草香。”
天啊,这么大的一片草坪,他竟然是临时从云南昆明运过来的,我瞪大了眼睛,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多麻烦啊,多浪费啊,得花多少银子啊,你哄我开心你讲个笑话不久行了,大冬天的你让人在昆明给你搞这么多草皮来,这些草还是会冻死的。
“我知道啊,可是这些草只需要今晚绿着的就够了,明天枯死也没关系,它就在今晚起作用。”杨之放深情款款地说,篝火映照在他的脸上,轮廓分明。
“你也太奢侈太资本主义了吧,这些草,冻死了多可惜,为什么只要今晚啊,今晚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这些草坪又有什么作用呢?”我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
他在我的脸上爱怜地捏了一下,说:“小笨蛋,你看看哈,这草坪,这篝火,这帐篷,待会还有吃的,烤肉香,我再放点歌曲,我们跳舞,这样的场景,你会想到什么?”
“泸沽湖!”我惊叹地说!
他得意洋洋地点点头,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原来他是想要营造一个和泸沽湖相似的气氛,是的,那是我们第一次游玩的地方。他在那里潜下水几十米,那么冰凉的水,只为给我寻找一个坠入水中的手袋。
他坐在我背后,从背后环抱着我,我靠在他胸膛里,我们坐在一大堆的篝火面前,火苗在跳动着,篝火越来越旺,也越来越温暖了起来。
天空上有繁星几点,十分的浪漫的夜晚,我在他怀里,微笑,绽放。
“为什么要营造一个泸沽湖的场景给我呢?”我问他,我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臂弯。
“呃……这个嘛,是因为……”他迟迟不说。
我抬起头,用手在他下巴上弹了一下,我说:“你说不说,说不说嘛,不许卖弄玄关,故弄玄虚。”
“因为我是在泸沽湖那里,爱上你的,可能是那个湖太美了,所以,就连带着让我爱上你了呗。所以,我要给你营造一个泸沽湖畔的夜晚。”他说。
“你是自恋又自大的男人!那你说说,泸沽湖畔,那么湖呢?湖在哪里啊?”我不依不饶,调侃着他。
“你就是那座湖啊,你就在我的心口坐着的啊。”他认真地说。
“你做了这么多,准备的这么充足,就是为了要和我说这些吗?”我羞涩地问。
他抱我抱得更紧了,说:“当然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呢!”
“什么事,快说说!”我好奇心又来了。
“吃烤|乳猪啊,我特意在|乳猪特色菜酒店订了一只|乳猪,我记得某个人在泸沽湖畔,可是抱着一个|乳猪耳朵,吃的满嘴是油啊。你很喜欢吃|乳猪的,对不对?”他在我耳边咬着我的耳垂说。
他的鼻息在我耳边轻轻的,有些痒。
我羞了,哪有人说人家女的爱吃|乳猪的,这好像我很贪吃一样,还抱着猪耳朵吃,真是的,我瘪瘪嘴,说:“谁说的啊,你听那些老头老太太们胡说,你那天晚上又没有出来参加篝火晚会,你怎么看到我吃|乳猪了,没有看到就没有发言权好不好。”
“我那天晚上其实去了好不好,我一直就坐在你不远的地方,我穿着当地人的服装,乔装打扮感受当地走婚的感觉,差点没被当地的女青年抓回家。话说那晚你可以不停地一边啃|乳猪一边朝我这边张望,你肯定把我当成当地的小帅哥了。”他坏笑着揭发着我。
..
第十八章
正文第一百六十四章:蜗婚(164)
我轻轻用小力捶打着杨之放的胸口,我娇笑着,说:“杨之放,你也太坏了吧你,原来你那晚在去了篝火晚会了,你竟然敢骗我,看我不打你打到你求饶。”我抡着拳头打他。
他躲到我背后,说:“素奶奶,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说着仅仅握住了我的双手,我没有再动,他也没有动,就这样透过篝火柔柔的光相视望着彼此。
含情脉脉,请允许我用这么煽情的一个词来形容。
他低头吻上我的唇,稍有力度的吻,我渐渐配合着他,他说我亲他一口,他就要亲我两口才公平,因为我是两个人,真是个小坏蛋。
篝火的光跳跃着,晶莹的光,我觉得这个吻,实在是温暖,燃烧了多少卡路里啊,我觉得全身都发热了,刚才还叫着冷的,现在倒热了。
最后是我不争气的移开了嘴唇,我怕我会窒息,我的肺活量到底还是不如他的强悍,我深吸着气,他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紫色雷斯花边的小锦盒。
“嗯?这是给我的吗?又不是过什么节日的,怎么想着送我东西啊?”我笑着问。
“打开看看,亲爱的。”他亲昵地说。
他的唇贴在我的脸颊上,耳鬓厮磨着。
我打开,是一枚钻戒,还是上次他送我的那枚,只是换了一个盒子,是他的求婚戒指,我手抚摸着戒指,温馨啊。
“嫁给我吧,我再一次向你求婚,你就把这里当作我们初次邂逅的泸沽湖畔,空气里飘着青草香和烤|乳猪香,然后,答应嫁给我。”他深情地说。
我抬头看他,说:“那……先让我吃了烤|乳猪我再决定加不嫁给你,好不好。”
他笑了,说:“好好,这好办,我这就去拿,给你吃个饱。”他起身钻进了帐篷,他端着一个大方盘,烤|乳猪,我闻闻,真香,肚子又饿了。
“吃|乳猪行,先把戒指给我戴上。”他说。
“行行行,我戴。”我心里美滋滋的,又有美男,又有|乳猪,人生得此两大宝物,幸也,妇复何求。
我大快朵颐,吃得真香,就这样被一只烤|乳猪给收买了,我吃得好不痛快。
吃完了|乳猪,他拿纸巾细细地帮我把油擦掉,说:“瞧你脸上的油,不擦擦干净,晚上蚂蚁都要跑到上面安家了。”
我顺从地任他拿着纸巾在我的嘴边擦拭,擦了一遍,他的嘴凑了上来,亲了一遍,说:“嗯嗯,感觉现在亲你就像是在亲一只小|乳猪,还没有擦干净,来来,我再给你擦一遍。”
我撅着嘴让他又擦了一遍。
他又重复着亲了一遍,说:“这就香多了,真乖,我喜欢看着你乖乖的样子。”
夜色迷人,虽有些冷,可在他怀里,围坐在一大堆篝火面前,真温暖,我从心里一直暖到了脚底,爱情的力量,真让人不可思议,比空调还能调节温度。
他又像是变着戏法一样,变出了两个小瓶子,他说这叫做许愿瓶,里面有一张粉色的长形小纸条,他替给我一个瓶子,他说道:“我们俩各自在这个瓶子里,写一句最想对对方说的话,不需要太长,也可以就几个字,也可以是一句话,写好之后,我们交换,好不好?”
这么稚嫩且小儿科的游戏他也玩?我以为只有在偶像剧里才会出现这么狗血的一幕,没想到,杨之放竟用上了,我倒觉得还满浪漫的,那就写吧。
他借着光,他先写的,我想偷看他的,他神秘兮兮地捂得很严实,像是我要抄袭他似的。他很快就写好了,然后把笔交给我,让我写。
篝火交相辉映下,他的脸,那么的迷人,感觉他离我很近,又很远,随着火光在跳跃,我好像在梦里,见到过这样的一幕。
我都能猜到他写的是什么,我抿嘴笑了,写下了六个字。
然后我们说数一二三就一起打开字条。
打开的那一瞬间,我们都幸福而甜蜜的笑了。
他的字条上写的是三个字,没有出我意料的三个字,而我写的六个字,和他这三个字,配起来,是那么的美妙而可爱。
杨之放写的是:我爱你。
我写的是:我一直都知道。
是啊,我爱你,我一直都知道。
他说要把这两个瓶子埋在一棵树下,以后就管这棵树叫“瓶子树”,我问他那长大了能结出许多瓶子吗?他说会长很多很多个“我爱你”,一树树的都是“我爱你”。
他抱着我,进了帐篷……
然后……什么也没有做,我们就静静地躺在一起,然后石头剪子布,谁他赢了就有权利亲我一下,我赢了我就有权利挠他痒痒一下。
好像不管输赢都是我沾光。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这么的怕痒痒,我一挠他,他就坚持不住地笑,笑得真好看,我便说:“你笑得真好看,我想多看看你的笑,所以我决定,要再多挠你会儿。”
我专门挠他的胳肢窝,他高高大大,真看不出来会这么怕痒痒,我上身压在他身上,挠着他,他又不管乱动,生怕碰到了我的肚子,就只要忍着,看着他强力的忍着不笑的样子,我倒不忍了。
正文第一百六十五章:蜗婚(165)
既然他赢了他就吻我,而我又这么的不忍心挠他痒痒,于是我就故意后出拳,让他赢。嘿嘿,赢了就可以在他怀里,享受温柔的吻一个。
我的小伎俩很快就被他识破了,他闹着说:“原来你是故意后出拳让我赢了好亲你啊,既然想我亲你,那就直接告诉我哦,我的吻是免费向你提供的哦!”
“怎么,你还向谁收费提供吗?”我装出恼色。
“不敢,我不敢。”他又在我的额上亲了一下,我措不及防,我拍着他,见他俊挺的面庞,不禁心柔软地动了一下。
该是怎样好看的男子呢?我有些担心,我若和他过起日子来,会不会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说他会是《一帘幽梦》里的费云帆,而季素就是紫菱。
“可是你是比费云帆还年轻还要好的男人,而我,比紫菱年纪大我还带着球,这不一样,谈恋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一回事。”我说。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反悔!不行!”他一下就抱紧了我,说:“不行,我就是想和你结婚,在泸沽湖的那晚,我就认定你了,我喜欢你的沉静,虽然后来相处后我发现你并非如此,可我还是喜欢。”杨之放抱着我动情地说。
“你不怕我老得比你快吗?”我问。
“不是回答过你,杨过会嫌小龙女老吗,小龙女还比杨过大十几岁呢,还是他姑姑呢!”他犟着说,薄凉的嘴唇扬起好看的弧度。
我伸手摸着他的唇形,这样的嘴唇的男人,很会接吻,我瞎猜想着。
他揽着我,坚定地说:“季素,请你给我一次证明我的机会,让我娶你,让我带着你和杨小放过最美好的生活,我会说到做到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多么的,想和你在一起,每年的除夕,都写一首情歌给你。”
“之放,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只是有的时候,不过相信我自己。”我坐起身,将羽绒服拉拉紧,看着帐篷外的那堆篝火,在渐渐变暗,再过一会,就会熄灭了。
“傻素素,为什么不相信你自己,喜欢一个人,是需要道理的,我喜欢你,就是因为我一见到你,就心疼你,我开始不明白我为什么总这么心疼,后来你在马路边晕倒,我开车闯了一个个红灯,把你抱进医院。那一刻,我才明白,那种心疼,从在泸沽湖你的手袋掉入湖里,你束手无策的站在湖边,那时,我就爱上你了,心疼你。”
这一句长长的告白,让我差点没落泪。
他拉着我,钻出了帐篷,他让我身子向后转,然后他让我站在原地别动。四周都是黑暗的,只有篝火还在残息着跳跃,我叫他别走远了,我会害怕。这么偌大的草坪上,没有他,我肯定怕。
“宝贝,你就等一小会儿,我给你看样东西。”他说。
还要看东西,今晚他已经给了我太多的神秘和惊喜,我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跳,我说我等着他,我哪也不走动。
他就走了还没有半分钟,我听到了车发动的声音,接着车灯亮了,周围一下亮了许多,晚上来的时候已经是黑了,我都没看清周围的环境。我借着车大灯的光,看见的是一大片草坪,远处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虽然是冬季,很萧索,可以想象到春天时的模样。
他把车灯亮着,然后从车上下来,走到我身边来。
“不害怕了吧,我说我就你附近呢,我把车灯打开,好给你看一样东西。”他牵着我的手,说。
“你什么时候把车都停在这了,看来你确实是准备好的,还要看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啊?”我眼睛搜索着。
“你回头,向右看,然后再抬头,再低头。”他向后退了两步,说。
我按着他说的,回过头,向右边看去,抬头一看,借着灯光,看到的是好高的一栋楼,再朝下看,是好美的一个花园啊。
“怎么这么美,这是哪里啊?”我惊奇地问。
“送给你的,花园别墅,喜欢吗?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幸好他是轻描淡写地说的,如果他稍微再表情丰富点,我想我会更加的出洋相。
我的嘴一定是张得生平第一次这么的大,我头又重复了几次向上看再向下看,最后我指着这栋远处的花园别墅,问他:“你说,这栋花园别墅,是你的?”
“对啊,是我爷爷还有爸爸移民到葡萄牙后留下的花园别墅,说是给我做结婚用的,房子太大了,我平日都不住这边,我就和子晚住一起,我们要结婚了,我想我们结婚了,就搬到这儿来吧。”他手搂着我臃肿的腰围,说。
“这个别墅,还有草坪,还有那长长的一排法国梧桐,都属于你的吗?”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本无心想要再婚个有钱的男人,没想到啊,意外收获,这竟然是个超级金海龟,这倒让我无法适从了。
“怎么了,不好吗,反正那边的房子你要卖了,以后我们就搬到这边来住,你喜欢哪个人,你都可以招徕到这个别墅里来住,反正房子大的可以住几大家子人,你喜欢谁,就叫谁来住呗!”他很柔和地说,实在是太开明了,我想谁来住看,都可以拉来住.
正文第一百六十六章:蜗婚(166)
其实我是想拉麦兜来住,虽然我爱吃烤|乳猪,可我真的很喜欢看麦兜的故事。
麦兜会自白着说:我是一个直上直下的小猪。
真是可爱,我的年龄也许应该不适合看麦兜了。
面对这么大的一座花园别墅,要让我住进去当女主人,说实话,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我的理想其实很简单,在城区有一个小套我就满足了,小区不一定要求多高档,只要能有着安静,祥和的生活,足够了。
“怎么样,喜欢吗?等你想住进来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杨之放说。
“嗯,喜欢,可我有些害怕,我会不会无福消受?”我问,心里还真有些不安,失去了一个小套房,我都有些不舍得,现在一栋花园别墅让我住,我还真不知所措。
杨之放见起了冷风,就扶着我回到车里,帐篷什么的,明天会有工人来整理,我跟着他上了车,还是车里暖和。
他将我的双手放在怀里捂着,他说:“亲爱的,不要想太多,以后我们是夫妻了,今晚就是主要向你求婚,算是正式点浪漫点的求婚,我其实更想带着你去泸沽湖的,你怀着身孕不方便,我就想了这个办法,让你想象一下自己置身在美丽的泸沽湖畔。”
“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之放。”我呢喃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傻瓜,和我还说什么谢!我们是夫妻啊。”他抱着我,将外衣包着我,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是专属于他的体味,像太阳的味道,是温暖的气息。
在车内,我们静静地坐着,享受着属于我们的静谧。
快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我说:“之放,我们回去吧,别太晚了。”
他恋恋不舍地搂着我,把头凑在我的脖子间,贪婪地嗅着,说:“我闻到你脖子间的体香,我就有一种归属感,特别想睡觉,我一闻到就想睡觉。我晚上不想回去了,我想睡在你那,我保证,我会控制住自己的,顶多就吻你一下,行吗?”他央求着。
“行,那晚上你给我洗澡澡,好不好?我全身都是|乳猪味,难道你闻不到吗?”我提起衣袖,闻。
他摇摇头,说:“我只闻到了你的体香。”
我扯了扯他自然卷的头发,泛着浅浅的棕色,中葡混血留下的影子,他五官这么挺,越看越犯花痴,这么个美男,竟然给我这个阿姨给俘获了。
回到家里,都十点半了,温安年没有睡,靠在沙发上看球赛,他见我们进来,就站起身,打着招呼,说:“你们回来啦,热水我都烧好了,你们玩累了,可以去洗澡。”
我敷衍地笑了一下,还没适应过来温安年的性情大转变,倒是杨之放,他笑着说:“那谢谢你了,我带着季素去吃烤|乳猪的,弄得一身|乳猪味。”
我没再看温安年,直接进了房间找衣服,我听到杨之放和温安年的对话,温安年让杨之放安顿好我之后去他房间一趟,有话要说。
我拿着换洗的衣服出来,温安年看到了我手上的钻石戒指在灯光下闪耀的灿然光芒,他眼里掠过一丝灰,他说:“季素,你们订婚了?”
“是啊,今晚我刚向她求婚的,所以吃|乳猪来纪念一下。”杨之放接过话题说。
“那恭喜你们。”温安年说。
“谢谢!”这句谢谢,倒是我抢着说的,是的,确实要多谢他。
温安年先去了房间,他可能也意识到他存在是有不方便的,我见温安年走了,就在杨之放的脖子上亲吻了一下,说:“就你会说话,干嘛要抢我的话说!”
“我喜欢,我就想让他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了,你肚子里怀的,也是我的孩子。”杨之放自大地说,可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他自大的样子呢!
我洗澡的时候,我让杨之放别进来了,万一温安年路过看到了不好,我可做不出他和秦汤汤做的那种事,在卫生间里发出不伦的声音。
杨之放搂着我的腰,说:“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洗澡呢,卫生间地面那么滑,浴缸那么滑,马桶那么滑,我不放心哪。”
“你说的滑我都不怕滑,我最怕的,是某个人的手掌太滑。”我说完捂着嘴笑。
“好啊你,敢嫌我手滑,待会我就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手滑!”他说着邪魅一笑,将我拦腰抱起,我尖叫了一下,真的,这一声尖叫我不是有意的。
我大大的肚子,竟被他抱在了怀里,他就像是个举重运动员一样,我搂着他的脖子,说:“亲爱的,你的力量实在是强大。”
他用脚勾着卫生间的门,坏坏地说:“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反抗,越是反抗,我的手越是滑。”
“杨之放,你是个坏男人,我鉴定完毕!”我在他脸颊上又吧唧的用力亲了一下。
“我就独独对你坏,你见我平时对几个女人笑过吗?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想使坏捉弄你,可是真正看到你被捉弄了,我又狠命地心疼。”他说。
我揪着他的耳朵,对着他的耳朵说:“所以,你不许再捉弄我,因为最后心疼的还是你自己。”
“素素宝贝,我发现,原来你也是个坏女人,我们俩都挺坏的啊。”他挤着眉说.
正文第一百六十七章:蜗婚(167)
他抱着我,闹着要帮着给杨小放洗澡,我推他出去,不想温安年看到了,温安年眼睛望过来,便向后退了一步,又回到了房间去了。
“你看你,别让他见到了笑话我,以前他和秦汤汤就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我不想我们也像他们那样,他在的时候,你就不要和我太亲近了,反正就这两天我就要搬出去了,先收敛一点。”我从杨之放的怀里逃了出来,将他推出了卫生间,把门迅速关上了。
他在门上拍了几下,又说:“你自己洗真的可以吗?洗得干净吗?”
“是啦是啦!你去看看电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洗澡难不成还不会吗?”我俏皮地说。
我摸着高隆的肚子,轻轻说:“杨小放,还有一个多月你就要出来了,妈妈真想看看你是小男生呢,还是小女生,妈妈给你找的爸爸,你喜欢吗?”
洗过澡,出来一瞧,之放并不在客厅,我又回房间,他也不在,忽然想起温安年说要找杨之放谈谈的事,我心想,不会是两个人谈得不好,打起了可就不好了。
我凑到对面,房间门是虚掩的,站在门口,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我如果说,我已经后悔和季素离婚了,你信吗?”温安年抽着烟说。
“我信,我看出来了。”杨之放说。
温安年静默了会儿,说:“你以后,好好对她,她有过一次受伤害的失败婚姻,不能再受到伤害了。她虽有些敏感多疑,但她是个善良的女人。”
“我会的,她既是我妻子,我会做称职的丈夫,这个,我想你不用教我,我也会的。”杨之放说。
“过几天,这个房子就要过户出去了,我也要搬走了,这段蜗婚的生活,终要结婚了,半年来,我和季素,互争互斗半年了,最后,却因为房子被第三者最后夺去,反结束了蜗婚,你说荒唐不荒唐?”温安年问。
“这样也未必不好,孩子要出生了,我肯定要照顾她的,住在一起本来也就不方便,这样搬出去也好。”杨之放说。
我敲了一下房门,说:“之放,都快十一点了,洗澡睡觉吧。"
之放起身出来,顺手挽着我的手臂,凑在我的脖子间嗅了一下,满意地说:“嗯!不错,没有|乳猪味了,香香的,真乖。”说着揉揉我的湿发。
我推搡他快去洗澡,然后自己先回房间,我躺在床上,无趣地翻看育儿书籍,望见手指上戴着的求婚戒指,明晃晃的,幸福好像就在我指尖套着。
杨之放洗过澡,就围着一个白色的浴巾进了房间,我捂着眼睛,笑着说:“你可不快把衣服穿穿好,待会冻着了。”
“怎么,不好意思了?衣服我怕有|乳猪味,晾在了阳台上,我又没有带衣服过来,你就让我到被子里面来吧。”他站在床边,抱着双臂说。
我捂着被子,笑得咯吱咯吱的,看他上身古铜色硬朗的线条,肌肉饱满而不过度,腹部平坦的几小块腹肌,围着白色的浴巾在肚脐之下,修长的腿,我从上到下的看着。
“你看够了没?看够了就恩准我进被子里来,莫非你想把我冻僵?”他笑着就闹着要掀被子。
我摁着被子,不许他进来,用脚轻轻地踢了他的腿一下,说:“活该,谁让你不把衣服穿穿好,去我衣柜里拿那件我的睡衣,黄|色的那件,我怀孕穿的,你就先套在身上,再到被子里来。”
他顺从地点头,在衣柜里找出了那件我穿着有些过大的睡衣,他披在身上,将腰间的带子随意的系上,睡衣穿在他身上是那么的小,见他高大的身子穿着我的黄睡衣,十分显得可爱,我一下就笑了出来。
他转了个身子,张开双臂,像个孩子一样无辜的眼神,问:“我穿这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我建议你的原生态mv的男主角就穿成这个样子,一定能大红大紫大卖。”我打趣着他。
“好啊,小妮子,你敢取笑我,看我不把你的小嘴给亲肿。”他假装着鬼脸朝我趴过来。
“啊,我错了,饶了我吧,你不许动。”我拿过一个枕头塞在他怀里,躲到了杯子里面。
他张牙舞爪地说:“我是大灰狼,你就是那个小白兔,嘿嘿,我要吃了你。”
我在被子里踢着,笑着说:“我再也不敢取笑你了,我错了。”
“错了,错了就可以作为你拒绝我亲你的理由吗,理由不成立,换一个,不然……嘿嘿,我就要好好修理修理你了。”杨之放拉着被子,眼见就要把他的嘴凑到我的脸上来了。
我忙又将被子向上一拉,他的嘴落在了被子上,我见他笑眯眯着眼,我说:“你不许闹了,杨小放要睡觉了,它困了,这个理由成立吗?”
他手撑着头,又靠到了床边,说:“成立,可不能影响我的杨小放晚安,那我就忍忍吧,亲一下,行吗?亲一下我就一句话也不吵了,我保证。”
“那你闭上眼睛,把脸凑过来。”我笑着说,拿手在他的腿上小力地掐了一下。
他把脸凑了过来,闭着眼睛,我又一次这么近地看着他的面庞,他的睫毛微微翘起,让女人都要嫉妒了,他额间自然卷的棕色发丝,那么迷人,我痴了,世间真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吗?
正文第一百六十八章:蜗婚(168)
我用食指在他的唇上轻碰了一下,就当作是一个香吻吧,他睁开眼,傻傻的满意地笑了,说;“这样才够乖嘛,晚安……”
空调开到一半,实在是热的受不了,我把空调给关了,我自言自语地说:“平时我一个人睡开着空调被子里都冷,怎么今晚这么热。”
他往我身边又睡了一点,手搂着我的脖子,他脸买在我的肩膀上,说:“和我睡还会冷吗,所以呢,你以后就每天晚上和我睡吧,保证冬暖夏凉。唔,你身上的体香总让我很安逸,伴我入睡特别的安宁,我决定下一首歌就写《你安宁的体香》”
“你是狂,还写体香,最好你自己去唱,拿着麦克风在台上猥琐地唱着你的体香让我沉醉,保证你会被砸臭鸡蛋。”我逗着他拿他打趣。
他抱得更紧了,脸也贴得更近了,他说:“不会的,我要拉着你的手一起站在台上唱,我们是一对色.情狂,蛮配的。”
我挠他痒痒,我说:“看我不挠疯了你,说我是色.情狂,我和你一样吗?”
他强忍着笑着说:“饶了我吧,我是,就我一个人是,你是纯洁的小红帽,我是狼外婆,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捏着他的脸颊上的肉,让他嘟着嘴,我说:“好了,我要关灯了,再不睡觉杨小放又要踢我来以示抗议了,乖,晚安。”
“晚安!”他在我额间轻吻了一下,便乖乖地睡去了。
他很乖,睡觉不乱翻身,也不踢被子,也不打呼噜,很平稳的呼吸,我借着月光,看着他的侧脸,真好,他真是个乖孩子,我想,就这么和他如此的睡去,一直睡去,哪怕时间就冻结在这一瞬间。
恋爱的感觉,真好。
感谢他,我看到了,他在努力想让我忘记过去的那场婚姻给我带来的伤害,他在尝试着用他的温暖来让我开心快乐起来,他模拟泸沽湖做的场景,在篝火旁,伴着我爱吃的|乳猪香,向我求婚,多么的让我感动。
他说在泸沽湖畔,看到我的手袋掉到了湖里,那么的焦急而束手无措的样子,就让他心疼,很想保护,那是一种莫名就来的心疼,这种心疼,就是爱。
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两遍:之放,我爱你,我爱你。
那两个写着“我爱你和我一直都知道”的瓶子,被他埋在了一棵红枫树下,他给这棵树取名叫“瓶子树”
他的脑子里总是充满了浪漫和幻想。
或者,填词人就是这样的心境,用着灵性在爱。
晚上睡到模模糊糊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在给我盖被子,来来回回的,盖了好几次。我也听到他起床倒水喝的声音,他轻手轻脚的躺在床上,生怕惊扰了我的好梦。
而我的梦里,这段时间,都是他。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秦汤汤找到了我,我心平气和地与她办理了房屋过户手续,我让温安年就别出面了,杨之放陪同着我。
办完了手续,秦汤汤摘下墨镜,很高调地伸出右手,说:“季素,闹了一场,没想到吧,最后赢家还是我这个小三,蜗婚的生活,竟是我这个小三帮你和温安年结束的。来,握个手吧。”
我白了一眼她的手,直言不讳地说:“抱歉,我怕脏。”
她收回了手,大笑了几句,得意地说:“我接了好几部电影,我被国内知名的导演看上了,他说要捧我的,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要红遍大江南北了,到时候你想和我握手,怕都是要排很久的队了。”
这种女人都能红大江南北,我想我不如也去当演员,说不定我还能进好莱坞呢!
“放心吧,我不稀罕,祝你好运!”我说毕,挽着杨之放转身就走。
“别理她,就是个花痴,她现在连圈子都还没有进呢,还想红,红哪有那么简单,以为陪个导演玩玩就能上位!不想想,这样的三流演员全国有多少,痴人说梦。”杨之放对我说。
“管她呢,她好与不好,跟我没关系。”我淡淡地说。
秦汤汤不甘心地又喊道:“季素,我下星期去收房子,你记得早点和温安年搬出去!还有,杨之放,听说你是搞音乐的,还小有名气,到时候我要是想混歌坛了,给我写歌哦!”
我和杨之放相视一笑,然后摇摇头很无语。
房子虽没了,但幸好是挽回的及时,要是录像真的传到网络上,温安年不仅身败名裂,以后都抬不起头做人了。
想起温安年妈临走时,也没忘记她答应我的事,她劝了温安年很久,让温安年看在发生这件事,季素还能站在你的立场上帮你的情分上,你就放手,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房子没多久就被秦汤汤回收了,房产证也归到了秦汤汤的名义下。
我和温安年终于结束了大半年的蜗婚生活,我们都搬着各自的东西,站在小区楼下,他往他的车上装东西,杨之放则在给我搬行李,他要把这些行李,连同我和杨小放,搬到他家里去。
蜗婚生活是以秦汤汤独占了这套房子为终点画上句号的,在这一场持久的蜗婚作战中,我受过伤,也收获了爱情。
而相信温安年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会懂得,什么要的情和爱,才是最珍贵的。
我希望,正在蜗婚或者已经我蜗婚的人,看到我的故事,能以此为戒,好好生活。
正文第一百六十九章:蜗婚(169)
搬家的那天,之放还有子晚都来了,他们帮着我搬行李,行李都搬到杨之放的悍马车上。很多家具还有家用电器,之放都让我别要了,他不希望我带着别的记忆和他在一起。
之放的意思是让我净身出户去他那里,我只是收拾了一些衣服和随身物件,整理了两个大箱子,子晚和之放将箱子抬到了车上。
电脑冰箱厨具空调等电器,我都没有拿,我对温安年说:“这些家具电器什么的,你都带走吧,我也不需要了,或者你拖到旧品二手市场,还能换一些钱,总比便宜了别人强。”
温安年忙点头,他也清楚我和之放要是结婚,是断不会要这些家什的,他说:“好,我找到了一套房子,暂先租住着,这些电器我也就不变卖了,变卖也不划算,都还能用得着。”
房子被搬空了,窗帘盆栽什么的都搬了出来,是啊,就算是扔掉也不能便宜了秦汤汤。我看着曾经都是按照温安年的喜好布置的房子,转眼成空。
绿色的大窗帘被扯了下来扔在地板上,我本想捡起来的,但又一想,我的身子根本都弯不了腰,还是算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纵使曾经多么的刻骨铭心,那也都是往事成空了。
小区里和我住一栋楼经常晨起锻炼的阿姨,见我在楼下收拾行李,上来询问,说:“怎么,小两口有钱了,要搬去住大别墅了呀,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邻居。你瞧你肚子,怕是马上要临盆了,我可等着吃你们孩子的满月酒。”
“阿姨,我和他离婚了,我这是要搬走,我们都各自搬走,房子也转给别人了,还没来得及和阿姨说一声,谢谢阿姨你平日对我们的照顾了。”我寒暄着说。
“什么,离婚了?啊呀,你这孩子,糊涂了吗,夫妻之间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闹到离婚这个地步,有什么矛盾化解不开啊。再说,你还大着肚子,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有个好爸爸着想啊,我待会要好好去说说温安年去。”
我忙拉着阿姨的手,说:“阿姨,别,我们都离婚了大半年了,不可能好起来了,我和温安年也各自有了新的对象了。”我苦笑了一下,又说:“阿姨,谢谢你的关心,等孩子出生了,我带着孩子来看你。”
“哎哎,好,好。唉,都离婚了半年了,我还以为你们恩爱着呢,看你们离婚了还住一个房子里,外人还真不敢相信你们离婚了,要不是你亲口说,我算是不信。”阿姨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又说了好几分钟,还嘱咐了很多她儿媳妇坐月子要注意的事项。
“季素,我们要准备走了。”杨之放搬好了东西,准备喊我走。
“阿姨,那我就先走了啊,改天再聊。”我笑着对阿姨说。
“哎,好!他是你家亲戚?”阿姨疑惑地问。
偏在这个时候子晚又喊了一句:“嫂子,你就这两个箱子,没别的东西了吧?”
他喊这句嫂子,我也只好对阿姨笑笑,说:“刚才第一个和我说话的,是我现在的未婚夫,喊我嫂子的,是我未婚夫的弟弟。”
“嗯,不错的男人,你呀,就是有福。”阿姨把我挽着送到了杨之放的车上,她隔着车窗又对杨之放嘱咐着:“小伙子啊,好好疼季素和她的孩子,季素是一个好女人,你对她好,她也会百倍千倍的对你好的。”
杨之放回头对我温柔地一笑,爱怜的眼神,那么的毫不遮拦地就表现出来,他说:“是啊,她真是我遇见过的,最特别最动人的女人,我会把她当最心爱的人来疼爱的。”
我涨红了脸,食指在他头上弹了一下,说:“叫你嘴甜,给你个榧子吃!”
辞别了阿姨后,之放让我坐好,子晚就坐在我旁边,开心地说:“嫂子啊,我和我哥住一起,两个大男人,正愁闷的慌,现在嫂子搬来了,以后还有个小侄儿出来,我倒真是不闷了。”
我笑着说:“怎么,我和孩子成了你们俩解闷的不成。等我做完了月子,我偏要罚你每天都调一款鸡尾酒给我喝,免得我要去苏荷酒吧找你了。”
“成为我的妻子了,你要是想去酒吧,那就得有我在,不然,我会怕你被哪个金发碧眼的小开给拐跑了。”杨之放醋意地说。
“哥,你也太没自信了,酒吧里的那些男人,能和你去吗?我哥是绝好男人,他不爱泡酒吧,经常是泡在健身馆里,要么就是他的音乐工作室,对了,嫂子,你还没有去过我歌的工作室吧?”子晚问。
“你哥哥没带我去呢,怕是啊,被我瞧见了什么原生态的东西。”我捂着嘴笑了。
我这一笑,竟把杨之放给看痴了,他浅浅地笑着,说:“怀孕中的女人,怎么这么的充满了母性的光环,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我的素素宝贝,我真爱你怎么也爱不够,要是前二十年我们就认识,那该多好。”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的音乐室呢?还有啊,你总是泡在健身房,露出你的肌肉,我可怕一些富婆啊,**啊,打你主意。”我也带着酸酸的醋腔说。
“没事,你不喜欢,我就不去了,反正家里也有健身器材,等孩子出世了,我就带着你,走遍我的世界我的圈子,然后让我身边所有人,都了解你,喜欢你。”杨之放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章:蜗婚(170)
子晚和我一一地说着,嫂子长嫂子短的念着,我心里甜得像蜜一样,车缓缓开动的时候,温安年正好抱着一个大纸箱出来,他独自一个人收拾着东西,我看到他过早苍老的脸上的不堪与疲惫,我想,是啊,别了,温安年,终于要和你说别了。
之放先说要安排我去住花园别墅那边,我推辞着不去,说还是先住他和子晚住的那个套房,我自己原有我自己的打算。
其一是我和之放并没有结婚,这样就贸然地住进他爷爷留给他结婚的房子,这样也不好。其二是我也害怕孤单,那么大的一个院落和房子,就我和之放,多寂寞,有子晚在,倒不错。
子晚高兴极了,说:“我就说我这个嫂子好,我还真怕你和我哥双宿双飞把我给丢下了。”
“所以你得也赶快找个女朋友,好来帮我带儿子。”之放笑着对子晚说。
车开到了小区里面,我打量了一下小区的环境,比我住的小区是高档多了,下车之放搀扶着我。子晚从后备箱里将几个箱子拖出来,小区里的保安见东西多很快就过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是一个一百二十平米的套房,一进门,就感觉了这是一个男人的时间,里面的陈设主要是黑白灰三种颜色,屋内的设计我一看就看出是出自杨之放,那些摆设都是他的喜好。
客厅里还有一个篮球筐悬在墙壁上,橱阁上摆了各种篮球和足球的纪念品和工艺品,旁边还有吧台,上面摆满了各式调酒的杯子器皿,想必这就是子晚的家庭工作装备了。
之放带着我进了我的房间,推开房间门的那一刻,我就闻到了一股不同于这个房子的清香,我看到的,是一个粉色的天地。衣橱,大大的梳妆镜,还有小圆桌,电脑,清一色,都是粉嫩粉嫩的。
莫非把我当成小女孩吗?我是喜欢粉色,也曾幻想过,拥有一个粉色的小天地,和温安年在一起,房间的装饰倒全是按照温安年的喜好来的,我并没有按照自己的喜欢来。
书架上放的书,都是粉色的装帧。
只见小圆桌上,放着一个双耳青铜狮兽头的小香炉,那里面焚着香,香气袅袅地飘来,刚推门闻到的清香就是从这个香炉里传来的。
“怎么,你也喜欢焚香?”我指着香炉,问之放。
“这个香炉,是我在古玩市场淘到的,是清初的一个香炉,我猜你说不定喜欢呢。昨天我又去了一趟中医药房,买了一些老中医说的可以安胎静心的药材,说在香炉里,细细的焚香,会对孕妇很好。”他站在门口,倚着门,慵慵懒懒,但极迷人的笑。
这时光啊,一下就让我醉了,闻着这带着清淡草药香,沁人心脾,细细的嗅,觉得有薄荷的气息,我赞扬着之放,说:“但就看这一件香炉,就看出你对我的真心,谢谢你,给我安排了房间,床也布置的十分舒适,我是不是给你和子晚添麻烦了?”
“没有,怎么会添麻烦呢,你去悄悄,子晚都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说要给你这个嫂子最满汉全席呢!”之放朝厨房看了一眼,对我笑着指指厨房,又对子晚说道:“子晚,做饭要少油少辣少蒜,做点清淡的,不要做太多菜,你嫂子说,做十个菜就够了。”
我在之放的肩膀上轻轻掐了一下,说:“再叫你拿我做挡箭牌,明明是你自己要吃许多菜,还说是我说的,看我不打你。”
他倒一下就捉住了我的手,怀抱就凑了过来,我不禁向后退。退到了门口,他脚将门关上,手撑着墙,把我牢牢的封锁在他的怀里。
之放用手勾起我的下巴,轻佻地说:“还躲不躲,还打我不成,你打我一下,我就十倍的给你亲回来,把你的小嘴亲成香肠唇。”
我躲避着他的手,我用脚在他的脚背上踩了一下,我说:“不许闹,子晚在做饭,还不去帮忙。别以为你是哥哥就可以偷懒,还有,以后我不许你去健身房了,免得你把练得壮壮的就知道欺负我。”
“我不敢了,以后可再也不敢了,你晚上吃三碗饭,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成不?”之放求饶着说。
“行啊,三碗饭没问题,我现在,就像要去你的房间,仔细地瞧瞧,别有什么原生态的东西落下了。”谁叫他那次在我面前说那个原生态嗓音的女歌手,弄得我醋坛子打翻了酸了一地。
“去我的房间可以,但是——万一我要是不想让你出来,你可就得乖乖地从了我,还有,不许拿杨小放生气来吓我这个爸爸。”之放讲着条件,他的嘴唇湿润而性感,这张嘴唇要是生在一个女人的脸上,不倒也风情了。
偏生长在之放的脸上,那么的让女人见了都嫉妒。
“哼,和我讲条件,那我就不去了,我待会晚上悄悄和杨小放讲,就说他的爸爸啊,老是欺负他妈妈,等他出生了,要他帮着妈妈挠他爸爸的痒痒。”我扬起嘴角,倔强地说。
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的白痴且不分年龄的幼稚起来呢,我发现我在之放的面前,会娇嗔的像一个孩子,我感觉我自己年轻好多,虽然是要做妈妈了,但被之放宠的,就还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我迷恋他这种肆无忌惮的宠溺。
他让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老,还来得及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盛世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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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正文第一百七十一章:蜗婚(171)
渐渐融入了这个两个男人的家庭里,不过是两天的时间,我觉得我把这里俨然是当成了自己的家了,他们不管谁先回家,都会和我说说话,然后就洗手系上围裙去厨房做饭,做的菜口味,都是严格的按照孕妇来的。
我笑之放做菜的样子实在是像个老学究,过于严谨,他捧着一本孕妇食谱大全,高高的个子,系着花围裙,像个孩子一样边炒菜边解说着哪盘菜对胎儿哪里发育比较好。
他说,要生一个极聪明的宝宝,要有音乐细胞。
他夹着炒好的菜喂到我嘴里,问我味道怎么样,我总是会告诉他超赞的。
爵我故意刁难他,问他:“那么,什么菜可以培养宝宝的音乐细胞呢?”
他握着勺子,想了想,跑到冰箱里找着,一会又在厨房忙活开来,他说如果不是我在,这套崭新的厨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呢。
我算是没猜到,他炒出来的菜,竟然还真是有理由来说服我,这是为增强宝宝的音乐细胞的。
他端上了两个菜,一盘红,一盘绿,还真挺好看的。
“怎么样,好不好看?”他骄傲地解着围裙炫耀说。
“好看好看,真好看——你这做的是什么菜啊?”我反问,很认真的样子反问他。
他坐下,手托着下巴,说:“你不会真不认识了吧,太打击我的厨艺了,莫非我真的有把菜做的面目全非吗?”说着他指着红色丝状的那盘菜,说道:“这盘菜呢,我给它取名叫——二胡,因为我用了两根胡萝卜做的。”
我吐血,竟然说两根胡萝卜做的菜就叫二胡。
“那这个绿色的呢?”我白痴状反问。
“看在你这么笨蛋的份上,我给要给你个榧子吃!这个是芹菜啊,大芹炒小芹,我给它取名叫——双琴。你看啊,你吃了二胡,又吃了双琴,不就是给杨小放补充音乐细胞了吗?”他专注的盯着我看,非常的认真表情。
这就是总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杨之放,我强烈怀疑,以后有天杨小放长大了,杨之放都不会长大,也许创作音乐的人,总是有用不完不会枯竭的想象力,他总能从小事上想到让我开心的事。
没事的时候,若我不和他说话,他就会耐不住寂寞的,找话题说,他只有在创作的时候才会静下来,否则,他喜欢和我说话,就是为了逗我乐。
我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看子晚将调着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我讨要一杯喝,之放三令五申对子晚说,千万别给她喝酒,她要是喝酒耍起酒疯,那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其实,我的酒品,还算不错的,比贤芝好多了,贤芝一喝酒,就有将衣服一件件脱离身体,然后肆意奔跑的念头,她说那样特别的轻松舒畅,特别的真实。
又想到了贤芝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她已经好久没有和我联系了。
我用脚踢踢之放,我说:“以后的一个月,每当杨小放踢我一次,我就要踢你一次。”
“子债父偿吗?”他抱着我的脚,放在怀里,很温暖地朝我笑。
那么的迷恋他的微笑,中了毒一般,虽然有时我会想,世界上真的会有这般完美的男子吗,而他恰恰还属于我和我的孩子,总是会怕,到最后不过是梦一场。
但在另一个场景里,看到他温柔地朝我笑,他离我,那么近,那么得近,近得我闭上眼,睫毛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而一睁开眼睛,他就在我身边,我唤出他的名字,他会很快就来到我身边。
这样的住了几天后,我提出要回家一趟,还有二十几天就是预产期了,也许还会提前,我想先回家,有妈妈在身边,坐月子什么的,总是要方便和有人照顾些。
之放坚持要陪着我一个月,我问他音乐怎么办,公司新出的专辑mv还没有制作出来,他的那张原生态大碟,还等着上市,他莫非就不急吗?
他在一旁毫不在意地摇头,还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当爸爸更重要的事了,然后就站在落地窗旁,不停地翻动手机电话薄里的号码,然后一个个地打电话,给公司老总,给歌手的经纪人,给他音乐室的乐手,还有制片人,足足打了将近十个号码。
所说的内容都是一样的话。
他说他要休产假四十天,他说他要当爸爸了,世界上没什么比当爸爸更幸福的事了,他心爱的音乐,也必须要排队等着他的杨小放出生再说了。
mv制作的事,他可以附带着帮制片人出出创意的策划,他不会去全盘负责的,他说那样事无巨细他若都亲自策划,那他除非是有三头六臂。
他说,就算是有六臂,也要两个臂抱季素,两个臂抱杨小放,剩下的一个臂工作,一个臂来处理琐事。
他说,没有什么,比老婆孩子热炕头更重要,他说你别笑我俗,其实我就想过一个小老百姓的生活,钱我看得不是很重,千金散尽还复来,不会刻意追逐。
这样的一个完美时而儒雅时而冷峻的男人,他竟说没有什么比老婆孩子热炕头更重要,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一句话,要了我的泪。
正文第一百七十二章:蜗婚(172)
我总会一刹那的恍惚,我好像第一次结婚的人,就是他,我和他,不是认识了半年,而是很久很久了。也曾想过,半年的相识,难道就可以去托付吗?
转念又一想,这算是闪婚吗?那我和温安年是谈了那么多年,才结婚的,可后来呢?后来是怎样的呢,我苦笑着问我自己,也许,我不应该用时间去衡量之放对我的真心。
而我,是再也经不起一场过错的婚姻了,同时,也经不起一场错过了,我害怕会错过,对的那个人。
虽然,并不能说,和温安年的那段婚姻,就是一个错误,如果是错的话,那么定是双方都有错。季素,原并非是完美的女人,我想,我是有过错的,不过温安年是先迈出了这一步。
和之放的感情里,我尝试让自己从过去的那一段婚姻里反省,学会怎样做一个永远都能保鲜的妻子,少些猜疑刻薄慵懒,多一些信任宽容精致。
我想,我应该做一个精致的女人,精致的妈妈。
等杨小放大一点,我也会去工作,继续我的导游职业,我喜欢这个职业,把我心里关于美丽和迷人的景点传达给游客,是幸福而美好的职业。
之放请完假,并安排好了他不在工作室时的具体事宜,他准备关机好好陪着我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他看着电话,对我说:“瞧,是那个歌手打来的,估计是问我mv拍摄的事的。”
我心里明白,是那个原生态的女歌手打来的。
“亲爱的,你接电话吧,我把电视声音弄小点。”我温柔且大度地说。
我看着电视上的字幕,我没有刻意去听他的电话,我相信他,他的职业是这样的,要求他和那些女歌手打交道,我想,我能理解并支持他的工作的。
这张原生态的大碟,是他经历了一年多才写出来的十几首歌,跑遍了很多城市,还有一些少数民族的村寨,他将复古与民俗还有摇滚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他所在的传媒公司签了一个很原生态嗓音的女歌手,是来自台南的,正好适合之放的新歌。
他们打电话,我想我应该不需要猜疑什么,工作上的事,之前的温安年就说是我的不信任毁了婚姻,好吧,那我以后,就要好好的信任。
之放,是不会辜负我的信任的。
他挂了电话,便关了机,坐到沙发边,抱着我,嗅着我发间的香味,他说:“怎么办,一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就好像找到了归宿感,我就想睡觉。”
“那你还不快去睡觉去,早点睡吧,我也要睡了。”我说。
他抱得更紧了,呼出的气息就吹在我的脖子边,痒痒的,暖暖的,他说:“我不,我想抱你一会儿,或者,我晚上跟你睡好不好,你带我睡觉。”他撒娇了起来。
“难道你是杨小放吗,要是让杨小放看到你和他妈妈撒娇,可是会吃醋并笑话你的,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要我带着你睡觉吗?”我捏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子。
“杨小放要是笑话我的话,那我就不给他奶喝了。”他手摸着我的腹部,起身趴在我腿间,耳朵贴在我的肚皮上,听着,我伸手轻抚着他的面庞。
我心里,有些隐隐的痛,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杨之放的,多好,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会是杨之放的缩小版,我想象着他们俩都坐在我一左一右沙发上,那么的可爱,大可爱和小可爱,会都是我的宝贝。
“小东西,你出世了以后,不可以抢走我的女人哦,她是你妈妈,可也是我的老婆哎,你不能抢光光她对我的爱,否则,嘿嘿,我就不给你喝。”之放说完,马上又抬起脸,对我说:“素素,不得了,这孩子脾气比我还大,我就说不给他奶喝,他马上就一脚踹在我的脸上。”
我笑了,说:“你活该,不给他奶喝,难道给你喝不成!”我话一说出口,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让人听了有别的意思了,我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挤坐到我身边,说:“你给他喝,那我也要喝,不管,你不能偏心。”
我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臭家伙,我望望吧台那边的子晚,我说:“之放,你说声音小一点,子晚在客厅吧台那呢,要是被他听到,岂不是要在心里笑话我们。”
“不管,反正杨小放享受到的待遇,我也一个也不能少,你不能有了小放不要大放。”他将头贴在我的腿上,看起来,他是那么的乖。
他的头发,很浓密带着微微自然卷,上面有着海飞丝的香,他喜欢简单的海飞丝。
“那杨小放出生后每天都要穿着一个纸尿裤,你难道也要穿嘛?”我扯着他一根胡子威胁着问他。
“穿啊,怎么不穿,只要你开心,我怎样都成。”他眯着眼睛笑。
他有些淘气,可他冷静沉着下来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男人味十足,尤其是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他写歌的专注样子,真迷人,眉头会稍稍皱起,眉骨高隆,他的眼睛,总让我会想到梁朝伟的眼睛,那么的深邃且深情。
他是个介于男孩与男人间的样子,他无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单纯的像是一个孩子在向大人索要玩具。
比如他央求着要我带他睡觉,他说只有睡在我身边,他才不做恶梦,我也十分怀疑在我之前这二十年,他是怎么睡觉的。
当说说他的房间,你就会更明白,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可爱了。
正文第一百七十三章:蜗婚(173)
第一次进之放的房间,我还以为我进入了一个植物园,原来他是那么喜欢植物的男子,房间里,到处都是盆栽盆景吊兰藤蔓,毫不夸张地说,他的房间,简直空气都要明显比别处好,可见他房间里的植物净化空气的能力是多么得强。
我摸着一棵我叫不上名字的盆栽叶儿,我问之放:“你怎么这么喜欢这些植物,换做是我,我倒宁愿养几只动物,也比植物好啊。”
他心爱地摆弄着他的植物,说:“你看它们,总是安安静静的在那里,不吵也不闹,浮躁的时候,总能在这些植物的身上,找到静心。”
这让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他不仅仅我看到的那么酷酷才华横溢,他有种不张扬的静,他安静落寞的样子,总是会让人心疼。
也许,这是每一个作曲人总会有的悲伤小心境,这时,我不吵他,只是看着他,坐在地板上,亚麻的长裤,他抽烟,见我来了,将烟很快的灭掉。
而我,并不会说他。
朝夕相处了几天,对他的感情,更加的深厚,我想,如果孩子出世了,我会和他感情更深的。我们可以一起去某个城市旅游,住在靠海滨的酒店里,过属于我们的日子,当然,也要把孩子带着,他说的,要和我一起照顾杨小放。
元宵节的那天早上,是之放准备要和我一起去我老家看望我妈妈的,早上我给季飒打了电话,说了我要回来的事,之放也和我一起回来,我让他先别和妈说,妈定会忙得准备这准备那,其实,不需要准备什么,就当是自己家人。
这次回家,至少是要在家待四十天的,等孩子出世满月了,我再回南京。之放把我的衣物什么都准备好了放在车上,还有他事先买好的一些母婴用品,满满地塞了一大箱子。
之放说他也要和我一起等杨小放满月了回南京,反正他请好了假。
我笑他是不是打算这四十多天就住在我家了,住这么久,多像是上门入赘的女婿。
他搂着我说入赘也不错啊,只要季飒不介意,他是愿意做上门女婿呢。去
我在他的下巴上捏了一下,说:“美得你,才不给你上门,便宜了你。”
子晚略略伤感地说:“我好不容易过了有几天有嫂子在家的日子,你们却一起都回徽州,把我孤孤单单落在南京,还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不过回来我就可以抱我的小侄儿了,我就只好等了。”
之放关着车门,对在楼下送我们的子晚眨了一下眼睛说:“趁你老大我不在,你赶紧带个女朋友回来吧,好好享受你这四十天的幸福生活,二人世界,多好!”
“嫂子,你也不管管我大哥,总是让我带女朋友回家住,教坏了我。”子晚来向我投诉。
“肯定是你哥他经常这么做,不然怎么这样教你呢,之放你也真是的,子晚还小,你别教坏他。”我笑着对之放说。
“我哪有做过,你问问子晚,我什么时候带过女孩子回家的,不就是带了你吗?我向贝多芬起誓,我要是说的假话,就让我音乐灵感枯竭,再也写不出一首好歌。”他认真地说。
子晚说:“对啊,嫂子,我哥可乖了,从未犯过夜不归宿的错,更没有带女孩子回来留宿过,这点我可以作证。”
“切,子晚,你唬我吧,你哥在我那里都住过几个晚上呢。”我说完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相信之放和子晚都是一样的,看起来是个很后现代的男孩,他们骨子里流着有葡萄牙的血统,浪漫而特别,但他们都一点也不花里胡哨地同女孩子轻易搭上。
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未来丈夫呢?我会相信他,而关于他的过去,就像他对我的过去一样的大度包容,过去的,是属于过去的那个人,现在的,才是属于彼此的。
何必拘泥于过去的那段感情那个人呢?
我开始学会去经营一段感情,去小心的呵护,纵使我曾错过,曾错得有些不可原谅,重新开始的时候,我依旧要满怀信心,再婚的女人,最忌讳的就是重蹈覆辙。
所以,我会对之放一百个信任,一百个放心。
相信是幸福的,为什么不信任自己的男人呢。如果现在还有一双丝袜一撮长发落在我的卫生间,如果之放说那不是暧昧的产物,那只是一个女同事借用卫生间留下的,我都会相信,然后清理干净。
我望着坐在我左边的男子,我头靠在座位上,我微笑着看他,他和子晚说着话,没有注意到我的注视,我心里的踏实,是无法形容的。
从离婚到蜗婚再到即将的再婚,都那么的不容易,幸福,也许只有来得不容易,才回去珍惜,也只有在错了一段婚姻后,下一段婚姻,会更好的经营。
我感谢,之放他给我的安宁和踏实,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可以爱和被爱的女人,让我对男人的宽容与深爱,又有了一份认识。
到底,之放做的最让我感动的事,不是对我怎么怎么好,而是,他可以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孩子还没有出生就为孩子策划着名字和未来,承担着一个亲身父亲都未必能做到的义务。
我想,单凭他这一点,足够我的托付。
正文第一百七十四章:蜗婚(174)
车在高速上行驶着,我还在想他这样的一辆悍马像小坦克一样开到了我的那个小城里,会不会有些招摇了,我离过婚,再婚,我并不想太高调,免得人说闲言碎语,自是不会在我面前说让我听到,可等我回南京了,妈妈肯定要听到了。
“之放,你这车,是不是有点高调了,要不你和你哪位朋友换一辆比亚迪或现代开开吧,我那就是一个小山城,都是认识的人,要是看到这车,真有人会跟在后面看这车是开往哪家的,到时候别弄得被人说我再婚还那么的高调。”我弱弱地说,又怕之放会错误理解我的意思。
“傻丫头,我就开我的悍马,况且我的朋友里,好像也没开三十万以下车的,你放心,我就是要高调,你之前的不幸,统统被洗涮掉。我要让你们家那儿的十五到五十五岁的女性,都羡慕你。”他伸过右手揽着我,稍用力的在我的肩上拍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不用管什么流言,有他在,怕什么。
是啊,有他在,我的所有担心,听起来都是多余的。
爵我也许太顾及了,想想也没什么,谁下了定义离婚的女人就非得像偷偷摸摸一样的再婚吗,谁愿意离婚呢,若不是一段感情真的维持不下去了,谁会没事找事要离婚。我一生未做亏心事,我怕什么,谁爱说就让谁谁去说,嘴巴长在人脸上,我也管不到的。
也在心里暗暗窃喜,之放的模样,要是出现在我们那块地方,准能如他说的,引来很多女孩子的羡慕,他穿着棕色的夹克,大大的翻边毛领,戴着一顶报童帽,星味十足。
车里放着我爱听的邓丽君的歌,我哼着歌,之放拿过一个小小的空调被盖在我的肚子上,他知道我嗜睡最近,总是靠着靠着就会睡着了,他特意在车里准备了一个小空调被,就怕我会在路上睡着了。
“之放,什么时候,你也写一首像邓丽君一样甜美的歌给我,好吗?就像是那首《甜蜜蜜》一样。”我哼着歌说。
“好,没问题,为你写的新年歌曲,你可以自选,我为你量身定做,谁叫你是我的老婆大人呢,我的人都是你的,可况我写的歌。”他一副绝对服从组织命令的样子说。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因为爱听邓丽君的甜蜜蜜,我就和贤芝俩一起花了四十块钱去电影院买了门票,看了那部黎明和张曼玉主演的电影《甜蜜蜜》。
一下子,我和贤芝竟然第一次的喜欢上了同一类的男人。
本来是我喜欢金城武那样的男人,她则喜欢梁朝伟那样的。
可那部电影《甜蜜蜜》,让我和贤芝都爱上了里面的黎明饰演的小军。
我喜欢小军,是因为他外表憨憨的老实的,其实,他内心什么都明白,他的感情也是很激烈很丰富的,他不说,他看起来的老实,却不是那种木讷,总之,是说他老实其实他不老实,说他不老实吧其实也是个老实男人。
我总觉得这样的男人,是非常讨女人喜欢的,看起来很踏实,但绝不是那种像武大郎一般的老实木讷,他心里和明镜一般聪明澄澈。
这便是那种有内涵的男子,很多事情,放在心里,而不是用面部表情来表现,他也许爱你只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就够了。
我仍然记得电影里他们的那一段对白,就是在张曼玉进了一大堆邓丽君的唱片却没有卖完的时候,他们一起坐在那个小小的店铺里靠近着喝维他奶。
张曼玉说:“你占我便宜啊?”
黎明说:“你占我的更多一些。”
张曼玉说:“你明知道还让我占啊?”
黎明说:“我担心我不让你占我便宜,你就不来找我,那我在香港连唯一的朋友都没有。”
他一直都清楚她是在占他的便宜挣钱,但是他愿意,只是为了她能找他,有她这么个朋友。
这让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看似老实其实很坏坏的男人。
你猜贤芝是为什么喜欢上这部电影里的黎明?是看他在电影里,给她的衣服系扣子的时候,系到脖子上的那枚扣子,却怎么也系不上,到是他们的脸越靠越近。他突然的就抱着她亲吻,解开她衣服上刚扣好的衣服。
他是那么得疯狂地要着她的样子,一下就让贤芝爱上了。
贤芝说她喜欢在那方面像洪水猛兽一般的男人,她喜欢朝她扑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着开战的男人,她说那样特别的刺激。
所以,她不适合结婚,不适合有一个固定的男人,我想一个男人如果和老婆结婚几年了,每次办那事都还像猛兽一样扑过来,而不是细水长流,那么这男人指定是有毛病。
同样喜欢一个男人,我和贤芝的视角却决然不同,我看的是性格,她看到的则是性。
我觉得之放就是像黎明饰演的小军那样的男人,他看似像个大男孩,其实他内心十分的有担当,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男子。
车一路开着,他的车技很好,车开得很稳,我想着电影里的画面,又斜咪着眼看他的侧脸,慢慢地我就睡着了。
我只是和他说了大概的地址,把家里所在的路和小区名字告诉了他,没想到,他还真就独自找到了,车开到了那栋旧居民楼里,我都还没有睡醒。
“宝贝,你醒醒,咱们到家了。”他轻轻在我旁边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五章:蜗婚(175)
他轻柔的声音把我从梦香里拉醒,到家了,真快,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场梦,晃晃悠悠的,就到家了,很快就要见到妈妈了。我倒是不紧张也不激动,我看着之放有些紧促的样子,我有点忍俊不禁了,这时的他,才真像是个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模样。
我伸了一个大揽腰,手揽过他的脖子,我说:“哎呀,真快啊,你无师自通啊,竟然没有我这个活地图,就被你找到我的家的。”
“这不是你的家,是你的娘家,你现在啊,是叫回娘家。”他说着打开车门,将我搀扶下车。
一下车,我就看见了熟悉的街坊邻居原是在一旁聊天下棋的,都凑了过来,有和我问长问短的,也有的就直接和之放攀谈了起来。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被季素撞着了呢。要是离婚的女人都能遇到个这么好的男人,那我真愿意去离一次婚。”
“季素这孩子有福气啊,从小我就看她有福相,你瞅瞅,如今过得多体面多风光,坐着大奔,咱这里嫁出去的姑娘有谁比她风光回来的。”
“就是,谁说离婚的女人就是烫手的山芋呢,你看季素,不和香饽饽一样,你看这男人对她多好,真甜蜜啊,我就是说,别看低了离婚的女人,别把我们离过婚的女人都看得不值钱”
大家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小伙子,你是哪里的人啊,我怎么看着你像外国人啊,高高大大的,鼻子这么挺,我觉得你怎么那么像**大片里的帅哥呢!”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街道阿姨,本是在锻炼身体的,也过来问。
“阿姨,你好,我是有一点外国血统的,我爷爷是葡萄牙人,所以我也有一点葡萄牙的血统,我现在定居在南京。”之放说着,手搂着我的腰,眯眯笑着说。
阿姨高兴地拉着我的手说:“瞧瞧,真真是个懂礼貌的孩子,看起来是又体面有大方,素素啊,你真是我们这里离婚女人的榜样啊,你妈妈前段时间和我聊天还和我说她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要是你妈妈待会看你带这样的一个未婚夫回来,是肯定高兴地没话说了。”
“是吗?真有那么好吗,阿姨,你可别被他乖乖的样子给施了障眼法,他要是犯起倔来,还真是个孩子呢。”我和阿姨说笑着。
隔壁的大爷也摸着之放的那辆悍马说:“啧啧,这好车就是亮啊,比起那些国产车,锃亮锃亮的,我认识这牌子,别看我一辈子没买过车,可我喜欢没事就瞅路上的车,这是奔驰悍马啊,得百吧万吧。”
“大爷,您哪,再过些年,都能成专家了。”我说笑间,看到妈妈走了过来。
妈妈穿着藏青色的外套,刚从家里出来,手上还沾着白面,兴许是正在搓汤圆呢,我刚想迎上去喊一声妈,没想到的是,我妈在看到之放三秒后,竟然扭头就走了。
这简直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当然,包括之放他也是根本没有想到,第一次见我妈,会是吃这样的闭门羹,我妈的动作加表情简直是可以说拂袖而去。
这让情况一下就变得难以收拾起来,众人都开始众说纷纭,有人说“季素妈是不是糊涂了,这么好的女婿见着面还不高兴,她是要什么样的女婿才能,满意啊。”
还有人说:“季素妈这样的态度,准得把人给气走,谁找不着媳妇啊,来受你这门子气。”
我看着妈妈离开的背影,我感觉是那么的措手不及,我满心欢喜的把我心爱的男人带到妈妈的面前,我以为她也会开心会同样的喜欢之放会祝福我们,可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一脸不悦甚至一点情面都不给的板着脸转身就走。
为什么大家都满意都觉得优秀的男人,可妈妈却是这么的一副态度呢。
我抬眼看看之放,我其实,在看到他的脸的一刹那,我的眼泪就快要掉出来了,因为他只是很纯真的朝我笑笑,他想告诉我,没事的,他会努力让妈妈喜欢上他,认可他。
“之放,这可怎么好,妈妈,好像不是很高兴,要不,我们回南京吧。”我怕回家会和妈妈发生冲突,大过节的,怎么样的吵都不好看。
他站在我身旁,他的手握着我的手掌心,他说:“乖,没事,你妈妈这是在考验我呢,我不走,我要去证明给你妈妈看,我是值得她把女儿托付给的人。走,给我带路,我还真不知道是在哪个单元楼呢。”
“嗯!好!”我看着他,坚定地说。
之放一番话给了我信心,也许是妈妈在考验他呢,如果就这么的知难而退的走了,岂不也让人笑话了,我们要一起证明给妈妈看,我的这次选择,是没有错的。
他牵着我的手,顺着小区的道路走着,他搀着我的腰,照顾着我,一路上有人投来目光,不管是羡慕还是怀疑的目光,我都不去理会,我和他一样迈着同样坚定地步子,我相信,只要我们坚定了要在一起的信念,妈妈也会支持我们的,没有人会分开我们了。
“之放,我们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艰难了,如果前面还有高山险阻,你会退缩你会离开我吗?”我小声地问他,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受到他给我传递来的爱的力量。
正文第一百七十六章:蜗婚(176)
这个手心里的温度,是那么的熟悉,虽然传递过来的不久,却是在我最刀霜严寒冷相逼的时刻,递过来的一双有力温暖的大手,给我在这个严冬里,如雪中送炭一般。
而我,俨然是离不开这双手了,他在的时候,我总是恢复到本能的安静和祥和,对未来的生活,能抱着最美好的憧憬,我不想,失去他,我害怕,会失去他。
越是害怕,就越是患得患失,我真怕,妈妈的反对,有些让我们原本就来之不易的幸福,会溜走,所以,我问他,会不会因为前方困难种种,而离开我。
“我不会,我说过了,凡是我选择的,我就不会再放弃,如果我当初但凡是犹豫过一点点,我也不会和你走到今天。素素,我们的幸福,来得太不容易了,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长长的坎坷,我怎么会在这最后的关头,退缩呢?只差一点点,我们就够着幸福的甜蜜了。”他仍是微笑但坚信地样子对我说。
我带着他,穿过一条条种满了银杏树的路,来到了单元楼下,我没有带钥匙,我按了门径的门铃,妈妈没有给我们开楼道的门。
失落的我,坐在单元楼下,我大大的肚子,我不知道妈妈这么坚决的不给一个理由就反对,是不是太不关心孕期的女儿了,就算是看在我怀孕即将分娩的份上,也不该将女儿拒之门外啊。
之放,到底又是哪里错了,惹得妈妈第一眼看了就这么的不悦。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生活要这样残忍地对我们。
之放拉拉我的手,说:“别伤心,别多想,也许她没有听见门铃呢,302是吧,我再按一遍,肯定会开的。”
他转身又按了一遍,两遍,三遍,门依然都没有开。
谢阿姨提着菜篮远远地走来,她看看我,又看看站在一旁的之放,赶忙把我搀扶了起来,说:“季素啊,你怎么不回家啊,坐在这冰凉的地上干什么,你妈妈不在家吗?这位是你的朋友吧?”
“嗯,是的,谢阿姨,我妈妈,她好像看起来挺生气的,我刚回来,她也不给我开门。”我说。
“也许是你妈妈出去买菜了呢,这元宵节和过年差不多重要,你又带着朋友回来,她肯定是张罗着去买菜了。你瞧我,我大女儿和二女儿还有女婿们今天都回来,我不就是刚买了菜回来的,走吧,我来开门,先去我家坐坐,等你妈妈回来了,我去楼上给你叫去。这里风口上,风大,可别收了凉。”谢阿姨说着,开了楼道的门。
我和之放跟着谢阿姨进了门,上楼之放就扶着我,我上一个阶梯,他才上一个阶梯。
谢阿姨望着说:“这孩子心还真细,会照顾人会疼人,你妈妈保准满意喜欢,高兴地合不拢嘴呢。走,二楼到了,先去我家里坐坐吧,外面冷。”
“不了,谢谢你了阿姨,我直接去三楼吧,我有家里的钥匙,我回家看我妈怎么说。”我对谢阿姨说着。
“那行,你晚上过来玩。”谢阿姨说。
我其实,没有家里的门钥匙,也是忘记了带,这些年,还从未有过回家妈妈不给我开门把我关在门外的事情。
到了家门口,我敲了敲门,轻声地喊道:“妈,是我,我是季素,我回来了,你把门打开啊。”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停了几秒,我又敲门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知道,我妈其实就在屋子里面,她不是不在,而是不想开门见我,或者说是见之放。
“怎么办?妈妈不开门,要不我打电话给季飒,他现在肯定是不在家。”我对之放说。
“我们再等等吧,别打电话给季飒了,他也许在忙,你妈妈这是在考验我,我可不能向季飒求援,娶老婆是我自己的事,我不靠别人。”之放说。
他轻轻地敲门,说道:“阿姨,您好,我是来看看您的,您也许对我有些不满,您说,我都可以改,只要您别生气,我知道您是不放心季素,我像您保证,我这辈子都不会让季素受苦受气的,我会给她幸福的生活,您放心。”
屋内依然是没有动静,安静的就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自言自语。
“妈妈,我知道你在家里面,到底是怎么了,本来是说得好好的,元宵节我带着他回来见你,你怎么就一言不发的生气了呢,好歹喜欢不喜欢你都给我句话,你这样,多伤女儿的心,本来就有很多人不看好我的这段感情,要是你也不支持我,我该怎么办,我该何去何从?”我带着悲伤的腔,抑制不住地难过起来。
“你不听我的话,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现在还这样,你想找第二个温安年回来吗!你想重蹈覆辙吗?你要是想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我就没你这个女儿,你也别想再进这个家门了,你走吧。”妈妈冰冷的语言传了出来。
第二个温安年!妈妈竟然这么认为之放。
之放怎么会是第二个温安年呢,他和温安年不是一种人,如果他是那样的男人,他又怎么会不管不顾的就是死心塌地和我在一起厮守呢,我不信,之放也绝不是那样的负心男人,朝秦暮楚,这样的词不会是属于之放的。
“妈,你听我说,谁说之放是第二个温安年了,他们之间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比温安年有责任心有担当,他比温安年专一对我好,你这么说,不仅是伤了女儿的心,你也是伤了他的心。”我摸着门,难过地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七章:蜗婚(177)
我亲爱的妈妈,女儿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当我满心欢喜的把我重新选择的爱人带到你面前时,我以为你会开心,会笑着对女儿说祝福,可是,为什么你却这样的对我。冰冷的一道门,隔着我们各自的心。
也许,期望过高总是要带来失望的,天晓得我还以为妈妈会是怎样的高兴,突如其来的闭门羹,一下子就把我打击的体无完肤。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又带了这么个中看的男人回来,难道你吃亏吃了一次还不够吗,男人的面貌再好还不是皮囊,我怎么劝你的,要以温安年为戒,要找个踏实稳重的,你有听话吗?我是不会承认你们的关系的!”妈妈很态度坚决不容质疑地说。
“妈,你把门打开,你只是见了一眼,你没有和他说话,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和温安年一样的人呢,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们一次机会,就把门打开,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如果要是你了解了,你再不同意,我也就听你的,这还不行吗?”我拍着门,央求着说。
妈妈有了些不忍,也许她又怕我会动了胎气,犹豫了一会儿,说:“不是做妈妈的狠心,过节把你关在门外,要进门可以,你能进来,他不能进来。你是离过了一次婚,我要是这次让他进这个门了,你以后还怎么好嫁人,传出去了,会说你跟了好几个男人,连带着我这个当妈的,也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你以为随随便便我就能让他进门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固执的妈妈说了,她比较保守也在意周围人的闲言碎语,或者,她也怕要是这次我又被辜负伤害了,以后就难再找人嫁了。
“既然阿姨说让你进去,你就先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着,楼道口冷,你别冻着了,本来预产期就到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之放劝着我先进家去。
我不同意,说:“我进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你又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又不熟悉,也没个认识的人,我回家了,你怎么办,说好了一起回家过节的。事情变成这样子,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我和你一起。”
“你别这样,你不为自己想也为杨小放想,你这样站这里,待会有什么闪失怎么办,你妈妈也是心疼你,说让你先进去,这已经是她在为你着想了……你就别任性了,我又不是小孩,我还能丢了不成,你放心进家门吧,我会好好的。”之放说着宽慰的话。
“那好吧,我听你的,我先进去,我再和我妈妈好好说说。之放,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让妈妈接受你喜欢你的。你先回南京吧,别在这守着了,等我劝妈妈几天后,你再来看我。”我让之放自己先回南京,看妈妈这样子,不是一会儿就能做好思想工作的,我至少要花好几天的时间来把之放的好和妈妈细细地说。
“嗯,好,你先跟阿姨说吧,我看你进去了,我就走。”之放说完,拥抱了我一下。
我心里一阵阵的难过,觉得自己是对不住他了,这么远的开车来,连进门坐一下都没有,还得无果而返的回南京去。
“傻瓜,别难过别不开心,你得理解做家长的担心,我也许,看起来太不稳重了,有些顾虑也是很正常的,慢慢来,我可以去证明我会担负起爱你疼你的职责,你相信我,我不会轻易的退却的,除非哪天你拿着大铁棍驱逐我,我才会走。”他说。
“不行,我拿大铁棒拿刀拿冲锋枪驱逐你,你都不可以走!”我犟着说。
“不走不走,死也不走。”他笑着说。
我于是又敲门,我说:“妈,我一个人先进来,你不欢迎他,那就让他先别进咱家门了,你总得让女儿先进家门吧,外面又冷又风大的,我还拿着许多东西,妈你难道就不疼我吗?”
话没有落音,家门就被拉开了,妈妈的眼里满是眼泪,拉开门看着我,哽咽着说:“快进来吧。”
我只能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之放一眼,进了家门。
一进家门,妈妈就给我倒了一杯热牛奶,让我赶紧先喝了暖暖身子,我捧着杯子,六神无主,心里想着这会儿之放是不是下楼走了,待会是不是要回车里,开车回南京了。
妈妈原本是是很高兴地搓着汤圆的,现在汤圆弄了一半,她也不弄了,就坐在我的对面沙发上,织着毛衣,小小的毛衣,看得出来,是给未出生的外孙织的。
我心里感动,妈妈到底是疼爱我的,为宝宝准备着小衣服,她不理解也是正常的,我不该生她的气,也许我心平气和地好好和妈妈沟通,把之放和我认识到走到一起的过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她是能理解了。
“妈,你不想听我说说什么吗,说说我和他走到现在的故事,我想,都是我平时和你说他说得少了,你不理解,不敢轻易把女儿托付给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那我就和你谈谈他,好吗?”我放下牛奶杯,坐到了妈妈的身边。
“先不论他的人品如何,单单就他的外表,我就不能接纳。素素,我的好女儿,你这是第一次吃亏吗?你忘记几年前你把温安年带回来的时候,他不也是堂堂一表人才,谁见了不说小伙子长得是没话挑的,可是外表能当饭吃吗,长得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何况你还找了一个长得好看还有钱还比你小的男人,你说你是我,你当妈妈,你能放心吗?”妈妈焦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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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正文第一百七十八章:蜗婚(178)
在妈妈的眼里,之放一眼敲上去,就是那个长得好看有钱还比我小的不可靠男人,我也认同,他确实是比我小,可我,也不是因为他这几点才和他走到一起的,还不是因为他对我好。
“可是妈,他对我好,他不嫌弃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凭这一点,我就相信他不会是像温安年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妈,我叫他进来,让他好好和你谈谈好吗?”我仍尝试着劝妈妈。
也许,之放还没有走远,如果妈妈同意,我可以赶紧打电话叫他回来。
妈妈把手上织着的毛衣放到腿上,拉过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不要说我这个当妈的不疼你,我不疼你我疼谁,你弟弟是男孩,我不担心,我也不操他的心,我要是死了,留一口气我也不瞑目,我放心不下你啊,我要是去了,我怎么和你爸爸交代。”
“妈,你别说这伤心的话,我不是挺好的吗?”我头靠着妈妈的肩膀,多少年了,都没有和妈妈靠这么得近了。
我恍惚间看到了妈妈发丝间的白发,错综在黑发间,这些白发,我是不曾见过的,好像就这一次,一下就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我想,这些白发,大多都是因为我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才操劳出来的。
“你好好在家养胎,等孩子生下来,过段时间,我再找人给你介绍相亲,就找个老实厚道的普通人家,踏踏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你也就不要回南京了,和我还有你弟弟在一起,不然你一个人我是不放心的。”妈妈说。
听到妈妈这么一说,我急了,如果这样,那我和之放怎么办,我执拗了说:“妈,你不能这样,我不要再和谁相亲了,我就认了他一个。你不见他也罢,你不同意也罢,我是绝对不会再和别人见面相亲的。我若是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就相亲,那谁能不笑话我。”
妈妈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唉的叹了一声气。
季飒打了家里的电话,是妈接的电话,季飒说他刚从外面回来,要不要带些什么吃的回来,还问姐姐回来没?
妈冷淡地说:“你姐回来了,你也快点回来吧,我弄了一点汤圆,晚上吃就行了,也不需要买什么了,你姐要吃什么,等晚上我陪着她去买些,你也不懂孕妇吃什么好。”
季飒,对,我要让季飒帮我说说话,给妈妈求求情。
我偷偷摸摸地给季飒发了一条短信,我让他打之放的电话,看看之放现在到了哪里,还好吗?
过了一刻终,季飒发了条短信给我,说:我已经到了家门口了,他就坐在楼梯边,没有走,我带他一起进家吧。
之放原来几个小时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就坐在门口,我这样一想,心里更是疼。这么冷的天,他穿得也不厚,就那样坐在楼道里,他还唬我说他会回去会找个地方住着,他根本都没有离开。
我听到门开了,确实季飒独自回来的,我忙上前拉着季飒问:“他还在外面吗,你不是说和他一起进来吗,怎么没有。”
季飒无奈地耸耸肩,换了双鞋,朝厨房看了一眼,轻声说:“妈在干嘛啊,不在客厅吧。”
我摇摇头。
“他说咱妈不让他进屋,他就在外面等,他不愿和我一起进来,我看他啊,是想就这么得冻着,等待用诚心打动咱妈呢。”季飒说。
这个傻人儿,怎么就劝不通了,既然不和季飒一起进来,那怎么又不自己先回去呢,就这样的在外面冻着可怎么好,一会天色晚了,就在门口守着,让外面人看见,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再说了,难不成就不吃饭不喝水呢吗?
“季飒,你看看,妈不知怎么的了,就是不喜欢之放,连话都一句没说,连家门也不让他进,就因为看他年纪比我小,如果是真的人品有什么问题,那我也就算了,你看我怎么办呢。姐姐现在不比以前,我是带着孩子的女人,千挑万选,我好不容易遇着一个中意的,妈妈却反对,你在南京住的时候,你也接触了之放,你去帮我和妈妈说说好话,劝劝妈妈,她就在厨房,我先出去看看他,给他倒杯水。”我吩咐着季飒。
季飒点头就进了厨房找妈妈说去了。
一开门,冷风就灌了进来,外面天色都有些黑了,家家户户都在放着鞭炮和礼花,来欢度元宵佳节。我看着之放冷冷清清地坐在阶梯的一旁,他抱着怀,沉默着,见门开了,忙转脸回头望过来,见是我,就笑了。
“你怎么跑出来了,风大,你先进去吧,我坐一会,一会就走。”他笑着说,就像是只坐了一小会儿似的,可他明明是已经坐了几个小时了,我看他冻得都有些发抖了。
我忙回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他的手掌都是凉的,在风口上坐了几个小时了,楼道的窗户又是坏的,这个旧小区,到处的公共玻璃都是碎的,一点也不挡风。
“我让季飒去和我妈说说了,我知道,她是不放心我找一个条件太好还比我年纪小的男人,你也别怪我妈妈,她对你的人是没有什么不满的,就是你条件好,她怕我会最后被你看不上又抛弃,你能理解我妈的意思吗?我希望你也别生她的气。”我说。
“哪有女婿生丈母娘气的理呢,再说,我要是真那么不懂事,我就不配做你的男人了。对吧?我坐在这里等,我就要等下去,风再大又怎样呢?”他一脸的果断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九章:蜗婚(179)
见他受冻的样子,我于心不忍,想拉着他先进家再说,这时季飒出来了,微笑着说:“姐,进来吧,妈说让他进来。"
早知道季飒出马就这么得容易说服了妈妈,我就该早叫季飒来说了,我对之放说:“听到了吗,我妈让你进去,走走,进去吧,别冻着了。”
之放这才乖乖地站起来,跟着我们进了家门。
我推着他坐到了沙发上,将暖气开着,又找了一件季飒的大外套给他披上了,将热水又倒了一杯,放在他手上。
“季飒,你怎么和妈说的,怎么我说了那么多都没作用,偏偏你一说,妈就让他进门了呢?”我搓着手,问季飒。
季飒乐着说:“姐,这还不简单,我就跟妈说,我为捅伤温安年的事进了拘留所,都是之放他给我找的律师,又跑前跑后的照顾你我姐弟两个,妈妈听了这话,不管怎么说,人家到底是帮了咱们的忙,岂有忘恩负义的道理。妈就想了想,觉得就算反对你们的恋情,可恩情不能忘。她有听说之放这几个小时一直都没有走,等在门外,也就心软了,被打动了一点。”
我一笑,说:“之放,你果真没有白冻着。”
“姐,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咱妈的脸色还摆在那里的。还有,之放哥,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待会我妈脸色要是难看,你可要受的住。”季飒提醒着。
之放点头,有些拘谨,他打量了一下家里的布局,说:“收拾的真干净,还有这么多的水仙,阿姨是个很懂得生活的人呢。”
说话间,妈妈端着一个大汤碗走到厅里,看也不看之放一眼,就说:“季素季飒,你们都饿了吧,饿了就点汤圆吧,我去拿碗。”妈妈将汤碗放在茶几上,转身依然不看之放,径自走到厨房。
我瞧见汤碗里有三十多个汤圆,和酒酿在一起煮的,一看色泽就知道是我爱吃的芝麻陷,我还真有些饿了,吞了吞口水,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之放,他肯定比我还饿,我在车上还吃了一大堆的东西的,他一路开车,倒什么也没有吃。
“你也饿了吧?”我问之放。
“我还好,不怎么饿。”之放笑着说,他说他不饿,那是假的,为什么我都饿成了这样,他能不饿吗?
窗外的烟花绽放的不停,我看见电视柜旁边也竖着两个大烟花,我对季飒说:“待会晚点我们去放烟花,好不好?”
“我就知道我姐你喜欢放烟花,我才特意前几天就买了带回来的,我最近找了个地方上班,连过年的年假都没有,我毕竟是新人,也不好吭声,工作难,哪敢还去要什么假啊。”季飒说。
“这倒也是,你刚开始去,先别计较什么福利,就当是实习了,新人在哪里都是难做的,熬个一年半载也就能出头了,做点业绩干点成果才是重要的。”我对季飒说。
妈妈从厨房走了出来,我们也就没说什么话了,之放则端端正正地坐着,很认真的样子,他那认真的表情,还真把我给逗得想笑。可在这样的气氛下,我是实在得忍住不能笑的,妈妈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
我看见,妈妈的手里拿了三副碗筷,很显然的事了,这碗汤圆是没有之放的份了。
妈妈将汤圆盛到了碗里,第一碗递给了季飒,然后又盛了一碗放在自己身边,第三碗,盛好了递给我。
我又递到之放的手里,他不接,又怕烫了我,在推辞间,妈妈淡淡的说了一句:“季素,你要是不吃你就给他吃吧,反正就一家三个人的分量,你给他,你就自己别吃吧。”
说完,她端起碗,打开了电视机,边看黄梅戏边吃了起来。
“你吃吧,我又不饿,你快吃,别给我。”之放把碗有轻轻地推给了我。
“之放哥,你吃我的吧,你大老远的来,也没有好好招待你,你下午又受了冻,把这热汤圆吃了,也暖和一点。你不知道,我妈做的汤圆可好吃了,我从来都不吃速冻的汤圆,我要吃就吃我妈手工包的,特别滑特别糍。”季飒边说边故意夸着妈妈。
之放自是更不会吃季飒的了,他宁可饿个几天,这时候也不会接过来吃,他说:“你吃吧,我真的不饿,快吃吧,待会凉了就不好了。”
“季飒,你要是真不想吃就倒掉!”妈妈眼睛看着电视,冷凉地抛来了一句。
“妈,你怎么了,既然让之放哥进来了,你怎么又连碗汤圆都不做,我明明看到你准备的是四个人的,为什么你偏煮三个人的呢?我都和你说了,上次不是之放哥,他忙活着给我请律师帮我,我姐又挺着个大肚子,现在说不定我还关在里面呢,你就想不到儿子陪你过元宵了。妈,你就别这样冷冰冰的了,你平时那么热情慈祥的一个人,怎么了。”季飒软硬兼施地说。
“我自有我的理,让他进来,那是我看在他帮了你的份上,还有我也不想邻居看见他坐在我们门口,这像什么样子,你姐姐以后还打算嫁个好人家呢。你这个弟弟怎么当的,你有没有好好为你姐姐想过,你姐找了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男人回来,你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妈妈气了,把碗往茶几上一放,干脆就不吃了.
正文第一百八十章:蜗婚(180)
算了,我朝季飒使使眼色,暗示他不要再说什么了,多说也无益了,之放,也只好委屈你先饿着了,我们都吃我们的,气氛十分的紧张起来,妈妈这才端起碗,继续吃。
窗外的鞭炮声越来越大,我心里,觉得烟花那么凉,本来还想着去放烟花的,可想到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的之放,我挺不是滋味的。
这番景象和从南京出发来我家时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可又能怎么好呢。本来饿得慌的我,一下子就没有了胃口,我在担心着之放晚上吃什么,晚上住哪儿,妈妈接下来还会怎么说。
妈妈吃完了,见我碗里的汤圆还没有怎么动,她有些心软,便问我:“怎么了,吃不下吗,还是吃不习惯,我再去给你弄点饭菜吃吧。”
“妈,我饱了,今天下午吃得东西多了,等晚上晚点饿了,我再自己弄点吃的。”我说着,见季飒也吃好了。
“季飒,你去把烟花抱到楼下放吧,你姐怀着身孕也不方便下楼,天都黑的。你在楼下放,我们就站在阳台上看。”妈妈对季飒说。
季飒抱着两摞烟火下了楼,我收拾着碗,妈妈这时忽然开口了,她问之放:“我听说你是搞音乐的,你的父母亲人都在国外,是吗?”
之放有些受宠若惊,赶忙回答说:“阿姨,是的,我有个音乐室,我是专门写歌谱曲,帮艺人量身定做歌曲,我父母都在葡萄牙定居的。”
“也就是说,你的职业和方文山,林夕他们是一类的。”妈妈说。
真没想到,我这个老妈竟然还知道方文山,林夕,我不禁对她又是刮目相看了。
“其实你也不要怪我对你这个态度,现在的年轻人,特别是有点本事的年轻人,都狂妄。我也不忌讳和你谈谈季素的前夫,那个叫温安年的。他当年也是本本分分的,我和季素的爸爸都很看好他,也放心的把季素托付给他。可谁知道,这男人有钱就变坏,是一点也不假,真真温安年还就变坏了,把当初他的承诺都甩到了一边去了。”妈妈有些气愤地说。
之放澄澈的目光看着妈妈,他的眼里没有躲闪,他直面着妈妈的话语背后暗含的意思,就是说,妈妈担心之放,会不会也像温安年一样,会变心,会不会过了一年半载就把曾经的承诺都化为烟。
“阿姨,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对季素的情,不是孩子般幼稚的喜欢,我是真心想好好的疼她,我和她虽然相识不过半年,可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眼看着她受到的那些痛苦和折磨,我不可能再让她重复一遍那种痛苦。我不会,不管贫富,我都不会变心。”之放并不强硬的语气,却说得很认真。
“嗯,你说得是很好,说得我很满意。今天我没有放你进来,就是因为我见你第一眼,就不踏实,觉得你条件是好,好得让我都不放心把季素交给你。她是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她身上的毛病也有,可她本质良心都不坏,会以真心换真心。如果你下午真的就走了,没有继续等下去,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和季素交往下去的。”妈妈说。
果然,妈妈是故意考验之放的,幸好之放没有听我的话开车回南京,而是受着冻也在门口等了几个小时,不然,那就彻底的得不到妈妈的好感了。
“我不会离开的,如果阿姨不同意,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阿姨同意我们。也许我看起来是还年轻,甚至有些玩世不恭,我的心,季素是知道的。”之放恳切地说。
“那你就不嫌弃她肚子里的孩子吗,又不是你的亲骨肉,你能承担抚养和疼爱的义务吗?我听说温安年现在也是很后悔,如果你不能好好对这个孩子的话,我看季素还不如再和温安年重归于好,至少有个孩子,婚姻就牢靠很多。”妈妈这么说,我听出来了,这是故意在试探之放的。
因为妈妈是不可能真的说让我再和温安年复婚的,她都恨透了温安年了。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这个孩子,起初季素是想打掉的,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劝说她留下这个孩子,我根本都不介意她的过去,以后我们也可以再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只要她愿意,我都会当自己的孩子疼。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喜欢她,想和她有一个自己的婚姻家庭。”之放说。
妈妈点点头,说:“好,你说的我也都记下来了。孩子,婚姻从来都是经不起玩笑的,我希望你记住,你在这个元宵节的夜里,是对我说了什么样的话。这就算是你给我这个当妈妈的承诺,而不是给季素的。我想,再视察视察你,先我也不对你太冷漠了,季飒的事,还是多亏了你。怎么样,肚子饿了吧,我看季素也没吃饱,我给你们弄饭去。”
“啊呀,妈,我被你这么一说,还就真饿了,我要吃红烧肉,最近老想吃肉。”我馋嘴的说,听妈妈这么一说,我总算是一颗悬得高高的心落了地,总算放心了。
“谢谢阿姨,我接受考验。”之放傻嘻嘻地笑。
“你们俩别高兴地早了,我说了,我还要考验考验,我可不能再看走了眼。”妈妈回头又叮嘱了一句说。
等妈妈一进了厨房,我就伸出手,和之放击掌为盟,我小声地说:“为了咱们的以后,一起努力接受考验吧!”
正文第一百八十一章:蜗婚(181)
理解妈妈的这番苦心,她有她的道理,不能再轻易地把女儿托付给一个男人,如果之放就因为妈妈的闭门羹而扬长而去,那么妈妈是绝对不会再接受他的,还好,之放乖乖地等了下来,没有走,他在楼梯口受的冻,并没有白受。
“你相信我,不管前面多少考验,我都在你身边。”之放握了握我的手,宠溺的眼神看着我,他坚毅的面庞上,让我又看到了成熟的一面。
这是他能担当的一面。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责任与担当,我想,这样的男人,不会随随便便说出承诺然后又随随便便的始乱终弃。
他的眼神总是能给我莫大的关怀和信任。我从未想过有天,我是在用一个眼神,来秒杀自己的爱情观,有那样澄澈眼神的男子,定不会是始乱终弃之辈吧。
妈妈很快就烧好了几个菜,都是妈妈的拿手菜,她面上装得很淡然,其实我一看妈妈做的几个菜,我就清楚了,其实她还是挺喜欢之放的,只是放在心里,脸上是故意弄得淡淡的。
有妈妈做的最好吃的红烧肉,嗯,真香,其实在南京呆那么久,那么些年里,我想妈妈做的红烧肉比想妈妈还多,我爱吃肉,虽然怀着身孕,但是好像依然对肉没有太大的抵触,何况是妈妈亲自烧的红烧肉呢。
我很快的就大快朵颐起来,季飒没有吃,他说他饱了,神情有些不自然,慌慌张张地就说他要先出去一下,我当时满心就是看妈妈望着之放的眼神,察言观色,再就是用愉快的心情去好好吃一餐,倒忽视了季飒的脸色。
滕“季飒,你这么晚了,大过节的,你姐姐又是回来过年,你不在家待着,你去哪里啊?”妈妈问正在往身上套着外套的季飒。
“妈,我有点事,我带钥匙了,你就别等我了,可能回来晚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事的,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季飒弯腰系着鞋带,动作匆匆忙忙。
我瞥了一眼,想必又是年轻人过节的想去酒吧聚聚,或者是单位里有什么聚会了,我依然吃我的,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看着之放傻呵呵地笑。
其实,我真享受这种感觉,我心爱的男子和我亲爱的妈妈,能够相处融洽,大家像一家人一样围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谈笑风生,多好,有家的感觉。这么些年,我最想要的,不就是一个安宁的家吗?
季飒出去了,妈妈在吃饭时倒没有说什么,她陪着我们吃了一会儿饭,就推说饱了,去楼下转转,一会就回来。
屋子里就剩下我和之放了,他夹了一大块肉在我碗里,说:“我早就想把这块肉给夹给你了,你瞧,这块肉,多好,肥瘦参半,是这盘子里,最好吃的一块。”
“不过是一块肉,这都被你看出了奥秘来了不成?”我笑着将肉一口吃掉,然后装模作样点头说:“果然是与众不同,吃下去,荡气回肠啊。”
嬉笑着,他可能是真饿了,吃了三碗米饭,我想妈妈也许就是想着她在这里,可能他会受拘束,不好意思放开吃,之放的饭量还是蛮大的,他的身高,也要求他多吃。我又夹了许多菜,在他碗里,我说这些都是妈妈最拿手的家常菜,比外面馆子里倒好吃多了。
“素素啊,我表现的怎么样,还算是乖巧懂事吗?第一次去未婚妻家啊,我真没有经验,早知道如此,我以前应该多去几家,这样也不至于临阵这么的慌了马脚。”他故意这么说,我听出来他就是想逗我。
“你找打是吧,还想多跑几家多拜见几个丈母娘找找经验是吗?我不给你肉吃了。再说,我可没看出来你慌张,我觉得你从容的让我怀疑你是不是面对这种场合习以为常了。”我反过来,将了他一马。
之放盛了一勺排骨汤,浇在我碗里的饭面上,说:“多喝排骨汤,补钙了。”然后放下勺子,很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很紧张,一般人看不出来,我越是看似从容,其实我心里就很紧张。而且我一紧张的话,就会手贴着大腿外侧抠自己的裤子。”
“哦,是吗?你还有这么个癖好啊,那快让我瞧瞧,你紧张到什么样子?”我好奇地偏头一看,他的右侧裤子上,竟然出现了两个小洞洞,再看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把我逗笑的腰疼,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又成熟的男人呢。
“有没有人说你很可爱?”我问他。
“有啊,但是说我可爱的人,一般都是在我十岁之前说的,好像我十岁之后,就没有人说了,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比现在要好看多了,其实长大了,反倒变得丑了。小时候的头发自然卷着的,像个娃娃,长大了就阳刚了,比起小时候,我还是差远了。”他故作谦虚地说。
“噢,是吗?那要是以后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岂不是比你还可爱?会是你的缩小版,对不对?也会是一头自然卷吗?”我用筷子敲着碗沿,猜想着。
“我希望,你和我以后,如果你愿意,生个女儿也挺好的,女儿会长得像爸爸,男孩长得像妈妈,这样以后我们一家四口,一儿一女,一个是你的缩小版,一个是我的缩小版,看他们俩要是抢东西吃时,你帮谁!”之放说。
正文第一百八十二章:蜗婚(182)
这样的假想确实是挺美的,我总能被这样的场景陶醉,是啊,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莫过于当母亲的,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养育可爱的孩子,该是多么美妙。
尽管第一个孩子,是温安年的,可我在努力让自己去相信,这个孩子与温安年无关,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孩子是温安年的,将来,如果不说,时间久了,孩子大了,光是孩子自己,就算是我们大人自己,也会认为孩子是我和之放的。
相信是幸福的,可是,我总是会不经意地想到这个孩子,其实还是和之放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甚至,我和他的关系,也不过是吻关系而已。想到这里,我心里对他有了内疚,明明什么都没有,我有何苦让他背负一个这样的责任。
医生说我以后是很难再怀孕的,之放所设想的再生一个孩子,也许,那只能是一个美好的幻想罢了,我想到这里,就心痛了起来,如果不能给他生个孩子,那会是我终生的遗憾。
爵老天就是这么的捉弄人,不该来的偏偏就来了,想要的,却那么的难。
之放看出来了我的心思,他揽过我的肩膀,说:“宝贝,你别多想了,我们的未来我都想好了,以后咱们能生几个就几个,如果计划生育要罚,那我就罚,总是,都是我们的宝贝。有我在,你还怕没有孩子吗?”
是啊,说的多好,有他我还怕没有孩子吗,说得真大男人。
滕吃完了饭,他把我安顿好坐下看电视,又给我旁边放了牛奶和零食,然后之放收拾着碗筷,又将碗筷都洗好了,忙活了半天才坐下,他乖乖坐着的样子,真讨人喜欢。
妈妈在楼下转了转回来,说:“外面又下雪了,都正月十五了还在下雪,季素啊,你这两天可不要出去,等雪化了天晴了再出去,不然路面上冻的话,路滑。”
“嗯,妈我知道了,我这几天啊,就乖乖地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我上前挽着妈妈的肩膀,让妈妈在我身边坐下。
妈妈握着我的手,说:“怪妈妈吗?还有这位叫之放的,你怪我吗?我刚才转了转,心里也想了很多,也许,我不该干涉你们的感情。季素的爸爸走了,我并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季素就和温安年离婚了,我想想,那个时候是她最难承受的时候。她生命里最疼爱她的父亲走了,而以为可以托付终生的丈夫背叛了她。现在她找到了理想中的一半,我理应是该祝福她的……”妈妈说着,哽咽了。
她是那么的放心不下我,而我,总是在做一些不靠谱的事情让她担心。
“妈,你别这么说,是我自己不好,我自己没有做到让你放心,我太固执了,我总是不理解你,妈妈,都是我,我害你担心受怕,到现在,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安稳下来。”我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妈妈给我擦着眼泪,我忍住了,又抱住了妈妈笑笑。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我希望每一个做儿女的,都能够懂得。我们要孝顺父母,我们做的事要为我们的父母去考虑,也许,你认为你做的是对的,你一意孤行,父母提出反对的意见时,你反而会怨父母不懂得什么还瞎Сhā嘴。
可是,我们又哪里懂得父母的心呢?父母含辛茹苦的拉扯我们大,把我们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们也许懂得没有我们多,也许他们文化程度也低,但他们的出发点,总是以我们为重心。
所以,还是想奉劝那些总固执己见,认为父母和我们有代沟认为父母什么都不懂,真的要改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待我们会像父母那么的无私。我想到了我那已经去世的父亲,他总是看起来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是最疼我的。
爸爸走了,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就没有了,妈妈变得对我来说就更成了唯一,还有我的弟弟,之后,就是我心爱的男子之放,不久后,还会有我的孩子。这几个人,都将成为我生命里最最重要的那几个。
也就这么几个,很难会再有了,曾经贤芝也是这么重要,她是我最最好的朋友,可最后,我们还是没有像说过的那样,要一辈子都那么的要好。
她没有再找我,而我,也因为最后那一次在医院门口我对她说得那些话,让我再也很难放下自尊找她了。
妈妈搂着我说:“我的好女儿,妈妈想过了,只要你喜欢的,妈妈还是那句话,我也会喜欢,妈妈也只能帮你参考参考,可今后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
“阿姨,我明白你的心。我从小,爸妈就在澳洲经商,后来又举家移民到了葡萄牙,我在葡萄牙,度过的并不是一个很愉快的童年,爸妈都忙,我和弟弟大学毕业后,就回国了,做我们喜欢做的事。我弟弟原本是个计算机网络工程师,却因为喜欢调酒,他坚持在一家酒吧里做个平凡的调酒师,而我,也放弃了原来的制药专业,我选择的是音乐。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爷爷对我们说的话,爷爷是个葡萄牙人,他告诉我们,人的一生,要做自己喜欢的事,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这样,才不枉这辈子。”之放细细地和妈妈说。
妈妈听着,慢慢地就拉近了距离。
我哪里知道,季飒这时候竟然又和贤芝搅合到了一起。
正文第一百八十三章:蜗婚(183)
家里的电话突然铃铃铃地就响了起来,电话就在我身后的柜子上,把我吓了一跳,心突突地紧张了起来,好像就是能感觉到这个电话来的不吉利。也许,那是属于姐弟间心灵感应。
我眼睛看了一下坐在我左右两边的妈妈和之放,我接了电话,都十点多了,季飒还没有回来,这个电话是找季飒的吗?想到季飒出门时慌慌张张的眼神,我害怕极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这话一点也不假,我心脏一跳一跳地疼,接过电话,是医院打来的,季飒和一个女人出了车祸,重伤在医院,女人身上带有少量毒品,有短暂的吸毒史,通知病人家属火速来医院,给病人签署手术协议。
医院的工作人员是在季飒的手机上找到了家里的电话的,不是从通讯录上找的,而是从最后拨出的号码里,季飒在遭遇车祸后,第一个电话是想着打回家。
我怔怔地握着电话,医院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在这个医护人员眼里看来,全国每年几十万人因车祸丧生,车祸算什么,可是那是我弟弟,我刚刚还看着他穿着鞋和外套出门,妈妈还叮嘱他晚上早些回来,他还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躺在了医院的急救室里呢?
还和一个吸毒的女人在一起!我无法把这车祸,女人,吸毒这几个词和我澄澈的弟弟季飒联系到一起,我放下电话,妈妈和之放看到我的表情,从我刚才的通话中也明白了事情缘由。
“季素啊,你弟弟出什么事呢,你别吓妈妈,你说话啊你,你说话啊,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弄错了?”妈妈几乎是扑到了我跟前,精神恍惚的又拿起话筒想再听一遍。
我感觉头发晕,天旋地转,我靠着沙发缓缓地人就要有往下倒的趋势。我的理智还尚存,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倒,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我要是倒下去了我妈妈该怎么办。
之放从沙发越过,我整个人就歪歪的靠在他怀里,我喘着气,胸闷,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肚子也痛了起来,我抱住了我的肚子,啊啊的直叫疼。
妈妈这边弟弟季飒的事还没有弄明白,急的要命,我这边肚子又痛的要命,我感觉我的肚子要被崩裂了,里面在剧烈的动荡着,我不会是要流产了吧,难道是季飒出车祸突如其来的打击,我承受不住,要流产。
我都怀孕九个月了,孩子千万不能有事,我抱着自己的肚子,就苍白无力地靠在之放的怀里。
之放吓的双腿都贴在了地上,撑着我,让我保持着平躺着的姿势,他轻轻地拍我的脸,说:“季素,怎么了,疼好些了没,我马上叫救护车咱们去医院。”
“我的素素啊,我是做了什么孽,孩子爸去了,我就剩下这么一儿一女,现在突然都成这样,我可怎么活啊。”妈妈失去了主心骨一下就慌乱地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别哭……女儿没事,我可能是要生了……倒是季飒,季飒出了车祸,在医院……抢救。你们快去,快去医院,医生还等着家属签字才能动手术,快去医院,别管我。”我推着之放的手,虽没有力气,但也是在竭尽全力。
我想到我那单纯可怜的弟弟孤孤单单地躺在病床上,我的心就痛地针扎一样。我求求他们别管我,都赶紧去医院,季飒的情况肯定是比我严重,人命关天,如果不是严重,手术也不至于非要等直系亲属签字才能进行。
妈妈慌乱地坐在地上,脑子受了重击,暂时性的懵了一般,只是嘴唇在发抖,全身都在哆嗦,大有大难来临之势。
之放用手把我的衣服拢好,抱起我的身子,对我说:“乖,你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你就告诉我是什么医院,我马上去,我也带你去,你们姐弟俩都会平安无事的。”说完又对瘫软着坐在地上的妈妈说:“阿姨,走,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我开车,我们去医院!”
我被他抱在怀里,稍稍有了镇定,我努力地说出了医院的名字,尽管我的肚子已经痛的无法忍受了,我感觉我的内衣全部都被汗水给浸湿了,我手用力抓着之放的脖子,我的指甲已经嵌入了他的皮肉里。
“之放,有你在,是不是我和季飒都会没事!”我眼睛半眯着,我感觉我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睛了,在用最后的一口气问他。
“当然,我在,你们就一个也都不会有事!”之放斩钉截铁地告诉我。
“嗯嗯……”我稍稍静了一下心。
妈妈回过神,从剧痛中回转过来,胡乱地拿了一件大衣盖在我的肚子上,然后之放抱着我就往外面冲,妈妈连家门都忘记了关。
外面还在下雪,地面很滑,穿着鞋好好的走路都很容易滑倒,但是之放抱着我,飞奔在那场雪夜里。
在这场劫难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还唏嘘不已地告诉我,其实他那晚飞奔在雪地里,他好多次都差点摔倒,但是很神奇的是,他竟然都能还是稳稳地站住了,他说我在他怀里,他根本就不会让自己倒下去。我还问他难道就不怕摔倒了反把我摔伤了吗,他说当时他脑子里根本没有来得及考虑那么多,怀里的一个是等着要生,医院还有一个等着签字动手术,他根本不容得去考虑。
正文第一百八十四章:蜗婚(184)
之放抱着我就上了他的车,妈妈还在后面奔跑着,我并不知道,妈妈摔了好几跤,她已不再年轻,她老了,却为了我和弟弟的事,摔得满身雪水,她爬起来,继续的又飞快地跑,她知道,医院里还有一个在等着她。
而眼前就有一个还在疼痛呻吟中,幸好之放他在,不然这个元宵节的夜晚,则是我们家的灭顶之灾,倘若季飒和我其中谁出了什么事,我了解我的妈妈,她是绝对也承受不了的,也会垮下去的。
之放车开的飞快,我躺在后座上,我的头就搁在妈妈的怀里,我感觉到了妈妈的脸上冰凉的一片,摸不清是泪水还是雪水,我喃喃地努力说:“妈妈,别急,会好起来的,我没事,待会去医院,把我交给护士就好,你们赶紧去前台问季飒在哪个急救室,要赶紧找到季飒,别管我……”
“素素,说这话,让妈妈听着多心疼,你看你头上冒得冷汗,把我裤子都能沁湿了,你要是疼,你就叫出来。你弟弟还有医生在身边照顾着,你先定下心,别担心他,你肚子疼,你就掐妈妈。我的儿啊,你们都是妈妈的心头肉,要是你们谁有事,我没法活了。”妈妈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和腹部,哭着说。
“妈,我没事的,我可能是要生了,这个孩子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了,我没事的,之放说了,不会有事的,我和季飒都会平安的。”我枕着妈妈的腿,我痛的眼泪汗水都一齐地流在妈妈的裤子上。
突然我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就像是有一只脚在用力的踹着我的胃,我顿时胃里翻江倒海,胃里的酸水往上直翻,我没忍住,就顺着嘴角吐了出来,吐到了之放心爱的悍马车里。
之放听到了我的作呕声,从车前座下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妈妈说:“阿姨,她是不是要生了,赶紧给她喝点水,她难受,很快就要到医院了,我的车里有导航系统,还有三公里就到了,两三分钟,季素,你忍住啊,马上就到了。”
妈妈连忙接过水,打开就喂我,我喝了一口水,胃要好了一些,我闻到了自己吐出来的酸味,我有些内疚地说:“之放,我吐到车里了,怎么办,我把车弄脏了。”
“傻丫头,是人重要还是车重要,你听话,我在呢,别胡思乱想,闭上眼睛,还有两分钟就到医院,阿姨坐稳了,我要加速了。”之放说着,车开得更快了。
真是争分夺秒啊。
我躺在妈妈的腿上,眼睛看到了窗外飘飘呼越下越大的白雪,如果这个孩子是今晚出生的话,那么,他就是在下大雪的夜晚里出生的,可把我们折腾坏了,痛死我了,难道妈妈生我和弟弟时,也是这么的痛吗?
以前看电视,尤其是古装剧,电视里的女人生孩子,都是疼的大叫,满脸汗,脸色苍白,手抓着床单,费尽千辛万苦,痛了彻骨,才听到婴儿那一声清亮地破涕而哭。
那时以为这是影视的夸张手法,怎么可能生个孩子会痛得死去活来呢,并且我问妈妈生我和弟弟时痛不痛,妈妈说不痛,说心里很甜。她生我和弟弟的时候,她也没有在医院生产,是爸爸骑着自行车绕了好远的路,才请来的最好的接生婆。
如今轮到自己要生孩子,才知道一个小生命从孕育到生产到抚养他长大成|人,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体谅到了妈妈的艰难。也许她以前告诉我说生孩子一点也不疼,那是哄我的,又或者,她满心都是当妈妈的欢喜,把疼痛都置身度外了。
我想到这里,也让自己去转移注意力,不要老想着肚子痛,我就想也许很快,也许就几十分钟后,我的孩子就会哭声铮亮,响在病房里,会是一个健康白白胖胖的宝宝,也许他一出生就会朝我微笑,他可爱的小手心……想到这里,我的疼痛还真就减弱了好多。
这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和治疗吧。
季飒,季飒我的好弟弟,你前段时间,才让姐姐好不容易把你从公安局里带回来,我还没有好好的感受到几天你乖乖的样子,你怎么就这么的不听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姐姐日后将无依无靠,而妈妈会更加的悲伤可怜。
我在心里,为季飒祈祷,也许没事的,只是医生夸张了些,也许我们去了医院,季飒就坐在长椅上,只不过是挂了一瓶水,什么事都没有,嗯,这样想才对,凡事不能总往坏处想。虽然我的心理,已经做了做坏的准备了,可想到那是我唯一的一个弟弟,我又想如果季飒有事,我活着也没意思了。爸爸临死前,是把妈妈和季飒托付给了我这个长女的,结果我自己的婚姻出了状况受了罪,我连自己都没有照顾好,还把季飒搭进去,害季飒蹲了看守所。
我已无颜面对爸爸的在天之灵了,做女儿的不孝,妈妈临走时交待的事情,我一件事也没有办好。季飒,你一定要好好的,姐姐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感情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在这世界上,我就剩下妈妈和弟弟这两个有直系血源关系的最亲的人了,我的好弟弟,为了姐姐的事,可以两肋Сhā刀,为了我什么都不管不顾,这世界上,我最爱的几个男人,只会有四个,那就是我的爸爸,我的弟弟,我的爱人,我的儿子。
如果生的不是儿子,那么就前三个人了。
爸爸已经离开我了,我就只有季飒和之放了,我那么紧张着在乎着这两个人,老天却偏偏和我开这样严峻的玩笑。
正文第一百八十五章:蜗婚(185)
车开到了医院门口,我被之放抱着直接进了医院大门入口,妈妈拿衣服挡着我面上的雪,进了医院大厅就开始大声地喊医生,什么也顾不及了,此刻,医院里很安静,妈妈的声音,显得那么的凄厉而无助。
“医生啊,我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女儿,她好像要生了,她痛啊,快救救她。”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妈妈在挥舞着手臂,在召唤着医生,几个穿白大褂的值班医生很快就出来,抬着担架,我嘴角稍微笑了一下,我看着之放一眼,随后,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那是一个漫长的噩梦,在梦里,一片漆黑。我一直都害怕黑暗,我梦见我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四处摸索,处处碰壁,碰得自己头破血流。我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里面有孩子在蠕动,我又害怕又紧张,全身都是大汗淋漓的。
又感觉眼前突然的一束强烈的灯光亮了起来,眼前刷的就白亮了,我睁开眼睛,我正躺在手术台上,几个戴着口罩和手套的医生站在一旁,其中一个医生凑过来,关切地问:“你醒了,好些没,羊水已经破了,要准备做剖腹产,胎儿出现了倒位,头朝上,所以不能自然分娩了,只好手术。你刚才一直昏迷不醒,还好你醒了,得马上准备手术。”
“嗯,医生,我行,我没事我撑得住,我现在还有一口气,我想见我妈妈。”我心里想着,我这次,也许是碰上了难产了,如果没能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只要孩子活着,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只是还有些话想要对妈妈说,而之放,如果我死了,那么就请他忘了我。
医生摘下了口罩,出去喊我妈。妈妈不能进手术室,只能隔着玻璃窗户和我通电话,我看见之放就站在妈妈的身后,眼睛红肿的,我怎么能不难过。
妈妈强忍着不哭说:“素素啊,妈妈就在门外等你,等我的宝贝女儿和我的外孙,你好好的,医生都是最棒的,会没事的,就当是睡一会,麻药打了之后就不疼了,乖女儿。”
“妈妈,你别哭,你要好好的,我和季飒都爱你,告诉之放,如果我没能从手术台上顺利走下来,就忘了我。还有妈妈,要是我和孩子只能要一个,你一定要选孩子,他也许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了。季飒怎么样,他情况还好吗?”我神志清醒地问妈妈。
“我签了手术协议了,医生说车祸时他头撞到了挡风玻璃上,那个安全气囊没有发挥作用,还好,只是失血过多,颅内没有充血,医生都在尽力的抢救。你别担心你弟弟,他会没事的,你自己加把劲,配合医生呣子平安的出来,妈妈和之放就在门口等你。”妈妈说着又把电话转交到了之放的手上。
我听到了之放小声的哽咽和啜泣,他嘴唇微微张着,想说什么,努力了几次,都没有说出来,此刻我的肚子又开始痛的几乎让我昏厥,医生在一旁给我擦着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边促催我挂点电话,要准备手术了。
“宝贝,当初是我让你把孩子留下来的,现在你为了这个孩子,冒着危险,还受着痛,所以你一定要平安的好好的出来,不然我怎么对不起你,我怎么能原谅我自己!”之放说着捂住了脸。
我忍着痛,嘶哑的声音安慰着他,我说:“之放,我没事,我肯定能好好的,你让我妈去我弟弟手术室外守着,我这就你守着就够了。”
“之放,我这辈子,认识你,真好。”我又说了一句,挂了电话,朝窗外的他微笑,医生将窗帘拉上,紧张的手术准备中,我闭上了眼睛,泪缓缓地滑落,我等待,曙光的到来。
我可怜的妈妈,在同一个夜里,竟要同时在女儿和儿子的急救手术单上签字,那种手术协议书上,都明确的规定着手术是有风险的,并注定了风险系数,出了非医生人为问题,手术死亡与医院无关。我能想象到妈妈一下就签了这样的两份协议,她的手心一直都是在颤抖着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楼上躺着是儿子,楼下躺着是女儿,我可怜的妈妈该怎么承受,还好有之放在,至少可以帮妈妈撑过去。妈妈,我爱你,之放,谢谢你。
我感觉到麻醉药水注入了我的体内,然后就是短暂的十秒,我就失去了一切的直觉和意识,感受不到疼痛,却感觉到了医生拿着手术剪在我肚皮上哗哗剪开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慢慢地,我就几次都昏厥,却又被医生的冷毛巾敷着醒过来,我听到一个护士一直在我的耳边喊,说:“没事的,加油,很快就要生出来了,再过一会孩子就能出来了。”
护士不停地说着话,拿冷毛巾在我的脸上擦,生怕我会再次晕过去。
病房外,传来了歌声,低低而磁性的声音,我听到了,是之放在清唱着他写给我的新年之歌,我顿时就觉得受到了很大的鼓励,我不能软弱,我不能被打垮,我是打不垮的季素,我要为孩子树立一个榜样,等以后告诉他,妈妈生他的时候,是多么的勇敢。
渐渐的,一声清亮的破啼而哭之声响遍了整个手术室,医生都兴奋了起来,护士忙拿着毛巾包裹住了孩子,孩子的哭声,那么的洪亮,响彻在病房里,划破了安静,我欣慰了,孩子是健康的,我就放心了。
正文第一百八十六章:蜗婚(186)
孩子被抱到了我的面前,小小的脸蛋,长得还真是可爱,护士高兴地说:“你没白受疼,瞧,是个可爱的胖小子,是个男孩!”
是个男孩,是我的杨小放,哈哈,我的心就乐了一片片的,是我的杨小放,把妈妈折腾痛得死去活来,这个坏小子,是我的杨小放,真是喜事,我终于把孩子给盼出来了。
“呣子平安,添了个胖外孙!”医生刚打开手术室的门,就对妈妈说,又对之放说:“恭喜你啊,你当爸爸了,还是个儿子!”
“多谢医生,辛苦你了,真是太谢谢你了,呣子平安。”之放激动地说,眼睛不停地朝手术室里张望。
一个护士抱着孩子,要去给孩子清洗和检查,之放看着孩子,一眼的幸福,又看看手术台上的我,朝我竖大拇指。
“瞧你做爸爸激动的,等等,别把眼睛盯坏了,你爱人马上就要转到病房去,到时候你看个够吧。”一个护士出来和之放打趣地说。
我被推出了手术室,麻药的效力在渐渐地散去,我感觉到腹部上的刀口在慢慢的痛的清醒了起来,我看见妈妈跟着在旁边,双手合一,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我伸出手,拉住了妈妈的衣角,我小声地说:“妈妈,季飒呢,季飒怎么样,他没事了吧?我要去看季飒。”
“你别担心季飒了,他没事了,医生说手术很顺利,没有大碍了,养几天就没事了,失血过多,输了不少血,别的也就没大碍,也没有骨折积血什么的,就是和季飒一块在车上的女同事啊,伤得可不轻,医生到现在也没能联系上她家人,生命危在旦夕,又不敢手术,估计要再等等,实在不行等不及了还是得手术。”妈妈担心地说。
“妈妈,她不是我们本地人吗?长得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我被推进了妇产科的病房,病房里就只有我一个病人,妈妈坐在隔壁的病床上,之放又去楼下看季飒去了。
“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没问医生太多话,当时我心里就急着你和你弟弟,我也没来得及问那么多。长什么样我也没看清,你想想,她都浑身是血和灰,头发长长的散在脸上,我什么也看不清,穿着貂皮的大衣,估计是瞅着挺有钱的。”妈妈说着,又想着要去问问医生我现在能吃什么喝什么最补。
“啊,貂皮大衣,妈妈,会不会是贤芝啊,我最担心的就是季飒和贤芝一块出去才出事的,妈,贤芝你不是见过吗,就是三年前我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我带回家的那个女孩子,你说长得和明星一样,穿戴也很有钱的那个女孩,贤芝!”我努力着忍着疼,和妈妈说。
“你还别说,这样一想,看身材还真是像,只是我就纳闷,你弟弟怎么会和她在一辆车上呢,她要是来咱们这也是该找你,怎么会找季飒呢,兴许是长相相似的人吧,不会是你的朋友的,你刚做完手术,你别说话了,动了伤口又该疼了。我待会去看望一下,看医生有没有动手术。”妈妈说着,又给我弄了一个热水袋,塞进了被子里放在我脚边。
热水袋着实让我温暖了很多,我也不想再说话了,一说话就会牵动了伤口痛,麻药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伤口越来越疼,刚刚剖腹产的,缝合好的伤口还是很疼。
可一想到那个躺在病床上浑身是血等待家人来才能动手术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贤芝的时候,我又揪心了,贤芝啊,到底我还是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该多么的难受和心痛。
“妈妈,你快去,快去楼上看看那个受伤的女人伤势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最好确认一下,看一下她的脸,是不是贤芝,要是贤芝,就赶紧回来告诉我,我好和医生说,再好联系她家人马上过来。”我有气无力地撑着说。
腹部一阵阵的针扎痛,肚子里很胀,就像是有很多的气在里面,肚子快要被撑得受不了的感觉,那种想把肚子里的气都排出来,让肚子缓和缓和一下,肚子越撑的慌,就撑的刚缝合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痛。
肚子是又胀又痛,妈妈看着不放心地说:“我怎么能走呢,你这里又不能离人,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我看你疼,你告诉妈妈,是哪里痛,怎么个痛法,我要不要叫医生来啊?”
“妈妈,我没事,我痛这是正常的,刚做完手术,伤口肯定痛,我这里已经安全没事了,你赶紧去楼上,不行你就让之放下来陪我,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贤芝,我才好放得了心啊,贤芝是我最好的姐妹,她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妈,你快去,我这里没事,有事我就叫护士。”我推了推妈妈的手臂,催促她快点去。
“唉唉,好,我这就去,你这孩子,你什么时候就能多疼疼你自己,刚自己都难产痛成那样子,脸白得和纸一样,汗就那么的往下落,我都吓的腿软了。你还惦记着你弟弟,真是让妈心疼你。妈这就去楼上问问医生,要是贤芝的话,妈马上让医生赶紧做手术,救人要紧,她家里人隔着这里十万八千里地,就是坐飞机那也是晚上到不了啊。唉,可怜的三个孩子,大过节的,出了这么多岔子。”妈妈拍着腿,站了起来,又走上了楼上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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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正文第一百八十七章:蜗婚(187)
贤芝,我多担心那个受了重伤的女人就是贤芝,听说车祸发生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胸口碰到了方向盘上,心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可能有破裂,急需进行心脏缝合手术,只有等她的家人来,才能签字进行时手术,在手术的过程中,随时会发生死亡。
我想到这里,疼痛又加剧了,是心疼吧,那是我和贤芝姐妹情深的心灵感应吗,我总觉得那个受伤躺在病床上等待救助的女人就是贤芝。回想上次在医院门口,我骂她的那句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我心里刺痛。
我们曾经那么的要好,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外最爱我的女人,而我,却翻脸不认人,出口那么恶毒的说她,并且就这么决绝的和她断绝了联系。我想到我还欠贤芝十万块钱,我欠她的,又何止只是这十万块钱呢,还有那么多她对我的关怀和照顾,为了我,她总能两肋Сhā刀在所不辞,而我呢,我是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我努力地想支撑起身子,我想上楼亲自去看看那个受伤的女人究竟是不是贤芝,如果是,那么就让我来签字,这么十万火急,医院怕手术失败会牵扯上医疗事故和麻烦,怕担负这个责任,可是我不怕,如果是贤芝,我就算是背负了这个责任,我也不能让她继续在危险中等待下去。
掀开了被子,我弓起了身子,要下床,腹部的缝合处一触即发的疼痛起来,就像是一张锯子在我的肚皮上展开着来回式的拉锯战似的。我痛得冷汗直冒,又不敢碰伤口,只能是极度虚弱缓慢地穿着鞋,我嘴唇都干的掉皮了,我舔了舔嘴唇,对自己说,要支撑住。
比起还躺在病床上等待急救的那个可能是贤芝的女人,我要好得多,我只是疼,只要我忍耐,我是安全的。妈妈上楼去了二十分钟也没有带回来什么消息,可能她一急就留在季飒床边了,之放也没有下来,不过季飒没事,这也就让我好受多了。
我好努力了才下了床,我走了两步路,就扶着旁边的病床歇了下来,疼,刺痛加胀痛,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可是这一捂,我感觉到了滑滑的湿漉漉黏糊糊的,我低头一看手掌心,血红的一片,蓝色格子病号服上,在伤口对应的那个位置,也是殷红的一片。去看看
血,怎么这么多血渗了出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是死不了的,大不了待会让医生再拿针线缝合一遍。救人要紧,我咬紧了牙,继续走,好不容易挪步到了病房门口,我的手却怎么也打不开门,原来手心都是血,滑滑地根本没法打开门。我拿衣角包着手心,垫着就才把门打开。
我走在走廊上,转弯就是楼梯,我准备要上楼,我对自己打气,再忍忍,再稍稍忍一忍我就可以爬上楼,我手撑在膝盖上,感觉到血已经顺着肚子流到了下腹和腿间,然后是裤管了,我苍白的一笑,怎么血流得速度这么快,比我走得都快了。
革命尚未成功,流血也是必须的,贤芝,这就算是我把欠你的,用血还你了,孩子已经平安出生了,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我什么也都不怕了。
刚踩上第一个阶梯,就听到身后护士的叫喊:“第12床!季小姐!你在做什么,你刚下的手术台,你下床做什么!”护士跑到我身后,赶忙就抱住了我,我头晕了一下,就倒在护士的怀里,但是只有两三秒的晕感,我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12床的家属呢!季小姐的家属都去哪儿了!真是的,怎么能私自下床呢,要是想去卫生间起码也要有家人照看着啊,这手术刚结束,万一把伤口给撕裂了,就麻烦了,感染了也会麻烦的。”护士说着搀扶着我又往病房里走。
我是好不容易才走了这么远,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搀扶回去呢,我对护士笑笑,说:“我没事,我一个朋友在上面,可能受了重伤,怕是有生命危险,我想上去看看她,就看看她一眼,要是确认是她,我就签字好让她手术。我弟弟也刚做完手术,虽说没有危险了,可他还没有苏醒,只有我认识那位朋友了,护士,你行行好,扶我上楼吧。”
“不行不行,就算是抬着你,你也不能上楼,赶紧和我回病房,你看你脸白得和纸一样,我得去喊医生,看需不需要给你输血。别倔了,马上我们医院会想办法的,你别操心了,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要紧。”护士劝说着,继续把我往病房里带。
“不!不不!我都走到这里了,你让我去吧。”我的手扶住了护士的手。
掌心湿漉漉的血,一下让护士紧张起来,她起初还以为是汗水,等她翻开我的手掌心一看,再看看我的腹部,吓得脸色都变了,嘴唇哆嗦着,再低头看我身后地上,是一滩滩的血迹,她彻底一下就懵了,可职业性的要求,她很快就静下来,马上就用对讲机给值班医生打电话。
我想对她说我没事,我只是流了点血,我比起心脏破裂的那个女人,我这点小刀口算不了什么,我是外伤,可那个可能是贤芝的女人是伤在心脏上啊,她的心都破了,我这点口子这些血算得了什么。
“医生,请马上过来,12床的季素伤口可能撕裂大出血了,紧急手术,需要o型血,请血库的人员马上联系血站准备多点o型血。”护士焦急地说。
正文第一百八十八章:蜗婚(188)
我耳朵开始嗡嗡地直响,我只感觉到护士在嘴巴在紧张地叫喊着什么,叫着医生,我想说我没事,只不过是伤口流了一些血,不需要紧张成这个样子,我没事,不会死的,我想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不要紧的。
却发现我嘴巴张开发出的声音,我自己都已经听不到了,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护士和医生们穿着大大的白褂,朝我这边奔走,那么着急的样子,我觉得我的世界和周围却十分的安静,只是看着他们在行色匆匆慌张的奔跑。
之放几乎是飞奔着走到我身边,他惶恐的目光,就像是世界顷刻间倒塌了一般,他跑到了我身边,见我肚子上,地上,手掌心上到处都是血,他咆哮了起来,揪住了站在一旁的护士的衣领就呵斥着:“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病人成了这个样子,刚刚还是好好的,你们有没有尽到看管的责任。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护士都吓哭了,一是被我的伤情吓得不轻,而是被之放的暴力给吓着了,她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刚去了一下卫生间,回来就看到她一个人要上楼,你们家属也一个都不在病床跟前,我们也是没预料到,现在赶紧配合医生才是要紧的。
我努力用力握了握之放的胳膊,我无力地小声说话,之放将耳朵凑到我唇边听着,我说:“之放,我没事,不怪她们,是我自己想去楼上看看她,看看是不是贤芝,你来了,那你帮我去看看,快去看看,别耽误了贤芝的治疗,我猜成就是贤芝。你别担心我,我这里有这么多的好医生和护士守护着,我能怎么样,待会输点血不就没事了。你快去,快去楼上看看,你见过贤芝几面,你肯定能认得出来贤芝的。”
这时医生过来,对护士和之放说:“赶紧抬进手术室,马上进行时手术,这刚下手术台还没有十几分钟,怎么就能私自活动呢,要是出现什么医疗事故,可不要怪我们医院,造成的一切后果是要你们家属和病人自负的。”
“妈的,你这个混蛋,人都这样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责任,你不就是怕承担责任吗,我告诉你,你们放心,我们有的是钱,不会找你们医院要一分钱赔偿的!”之放很有力度地说。
这个医生这时才放下心,正准备说什么的,之放却用冷冽地眼神望向医生,说:“我说我不要任何经济赔偿,但是,如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要偿钱,但是我要你们给我偿命!明白了吗!还不快给我抢救去!”
之放的话一说完,医生和护士都吓得忙把我扶上了担架车,最快的速度往手术室里推去。之放就跟着在旁边跑着,一直都握着我的手,他说:“素素,没事的,进了手术室听医生的安排,我就在门外等你,会好起来的。”
“贤芝,贤芝——”我嘴里仍旧念着贤芝,我的手推着之放的手,意思是让他赶紧的去找贤芝。
“好好,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我马上就去看是不是贤芝,要是贤芝我马上就吩咐医生给她动开胸手术,你放心吧,乖乖的。”之放说完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他这才不放心地停了下来,然后站在原地看着我,我也仰着头看着他,我有种心特别悲恸的感觉,我又有些害怕了,我会不会这是看之放的最后一眼了。
之放看着我进了手术室,他这才转身跑上楼。
手术灯打的真亮,我觉得恍惚的刺眼,眼睛都睁不开了,好累啊,真累,我多想再看看我的杨小放一眼,从他出生到现在,他还没有吃到妈妈的一口奶,我甚至都还没有仔细的看看他,也没有好好地抱他一下。我的杨小放,我的宝贝儿子,你可要等着妈妈。
我看着医生都戴着口罩,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任由他们打开了我的衣服,我的伤口都赤—祼—祼的暴露在他们的面前,我眯着眼睛,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了伤势的严重性。只是此刻我的肚子已经没有任何的感应了,我感觉不到痛或者不痛,麻木了,我只能是看着医生将麻醉药再一次的注入我的身体里,然后又是几秒钟的时间,我浑浑噩噩的,什么直觉都没有了。
我哪里能想到,我这一次随意的走动,竟然造成了那么大的后果,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还在输血,护士已经是不敢离我一会儿了,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妈妈和之放也都眼窝深陷,熬了夜的守在我的病床边,我看着他们憔悴的样子,都在手撑着头打着瞌睡,之放就趴在我的病床边,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
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我的手指动了一下,很轻微地动了一下,之放就马上抬起了头,他欣喜地看着我,说:“素素,你醒了啊,你饿吗,渴吗?肚子还痛吗?”我见他的嘴唇都裂了赶来,他心力交瘁了一夜,我内疚急了。
妈妈听到了声音也醒了过来,忙走到我身边,护士也醒了,去给医生报告了,生怕我真有点什么事之放会不放过她,妈妈眼睛红肿的,像是大哭过了一场,妈妈关切地也问了几句,又想到我刚动完手术不能说太多话,于是也就不说什么了,拿着一个海棉棒沾湿水在我的嘴唇擦了几下。
正文第一百八十九章:蜗婚(189)
我手摸摸妈妈的眼睛,微笑着说:“妈妈,我再也不会让你担心害怕了,我看你为我和弟弟,两天之间,就消瘦成了这样子,我看了,怎么能不心疼。我好了,再是真的好起来了。”我虽感觉自己全身都不能动弹,但是至少我没有那么的痛了,只是肚子胀得要命,那种整个肚子好像是一个吹足了气的气球一样,胀鼓鼓的,我忖度着是不是手术时,空气钻进了肚子里,然后伤口再一缝合,空气留在了肚子里面啊。
之放拿着手在我的鼻尖上轻轻地捏了一下,疼爱地说:“小素素,你刚才可吓坏我了,我看你流了那么多血,我腿都吓得直哆嗦,幸好啊,没事,我不过是刚去看了我们的杨小放,我一下楼,就听见了护士站在楼道里吆喝,我就赶紧往下跑,一跑就看到你在楼下肚子全是血靠在护士怀里。还好,没事,要是有啥事你看我怎么收拾这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之放,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担心我,可你那么凶巴巴的样子,可真的是把那个可爱的小护士还有那个眼睛医生给吓坏了,你怎么能这样冲动呢。发那么大的脾气干嘛,以后可别这样了,你这样,我真不好意思见医院的医护人员了,毕竟人家也是救了我呀。”我还手在之放的耳垂上捏了一把。
“好啦好啦,其实你没事了后我就和那个护士和医生赔礼道歉了,你以为你的老公就那么的不懂事吗?其实我还是很爱憎分明的,我赔礼道歉了以后,他们也都原谅并理解了我,你想想,作为病人家属作为你的老公,看到那副样子,我能不找他们医院要人吗?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就真和他们没完了。”之放说着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又突然觉得我的头痛了一下,像是忘记了哪里一样,忘记了某件很重要的事,头又像是炸裂了一般的痛,也许是麻药还在渐渐的褪去效力,思想意识还在慢慢地恢复,我拍了拍我的头部太阳|茓处,是什么事呢,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是什么事啊,我努力的又想想,我把自己做手术之前的事又从头开始的倒着想了一遍,我这才想起来,我最最关心的几件事。季飒怎么样?那个受伤的吸毒女人是不是贤芝?如果是她,她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之放,之放一定是知道我,我明明是让他去帮我问的,我抓住了之放的手臂,我说:“之放,之放,你怎么还不快点告诉我,你告诉我季飒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受伤的是不是贤芝啊,她伤势怎么样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马上下床去找他们去!”我假装要做出掀被子下床的姿势,这才把之放和我妈妈吓得都扑了上来,都压住了我的被子,妈妈急的冒汗,生怕再发生伤口裂了的事。
“我的心肝啊,你可别再动一下了,我真怕了啊,你弟弟没事,我不是告诉你了,他问题还没有你的问题严重呢,你差点难产你知不知道啊,刚才还大出血了,真是大惊一场,妈妈的心脏不好,你可别再动了,真会把妈妈给吓晕的。”妈妈坐在床边,双手压着被子,生怕我真的要坐起身子来。
“妈妈,我不动了,我保证不动了,你别害怕了好不好。”我安静地躺好了,然后又眼睛看向了之放,之放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有些难言之隐,我看着他**言又止的样子,我明白了不少,看来,确实是贤芝,而且还是很情况不妙。
“到底是不是贤芝啊,现在又怎么样了?你别不说啊,你不说是不是要急死我啊!你别再瞒着我了,我就是要知道个结果,你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就真急了眼了!”我一急就瞪着眼睛吓唬之放,虽然我差不多已经是猜到了结局,但是一想到我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我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放心啊。
之放想想,先手放在我的手上,很小心翼翼地说:“我说了,你可别急,你先答应我,你要是急的话,那我就不和你说了。”
“好好,我保证我不急,行了吗?”我保证着说,我心想我能不急吗我。
“那个,你做手术的时候,我上去辨认了,当时她正躺在普通病房里输液,脸上都是灰土,也不怪阿姨没有认出来。我也是让护士拿了湿毛巾给擦了一遍,仔细看了,主要是她脸还碰伤得很严重,都肿的变形了,我要不是再拿着你手机里贤芝的照片再比对了几遍,我也不会认出来的。”之放说。
“哎呀,你赶紧地说啊,怎么样了呀,你别让我急死啊,再急我就真的痛了!”我急着说。
“好好,我说我说。我看了真的是贤芝,我就急的赶紧叫医生了啊,我说这个受伤的女人我认识,是我的好朋友,我就让医生赶紧做主给她做手术啊。可是医生也不让做手术啊,没有家属签字就不可以做手术,我只好又找到了贤芝的丈夫,就是你手机里郑兆和的号码,郑兆和还算是有点良心,还真就赶过来了。这才签了字,手术也就做了,不过还是晕迷不醒,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几天的危险期。”之放说。
“啊!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啊?唉,那我要去看看她,说不定我在她病床边说说说什么,她就好起来了呢,所以,我必须要去看贤芝。”我起身这一动作又吓坏了妈妈和之放。
正文第一百九十章:蜗婚(190)
之放将我的手放在被子里面,握紧了我的双手,说:“亲爱的,你可就别再吓我和阿姨了,我经不起你的吓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躺着,有什么事想知道或者想问的,你就问我,我告诉不就成了,你别自己亲自动弹了,你一动啊,我们都怪吓人的。所以啊,你就乖乖的,不要闹腾了,你看阿姨这两天为你操心操的,你不是孝顺吗,怎么能做什么事不为妈妈着想呢?”
我听着,就只好乖乖地躺着,看着妈妈额间的白发,我心疼了,妈妈这么大的年纪,本该是儿女照顾她孝顺她才对。现在反倒变成我和弟弟两个人躺在床上,还要妈妈亲自的来照顾来服侍,我心里想想,还真不是滋味。爸爸去世后,家里就没有过一天省心的日子,先是我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就是怀孕的事,接着又是季飒捅伤温安年的事,现在又是我和季飒躺在医院里。
女儿显些难产,儿子出了车祸,一夜之间,突然来的两个灾难,我能想象妈妈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多么的大,她能挺住,还微笑着在病床边照顾我。这就是一个母亲的伟大,想到母亲,而我也是做了母亲的人了,我不再是过去的季素了,从今以后,我还是一个妈妈了,我的儿子叫杨小放。
我想到这里,心里又是内疚又是甜蜜,多重复杂啊,想到还未苏醒过来的贤芝,还好,郑兆和还算是有些良心,能来这里给贤芝的手术单签字,这还算是顾及一些夫妻之情的,原本我还认为他们的这段婚姻是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因素。但当贤芝遇到危险,郑兆和在他们正在闹离婚的情况下,仍然来了,这说明还是有感情的,至少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这样的想想,我心里也就踏实了一些。该死的可恶的肚子还是在胀着,我又不好意思说,我只能是不停地在被子里用手摸着我的肚子,想让自己能不能排一些气出来,也让肚子不至于那么的胀啊。
妈妈给我喂了一些水,说:“素素啊,妈妈上楼去照顾一下你弟弟,你自己乖乖的睡着别动,待会啊护士会把孩子抱来的,你好好看看孩子,我刚去婴儿室看了他的,长得十分的可爱,胖嘟嘟的,你别动啊,我去楼上一会就下来。”妈妈说着又嘱咐之放要盯紧着我,小心我又趁着人不注意跑了出去。
敢情都把我当精神病了,生怕我趁他们不注意,就跑出去了。
“妈妈,我的好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不闹腾了,你顺便帮我去看一下贤芝有没有醒啊,我还担心着她呢!嘿嘿,我终于可以看到我的杨小放了,我真想他,从出生时,就没少痛我这个妈妈,待会我要抱抱他。”我开心地想着我的孩子,胸口也挺胀的,我想,是不是奶水胀得啊,该喂奶的是不?之放在这里,我也不好意思问。
等妈妈走了,之放的脸就凑了过来,我躲闪着脸,才好一会儿,就想亲亲了,我推了推他的脸,说:“不许你闹了,我妈待会回来看见了,看你怎么办,看你耍流氓就不让你做她的女婿了。”我故意这么说吓唬他。
“不会的,妈刚走,还要照顾季飒还要看贤芝,怎么可能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回来了呢,你骗我,我就要亲,偏要亲亲。”他说着嘴就嘟嘟着过来了,像个小孩子一样闹着。
“别别,这里护士医生都来来往往的,要是路过的看见了岂不要笑话,回家再亲亲,妈不是说了,待会护士要抱着杨小放来,我都还是在手术室看到他的,我现在真迫不及待想见我的宝贝儿子了。”我搓着手,激动地说。
我的宝贝儿子,你长得是什么样呢,像我吧,一定是像我,都说儿子长得像妈妈。
之放正在和我玩笑间,我一不小心,放了一个长长的屁,我承认,我这实在是太不雅了,我真害羞了,我脸刷的就红了,这会儿正脸红着,肚子又开始要鼓鼓着排起了,于是我又连续着放了三个屁,呃,我真对自己的控制能力很无语。我低下头来,一句话也不说了。
之放趁我低头间就在我左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着说:“宝贝,怎么了,屁乃腹中之气,岂有不放之理,你怎么还不好意思啊,以后我们在一起过日子,就是在一起吃喝拉撒,别看你老公我是搞音乐的,其实,爱情还是需要俗一点的才行。”
“我不管,反正我不听你说的,你这么说,那你也放一个给我听听,不然我就不让你亲了。”我霸道地要求他也放一个给我听听,不然我就闹,我笑着挠他的胳肢窝。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现在也没有啊,等我有了的时候我再放给你听,行不?”之放笑着说。
我笑着这才满意,可是满意间,我的肚子又闹了,又是几个连环炮,我只好无辜地说:“之放,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我肚子里好像有很多的空气没排出来一样,胀得要命。”
“啊,你肚子胀啊,我看是不是产后缝合伤口时结的气啊,我好像听我妈妈说过,有一个偏方,还就能专门制这个产后腹胀,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给我妈妈问一下,正好我要告诉我妈妈,她呀,添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了,哈哈,你等着,我马上就打电话。”之放掏出手机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一章:蜗婚(191)
啊,打电话远洋把这事告诉未来的婆婆?我哪里能好意思呢,我坚决就不同意了,我对之放恳求地说:“不要,求求你了,千万别对你家人说我肚子胀不排气的事,我多不好意思啊,我待会问问医生看看,要不要拿点什么药吃。不过你可以打电话和你家人说说我们的杨小放哦。”我拉着之放的手,央求着说。
“好好,我不说你胀肚子的事,我就说说咱们有了可爱的宝宝,我上午还隔着幼儿室的玻璃窗户给杨小放拍了好几张照片呢,我先发送给我家人,让他们看看,然后我再打电话,待会要是我妈妈要和你说话哦,你准备叫我妈妈什么?”之放扬着手中的电话,得意洋洋的说,又从手机的相册里翻了几张照片给发送了出去。
我一看之放的手机里有杨小放的照片,就连忙的拿过来看,隔着小小的婴儿床,我看到他粉嫩粉嫩的小脸蛋,还有那肉嘟嘟的小手在空中闹腾着什么,真是个淘气的小放,我仔细看看眉眼,还真觉得是和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甚至我还看出了之放的小影子。还真真是一点点温安年的样子都没看出来。
握着手机上的照片,我看的是爱不释手了,我想着这就是我十月怀胎,几经生死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大宝贝,长得这么可爱,那脸蛋那眉眼,越瞅我就是越喜欢,我哼着《世上只有妈妈》,心情十分的舒畅,以后我就是妈妈了,会有一个帅帅的小男孩叫我一声妈妈妈妈,不对不是一声,是声声地叫唤着我。
之放说:“你看好了没啊亲爱的,待会护士抱过来,你想着怎么看怎么亲都可以,你现在先把手机给我哦,我先打个电话给家里人说一下。刚一直都忙着你和贤芝的伤情,都忽略了要把这么个大喜事赶紧告诉我家人,让他们也开心开心,我爸妈早就念着孙子孙子了,这回不就真抱上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了。”之放说着拿过了电话就开始拨号,国际长途电话还就是麻烦,数字要来来回回转好几遍。
“哎,之放,你真的要说咱小放的事吗?可是,你明明都知道这孩子不是你的亲骨肉,你这样像自己做了亲爸爸一样,反让我更加的良心不安,我总觉得你不仅是在欺骗你自己,你也在欺骗我,而我也是在欺骗你,我们好像在互相欺骗一样。要不,你把孩子的真实情况告诉你父母吧。”我说。
我真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之放是心里有委屈而又害怕会伤害我才替我隐瞒的话,那我心里是肯定地过意不去,他到底还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已经不是他的孩子了,他还要向家人承担一个孩子亲生父亲的责任和名义,我觉得这是在是对不住他,也是委屈他了。那么我宁愿这一切真相都让他的父母和朋友家人知道,而不是这样的委曲求全,我真是怕委屈到了他。
如果他父母知道了会不高兴,会对我没有好得印象,甚至是会反对,那么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我宁愿去承担这些,孩子的事,我还是希望之放不要为我顾及太多而委屈了自己。顺其自然吧。
之放搂进了我,说:“傻丫头,你的脑瓜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怎么会委屈呢,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啊,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啊,当初要不是我这个好爸爸,现在还能有杨小放吗,所以,我是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当杨小放的爸爸的!你不许再说此类的话了,以后你都不能再这么的说了,在这么说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乖啊,我的小宝贝,我那么得疼爱你和杨小放,你可别让我伤心啊。”
我听到这里就想,我是多心了,怕是真的是我多心了,之放他根本都没有往这方面想,从他爱上我的那时起,他就把我和杨小放当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了。是我自己的心想得也太多了,我有些责备自己,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刻,就是相约好了,说好了不猜疑彼此的,要相信对方的真心。
“之放,你对我真好,我很感激你,我知道,你一定想说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都不该用感激不感激的这样的词,可是之放,我还是想对你说感激,我感激你对我的付出和包容。我曾想过,我季素是什么玩意啊,我不就是个离异的女人吗,肚子里还怀着前夫的孩子,可是你不仅不嫌弃我的离异情况,你还包容我的孩子,你把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会想说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我爱你,之放,我相信,我们的以后会越来越美好的,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我依靠在之放的怀里,表白着。
“傻瓜,你就是我最心疼的傻瓜。我就是喜欢你的傻,喜欢你的性格,这和你的那些过去都不相干的,明白吗?我爱你,我爱你的一切,你的优点和缺点在我这里都是我最美好的珍藏。亲爱的,你相信我,不管未来的梦是怎么样的,我们都会是相亲相爱,我们是最亲爱的三口之家!”之放搂着我,用力地在我脸颊上香了一口。
“嗯嗯,我以后再也不瞎猜疑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之放,你是我最心爱的,还有杨小放,你们爷俩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了。”我也回敬地在之放的脸颊上香了一口。
“对,我的宝贝,你这想得就是对的!我们会一直这么的幸福下去。来,靠到我怀里边来,我给我们的爸爸妈妈打电话,把好消息告诉他们两人家,还有弟弟子晚,他们听了一定是乐急了。”之放笑着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二章:蜗婚(192)
看着之放的微笑样子,我默许了,我想,我的幸福,终于是要开始了,从此以后,不管多大的风浪,我也都不会害怕了。我有母亲,有丈夫,有儿子,有弟弟,我有着尘世间每个凡俗女子都应该具有的最普通的幸福。
而我已经知足了,上天在给我季素那么多困苦之后,终于再一次的眷恋了我,给了我宝贵的丈夫和儿子,我决意要做一个举案齐眉,相夫教子的简单女人,过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再究溺于过去了。
我听着之放在电话的一端对他的家人说着他当爸爸了的喜讯,他脸上看起来是眉飞色舞的样子,欣喜地一会用中文一会又用葡萄牙语说着,我低眉顺眼,幻想着今后的幸福生活。
“妈,我问您件事,就是您还记得我和子晚小的时候,您和我弟弟说的,您生我和弟弟的那会儿,你在医院剖腹产,手术之后您肚子胀气,您说是祖奶奶弄什么给您吃的,后来就肚子通气就好了呢?”之放竟把这事给说了出来。
“嗯,是您儿媳妇呢,这不生了个大胖小子,吃了不少苦头。”之放说着,又嗯嗯了几声,又说:“噢,我懂了我待会就去弄,哎哎好,妈您放心,等她满月身体恢复了我就带着她去葡萄牙见你们。她刚下手术台,现在不方便说话,等她好些了我再让她打电话给您。”之放说。
之放挂了电话,就欣喜地对我说:“我问过我妈了,她说这个啊好办,只要一根白萝卜直接煎水服下后,很快就能通气,你想想,萝卜不就是通气的吗?我妈和我家人都高兴地晚上要办个酒宴庆贺一下呢,虽然还没见过孙子的面,但他们都说看了刚发的照片就觉得孩子长得很像我,很可爱。他们还让你养好了身子就去葡萄牙看看他们呢。”
白萝卜,原来一根简单的白萝卜就可以解决了,想到之放为了我连这样的问题都能张口他妈妈,我想,他真是怕我受苦了。我也盼着早点去葡萄牙见之放的家人,等孩子满月之后,我就着手办手续去葡萄牙,我想,我自己也有办法去葡萄牙,就当是旅行,反正我的工作单位就是旅行社,各国的旅游都可以办的。我想出国去葡萄牙也是没问题的。
“好呢,等我们的小放满月了,我就带着小放一起去看爷爷奶奶。”我高兴地说着,肚子却又开始痛了,我捂着肚子,又不敢用太大的力度,生怕会把肚子给捂痛了。
之放说:“你乖乖地别动,我去超市买根萝卜,再找个饭店请人炖一下,只要二十分钟,你可别动,不然我就不走了,就随你去。”他故意地这么说。
“好好,我保证不动,我都保证了三遍了。你就相信我吧,求求你快去给我弄碗萝卜汁喝吧,我肚子是真的胀得受不了了,呜呜,求求你了,好放放。”我撒着娇,直接就叫他好放放,这样的娇嗔,他自然是招架不住的,很快就套上了外套要出去给我弄萝卜汤回来了。
之放出去了,我就躺在床上拿着之放的手机,仔细地看着我宝贝儿子的照片,他躺在小摇篮里,睁着黑亮的眼睛,也不闹腾,就是举着小手抓着,眼睛那么有神地打量着这个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世界。
真是可爱的宝贝,我忍不住就像对着手机亲我的杨小放一口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护士的声音“宝贝乖,我带你去找你妈妈,你妈妈看你长这么可爱,肯定要抱着你不舍得交给我了。”
我忙伸着头看着门,果然是护士抱着可爱的杨小放过来了,她笑嘻嘻地说:“你可也是盼了很久了吧,瞧,我帮你把孩子给你抱来了,你想孩子了吧,你快好好抱抱,孩子饿了,你有奶水吗?有就喂孩子一点,母|乳是最有营养的。”
我也顾不得我肚子上的痛了,伸出手就接过护士怀里的杨小放,他安静地看着我,就像是认识我一样,一点也不认生,黑亮亮的眼睛看着我的脸,粉嘟嘟的脸蛋,嘴唇特别的红润。小小的手掌攀上了我的脸庞,在我的脸上胡乱地摸着,竟然还冲我笑了。
这是我平生见到过的最让我幸福的微笑,我一下就心都喜得傻了起来,我在杨小放的小脸上又亲了一口,乖乖,孩子的身上,真是充满了婴儿的体香。这就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啊,现在就被我抱在怀里,他小脑袋在我怀里嗅了嗅,然后就开始在我怀里拱了拱。
“肯定是孩子饿了,我准备给他喂牛奶呢,你要是有母|乳你就先喂喂他,很简单,就把衣服撩起来,让他自己找,别看他小婴儿,要找奶喝的话,他还是很敏捷的。”护士说着,又说要去拿纸尿布,就先离开了病房。
护士在我还有些害羞,护士一走,就我们呣子待在病房里,我也就不羞了。我拿起床边的一块温毛巾将胸部仔细地擦拭干净,然后才将衣服掀起来,小家伙很快就嗅到了,小脑袋很快就探了起来。
第一次哺|乳,我还真不习惯,小家伙有时会咬我,我有些不适应,但是慢慢的,我就感受到了做母亲的甜蜜,多甜蜜啊,看着怀里的孩子香甜地吃着奶,我慈祥地看着孩子,我觉得我真是幸好当初听了之放的话,留下了这个宝贝儿子。
我沉浸在做了母亲的极大幸福和乐趣中,满心都是怀里的孩子,却忽略了忘了看门口,此时的之放正手提着一盒子萝卜汤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正文第一百九十三章:蜗婚(193)
其实我不应该再羞涩了,我们就要是夫妻了,这些都是平凡夫妻会一路走过要经历的事情。之放抱着我,逗着我怀里的小放,温馨地笑着说:“我还真羡慕他,可以被你这样的宠爱着,你要是爱他比爱我多一点的话,我可是真的要吃醋的!”
我们正在玩笑谈话逗着小宝贝,这时护士走了进来,说该要把孩子抱回婴儿室了,我有些依依不舍,之放和护士说着好话,说再多抱会,护士不同意,说以后你想抱的机会有多着呢,现在他还太小了,婴儿的身体各项几本指标还需要检查。
我突然就紧张了一下,怎么还要检查,是什么意思?我马上就问护士:“怎么孩子还要检查啊,检查什么啊?”
之放马上就接过话说:“没事没事,不是要检查什么,就是常规的胎儿指标检查,看他的发育是否健康什么的,就是例行检查,瞧你紧张的。”
“是啊,你丈夫说得对,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最基本的检查,每个在医院里出生的孩子都要检查好各项身体指标的,你要紧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你的宝贝我们这些医护人员会精心照顾好的,等你出院了,就可以带着宝宝出院了。”护士说着,从我怀里抱走了杨小放。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隐地生了一种不祥之感,我看着之放面有隐情的样子,我总觉得他们都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我最害怕的就是孩子的健康问题。
我疑惑的眼光看着之放,他掩饰着,坐在一旁说喂我萝卜汤喝,我喝了几口汤,果然肚子通气好了不少,然后肚子也没有那么的胀痛了。
喝完了萝卜汤,我靠在床上,妈妈也从楼上下来,说季飒的腿打上了石膏,还坚持要下楼来看我,被妈妈给顶了回去,我给季飒打了个电话,让他好好的养伤,别为我担心,我和孩子都平安。关于贤芝的事,我没有和季飒再多说什么,等双方都病好了再谈这个问题吧。
我问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妈妈躲闪的眼光看了之放一眼,又反问我指的是什么事啊。
我说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事啊,怎么护士说要给孩子检查什么啊。
妈妈吞吞吐吐地说:“没……没事啊,孩子好着呢,我的外孙很健康,我上午还去看了他的,很乖啊。”
“妈妈,之放,孩子没事最好,要是孩子有什么事你们瞒着我不让我这个做妈妈的知道,我恨透你们!”我坚决地说。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有权利知道孩子的任何问题。
“没事,这真没事,你别多想了,那么健康的孩子能有什么事呢!我的小放很健康!”之放坚定地说。
看着之放坚定的神情,我也就默许了,没再问了,我想,最好是我自己想多了。
妈妈忙岔过话题说:“素素啊,你说那个贤芝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和你弟弟季飒在一个车上呢,再说她不是在南京嫁人了吗,怎么跑到我们这和你弟弟在一起,她还——还吸毒!这样不三不四的女孩子,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妈,可能贤芝是来找我的吧,打不通我的手机就找了季飒呢,你别多想了,贤芝也不是不三不四的女孩子,再说吸毒的事,咱也是听医生说的,你也不能妄自断定啊,别多想了妈。”我心里虽然清楚,但是我还是不希望妈妈知道贤芝和季飒的事情。
“他们之间没关系最好。噢,对了,我看到贤芝的丈夫在病床边守着的,我也就没过去了,后来一会又来了一个年纪大的女人,在病房里吵嚷了起来,我准备去看看的,季飒让我别过去,我就没去了,不会是贤芝的丈夫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女人吧?可那女人比贤芝人老珠黄,她丈夫不至于这样啊。”妈妈纳闷地说,还真有些八卦了。
“妈,那个来找贤芝和郑兆和的女人是不是脸上长了个瘊子的?还穿得特别有钱?”我问妈妈,关于那个女人是谁,我心里也已经是猜出了七八分了。
“是啊,是长了个猴子,还穿得特别的富贵,穿着貂皮大衣呢,就是没气质,穿着再有钱也不好看,还有就是长得好凶恶啊,进了病房就开始骂,说得好像是上海话,我是一句也没有听清。”妈妈说着,收拾汤盒。
我更加确定了,就一定是郑兆和的前妻了,真快啊,这么快就找来了,还找到医院来了,她不会是想趁此机会把郑兆和从贤芝身边抢走吧,贤芝到底还没有和郑兆和离婚呢,只是在分居,她这个前妻莫非还真幻想着和郑兆和复婚。
真无法理解这个女人,明明都和郑兆和离过一次婚了,郑兆和玩了那么多的女人,他前妻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地想要和郑兆和复婚呢?我是无法理解的,至少我是不会的。
“妈,那没有打起来吧,贤芝不会吃亏吧?唉,不行,我放心不下,之放,你赶紧去看看,要是真打起来,贤芝躺在病床上,还没有清醒过来,谁知道郑兆和会不会和他前妻祸害贤芝呢?你去楼上看看,要是打架你看着点贤芝的安全。我这心怎么就放不下呢,要不和医院商量一下,把贤芝转到我这个病房来吧,这样我心也安定一些。”我对之放说,总觉得接下来还有更大的暴风雨要发生。
我的预感,总是那么的正确。
正文第一百九十四章:蜗婚(194)
之放上楼,不久后回来,脸上有些愠色,说:“我都懒得去说了,简直就是一个泼妇,贤芝至今还没有苏醒,郑兆和就坐在一旁,任他前妻在照顾贤芝,那哪里是叫照顾啊,那个泼妇是边骂边那刚浸湿了开水的毛巾在贤芝脸上擦,贤芝的脸都被擦破皮了,郑兆和在一旁坐着也不敢说什么,我上去拉了那泼妇,她倒反粗口把我给骂了一顿。”
我看之放那么委屈的样子,我就料到了,郑兆和的前妻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来整贤芝的,也是想趁此把郑兆和夺回自己的身边,与其说是夺回郑兆和,不如说她是为了夺郑兆和的钱财罢了。不过是想趁郑兆和与贤芝之间出现摩擦之际,她就想拿着前妻的架子来一足。
一想到贤芝就躺在病床上,被那对夫妻折磨着,我坐卧不宁了,既然妈妈和之放去都不管用,那么,我就亲自去,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做前妻做的这么的凶狠,竟然拿开水泡的毛巾给贤芝擦脸,这样擦下去,岂不是要把脸相给破了。
“之放,妈妈,你们都别劝我了,我必须去楼上,保不准待会贤芝被整成什么样子了,我去看看,我看谁敢欺负贤芝,她都伤成那样子了,躺在床上不醒了,她倒还不放过她。贤芝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时我不帮她谁帮她。”我说。
之放忙说:“你别去,我都和院方打了招呼了,待会就安排贤芝去vip病房,到时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在身边看护,别人是扰不到她的,医院的保安也强令那个泼妇出去了,没事了,她再想伤害贤芝就不可能了。你自己好好休养着,待会季飒说来看你呢。”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不让贤芝和我在一个病房呢,另外安排vip病房做什么呢,我这间病房里空着也是空着,我想一定是之放担心贤芝搬到了我的病房里,会招惹来郑兆和前妻闹事,到时候又会影响了我的休息。
其实,我怎么会介意这个呢?对于贤芝,我内心是充满了内疚,我对她说的那些绝情的话,我甚至都没有和她道歉的机会,在我苦难的时候,贤芝总是毫无条件的帮助我为我出气,而我呢,我想想,我又为贤芝做过了什么呢?
“之放,别把贤芝独自留在病房里,把她调到我的病房来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我的伤在养几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我就可以照顾贤芝了。”我说。
妈妈有些不乐意了,说:“我是不会答应你和你弟弟与一个吸毒的女人走那么近的,她现在还昏迷不醒,一旦她醒了,毒瘾犯了,那可怎么办,吸毒的人可是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
之放也说:“阿姨说得对,素素,你现在还有个孩子,贤芝的毒瘾还是个很棘手的问题,还没有弄清楚她吸毒的原因,我想先等她苏醒过来,如果她康复的快,那么我们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
“不行,我不能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贤芝也不可能吸毒的,也许是医生看错了呢,是个误会呢,也许不是毒品呢?”我抱着希望,反驳着。
毒品那玩意能沾染吗,一沾了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就命都没了。
“医生不会看错的,我也看到了,贤芝胳膊上那布满的密密麻麻的针眼,那就是注射吸毒留下的针眼啊,毒品能把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魔鬼,一旦毒瘾上来,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你还是听我的,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之放劝说着。
我知道之放是为了我好,可我怎么着也不能把好姐妹亲手送进戒毒所去,我可以帮助她戒毒,我可以给她找最好的戒毒医生,就是不能送她去戒毒所。
“姐,你好些了没,我的外甥呢,我要抱抱他!”季飒被一位护士小姐扶着站在门口,嬉皮笑脸地对我说。
我心里那是有喜又气,喜的是季飒总算没什么事健康的下了病床,气的是,他怎么能和贤芝在一个车上,还出了车祸,要不是看妈妈在旁边,我是要好好拷问他一番的。
看他笑脸的样子,我想我也不该怪他什么,能平平安安就好,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了,我想起他刚出事在医院那会儿,我还心想着只要季飒没事,以后他和贤芝的事,我也就不反对了。
可现在想,还是不行,贤芝如果真的吸毒,那别说我同意不同意了,我妈是一千个一万个也不可能同意的,她不可能让儿子和一个吸毒女在一块的,在保守的妈妈眼里,吸毒的人简直就是魔鬼。
贤芝怎么会就和吸毒沾染上了呢,以前她虽然有些堕落,不过也就是玩玩男人抽抽烟拜拜金,可违法乱纪的事她从不做啊,还算是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就吸毒呢,等贤芝醒来我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她,但愿她能平安醒来。
“季飒,你小外甥给护士抱过去检查了,等明天我让妈带你去看他,长得十分可爱,长得像我哦。”我开心地说着,一提我的宝贝,我怎么会没劲呢。
“还有些像我的!”之放抢着说。
“哪里,像我多一些好不好?”我顶嘴说。
“像我多,是我儿子当然像我多!”之放也顶上一句。
“你俩别争了,都说外甥像舅舅多,所以,肯定是像我了!哈哈!”季飒抢白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五章:蜗婚(195)
好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被他俩争来争去的,我吃着粥,看到手机上有一条短信,短信是温安年发来的,上面写着:我妈今天早上去世了,心脏病突发。
温安年妈去世了?我有些震惊了,拿着手机的手臂抖了一下,前段时间还健康的老人,怎么就说去就去了呢,我接受不了。虽然和温安年的情分已经彻底断了,可好歹他的父母待我一向都不错,这个消息,让我的心里挺难过的。
但我没有回温安年的任何短信,一个字也没有回复他。
难过,就放在心里吧,我和温安年,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该再有什么往来了。
我关了手机,靠在床上,感叹人生无常,生老病死实在是太快了。
“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太好啊?”季飒察觉到了,就问我。
“我没事,可能是心里有些闷了,你别站的太久了,回你病房去吧,要是腿伤好了,就出院,我也快养好了,老这么在医院待着,我还真闷得慌。”我对季飒说,让护士带着他先回病房去。
养了几天,我带着孩子出了院,医院又开了一些药给我拿着。
临走前,我去看了贤芝,她已经醒来了,脸上的肿还才有点消,头上还缠着纱布,她的脸色十分蜡黄,也瘦得不成样子了。我抱着她,看到了她满手臂上的针孔,我哭着骂她,我在她的肩膀上拍打着,我说:“你什么东西不玩,你偏偏要玩毒品,你吸毒干嘛啊,你吸毒干嘛!”
贤芝抱着我哭,她嘴唇苍白的,我抱着她感觉到她全身都是骨头,她说:“我是被郑兆和前妻害的,是她害我的,她找了个男人接近我,还给我烟抽,我哪里知道那眼里有海洛因啊,我吸了两根烟就上瘾了。我是到后来才知道的,甚至上次寄给温安年的包裹,里面秦汤汤的照片,还有寄给郑兆和的照片,都是他前妻一手操控的。我就想和你解释,季素,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季飒的,你能原谅我吗?”
我哭着说:“傻贤芝,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后来有多后悔对你说的那些话,我们是那么要好的姐妹,我不该对你说那样过分的话。你放心,我一定帮助你戒毒,好不好?只要你听我的,毒品是一定可以戒掉的。”
贤芝一听到戒毒,立马就紧张起来,她颤抖着身子,晃着说:“不,不行,我不戒毒,我不能戒,我已经忍不住了,昨天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我才停下来的,季素,我求求你,别送我去戒毒所好不好?我不能去戒毒所啊,我也不能让我爸爸妈妈知道我吸毒的事,他们会气死的,求求你,季素,我求求你。”
“贤芝,你别这样,我求求你好不好?毒品这东西我们上小学时就知道了,沾了就会倾家荡产,就会没命的,你乖乖的,跟着我住,我帮助你戒毒,我不送你去戒毒所,但是你要配合我,好吗?我回头就去买几本戒毒类的书籍看看,我在家帮你戒毒。”我鼓励着贤芝,我尽量让她不要往毒品方面去想,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微妙变化,她开始打冷颤,开始打哈欠。
“不行了,季素,我扛不住了,我从清醒过来就扛到了现在,我的毒瘾要发作了,我扛不住了,怎么办啊季素,你救救我啊,我头好疼啊,我好冷啊,快点帮我一下,快点!”贤芝嘴唇变得紫了。
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觉到了瘾君子毒瘾犯上来了的变化,我看着她的脸渐渐因为毒瘾变得扭曲,我害怕了,我怕她随时都会难受的死去,她的表情就好像是十分的难受一样的。我想想觉得还是先找医生来解决,我又将手从贤芝的手里缩出来,然后就打开病房的门想去找医生,我听到贤芝在我身后凄厉地喊着我的名字,她喊我救她,她在求我。
我站住了脚,想想一咬牙一狠心,去找了医生,我问医生这样的情况该怎么治,能不能用什么药物来控制治疗啊,她这样毒瘾一犯上来就全身痛的厉害,我真担心她会有事。
医生白了我一眼,说:“你别问这么单纯的问题了,你是不知道吸毒人员的可怕,我们这些医护人员见到毒瘾上来的病人都不知该怎么办,出了打镇定剂还能怎么样,想要戒毒,那不是在医院啊,你必须在她伤势好的时候送她去戒毒所。我看她已经清醒过来了,也没有什么危险期了,你赶紧给她办个出院手续让她出院吧,早点送到戒毒所那才是当务之急。”
“哎哎,好,我会尽快去准备的。”我只好点头答应着说。
这时护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对医生说:“不好了不好了,那个吸毒的女病人毒瘾又犯了,在病房里砸东西呢,床都要被拆了,我怕她从病房里跑出来把别的病人给吓到伤到了,我把病房的门给锁上了。医生,你赶紧想想办法吧,这个病人怎么一苏醒过来就像是个饿狮子一样吓人啊,要不咱赶紧先报警得了。”
医生听了,急的对我望着说:“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又开始在闹腾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也想想办法去,不行我们医院也只能报警了。”
“别别,医生,我接她出院,我带她走就是,别报警,千万别,她也是被人陷害了才吸毒的,也是刚开始吸,给她一个机会吧,不然她以后就很难重新开始了,我这就去给她办出院手续,我带她走。”我抓着医生的白大褂,求着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六章:蜗婚(196)章
我生怕医生真的要报警,万一贤芝被抓去送进了戒毒所,那她爸爸妈妈肯定就得知道这事了,贤芝好不容易才挽回的亲情,要是被家人得知吸毒,那她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也要身败名裂了,我不能让贤芝那么惨,我得帮她。
医生拿着药箱,说:“先赶紧去看看她,不知道待会她是不是要把病房都给拆了,要是院长知道我们留着一个瘾君子在病房里,非得批评我不可!走走,去看看。”
我跟着医生和护士就往病房里跑,原本之放还和妈妈一起抱着杨小放在医院大门外等着我上车,我打了个电话给之放,告诉他让他们先回家,不要等我,他坚持要等我,我便说孩子还小说饿就饿了,得赶紧先回去给孩子弄些奶粉喝,我在医院留着处理完事就回来。
我还没有跑到贤芝的病房门口,就听见了她近乎是玩命的尖叫,又听到了沉闷的砰砰声,那是拿头撞门的声音,贤芝凄厉地叫着:“给我烟!给我烟啊!我要烟,我难受我要烟!”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都这样了,我该怎么办,我看见季飒就在病房外面来回地走着,我上前拍了他一下,我呵斥他说:“你在这里干嘛,你还想干嘛啊,你赶紧给我和妈他们一起回家去,你腿伤还没有好利索,你待这做什么!有我在,贤芝没事的!你赶紧给我回去!我不想在这看到你!”
医生和护士都从病房门上的窗户里看着贤芝,她毒瘾正犯,此时要是把门打开,她很可能会失控地攻击人,她现在就像是一头饿了肚子的野兽,随时都会朝不给她毒品的人攻击。
“姐,我不能走啊,我总不能把贤芝丢在这里不管吧,我不回家,我要和她在一起。”季飒犟起来脾气比我还拗。
我气了,我就是不想他再被贤芝伤害了,他怎么就不明白姐姐的苦心,正常的贤芝都对他造成了伤害,他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去的,我怎么能让腿上还有伤的季飒和贤芝走近,别说我不同意,要是妈知道季飒和吸毒的贤芝有感情,肯定会气得半死的。
“你回不去?你回不回去啊你!”我指着医院出口,眼神直视着季飒。
“我不回去!不回,我就在这里等着她!”季飒倔着说。
我气得伸手就给了季飒一个响亮的耳光,医生和护士都对我望着,连病房里闹着的贤芝也短暂的平静了几秒。
“你给我滚!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算是白疼你了,白疼你了!你现在就为了个女人,你不顾我和妈妈的感受,你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你自私!你还要不要脸,她是有夫之妇你不知道吗?你还要不要脸啊你!给我滚回去!贤芝就算不是我的弟媳,她也是我最好的姐妹,也就是你姐!她充其量也只能是你的一个姐姐,她的事我会安排好,你给我马上回家去,不然,我就真撒手不管我告诉妈去!”我气得瞪着他,命令他马上从医院离开。
“姐——我……”季飒捂着脸,还想说什么。
我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说:“还不走!”
他这才慢慢地离开了,他这一离开,趴在门窗户上听着我们讲话的贤芝更加的闹腾了,就用手掌大力地拍打着玻璃,泼命地叫着:“回来,都给我回来,别走啊,给我烟,就给我一根烟啊,我要痛死了我要痛死了,我难受啊!”
医生望望护士,又望望我,叹了口气,说:“怎么办啊,她现在都完全丧失理智了,心里全是毒瘾的抓挠,我也不懂戒毒啊,我只能打点镇定剂,看她现在的样子,人都不能接近她。幸好咱院里的玻璃都是钢化玻璃,不然我真怕她敲碎了玻璃窗户跳下去。”
护士提议说:“要不我打电话给保卫科吧,让保卫科派几名保安过来,先把她捆起来,然后送派出所去,不然这样字,像要吃人一样,太可怕了。”
我气了,贤芝又不是僵尸丧尸什么的,说得就像是要吃人一样,我透过窗户看着贤芝哀求渴望的眼神,我心痛着,贤芝啊,早知道是这样的一种结局,我是怎么也不能让你参加这个豪门相亲会认识郑兆和的,如果不和郑兆和走到一起,你也不会被人害得染上了毒瘾啊。”
“医生,千万不能叫保卫科的把她绑起来,我来,我有办法,我和她感情最好了,我去安抚她一下,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我让她乖了以后我就办理出院手续我带她走行吗?求求你们了,拜托拜托。”我为了贤芝也只能恳求医生了,总不能眼看着她被捆起来吧。
“那好吧,你自己进去吧,但愿她还能有一点人性,我可没研究过什么瘾君子的心理,你进去小心点,尽量和她沟通感情吸引开来她的注意力,比如说一些你们以前在一起经历的有趣的难忘的事情,这样也许她能减少一点对毒品的幻想。”医生说。
“医生,你不是说你不懂吸毒人的心理吗?你怎么知道的?”我纳闷地问。
“这是精神病人精神病发作时的办法,对付她,也是可以的!”医生说。
我靠,这是什么医生,就把贤芝当精神病人了,我看这些好像贤芝是瘟疫是洪水猛兽的医护人员,我摇摇头,我去,我要进去劝劝贤芝,不然她要是再失控打破窗户玻璃跳了出去,那就真是晚了。
正文第一百九十七章:蜗婚(197)
护士又拉了我一下,眼睛里都是恐慌,说:“你真的要进去吗?她现在丧心病狂一样,你要是进去出了什么事那可与我们医院无关,是你自己要看你朋友你自己要进去的,不是我们没给你说清楚后果没劝告你,万一出了事,你自己付一切责任!”
贤芝又在拿着头用力地撞着门,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和求饶,那声音撞的闷闷的,沉重地敲击在我的心坎上,我甩开这个护士的手,我说:“把钥匙给我!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用不着你提醒,谁怕死谁就给我躲远远的去,少在这里废话连篇的!”
护士涨红了脸,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塞进我手里,头也不回的就拽着走了,我真想揪着她的小辫子我想问她还算是个屁白衣天使吗,我想想,我忍了,谁叫咱生病了要球这群白衣天使姐姐呢,我忍。
怕死的都给我闪一边去吧,贤芝,我不会抛弃你的,我拿着钥匙打开了门,我的脚还没有踏入病房,就感觉到了贤芝突如其来强大的力气,她像是疯了一样抓着门就要往外闯。
我死死地扣牢了门,我不能让贤芝这样的状态下跑出去,这样出去她很可能是找毒品,或者会去想办法弄钱,我想我一定要扣牢住她。她见我的手挡住了她出门的路,就用充满着血丝的眼睛盯着我,然后见我没有丝毫的退让,竟瞪了我一眼低头就一口用力地咬在了我的胳膊上,痛得我疼的把手一甩,可贤芝的嘴咬的太死,我甩不开她的嘴。
我拿另一支手拍打贤芝的脸,我叫喊着说:“贤芝,贤芝你清醒一下啊,是我啊,我是季素啊,你怎么变成这样子啊,你难道六亲不认了吗?是毒品重要还是姐妹重要!贤芝,你快点松口,我是素素啊,我是来帮你的,我带你走好不好?”
贤芝的嘴停了几秒后,就定了下来,她嘴里念着:“素素,对素素,你是我的素素,素素我的好妹妹,你救救我,你快救救我,我的脑子痛死了,你知道吗,我痛啊,你快点给我钱,给我买烟,让我抽一口,我就抽一口——”
她说着嘴角就开始抽搐,渐渐就有白沫往外涌,她一下就翻到在地上,白眼翻了起来,手握了在一起发颤,我吓得赶紧就抱住了她,我说:“我的好贤芝,你再忍忍,忍忍就没事了,你别去想它,越想就越难受了,你想想我们,想想我们曾经在大学里的时光,你想想那些过去快乐的日子,你那么美丽那么健康那么多的男人都迷恋你!那才是你啊,贤芝,你振作起来啊,不许吓我!”
贤芝手瘦的只有骨头了,像是爪子一样,青筋冒得很高,她抓住了我的胳膊,嘴里支吾不清,好像说季素你让我死了吧,你让我死了我就不受这份罪了,我难受啊,你让医生给我打一针吧。
我心痛像是万箭穿心一般,我看着曾经国色天香风情万种的贤芝一下就变成了这副枯槁恐怖的模样,我眼看着曾活泼乱跳摇曳生姿的贤芝,病态地躺在地上抽搐嘴角留着蜒痰,我的心实在是无法成熟了,我抱紧着贤芝,任她瘦弱的身子在我的怀里发着颤。
几个医生又跑了进来,把我拉开,贤芝就一下倒在了地上,医生在贤芝的手臂上擦着酒精,消毒,打了一针,然后贤芝就慢慢的全身无力地软了下去,几个医生又把贤芝给抬到了病床上。
我倚靠在门边,看着贤芝那么瘦弱的样子,几乎是虚脱了一般躺在床上,她不动也不闹腾了,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躺着,如果不是看到她极轻微的呼吸,我都感觉不到她还像是个活着的人了。她的伤势还没有好,身体又由于毒瘾而枯竭,原来丰满的身子也没有了,我感觉她躺在那里胸前就像是仅有两团硅胶在那里撑着的。
郑兆和的前妻手段也太狠了点,我也不是没有做过前妻,我对秦汤汤,也顶多就是面对面的大骂一场,但我绝对没有背后玩这么阴狠的,这简直就是要置贤芝与死地!不对,不是置之死地而后快,而是要让贤芝生不如死,人不人鬼不鬼的。让贤芝又原来的年轻性感变成枯黄干瘦的瘾君子,实在是高,实在是手段阴毒。
贤芝,可你怎么就这么的傻呢,我早就对你说过,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偏不听我的话,你说你嫁给郑兆和,就是图了个钱。好,你是享受尽了荣华富贵,可是最后呢,最后你也就只剩下快活那段时间的记忆,你还有什么,到最后人财两空。最后你还是没能斗过郑兆和的前妻,还把自己弄成了这番样子,你这个傻女人,早就叫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为什么不防着点啊你!
我哭着说,医生见我的情绪激动,就递过来了一张纸巾,说:“别哭了,已经这样了,你想想清楚吧,既然你说你对这个病人负责,那么我们院方也就不主动把她送到戒毒所了,也不会上报派出所,吸毒的事,我们医院管不了也治不了。你自己也看到了,她再这样闹下去,我们医院不说,这层楼的病人和家属都要投诉了。你还是尽快把办理出院手续吧,把她带走,至于怎么戒毒,你自己斟酌,我们院方只能管治病,戒毒我们不管。”
“好,我这就跟着你们去办理出院手续,我带她走,你们这件事就暂且保密吧,她以后也好回归社会好重新做人,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她是个吸过毒的人。”我说。
. . t.小`说`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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