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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蜗婚(距离爱情一平米) >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我不怕他负我,我是怕我会负了他。

我不够好,我不够温柔,不够年轻美丽,这些,我都怕我会负了他,和我在一起这么优秀的男人,他是不是要吃亏?

爱也许,不应该用配不配和吃不吃亏来衡量,我在这时候,总是自信不起来,离异的女人,本来就有种自卑感和挫败感,毕竟失败了一场婚姻,再加上我还是个带球的离异女人,不自信,那也是十有很正常的事。

若我很心安理得的和他结婚,那么反而不正常了,或者,那样就太自私了,至少,能分清哪些,是他在付出在努力。

不去管太多以后了,我只要此刻,我可以依靠在他胸膛前,我听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哪怕,哪天他突然后悔了,他说季素我不想娶你了,娶你我就亏大了,过去是我不清醒,我再弄明白了,我要回到正确的革命道路上来,找一个和我条件差不多好的年轻女子。

即使他这么说,我都不会怪他,真的不怪,他为我付出了这些,足够我可以去原谅他的离开。

正月初六,就要和温安年去办理结婚证了,季飒的案子检察机关还在商讨处理意见中,温安年他都是按照我说的做的说的,如果季飒还不能释放出来,那我也没有什么说辞要求毁约。

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蜗婚(145)

我到家的时候,温安年先到了一步,那个穿得很单薄的女孩子也在,我也不清楚她叫什么名字,暂且就叫她小四吧,她看起来倒没有秦汤汤那么欠扁,还是很乖巧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偏偏也利用­色­相来出镜博上位呢?

看起来像个学生,妆很艳,稚气未脱,小小的嘴和圆脸圆眼睛,两边都有酒窝,见我开门进来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站在温安年身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见她这般模样,我倒不好为难她什么,她披着一件温安年的棕­色­羽绒服,还是好些年前,我给温安年买的,有些钻毛,温安年不穿就塞进了衣柜里。

温安年眼角,嘴角,颧骨上都是青肿,还好他明天开始休年假十天,不用担心被公司人取笑是不是走夜路走多了掉进了下水道里去了。

杨之放也进了来,他没有和温安年说话,只是将今天买的东西,都帮我拎回了房间。

我整理着东西,想想,从柜子里拿出了家庭备用药箱,走到客厅,递给了小四,我没有什么表情的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药酒,给他擦擦,在冰箱里拿点冰块给他嘴角敷一敷吧。”

小四没想到我非但没赶她走,还会和她说话,她有些惊讶,忙接过药箱,点头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声音几乎和蚊子嗡嗡差不多大。

“你今天去哪了?和他一起出去的吗?”温安年捂着左脸颊,低沉地嗓音问道。

本对他还博有一丝同情,我都没质问他怎么带着个女孩子去开房还被打,还把小四带回家,他到真的如杨之放所言,先发制人了。

我没好气地走着说:“我出去买东西去了,莫非协议上写着不可以出去买东西吗?而你又做什么去了,如果不是我和杨之放碰到你,你现在不是被带进了警局,就是被打趴在路边吧。”

“我不过是问一问,我又没说你不该出去!总之你还记得有协议的存在就行了,名义上,你还是我温安年的妻子,你最好别太招摇了。”温安年假仁假义地说。

“温安年,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少动不动就提协议协议,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少威胁我,季飒还没有出来呢,你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我还不是你妻子,我连做你的前妻我都觉得丢人!”我一想到他的说话方式,就有火。

温安年推开了正在给他脸上上药的小四的手,皱着眉乌着脸说:“季素,本来我还真对你有那么一点点感激,我说这话也没什么意思,你挖苦讽刺人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我不感谢你了,我觉得你在施舍我,你可怜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不需要,你无情我无义,你我各不相欠。”

他总能找出那么的言词和理由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他说得从来都没有错,就算有错那也是我听错了或者是理解错了。

小四吓得立在一旁,动也不敢动,她的胆子看起来,比秦汤汤要小得多,至少她还有些怕我季素,说明她还是一点道行也没有的小四啊。

“温安年,你少这样的口吻和我讲话,你还是想想怎么躲吧,秦汤汤不会放过你的,而你,也最好别在糟蹋不懂事的小女孩了,你少造点孽吧。”我说完直接回了房间。

“我糟蹋,莫非你就不是在糟蹋人了!秦汤汤不会放过我,你以为她又能放过你吗,季素,你少瞧我笑话,我要是过得不好,那咱俩就谁都别想好过!我告诉你,你好自为之,过完年,你就给我滚回来!”温安年掷地有声地说。

看来他是一个十分经打的人,声音还是那么的有力度,思维也一点也不紊乱。

我回到房间,杨之放正在整理物件,他将我抱在怀里,怜惜地说:“我都听见了,你相信我,我向你保证,等季飒一出来,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我不会让你和他复婚的。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那就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温安年那边,你就交给我,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呢?别和他吵吵了,我在这,他不敢拿你怎样。”

“嗯。我只是笑我自己太愚昧了,我看着他被打,我还于心不忍,这简直就是农夫与蛇,他在秦汤汤面前怎么不敢这么叫嚣,就会在我面前吼,动不动就拿着一份不受法律保护的复婚协议来要挟我,要不是看季飒的份上,谁还理他!”我收捡着东西,将袋子一一打开。

“别计较这些了,你的心太软,不是你愚钝,如果你今天就真的狠心眼睁睁看他被一群人围殴反有快感,那我对你倒失望了,我总觉得你是真且善良的女人,我都料到你会看不下去的,所以呢,既然都帮了他,你也就别耿耿于怀了。来,猜猜我给你买的是什么?”他笑着神神秘秘地说。

杨之放将他从便利店里买的一袋东西发,放在我面前,我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看杨之放的表情,那里面一定是让他很得意的东西,至少他认为我见到那个东西是一定会激动的。

我好奇极了,既然是在便利店买的东西,那一定是居家饮食或者生活常备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要不是发生了这档子事,我在车上就要打开看了,我等不及了想要看,好奇心强是我最大的一点缺点,当然,也算是个优点。

正文第一百四十六章:蜗婚(146)

会是什么呢?他让我猜,我闹着说我猜不着,我缠着要他赶紧打开来给我瞧瞧吧,他拗不过我,就任我欢喜地打开袋子。

不得不说,打开袋子,我惊呆了几秒人,然后我就喜极而泣了,袋子里,是装着满满的一袋核桃,然后核桃的上面放着的是五个工具,依次是:小榔头,小镊子,小钳子,小铁碗还有小勺子。

知道我爱吃核桃的人不多,我爱吃的是一种山核桃,约莫只有一厘米多大的直径,很小,但是核仁很香,我不过是在和吕律师的那次餐桌上,吕律师说他老家在天目山一代,我也就一带而过地说自己特别喜欢吃天目山的核桃,小时候特别馋,天目山又盛产山核桃,所以我就记住了天目山。

本是很随意的闲聊,杨之放却记下了。

小时候我确实是极爱吃山核桃的,可由于那时这东西金贵,一般也就是稍微富足的人家过年才买着抓在果盒里,我也就是过年在亲戚家能够吃几颗解解馋。

这些,杨之放他听我随口说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一口气给我买了这么一大袋子山核桃,他还挑选好了一套工具,就好像让我每天就坐在那里,只管拿着一个小榔头砸山核桃吃就行了一样。

说真的,一下子关于儿时的记忆,全都扑面而来。

他见我被感动了,忙又说:“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怕你在家太闲得慌,我就想着找点事给你做做,你不是喜欢吃核桃吗,再说吃核桃对孕­妇­还特别的好,我上次去听胎教课程老师也说了,核桃仁里含有大量对胎儿智力发育脑部发育有益处的营养元素,所以啊,你没事呢,就拿着小榔头,坐着敲敲,遇到了什么困难呢,你就见下一个工具。”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我睁大了眼,反问他:“是不是我在敲核桃的过程中,遇到了任何麻烦,我都可以在你这几把工具里得到解决?”

“当然,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的坐着敲敲打打,每天这就是你的活了,等你把这一袋子核桃吃完了,也差不多该分娩了。到时候我家的杨小放一定是长得白白胖胖的还很聪明伶俐。”杨之放得意地说,就好像他的一包核桃是万能神丸。

我是真的就当时万能神丸了,之后的第一天天吃完了一大堆他布置的我要吃的食物,吃完后我就关着门,听着童谣,坐在床上,将小桌子搬到床上,拿着小榔头慢慢地敲打,边敲边吃,一天就这么晃悠悠的过去了。

他正赶上唱片公司要在新年伊始推出新长篇的时刻,他要帮那个他所谓的原生态的女歌手量身定做出几首好听的歌,虽然他很忙,但都坚持从录音棚出来后就匆匆赶到我这里,坚持将我换下的脏衣服拿家里去洗。

我真觉得我季素这株凄淋淋的野百合,也有了春天了。

好消息也随之传来,公安局里来消息,经过商议,可以撤销对季飒提起的公诉,看在他伤人的后果不是很严重,认错的态度好,并且主观上也是出于好意,所以,也就无罪释放了。

季飒在腊月二十九无罪释放了,我去派出所接的他,他瘦了,我心疼地挽着他说:“飒,都是姐姐牵累了你,害你在里面受苦了。”

他开怀地笑笑,说:“姐,这有什么了,我在里面好的很,人生多难得蹲一次局子啊,我就当体验人生呗。倒是你,姐,你都快生了,外面这么冷,你还亲自来接我,怎么没叫姐夫来啊?”

“叫谁?”我问。

“姐夫啊,杨之放啊!”他轻轻松松地说。

“噢,你说他啊,他音乐室有点忙,去忙了,我接你不是一样嘛。”我遮掩着,我可不想让季飒发现端倪。

我们上了出租车,直接去了火车站,他有些纳闷,说:“姐,怎么直接就去火车站啊,我衣服还在你那呢,我还有东西没拿呢。”

“放心吧,我昨天都给你收拾好了,给你快递寄回家了,明天也就能收到了。”我说。

季飒疑惑地看着我,说:“姐,不对,你­干­嘛急着我走啊,我离开南京,你怎么办,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温安年威胁你什么了?”

为了让他不往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情上猜测,我只好拿出他和贤芝的事来说,我语重心长地说:“季飒,你不再是孩子了,小的时候,你要什么玩具,只要你喜欢,一家人都想办法满足你。爱情它不是玩具,不是简简单单你想要了就能有的,要看是安全的玩具,还是危险的玩具。”

季飒若有所思,他是聪明人,我这么说,他就该明了姐姐已识破了他和贤芝的恋情了。

“姐,难道你反对我和贤芝在一起吗?”季飒问。

我的立场难道还不够鲜明吗,我看出眉目我早就打了预防针,还用问吗,我说:“你要是不想把你姐姐给气死,把妈妈给气死,你就和贤芝断了吧。我比你了解贤芝,我和她处了这么多年,我没见她对哪个男人动真情超过一个月!马卫那么痴情的人,最后呢?”

季飒说:“姐,她说她会和过去告别,她会离婚,她会重新开始变成乖巧的女子。我想我至少应该给自己,也是给她一个机会。再说姐姐你和贤芝的关系那么好,本该就算是妈妈反对,你也应该帮着劝,怎么弄得反而是你的反对呼声最高了呢!”

正文第一百四十七章:蜗婚(147)

“哼,季飒,你非要姐姐把话给你挑明着说吗?我直白着跟你说,她这些年来,和他睡过的男人可以装满国航的一辆客机!而且是不同国籍的,你能接受这样的女人做你的妻子吗,这种不光彩的过去,你能淡定吗?她爱的只有钱和欢愉,你不过是个小孩子,你懂什么!”我把话说的也很到地步了。

他被震惊了,他久久不说话。

是啊,有几个男人能接受呢?除非和贤芝是一类open的人。

这么说自己的好友,是很过分,我承认我这么说贤芝,有些忘恩负义,贤芝平时待我像亲姐妹一样。

别的事我可以容忍,可我不能看着她和我弟弟走到一起去。

我再喜欢她,她终究不能成为我的弟媳,我妈妈的儿媳,这和我们是不是姐妹没有太大的关系。

是她的个人问题,谁能接受这样的女孩嫁给自己弟弟呢?

在火车上,我关切的问季飒,在拘留所里面,认识了哪些人,有没有挨打,有没有受欺负,吃的怎么样,里面冷不冷,晚上有没有热水洗澡等等一大串问题,发现我对这种生活也是充满了好奇心,

季飒玩笑着说:“姐,你这么想了解,你还不如进去住几天,里面啊,只要有钱,就舒坦,没钱的话,喝水也只能喝自来水,而且每人每天只有一瓶开水,吃菜的话,也可以单独开灶的,就是按宾馆的价格收费,里面还有标准间,一晚上五十,也可以住。我认识了一个外地的男人,赌博被扣押了起来,他身上的钱都当作赌资给收缴了,他连买水的钱都没有我走得时候还给他留了几瓶矿泉水的。”

我真没想到,在我打探这事不久后,我还真有机会进了一趟拘留所,这也是后话了。

终于奔波了一天,回到了家里,回到了母亲的身边,腊月二十九了,我还是向温安年请假得到批准才能回来的呢,他让我正月初一就得回去,没人做饭给他吃,他才不会管我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呢。

妈妈站在门口转弯处等着我和弟弟,看到了我挺着肚子,忙上来扶着我,高兴地问:“素素啊,你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叫杨之放的呢,他没有来吗?我还准备了红包呢。”

“妈,他工作室临时有急事,没能来,等年后再来看你。”我说。

“噢,那也行,工作重要,你快点坐着,妈见你们俩一起回来还真是高兴。”妈妈拿了一大堆东西出来摊在桌子上让我吃。

我要隐瞒下去,我不能让妈妈和弟弟知道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

季飒如果知道是姐姐答应了这样的条件才能让他出来的话,他一定是宁愿蹲监狱,也不希望和我温安年复婚的。

“妈,你是没看到啊,杨之放对我姐可好了,对孩子也好,他个人条件还特别好,我还真就纳闷,他怎么就看上我姐了。”季飒笑说。

“就你嘴贫,你姐姐就是命苦了点,你姐姐人也不错啊,现在总算好起来了,我也不会觉得愧对你们死去的爸爸了。”妈妈伤心地说。

我搂着妈妈,说:“妈,我年初一还得赶着回南京,医院要检查胎儿状况,有杨之放陪着我,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就想吃妈妈做的一大桌子菜,好久没吃了。”

妈妈乐呵呵地去张罗着饭菜了,还是家里的感觉温馨啊。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我让季飒好好在家乡找份工作,陪伴在妈妈的身边,而我身边会有杨之放,等宝宝出世的时候,他和妈妈再来南京看我。

还再三告诫他不要再和贤芝联系了,我拿走了季飒在南京办的手机卡,让他在老家重办一张,这样只要他不要贤芝,贤芝也是联系不上他的。

在家的两个晚上,我和妈妈睡一起,我像个孩子一样,和妈妈紧紧贴靠着,和妈妈谈心,好多年了,自从高中住校到结婚,我都没有再和妈妈这样睡一张床上谈谈心了。

妈妈让我对自己好一点,对杨之放也好一点,她独独没有说,对妈妈也要好一点。

我在心里默念,我要好好的坚强的活着,为了爱我的妈妈,我也要善待自己,爱惜自己。

在家待着度过了新年,我想着杨之放,他过得好吗?他是否会想念我和杨小放。

除夕夜天空燃放起大朵大朵的烟花,我站在那一簇簇烟花下,掉眼泪。

是不是我太不坚强了,老是哭,可别让杨小放出来也学我老爱哭。

擦掉眼泪,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还有一条声讯短信,我先打开短信,是一首歌词,杨之放曾说每一个新年都会给我写一首情歌。

《你是我心口的湖》

那是一个说不清楚的季节。

jd5128航班。

是怎样的安排,让我遇见了你。

你仿若泸沽湖一样,

飘飘到了我的心口。

你就是我心口的湖,

我甘愿沉溺其中,

我等你,等你潮水涨落,

等你起起伏伏安定如斯。

…………

我笑着念着这首歌词,然后打开那个音讯短信,播放,很惊喜很意外,是他弹唱这首歌的录音,我刷的就被感动了。虽然歌词写的很粗糙,外人看来,不过是首俗套煽情的情歌,但我知道,他是写给我的,他加入了和我相识的故事。

。。xt!!

第十六章

正文第一百四十八章:蜗婚(148)

他说他等我,等我安定下来。

他说这首情歌会由那位原生态的女歌手来演唱,我倒是真的期待,原生态的嗓音来唱杨之放写给我的歌,那会是怎样的一种调调呢。

咱不懂音乐这玩意,也只停留于好听与不好听的第一直觉,杨之放哼唱的,倒很好听,我觉得,这首歌很动人也很容易传唱,很容易会红的。

正月初一,妈妈和季飒把我送上了火车,他们有些不放心,我说杨之放会在火车站台接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妈妈竟悄悄地抹泪,她也许是见女儿带着身孕还要奔波,也许她也在替我着急无奈,更可能,她已经看出了我的遮遮掩掩,做母亲的,总是呣子连心。

劝慰了一下妈妈,我看着季飒,头发有些长了,他在我身边,我担心,不在我身边,我又担心他会再和贤芝走到一块儿,我忧心忡忡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季飒,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妈妈你要多多照顾,等我在南京有了大房子,我会把妈妈接过去住。你暂先在家这边找份工作,有的事,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惹我和妈妈生气。

我暗指的就是他和贤芝的事,不想再看到他们有任何的联系,一个是我最好的姐妹,一个是我疼爱的弟弟,这两个人走到一起,那是注定会伤到一个人。

季飒点点头,虽有些不情愿,可看在姐姐心力交瘁的份上,他也没有拒绝,他说:“姐,你放心吧,我听你的话,我会懂事的,也会照顾好妈,你自己只身在外,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你就多问问杨之放哥,他在,我们也会放心。”

火车来了,我没有再作多说,季飒买了站台票,将我送到了座位上,安置好了才下车。

我看着窗外站着的弟弟和妈妈,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了,我在心里默念着: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我都爱你们,一直一直地爱你们,我的妈妈,我的小弟。

火车开得不是很快,就这样告别了妈妈和弟弟。

沿途有很多的小站,经过一个小镇,都会停,我坐着,对面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穿着橙­色­的情侣装,男孩帅气,女孩甜美,真是相当美好的一对。

我一直都微笑着,窗外的景­色­在走走停停中,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这即是人生,等到了终点站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还是出发站的那个?

对面的女孩闹着要吃苹果,男孩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红苹果,洗了­干­净后,拿刀削,削好后才递到女孩的手上,女孩拿过就吃,她的脸上绽开出一朵烟花般粲然的动人。

爱情,总是能让人变得活­色­生香。

当年站在我身边,给我削苹果的那个人,却不知在哪里,哄着另一个女人,也许是小四,也许是小五,也许不应该这么的叫,因为我也不是他的妻子了。

随便看到的事,总能让我想到我自己,我自己经历的那些分合和痛楚,好似根本都没有过去,还就在眼前。我以为杨之放的温暖,会让我忘掉那些不开心,可我每每遇到旧时的场景和旧时的人,我总没法控制自己,我忘不了,七年,七年的感情,变得和一堆沙子一样。

温安年给我的,是沙子做的城堡,经历了七年的风吹雨打,最后,溃于一场风雨,顷刻间,成了一盘散沙。

我们的婚姻,像沙子。

或者,这不仅是我和温安年的婚姻,多少80后的人都是这样的,看似坚固,却经不起丝毫的外力,自己固执的待在自认为是固若金汤的城池里,不知外面兵荒马乱,危机四伏。

这是一个快餐的社会,快餐婚姻,所以有了闪婚闪离,快餐文化,所以有了网文和小白文,快餐­性­体验,这便让─夜情和天亮说分手的越来越多。

快节奏的生活,尤其是在大中型城市,人们总是在脚步匆匆中,忘记了回头看看有没有丢下什么。等你回头捡的的时候,早被旁人拾去。

或者,你以为你没丢,其实你从走上这段路程的时候,就丢了。

宝玉颈间挂着的那块出生时就衔在口中的玉,上面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莫失莫忘,莫失莫忘,幸福,也许就要不停地去提醒自己,莫失莫忘。

火车一路开着,我眼望着窗外的景­色­,沉默并思考中,我回去,该如何面对温安年,季飒果真平安释放,我该怎么和温安年说,我不要和他复婚的事,而他,又能同意吗?

温安年被打伤了,都是外伤,他害怕父母家人看到了又要仔细的询问,所以,过年他也就没回去,正月初一,他应该在家里,我想,还是和他摊牌吧,就直说,我不想复婚,你看着办吧。

反正那份协议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他总不能拿着那份协议去法庭上要我和他复婚吧,岂不是笑话。他既是小人,那我也做一回小人也未尝不可,反悔,我就这么直白地告诉他,我反悔了。

不行的话,那我就以身体抱恙,将近要生产,暂且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复婚的事。反正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我想着待会下车人多,我怕被挤着,我就想着等人都下了,我再下。坐在我身旁的,也是一个当了母亲的人,她极温和地和我说着孕­妇­要注意的事,我心里一一记下。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蜗婚(149)

为了让妈妈和季飒放心我这个大肚子的孕­妇­单独坐火车,我撒谎说杨之放会来火车站接我,其实我根本都没有和他说这些,只是说正月初一来南京。

没想到,杨之放真的就站在火车候车厅等着我,他朝我跑过来,张开双臂,拥抱我。

“这里好多人,等会再抱。”我笑着要从他怀里躲闪。

“不,我就要人多才抱的!”他像孩子一样坚持着。

我站在原地,让他抱着。

我把在家里的过年的景象都告诉了杨之放,他很遗憾他没有去成,他说他过年就和子晚喝了点酒,醉了就睡去了,睡着了做梦就一直在想我。

“妈妈很想见你呢,她对我有太多的不放心,她也想照顾我,可你看,我还和温安年蜗婚在一个屋檐下,妈妈去,多有不便,还要看温安年的脸­色­行事,我想着,等我先处理好和温安年的事,我就回家待产去。”我同杨之放讲。

“那我也要和你一同回家待产去,等杨小放出生了,我们就结婚,我要办一个很隆重的婚礼,让你穿美丽的婚纱,做最幸福的新娘,我们再旅行去葡萄牙见我父母,多好。

是啊,多么美好呢!

终于要拨开云雾见光明了,季飒平安出来,我也就踏实多了,面对温安年的话,我也不会那么的大气不敢出了。

幸福就在一步之遥了,我想我再努努力,就可以够着了。

和他吃完了午饭,温安年打来电话,发着牢,问我怎么还没有到南京,他都吃了两天的外卖了,过年都是吃的外卖,让我回去给他做饭。

我随意地说句让他等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得不又要和杨之放分离,我说我会尽快想到办法的,我大着肚子,温安年不敢拿我怎么样的,我晚上会反锁好门,若有动静我就打电话给他。

说了好些话,杨之放还是不放心。

最后痴痴缠缠,我坚持着要回去。

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接到温安年的妈打来的电话,我客客气气地喊一声:“阿姨。”

温安年的妈在电话那一头担心地直说:“季素啊,不得了了,出事了,这可怎么好呢。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温安年这个小畜生我都不想认他!我不想和你说的,可我又拿不了主意,说了,我又怕你不和温安年复婚了,我真是急啊。”

“阿姨,出什么事了,你说吧,我看我能不能想想办法,复婚的事先摆在一边,有什么事说出来,一起想办法总比一个人要强得多。”我说。

温安年的妈絮絮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今天的早上,她家里的电话响了,是一个年轻女人打来的电话,声称她手上有她和温安年的不雅视频,也就是在床上没穿衣服录的带子,她让温安年的妈准备一百万,不然就准备着把录像传到网上,让温安年身败名裂。

不用猜,这个女孩肯定是秦汤汤。

我先让温安年的妈别急,老人家急的团团转,嘴上说和儿子断绝了关系,一旦有人要挟她儿子,她立刻急了。

温安年的妈说和那个女孩约好了,正月初三,在南京的房子里谈判,她还会把不雅视频带过来。

我说:“阿姨,那正月初三我等你,到时候我也在。”

“季素,我听那女孩说这次温安年有机会要升副总,要是这视频流传到网上,温安年的前途不就毁了。这事先瞒着温安年,你看你能不能凑点钱,我也凑点,先堵上她的嘴,这钱,算是我欠你的,我会还给你的。”温安年的妈说的很恳切。

我答应了下来。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杨之放,他说,这没准是件好事,温安年的妈既然有求于我们,钱不是问题,到时候让温安年的妈在温安年那说说,取消复婚的事,不就行了。

我相信如果我这件事上帮了温安年的妈,她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我想她会帮我劝她儿子放弃复婚的。

我又有了希望。

杨之放冷静下来,说:“这个拿不雅视频敲温安年一笔的,肯定是秦汤汤,她早就有备而来,录下了和温安年的私密东西,就准备着鱼死网破的一天。你看,她两次雇打手向温安年索要钱财未果,她也口口声称他有杀手锏,这个杀手锏不是别的,就是不雅视频。”

“对啊,温安年也是太小不小心了,这事被秦汤汤录下来,要是真的就传到了网上,他是没法做人了,是肯定要身败名裂的,又是一个艳照门了。”我感叹着说。

杨之放手牵着我,说:“不管怎么的,你管好你自己就是,能帮就帮,钱就在我这边拿,我想这次帮了温安年,你在和他妈妈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一说,你再告诉他妈妈,这个孩子不是温安年的,我想,他妈妈应该劝温安年放你走的,强扭的瓜不甜,老人还是懂这点的。”

对,我就说我怀的孩子不是温安年的,我就不信他妈妈知道这个真相,还能支持温安年和我复婚,我想好了,这会是我给温安年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以后,这个男人将和我没有任何­干­系,他的死活,我都不会再管了,他在外面惹下的欠下的祸债,却让自己的父母来承担,他可能还殊不知的沉醉在又一个女人的温柔乡里,一路欠下一个又一个桃花债。

桃花债总是要还的。

正文第一百五十章:蜗婚(150)

回到温安年身边蜗婚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虽然他对我的态度渐渐好了不少,可我的心里至终远躲着他,他对我的伤害实在是难以弥补。

那个小四像个女学生一样,文文静静的,话不多,来家里给温安年上药,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娇弱样子,倒没有一点坏女人的资质,看起来像是个邻家妹妹。

她说话也是轻轻地,不怎么大声言语,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她把音量也开得很小,不想吵到人,这点,让我对这个小四,倒没有那么的厌恶。

秦汤汤拿着­性­.爱视频要挟的事,我没有同温安年说,温安年妈的意思也是暂且不让温安年知道,先解决看能不能摆平,她不想儿子在晋升的大好时机里遇到了麻烦。

一百万,也真够狮子大开口,秦汤汤就算是去拍毛片,一部电影怕也是挣不到一百万吧,如果能够把价格谈低点,那就更好了。

温安年的父母虽然都退休在家拿着退休工资和养老金,收入也不低,可这要说这么多钱,他们哪能凑得齐。

虽然杨之放说钱在他那里拿,我想,我又怎么能在他那拿这么多钱呢,他的钱,也是他自己付出心血挣来的,我想着,实在不行,就把这房子给变卖抵押得了,索­性­落得了个­干­净,蜗婚的生活,也就可以结束了。

正月初三的那天,温安年的妈故意打了电话给温安年,让他回一趟家,说他爸找他有事。许久没有得到家里人原谅的温安年,便高兴地回家了,他脸上的伤消肿了一些,他又戴着墨镜,尽量掩盖着脸上的伤。

我等到了温安年的妈,外面很冷,她冻得哆嗦。

跑了杯热茶给她,她这才注意到我冬装下的大肚子,说:“季素,你怀孕了?几个月了,是谁的孩子啊。”

“是我现在未婚夫的。”我说着,就走上前握着温安年妈的手,我说:“阿姨,你就让你的儿子成全我吧,我都怀了别人的孩子了,我们也离婚了,现在,温安年拿着我弟弟的事威胁我非要和我复婚,我求求你,阿姨,你给我做做主,你让温安年放过我。”

温安年的妈让我坐下来,她坐在我旁边,疼爱地在我额间摸了一下,说:“你怀着身孕,怎么能随便就这么情绪变化大,动了胎气可怎么办!季素你了解我,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妈妈,这事,我肯定会给你做主,当初温安年始乱终弃,现在你想开始你自己的新生活,我支持你,也没有理由不支持你,强扭的瓜不甜,这点我还是懂的,虽然我是那么的想你做我们温家的媳­妇­,唉,温安年没有这好命。”

有了温安年妈这句话,我总算是深吐一口气,这事就差不多能成了。

“不过,这次是温安年晋升的好机会,我们先联手一致对外,把这个外来的女人事给处理了,我就给你做主!”温安年妈补上了一句。

我爽快地说:“行,钱不够的我补,阿姨也别还了,不行我把这房子抵押了,这房子我不要了,少说我的那一份也值四十几万吧,我都给温安年。”

门扣扣地响,定是秦汤汤敲门,我去开的门。

秦汤汤比以前更妖冶了,她双手抱在怀里,穿着黑­色­小皮裙,红­色­的亮片高跟鞋,高高在上地对温安年的妈说:“老太婆,你总算来了,你上一次好像很不喜欢我是不是呀?这一次我就让你彻底的讨厌我!”

“你怎么有我家里的电话号码的?”温安年的妈问。

秦汤汤笑道:“我陪你儿子睡了那多么觉,我随便哪个晚上翻翻他的手机不就知道咯!言归正传,我先给你看看录像吧!”

她坐在温安年妈的身旁,拿出手机,放出画面,温安年的妈就看了几秒就捂着眼睛把手机推来说:“啊哟,我不看不看!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电话里不是说好了,一百万,一分钱也不能少!”秦汤汤趾高气昂地说。

“喂,你怎么这样嚣张,还一百万,你值一百万吗你?”我看不过去,冲她说。

“啧啧,阿姨,你都大着肚子,你还不去生孩子,你跑来给你的前夫说情了啊。你还真是深明大义,高尚伟大啊,我佩服佩服啊!”秦汤汤说。

“你可真够不要脸的!”我冷笑说,“一百万,你狮子大开口,我们哪去凑这一百万!”

秦汤汤转身就走,说:“既然钱没凑齐,那我就去找报社找媒体咯,反正我现在是话题女王,我就缺炒作呢,我把这个录像给媒体看,明天早上南京各大报纸的头版就是——资深广告人潜规则女模特,哎呀,真是香艳啊!”

温安年的妈吓得抓住了秦汤汤的衣服,哀求说:“姑娘,我儿子正在升迁,你就得饶而出且饶人,放了他这一马,钱再商量商量,你让一点,让我们好拿得出来啊。”

“你儿子骗我的感情骗我的我的青春,他说能捧红我,结果他不兑现,我差一点点就能拍广告代言了,他给我撤了,换成别人。你说,我要一百万,过分吗?”秦汤汤反问。

“不过分不过分,好商量的嘛,这样,我先给你二十万,等我再筹集一下,行吗?我是实在手头紧没钱了。”温安年的妈求着秦汤汤

正文第一百五十一章:蜗婚(151)

温安年的妈就生怕惹恼了秦汤汤,会把这视频传到网上,那么别说是温安年身败名裂,没法做人,就是他们做父母的,也没脸再见人了,花钱能免灾就好。

我想在此劝告一下那些只图一时之乐的男人,当你出轨的时候,请你考虑好,将来谁为你的出轨花钱买单,别牵累你的家人,让小三找到家里来,虎视眈眈地仇视着你的家人。

“你没钱,你儿子有房有车,卖卖也值一百多万吧,没钱我是不会松口的,录像我随时都交给媒体,你就等着你儿子身败名裂吧!不过也不错啊,你看你儿子多卖力啊,真是有当男主角的潜力呢!”秦汤汤恶劣地态度说。

我气了,看着温安年的妈被秦汤汤说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的,我说:“你闹够了没,你找温安年就是,你找他父母为难老人家做什么,你不觉得你拿着这种私密东西来要钱你算是敲诈吗?”

“我敲诈谁了我,我还说温安年我呢,别拿法律来吓我,本姑­奶­­奶­不怕,你也不想想,万一我不高兴了,我不要钱,我就炒作一下我自己,把这视频传到网上,那种效应,多­棒­。本来呢,我不想把这个杀手锏随意的拿出来的,要怪就怪温安年自己太不识相了,我开始要二十万他偏不给,他活该!”秦汤汤一句句狐媚地说。

受了刚才手机里视频的刺激,再加上秦汤汤说的这些话,倒把温安年的妈给吓坏了,她实在没办法,竟然一下就跪在了秦汤汤的面前,她哀求着秦汤汤就放过她儿子一马,过去的事,都是她做妈妈的管教不严,伤害之处,请秦汤汤能多多原谅。

秦汤汤向后退了两步,绕到沙发上坐下,翘着长腿,淡漠地说:“你年纪多大了,你给我跪下,你想折我的寿吗?你赶紧起来吧,少来这一套,倚老卖老,我不吃这套!我给你十分钟,你赶紧凑钱吧!十分钟不凑到钱,我就按一下手机上的确认键,你儿子的勇猛形象很快就见诸于各大媒体和网站了。以后,他出门想不被人认出来都难啊。”

这让温安年的妈更吓坏了,她抖抖索索地站起身,拉着我就往房间里走,她从带过来的那个大方便袋里,拿出一摞摞钱,说:“素素,这是我和他爸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存下来的,我们两个老人年纪大了,也不花什么钱了,原本指望这钱是留给我未来孙子的,现在,我只有先保住儿子了。”

我同情地看着她,我眼神里流露的同情之­色­,她当然能读懂,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先别急,钱不够我再好好想想办法,你这有多少万,我看还欠多少,我凑凑看。”

温安年的妈说:“这里是二十万,我昨天上午去银行取的,这是我们半生的血汗钱啊,就为他的事,我们怎么着也得舍得花。他爸都被气得心脏病复发了,嘴上说着不认了不认这个儿子了,出了事,他急的直叹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

二十万,距离秦汤汤索要的一百万,还差一个遥远庞大的数目,我的那点存款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几万块钱,能当什么用。

“我也没多少存款,这些年温安年的钱除了家用,也没有给我一分,我看尽量地和她谈,要是谈不下来,就把房子抵押给她吧,只要她保证不会再提这件事,平息这场风波,花钱买灾。”我也只能想这个办法了,我是不可能为此向杨之放或者程朗借钱的。

“房子怎么行呢,房子给了她,你住哪里去呢,温安年是个男人倒还能凑合,你挺着肚子你住到哪去呢?不行不行。”温安年的妈忙说。

我想,事到如今,我也看开了,再巴着这套房子,已毫无意义的了,我说:“没事,我有地方住,房子就是个祸害,要不是这房子,怎么会招来这么些麻烦,以前没房子的时候,一家人过得倒自在,房子可见也不是多好的东西。”

温安年妈面露愧­色­,说:“你这样,多叫我惭愧呢,我们一家人都欠你的,只这一件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事牵累你进来了。温安年要是再敢找你麻烦,那我来和他理论,你就放心。”

秦汤汤的声音在外面叫嚷催促起来:“你们俩商量好没有啊,六分钟了,还有四分钟,要是没钱就趁早说,我时间宝贵极了!”

我拍拍温安年妈的手背,说:“就这么定了,别再犹豫了,待会她这个疯子要真的按了传到网络上,那就真来不及挽回了。”

我们出了房间,秦汤汤正剥着香蕉吃,香蕉皮扔在桌子上到处都是,她就像是我们欠她钱一样的理所应当,倒真像是个债主。

“想好了没?一百万,现金或者和陪你们去银行提现去,反正我不要支票,快点交钱吧!”秦汤汤伸手就是要钱。

温安年的妈将方便袋里的钱递给秦汤汤,弯着腰,试图再求求她,说:“这里面是二十万,我存了半辈子的钱,我都给你,行不,多了我就真拿不出来了。”

秦汤汤看了一眼袋子里面的钱,将袋子往桌子上一砸,不屑地说:“要是前段时间,二十万还好解决问题,如今没一百万,休想和我谈条件,我就不信你们没钱!我花钱雇人都花了两万块钱,这帐我都没算!”

正文第一百五十二章:蜗婚(152)

见秦汤汤这架势,真的是大有不见一百万不松口了,她就是想讹温安年一笔钱,她就直接的找温安年的父母,量着这对爱子心切的老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满足她的。

她嘴里说的花钱雇人用个两万块钱,肯定是指两次花钱雇人来找温安年麻烦的那帮人,她还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先是用暴力打制,不行索­性­就扔出杀手锏,直逼温安年父母那去。

温安年妈也放下老脸,只能一个劲地赔不是,道歉,我在想要是温安年看到了这一幕,看到自己妈这样低微地哀求着小三,他会不会心痛和悔过呢?

“对不起,我代表我那个不听话的儿子,我给你道歉,可千万别把那东西传到网上去,这对他不好,对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好啊,二十万,你先拿着,行吗?”温安年的妈低三下四地说。

秦汤汤起身打开冰箱,继续拿吃的,拿了一包开心果吃着,壳吐得到处都是,她边吃边说:“行啊,那我就先上传个开头上去,先让广大网友看看前戏,前戏,你懂吗?我就缺炒作的机会,现在几个出名的不是靠炒作的,什么脱衣门,沙滩门,我来个潜规则门,我急什么!”

我看不惯她那副说着无耻的话还自己为很牛逼轰轰的样子,我关上冰箱的门,说:“你最好想清楚,别给你客气你就当福气,怕你不成,不过是不想和你这种人闹腾,以免丢人!”

“哎哟,阿姨,你怀着小朋友,你就别这么动粗口啊,我好怕怕哎,你信不信我晚上就花点钱我叫人晚上爬你窗户!你不会是对温安年还有情吧,啧啧,你真是大义凛然啊,佩服你,真伟大,伟得也太大了。”秦汤汤慢条斯理地说着,将手中的开心果洒在桌上,手拍着掌。

温安年的妈碰碰我,对我挤眼­色­,像是让我别说怒了她,我懒得再多说,我靠在对面的沙发床上躺着,随温安年的妈去谈去。

我犯得着生气吗,得罪秦汤汤对我也没好处,这样想想,我也就放宽心了,大不了把这房子抵给温安年作为赎金赎回那个录像,只要他能取消和我复婚就行了。

没地方住,我就先回老家待产,唉,想到这,我又不免担心,老家的人要是看到我离婚后还挺着个大肚子回家生孩子,还真不知道会怎么个背后议论呢!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你别和她计较,她也是怀孕了,脾气不稳定。你就看在我这张老脸上,把钱降一降,降到我们可以承受的价位。”温安年的妈像在菜市场买菜一样讨价还价说。

“哟,您还在我跟前叫穷啊,你们老家有一套房子,南京这一套房子,再加上温安年的车和存款,你们家少说也有两百万啊,你就拿十分之一来打发我,我被你儿子玩了这么久,就这样算了吗,你当我是­鸡­啊!废话少说,要么给钱,要么我走人!”秦汤汤脚架到了茶几上,越来越得瑟。『txt在线书库』『txt经典书库』『电子书下载』『幻魂文学网』

“秦汤汤,你对一个老人这种态度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你要钱呢是吧,好,这套房子至少值八十万,这个房产证上也都是我的名字,我把这房子过户给你,再加上二十万现金,一分钱都不少你的!你也要识趣,拿了钱,该让它消失的就消失。”我冷静地说。

秦汤汤拍掌说:“果然是季素阿姨啊,就是有钱有魄力,那行,写个字据,先打个八十万的欠条,二十万的现金交给我,等公证处上班了,我们去公证,然后房子在过户到我名下来。”

我签了欠条,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她伸手要拿钱和欠条,我又将手缩了回来,她尴尬地笑了,说:“怎么,反悔了?反悔也来得及,我还有时间来上传视频。”

我冷冷地说:“我不是后悔,我只是忘记了和你说两件事,你等我把事情说完了,你再拿。”

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沙龙烟,点上,抽着烟,明明清楚孕­妇­是不能吸到烟味的,她故意仰着头吐着烟圈说:“你说吧,什么事,给钱就行,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温安年妈坐到我旁边,她担心我会说错了什么又和秦汤汤吵了起来,录有视频的手机还没有拿到手,她不放心,却不明白我自有分寸的。

“我说的第一件事是,你既然得了钱,你就该明白以后你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不希望你再次来敲竹杠,因为兔子逼急了还是会咬人的,何况是温安年。这次你是直接找的他父母,很难保证,如果是他,他也未必给你钱。所以,你不要再来纠缠温家的人了,拿钱走人,明白吗?”我正­色­地问她。

秦汤汤将烟灰就弹在了桌子上,说:“行,拿钱走人,我明白,你继续说。”她巴掌大的小脸,魅惑一笑,我还捉摸不透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第二件事,就是我想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常言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这次轻松就拿到了钱,不代表这钱你就可以踏实地用,这房子你就能踏实地住,不义之财,你有的时候,最好事先念一句阿弥陀佛,以免会遭报应。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的好威胁,想你这样逼得太紧的小三,多少最后下场就是死路呢,劝你不要作茧自缚了。”我冷笑着说。

正文第一百五十三章:蜗婚(153)

像秦汤汤这样的小三,分为两类,一种是不过想拿点钱图点利,玩得不是感情是人民币的,给钱就可以走人,不再惹是非。还有一种就是妄想推到正室,转正小三的,这样的小三,最后都逼着男人痛下杀手。

那些法制栏目,经常会上演的凶杀案不过是这样的案情。

秦汤汤不以为然地说:“阿姨,多谢你的忠告,我会铭记在心的,说完了吧,说完你可以把钱给我了吧!”她竖着兰花指,拿过我手中的欠条。

温安年的妈也将带来的二十万现金交给了秦汤汤,她这才得意地走了。看着她拎着以方便袋的现金,我真祝愿她出门遇到抢劫的。

事情终于解决了,秦汤汤留下了的那部手机我将它放在柜子里锁了起来,而秦汤汤也写下了保证,她不会再拿任何视频或照片来要挟,否则,这一百万我们可以随时收回。

温安年妈总算是长吁一口气,她坐在沙发上,半响,说了句:“一百万,二十万现金和八十万的房子,就这么的没了?”

是啊,没了,用来偿还了她儿子的债。

秦汤汤给了一个月的办过户手续时间和搬家时间,她还好像自己很宽厚仁慈一般。

我宽着温安年妈的心,说:“花钱免灾,这就算是一个劫难,过了这个关,也就好了,等温安年坐上了副总的位置,步步高升,就不愁钱了。只是一件,他下次不能再这样乱搭女人,最后受不了场还要连累父母。”

温安年的妈拉着我的手,说:“季素啊,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今天也都不知怎么办,好歹这房子是你和温安年的共同财产,里面也有你的八十万,这些钱,我和温安年说,让他以后挣到钱,还给你。”

我心想,这钱我也不要了,我花钱买个安稳的日子,我是真的过怕了蜗婚的生活,我说:“我不要他还我钱,钱没了可以再挣,我还是希望温安年能念在过去的情份上,好聚好散,能给我自由,别在纠缠我,就行了。”

“好好,这是你放心,我来和安年说,我一定会说服他的。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悟,就太不识好歹了,当初非要和那个女人姘在一起,结果人财两空,他图什么啊!放着家里的好媳­妇­不要,唉,都是我平时惯的。”温安年妈念叨着,责备着自己。

“您也别抱怨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担心的不是别的,我倒担心温安年要是知道我们把二十万还有房子给了秦汤汤,他会不会生我们的气啊?”我说的倒也是实际,想想温安年这个人,他就是这样的,自己犯了错,还能推到别人身上。

他真有可能反而怪我和他妈沉不住气,那么轻易地就把一百万拱手送出去,说什么­妇­人之见,说什么要是他在处理肯定不会花钱,明明是他自己欠下的债,他都能推得自己一­干­二净。

“他敢,他要是敢怪你,我就没这个儿子!”温安年的妈又是这么地说,真的温安年有什么事的时候,她还是向着自己的儿子,儿子到底还是儿子。

大年初三,就这样的当包压岁钱一样,包给了秦汤汤一百万,这小妞,心眼蛮多,还会留了一手,赚了一百万,估计正躲在哪里庆祝呢!

留一手?我脑子里闪现出这个词,是啊,留一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刚秦汤汤录有视频的手机不就在我手里吗,我也可以拿这个和温安年做文章,要是他不放过我给我自由,那我也可以据此来要说法。

温安年的妈要在这住一夜,晚上她说要和我睡一起,我睡前在卫生间给杨之放打去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我告诉他我的想法,现在视频落在我手里,温安年的妈也没有想太多,她对我还是很信任的,我问杨之放我要不要拿视频也对温安年威逼一下。

杨之放让我暂时不要拿视频说法,先看温安年的妈能不能解决和劝住温安年,最好还是和平解决争端,毕竟季素你也给温安年做了一些事,帮了忙,他温安年再猪头,也不至于糊涂的连亲妈的话都不听的,还是先不要用什么手段。

“你快要到分娩期了,诸事能不­操­心伤身的就尽量先不要去管,房子既然已经转给了秦汤汤,那就看温安年怎么说,他妈妈在那里,温安年也不至于怎样。我明天去你那一趟,不行我就先接你来我这边住,我照看你也方便一些。”杨之放说。

他在电话里和我说了一个笑话,说以后每天都要给我讲个笑话,我倾听着他说的笑话,他说着两个醉汉的故事。

一分名叫菲尔的推销员是个酒鬼,有一天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在一家酒店里喝了很多酒。他刚刚走出酒店,突然看见一个人站在马路中间,这个人也是从酒店出来,比菲尔喝得更多,他好像在天上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用手向天空一指,对菲尔说:

“先生,对不起,请问那是太阳还是月亮?”

“不知道,”菲尔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本地人。”

本身是一个冷笑话,但是他的幽默细胞说着,倒着实把我给逗笑了。

“等你和我住一起后,我每天都和你说笑话,逗得你开心,好不好?”杨之放说,他调皮地逗着我。

我笑了,说:“好啊,我就等着你娶我的时候吧,我倒喜欢听你说笑话。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结婚后我才和你住一起,这边要是没法住了,我可能回我妈那里。”

正文第一百五十四章:蜗婚(154)

“没事,你住你妈妈那里也行,我可以去你家里照顾你,反正这张专辑做好了,我也就闲了,到时候你想我陪你多久,我就陪你多久。”杨之放温柔地说。

原生态的专辑,我对音乐是一点也不懂,他忙他的专辑,我也只有坐等着听歌的份。

不论怎么样的烦恼,只要和杨之放通个电话,一切仿佛就可以迎刃而解。他沉着冷静的时候,倒特别像位四十岁的男人,深沉吧。考虑问题他也会想得比我更全面,我是有些肤浅了。

当然,这得先排除他孩子气上来的时候,不管怎么说,杨之放都是一个完美迷人的男人。相信在每一个女人的心底里,都曾经幻想过有这么一个理想情人。

温安年妈晚上睡在我身边,我有些不自然,毕竟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她不是我婆婆,我也不是她儿媳­妇­,这样睡在一起的情形真叫人尴尬。

我离她睡得远远的,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我几乎是贴着床沿睡的,我不说话平躺着,尽管我怎么也睡不着。

她见我睡得那么靠床边,就往自己那边挪了一点,开口说:“素素,你也别睡得太靠外了,别晚上掉床下去了,往中间睡一点。”

于是我只好往她身边靠近了一点。

她叹了口气,伤感了起来,说:“前几天来听说你们要复婚的事,我们哪晓得是温安年拿了把柄逼你的。我们两个老人还高兴急了,乐坏了,素素,我们是真的喜欢你。可儿子不争气,小时候他是那么的乖巧,怎么长大了走向社会了就变成了这个东西,唉……”

母亲对儿子的感情会比父亲更浓烈一些,看得出来温安年妈对儿子是又爱又恨的矛盾。儿子再怎么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可终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心疼谁心疼。

“都过去的时了,也就不提了,他到底也还算是个孝顺的儿子,别和他一般见识了。我担心的是,他明天回来,要是知道我们背着他这样的打发了秦汤汤,给了钱和房子,他会不会勃然大怒啊?”我忧心忡忡地问。

也怕温安年这个脑子有时太不清醒分不清利害关系的家伙会蛮不讲理,反正我算是怕了他了,他总是不识好人心,能躲着点我还是躲着点。

“你放心,这事我来做主,我是他妈,他还敢反怪我不成,我不怪他在外面给家里惹丢人的事就好了。要不是他,家里怎么会损失这么多,连我和他的那点养老费棺材本都搭进去了。”温安年妈失望地说。

“嗯,那样就好,我也不是怕别的,就是怕他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当时秦汤汤要真就点了一下手机传输,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第二天温安年估计出门上班都得困难。”我补上一句阐明利害关系的话语。

温安年妈手拉过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今天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一个老婆子我还真不懂怎么弄。我会和温安年说说你们的事,就由我做主,他今后可不得再烦你,你要是和孩子的爸爸感情好,那你就嫁给他好了,我也会祝你幸福的。”

温安年妈也相信了这个孩子是我和别人所怀的,这样倒最好,我巴不得都不知道这是温安年的孩子,这一番掏心窝的话,我也就放心了,看来这次是可以相安无事了。

因为温安年他是很听他妈妈的话,有温安年妈来做主,我想我离自由之路不远了。

“快要生了吧,坐月子一定要把自己养好,别下了凉水,也别吃坏了东西,女人坐月子期间保护的好,对以后的身体特别重要。要是月里落下什么不舒服,就容易成病根了。这平时里你该吃的,不该吃的,该去的地方,不该去的地方,你都要注意。”温安年妈给我讲述着怀孕之道。

我一一应和,很感谢她,也许,她觉得在今天的这件事上,她还要感谢我,其实,我觉得我只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面对一个老人还是一个母亲的要求,我没有理由拒绝。况且我做了她四年的儿媳­妇­,她也一直把我当女儿看待。

她原先总会去商场,给我捡最好的贵的东西买,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虽然她买的衣服可能是不符合我们年轻人的眼光,但料子和质量都是相当好的。

记得去年去商场,我穿着温安年妈给我买的一双靴子,是索菲亚的一款反牛毛靴子,黑­色­的面,鞋面上绣着两朵红花绿叶,美是美,就是有些传统和复古了。

她原先总会去商场,给我捡最好的贵的东西买,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虽然她买的衣服可能是不符合我们年轻人的眼光,但料子和质量都是相当好的。

花了她八百多块钱。

我穿着那双鞋逛街的时候,一个环卫工人,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样子,正在扫大街,一直都对我脚上望着,我也有些纳闷这人怎么就一直盯着我的脚看。

环卫女工算是大年纪的了,她脸上都是皱纹,被风吹雨打晒的黝黑的,个子也很瘦弱。她小声地问我:“姑娘,我麻烦问你件事,你这脚上的鞋子是在哪里买的?真好看,你说说在哪买的,我改天也去买一双。”

正文第一百五十五章:蜗婚(155)

我睁大了眼睛,承认这鞋子确实是很符合中老年­妇­女的喜好,可是,这毕竟是一双年轻人穿得靴子,这位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奶­­奶­要买这靴子穿,那岂不是有些夸张……

既然人家问了,我就告诉她是在哪家商场,哪层楼,叫什么牌子。

她默念着,暗暗记着。

她又问我要多少钱,看起来确实是很想买的样子。

我说八百多块钱。

有人在旁边就好心开玩笑说了:“你要是买这双鞋,那大半个月工资就没了,地也就白扫了。”

她憨厚地笑笑,眼睛还是喜欢地看着鞋子,说:“我瞅着这鞋子好看,要是我儿媳­妇­穿,肯定也好看,花点钱也不要紧,钱挣着就是花的,只要媳­妇­喜欢高兴就好。”

周围人都被感动了,原来,她不是给自己买也不是给女儿买,而是给自己的儿媳­妇­买,她只是敲着别的姑娘穿着好看,就想着要是换做自己的儿媳­妇­穿了肯定也好看,纵使要花去自己辛苦扫大街的大半个月工资,那也是值得的,儿媳­妇­喜欢开心就好。

在场的人,都有些感动和对这个清洁女工有着敬意。

在这个婆媳关系被称之为水火不容,社会三大矛盾关系之一的年代,有这么好的婆婆,怎么会不叫人觉得心里一阵温暖。

当时,我也特别骄傲地说:“我这脚上穿得靴子,也是我婆婆给我买的,现在的婆婆啊,都好,对自己的儿媳­妇­就和女儿一般的看待。”

我躺在床上,回忆那一幕,那时我是那么的骄傲着我有一个好婆婆,没想到啊,这才过了一年,我们竟这么的陌生,躺在一张床上,我却对她缄默了,她说几句,我就嗯几声。

“谢谢你,以前你们两位老人待我都不薄,我心里都记着的。”我有感而发。

“傻姑娘,那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好儿媳­妇­,你讨我们喜欢。我还是盼着你离了温安年后,能过上好日子,虽有句话用在这里不恰当,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想想,也就是这个理。这房子过些日子,你们就得搬走了,我也许要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和他爸来南京,有我们两个老人在旁边,他多少也能收敛自己一点。”她考虑仔细地说。

我转过脸,又问了句:“那你们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在南京买房子吗?叫温安年以后都可改了吧,这样继续的下去,还会有第二个秦汤汤找上门来,这种花边桃­色­事件,吃亏的总是想正正经经做的人那一方。”

“我和他爸来南京,就是为了在他身边看着他,你走了,他一个人在南京,他就更不知得娇纵肆意成什么样子,有我和他爸,他总不敢随便带女孩回家的,他爸要发现了,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对了,晚上我和他爸通了电话的,事情我和他爸都说了,当时情况紧急,保不准要钱那儿子的名声和这辈子就完蛋了,他爸肯定要教训他的。”温安年妈想着温安年快三十岁的人了,说不定还要挨自己爸爸一顿打。

那一夜,慢慢地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到后来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她已起来做好了早餐,唤我刷牙洗脸去吃饭。

我刷牙洗脸后坐在桌边,吃着早餐,真香,温安年妈厨艺一直都很不错,我和她一起吃了这顿早餐,她突然就泪流满脸,有点老泪纵横的味道。

也想不到要用怎样的词来安慰她,我只好拍拍她的背,她望着一桌子的菜,可能觉得有些痛心,曾经好端端和和气气的一个家,就这样的散了,家没了,房子也没了。

我并没有想到,那竟是真成了我和她一起吃的最后一餐饭,那一日之见,竟成了永别。

她在我的安慰下,稍稍好了一点,吃完了饭,她收拾着洗完打扫卫生,我也就没和她多说什么,回房间里做我自己的。

下午的时候,温安年就回来了。事情也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也就是这么个情况。虽然他爸爸头一天晚上已经把事情和他说了,也狠狠的训了他一顿,可听他妈妈细细把昨天的事,秦汤汤嚣张的样子给温安年重复一遍的时候,温安年还是气急败坏了。

他第一是气秦汤汤居然在打了他一顿之后,想了这么卑鄙的方式,从他父母这里,来威胁钱财,秦汤汤是早有准备的,之前就乘他不注意,偷偷的录了他们俩床上亲热的录像,还暗地里存了温安年父母的电话号码。

温安年最气的就是,秦汤汤居然狮子开口,一要就是一百万,还把房子都给弄去了,她一个外地来南京求生的年轻女孩,最想的无非就是在南京安家有套房子,她也许早就是奔着房子和成名之机而来的。

温安年听他妈妈说着,气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一拳打在桌上,站起身说:“这个小狐狸­精­,我这就找她去,我用一根雷管我送她去死!大不了一亡俱亡,我就和她拼了!不让我家人好过,我也不放过她!”

他妈妈吓得忙拽着他,急着说:“你这糊涂的孩子,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就为这么个女人你要是赔了你自己值得吗?我和你爸爸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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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正文第一百五十六章:蜗婚(156)

他妈妈吓得忙拽着他,急着说:“你这糊涂的孩子,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就为这么个女人你要是赔了你自己值得吗?我和你爸爸值得吗?”

温安年木木地站着,这一次,他是真的要为自己的债付出代价了,他木然地定住了几秒,喃喃地说:“妈,房子也给她了,是吗?”

“是啊,给她了,都给她了,就算是咱家欠她的,当时她拿着手机就在我面前,说不给钱她就按下发送键,可把我吓坏了。现在是你工作最有希望晋升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钱都是挣来的,还可以再挣,人的名声可不能臭啊,切记做人要明哲保身。这次,最委屈的就是季素了,房子好歹也有她的一半,她就这样拱手给你了。”温安年妈望着我,说。

我挺着肚子,盼的就是这句话,我想温安年妈能快点把这件事和温安年摊牌,我也不敢想温安年接下来会作何反应,我心里提得紧紧的,生怕他要说什么,反驳什么。

他并没有按照我想象中的反驳或者默认,他伸出手,向我张开手掌,说:“秦汤汤把手机给了你吧,把手机先拿给我,我看看。”

本打算我也学学秦汤汤,拿这个手机录像和温安年谈判的,经由昨晚杨之放的劝说,加上温安年的妈妈就在旁边,我也不想当着老人的面,做出这种事情。我犹豫了几秒,想想就转身去柜子里取出了那部手机。

递交给了温安年,他接过手机,马上就打开手机,翻阅着,翻到了存有手机视频的文档,他看了几秒钟,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气得啪的就把手机砸在了地上。

完蛋了,他把手机给摔的分崩离析了,我责怪自己不该这么便宜就把手机拿出来,我也套了一半的房子呢,待会万一温安年不放过我,怎么办,我脑子里在飞快地转动着。

“安年,你别气了啊,房子没了也没多大的事,以后还可以再赚,我和你爸爸准备把老家的房子卖了,陪在你身边,咱们在南京再买一套房子就是。花钱消灾,全当是买了个教训。”温安年妈生怕儿子冲动真闯了什么大祸。

温安年慢慢地坐下了身子,他眼睛茫然地看着对面空白的墙壁,缓缓地说:“妈,你放心,我不会再犯浑了,我连累了你和我爸,我自己在外面闯祸,还害的你们老人来给我买单,妈,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

说着就跪了下来。

我心里还在嘀咕着,可千万别也求我原谅,我可原谅不起,我只求他放过我,不如我求他,我求他放了我吧。

“儿子,你快起来,自己妈妈,你跪什么,我只要求你一样事,别想太多,继续好好的上你的班,那个姓秦的女孩,她也保证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我听说她还花了两万块钱打了你,真是让妈妈心疼。”温安年妈拉起了他。

温安年坐在他妈旁边,握着他妈妈的手,温安年愧疚地说:“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们,把你和爸多年的养老积蓄都搭了进来,我会好好工作挣钱,妈,儿子这回是真的知错了,你别气,让我爸也别气了,我经历这件事,我算是看通透了。”

“知道错了就好,知错能改,人没事就好。这次多亏了季素,不然我真乱了方寸,本来让你爸和我一起来,他不­干­,他说丢不起这张老脸,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为你急,我就只好硬着头皮找季素,安年啊,你真要好好感激季素,她都不计前嫌的帮助你,房子也还有她的一半呢。”温安年妈又重申了一遍。

温安年点点头,脸朝向我,说:“季素,原先我做的那些混账事,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保证全部都改掉,我对你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再也不会沾花惹草了。我会努力挣钱,再买一套更好更大的房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当成自己的一样看待。”

我心想,妈的全是他妈的废话,我才不要和你过,这孩子本来就是你的,说的都是放屁,要是你的话都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你对我发了多少誓,后来呢?都是狗屁!

“别这样,我也不需要你认错保证什么,温安年,今天你妈妈也在这里,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昨晚上,我和你妈也说了,我的立场是,绝对不会和你复婚,原因你应该知道,我没法再接受一个伤害我那么深的人来过下半辈子了,我有­阴­影。我希望你看在我还在为你默默做一些事情的份上,你发发慈悲,放过我,给我自由,我不想复婚,除非,你把我绑着去!”我也索­性­把话说的十分明了。

温安年低着头,没有做声。

我求助的眼神看着温安年妈,她答应我的,会帮我说服温安年的,她说这事她来做主的,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变了卦吧。

温安年妈搂住了他的肩膀,说:“好儿子,妈妈也懂,或许你是真的后悔了,想再挽回家庭,不管你是为了我和你爸爸还是为了你自己想挽留这个家,可季素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我昨晚也答应她了,看在她对你一直都在以德抱怨的情分上,强扭的瓜不甜,你就放弃复婚的念头,让她重新过她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正文第一百五十七章:蜗婚(157)

温安年沉默了一会,吐出了几个字:“好吧,那就随她吧。”他缓缓地从西装内层口袋里掏出了那份协议,当着我的面,撕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温安年竟然真的就撕了协议,他同意放过我了,也不追究季飒了,我心里忐忑不安终于放下了心。

“谢谢你,温安年,你让我懂得,宽以待人,会收获好心的,希望你今后好好对你的父母,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最爱你最疼你的人,珍惜他们。”我站起身,大度地说,也算是和温安年说点较柔和的话语了。

“嗯,季素,过去是我有太多不对的地方,你去追寻你自己要的幸福,找个好男人嫁了,我看杨之放不错,那天,他出手相救我,我对他,还是有好感的,算是个大老爷们,我相信你跟着他,他是会好好待你的,还有孩子。”温安年低着头,说完抬起脸,给我了我一个微笑。

纵然我看出来,他笑得那么勉强,那么的不愉快,这算是他强装的笑容,可那也是我们冰释前嫌的标志,我也微笑,恨了这么久,我们都累了,相视一笑,原来并没有那么难。

我真庆幸我自己,我听了杨之放的话,我没有拿着手机录像来威逼温安年,那样的话,一定又是另一番故事了,我暗自庆幸,还是杨之放懂得,他到底是男人,懂得男人的心。

温安年本来就正在气头上,气秦汤汤使出这样的卑劣手段来威胁他,若我也如此炮制一番对他,他指不定怎么抓狂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滕我决定下次做什么事,都要事先好好问问杨之放再决定。

温安年妈眼角湿润了,她抹着泪,感慨说:“虽然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份安宁,虽然这么好的儿媳­妇­注定要成为别家的人,但我看到你们闹了这么久,终于都放下彼此的恨意,能大度的都为对方考虑,我真心里高兴。即使不能在一起了,将来会各自再婚,但能够原谅彼此,都多了一份美好的回忆,少一点介怀和仇恨,这样人自己活着也不那么累了。”

她是一位通情达理的­妇­人,我对她也充满了感激,她说的事她都办到了,我将还是像以往一样尊重她。

她放心不下温安年爸独自在家,他们结婚三十多年了,彼此离开对方一天就会不适应,坐立不安,总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温安年妈说,在家里,温安年爸看着报纸,过一会儿,就算是没事也要喊她一声,她答应道,可他也不说有什么事,又继续看他的报纸。再过一会,他又要喊一声,每天都是这样子,他说只是想感觉到她在身边,她能应一声,他的心就定了很多。

这是一种多年夫妻积累下来的深情,我倒羡慕了,什么时候,杨之放也能这么的依恋我,会隔会儿就念着我的名字,只是为了确认我在那儿。

本来还打算要留温安年妈再住一晚的,既然她放心不下老伴,执意要回去,温安年就开车送他妈妈去火车站,我和她拥抱了告别,她轻轻拍我的肩膀,让我照顾好自己,等孩子出生后,她来看望我和孩子。

她还说她会把我的孩子当自己的孙子一样看待。

我鼻子一酸,感动得差点就掉出了眼泪,我对她说,我会照顾好自己,请她也多保重身体,我和温安年以后会和和气气地相处,会是很好的朋友,她不用再担心了。

谁知这竟然是最后的一别了,如果我当初知道这是最后的一面,我想,我还想喊她一声妈,她曾说过,就算我和温安年离婚了,她还是把我视作自己的亲女儿,而我,在之后,并没有再喊她一声妈,一直都是言语间,不带任何称呼。

温安年送着他妈先出去了,我心情很好,靠在沙发上,继续和杨之放煲着电话粥,我是那么得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我自由了,等孩子出生后,他想什么时候来娶我,都可以。

“我幸好没有拿那个录像来逼温安年,他这个人,还真是难琢磨,越发奇怪了,我做了一大堆的思想准备,也预存了好多想要回敬他反驳的话语,没想到,竟一字也没有派上用场,当他同意放手撕掉那份协议的时候,天知道,我激动欢喜的竟然不晓得说什么好了。”我开心地同杨之放说。

杨之放骄傲地说:“那是当然,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的软肋,现在我们就不用想太多了,乖乖地等杨小放出世吧,我想,要不过明天我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

“你想得美,还没有见我妈妈呢,就想和我办理结婚登记啊,虽然我是离过婚的人,可我还是想要你给我一个尊重的,像样的婚礼。”我撒娇地语气说,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都很快就学会撒娇,而且自己还觉着一点也不矫情。

“好吧好吧,我亲爱的妻子大人,那我就再等等,过两天我陪你回一趟家,我要去拜见我的岳母大人。音乐专辑已经制作好了,正在后期准备宣传上市的时机,我也就可以收工了,就等着大卖呗。”他轻松地说。

“那你就没事了?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吗?做音乐人不是很辛苦的吗,又要写歌词,又要作曲,还要找到合适的歌手,还要反反复复地帮助歌手纠正音准,难道这些事,你都在这一个月内完成了吗?”我惊讶地问。

正文第一百五十八章:蜗婚(158)

)他爽朗的笑声传来,让我的眼前浮现出他迷人的笑容,他说:“当然收工没事了,就等着后期宣传,可能还要想一个mv的创意设计,目前我的脑子里只有你,什么都没有,暂先配合公司安排宣传活动,主要的大把时间,还是陪着你迎接我们家的小宝贝——杨小放同志!”

我被他幽默的话给逗乐了,我说:“好啊,那过两天我就带你会娘家,你可别紧张哦,我妈妈可是很慈爱的,不用担心会遭丈母娘的考验和刁难。

“没事,我不怕,我有信心俘获丈母娘的亲睐,在说了,你弟弟季飒肯定是会给我美言的,所以,我是不愁啦。”他故作一点也不紧张地说。

“你就装吧,明明很紧张,如果我没说错,这是你第一次上女方的家门吧,不紧张是肯定假的,放心,到时候我会挺你的。”我笑着拿他开玩笑。

对他,我还是有信心的,我倒是担心,他的家人能否真的接受我呢,如果不接受,我又该做些什么,虽然这都想得长远了,可毕竟是我当前最害怕的事。

“反正我有信心,我对自己有,对你也有,我们的家人都会很喜欢我们的!素素,你呢,以后就是我杨之放的女人了,你要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都我来解决,要是你闲着无聊呢,我和程朗说一声,你还是可以去旅行社做导游,孩子我来带也行,总之,我们的未来生活,会非常的美好。”他憧憬地说。

我的心开出了一大朵一大朵的花,怒放着,觉得鲜衣怒马的生活,终于要到了,肚子里的杨小放这时候也快乐的踢着,小小的脚,还真有力量。

和杨之放足足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把我的耳朵都打烫了,后来实在是肚子饿了,我要去觅食吃,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临挂电话前,他说晚上来陪我。

真好,晚上他过来,我都两天没见到他了,真想念他了。

我吃了点温安年妈做的饭菜,然后就在小区楼下逛了逛,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满地上的跑着,或者是父母抱在怀里,小模样实在是可爱。

有些做了­奶­­奶­的阿姨来问预产期是什么时候,我开心地说还有一个月半就要生了。

周围人都恭喜我,也有人问我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笑说男孩女孩我都喜欢,都是我心爱的宝贝。

和大家聊聊笑笑,转悠了一个小时,我才慢慢的回到了家里。

住在这个小区时间长了,也有了感情,虽然不是多豪华的小区,都是简单平常的小老百姓,早上会看到一群群的老人或打着太极拳锻炼身体,或提着菜篮子去买新鲜菜,这都是生活,我想着将要搬离这里,心里还有些不舍得。

不舍归不舍,秦汤汤的给的期限就是一个月要搬走,我打算是把这边东西整理整理,我先把东西搬杨之放那里,然后住会妈妈那,把孩子生下来,做完了月子,再回南京,和杨之放领了结婚证,我再搬进他的房子。

突然想起了杨之放的弟弟杨子晚,好长时间没见到这孩子了,真没想到最后我还嫁给了他哥哥。

在苏荷酒吧时,我就对杨子晚这个腼腆的大男孩很有好感,没想到,真是上天安排的巧,我偏偏就遇上了他哥哥。

当然,要不是程朗的介绍,他让杨之放陪着我去丽江,那我也不会有机会和杨之放相识,这里面,有缘,也有份。

对这些人,我都心存感激,这段时间,不是忙于季飒的事,就是惦记着温安年要复婚的事,总是七上八下提心吊胆的,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了,我坐下来,静静地到觉得不知­干­什么好了,就等待着杨小放的出生了。

贤芝,难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往常寂寞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打电话给贤芝胡侃,从男人谈到生理期,什么都谈,好多天没有和她聊了,和杨之放在一起后,我明显就疏远了她。

我努力让自己相信,我不是见­色­忘友,见爱忘义的人。

自从得知她和季飒的事,我就心里有个刺哽着一样,没法试图去让自己接受这件事,自然就很难原谅贤芝,她也没有再给我电话,就像是凭空消失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拿起手机,翻到了贤芝的号码,我按了拨号键,却仅停留了两秒又挂断,我想,她明明错了,她为什么不打给我,既然她不打给我,我又为何要打给她呢。

骄傲啊,友情怎么能经得起骄傲作祟呢?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她,骄傲的自尊心缘故有,也有更多的是,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在说话,就像是哑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要开口,会反倒不清楚该说些什么了。

我更怕我会沉默,她也沉默的局面。

终究没有拨打她的号码,曾经我们两个人玩的那么要好,在我最最困难的时候,我想到的,总是只有贤芝。不管是金钱还是感情,只要我要,她都大把大把的付出,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在我身上花,她一点也不心疼。

她或许高估了我们的友情,她本以为我和她的关系这么好,情同姐妹,她和季飒的恋情,我应该会支持的,她想着季素是那么喜欢我的一个人,她怎么会反对我和季飒在一起呢?

正文第一百五十九章:蜗婚(159)

两个女人的友情,难道就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吗?我反问自己,也许我这么反对伤害了贤芝的心,我也希望她能明白,我是她的姐妹,我也是季飒的亲姐姐,我没理由明知他们在一起没有好下场还任他们发展。

也许她会反驳,你怎么就晓得我和季飒在一起就没有好下场呢?

我会说,那是因为你们差距太大,你们压根不是一类人,世界观爱情观价值观金钱观统统都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这些年里,我和贤芝好了这么多年,我太了解她,她的秉­性­我清楚,她是根本无法安分地跟着一个男人,她骨子里就喜欢很多男人的宠爱,她贪婪,渴望金钱,并渴望着爱情。

爱情和金钱,总来的对她而言,不那么同步。

马卫爱她吧,艺术才子,未来的画家,那么的爱她,简直为她发了狂,中了毒,可她呢,偏偏喜欢钱,毕业前夕,满世界的借钱敛财,就会花五万块钱去报名参加一个富豪相亲会,就光一个报名费就花了五万。

还好,她还是得到了回报,果真认识了地产大亨郑兆和,那就和郑兆和好好的过呗,不至于和钱过意不去,可她和郑兆和结婚后,却还是改不掉原来的习惯,从一个男人跳到另一个男人,按月拿郑兆和的钱,看似是妻子,其实就像是个二­奶­。

如今落到和郑兆和要离婚的份上,又能怨谁?

做女人真难,嫁给爱情,嫁给金钱,似乎都不是稳妥的,当初的那份心境和期愿,最后还是需要靠小心呵护来经营。

我想想,倘若我主动和贤芝和好,那么她反而还会以为我原谅了她,说不定又要和季飒来往,算了,还是不找她了,她想通了的时候就自然会来找我的。

过了片刻,温安年回来了,我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他刚送他妈去火车站,想必他妈妈和他又说了什么的。

他敲了我的房门,我开门,他笑着说:“你换身衣服吧,我也换衣服,穿随意点。”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换了身红­色­的羽绒服,注意保暖,这是杨之放再三提醒的,防冻防寒防风。

我在客厅里坐着,手捏着一个靠枕,觉得对这个房子,还是有太多不舍,努力那么多,付出多少汗水,才买了这个房子,很快,它就要属于秦汤汤了。

我和温安年闹来闹去,最后得了便宜的,不是我们,反而是那个小三了。

温安年换了套休闲装,他看起来­精­神也好了很多,他对我说:“季素,走,我们去吃一次散伙饭吧。”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的耳熟,半年前,办理离婚手续的那天,我记得,是我央求着他,要和陪我吃最后一餐的散伙饭,他还有些不大愿意,板着个脸,在南审对面的酸菜鱼小排档里,一点饭也没吃。

这次,我们是要彻底断了开来,房子没有了,我们也就没理由没有条件再继续蜗婚下去了,那么,也算是再离了一次,而且是比上一次离的更彻底,因为我也要准备嫁人了。

我默许地点点头,说:“好啊,去吃次散伙饭吧,你说去哪吃就去哪吃吧。”

“我们还去南审对面的四川排档,好不好?”他转头望着我,眼里有朦胧的泪光。

有句话说:在那些物是人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温安年,半年了,我们闹了半年,最后是两败俱伤,伤痕累累,谁也没有能笑到最后,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却是小三,我们这样的两个人,多充满了悲剧的­色­彩。

他说去南审对面的四川排档,我心里,也有些难过了,爱了一场,又恨了一场,最后又回归到了风平浪静,归零,一切都归零,又回到最初我们学生时代常去的那家排档。

我淡淡地说:“那我打电话给杨之放说一声,他本来是要来陪我吃完饭的。”

温安年点头,说:“那你打吧,让他可以晚些过来,我也有些话想对他说。”

他说完就转过身,给了我一个打电话的空间,我看着他的背,有些驼了,他曾是高大的,极有风度的男人,怎么就老得这么快了,头发拉碴的,背也驼了。

我拨通了之放的电话,我细细柔柔地和他汇报,我说:“之放,待会我和温安年要出去吃饭,就在南审对面的四川排档,一个小时后我就回来,你可以在晚上八点的时候过来,温安年说他也有话要和你说。”

“你和他一起出去吃饭?我有些不放心,你确定他没有什么坏心思了吧?我总有些不安和担心,你别走远了,在南审对面的那家红­色­灯箱的排档吧,我知道,我四十分钟后就去接你,你自己小心点,注意点,别说不该吃的东西。”杨之放一件件的叮嘱着。

我微笑着一件件地记下来,我告诉他说:“嗯,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没事的,到时候你来接我,你先忙你的,不用想着我,你自己先吃点东西。我会快快的!”

“不,我不先吃,等我接到了你,你得陪着我在吃一次。”他又犯了孩子气了。

“想撑坏我啊,一晚上吃两餐?”我说。

他狡黠地说:“你可以和他吃的时候少吃一点,做做样子,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再多吃一点。”

正文第一百六十章:蜗婚(160)

“你真坏……”我小声地说,幸福之意全都荡漾了开来。

“我哪有你坏,你总是让我放心不下,要不我二十分钟后就去接你吧……不行,二十分钟估计你还没有到地方,那我就三十分钟后去接你,就这么定了,你少吃点!”他说。

我心里窃喜,怎么感觉他说话酸酸的味儿呢,不会这都吃醋了吧,吃个散伙饭,不过是我想好聚好散,不想再纠缠,也感谢他最后还是成全了我,虽然我损失了半套房子。

我跟着温安年下楼,上了他的车,我坐在副驾驶上,想起了先前我曾和温安年一起出去,当时途中经过他的公司,顺路就带了三个模特和员工,好像当中就有秦汤汤,我下车去买了瓶水,她就直接从后座跑到副驾驶上坐着,还说她晕车才要坐前面。

只好我就挤到后面坐,估计那个时候,秦汤汤就已开始打着温安年的主意了。

之后我还为这事和温安年吵了一架,我不该他公司里的女模特直接坐到副驾驶上的,在几个员工面前,太不给我台阶下了。温安年还说我是多心了,不过是她晕车,稍微照顾一下她罢了。

看看吧,女人的直觉,虽然听起来敏感过度,却总那么的准确,果真是有猫腻啊。

他还算够照顾我,将一个靠垫放在我的背后垫着,车开的也很慢,他放着轻音乐,没有说话,我偶尔用余光看他一眼,我总觉得他的脸怎么就那么的悲伤。

也许他是为了那损失了的财产悲伤。

车停在了排档对面的路边,还是上次来,停车的地方,过马路的时候,他搀起我的手臂,眼睛专注地盯着左右两边的车辆,拉着我,安稳地过马路。

我问他:“车停在这,会不会被交警看到开你罚单啊?”

“随他罚吧,我就想和你在这吃一次饭,散伙饭。”他笑着说,笑得一点也不开心。

到了排挡里,还好,客人不是很多,天有些冷,空调好像坏了,很悲剧的是,这个老板娘竟然还是认出了我们,她见我怀孕挺着大肚子,就笑嘻嘻地对温安年恭贺着。

“哎哟,好久没见了,都要做爸爸妈妈了,真是恭喜你们啊,再过一两个月就要生了吧。你看这肚子,一看就是生个男孩!”老板娘自以为自己很会说话,乐呵呵地说。

我尴尬地笑笑,点头,温安年看着菜单,没有作声。

老板娘又和一同在吃饭的一对学生情侣说:“看到没,这就是你们同校的学哥学姐,他们在学校那会儿就谈恋爱了,毕业后就结婚了,瞧瞧,都快要有孩子了,真是幸福啊。”

那个女学生羡慕的眼神望过来,说:“哎呀,真是太幸福太羡慕了,别人都说校园爱情千分之一才能幸福,我今天是瞧见了,真是羡慕。”

男生揉揉女生的长发,夹了一大筷子的菜放在女孩的碗里,爱怜地说:“乖啦,我们以后也会是这样子的,结婚,相信我,我也能给你这样的幸福。”

这一幕,如果时光倒流,多像我和温安年的七年前。

七年,总能改变很多人,很多事,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微霜,这是十年的变化,而七年,也是那么的沧海桑田。

你以为你不会变,你以为就算你变了,你的心不会变,你以为就算变心了,情也不会变,到最后,统统都变了。你除了捂住嘴巴,无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哭得那么大声,你还能做什么。

温安年确实和七年前的他,变得太多了,以至于,我总认为过去的那个温安年,已经死去了,活着的,是另一个人寄居在他的体内,用着他的­肉­身,并不是他。

点的菜,就是原来的那么几样,菜都没有变什么,不过是增加了几个小菜,大多的,都是原来的菜,什么油焖茄子,什么青椒­肉­丝,什么宫保­鸡­丁,原来这些菜,都还在。

所以,­干­脆就点了这几个菜,把点的菜交给了老板娘,就等着上菜。

我心里,又想着杨之放可能一会要来接我走,心情特别的复杂,既有感慨,也有欢喜。经历了这些波折,一番又一番,总算,尘埃落定。

再次和温安年心平气和地坐在饭桌上,我想,我没有对过去的怀念,有的只是对时过境迁人世变化的感叹,真快啊,七年都过去了,我从个女孩即将成了一个母亲。

从和温安年是一对恋人,到现在淡定的面对着分离,七年之前的我们,哪里会想到今天这个样子。

菜慢慢地上来了,一盘接一盘,温安年竟然点了十多个菜,这哪里能吃得完呢,老板娘还特意的嘱咐厨师,少放油,少放辣。

老板娘上车菜,说了一句:“我看你们都是念旧的人,瞧你们的穿戴,就知道你们是有钱人,还能回来我们这小排档里吃饭,这说明,你们还没有忘记过去。”

温安年将菜都推在我面前,说:“老板娘,谢谢你关照,不过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来了,以后,可能再也不来了。”

“怎么,不来了?是我们家菜做的不好吃?还是你们要搬家离开南京了?还是要出国了?”老板娘关心地问。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我手拿着一次­性­筷子,重复的在桌子上画着圈

正文第一百六十一章:蜗婚(161)

温安年回答道:“不是,是我们,离婚了,所以,以后不会再来了,这算是吃最后的一次散伙饭吧……”温安年说完,撕掉一次­性­筷子上的包装纸,夹菜吃。

他装得很满不在意的样子,我感觉自己像被钉在了椅子上一样,我不敢抬头看老板娘那种惊诧的表情,是啊,刚才还夸着这一对恩爱呢,却被告之离婚了,真叫人无法接受。

老板娘没有说话了,她默默地拿着托盘离开,我想,她一定也不知该在怎么说,什么样的话,似乎都不足够安抚离婚的人。

我低头吃着菜,吃得很慢,杨之放让我要吃少一点,他要我晚上陪他再吃饭,我小口小口地吃,不说话,也没什么话和温安年说,他这个人,我捉摸不透,说多错多,不说为妙。

“是不是菜不对胃口,要不重叫一点菜。”他放下筷子,想拿菜单重新点菜。

我拿过菜单,放在一旁,说:“不是的,是我自己胃口不好,没有什么食**,都点了这么多菜了,也吃不完,就浪费了。”

“行,那你就看着吃点,回去要是饿了,再吃点别的。”他温和地说。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温和地语气和我讲话了,每次我们不是吵架,就是冷嘲热讽,一下子变得这么互相谦和,我倒真有些不习惯了。

“好,菜够吃的。”我说。

这里的宫爆­鸡­丁,还是和原来一样,花生米永远比­鸡­丁要多得多,土豆也多,总之­鸡­丁也就那么几块。

他夹了两块­鸡­丁放在我碗里,说:“你记不记得,那时候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每次来吃饭,你都抱怨说这家菜馆的老板娘­鸡­丁和­肉­丝总放的能数得清楚,所以,每次菜里面有­鸡­丁­肉­丝什么的,我都挑出来放到你碗里。”

“你还记得啊?怎么你突然想起这些来了?其实,都是过去了,过去再值得回忆的,也还是过去,别想了,吃饭吧。”我淡淡地说,温安年的转变,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了,他怎么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是因为我帮他顶住了秦汤汤这个麻烦吗,还是因为我贡献了我一半的房产?

这样想想,四十万,我无偿的给他买了债的单,他也确实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什么人值得,什么人不值得,就像他妈他爸,为他受气还担心还要贴钱。

“季素,你也许,觉得我变了,其实,从秦汤汤的真实面目被我看穿后,我就后悔了,我后悔为了她,我失去了你,我被**冲昏了头脑,我听信了她的话,伤害了你,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温安年看着我说,他的面目却那么的模糊。

我回头看看周围的客人,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说的话,我小声地说:“不是都说了过去的事,都是不开心的,别提了,吃饭吧,这里好多人,别让人听了议论。”

“我选择里这儿,就是觉得这里适合说。季素,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他问。

“好,你说吧,没事,道歉的话我不需要,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坐着看他。

“季素,昨天我妈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你主动提出把属于你的一半房产让出来,你也是不想秦汤汤把那个录像传出去,你还是在护着我。其实,那个手机录像在你手里,你完全可以拿着它来要挟我,但是你没有,如果换做我是你,我会那么做。当我找你要手里,你从抽屉里就拿给我时,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好女人,真的。”他点头说,说得语气有些酸,却很诚恳。

“嗯,没事,小事情,应该的,我也是看在你妈妈的份上,她素日待我不薄,像亲女儿一样的疼我,我也就当,是帮帮她老人家吧。”我一笔带过地说。

他默认地点点头,起身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我面前,坐下,说:“我觉得我悔悟的有些晚了,也回不了头,回不了岸了,看你和杨之放感情不错,我祝福你们吧。我会改变的,我花了一百万,买了个大教训,一是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待我好的人,二就是,婚外情,不过是个荒唐的陷阱,而妻子,终究还是原配的好。”

“你能醒悟,我也很高兴,你爸妈的身体都不是很好,过段时间,要是把老家的房子卖掉了,就在南京买套房子,把你爸妈接在身边住着,好好对他们,你一直都是很孝顺的。”我肯定着他的优点,孝顺是他一直坚持的传统美德,这点不可否认。

“那么你呢?到时候要搬出去,你搬到哪里去?搬到杨之放那里去吗?”他问道。

其实我是要回家的,但我没有说我回家和我妈住,我故意说:“我和杨之放要结婚了,搬到他那边去住吧,他家房子挺大的,他父母都在国外,就他和他弟弟住着一栋大房子。”

“哦,听起来也不错。唉,我心里还是出不了这口气,难道钱和房子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她这个臭娘们?我不平衡,我总想去找她算账!她明摆着就是敲诈,我告她去!”温安年有些觉得懊恼。

我将水推到他面前,说:“别想那些了,以后和她别在往来了,找她又能怎样,你还指望能挽回给她的东西吗,现金给了,欠条打了,过几天就去办过户手续。”

正文第一百六十二章:蜗婚(162)

“不办了,给她二十万都是抬举她了,房子不过户给她了,我看她能拿我怎么着!”温安年的脾气又上来了.

我只好劝他,那欠条上签的名字是我季素啊,要是不兑现,那秦汤汤岂不是要缠着我不放手了。

“你也不想想,她虽然把录像给了你,可她既然胆敢找你要这么多钱,她手上说不定还有东西,她也写了字据不再找你麻烦,可你要是不兑现,没准激怒了她又要找你要一笔,弄不好她手上还有什么录像啊照片的,惹恼了她传出去怎么办,给都给了,你就别再多想了。”我说。

他想了想,没再说什么,也许,他也只能是说说而已,发泄发泄心里的不满,又能怎样呢。那段视频录像他也看了,要是传到互联网上,会引起什么样的效力,他应该可以预料到效果和轰动,他就是搞广告宣传的,什么样的算是爆炸­性­新闻他都明白。

“你答应过你妈妈的,要重新开始,把你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事业上,这样,花的钱挽救回来的东西才值得,就当花钱买教训了。像秦汤汤这样的女人,会有男人不放过她的,你不用急,走着看吧,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低智商好骗的。”我随口一说,就说出了低智商三个字。

其实我是无心的,我也并非就想故意暗指温安年低智商。

“是我太笨了,被一点点美惑一下,就冲昏了大脑,以后不会再这样轻易地相信一个女人了。”他苦笑着摇头,脸颊两边的八字纹十分的深。

我明显的感觉到温安年这些天老了好多,脸上的皱纹都起来了,他不过才三十岁,怎么就突然的苍老了呢,我猜想,他是心理压力和负担太大了。

他既要­操­心工作上的事,胆战心惊地巴望着可以升职,又要和秦汤汤猫捉老鼠一般的耗着,还要和前妻勾心斗角搞着持久战,家里面的父母又和他闹得不相往来,多重压力,才让他苍老如此。

我们都各怀心事,都没有吃什么菜,更没有上饭了,十几盘子菜摆满了一桌子,却都没有动什么,我心里盼着杨之放快点些来接我走,这样死寂的饭局,我真撑不下去了。

“孩子,真的是杨之放的吗?”温安年冷不定的又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忙说:“是啊,是杨之放的。”

也不便多说什么,多说也就让他心里不痛快了,他又要想着我是在和他离婚前就和杨之放好上了。

“你喜欢上他,我一点也不意外,选择他放弃我,你是正确的,换做我是女人,我也会想给杨之放那样的男人生孩子的。命运安排吧,我们俩在一起这些年你都没怀上,你倒怀了他的孩子,可能是我的问题吧。”他哀婉地说。

这让我想到了四个字——晚景凄凉。

温安年他说是他自身有问题,他一定没法想到,这个孩子就是他的,我想,不管他以后变得多么的好,我都要保守好这个秘密,不能让温安年知道,孩子是他的,除非等孩子年满十八岁了,成年了,我会告诉他,让他去找温安年。

我沉默,没有做声。

恰在这时候,杨之放走了进来,他高高大大帅气的样子,一进入这家小排档,他的气场立即就吸引了包括厨师洗碗工老板娘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

杨之放穿着休闲的棕­色­皮夹克,毛领衬着人十分的贵族,再搭着简易的蓝­色­牛仔裤,墨镜摘着拿在手中,嘴里嚼着口香糖,见到我,就走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这个星味十足的男人,会走向哪边。老板娘也是看呆了,竟然都忘记了要招呼客人。

杨之放很大方地和温安年握手打招呼,既不热情也不冷淡,然后手环过我的肩膀,弯腰在我脸庞轻轻地说:“亲爱的,吃饱了没,要是吃饱了,我们先走吧。”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人的目光可以杀死一只苍蝇和两只文字了,我低着头,脸烧红了,说:“那个,你怎么进来了,在外面等我也行,这样太高调了。我吃饱了,我马上就出来,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下。”

“好,我等你。”杨之放说着在我的右脸颊上很不经意也很自然的亲吻了一下。

难道混血儿都是这么的浪漫吗?

杨之放说完就微笑着走了出去,我回头看见他在和老板娘谈着话,他好像把钱给付了,当然,这一餐十几个菜,估计也没有超过一百块钱。

温安年拿过纸巾给我,说:“吃好了吧,吃好了我们走吧,待会他等急了。”他说着站起身,准备掏钱。

我肥大羽绒服,臃肿的身子,慢慢地站起身,怀孕还真不是个简单的活,坐立躺卧,皆不方便,原想过了反应期就好了,不孕吐人就不受罪了,没想到还是要受罪。等杨小放出生了,我要告诉他,妈妈怀他是多么的辛苦。

老板娘告诉温安年饭菜刚才的那位男士已经买单了,温安年将钱包放在口袋里,有些失落,他可能是想自己请我这段散伙饭的,毕竟散伙饭怎么能让别人出钱呢,他一定是这样想的。

我们一起出了排档,杨之放就扶着我,对温安年笑着说:“谢谢你了,她有些淘气,跟着她一起吃饭呀,总得惯着她才行,还得要想着她可能爱吃哪个菜,要主动夹给她才行,哈哈,她就像是个小朋友。”

正文第一百六十三章:蜗婚(163)

听着杨之放的口吻,我觉得他这是故意在让温安年看的,意思是,看吧,你不珍惜她,我可把她当宝贝一样呵护着,我们两个人十分的相亲相爱,你就别在有复合的指望了。

温安年知趣地说:“那祝你们幸福,我先回去了,你们俩还要逛一会吧,那你们去吧。对了,杨之放,你晚上送季素回来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有些话要同你讲。”

“好,我知道了。”杨之放高调地揽着我的肩膀,带着我离开温安年的视线。

“我们去哪里啊?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啊?”我问杨之放,看他酷酷的样子,还真是越来越爱他了,他属于一会像大男孩,一会又像深沉的男人,总之,越发地让我沉迷了。

他说:“你把眼睛闭上,就靠在我怀里,一步步的往前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要走去吗?”我疑惑地问。

“当然走去,开车去就没意思了。”他保密地不肯透露一点。

我闭上眼睛,尝试着把头慢慢的贴在他胸膛上,依偎在他怀里,跟着他,往前走,我甚至都不需要睁开眼,我就是那么的放心他给我的感觉。

走了没多远,他说:“好了,你睁开眼吧。”

我听话地睁开了眼睛,竟然是一片我没有到过的草坪,这是公园吗?我怎么没有来过呢?而我的面前有一个橘­色­的灯光闪耀着的小帐篷,这么冷的天,怎么这里的草坪没有枯死,还这么绿油油的,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敞篷的前面,有一簇篝火架着,杨之放牵着我的手,说:“冷吧?我带你去围观篝火,然后我请你吃好吃的。”

他将篝火点着,我们围坐在篝火边,他将我的手拿到嘴边呵了一口气,说:“冷不冷,我给你搓搓,我是不是很坏,这么冷的晚上,带你来看篝火。其实,我都准备了一个星期了,你看这草坪,还有这帐篷,篝火,都是我事先准备好的,草坪也是我让朋友从昆明运过来的,你闻闻,青草香。”

天啊,这么大的一片草坪,他竟然是临时从云南昆明运过来的,我瞪大了眼睛,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多麻烦啊,多浪费啊,得花多少银子啊,你哄我开心你讲个笑话不久行了,大冬天的你让人在昆明给你搞这么多草皮来,这些草还是会冻死的。

“我知道啊,可是这些草只需要今晚绿着的就够了,明天枯死也没关系,它就在今晚起作用。”杨之放深情款款地说,篝火映照在他的脸上,轮廓分明。

“你也太奢侈太资本主义了吧,这些草,冻死了多可惜,为什么只要今晚啊,今晚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这些草坪又有什么作用呢?”我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

他在我的脸上爱怜地捏了一下,说:“小笨蛋,你看看哈,这草坪,这篝火,这帐篷,待会还有吃的,烤­肉­香,我再放点歌曲,我们跳舞,这样的场景,你会想到什么?”

“泸沽湖!”我惊叹地说!

他得意洋洋地点点头,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原来他是想要营造一个和泸沽湖相似的气氛,是的,那是我们第一次游玩的地方。他在那里潜下水几十米,那么冰凉的水,只为给我寻找一个坠入水中的手袋。

他坐在我背后,从背后环抱着我,我靠在他胸膛里,我们坐在一大堆的篝火面前,火苗在跳动着,篝火越来越旺,也越来越温暖了起来。

天空上有繁星几点,十分的浪漫的夜晚,我在他怀里,微笑,绽放。

“为什么要营造一个泸沽湖的场景给我呢?”我问他,我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臂弯。

“呃……这个嘛,是因为……”他迟迟不说。

我抬起头,用手在他下巴上弹了一下,我说:“你说不说,说不说嘛,不许卖弄玄关,故弄玄虚。”

“因为我是在泸沽湖那里,爱上你的,可能是那个湖太美了,所以,就连带着让我爱上你了呗。所以,我要给你营造一个泸沽湖畔的夜晚。”他说。

“你是自恋又自大的男人!那你说说,泸沽湖畔,那么湖呢?湖在哪里啊?”我不依不饶,调侃着他。

“你就是那座湖啊,你就在我的心口坐着的啊。”他认真地说。

“你做了这么多,准备的这么充足,就是为了要和我说这些吗?”我羞涩地问。

他抱我抱得更紧了,说:“当然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呢!”

“什么事,快说说!”我好奇心又来了。

“吃烤|­乳­猪啊,我特意在|­乳­猪特­色­菜酒店订了一只|­乳­猪,我记得某个人在泸沽湖畔,可是抱着一个|­乳­猪耳朵,吃的满嘴是油啊。你很喜欢吃|­乳­猪的,对不对?”他在我耳边咬着我的耳垂说。

他的鼻息在我耳边轻轻的,有些痒。

我羞了,哪有人说人家女的爱吃|­乳­猪的,这好像我很贪吃一样,还抱着猪耳朵吃,真是的,我瘪瘪嘴,说:“谁说的啊,你听那些老头老太太们胡说,你那天晚上又没有出来参加篝火晚会,你怎么看到我吃|­乳­猪了,没有看到就没有发言权好不好。”

“我那天晚上其实去了好不好,我一直就坐在你不远的地方,我穿着当地人的服装,乔装打扮感受当地走婚的感觉,差点没被当地的女青年抓回家。话说那晚你可以不停地一边啃|­乳­猪一边朝我这边张望,你肯定把我当成当地的小帅哥了。”他坏笑着揭发着我。

..

第十八章

正文第一百六十四章:蜗婚(164)

我轻轻用小力捶打着杨之放的胸口,我娇笑着,说:“杨之放,你也太坏了吧你,原来你那晚在去了篝火晚会了,你竟然敢骗我,看我不打你打到你求饶。”我抡着拳头打他。

他躲到我背后,说:“素­奶­­奶­,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说着仅仅握住了我的双手,我没有再动,他也没有动,就这样透过篝火柔柔的光相视望着彼此。

含情脉脉,请允许我用这么煽情的一个词来形容。

他低头吻上我的­唇­,稍有力度的吻,我渐渐配合着他,他说我亲他一口,他就要亲我两口才公平,因为我是两个人,真是个小坏蛋。

篝火的光跳跃着,晶莹的光,我觉得这个吻,实在是温暖,燃烧了多少卡路里啊,我觉得全身都发热了,刚才还叫着冷的,现在倒热了。

最后是我不争气的移开了嘴­唇­,我怕我会窒息,我的肺活量到底还是不如他的强悍,我深吸着气,他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紫­色­雷斯花边的小锦盒。

“嗯?这是给我的吗?又不是过什么节日的,怎么想着送我东西啊?”我笑着问。

“打开看看,亲爱的。”他亲昵地说。

他的­唇­贴在我的脸颊上,耳鬓厮磨着。

我打开,是一枚钻戒,还是上次他送我的那枚,只是换了一个盒子,是他的求婚戒指,我手抚摸着戒指,温馨啊。

“嫁给我吧,我再一次向你求婚,你就把这里当作我们初次邂逅的泸沽湖畔,空气里飘着青草香和烤|­乳­猪香,然后,答应嫁给我。”他深情地说。

我抬头看他,说:“那……先让我吃了烤|­乳­猪我再决定加不嫁给你,好不好。”

他笑了,说:“好好,这好办,我这就去拿,给你吃个饱。”他起身钻进了帐篷,他端着一个大方盘,烤|­乳­猪,我闻闻,真香,肚子又饿了。

“吃|­乳­猪行,先把戒指给我戴上。”他说。

“行行行,我戴。”我心里美滋滋的,又有美男,又有|­乳­猪,人生得此两大宝物,幸也,­妇­复何求。

我大快朵颐,吃得真香,就这样被一只烤|­乳­猪给收买了,我吃得好不痛快。

吃完了|­乳­猪,他拿纸巾细细地帮我把油擦掉,说:“瞧你脸上的油,不擦擦­干­净,晚上蚂蚁都要跑到上面安家了。”

我顺从地任他拿着纸巾在我的嘴边擦拭,擦了一遍,他的嘴凑了上来,亲了一遍,说:“嗯嗯,感觉现在亲你就像是在亲一只小|­乳­猪,还没有擦­干­净,来来,我再给你擦一遍。”

我撅着嘴让他又擦了一遍。

他又重复着亲了一遍,说:“这就香多了,真乖,我喜欢看着你乖乖的样子。”

夜­色­迷人,虽有些冷,可在他怀里,围坐在一大堆篝火面前,真温暖,我从心里一直暖到了脚底,爱情的力量,真让人不可思议,比空调还能调节温度。

他又像是变着戏法一样,变出了两个小瓶子,他说这叫做许愿瓶,里面有一张粉­色­的长形小纸条,他替给我一个瓶子,他说道:“我们俩各自在这个瓶子里,写一句最想对对方说的话,不需要太长,也可以就几个字,也可以是一句话,写好之后,我们交换,好不好?”

这么稚­嫩­且小儿科的游戏他也玩?我以为只有在偶像剧里才会出现这么狗血的一幕,没想到,杨之放竟用上了,我倒觉得还满浪漫的,那就写吧。

他借着光,他先写的,我想偷看他的,他神秘兮兮地捂得很严实,像是我要抄袭他似的。他很快就写好了,然后把笔交给我,让我写。

篝火交相辉映下,他的脸,那么的迷人,感觉他离我很近,又很远,随着火光在跳跃,我好像在梦里,见到过这样的一幕。

我都能猜到他写的是什么,我抿嘴笑了,写下了六个字。

然后我们说数一二三就一起打开字条。

打开的那一瞬间,我们都幸福而甜蜜的笑了。

他的字条上写的是三个字,没有出我意料的三个字,而我写的六个字,和他这三个字,配起来,是那么的美妙而可爱。

杨之放写的是:我爱你。

我写的是:我一直都知道。

是啊,我爱你,我一直都知道。

他说要把这两个瓶子埋在一棵树下,以后就管这棵树叫“瓶子树”,我问他那长大了能结出许多瓶子吗?他说会长很多很多个“我爱你”,一树树的都是“我爱你”。

他抱着我,进了帐篷……

然后……什么也没有做,我们就静静地躺在一起,然后石头剪子布,谁他赢了就有权利亲我一下,我赢了我就有权利挠他痒痒一下。

好像不管输赢都是我沾光。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这么的怕痒痒,我一挠他,他就坚持不住地笑,笑得真好看,我便说:“你笑得真好看,我想多看看你的笑,所以我决定,要再多挠你会儿。”

我专门挠他的胳肢窝,他高高大大,真看不出来会这么怕痒痒,我上身压在他身上,挠着他,他又不管乱动,生怕碰到了我的肚子,就只要忍着,看着他强力的忍着不笑的样子,我倒不忍了。

正文第一百六十五章:蜗婚(165)

既然他赢了他就吻我,而我又这么的不忍心挠他痒痒,于是我就故意后出拳,让他赢。嘿嘿,赢了就可以在他怀里,享受温柔的吻一个。

我的小伎俩很快就被他识破了,他闹着说:“原来你是故意后出拳让我赢了好亲你啊,既然想我亲你,那就直接告诉我哦,我的吻是免费向你提供的哦!”

“怎么,你还向谁收费提供吗?”我装出恼­色­。

“不敢,我不敢。”他又在我的额上亲了一下,我措不及防,我拍着他,见他俊挺的面庞,不禁心柔软地动了一下。

该是怎样好看的男子呢?我有些担心,我若和他过起日子来,会不会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说他会是《一帘幽梦》里的费云帆,而季素就是紫菱。

“可是你是比费云帆还年轻还要好的男人,而我,比紫菱年纪大我还带着球,这不一样,谈恋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一回事。”我说。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反悔!不行!”他一下就抱紧了我,说:“不行,我就是想和你结婚,在泸沽湖的那晚,我就认定你了,我喜欢你的沉静,虽然后来相处后我发现你并非如此,可我还是喜欢。”杨之放抱着我动情地说。

“你不怕我老得比你快吗?”我问。

“不是回答过你,杨过会嫌小龙女老吗,小龙女还比杨过大十几岁呢,还是他姑姑呢!”他犟着说,薄凉的嘴­唇­扬起好看的弧度。

我伸手摸着他的­唇­形,这样的嘴­唇­的男人,很会接吻,我瞎猜想着。

他揽着我,坚定地说:“季素,请你给我一次证明我的机会,让我娶你,让我带着你和杨小放过最美好的生活,我会说到做到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多么的,想和你在一起,每年的除夕,都写一首情歌给你。”

“之放,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只是有的时候,不过相信我自己。”我坐起身,将羽绒服拉拉紧,看着帐篷外的那堆篝火,在渐渐变暗,再过一会,就会熄灭了。

“傻素素,为什么不相信你自己,喜欢一个人,是需要道理的,我喜欢你,就是因为我一见到你,就心疼你,我开始不明白我为什么总这么心疼,后来你在马路边晕倒,我开车闯了一个个红灯,把你抱进医院。那一刻,我才明白,那种心疼,从在泸沽湖你的手袋掉入湖里,你束手无策的站在湖边,那时,我就爱上你了,心疼你。”

这一句长长的告白,让我差点没落泪。

他拉着我,钻出了帐篷,他让我身子向后转,然后他让我站在原地别动。四周都是黑暗的,只有篝火还在残息着跳跃,我叫他别走远了,我会害怕。这么偌大的草坪上,没有他,我肯定怕。

“宝贝,你就等一小会儿,我给你看样东西。”他说。

还要看东西,今晚他已经给了我太多的神秘和惊喜,我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跳,我说我等着他,我哪也不走动。

他就走了还没有半分钟,我听到了车发动的声音,接着车灯亮了,周围一下亮了许多,晚上来的时候已经是黑了,我都没看清周围的环境。我借着车大灯的光,看见的是一大片草坪,远处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虽然是冬季,很萧索,可以想象到春天时的模样。

他把车灯亮着,然后从车上下来,走到我身边来。

“不害怕了吧,我说我就你附近呢,我把车灯打开,好给你看一样东西。”他牵着我的手,说。

“你什么时候把车都停在这了,看来你确实是准备好的,还要看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啊?”我眼睛搜索着。

“你回头,向右看,然后再抬头,再低头。”他向后退了两步,说。

我按着他说的,回过头,向右边看去,抬头一看,借着灯光,看到的是好高的一栋楼,再朝下看,是好美的一个花园啊。

“怎么这么美,这是哪里啊?”我惊奇地问。

“送给你的,花园别墅,喜欢吗?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幸好他是轻描淡写地说的,如果他稍微再表情丰富点,我想我会更加的出洋相。

我的嘴一定是张得生平第一次这么的大,我头又重复了几次向上看再向下看,最后我指着这栋远处的花园别墅,问他:“你说,这栋花园别墅,是你的?”

“对啊,是我爷爷还有爸爸移民到葡萄牙后留下的花园别墅,说是给我做结婚用的,房子太大了,我平日都不住这边,我就和子晚住一起,我们要结婚了,我想我们结婚了,就搬到这儿来吧。”他手搂着我臃肿的腰围,说。

“这个别墅,还有草坪,还有那长长的一排法国梧桐,都属于你的吗?”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本无心想要再婚个有钱的男人,没想到啊,意外收获,这竟然是个超级金海龟,这倒让我无法适从了。

“怎么了,不好吗,反正那边的房子你要卖了,以后我们就搬到这边来住,你喜欢哪个人,你都可以招徕到这个别墅里来住,反正房子大的可以住几大家子人,你喜欢谁,就叫谁来住呗!”他很柔和地说,实在是太开明了,我想谁来住看,都可以拉来住.

正文第一百六十六章:蜗婚(166)

其实我是想拉麦兜来住,虽然我爱吃烤|­乳­猪,可我真的很喜欢看麦兜的故事。

麦兜会自白着说:我是一个直上直下的小猪。

真是可爱,我的年龄也许应该不适合看麦兜了。

面对这么大的一座花园别墅,要让我住进去当女主人,说实话,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我的理想其实很简单,在城区有一个小套我就满足了,小区不一定要求多高档,只要能有着安静,祥和的生活,足够了。

“怎么样,喜欢吗?等你想住进来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杨之放说。

“嗯,喜欢,可我有些害怕,我会不会无福消受?”我问,心里还真有些不安,失去了一个小套房,我都有些不舍得,现在一栋花园别墅让我住,我还真不知所措。

杨之放见起了冷风,就扶着我回到车里,帐篷什么的,明天会有工人来整理,我跟着他上了车,还是车里暖和。

他将我的双手放在怀里捂着,他说:“亲爱的,不要想太多,以后我们是夫妻了,今晚就是主要向你求婚,算是正式点浪漫点的求婚,我其实更想带着你去泸沽湖的,你怀着身孕不方便,我就想了这个办法,让你想象一下自己置身在美丽的泸沽湖畔。”

“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之放。”我呢喃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傻瓜,和我还说什么谢!我们是夫妻啊。”他抱着我,将外衣包着我,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是专属于他的体味,像太阳的味道,是温暖的气息。

在车内,我们静静地坐着,享受着属于我们的静谧。

快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我说:“之放,我们回去吧,别太晚了。”

他恋恋不舍地搂着我,把头凑在我的脖子间,贪婪地嗅着,说:“我闻到你脖子间的体香,我就有一种归属感,特别想睡觉,我一闻到就想睡觉。我晚上不想回去了,我想睡在你那,我保证,我会控制住自己的,顶多就吻你一下,行吗?”他央求着。

“行,那晚上你给我洗澡澡,好不好?我全身都是|­乳­猪味,难道你闻不到吗?”我提起衣袖,闻。

他摇摇头,说:“我只闻到了你的体香。”

我扯了扯他自然卷的头发,泛着浅浅的棕­色­,中葡混血留下的影子,他五官这么挺,越看越犯花痴,这么个美男,竟然给我这个阿姨给俘获了。

回到家里,都十点半了,温安年没有睡,靠在沙发上看球赛,他见我们进来,就站起身,打着招呼,说:“你们回来啦,热水我都烧好了,你们玩累了,可以去洗澡。”

我敷衍地笑了一下,还没适应过来温安年的­性­情大转变,倒是杨之放,他笑着说:“那谢谢你了,我带着季素去吃烤|­乳­猪的,弄得一身|­乳­猪味。”

我没再看温安年,直接进了房间找衣服,我听到杨之放和温安年的对话,温安年让杨之放安顿好我之后去他房间一趟,有话要说。

我拿着换洗的衣服出来,温安年看到了我手上的钻石戒指在灯光下闪耀的灿然光芒,他眼里掠过一丝灰,他说:“季素,你们订婚了?”

“是啊,今晚我刚向她求婚的,所以吃|­乳­猪来纪念一下。”杨之放接过话题说。

“那恭喜你们。”温安年说。

“谢谢!”这句谢谢,倒是我抢着说的,是的,确实要多谢他。

温安年先去了房间,他可能也意识到他存在是有不方便的,我见温安年走了,就在杨之放的脖子上亲吻了一下,说:“就你会说话,­干­嘛要抢我的话说!”

“我喜欢,我就想让他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了,你肚子里怀的,也是我的孩子。”杨之放自大地说,可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他自大的样子呢!

我洗澡的时候,我让杨之放别进来了,万一温安年路过看到了不好,我可做不出他和秦汤汤做的那种事,在卫生间里发出不伦的声音。

杨之放搂着我的腰,说:“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洗澡呢,卫生间地面那么滑,浴缸那么滑,马桶那么滑,我不放心哪。”

“你说的滑我都不怕滑,我最怕的,是某个人的手掌太滑。”我说完捂着嘴笑。

“好啊你,敢嫌我手滑,待会我就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手滑!”他说着邪魅一笑,将我拦腰抱起,我尖叫了一下,真的,这一声尖叫我不是有意的。

我大大的肚子,竟被他抱在了怀里,他就像是个举重运动员一样,我搂着他的脖子,说:“亲爱的,你的力量实在是强大。”

他用脚勾着卫生间的门,坏坏地说:“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反抗,越是反抗,我的手越是滑。”

“杨之放,你是个坏男人,我鉴定完毕!”我在他脸颊上又吧唧的用力亲了一下。

“我就独独对你坏,你见我平时对几个女人笑过吗?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想使坏捉弄你,可是真正看到你被捉弄了,我又狠命地心疼。”他说。

我揪着他的耳朵,对着他的耳朵说:“所以,你不许再捉弄我,因为最后心疼的还是你自己。”

“素素宝贝,我发现,原来你也是个坏女人,我们俩都挺坏的啊。”他挤着眉说.

正文第一百六十七章:蜗婚(167)

他抱着我,闹着要帮着给杨小放洗澡,我推他出去,不想温安年看到了,温安年眼睛望过来,便向后退了一步,又回到了房间去了。

“你看你,别让他见到了笑话我,以前他和秦汤汤就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我不想我们也像他们那样,他在的时候,你就不要和我太亲近了,反正就这两天我就要搬出去了,先收敛一点。”我从杨之放的怀里逃了出来,将他推出了卫生间,把门迅速关上了。

他在门上拍了几下,又说:“你自己洗真的可以吗?洗得­干­净吗?”

“是啦是啦!你去看看电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洗澡难不成还不会吗?”我俏皮地说。

我摸着高隆的肚子,轻轻说:“杨小放,还有一个多月你就要出来了,妈妈真想看看你是小男生呢,还是小女生,妈妈给你找的爸爸,你喜欢吗?”

洗过澡,出来一瞧,之放并不在客厅,我又回房间,他也不在,忽然想起温安年说要找杨之放谈谈的事,我心想,不会是两个人谈得不好,打起了可就不好了。

我凑到对面,房间门是虚掩的,站在门口,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我如果说,我已经后悔和季素离婚了,你信吗?”温安年抽着烟说。

“我信,我看出来了。”杨之放说。

温安年静默了会儿,说:“你以后,好好对她,她有过一次受伤害的失败婚姻,不能再受到伤害了。她虽有些敏感多疑,但她是个善良的女人。”

“我会的,她既是我妻子,我会做称职的丈夫,这个,我想你不用教我,我也会的。”杨之放说。

“过几天,这个房子就要过户出去了,我也要搬走了,这段蜗婚的生活,终要结婚了,半年来,我和季素,互争互斗半年了,最后,却因为房子被第三者最后夺去,反结束了蜗婚,你说荒唐不荒唐?”温安年问。

“这样也未必不好,孩子要出生了,我肯定要照顾她的,住在一起本来也就不方便,这样搬出去也好。”杨之放说。

我敲了一下房门,说:“之放,都快十一点了,洗澡睡觉吧。"

之放起身出来,顺手挽着我的手臂,凑在我的脖子间嗅了一下,满意地说:“嗯!不错,没有|­乳­猪味了,香香的,真乖。”说着揉揉我的湿发。

我推搡他快去洗澡,然后自己先回房间,我躺在床上,无趣地翻看育儿书籍,望见手指上戴着的求婚戒指,明晃晃的,幸福好像就在我指尖套着。

杨之放洗过澡,就围着一个白­色­的浴巾进了房间,我捂着眼睛,笑着说:“你可不快把衣服穿穿好,待会冻着了。”

“怎么,不好意思了?衣服我怕有|­乳­猪味,晾在了阳台上,我又没有带衣服过来,你就让我到被子里面来吧。”他站在床边,抱着双臂说。

我捂着被子,笑得咯吱咯吱的,看他上身古铜­色­硬朗的线条,肌­肉­饱满而不过度,腹部平坦的几小块腹肌,围着白­色­的浴巾在肚脐之下,修长的腿,我从上到下的看着。

“你看够了没?看够了就恩准我进被子里来,莫非你想把我冻僵?”他笑着就闹着要掀被子。

我摁着被子,不许他进来,用脚轻轻地踢了他的腿一下,说:“活该,谁让你不把衣服穿穿好,去我衣柜里拿那件我的睡衣,黄|­色­的那件,我怀孕穿的,你就先套在身上,再到被子里来。”

他顺从地点头,在衣柜里找出了那件我穿着有些过大的睡衣,他披在身上,将腰间的带子随意的系上,睡衣穿在他身上是那么的小,见他高大的身子穿着我的黄睡衣,十分显得可爱,我一下就笑了出来。

他转了个身子,张开双臂,像个孩子一样无辜的眼神,问:“我穿这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我建议你的原生态mv的男主角就穿成这个样子,一定能大红大紫大卖。”我打趣着他。

“好啊,小妮子,你敢取笑我,看我不把你的小嘴给亲肿。”他假装着鬼脸朝我趴过来。

“啊,我错了,饶了我吧,你不许动。”我拿过一个枕头塞在他怀里,躲到了杯子里面。

他张牙舞爪地说:“我是大灰狼,你就是那个小白兔,嘿嘿,我要吃了你。”

我在被子里踢着,笑着说:“我再也不敢取笑你了,我错了。”

“错了,错了就可以作为你拒绝我亲你的理由吗,理由不成立,换一个,不然……嘿嘿,我就要好好修理修理你了。”杨之放拉着被子,眼见就要把他的嘴凑到我的脸上来了。

我忙又将被子向上一拉,他的嘴落在了被子上,我见他笑眯眯着眼,我说:“你不许闹了,杨小放要睡觉了,它困了,这个理由成立吗?”

他手撑着头,又靠到了床边,说:“成立,可不能影响我的杨小放晚安,那我就忍忍吧,亲一下,行吗?亲一下我就一句话也不吵了,我保证。”

“那你闭上眼睛,把脸凑过来。”我笑着说,拿手在他的腿上小力地掐了一下。

他把脸凑了过来,闭着眼睛,我又一次这么近地看着他的面庞,他的睫毛微微翘起,让女人都要嫉妒了,他额间自然卷的棕­色­发丝,那么迷人,我痴了,世间真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吗?

正文第一百六十八章:蜗婚(168)

我用食指在他的­唇­上轻碰了一下,就当作是一个香吻吧,他睁开眼,傻傻的满意地笑了,说;“这样才够乖嘛,晚安……”

空调开到一半,实在是热的受不了,我把空调给关了,我自言自语地说:“平时我一个人睡开着空调被子里都冷,怎么今晚这么热。”

他往我身边又睡了一点,手搂着我的脖子,他脸买在我的肩膀上,说:“和我睡还会冷吗,所以呢,你以后就每天晚上和我睡吧,保证冬暖夏凉。唔,你身上的体香总让我很安逸,伴我入睡特别的安宁,我决定下一首歌就写《你安宁的体香》”

“你是狂,还写体香,最好你自己去唱,拿着麦克风在台上猥琐地唱着你的体香让我沉醉,保证你会被砸臭­鸡­蛋。”我逗着他拿他打趣。

他抱得更紧了,脸也贴得更近了,他说:“不会的,我要拉着你的手一起站在台上唱,我们是一对­色­.情狂,蛮配的。”

我挠他痒痒,我说:“看我不挠疯了你,说我是­色­.情狂,我和你一样吗?”

他强忍着笑着说:“饶了我吧,我是,就我一个人是,你是纯洁的小红帽,我是狼外婆,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捏着他的脸颊上的­肉­,让他嘟着嘴,我说:“好了,我要关灯了,再不睡觉杨小放又要踢我来以示抗议了,乖,晚安。”

“晚安!”他在我额间轻吻了一下,便乖乖地睡去了。

他很乖,睡觉不乱翻身,也不踢被子,也不打呼噜,很平稳的呼吸,我借着月光,看着他的侧脸,真好,他真是个乖孩子,我想,就这么和他如此的睡去,一直睡去,哪怕时间就冻结在这一瞬间。

恋爱的感觉,真好。

感谢他,我看到了,他在努力想让我忘记过去的那场婚姻给我带来的伤害,他在尝试着用他的温暖来让我开心快乐起来,他模拟泸沽湖做的场景,在篝火旁,伴着我爱吃的|­乳­猪香,向我求婚,多么的让我感动。

他说在泸沽湖畔,看到我的手袋掉到了湖里,那么的焦急而束手无措的样子,就让他心疼,很想保护,那是一种莫名就来的心疼,这种心疼,就是爱。

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两遍:之放,我爱你,我爱你。

那两个写着“我爱你和我一直都知道”的瓶子,被他埋在了一棵红枫树下,他给这棵树取名叫“瓶子树”

他的脑子里总是充满了浪漫和幻想。

或者,填词人就是这样的心境,用着灵­性­在爱。

晚上睡到模模糊糊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在给我盖被子,来来回回的,盖了好几次。我也听到他起床倒水喝的声音,他轻手轻脚的躺在床上,生怕惊扰了我的好梦。

而我的梦里,这段时间,都是他。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秦汤汤找到了我,我心平气和地与她办理了房屋过户手续,我让温安年就别出面了,杨之放陪同着我。

办完了手续,秦汤汤摘下墨镜,很高调地伸出右手,说:“季素,闹了一场,没想到吧,最后赢家还是我这个小三,蜗婚的生活,竟是我这个小三帮你和温安年结束的。来,握个手吧。”

我白了一眼她的手,直言不讳地说:“抱歉,我怕脏。”

她收回了手,大笑了几句,得意地说:“我接了好几部电影,我被国内知名的导演看上了,他说要捧我的,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要红遍大江南北了,到时候你想和我握手,怕都是要排很久的队了。”

这种女人都能红大江南北,我想我不如也去当演员,说不定我还能进好莱坞呢!

“放心吧,我不稀罕,祝你好运!”我说毕,挽着杨之放转身就走。

“别理她,就是个花痴,她现在连圈子都还没有进呢,还想红,红哪有那么简单,以为陪个导演玩玩就能上位!不想想,这样的三流演员全国有多少,痴人说梦。”杨之放对我说。

“管她呢,她好与不好,跟我没关系。”我淡淡地说。

秦汤汤不甘心地又喊道:“季素,我下星期去收房子,你记得早点和温安年搬出去!还有,杨之放,听说你是搞音乐的,还小有名气,到时候我要是想混歌坛了,给我写歌哦!”

我和杨之放相视一笑,然后摇摇头很无语。

房子虽没了,但幸好是挽回的及时,要是录像真的传到网络上,温安年不仅身败名裂,以后都抬不起头做人了。

想起温安年妈临走时,也没忘记她答应我的事,她劝了温安年很久,让温安年看在发生这件事,季素还能站在你的立场上帮你的情分上,你就放手,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房子没多久就被秦汤汤回收了,房产证也归到了秦汤汤的名义下。

我和温安年终于结束了大半年的蜗婚生活,我们都搬着各自的东西,站在小区楼下,他往他的车上装东西,杨之放则在给我搬行李,他要把这些行李,连同我和杨小放,搬到他家里去。

蜗婚生活是以秦汤汤独占了这套房子为终点画上句号的,在这一场持久的蜗婚作战中,我受过伤,也收获了爱情。

而相信温安年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会懂得,什么要的情和爱,才是最珍贵的。

我希望,正在蜗婚或者已经我蜗婚的人,看到我的故事,能以此为戒,好好生活。

正文第一百六十九章:蜗婚(169)

搬家的那天,之放还有子晚都来了,他们帮着我搬行李,行李都搬到杨之放的悍马车上。很多家具还有家用电器,之放都让我别要了,他不希望我带着别的记忆和他在一起。

之放的意思是让我净身出户去他那里,我只是收拾了一些衣服和随身物件,整理了两个大箱子,子晚和之放将箱子抬到了车上。

电脑冰箱厨具空调等电器,我都没有拿,我对温安年说:“这些家具电器什么的,你都带走吧,我也不需要了,或者你拖到旧品二手市场,还能换一些钱,总比便宜了别人强。”

温安年忙点头,他也清楚我和之放要是结婚,是断不会要这些家什的,他说:“好,我找到了一套房子,暂先租住着,这些电器我也就不变卖了,变卖也不划算,都还能用得着。”

房子被搬空了,窗帘盆栽什么的都搬了出来,是啊,就算是扔掉也不能便宜了秦汤汤。我看着曾经都是按照温安年的喜好布置的房子,转眼成空。

绿­色­的大窗帘被扯了下来扔在地板上,我本想捡起来的,但又一想,我的身子根本都弯不了腰,还是算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纵使曾经多么的刻骨铭心,那也都是往事成空了。

小区里和我住一栋楼经常晨起锻炼的阿姨,见我在楼下收拾行李,上来询问,说:“怎么,小两口有钱了,要搬去住大别墅了呀,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邻居。你瞧你肚子,怕是马上要临盆了,我可等着吃你们孩子的满月酒。”

“阿姨,我和他离婚了,我这是要搬走,我们都各自搬走,房子也转给别人了,还没来得及和阿姨说一声,谢谢阿姨你平日对我们的照顾了。”我寒暄着说。

“什么,离婚了?啊呀,你这孩子,糊涂了吗,夫妻之间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闹到离婚这个地步,有什么矛盾化解不开啊。再说,你还大着肚子,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有个好爸爸着想啊,我待会要好好去说说温安年去。”

我忙拉着阿姨的手,说:“阿姨,别,我们都离婚了大半年了,不可能好起来了,我和温安年也各自有了新的对象了。”我苦笑了一下,又说:“阿姨,谢谢你的关心,等孩子出生了,我带着孩子来看你。”

“哎哎,好,好。唉,都离婚了半年了,我还以为你们恩爱着呢,看你们离婚了还住一个房子里,外人还真不敢相信你们离婚了,要不是你亲口说,我算是不信。”阿姨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又说了好几分钟,还嘱咐了很多她儿媳­妇­坐月子要注意的事项。

“季素,我们要准备走了。”杨之放搬好了东西,准备喊我走。

“阿姨,那我就先走了啊,改天再聊。”我笑着对阿姨说。

“哎,好!他是你家亲戚?”阿姨疑惑地问。

偏在这个时候子晚又喊了一句:“嫂子,你就这两个箱子,没别的东西了吧?”

他喊这句嫂子,我也只好对阿姨笑笑,说:“刚才第一个和我说话的,是我现在的未婚夫,喊我嫂子的,是我未婚夫的弟弟。”

“嗯,不错的男人,你呀,就是有福。”阿姨把我挽着送到了杨之放的车上,她隔着车窗又对杨之放嘱咐着:“小伙子啊,好好疼季素和她的孩子,季素是一个好女人,你对她好,她也会百倍千倍的对你好的。”

杨之放回头对我温柔地一笑,爱怜的眼神,那么的毫不遮拦地就表现出来,他说:“是啊,她真是我遇见过的,最特别最动人的女人,我会把她当最心爱的人来疼爱的。”

我涨红了脸,食指在他头上弹了一下,说:“叫你嘴甜,给你个榧子吃!”

辞别了阿姨后,之放让我坐好,子晚就坐在我旁边,开心地说:“嫂子啊,我和我哥住一起,两个大男人,正愁闷的慌,现在嫂子搬来了,以后还有个小侄儿出来,我倒真是不闷了。”

我笑着说:“怎么,我和孩子成了你们俩解闷的不成。等我做完了月子,我偏要罚你每天都调一款­鸡­尾酒给我喝,免得我要去苏荷酒吧找你了。”

“成为我的妻子了,你要是想去酒吧,那就得有我在,不然,我会怕你被哪个金发碧眼的小开给拐跑了。”杨之放醋意地说。

“哥,你也太没自信了,酒吧里的那些男人,能和你去吗?我哥是绝好男人,他不爱泡酒吧,经常是泡在健身馆里,要么就是他的音乐工作室,对了,嫂子,你还没有去过我歌的工作室吧?”子晚问。

“你哥哥没带我去呢,怕是啊,被我瞧见了什么原生态的东西。”我捂着嘴笑了。

我这一笑,竟把杨之放给看痴了,他浅浅地笑着,说:“怀孕中的女人,怎么这么的充满了母­性­的光环,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我的素素宝贝,我真爱你怎么也爱不够,要是前二十年我们就认识,那该多好。”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的音乐室呢?还有啊,你总是泡在健身房,露出你的肌­肉­,我可怕一些富婆啊,**啊,打你主意。”我也带着酸酸的醋腔说。

“没事,你不喜欢,我就不去了,反正家里也有健身器材,等孩子出世了,我就带着你,走遍我的世界我的圈子,然后让我身边所有人,都了解你,喜欢你。”杨之放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章:蜗婚(170)

子晚和我一一地说着,嫂子长嫂子短的念着,我心里甜得像蜜一样,车缓缓开动的时候,温安年正好抱着一个大纸箱出来,他独自一个人收拾着东西,我看到他过早苍老的脸上的不堪与疲惫,我想,是啊,别了,温安年,终于要和你说别了。

之放先说要安排我去住花园别墅那边,我推辞着不去,说还是先住他和子晚住的那个套房,我自己原有我自己的打算。

其一是我和之放并没有结婚,这样就贸然地住进他爷爷留给他结婚的房子,这样也不好。其二是我也害怕孤单,那么大的一个院落和房子,就我和之放,多寂寞,有子晚在,倒不错。

子晚高兴极了,说:“我就说我这个嫂子好,我还真怕你和我哥双宿双飞把我给丢下了。”

“所以你得也赶快找个女朋友,好来帮我带儿子。”之放笑着对子晚说。

车开到了小区里面,我打量了一下小区的环境,比我住的小区是高档多了,下车之放搀扶着我。子晚从后备箱里将几个箱子拖出来,小区里的保安见东西多很快就过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是一个一百二十平米的套房,一进门,就感觉了这是一个男人的时间,里面的陈设主要是黑白灰三种颜­色­,屋内的设计我一看就看出是出自杨之放,那些摆设都是他的喜好。

客厅里还有一个篮球筐悬在墙壁上,橱阁上摆了各种篮球和足球的纪念品和工艺品,旁边还有吧台,上面摆满了各式调酒的杯子器皿,想必这就是子晚的家庭工作装备了。

之放带着我进了我的房间,推开房间门的那一刻,我就闻到了一股不同于这个房子的清香,我看到的,是一个粉­色­的天地。衣橱,大大的梳妆镜,还有小圆桌,电脑,清一­色­,都是粉­嫩­粉­嫩­的。

莫非把我当成小女孩吗?我是喜欢粉­色­,也曾幻想过,拥有一个粉­色­的小天地,和温安年在一起,房间的装饰倒全是按照温安年的喜好来的,我并没有按照自己的喜欢来。

书架上放的书,都是粉­色­的装帧。

只见小圆桌上,放着一个双耳青铜狮兽头的小香炉,那里面焚着香,香气袅袅地飘来,刚推门闻到的清香就是从这个香炉里传来的。

“怎么,你也喜欢焚香?”我指着香炉,问之放。

“这个香炉,是我在古玩市场淘到的,是清初的一个香炉,我猜你说不定喜欢呢。昨天我又去了一趟中医药房,买了一些老中医说的可以安胎静心的药材,说在香炉里,细细的焚香,会对孕­妇­很好。”他站在门口,倚着门,慵慵懒懒,但极迷人的笑。

这时光啊,一下就让我醉了,闻着这带着清淡草药香,沁人心脾,细细的嗅,觉得有薄荷的气息,我赞扬着之放,说:“但就看这一件香炉,就看出你对我的真心,谢谢你,给我安排了房间,床也布置的十分舒适,我是不是给你和子晚添麻烦了?”

“没有,怎么会添麻烦呢,你去悄悄,子晚都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说要给你这个嫂子最满汉全席呢!”之放朝厨房看了一眼,对我笑着指指厨房,又对子晚说道:“子晚,做饭要少油少辣少蒜,做点清淡的,不要做太多菜,你嫂子说,做十个菜就够了。”

我在之放的肩膀上轻轻掐了一下,说:“再叫你拿我做挡箭牌,明明是你自己要吃许多菜,还说是我说的,看我不打你。”

他倒一下就捉住了我的手,怀抱就凑了过来,我不禁向后退。退到了门口,他脚将门关上,手撑着墙,把我牢牢的封锁在他的怀里。

之放用手勾起我的下巴,轻佻地说:“还躲不躲,还打我不成,你打我一下,我就十倍的给你亲回来,把你的小嘴亲成香肠­唇­。”

我躲避着他的手,我用脚在他的脚背上踩了一下,我说:“不许闹,子晚在做饭,还不去帮忙。别以为你是哥哥就可以偷懒,还有,以后我不许你去健身房了,免得你把练得壮壮的就知道欺负我。”

“我不敢了,以后可再也不敢了,你晚上吃三碗饭,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成不?”之放求饶着说。

“行啊,三碗饭没问题,我现在,就像要去你的房间,仔细地瞧瞧,别有什么原生态的东西落下了。”谁叫他那次在我面前说那个原生态嗓音的女歌手,弄得我醋坛子打翻了酸了一地。

“去我的房间可以,但是——万一我要是不想让你出来,你可就得乖乖地从了我,还有,不许拿杨小放生气来吓我这个爸爸。”之放讲着条件,他的嘴­唇­湿润而­性­感,这张嘴­唇­要是生在一个女人的脸上,不倒也风情了。

偏生长在之放的脸上,那么的让女人见了都嫉妒。

“哼,和我讲条件,那我就不去了,我待会晚上悄悄和杨小放讲,就说他的爸爸啊,老是欺负他妈妈,等他出生了,要他帮着妈妈挠他爸爸的痒痒。”我扬起嘴角,倔强地说。

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的白痴且不分年龄的幼稚起来呢,我发现我在之放的面前,会娇嗔的像一个孩子,我感觉我自己年轻好多,虽然是要做妈妈了,但被之放宠的,就还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我迷恋他这种肆无忌惮的宠溺。

他让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老,还来得及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盛世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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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正文第一百七十一章:蜗婚(171)

渐渐融入了这个两个男人的家庭里,不过是两天的时间,我觉得我把这里俨然是当成了自己的家了,他们不管谁先回家,都会和我说说话,然后就洗手系上围裙去厨房做饭,做的菜口味,都是严格的按照孕­妇­来的。

我笑之放做菜的样子实在是像个老学究,过于严谨,他捧着一本孕­妇­食谱大全,高高的个子,系着花围裙,像个孩子一样边炒菜边解说着哪盘菜对胎儿哪里发育比较好。

他说,要生一个极聪明的宝宝,要有音乐细胞。

他夹着炒好的菜喂到我嘴里,问我味道怎么样,我总是会告诉他超赞的。

爵我故意刁难他,问他:“那么,什么菜可以培养宝宝的音乐细胞呢?”

他握着勺子,想了想,跑到冰箱里找着,一会又在厨房忙活开来,他说如果不是我在,这套崭新的厨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呢。

我算是没猜到,他炒出来的菜,竟然还真是有理由来说服我,这是为增强宝宝的音乐细胞的。

他端上了两个菜,一盘红,一盘绿,还真挺好看的。

“怎么样,好不好看?”他骄傲地解着围裙炫耀说。

“好看好看,真好看——你这做的是什么菜啊?”我反问,很认真的样子反问他。

他坐下,手托着下巴,说:“你不会真不认识了吧,太打击我的厨艺了,莫非我真的有把菜做的面目全非吗?”说着他指着红­色­丝状的那盘菜,说道:“这盘菜呢,我给它取名叫——二胡,因为我用了两根胡萝卜做的。”

我吐血,竟然说两根胡萝卜做的菜就叫二胡。

“那这个绿­色­的呢?”我白痴状反问。

“看在你这么笨蛋的份上,我给要给你个榧子吃!这个是芹菜啊,大芹炒小芹,我给它取名叫——双琴。你看啊,你吃了二胡,又吃了双琴,不就是给杨小放补充音乐细胞了吗?”他专注的盯着我看,非常的认真表情。

这就是总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杨之放,我强烈怀疑,以后有天杨小放长大了,杨之放都不会长大,也许创作音乐的人,总是有用不完不会枯竭的想象力,他总能从小事上想到让我开心的事。

没事的时候,若我不和他说话,他就会耐不住寂寞的,找话题说,他只有在创作的时候才会静下来,否则,他喜欢和我说话,就是为了逗我乐。

我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看子晚将调着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我讨要一杯喝,之放三令五申对子晚说,千万别给她喝酒,她要是喝酒耍起酒疯,那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其实,我的酒品,还算不错的,比贤芝好多了,贤芝一喝酒,就有将衣服一件件脱离身体,然后肆意奔跑的念头,她说那样特别的轻松舒畅,特别的真实。

又想到了贤芝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她已经好久没有和我联系了。

我用脚踢踢之放,我说:“以后的一个月,每当杨小放踢我一次,我就要踢你一次。”

“子债父偿吗?”他抱着我的脚,放在怀里,很温暖地朝我笑。

那么的迷恋他的微笑,中了毒一般,虽然有时我会想,世界上真的会有这般完美的男子吗,而他恰恰还属于我和我的孩子,总是会怕,到最后不过是梦一场。

但在另一个场景里,看到他温柔地朝我笑,他离我,那么近,那么得近,近得我闭上眼,睫毛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而一睁开眼睛,他就在我身边,我唤出他的名字,他会很快就来到我身边。

这样的住了几天后,我提出要回家一趟,还有二十几天就是预产期了,也许还会提前,我想先回家,有妈妈在身边,坐月子什么的,总是要方便和有人照顾些。

之放坚持要陪着我一个月,我问他音乐怎么办,公司新出的专辑mv还没有制作出来,他的那张原生态大碟,还等着上市,他莫非就不急吗?

他在一旁毫不在意地摇头,还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当爸爸更重要的事了,然后就站在落地窗旁,不停地翻动手机电话薄里的号码,然后一个个地打电话,给公司老总,给歌手的经纪人,给他音乐室的乐手,还有制片人,足足打了将近十个号码。

所说的内容都是一样的话。

他说他要休产假四十天,他说他要当爸爸了,世界上没什么比当爸爸更幸福的事了,他心爱的音乐,也必须要排队等着他的杨小放出生再说了。

mv制作的事,他可以附带着帮制片人出出创意的策划,他不会去全盘负责的,他说那样事无巨细他若都亲自策划,那他除非是有三头六臂。

他说,就算是有六臂,也要两个臂抱季素,两个臂抱杨小放,剩下的一个臂工作,一个臂来处理琐事。

他说,没有什么,比老婆孩子热炕头更重要,他说你别笑我俗,其实我就想过一个小老百姓的生活,钱我看得不是很重,千金散尽还复来,不会刻意追逐。

这样的一个完美时而儒雅时而冷峻的男人,他竟说没有什么比老婆孩子热炕头更重要,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一句话,要了我的泪。

正文第一百七十二章:蜗婚(172)

我总会一刹那的恍惚,我好像第一次结婚的人,就是他,我和他,不是认识了半年,而是很久很久了。也曾想过,半年的相识,难道就可以去托付吗?

转念又一想,这算是闪婚吗?那我和温安年是谈了那么多年,才结婚的,可后来呢?后来是怎样的呢,我苦笑着问我自己,也许,我不应该用时间去衡量之放对我的真心。

而我,是再也经不起一场过错的婚姻了,同时,也经不起一场错过了,我害怕会错过,对的那个人。

虽然,并不能说,和温安年的那段婚姻,就是一个错误,如果是错的话,那么定是双方都有错。季素,原并非是完美的女人,我想,我是有过错的,不过温安年是先迈出了这一步。

和之放的感情里,我尝试让自己从过去的那一段婚姻里反省,学会怎样做一个永远都能保鲜的妻子,少些猜疑刻薄慵懒,多一些信任宽容­精­致。

我想,我应该做一个­精­致的女人,­精­致的妈妈。

等杨小放大一点,我也会去工作,继续我的导游职业,我喜欢这个职业,把我心里关于美丽和迷人的景点传达给游客,是幸福而美好的职业。

之放请完假,并安排好了他不在工作室时的具体事宜,他准备关机好好陪着我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他看着电话,对我说:“瞧,是那个歌手打来的,估计是问我mv拍摄的事的。”

我心里明白,是那个原生态的女歌手打来的。

“亲爱的,你接电话吧,我把电视声音弄小点。”我温柔且大度地说。

我看着电视上的字幕,我没有刻意去听他的电话,我相信他,他的职业是这样的,要求他和那些女歌手打交道,我想,我能理解并支持他的工作的。

这张原生态的大碟,是他经历了一年多才写出来的十几首歌,跑遍了很多城市,还有一些少数民族的村寨,他将复古与民俗还有摇滚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他所在的传媒公司签了一个很原生态嗓音的女歌手,是来自台南的,正好适合之放的新歌。

他们打电话,我想我应该不需要猜疑什么,工作上的事,之前的温安年就说是我的不信任毁了婚姻,好吧,那我以后,就要好好的信任。

之放,是不会辜负我的信任的。

他挂了电话,便关了机,坐到沙发边,抱着我,嗅着我发间的香味,他说:“怎么办,一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就好像找到了归宿感,我就想睡觉。”

“那你还不快去睡觉去,早点睡吧,我也要睡了。”我说。

他抱得更紧了,呼出的气息就吹在我的脖子边,痒痒的,暖暖的,他说:“我不,我想抱你一会儿,或者,我晚上跟你睡好不好,你带我睡觉。”他撒娇了起来。

“难道你是杨小放吗,要是让杨小放看到你和他妈妈撒娇,可是会吃醋并笑话你的,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要我带着你睡觉吗?”我捏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子。

“杨小放要是笑话我的话,那我就不给他­奶­喝了。”他手摸着我的腹部,起身趴在我腿间,耳朵贴在我的肚皮上,听着,我伸手轻抚着他的面庞。

我心里,有些隐隐的痛,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杨之放的,多好,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会是杨之放的缩小版,我想象着他们俩都坐在我一左一右沙发上,那么的可爱,大可爱和小可爱,会都是我的宝贝。

“小东西,你出世了以后,不可以抢走我的女人哦,她是你妈妈,可也是我的老婆哎,你不能抢光光她对我的爱,否则,嘿嘿,我就不给你喝。”之放说完,马上又抬起脸,对我说:“素素,不得了,这孩子脾气比我还大,我就说不给他­奶­喝,他马上就一脚踹在我的脸上。”

我笑了,说:“你活该,不给他­奶­喝,难道给你喝不成!”我话一说出口,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让人听了有别的意思了,我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挤坐到我身边,说:“你给他喝,那我也要喝,不管,你不能偏心。”

我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臭家伙,我望望吧台那边的子晚,我说:“之放,你说声音小一点,子晚在客厅吧台那呢,要是被他听到,岂不是要在心里笑话我们。”

“不管,反正杨小放享受到的待遇,我也一个也不能少,你不能有了小放不要大放。”他将头贴在我的腿上,看起来,他是那么的乖。

他的头发,很浓密带着微微自然卷,上面有着海飞丝的香,他喜欢简单的海飞丝。

“那杨小放出生后每天都要穿着一个纸尿裤,你难道也要穿嘛?”我扯着他一根胡子威胁着问他。

“穿啊,怎么不穿,只要你开心,我怎样都成。”他眯着眼睛笑。

他有些淘气,可他冷静沉着下来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男人味十足,尤其是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他写歌的专注样子,真迷人,眉头会稍稍皱起,眉骨高隆,他的眼睛,总让我会想到梁朝伟的眼睛,那么的深邃且深情。

他是个介于男孩与男人间的样子,他无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单纯的像是一个孩子在向大人索要玩具。

比如他央求着要我带他睡觉,他说只有睡在我身边,他才不做恶梦,我也十分怀疑在我之前这二十年,他是怎么睡觉的。

当说说他的房间,你就会更明白,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可爱了。

正文第一百七十三章:蜗婚(173)

第一次进之放的房间,我还以为我进入了一个植物园,原来他是那么喜欢植物的男子,房间里,到处都是盆栽盆景吊兰藤蔓,毫不夸张地说,他的房间,简直空气都要明显比别处好,可见他房间里的植物净化空气的能力是多么得强。

我摸着一棵我叫不上名字的盆栽叶儿,我问之放:“你怎么这么喜欢这些植物,换做是我,我倒宁愿养几只动物,也比植物好啊。”

他心爱地摆弄着他的植物,说:“你看它们,总是安安静静的在那里,不吵也不闹,浮躁的时候,总能在这些植物的身上,找到静心。”

这让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他不仅仅我看到的那么酷酷才华横溢,他有种不张扬的静,他安静落寞的样子,总是会让人心疼。

也许,这是每一个作曲人总会有的悲伤小心境,这时,我不吵他,只是看着他,坐在地板上,亚麻的长裤,他抽烟,见我来了,将烟很快的灭掉。

而我,并不会说他。

朝夕相处了几天,对他的感情,更加的深厚,我想,如果孩子出世了,我会和他感情更深的。我们可以一起去某个城市旅游,住在靠海滨的酒店里,过属于我们的日子,当然,也要把孩子带着,他说的,要和我一起照顾杨小放。

元宵节的那天早上,是之放准备要和我一起去我老家看望我妈妈的,早上我给季飒打了电话,说了我要回来的事,之放也和我一起回来,我让他先别和妈说,妈定会忙得准备这准备那,其实,不需要准备什么,就当是自己家人。

这次回家,至少是要在家待四十天的,等孩子出世满月了,我再回南京。之放把我的衣物什么都准备好了放在车上,还有他事先买好的一些母婴用品,满满地塞了一大箱子。

之放说他也要和我一起等杨小放满月了回南京,反正他请好了假。

我笑他是不是打算这四十多天就住在我家了,住这么久,多像是上门入赘的女婿。

他搂着我说入赘也不错啊,只要季飒不介意,他是愿意做上门女婿呢。去

我在他的下巴上捏了一下,说:“美得你,才不给你上门,便宜了你。”

子晚略略伤感地说:“我好不容易过了有几天有嫂子在家的日子,你们却一起都回徽州,把我孤孤单单落在南京,还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不过回来我就可以抱我的小侄儿了,我就只好等了。”

之放关着车门,对在楼下送我们的子晚眨了一下眼睛说:“趁你老大我不在,你赶紧带个女朋友回来吧,好好享受你这四十天的幸福生活,二人世界,多好!”

“嫂子,你也不管管我大哥,总是让我带女朋友回家住,教坏了我。”子晚来向我投诉。

“肯定是你哥他经常这么做,不然怎么这样教你呢,之放你也真是的,子晚还小,你别教坏他。”我笑着对之放说。

“我哪有做过,你问问子晚,我什么时候带过女孩子回家的,不就是带了你吗?我向贝多芬起誓,我要是说的假话,就让我音乐灵感枯竭,再也写不出一首好歌。”他认真地说。

子晚说:“对啊,嫂子,我哥可乖了,从未犯过夜不归宿的错,更没有带女孩子回来留宿过,这点我可以作证。”

“切,子晚,你唬我吧,你哥在我那里都住过几个晚上呢。”我说完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相信之放和子晚都是一样的,看起来是个很后现代的男孩,他们骨子里流着有葡萄牙的血统,浪漫而特别,但他们都一点也不花里胡哨地同女孩子轻易搭上。

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未来丈夫呢?我会相信他,而关于他的过去,就像他对我的过去一样的大度包容,过去的,是属于过去的那个人,现在的,才是属于彼此的。

何必拘泥于过去的那段感情那个人呢?

我开始学会去经营一段感情,去小心的呵护,纵使我曾错过,曾错得有些不可原谅,重新开始的时候,我依旧要满怀信心,再婚的女人,最忌讳的就是重蹈覆辙。

所以,我会对之放一百个信任,一百个放心。

相信是幸福的,为什么不信任自己的男人呢。如果现在还有一双丝袜一撮长发落在我的卫生间,如果之放说那不是暧昧的产物,那只是一个女同事借用卫生间留下的,我都会相信,然后清理­干­净。

我望着坐在我左边的男子,我头靠在座位上,我微笑着看他,他和子晚说着话,没有注意到我的注视,我心里的踏实,是无法形容的。

从离婚到蜗婚再到即将的再婚,都那么的不容易,幸福,也许只有来得不容易,才回去珍惜,也只有在错了一段婚姻后,下一段婚姻,会更好的经营。

我感谢,之放他给我的安宁和踏实,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可以爱和被爱的女人,让我对男人的宽容与深爱,又有了一份认识。

到底,之放做的最让我感动的事,不是对我怎么怎么好,而是,他可以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孩子还没有出生就为孩子策划着名字和未来,承担着一个亲身父亲都未必能做到的义务。

我想,单凭他这一点,足够我的托付。

正文第一百七十四章:蜗婚(174)

车在高速上行驶着,我还在想他这样的一辆悍马像小坦克一样开到了我的那个小城里,会不会有些招摇了,我离过婚,再婚,我并不想太高调,免得人说闲言碎语,自是不会在我面前说让我听到,可等我回南京了,妈妈肯定要听到了。

“之放,你这车,是不是有点高调了,要不你和你哪位朋友换一辆比亚迪或现代开开吧,我那就是一个小山城,都是认识的人,要是看到这车,真有人会跟在后面看这车是开往哪家的,到时候别弄得被人说我再婚还那么的高调。”我弱弱地说,又怕之放会错误理解我的意思。

“傻丫头,我就开我的悍马,况且我的朋友里,好像也没开三十万以下车的,你放心,我就是要高调,你之前的不幸,统统被洗涮掉。我要让你们家那儿的十五到五十五岁的女­性­,都羡慕你。”他伸过右手揽着我,稍用力的在我的肩上拍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不用管什么流言,有他在,怕什么。

是啊,有他在,我的所有担心,听起来都是多余的。

爵我也许太顾及了,想想也没什么,谁下了定义离婚的女人就非得像偷偷摸摸一样的再婚吗,谁愿意离婚呢,若不是一段感情真的维持不下去了,谁会没事找事要离婚。我一生未做亏心事,我怕什么,谁爱说就让谁谁去说,嘴巴长在人脸上,我也管不到的。

也在心里暗暗窃喜,之放的模样,要是出现在我们那块地方,准能如他说的,引来很多女孩子的羡慕,他穿着棕­色­的夹克,大大的翻边毛领,戴着一顶报童帽,星味十足。

车里放着我爱听的邓丽君的歌,我哼着歌,之放拿过一个小小的空调被盖在我的肚子上,他知道我嗜睡最近,总是靠着靠着就会睡着了,他特意在车里准备了一个小空调被,就怕我会在路上睡着了。

“之放,什么时候,你也写一首像邓丽君一样甜美的歌给我,好吗?就像是那首《甜蜜蜜》一样。”我哼着歌说。

“好,没问题,为你写的新年歌曲,你可以自选,我为你量身定做,谁叫你是我的老婆大人呢,我的人都是你的,可况我写的歌。”他一副绝对服从组织命令的样子说。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因为爱听邓丽君的甜蜜蜜,我就和贤芝俩一起花了四十块钱去电影院买了门票,看了那部黎明和张曼玉主演的电影《甜蜜蜜》。

一下子,我和贤芝竟然第一次的喜欢上了同一类的男人。

本来是我喜欢金城武那样的男人,她则喜欢梁朝伟那样的。

可那部电影《甜蜜蜜》,让我和贤芝都爱上了里面的黎明饰演的小军。

我喜欢小军,是因为他外表憨憨的老实的,其实,他内心什么都明白,他的感情也是很激烈很丰富的,他不说,他看起来的老实,却不是那种木讷,总之,是说他老实其实他不老实,说他不老实吧其实也是个老实男人。

我总觉得这样的男人,是非常讨女人喜欢的,看起来很踏实,但绝不是那种像武大郎一般的老实木讷,他心里和明镜一般聪明澄澈。

这便是那种有内涵的男子,很多事情,放在心里,而不是用面部表情来表现,他也许爱你只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就够了。

我仍然记得电影里他们的那一段对白,就是在张曼玉进了一大堆邓丽君的唱片却没有卖完的时候,他们一起坐在那个小小的店铺里靠近着喝维他­奶­。

张曼玉说:“你占我便宜啊?”

黎明说:“你占我的更多一些。”

张曼玉说:“你明知道还让我占啊?”

黎明说:“我担心我不让你占我便宜,你就不来找我,那我在香港连唯一的朋友都没有。”

他一直都清楚她是在占他的便宜挣钱,但是他愿意,只是为了她能找他,有她这么个朋友。

这让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看似老实其实很坏坏的男人。

你猜贤芝是为什么喜欢上这部电影里的黎明?是看他在电影里,给她的衣服系扣子的时候,系到脖子上的那枚扣子,却怎么也系不上,到是他们的脸越靠越近。他突然的就抱着她亲吻,解开她衣服上刚扣好的衣服。

他是那么得疯狂地要着她的样子,一下就让贤芝爱上了。

贤芝说她喜欢在那方面像洪水猛兽一般的男人,她喜欢朝她扑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着开战的男人,她说那样特别的刺激。

所以,她不适合结婚,不适合有一个固定的男人,我想一个男人如果和老婆结婚几年了,每次办那事都还像猛兽一样扑过来,而不是细水长流,那么这男人指定是有毛病。

同样喜欢一个男人,我和贤芝的视角却决然不同,我看的是­性­格,她看到的则是­性­。

我觉得之放就是像黎明饰演的小军那样的男人,他看似像个大男孩,其实他内心十分的有担当,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男子。

车一路开着,他的车技很好,车开得很稳,我想着电影里的画面,又斜咪着眼看他的侧脸,慢慢地我就睡着了。

我只是和他说了大概的地址,把家里所在的路和小区名字告诉了他,没想到,他还真就独自找到了,车开到了那栋旧居民楼里,我都还没有睡醒。

“宝贝,你醒醒,咱们到家了。”他轻轻在我旁边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五章:蜗婚(175)

他轻柔的声音把我从梦香里拉醒,到家了,真快,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场梦,晃晃悠悠的,就到家了,很快就要见到妈妈了。我倒是不紧张也不激动,我看着之放有些紧促的样子,我有点忍俊不禁了,这时的他,才真像是个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模样。

我伸了一个大揽腰,手揽过他的脖子,我说:“哎呀,真快啊,你无师自通啊,竟然没有我这个活地图,就被你找到我的家的。”

“这不是你的家,是你的娘家,你现在啊,是叫回娘家。”他说着打开车门,将我搀扶下车。

一下车,我就看见了熟悉的街坊邻居原是在一旁聊天下棋的,都凑了过来,有和我问长问短的,也有的就直接和之放攀谈了起来。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被季素撞着了呢。要是离婚的女人都能遇到个这么好的男人,那我真愿意去离一次婚。”

“季素这孩子有福气啊,从小我就看她有福相,你瞅瞅,如今过得多体面多风光,坐着大奔,咱这里嫁出去的姑娘有谁比她风光回来的。”

“就是,谁说离婚的女人就是烫手的山芋呢,你看季素,不和香饽饽一样,你看这男人对她多好,真甜蜜啊,我就是说,别看低了离婚的女人,别把我们离过婚的女人都看得不值钱”

大家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小伙子,你是哪里的人啊,我怎么看着你像外国人啊,高高大大的,鼻子这么挺,我觉得你怎么那么像**大片里的帅哥呢!”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街道阿姨,本是在锻炼身体的,也过来问。

“阿姨,你好,我是有一点外国血统的,我爷爷是葡萄牙人,所以我也有一点葡萄牙的血统,我现在定居在南京。”之放说着,手搂着我的腰,眯眯笑着说。

阿姨高兴地拉着我的手说:“瞧瞧,真真是个懂礼貌的孩子,看起来是又体面有大方,素素啊,你真是我们这里离婚女人的榜样啊,你妈妈前段时间和我聊天还和我说她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要是你妈妈待会看你带这样的一个未婚夫回来,是肯定高兴地没话说了。”

“是吗?真有那么好吗,阿姨,你可别被他乖乖的样子给施了障眼法,他要是犯起倔来,还真是个孩子呢。”我和阿姨说笑着。

隔壁的大爷也摸着之放的那辆悍马说:“啧啧,这好车就是亮啊,比起那些国产车,锃亮锃亮的,我认识这牌子,别看我一辈子没买过车,可我喜欢没事就瞅路上的车,这是奔驰悍马啊,得百吧万吧。”

“大爷,您哪,再过些年,都能成专家了。”我说笑间,看到妈妈走了过来。

妈妈穿着藏青­色­的外套,刚从家里出来,手上还沾着白面,兴许是正在搓汤圆呢,我刚想迎上去喊一声妈,没想到的是,我妈在看到之放三秒后,竟然扭头就走了。

这简直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当然,包括之放他也是根本没有想到,第一次见我妈,会是吃这样的闭门羹,我妈的动作加表情简直是可以说拂袖而去。

这让情况一下就变得难以收拾起来,众人都开始众说纷纭,有人说“季素妈是不是糊涂了,这么好的女婿见着面还不高兴,她是要什么样的女婿才能,满意啊。”

还有人说:“季素妈这样的态度,准得把人给气走,谁找不着媳­妇­啊,来受你这门子气。”

我看着妈妈离开的背影,我感觉是那么的措手不及,我满心欢喜的把我心爱的男人带到妈妈的面前,我以为她也会开心会同样的喜欢之放会祝福我们,可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一脸不悦甚至一点情面都不给的板着脸转身就走。

为什么大家都满意都觉得优秀的男人,可妈妈却是这么的一副态度呢。

我抬眼看看之放,我其实,在看到他的脸的一刹那,我的眼泪就快要掉出来了,因为他只是很纯真的朝我笑笑,他想告诉我,没事的,他会努力让妈妈喜欢上他,认可他。

“之放,这可怎么好,妈妈,好像不是很高兴,要不,我们回南京吧。”我怕回家会和妈妈发生冲突,大过节的,怎么样的吵都不好看。

他站在我身旁,他的手握着我的手掌心,他说:“乖,没事,你妈妈这是在考验我呢,我不走,我要去证明给你妈妈看,我是值得她把女儿托付给的人。走,给我带路,我还真不知道是在哪个单元楼呢。”

“嗯!好!”我看着他,坚定地说。

之放一番话给了我信心,也许是妈妈在考验他呢,如果就这么的知难而退的走了,岂不也让人笑话了,我们要一起证明给妈妈看,我的这次选择,是没有错的。

他牵着我的手,顺着小区的道路走着,他搀着我的腰,照顾着我,一路上有人投来目光,不管是羡慕还是怀疑的目光,我都不去理会,我和他一样迈着同样坚定地步子,我相信,只要我们坚定了要在一起的信念,妈妈也会支持我们的,没有人会分开我们了。

“之放,我们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艰难了,如果前面还有高山险阻,你会退缩你会离开我吗?”我小声地问他,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受到他给我传递来的爱的力量。

正文第一百七十六章:蜗婚(176)

这个手心里的温度,是那么的熟悉,虽然传递过来的不久,却是在我最刀霜严寒冷相逼的时刻,递过来的一双有力温暖的大手,给我在这个严冬里,如雪中送炭一般。

而我,俨然是离不开这双手了,他在的时候,我总是恢复到本能的安静和祥和,对未来的生活,能抱着最美好的憧憬,我不想,失去他,我害怕,会失去他。

越是害怕,就越是患得患失,我真怕,妈妈的反对,有些让我们原本就来之不易的幸福,会溜走,所以,我问他,会不会因为前方困难种种,而离开我。

“我不会,我说过了,凡是我选择的,我就不会再放弃,如果我当初但凡是犹豫过一点点,我也不会和你走到今天。素素,我们的幸福,来得太不容易了,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长长的坎坷,我怎么会在这最后的关头,退缩呢?只差一点点,我们就够着幸福的甜蜜了。”他仍是微笑但坚信地样子对我说。

我带着他,穿过一条条种满了银杏树的路,来到了单元楼下,我没有带钥匙,我按了门径的门铃,妈妈没有给我们开楼道的门。

失落的我,坐在单元楼下,我大大的肚子,我不知道妈妈这么坚决的不给一个理由就反对,是不是太不关心孕期的女儿了,就算是看在我怀孕即将分娩的份上,也不该将女儿拒之门外啊。

之放,到底又是哪里错了,惹得妈妈第一眼看了就这么的不悦。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生活要这样残忍地对我们。

之放拉拉我的手,说:“别伤心,别多想,也许她没有听见门铃呢,302是吧,我再按一遍,肯定会开的。”

他转身又按了一遍,两遍,三遍,门依然都没有开。

谢阿姨提着菜篮远远地走来,她看看我,又看看站在一旁的之放,赶忙把我搀扶了起来,说:“季素啊,你怎么不回家啊,坐在这冰凉的地上­干­什么,你妈妈不在家吗?这位是你的朋友吧?”

“嗯,是的,谢阿姨,我妈妈,她好像看起来挺生气的,我刚回来,她也不给我开门。”我说。

“也许是你妈妈出去买菜了呢,这元宵节和过年差不多重要,你又带着朋友回来,她肯定是张罗着去买菜了。你瞧我,我大女儿和二女儿还有女婿们今天都回来,我不就是刚买了菜回来的,走吧,我来开门,先去我家坐坐,等你妈妈回来了,我去楼上给你叫去。这里风口上,风大,可别收了凉。”谢阿姨说着,开了楼道的门。

我和之放跟着谢阿姨进了门,上楼之放就扶着我,我上一个阶梯,他才上一个阶梯。

谢阿姨望着说:“这孩子心还真细,会照顾人会疼人,你妈妈保准满意喜欢,高兴地合不拢嘴呢。走,二楼到了,先去我家里坐坐吧,外面冷。”

“不了,谢谢你了阿姨,我直接去三楼吧,我有家里的钥匙,我回家看我妈怎么说。”我对谢阿姨说着。

“那行,你晚上过来玩。”谢阿姨说。

我其实,没有家里的门钥匙,也是忘记了带,这些年,还从未有过回家妈妈不给我开门把我关在门外的事情。

到了家门口,我敲了敲门,轻声地喊道:“妈,是我,我是季素,我回来了,你把门打开啊。”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停了几秒,我又敲门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知道,我妈其实就在屋子里面,她不是不在,而是不想开门见我,或者说是见之放。

“怎么办?妈妈不开门,要不我打电话给季飒,他现在肯定是不在家。”我对之放说。

“我们再等等吧,别打电话给季飒了,他也许在忙,你妈妈这是在考验我,我可不能向季飒求援,娶老婆是我自己的事,我不靠别人。”之放说。

他轻轻地敲门,说道:“阿姨,您好,我是来看看您的,您也许对我有些不满,您说,我都可以改,只要您别生气,我知道您是不放心季素,我像您保证,我这辈子都不会让季素受苦受气的,我会给她幸福的生活,您放心。”

屋内依然是没有动静,安静的就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自言自语。

“妈妈,我知道你在家里面,到底是怎么了,本来是说得好好的,元宵节我带着他回来见你,你怎么就一言不发的生气了呢,好歹喜欢不喜欢你都给我句话,你这样,多伤女儿的心,本来就有很多人不看好我的这段感情,要是你也不支持我,我该怎么办,我该何去何从?”我带着悲伤的腔,抑制不住地难过起来。

“你不听我的话,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现在还这样,你想找第二个温安年回来吗!你想重蹈覆辙吗?你要是想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我就没你这个女儿,你也别想再进这个家门了,你走吧。”妈妈冰冷的语言传了出来。

第二个温安年!妈妈竟然这么认为之放。

之放怎么会是第二个温安年呢,他和温安年不是一种人,如果他是那样的男人,他又怎么会不管不顾的就是死心塌地和我在一起厮守呢,我不信,之放也绝不是那样的负心男人,朝秦暮楚,这样的词不会是属于之放的。

“妈,你听我说,谁说之放是第二个温安年了,他们之间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比温安年有责任心有担当,他比温安年专一对我好,你这么说,不仅是伤了女儿的心,你也是伤了他的心。”我摸着门,难过地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七章:蜗婚(177)

我亲爱的妈妈,女儿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当我满心欢喜的把我重新选择的爱人带到你面前时,我以为你会开心,会笑着对女儿说祝福,可是,为什么你却这样的对我。冰冷的一道门,隔着我们各自的心。

也许,期望过高总是要带来失望的,天晓得我还以为妈妈会是怎样的高兴,突如其来的闭门羹,一下子就把我打击的体无完肤。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又带了这么个中看的男人回来,难道你吃亏吃了一次还不够吗,男人的面貌再好还不是皮囊,我怎么劝你的,要以温安年为戒,要找个踏实稳重的,你有听话吗?我是不会承认你们的关系的!”妈妈很态度坚决不容质疑地说。

“妈,你把门打开,你只是见了一眼,你没有和他说话,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和温安年一样的人呢,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们一次机会,就把门打开,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如果要是你了解了,你再不同意,我也就听你的,这还不行吗?”我拍着门,央求着说。

妈妈有了些不忍,也许她又怕我会动了胎气,犹豫了一会儿,说:“不是做妈妈的狠心,过节把你关在门外,要进门可以,你能进来,他不能进来。你是离过了一次婚,我要是这次让他进这个门了,你以后还怎么好嫁人,传出去了,会说你跟了好几个男人,连带着我这个当妈的,也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你以为随随便便我就能让他进门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固执的妈妈说了,她比较保守也在意周围人的闲言碎语,或者,她也怕要是这次我又被辜负伤害了,以后就难再找人嫁了。

“既然阿姨说让你进去,你就先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着,楼道口冷,你别冻着了,本来预产期就到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之放劝着我先进家去。

我不同意,说:“我进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你又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又不熟悉,也没个认识的人,我回家了,你怎么办,说好了一起回家过节的。事情变成这样子,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我和你一起。”

“你别这样,你不为自己想也为杨小放想,你这样站这里,待会有什么闪失怎么办,你妈妈也是心疼你,说让你先进去,这已经是她在为你着想了……你就别任­性­了,我又不是小孩,我还能丢了不成,你放心进家门吧,我会好好的。”之放说着宽慰的话。

“那好吧,我听你的,我先进去,我再和我妈妈好好说说。之放,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让妈妈接受你喜欢你的。你先回南京吧,别在这守着了,等我劝妈妈几天后,你再来看我。”我让之放自己先回南京,看妈妈这样子,不是一会儿就能做好思想工作的,我至少要花好几天的时间来把之放的好和妈妈细细地说。

“嗯,好,你先跟阿姨说吧,我看你进去了,我就走。”之放说完,拥抱了我一下。

我心里一阵阵的难过,觉得自己是对不住他了,这么远的开车来,连进门坐一下都没有,还得无果而返的回南京去。

“傻瓜,别难过别不开心,你得理解做家长的担心,我也许,看起来太不稳重了,有些顾虑也是很正常的,慢慢来,我可以去证明我会担负起爱你疼你的职责,你相信我,我不会轻易的退却的,除非哪天你拿着大铁棍驱逐我,我才会走。”他说。

“不行,我拿大铁­棒­拿刀拿冲锋枪驱逐你,你都不可以走!”我犟着说。

“不走不走,死也不走。”他笑着说。

我于是又敲门,我说:“妈,我一个人先进来,你不欢迎他,那就让他先别进咱家门了,你总得让女儿先进家门吧,外面又冷又风大的,我还拿着许多东西,妈你难道就不疼我吗?”

话没有落音,家门就被拉开了,妈妈的眼里满是眼泪,拉开门看着我,哽咽着说:“快进来吧。”

我只能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之放一眼,进了家门。

一进家门,妈妈就给我倒了一杯热牛­奶­,让我赶紧先喝了暖暖身子,我捧着杯子,六神无主,心里想着这会儿之放是不是下楼走了,待会是不是要回车里,开车回南京了。

妈妈原本是是很高兴地搓着汤圆的,现在汤圆弄了一半,她也不弄了,就坐在我的对面沙发上,织着毛衣,小小的毛衣,看得出来,是给未出生的外孙织的。

我心里感动,妈妈到底是疼爱我的,为宝宝准备着小衣服,她不理解也是正常的,我不该生她的气,也许我心平气和地好好和妈妈沟通,把之放和我认识到走到一起的过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她是能理解了。

“妈,你不想听我说说什么吗,说说我和他走到现在的故事,我想,都是我平时和你说他说得少了,你不理解,不敢轻易把女儿托付给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那我就和你谈谈他,好吗?”我放下牛­奶­杯,坐到了妈妈的身边。

“先不论他的人品如何,单单就他的外表,我就不能接纳。素素,我的好女儿,你这是第一次吃亏吗?你忘记几年前你把温安年带回来的时候,他不也是堂堂一表人才,谁见了不说小伙子长得是没话挑的,可是外表能当饭吃吗,长得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何况你还找了一个长得好看还有钱还比你小的男人,你说你是我,你当妈妈,你能放心吗?”妈妈焦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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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正文第一百七十八章:蜗婚(178)

在妈妈的眼里,之放一眼敲上去,就是那个长得好看有钱还比我小的不可靠男人,我也认同,他确实是比我小,可我,也不是因为他这几点才和他走到一起的,还不是因为他对我好。

“可是妈,他对我好,他不嫌弃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凭这一点,我就相信他不会是像温安年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妈,我叫他进来,让他好好和你谈谈好吗?”我仍尝试着劝妈妈。

也许,之放还没有走远,如果妈妈同意,我可以赶紧打电话叫他回来。

妈妈把手上织着的毛衣放到腿上,拉过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不要说我这个当妈的不疼你,我不疼你我疼谁,你弟弟是男孩,我不担心,我也不­操­他的心,我要是死了,留一口气我也不瞑目,我放心不下你啊,我要是去了,我怎么和你爸爸交代。”

“妈,你别说这伤心的话,我不是挺好的吗?”我头靠着妈妈的肩膀,多少年了,都没有和妈妈靠这么得近了。

我恍惚间看到了妈妈发丝间的白发,错综在黑发间,这些白发,我是不曾见过的,好像就这一次,一下就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我想,这些白发,大多都是因为我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才­操­劳出来的。

“你好好在家养胎,等孩子生下来,过段时间,我再找人给你介绍相亲,就找个老实厚道的普通人家,踏踏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你也就不要回南京了,和我还有你弟弟在一起,不然你一个人我是不放心的。”妈妈说。

听到妈妈这么一说,我急了,如果这样,那我和之放怎么办,我执拗了说:“妈,你不能这样,我不要再和谁相亲了,我就认了他一个。你不见他也罢,你不同意也罢,我是绝对不会再和别人见面相亲的。我若是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就相亲,那谁能不笑话我。”

妈妈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唉的叹了一声气。

季飒打了家里的电话,是妈接的电话,季飒说他刚从外面回来,要不要带些什么吃的回来,还问姐姐回来没?

妈冷淡地说:“你姐回来了,你也快点回来吧,我弄了一点汤圆,晚上吃就行了,也不需要买什么了,你姐要吃什么,等晚上我陪着她去买些,你也不懂孕­妇­吃什么好。”

季飒,对,我要让季飒帮我说说话,给妈妈求求情。

我偷偷摸摸地给季飒发了一条短信,我让他打之放的电话,看看之放现在到了哪里,还好吗?

过了一刻终,季飒发了条短信给我,说:我已经到了家门口了,他就坐在楼梯边,没有走,我带他一起进家吧。

之放原来几个小时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就坐在门口,我这样一想,心里更是疼。这么冷的天,他穿得也不厚,就那样坐在楼道里,他还唬我说他会回去会找个地方住着,他根本都没有离开。

我听到门开了,确实季飒独自回来的,我忙上前拉着季飒问:“他还在外面吗,你不是说和他一起进来吗,怎么没有。”

季飒无奈地耸耸肩,换了双鞋,朝厨房看了一眼,轻声说:“妈在­干­嘛啊,不在客厅吧。”

我摇摇头。

“他说咱妈不让他进屋,他就在外面等,他不愿和我一起进来,我看他啊,是想就这么得冻着,等待用诚心打动咱妈呢。”季飒说。

这个傻人儿,怎么就劝不通了,既然不和季飒一起进来,那怎么又不自己先回去呢,就这样的在外面冻着可怎么好,一会天­色­晚了,就在门口守着,让外面人看见,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再说了,难不成就不吃饭不喝水呢吗?

“季飒,你看看,妈不知怎么的了,就是不喜欢之放,连话都一句没说,连家门也不让他进,就因为看他年纪比我小,如果是真的人品有什么问题,那我也就算了,你看我怎么办呢。姐姐现在不比以前,我是带着孩子的女人,千挑万选,我好不容易遇着一个中意的,妈妈却反对,你在南京住的时候,你也接触了之放,你去帮我和妈妈说说好话,劝劝妈妈,她就在厨房,我先出去看看他,给他倒杯水。”我吩咐着季飒。

季飒点头就进了厨房找妈妈说去了。

一开门,冷风就灌了进来,外面天­色­都有些黑了,家家户户都在放着鞭炮和礼花,来欢度元宵佳节。我看着之放冷冷清清地坐在阶梯的一旁,他抱着怀,沉默着,见门开了,忙转脸回头望过来,见是我,就笑了。

“你怎么跑出来了,风大,你先进去吧,我坐一会,一会就走。”他笑着说,就像是只坐了一小会儿似的,可他明明是已经坐了几个小时了,我看他冻得都有些发抖了。

我忙回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他的手掌都是凉的,在风口上坐了几个小时了,楼道的窗户又是坏的,这个旧小区,到处的公共玻璃都是碎的,一点也不挡风。

“我让季飒去和我妈说说了,我知道,她是不放心我找一个条件太好还比我年纪小的男人,你也别怪我妈妈,她对你的人是没有什么不满的,就是你条件好,她怕我会最后被你看不上又抛弃,你能理解我妈的意思吗?我希望你也别生她的气。”我说。

“哪有女婿生丈母娘气的理呢,再说,我要是真那么不懂事,我就不配做你的男人了。对吧?我坐在这里等,我就要等下去,风再大又怎样呢?”他一脸的果断说。

正文第一百七十九章:蜗婚(179)

见他受冻的样子,我于心不忍,想拉着他先进家再说,这时季飒出来了,微笑着说:“姐,进来吧,妈说让他进来。"

早知道季飒出马就这么得容易说服了妈妈,我就该早叫季飒来说了,我对之放说:“听到了吗,我妈让你进去,走走,进去吧,别冻着了。”

之放这才乖乖地站起来,跟着我们进了家门。

我推着他坐到了沙发上,将暖气开着,又找了一件季飒的大外套给他披上了,将热水又倒了一杯,放在他手上。

“季飒,你怎么和妈说的,怎么我说了那么多都没作用,偏偏你一说,妈就让他进门了呢?”我搓着手,问季飒。

季飒乐着说:“姐,这还不简单,我就跟妈说,我为捅伤温安年的事进了拘留所,都是之放他给我找的律师,又跑前跑后的照顾你我姐弟两个,妈妈听了这话,不管怎么说,人家到底是帮了咱们的忙,岂有忘恩负义的道理。妈就想了想,觉得就算反对你们的恋情,可恩情不能忘。她有听说之放这几个小时一直都没有走,等在门外,也就心软了,被打动了一点。”

我一笑,说:“之放,你果真没有白冻着。”

“姐,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咱妈的脸­色­还摆在那里的。还有,之放哥,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待会我妈脸­色­要是难看,你可要受的住。”季飒提醒着。

之放点头,有些拘谨,他打量了一下家里的布局,说:“收拾的真­干­净,还有这么多的水仙,阿姨是个很懂得生活的人呢。”

说话间,妈妈端着一个大汤碗走到厅里,看也不看之放一眼,就说:“季素季飒,你们都饿了吧,饿了就点汤圆吧,我去拿碗。”妈妈将汤碗放在茶几上,转身依然不看之放,径自走到厨房。

我瞧见汤碗里有三十多个汤圆,和酒酿在一起煮的,一看­色­泽就知道是我爱吃的芝麻陷,我还真有些饿了,吞了吞口水,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之放,他肯定比我还饿,我在车上还吃了一大堆的东西的,他一路开车,倒什么也没有吃。

“你也饿了吧?”我问之放。

“我还好,不怎么饿。”之放笑着说,他说他不饿,那是假的,为什么我都饿成了这样,他能不饿吗?

窗外的烟花绽放的不停,我看见电视柜旁边也竖着两个大烟花,我对季飒说:“待会晚点我们去放烟花,好不好?”

“我就知道我姐你喜欢放烟花,我才特意前几天就买了带回来的,我最近找了个地方上班,连过年的年假都没有,我毕竟是新人,也不好吭声,工作难,哪敢还去要什么假啊。”季飒说。

“这倒也是,你刚开始去,先别计较什么福利,就当是实习了,新人在哪里都是难做的,熬个一年半载也就能出头了,做点业绩­干­点成果才是重要的。”我对季飒说。

妈妈从厨房走了出来,我们也就没说什么话了,之放则端端正正地坐着,很认真的样子,他那认真的表情,还真把我给逗得想笑。可在这样的气氛下,我是实在得忍住不能笑的,妈妈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

我看见,妈妈的手里拿了三副碗筷,很显然的事了,这碗汤圆是没有之放的份了。

妈妈将汤圆盛到了碗里,第一碗递给了季飒,然后又盛了一碗放在自己身边,第三碗,盛好了递给我。

我又递到之放的手里,他不接,又怕烫了我,在推辞间,妈妈淡淡的说了一句:“季素,你要是不吃你就给他吃吧,反正就一家三个人的分量,你给他,你就自己别吃吧。”

说完,她端起碗,打开了电视机,边看黄梅戏边吃了起来。

“你吃吧,我又不饿,你快吃,别给我。”之放把碗有轻轻地推给了我。

“之放哥,你吃我的吧,你大老远的来,也没有好好招待你,你下午又受了冻,把这热汤圆吃了,也暖和一点。你不知道,我妈做的汤圆可好吃了,我从来都不吃速冻的汤圆,我要吃就吃我妈手工包的,特别滑特别糍。”季飒边说边故意夸着妈妈。

之放自是更不会吃季飒的了,他宁可饿个几天,这时候也不会接过来吃,他说:“你吃吧,我真的不饿,快吃吧,待会凉了就不好了。”

“季飒,你要是真不想吃就倒掉!”妈妈眼睛看着电视,冷凉地抛来了一句。

“妈,你怎么了,既然让之放哥进来了,你怎么又连碗汤圆都不做,我明明看到你准备的是四个人的,为什么你偏煮三个人的呢?我都和你说了,上次不是之放哥,他忙活着给我请律师帮我,我姐又挺着个大肚子,现在说不定我还关在里面呢,你就想不到儿子陪你过元宵了。妈,你就别这样冷冰冰的了,你平时那么热情慈祥的一个人,怎么了。”季飒软硬兼施地说。

“我自有我的理,让他进来,那是我看在他帮了你的份上,还有我也不想邻居看见他坐在我们门口,这像什么样子,你姐姐以后还打算嫁个好人家呢。你这个弟弟怎么当的,你有没有好好为你姐姐想过,你姐找了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男人回来,你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妈妈气了,把碗往茶几上一放,­干­脆就不吃了.

正文第一百八十章:蜗婚(180)

算了,我朝季飒使使眼­色­,暗示他不要再说什么了,多说也无益了,之放,也只好委屈你先饿着了,我们都吃我们的,气氛十分的紧张起来,妈妈这才端起碗,继续吃。

窗外的鞭炮声越来越大,我心里,觉得烟花那么凉,本来还想着去放烟花的,可想到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的之放,我挺不是滋味的。

这番景象和从南京出发来我家时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可又能怎么好呢。本来饿得慌的我,一下子就没有了胃口,我在担心着之放晚上吃什么,晚上住哪儿,妈妈接下来还会怎么说。

妈妈吃完了,见我碗里的汤圆还没有怎么动,她有些心软,便问我:“怎么了,吃不下吗,还是吃不习惯,我再去给你弄点饭菜吃吧。”

“妈,我饱了,今天下午吃得东西多了,等晚上晚点饿了,我再自己弄点吃的。”我说着,见季飒也吃好了。

“季飒,你去把烟花抱到楼下放吧,你姐怀着身孕也不方便下楼,天都黑的。你在楼下放,我们就站在阳台上看。”妈妈对季飒说。

季飒抱着两摞烟火下了楼,我收拾着碗,妈妈这时忽然开口了,她问之放:“我听说你是搞音乐的,你的父母亲人都在国外,是吗?”

之放有些受宠若惊,赶忙回答说:“阿姨,是的,我有个音乐室,我是专门写歌谱曲,帮艺人量身定做歌曲,我父母都在葡萄牙定居的。”

“也就是说,你的职业和方文山,林夕他们是一类的。”妈妈说。

真没想到,我这个老妈竟然还知道方文山,林夕,我不禁对她又是刮目相看了。

“其实你也不要怪我对你这个态度,现在的年轻人,特别是有点本事的年轻人,都狂妄。我也不忌讳和你谈谈季素的前夫,那个叫温安年的。他当年也是本本分分的,我和季素的爸爸都很看好他,也放心的把季素托付给他。可谁知道,这男人有钱就变坏,是一点也不假,真真温安年还就变坏了,把当初他的承诺都甩到了一边去了。”妈妈有些气愤地说。

之放澄澈的目光看着妈妈,他的眼里没有躲闪,他直面着妈妈的话语背后暗含的意思,就是说,妈妈担心之放,会不会也像温安年一样,会变心,会不会过了一年半载就把曾经的承诺都化为烟。

“阿姨,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对季素的情,不是孩子般幼稚的喜欢,我是真心想好好的疼她,我和她虽然相识不过半年,可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眼看着她受到的那些痛苦和折磨,我不可能再让她重复一遍那种痛苦。我不会,不管贫富,我都不会变心。”之放并不强硬的语气,却说得很认真。

“嗯,你说得是很好,说得我很满意。今天我没有放你进来,就是因为我见你第一眼,就不踏实,觉得你条件是好,好得让我都不放心把季素交给你。她是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她身上的毛病也有,可她本质良心都不坏,会以真心换真心。如果你下午真的就走了,没有继续等下去,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和季素交往下去的。”妈妈说。

果然,妈妈是故意考验之放的,幸好之放没有听我的话开车回南京,而是受着冻也在门口等了几个小时,不然,那就彻底的得不到妈妈的好感了。

“我不会离开的,如果阿姨不同意,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阿姨同意我们。也许我看起来是还年轻,甚至有些玩世不恭,我的心,季素是知道的。”之放恳切地说。

“那你就不嫌弃她肚子里的孩子吗,又不是你的亲骨­肉­,你能承担抚养和疼爱的义务吗?我听说温安年现在也是很后悔,如果你不能好好对这个孩子的话,我看季素还不如再和温安年重归于好,至少有个孩子,婚姻就牢靠很多。”妈妈这么说,我听出来了,这是故意在试探之放的。

因为妈妈是不可能真的说让我再和温安年复婚的,她都恨透了温安年了。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这个孩子,起初季素是想打掉的,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劝说她留下这个孩子,我根本都不介意她的过去,以后我们也可以再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只要她愿意,我都会当自己的孩子疼。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喜欢她,想和她有一个自己的婚姻家庭。”之放说。

妈妈点点头,说:“好,你说的我也都记下来了。孩子,婚姻从来都是经不起玩笑的,我希望你记住,你在这个元宵节的夜里,是对我说了什么样的话。这就算是你给我这个当妈妈的承诺,而不是给季素的。我想,再视察视察你,先我也不对你太冷漠了,季飒的事,还是多亏了你。怎么样,肚子饿了吧,我看季素也没吃饱,我给你们弄饭去。”

“啊呀,妈,我被你这么一说,还就真饿了,我要吃红烧­肉­,最近老想吃­肉­。”我馋嘴的说,听妈妈这么一说,我总算是一颗悬得高高的心落了地,总算放心了。

“谢谢阿姨,我接受考验。”之放傻嘻嘻地笑。

“你们俩别高兴地早了,我说了,我还要考验考验,我可不能再看走了眼。”妈妈回头又叮嘱了一句说。

等妈妈一进了厨房,我就伸出手,和之放击掌为盟,我小声地说:“为了咱们的以后,一起努力接受考验吧!”

正文第一百八十一章:蜗婚(181)

理解妈妈的这番苦心,她有她的道理,不能再轻易地把女儿托付给一个男人,如果之放就因为妈妈的闭门羹而扬长而去,那么妈妈是绝对不会再接受他的,还好,之放乖乖地等了下来,没有走,他在楼梯口受的冻,并没有白受。

“你相信我,不管前面多少考验,我都在你身边。”之放握了握我的手,宠溺的眼神看着我,他坚毅的面庞上,让我又看到了成熟的一面。

这是他能担当的一面。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责任与担当,我想,这样的男人,不会随随便便说出承诺然后又随随便便的始乱终弃。

他的眼神总是能给我莫大的关怀和信任。我从未想过有天,我是在用一个眼神,来秒杀自己的爱情观,有那样澄澈眼神的男子,定不会是始乱终弃之辈吧。

妈妈很快就烧好了几个菜,都是妈妈的拿手菜,她面上装得很淡然,其实我一看妈妈做的几个菜,我就清楚了,其实她还是挺喜欢之放的,只是放在心里,脸上是故意弄得淡淡的。

有妈妈做的最好吃的红烧­肉­,嗯,真香,其实在南京呆那么久,那么些年里,我想妈妈做的红烧­肉­比想妈妈还多,我爱吃­肉­,虽然怀着身孕,但是好像依然对­肉­没有太大的抵触,何况是妈妈亲自烧的红烧­肉­呢。

我很快的就大快朵颐起来,季飒没有吃,他说他饱了,神情有些不自然,慌慌张张地就说他要先出去一下,我当时满心就是看妈妈望着之放的眼神,察言观­色­,再就是用愉快的心情去好好吃一餐,倒忽视了季飒的脸­色­。

滕“季飒,你这么晚了,大过节的,你姐姐又是回来过年,你不在家待着,你去哪里啊?”妈妈问正在往身上套着外套的季飒。

“妈,我有点事,我带钥匙了,你就别等我了,可能回来晚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事的,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季飒弯腰系着鞋带,动作匆匆忙忙。

我瞥了一眼,想必又是年轻人过节的想去酒吧聚聚,或者是单位里有什么聚会了,我依然吃我的,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看着之放傻呵呵地笑。

其实,我真享受这种感觉,我心爱的男子和我亲爱的妈妈,能够相处融洽,大家像一家人一样围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谈笑风生,多好,有家的感觉。这么些年,我最想要的,不就是一个安宁的家吗?

季飒出去了,妈妈在吃饭时倒没有说什么,她陪着我们吃了一会儿饭,就推说饱了,去楼下转转,一会就回来。

屋子里就剩下我和之放了,他夹了一大块­肉­在我碗里,说:“我早就想把这块­肉­给夹给你了,你瞧,这块­肉­,多好,肥瘦参半,是这盘子里,最好吃的一块。”

“不过是一块­肉­,这都被你看出了奥秘来了不成?”我笑着将­肉­一口吃掉,然后装模作样点头说:“果然是与众不同,吃下去,荡气回肠啊。”

嬉笑着,他可能是真饿了,吃了三碗米饭,我想妈妈也许就是想着她在这里,可能他会受拘束,不好意思放开吃,之放的饭量还是蛮大的,他的身高,也要求他多吃。我又夹了许多菜,在他碗里,我说这些都是妈妈最拿手的家常菜,比外面馆子里倒好吃多了。

“素素啊,我表现的怎么样,还算是乖巧懂事吗?第一次去未婚妻家啊,我真没有经验,早知道如此,我以前应该多去几家,这样也不至于临阵这么的慌了马脚。”他故意这么说,我听出来他就是想逗我。

“你找打是吧,还想多跑几家多拜见几个丈母娘找找经验是吗?我不给你­肉­吃了。再说,我可没看出来你慌张,我觉得你从容的让我怀疑你是不是面对这种场合习以为常了。”我反过来,将了他一马。

之放盛了一勺排骨汤,浇在我碗里的饭面上,说:“多喝排骨汤,补钙了。”然后放下勺子,很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很紧张,一般人看不出来,我越是看似从容,其实我心里就很紧张。而且我一紧张的话,就会手贴着大腿外侧抠自己的裤子。”

“哦,是吗?你还有这么个癖好啊,那快让我瞧瞧,你紧张到什么样子?”我好奇地偏头一看,他的右侧裤子上,竟然出现了两个小洞洞,再看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把我逗笑的腰疼,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又成熟的男人呢。

“有没有人说你很可爱?”我问他。

“有啊,但是说我可爱的人,一般都是在我十岁之前说的,好像我十岁之后,就没有人说了,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比现在要好看多了,其实长大了,反倒变得丑了。小时候的头发自然卷着的,像个娃娃,长大了就阳刚了,比起小时候,我还是差远了。”他故作谦虚地说。

“噢,是吗?那要是以后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岂不是比你还可爱?会是你的缩小版,对不对?也会是一头自然卷吗?”我用筷子敲着碗沿,猜想着。

“我希望,你和我以后,如果你愿意,生个女儿也挺好的,女儿会长得像爸爸,男孩长得像妈妈,这样以后我们一家四口,一儿一女,一个是你的缩小版,一个是我的缩小版,看他们俩要是抢东西吃时,你帮谁!”之放说。

正文第一百八十二章:蜗婚(182)

这样的假想确实是挺美的,我总能被这样的场景陶醉,是啊,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莫过于当母亲的,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养育可爱的孩子,该是多么美妙。

尽管第一个孩子,是温安年的,可我在努力让自己去相信,这个孩子与温安年无关,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孩子是温安年的,将来,如果不说,时间久了,孩子大了,光是孩子自己,就算是我们大人自己,也会认为孩子是我和之放的。

相信是幸福的,可是,我总是会不经意地想到这个孩子,其实还是和之放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甚至,我和他的关系,也不过是吻关系而已。想到这里,我心里对他有了内疚,明明什么都没有,我有何苦让他背负一个这样的责任。

医生说我以后是很难再怀孕的,之放所设想的再生一个孩子,也许,那只能是一个美好的幻想罢了,我想到这里,就心痛了起来,如果不能给他生个孩子,那会是我终生的遗憾。

爵老天就是这么的捉弄人,不该来的偏偏就来了,想要的,却那么的难。

之放看出来了我的心思,他揽过我的肩膀,说:“宝贝,你别多想了,我们的未来我都想好了,以后咱们能生几个就几个,如果计划生育要罚,那我就罚,总是,都是我们的宝贝。有我在,你还怕没有孩子吗?”

是啊,说的多好,有他我还怕没有孩子吗,说得真大男人。

滕吃完了饭,他把我安顿好坐下看电视,又给我旁边放了牛­奶­和零食,然后之放收拾着碗筷,又将碗筷都洗好了,忙活了半天才坐下,他乖乖坐着的样子,真讨人喜欢。

妈妈在楼下转了转回来,说:“外面又下雪了,都正月十五了还在下雪,季素啊,你这两天可不要出去,等雪化了天晴了再出去,不然路面上冻的话,路滑。”

“嗯,妈我知道了,我这几天啊,就乖乖地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我上前挽着妈妈的肩膀,让妈妈在我身边坐下。

妈妈握着我的手,说:“怪妈妈吗?还有这位叫之放的,你怪我吗?我刚才转了转,心里也想了很多,也许,我不该­干­涉你们的感情。季素的爸爸走了,我并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季素就和温安年离婚了,我想想,那个时候是她最难承受的时候。她生命里最疼爱她的父亲走了,而以为可以托付终生的丈夫背叛了她。现在她找到了理想中的一半,我理应是该祝福她的……”妈妈说着,哽咽了。

她是那么的放心不下我,而我,总是在做一些不靠谱的事情让她担心。

“妈,你别这么说,是我自己不好,我自己没有做到让你放心,我太固执了,我总是不理解你,妈妈,都是我,我害你担心受怕,到现在,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安稳下来。”我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妈妈给我擦着眼泪,我忍住了,又抱住了妈妈笑笑。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我希望每一个做儿女的,都能够懂得。我们要孝顺父母,我们做的事要为我们的父母去考虑,也许,你认为你做的是对的,你一意孤行,父母提出反对的意见时,你反而会怨父母不懂得什么还瞎Сhā嘴。

可是,我们又哪里懂得父母的心呢?父母含辛茹苦的拉扯我们大,把我们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们也许懂得没有我们多,也许他们文化程度也低,但他们的出发点,总是以我们为重心。

所以,还是想奉劝那些总固执己见,认为父母和我们有代沟认为父母什么都不懂,真的要改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待我们会像父母那么的无私。我想到了我那已经去世的父亲,他总是看起来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是最疼我的。

爸爸走了,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就没有了,妈妈变得对我来说就更成了唯一,还有我的弟弟,之后,就是我心爱的男子之放,不久后,还会有我的孩子。这几个人,都将成为我生命里最最重要的那几个。

也就这么几个,很难会再有了,曾经贤芝也是这么重要,她是我最最好的朋友,可最后,我们还是没有像说过的那样,要一辈子都那么的要好。

她没有再找我,而我,也因为最后那一次在医院门口我对她说得那些话,让我再也很难放下自尊找她了。

妈妈搂着我说:“我的好女儿,妈妈想过了,只要你喜欢的,妈妈还是那句话,我也会喜欢,妈妈也只能帮你参考参考,可今后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

“阿姨,我明白你的心。我从小,爸妈就在澳洲经商,后来又举家移民到了葡萄牙,我在葡萄牙,度过的并不是一个很愉快的童年,爸妈都忙,我和弟弟大学毕业后,就回国了,做我们喜欢做的事。我弟弟原本是个计算机网络工程师,却因为喜欢调酒,他坚持在一家酒吧里做个平凡的调酒师,而我,也放弃了原来的制药专业,我选择的是音乐。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爷爷对我们说的话,爷爷是个葡萄牙人,他告诉我们,人的一生,要做自己喜欢的事,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这样,才不枉这辈子。”之放细细地和妈妈说。

妈妈听着,慢慢地就拉近了距离。

我哪里知道,季飒这时候竟然又和贤芝搅合到了一起。

正文第一百八十三章:蜗婚(183)

家里的电话突然铃铃铃地就响了起来,电话就在我身后的柜子上,把我吓了一跳,心突突地紧张了起来,好像就是能感觉到这个电话来的不吉利。也许,那是属于姐弟间心灵感应。

我眼睛看了一下坐在我左右两边的妈妈和之放,我接了电话,都十点多了,季飒还没有回来,这个电话是找季飒的吗?想到季飒出门时慌慌张张的眼神,我害怕极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这话一点也不假,我心脏一跳一跳地疼,接过电话,是医院打来的,季飒和一个女人出了车祸,重伤在医院,女人身上带有少量毒品,有短暂的吸毒史,通知病人家属火速来医院,给病人签署手术协议。

医院的工作人员是在季飒的手机上找到了家里的电话的,不是从通讯录上找的,而是从最后拨出的号码里,季飒在遭遇车祸后,第一个电话是想着打回家。

我怔怔地握着电话,医院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在这个医护人员眼里看来,全国每年几十万人因车祸丧生,车祸算什么,可是那是我弟弟,我刚刚还看着他穿着鞋和外套出门,妈妈还叮嘱他晚上早些回来,他还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躺在了医院的急救室里呢?

还和一个吸毒的女人在一起!我无法把这车祸,女人,吸毒这几个词和我澄澈的弟弟季飒联系到一起,我放下电话,妈妈和之放看到我的表情,从我刚才的通话中也明白了事情缘由。

“季素啊,你弟弟出什么事呢,你别吓妈妈,你说话啊你,你说话啊,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弄错了?”妈妈几乎是扑到了我跟前,­精­神恍惚的又拿起话筒想再听一遍。

我感觉头发晕,天旋地转,我靠着沙发缓缓地人就要有往下倒的趋势。我的理智还尚存,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倒,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我要是倒下去了我妈妈该怎么办。

之放从沙发越过,我整个人就歪歪的靠在他怀里,我喘着气,胸闷,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肚子也痛了起来,我抱住了我的肚子,啊啊的直叫疼。

妈妈这边弟弟季飒的事还没有弄明白,急的要命,我这边肚子又痛的要命,我感觉我的肚子要被崩裂了,里面在剧烈的动荡着,我不会是要流产了吧,难道是季飒出车祸突如其来的打击,我承受不住,要流产。

我都怀孕九个月了,孩子千万不能有事,我抱着自己的肚子,就苍白无力地靠在之放的怀里。

之放吓的双腿都贴在了地上,撑着我,让我保持着平躺着的姿势,他轻轻地拍我的脸,说:“季素,怎么了,疼好些了没,我马上叫救护车咱们去医院。”

“我的素素啊,我是做了什么孽,孩子爸去了,我就剩下这么一儿一女,现在突然都成这样,我可怎么活啊。”妈妈失去了主心骨一下就慌乱地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别哭……女儿没事,我可能是要生了……倒是季飒,季飒出了车祸,在医院……抢救。你们快去,快去医院,医生还等着家属签字才能动手术,快去医院,别管我。”我推着之放的手,虽没有力气,但也是在竭尽全力。

我想到我那单纯可怜的弟弟孤孤单单地躺在病床上,我的心就痛地针扎一样。我求求他们别管我,都赶紧去医院,季飒的情况肯定是比我严重,人命关天,如果不是严重,手术也不至于非要等直系亲属签字才能进行。

妈妈慌乱地坐在地上,脑子受了重击,暂时­性­的懵了一般,只是嘴­唇­在发抖,全身都在哆嗦,大有大难来临之势。

之放用手把我的衣服拢好,抱起我的身子,对我说:“乖,你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你就告诉我是什么医院,我马上去,我也带你去,你们姐弟俩都会平安无事的。”说完又对瘫软着坐在地上的妈妈说:“阿姨,走,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我开车,我们去医院!”

我被他抱在怀里,稍稍有了镇定,我努力地说出了医院的名字,尽管我的肚子已经痛的无法忍受了,我感觉我的内衣全部都被汗水给浸湿了,我手用力抓着之放的脖子,我的指甲已经嵌入了他的皮­肉­里。

“之放,有你在,是不是我和季飒都会没事!”我眼睛半眯着,我感觉我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睛了,在用最后的一口气问他。

“当然,我在,你们就一个也都不会有事!”之放斩钉截铁地告诉我。

“嗯嗯……”我稍稍静了一下心。

妈妈回过神,从剧痛中回转过来,胡乱地拿了一件大衣盖在我的肚子上,然后之放抱着我就往外面冲,妈妈连家门都忘记了关。

外面还在下雪,地面很滑,穿着鞋好好的走路都很容易滑倒,但是之放抱着我,飞奔在那场雪夜里。

在这场劫难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还唏嘘不已地告诉我,其实他那晚飞奔在雪地里,他好多次都差点摔倒,但是很神奇的是,他竟然都能还是稳稳地站住了,他说我在他怀里,他根本就不会让自己倒下去。我还问他难道就不怕摔倒了反把我摔伤了吗,他说当时他脑子里根本没有来得及考虑那么多,怀里的一个是等着要生,医院还有一个等着签字动手术,他根本不容得去考虑。

正文第一百八十四章:蜗婚(184)

之放抱着我就上了他的车,妈妈还在后面奔跑着,我并不知道,妈妈摔了好几跤,她已不再年轻,她老了,却为了我和弟弟的事,摔得满身雪水,她爬起来,继续的又飞快地跑,她知道,医院里还有一个在等着她。

而眼前就有一个还在疼痛呻吟中,幸好之放他在,不然这个元宵节的夜晚,则是我们家的灭顶之灾,倘若季飒和我其中谁出了什么事,我了解我的妈妈,她是绝对也承受不了的,也会垮下去的。

之放车开的飞快,我躺在后座上,我的头就搁在妈妈的怀里,我感觉到了妈妈的脸上冰凉的一片,摸不清是泪水还是雪水,我喃喃地努力说:“妈妈,别急,会好起来的,我没事,待会去医院,把我交给护士就好,你们赶紧去前台问季飒在哪个急救室,要赶紧找到季飒,别管我……”

“素素,说这话,让妈妈听着多心疼,你看你头上冒得冷汗,把我裤子都能沁湿了,你要是疼,你就叫出来。你弟弟还有医生在身边照顾着,你先定下心,别担心他,你肚子疼,你就掐妈妈。我的儿啊,你们都是妈妈的心头­肉­,要是你们谁有事,我没法活了。”妈妈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和腹部,哭着说。

“妈,我没事的,我可能是要生了,这个孩子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了,我没事的,之放说了,不会有事的,我和季飒都会平安的。”我枕着妈妈的腿,我痛的眼泪汗水都一齐地流在妈妈的裤子上。

突然我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就像是有一只脚在用力的踹着我的胃,我顿时胃里翻江倒海,胃里的酸水往上直翻,我没忍住,就顺着嘴角吐了出来,吐到了之放心爱的悍马车里。

之放听到了我的作呕声,从车前座下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妈妈说:“阿姨,她是不是要生了,赶紧给她喝点水,她难受,很快就要到医院了,我的车里有导航系统,还有三公里就到了,两三分钟,季素,你忍住啊,马上就到了。”

妈妈连忙接过水,打开就喂我,我喝了一口水,胃要好了一些,我闻到了自己吐出来的酸味,我有些内疚地说:“之放,我吐到车里了,怎么办,我把车弄脏了。”

“傻丫头,是人重要还是车重要,你听话,我在呢,别胡思乱想,闭上眼睛,还有两分钟就到医院,阿姨坐稳了,我要加速了。”之放说着,车开得更快了。

真是争分夺秒啊。

我躺在妈妈的腿上,眼睛看到了窗外飘飘呼越下越大的白雪,如果这个孩子是今晚出生的话,那么,他就是在下大雪的夜晚里出生的,可把我们折腾坏了,痛死我了,难道妈妈生我和弟弟时,也是这么的痛吗?

以前看电视,尤其是古装剧,电视里的女人生孩子,都是疼的大叫,满脸汗,脸­色­苍白,手抓着床单,费尽千辛万苦,痛了彻骨,才听到婴儿那一声清亮地破涕而哭。

那时以为这是影视的夸张手法,怎么可能生个孩子会痛得死去活来呢,并且我问妈妈生我和弟弟时痛不痛,妈妈说不痛,说心里很甜。她生我和弟弟的时候,她也没有在医院生产,是爸爸骑着自行车绕了好远的路,才请来的最好的接生婆。

如今轮到自己要生孩子,才知道一个小生命从孕育到生产到抚养他长大成|人,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体谅到了妈妈的艰难。也许她以前告诉我说生孩子一点也不疼,那是哄我的,又或者,她满心都是当妈妈的欢喜,把疼痛都置身度外了。

我想到这里,也让自己去转移注意力,不要老想着肚子痛,我就想也许很快,也许就几十分钟后,我的孩子就会哭声铮亮,响在病房里,会是一个健康白白胖胖的宝宝,也许他一出生就会朝我微笑,他可爱的小手心……想到这里,我的疼痛还真就减弱了好多。

这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和治疗吧。

季飒,季飒我的好弟弟,你前段时间,才让姐姐好不容易把你从公安局里带回来,我还没有好好的感受到几天你乖乖的样子,你怎么就这么的不听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姐姐日后将无依无靠,而妈妈会更加的悲伤可怜。

我在心里,为季飒祈祷,也许没事的,只是医生夸张了些,也许我们去了医院,季飒就坐在长椅上,只不过是挂了一瓶水,什么事都没有,嗯,这样想才对,凡事不能总往坏处想。虽然我的心理,已经做了做坏的准备了,可想到那是我唯一的一个弟弟,我又想如果季飒有事,我活着也没意思了。爸爸临死前,是把妈妈和季飒托付给了我这个长女的,结果我自己的婚姻出了状况受了罪,我连自己都没有照顾好,还把季飒搭进去,害季飒蹲了看守所。

我已无颜面对爸爸的在天之灵了,做女儿的不孝,妈妈临走时交待的事情,我一件事也没有办好。季飒,你一定要好好的,姐姐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感情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在这世界上,我就剩下妈妈和弟弟这两个有直系血源关系的最亲的人了,我的好弟弟,为了姐姐的事,可以两肋Сhā刀,为了我什么都不管不顾,这世界上,我最爱的几个男人,只会有四个,那就是我的爸爸,我的弟弟,我的爱人,我的儿子。

如果生的不是儿子,那么就前三个人了。

爸爸已经离开我了,我就只有季飒和之放了,我那么紧张着在乎着这两个人,老天却偏偏和我开这样严峻的玩笑。

正文第一百八十五章:蜗婚(185)

车开到了医院门口,我被之放抱着直接进了医院大门入口,妈妈拿衣服挡着我面上的雪,进了医院大厅就开始大声地喊医生,什么也顾不及了,此刻,医院里很安静,妈妈的声音,显得那么的凄厉而无助。

“医生啊,我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女儿,她好像要生了,她痛啊,快救救她。”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妈妈在挥舞着手臂,在召唤着医生,几个穿白大褂的值班医生很快就出来,抬着担架,我嘴角稍微笑了一下,我看着之放一眼,随后,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那是一个漫长的噩梦,在梦里,一片漆黑。我一直都害怕黑暗,我梦见我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四处摸索,处处碰壁,碰得自己头破血流。我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里面有孩子在蠕动,我又害怕又紧张,全身都是大汗淋漓的。

又感觉眼前突然的一束强烈的灯光亮了起来,眼前刷的就白亮了,我睁开眼睛,我正躺在手术台上,几个戴着口罩和手套的医生站在一旁,其中一个医生凑过来,关切地问:“你醒了,好些没,羊水已经破了,要准备做剖腹产,胎儿出现了倒位,头朝上,所以不能自然分娩了,只好手术。你刚才一直昏迷不醒,还好你醒了,得马上准备手术。”

“嗯,医生,我行,我没事我撑得住,我现在还有一口气,我想见我妈妈。”我心里想着,我这次,也许是碰上了难产了,如果没能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只要孩子活着,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只是还有些话想要对妈妈说,而之放,如果我死了,那么就请他忘了我。

医生摘下了口罩,出去喊我妈。妈妈不能进手术室,只能隔着玻璃窗户和我通电话,我看见之放就站在妈妈的身后,眼睛红肿的,我怎么能不难过。

妈妈强忍着不哭说:“素素啊,妈妈就在门外等你,等我的宝贝女儿和我的外孙,你好好的,医生都是最­棒­的,会没事的,就当是睡一会,麻药打了之后就不疼了,乖女儿。”

“妈妈,你别哭,你要好好的,我和季飒都爱你,告诉之放,如果我没能从手术台上顺利走下来,就忘了我。还有妈妈,要是我和孩子只能要一个,你一定要选孩子,他也许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了。季飒怎么样,他情况还好吗?”我神志清醒地问妈妈。

“我签了手术协议了,医生说车祸时他头撞到了挡风玻璃上,那个安全气囊没有发挥作用,还好,只是失血过多,颅内没有充血,医生都在尽力的抢救。你别担心你弟弟,他会没事的,你自己加把劲,配合医生呣子平安的出来,妈妈和之放就在门口等你。”妈妈说着又把电话转交到了之放的手上。

我听到了之放小声的哽咽和啜泣,他嘴­唇­微微张着,想说什么,努力了几次,都没有说出来,此刻我的肚子又开始痛的几乎让我昏厥,医生在一旁给我擦着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边促催我挂点电话,要准备手术了。

“宝贝,当初是我让你把孩子留下来的,现在你为了这个孩子,冒着危险,还受着痛,所以你一定要平安的好好的出来,不然我怎么对不起你,我怎么能原谅我自己!”之放说着捂住了脸。

我忍着痛,嘶哑的声音安慰着他,我说:“之放,我没事,我肯定能好好的,你让我妈去我弟弟手术室外守着,我这就你守着就够了。”

“之放,我这辈子,认识你,真好。”我又说了一句,挂了电话,朝窗外的他微笑,医生将窗帘拉上,紧张的手术准备中,我闭上了眼睛,泪缓缓地滑落,我等待,曙光的到来。

我可怜的妈妈,在同一个夜里,竟要同时在女儿和儿子的急救手术单上签字,那种手术协议书上,都明确的规定着手术是有风险的,并注定了风险系数,出了非医生人为问题,手术死亡与医院无关。我能想象到妈妈一下就签了这样的两份协议,她的手心一直都是在颤抖着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楼上躺着是儿子,楼下躺着是女儿,我可怜的妈妈该怎么承受,还好有之放在,至少可以帮妈妈撑过去。妈妈,我爱你,之放,谢谢你。

我感觉到麻醉药水注入了我的体内,然后就是短暂的十秒,我就失去了一切的直觉和意识,感受不到疼痛,却感觉到了医生拿着手术剪在我肚皮上哗哗剪开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慢慢地,我就几次都昏厥,却又被医生的冷毛巾敷着醒过来,我听到一个护士一直在我的耳边喊,说:“没事的,加油,很快就要生出来了,再过一会孩子就能出来了。”

护士不停地说着话,拿冷毛巾在我的脸上擦,生怕我会再次晕过去。

病房外,传来了歌声,低低而磁­性­的声音,我听到了,是之放在清唱着他写给我的新年之歌,我顿时就觉得受到了很大的鼓励,我不能软弱,我不能被打垮,我是打不垮的季素,我要为孩子树立一个榜样,等以后告诉他,妈妈生他的时候,是多么的勇敢。

渐渐的,一声清亮的破啼而哭之声响遍了整个手术室,医生都兴奋了起来,护士忙拿着毛巾包裹住了孩子,孩子的哭声,那么的洪亮,响彻在病房里,划破了安静,我欣慰了,孩子是健康的,我就放心了。

正文第一百八十六章:蜗婚(186)

孩子被抱到了我的面前,小小的脸蛋,长得还真是可爱,护士高兴地说:“你没白受疼,瞧,是个可爱的胖小子,是个男孩!”

是个男孩,是我的杨小放,哈哈,我的心就乐了一片片的,是我的杨小放,把妈妈折腾痛得死去活来,这个坏小子,是我的杨小放,真是喜事,我终于把孩子给盼出来了。

“呣子平安,添了个胖外孙!”医生刚打开手术室的门,就对妈妈说,又对之放说:“恭喜你啊,你当爸爸了,还是个儿子!”

“多谢医生,辛苦你了,真是太谢谢你了,呣子平安。”之放激动地说,眼睛不停地朝手术室里张望。

一个护士抱着孩子,要去给孩子清洗和检查,之放看着孩子,一眼的幸福,又看看手术台上的我,朝我竖大拇指。

“瞧你做爸爸激动的,等等,别把眼睛盯坏了,你爱人马上就要转到病房去,到时候你看个够吧。”一个护士出来和之放打趣地说。

我被推出了手术室,麻药的效力在渐渐地散去,我感觉到腹部上的刀口在慢慢的痛的清醒了起来,我看见妈妈跟着在旁边,双手合一,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我伸出手,拉住了妈妈的衣角,我小声地说:“妈妈,季飒呢,季飒怎么样,他没事了吧?我要去看季飒。”

“你别担心季飒了,他没事了,医生说手术很顺利,没有大碍了,养几天就没事了,失血过多,输了不少血,别的也就没大碍,也没有骨折积血什么的,就是和季飒一块在车上的女同事啊,伤得可不轻,医生到现在也没能联系上她家人,生命危在旦夕,又不敢手术,估计要再等等,实在不行等不及了还是得手术。”妈妈担心地说。

“妈妈,她不是我们本地人吗?长得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我被推进了­妇­产科的病房,病房里就只有我一个病人,妈妈坐在隔壁的病床上,之放又去楼下看季飒去了。

“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没问医生太多话,当时我心里就急着你和你弟弟,我也没来得及问那么多。长什么样我也没看清,你想想,她都浑身是血和灰,头发长长的散在脸上,我什么也看不清,穿着貂皮的大衣,估计是瞅着挺有钱的。”妈妈说着,又想着要去问问医生我现在能吃什么喝什么最补。

“啊,貂皮大衣,妈妈,会不会是贤芝啊,我最担心的就是季飒和贤芝一块出去才出事的,妈,贤芝你不是见过吗,就是三年前我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我带回家的那个女孩子,你说长得和明星一样,穿戴也很有钱的那个女孩,贤芝!”我努力着忍着疼,和妈妈说。

“你还别说,这样一想,看身材还真是像,只是我就纳闷,你弟弟怎么会和她在一辆车上呢,她要是来咱们这也是该找你,怎么会找季飒呢,兴许是长相相似的人吧,不会是你的朋友的,你刚做完手术,你别说话了,动了伤口又该疼了。我待会去看望一下,看医生有没有动手术。”妈妈说着,又给我弄了一个热水袋,塞进了被子里放在我脚边。

热水袋着实让我温暖了很多,我也不想再说话了,一说话就会牵动了伤口痛,麻药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伤口越来越疼,刚刚剖腹产的,缝合好的伤口还是很疼。

可一想到那个躺在病床上浑身是血等待家人来才能动手术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贤芝的时候,我又揪心了,贤芝啊,到底我还是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该多么的难受和心痛。

“妈妈,你快去,快去楼上看看那个受伤的女人伤势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最好确认一下,看一下她的脸,是不是贤芝,要是贤芝,就赶紧回来告诉我,我好和医生说,再好联系她家人马上过来。”我有气无力地撑着说。

腹部一阵阵的针扎痛,肚子里很胀,就像是有很多的气在里面,肚子快要被撑得受不了的感觉,那种想把肚子里的气都排出来,让肚子缓和缓和一下,肚子越撑的慌,就撑的刚缝合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痛。

肚子是又胀又痛,妈妈看着不放心地说:“我怎么能走呢,你这里又不能离人,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我看你疼,你告诉妈妈,是哪里痛,怎么个痛法,我要不要叫医生来啊?”

“妈妈,我没事,我痛这是正常的,刚做完手术,伤口肯定痛,我这里已经安全没事了,你赶紧去楼上,不行你就让之放下来陪我,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贤芝,我才好放得了心啊,贤芝是我最好的姐妹,她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妈,你快去,我这里没事,有事我就叫护士。”我推了推妈妈的手臂,催促她快点去。

“唉唉,好,我这就去,你这孩子,你什么时候就能多疼疼你自己,刚自己都难产痛成那样子,脸白得和纸一样,汗就那么的往下落,我都吓的腿软了。你还惦记着你弟弟,真是让妈心疼你。妈这就去楼上问问医生,要是贤芝的话,妈马上让医生赶紧做手术,救人要紧,她家里人隔着这里十万八千里地,就是坐飞机那也是晚上到不了啊。唉,可怜的三个孩子,大过节的,出了这么多岔子。”妈妈拍着腿,站了起来,又走上了楼上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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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正文第一百八十七章:蜗婚(187)

贤芝,我多担心那个受了重伤的女人就是贤芝,听说车祸发生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胸口碰到了方向盘上,心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可能有破裂,急需进行心脏缝合手术,只有等她的家人来,才能签字进行时手术,在手术的过程中,随时会发生死亡。

我想到这里,疼痛又加剧了,是心疼吧,那是我和贤芝姐妹情深的心灵感应吗,我总觉得那个受伤躺在病床上等待救助的女人就是贤芝。回想上次在医院门口,我骂她的那句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我心里刺痛。

我们曾经那么的要好,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外最爱我的女人,而我,却翻脸不认人,出口那么恶毒的说她,并且就这么决绝的和她断绝了联系。我想到我还欠贤芝十万块钱,我欠她的,又何止只是这十万块钱呢,还有那么多她对我的关怀和照顾,为了我,她总能两肋Сhā刀在所不辞,而我呢,我是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我努力地想支撑起身子,我想上楼亲自去看看那个受伤的女人究竟是不是贤芝,如果是,那么就让我来签字,这么十万火急,医院怕手术失败会牵扯上医疗事故和麻烦,怕担负这个责任,可是我不怕,如果是贤芝,我就算是背负了这个责任,我也不能让她继续在危险中等待下去。

掀开了被子,我弓起了身子,要下床,腹部的缝合处一触即发的疼痛起来,就像是一张锯子在我的肚皮上展开着来回式的拉锯战似的。我痛得冷汗直冒,又不敢碰伤口,只能是极度虚弱缓慢地穿着鞋,我嘴­唇­都­干­的掉皮了,我舔了舔嘴­唇­,对自己说,要支撑住。

比起还躺在病床上等待急救的那个可能是贤芝的女人,我要好得多,我只是疼,只要我忍耐,我是安全的。妈妈上楼去了二十分钟也没有带回来什么消息,可能她一急就留在季飒床边了,之放也没有下来,不过季飒没事,这也就让我好受多了。

我好努力了才下了床,我走了两步路,就扶着旁边的病床歇了下来,疼,刺痛加胀痛,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可是这一捂,我感觉到了滑滑的湿漉漉黏糊糊的,我低头一看手掌心,血红的一片,蓝­色­格子病号服上,在伤口对应的那个位置,也是殷红的一片。去看看

血,怎么这么多血渗了出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是死不了的,大不了待会让医生再拿针线缝合一遍。救人要紧,我咬紧了牙,继续走,好不容易挪步到了病房门口,我的手却怎么也打不开门,原来手心都是血,滑滑地根本没法打开门。我拿衣角包着手心,垫着就才把门打开。

我走在走廊上,转弯就是楼梯,我准备要上楼,我对自己打气,再忍忍,再稍稍忍一忍我就可以爬上楼,我手撑在膝盖上,感觉到血已经顺着肚子流到了下腹和腿间,然后是裤管了,我苍白的一笑,怎么血流得速度这么快,比我走得都快了。

革命尚未成功,流血也是必须的,贤芝,这就算是我把欠你的,用血还你了,孩子已经平安出生了,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我什么也都不怕了。

刚踩上第一个阶梯,就听到身后护士的叫喊:“第12床!季小姐!你在做什么,你刚下的手术台,你下床做什么!”护士跑到我身后,赶忙就抱住了我,我头晕了一下,就倒在护士的怀里,但是只有两三秒的晕感,我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12床的家属呢!季小姐的家属都去哪儿了!真是的,怎么能私自下床呢,要是想去卫生间起码也要有家人照看着啊,这手术刚结束,万一把伤口给撕裂了,就麻烦了,感染了也会麻烦的。”护士说着搀扶着我又往病房里走。

我是好不容易才走了这么远,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搀扶回去呢,我对护士笑笑,说:“我没事,我一个朋友在上面,可能受了重伤,怕是有生命危险,我想上去看看她,就看看她一眼,要是确认是她,我就签字好让她手术。我弟弟也刚做完手术,虽说没有危险了,可他还没有苏醒,只有我认识那位朋友了,护士,你行行好,扶我上楼吧。”

“不行不行,就算是抬着你,你也不能上楼,赶紧和我回病房,你看你脸白得和纸一样,我得去喊医生,看需不需要给你输血。别倔了,马上我们医院会想办法的,你别­操­心了,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要紧。”护士劝说着,继续把我往病房里带。

“不!不不!我都走到这里了,你让我去吧。”我的手扶住了护士的手。

掌心湿漉漉的血,一下让护士紧张起来,她起初还以为是汗水,等她翻开我的手掌心一看,再看看我的腹部,吓得脸­色­都变了,嘴­唇­哆嗦着,再低头看我身后地上,是一滩滩的血迹,她彻底一下就懵了,可职业­性­的要求,她很快就静下来,马上就用对讲机给值班医生打电话。

我想对她说我没事,我只是流了点血,我比起心脏破裂的那个女人,我这点小刀口算不了什么,我是外伤,可那个可能是贤芝的女人是伤在心脏上啊,她的心都破了,我这点口子这些血算得了什么。

“医生,请马上过来,12床的季素伤口可能撕裂大出血了,紧急手术,需要o型血,请血库的人员马上联系血站准备多点o型血。”护士焦急地说。

正文第一百八十八章:蜗婚(188)

我耳朵开始嗡嗡地直响,我只感觉到护士在嘴巴在紧张地叫喊着什么,叫着医生,我想说我没事,只不过是伤口流了一些血,不需要紧张成这个样子,我没事,不会死的,我想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不要紧的。

却发现我嘴巴张开发出的声音,我自己都已经听不到了,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护士和医生们穿着大大的白褂,朝我这边奔走,那么着急的样子,我觉得我的世界和周围却十分的安静,只是看着他们在行­色­匆匆慌张的奔跑。

之放几乎是飞奔着走到我身边,他惶恐的目光,就像是世界顷刻间倒塌了一般,他跑到了我身边,见我肚子上,地上,手掌心上到处都是血,他咆哮了起来,揪住了站在一旁的护士的衣领就呵斥着:“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病人成了这个样子,刚刚还是好好的,你们有没有尽到看管的责任。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护士都吓哭了,一是被我的伤情吓得不轻,而是被之放的暴力给吓着了,她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刚去了一下卫生间,回来就看到她一个人要上楼,你们家属也一个都不在病床跟前,我们也是没预料到,现在赶紧配合医生才是要紧的。

我努力用力握了握之放的胳膊,我无力地小声说话,之放将耳朵凑到我­唇­边听着,我说:“之放,我没事,不怪她们,是我自己想去楼上看看她,看看是不是贤芝,你来了,那你帮我去看看,快去看看,别耽误了贤芝的治疗,我猜成就是贤芝。你别担心我,我这里有这么多的好医生和护士守护着,我能怎么样,待会输点血不就没事了。你快去,快去楼上看看,你见过贤芝几面,你肯定能认得出来贤芝的。”

这时医生过来,对护士和之放说:“赶紧抬进手术室,马上进行时手术,这刚下手术台还没有十几分钟,怎么就能私自活动呢,要是出现什么医疗事故,可不要怪我们医院,造成的一切后果是要你们家属和病人自负的。”

“妈的,你这个混蛋,人都这样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责任,你不就是怕承担责任吗,我告诉你,你们放心,我们有的是钱,不会找你们医院要一分钱赔偿的!”之放很有力度地说。

这个医生这时才放下心,正准备说什么的,之放却用冷冽地眼神望向医生,说:“我说我不要任何经济赔偿,但是,如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要偿钱,但是我要你们给我偿命!明白了吗!还不快给我抢救去!”

之放的话一说完,医生和护士都吓得忙把我扶上了担架车,最快的速度往手术室里推去。之放就跟着在旁边跑着,一直都握着我的手,他说:“素素,没事的,进了手术室听医生的安排,我就在门外等你,会好起来的。”

“贤芝,贤芝——”我嘴里仍旧念着贤芝,我的手推着之放的手,意思是让他赶紧的去找贤芝。

“好好,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我马上就去看是不是贤芝,要是贤芝我马上就吩咐医生给她动开胸手术,你放心吧,乖乖的。”之放说完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他这才不放心地停了下来,然后站在原地看着我,我也仰着头看着他,我有种心特别悲恸的感觉,我又有些害怕了,我会不会这是看之放的最后一眼了。

之放看着我进了手术室,他这才转身跑上楼。

手术灯打的真亮,我觉得恍惚的刺眼,眼睛都睁不开了,好累啊,真累,我多想再看看我的杨小放一眼,从他出生到现在,他还没有吃到妈妈的一口­奶­,我甚至都还没有仔细的看看他,也没有好好地抱他一下。我的杨小放,我的宝贝儿子,你可要等着妈妈。

我看着医生都戴着口罩,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任由他们打开了我的衣服,我的伤口都赤—­祼­—­祼­的暴露在他们的面前,我眯着眼睛,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了伤势的严重­性­。只是此刻我的肚子已经没有任何的感应了,我感觉不到痛或者不痛,麻木了,我只能是看着医生将麻醉药再一次的注入我的身体里,然后又是几秒钟的时间,我浑浑噩噩的,什么直觉都没有了。

我哪里能想到,我这一次随意的走动,竟然造成了那么大的后果,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还在输血,护士已经是不敢离我一会儿了,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妈妈和之放也都眼窝深陷,熬了夜的守在我的病床边,我看着他们憔悴的样子,都在手撑着头打着瞌睡,之放就趴在我的病床边,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

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我的手指动了一下,很轻微地动了一下,之放就马上抬起了头,他欣喜地看着我,说:“素素,你醒了啊,你饿吗,渴吗?肚子还痛吗?”我见他的嘴­唇­都裂了赶来,他心力交瘁了一夜,我内疚急了。

妈妈听到了声音也醒了过来,忙走到我身边,护士也醒了,去给医生报告了,生怕我真有点什么事之放会不放过她,妈妈眼睛红肿的,像是大哭过了一场,妈妈关切地也问了几句,又想到我刚动完手术不能说太多话,于是也就不说什么了,拿着一个海棉­棒­沾湿水在我的嘴­唇­擦了几下。

正文第一百八十九章:蜗婚(189)

我手摸摸妈妈的眼睛,微笑着说:“妈妈,我再也不会让你担心害怕了,我看你为我和弟弟,两天之间,就消瘦成了这样子,我看了,怎么能不心疼。我好了,再是真的好起来了。”我虽感觉自己全身都不能动弹,但是至少我没有那么的痛了,只是肚子胀得要命,那种整个肚子好像是一个吹足了气的气球一样,胀鼓鼓的,我忖度着是不是手术时,空气钻进了肚子里,然后伤口再一缝合,空气留在了肚子里面啊。

之放拿着手在我的鼻尖上轻轻地捏了一下,疼爱地说:“小素素,你刚才可吓坏我了,我看你流了那么多血,我腿都吓得直哆嗦,幸好啊,没事,我不过是刚去看了我们的杨小放,我一下楼,就听见了护士站在楼道里吆喝,我就赶紧往下跑,一跑就看到你在楼下肚子全是血靠在护士怀里。还好,没事,要是有啥事你看我怎么收拾这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之放,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担心我,可你那么凶巴巴的样子,可真的是把那个可爱的小护士还有那个眼睛医生给吓坏了,你怎么能这样冲动呢。发那么大的脾气­干­嘛,以后可别这样了,你这样,我真不好意思见医院的医护人员了,毕竟人家也是救了我呀。”我还手在之放的耳垂上捏了一把。

“好啦好啦,其实你没事了后我就和那个护士和医生赔礼道歉了,你以为你的老公就那么的不懂事吗?其实我还是很爱憎分明的,我赔礼道歉了以后,他们也都原谅并理解了我,你想想,作为病人家属作为你的老公,看到那副样子,我能不找他们医院要人吗?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就真和他们没完了。”之放说着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又突然觉得我的头痛了一下,像是忘记了哪里一样,忘记了某件很重要的事,头又像是炸裂了一般的痛,也许是麻药还在渐渐的褪去效力,思想意识还在慢慢地恢复,我拍了拍我的头部太阳|­茓­处,是什么事呢,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是什么事啊,我努力的又想想,我把自己做手术之前的事又从头开始的倒着想了一遍,我这才想起来,我最最关心的几件事。季飒怎么样?那个受伤的吸毒女人是不是贤芝?如果是她,她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之放,之放一定是知道我,我明明是让他去帮我问的,我抓住了之放的手臂,我说:“之放,之放,你怎么还不快点告诉我,你告诉我季飒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受伤的是不是贤芝啊,她伤势怎么样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马上下床去找他们去!”我假装要做出掀被子下床的姿势,这才把之放和我妈妈吓得都扑了上来,都压住了我的被子,妈妈急的冒汗,生怕再发生伤口裂了的事。

“我的心肝啊,你可别再动一下了,我真怕了啊,你弟弟没事,我不是告诉你了,他问题还没有你的问题严重呢,你差点难产你知不知道啊,刚才还大出血了,真是大惊一场,妈妈的心脏不好,你可别再动了,真会把妈妈给吓晕的。”妈妈坐在床边,双手压着被子,生怕我真的要坐起身子来。

“妈妈,我不动了,我保证不动了,你别害怕了好不好。”我安静地躺好了,然后又眼睛看向了之放,之放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有些难言之隐,我看着他**言又止的样子,我明白了不少,看来,确实是贤芝,而且还是很情况不妙。

“到底是不是贤芝啊,现在又怎么样了?你别不说啊,你不说是不是要急死我啊!你别再瞒着我了,我就是要知道个结果,你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就真急了眼了!”我一急就瞪着眼睛吓唬之放,虽然我差不多已经是猜到了结局,但是一想到我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我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放心啊。

之放想想,先手放在我的手上,很小心翼翼地说:“我说了,你可别急,你先答应我,你要是急的话,那我就不和你说了。”

“好好,我保证我不急,行了吗?”我保证着说,我心想我能不急吗我。

“那个,你做手术的时候,我上去辨认了,当时她正躺在普通病房里输液,脸上都是灰土,也不怪阿姨没有认出来。我也是让护士拿了湿毛巾给擦了一遍,仔细看了,主要是她脸还碰伤得很严重,都肿的变形了,我要不是再拿着你手机里贤芝的照片再比对了几遍,我也不会认出来的。”之放说。

“哎呀,你赶紧地说啊,怎么样了呀,你别让我急死啊,再急我就真的痛了!”我急着说。

“好好,我说我说。我看了真的是贤芝,我就急的赶紧叫医生了啊,我说这个受伤的女人我认识,是我的好朋友,我就让医生赶紧做主给她做手术啊。可是医生也不让做手术啊,没有家属签字就不可以做手术,我只好又找到了贤芝的丈夫,就是你手机里郑兆和的号码,郑兆和还算是有点良心,还真就赶过来了。这才签了字,手术也就做了,不过还是晕迷不醒,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几天的危险期。”之放说。

“啊!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啊?唉,那我要去看看她,说不定我在她病床边说说说什么,她就好起来了呢,所以,我必须要去看贤芝。”我起身这一动作又吓坏了妈妈和之放。

正文第一百九十章:蜗婚(190)

之放将我的手放在被子里面,握紧了我的双手,说:“亲爱的,你可就别再吓我和阿姨了,我经不起你的吓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躺着,有什么事想知道或者想问的,你就问我,我告诉不就成了,你别自己亲自动弹了,你一动啊,我们都怪吓人的。所以啊,你就乖乖的,不要闹腾了,你看阿姨这两天为你­操­心­操­的,你不是孝顺吗,怎么能做什么事不为妈妈着想呢?”

我听着,就只好乖乖地躺着,看着妈妈额间的白发,我心疼了,妈妈这么大的年纪,本该是儿女照顾她孝顺她才对。现在反倒变成我和弟弟两个人躺在床上,还要妈妈亲自的来照顾来服侍,我心里想想,还真不是滋味。爸爸去世后,家里就没有过一天省心的日子,先是我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就是怀孕的事,接着又是季飒捅伤温安年的事,现在又是我和季飒躺在医院里。

女儿显些难产,儿子出了车祸,一夜之间,突然来的两个灾难,我能想象妈妈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多么的大,她能挺住,还微笑着在病床边照顾我。这就是一个母亲的伟大,想到母亲,而我也是做了母亲的人了,我不再是过去的季素了,从今以后,我还是一个妈妈了,我的儿子叫杨小放。

我想到这里,心里又是内疚又是甜蜜,多重复杂啊,想到还未苏醒过来的贤芝,还好,郑兆和还算是有些良心,能来这里给贤芝的手术单签字,这还算是顾及一些夫妻之情的,原本我还认为他们的这段婚姻是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因素。但当贤芝遇到危险,郑兆和在他们正在闹离婚的情况下,仍然来了,这说明还是有感情的,至少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这样的想想,我心里也就踏实了一些。该死的可恶的肚子还是在胀着,我又不好意思说,我只能是不停地在被子里用手摸着我的肚子,想让自己能不能排一些气出来,也让肚子不至于那么的胀啊。

妈妈给我喂了一些水,说:“素素啊,妈妈上楼去照顾一下你弟弟,你自己乖乖的睡着别动,待会啊护士会把孩子抱来的,你好好看看孩子,我刚去婴儿室看了他的,长得十分的可爱,胖嘟嘟的,你别动啊,我去楼上一会就下来。”妈妈说着又嘱咐之放要盯紧着我,小心我又趁着人不注意跑了出去。

敢情都把我当­精­神病了,生怕我趁他们不注意,就跑出去了。

“妈妈,我的好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不闹腾了,你顺便帮我去看一下贤芝有没有醒啊,我还担心着她呢!嘿嘿,我终于可以看到我的杨小放了,我真想他,从出生时,就没少痛我这个妈妈,待会我要抱抱他。”我开心地想着我的孩子,胸口也挺胀的,我想,是不是­奶­水胀得啊,该喂­奶­的是不?之放在这里,我也不好意思问。

等妈妈走了,之放的脸就凑了过来,我躲闪着脸,才好一会儿,就想亲亲了,我推了推他的脸,说:“不许你闹了,我妈待会回来看见了,看你怎么办,看你耍流氓就不让你做她的女婿了。”我故意这么说吓唬他。

“不会的,妈刚走,还要照顾季飒还要看贤芝,怎么可能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回来了呢,你骗我,我就要亲,偏要亲亲。”他说着嘴就嘟嘟着过来了,像个小孩子一样闹着。

“别别,这里护士医生都来来往往的,要是路过的看见了岂不要笑话,回家再亲亲,妈不是说了,待会护士要抱着杨小放来,我都还是在手术室看到他的,我现在真迫不及待想见我的宝贝儿子了。”我搓着手,激动地说。

我的宝贝儿子,你长得是什么样呢,像我吧,一定是像我,都说儿子长得像妈妈。

之放正在和我玩笑间,我一不小心,放了一个长长的屁,我承认,我这实在是太不雅了,我真害羞了,我脸刷的就红了,这会儿正脸红着,肚子又开始要鼓鼓着排起了,于是我又连续着放了三个屁,呃,我真对自己的控制能力很无语。我低下头来,一句话也不说了。

之放趁我低头间就在我左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着说:“宝贝,怎么了,屁乃腹中之气,岂有不放之理,你怎么还不好意思啊,以后我们在一起过日子,就是在一起吃喝拉撒,别看你老公我是搞音乐的,其实,爱情还是需要俗一点的才行。”

“我不管,反正我不听你说的,你这么说,那你也放一个给我听听,不然我就不让你亲了。”我霸道地要求他也放一个给我听听,不然我就闹,我笑着挠他的胳肢窝。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现在也没有啊,等我有了的时候我再放给你听,行不?”之放笑着说。

我笑着这才满意,可是满意间,我的肚子又闹了,又是几个连环炮,我只好无辜地说:“之放,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我肚子里好像有很多的空气没排出来一样,胀得要命。”

“啊,你肚子胀啊,我看是不是产后缝合伤口时结的气啊,我好像听我妈妈说过,有一个偏方,还就能专门制这个产后腹胀,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给我妈妈问一下,正好我要告诉我妈妈,她呀,添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了,哈哈,你等着,我马上就打电话。”之放掏出手机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一章:蜗婚(191)

啊,打电话远洋把这事告诉未来的婆婆?我哪里能好意思呢,我坚决就不同意了,我对之放恳求地说:“不要,求求你了,千万别对你家人说我肚子胀不排气的事,我多不好意思啊,我待会问问医生看看,要不要拿点什么药吃。不过你可以打电话和你家人说说我们的杨小放哦。”我拉着之放的手,央求着说。

“好好,我不说你胀肚子的事,我就说说咱们有了可爱的宝宝,我上午还隔着幼儿室的玻璃窗户给杨小放拍了好几张照片呢,我先发送给我家人,让他们看看,然后我再打电话,待会要是我妈妈要和你说话哦,你准备叫我妈妈什么?”之放扬着手中的电话,得意洋洋的说,又从手机的相册里翻了几张照片给发送了出去。

我一看之放的手机里有杨小放的照片,就连忙的拿过来看,隔着小小的婴儿床,我看到他粉­嫩­粉­嫩­的小脸蛋,还有那­肉­嘟嘟的小手在空中闹腾着什么,真是个淘气的小放,我仔细看看眉眼,还真觉得是和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甚至我还看出了之放的小影子。还真真是一点点温安年的样子都没看出来。

握着手机上的照片,我看的是爱不释手了,我想着这就是我十月怀胎,几经生死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大宝贝,长得这么可爱,那脸蛋那眉眼,越瞅我就是越喜欢,我哼着《世上只有妈妈》,心情十分的舒畅,以后我就是妈妈了,会有一个帅帅的小男孩叫我一声妈妈妈妈,不对不是一声,是声声地叫唤着我。

之放说:“你看好了没啊亲爱的,待会护士抱过来,你想着怎么看怎么亲都可以,你现在先把手机给我哦,我先打个电话给家里人说一下。刚一直都忙着你和贤芝的伤情,都忽略了要把这么个大喜事赶紧告诉我家人,让他们也开心开心,我爸妈早就念着孙子孙子了,这回不就真抱上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了。”之放说着拿过了电话就开始拨号,国际长途电话还就是麻烦,数字要来来回回转好几遍。

“哎,之放,你真的要说咱小放的事吗?可是,你明明都知道这孩子不是你的亲骨­肉­,你这样像自己做了亲爸爸一样,反让我更加的良心不安,我总觉得你不仅是在欺骗你自己,你也在欺骗我,而我也是在欺骗你,我们好像在互相欺骗一样。要不,你把孩子的真实情况告诉你父母吧。”我说。

我真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之放是心里有委屈而又害怕会伤害我才替我隐瞒的话,那我心里是肯定地过意不去,他到底还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已经不是他的孩子了,他还要向家人承担一个孩子亲生父亲的责任和名义,我觉得这是在是对不住他,也是委屈他了。那么我宁愿这一切真相都让他的父母和朋友家人知道,而不是这样的委曲求全,我真是怕委屈到了他。

如果他父母知道了会不高兴,会对我没有好得印象,甚至是会反对,那么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我宁愿去承担这些,孩子的事,我还是希望之放不要为我顾及太多而委屈了自己。顺其自然吧。

之放搂进了我,说:“傻丫头,你的脑瓜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怎么会委屈呢,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啊,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啊,当初要不是我这个好爸爸,现在还能有杨小放吗,所以,我是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当杨小放的爸爸的!你不许再说此类的话了,以后你都不能再这么的说了,在这么说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乖啊,我的小宝贝,我那么得疼爱你和杨小放,你可别让我伤心啊。”

我听到这里就想,我是多心了,怕是真的是我多心了,之放他根本都没有往这方面想,从他爱上我的那时起,他就把我和杨小放当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了。是我自己的心想得也太多了,我有些责备自己,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刻,就是相约好了,说好了不猜疑彼此的,要相信对方的真心。

“之放,你对我真好,我很感激你,我知道,你一定想说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都不该用感激不感激的这样的词,可是之放,我还是想对你说感激,我感激你对我的付出和包容。我曾想过,我季素是什么玩意啊,我不就是个离异的女人吗,肚子里还怀着前夫的孩子,可是你不仅不嫌弃我的离异情况,你还包容我的孩子,你把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会想说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我爱你,之放,我相信,我们的以后会越来越美好的,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我依靠在之放的怀里,表白着。

“傻瓜,你就是我最心疼的傻瓜。我就是喜欢你的傻,喜欢你的­性­格,这和你的那些过去都不相­干­的,明白吗?我爱你,我爱你的一切,你的优点和缺点在我这里都是我最美好的珍藏。亲爱的,你相信我,不管未来的梦是怎么样的,我们都会是相亲相爱,我们是最亲爱的三口之家!”之放搂着我,用力地在我脸颊上香了一口。

“嗯嗯,我以后再也不瞎猜疑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之放,你是我最心爱的,还有杨小放,你们爷俩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了。”我也回敬地在之放的脸颊上香了一口。

“对,我的宝贝,你这想得就是对的!我们会一直这么的幸福下去。来,靠到我怀里边来,我给我们的爸爸妈妈打电话,把好消息告诉他们两人家,还有弟弟子晚,他们听了一定是乐急了。”之放笑着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二章:蜗婚(192)

看着之放的微笑样子,我默许了,我想,我的幸福,终于是要开始了,从此以后,不管多大的风浪,我也都不会害怕了。我有母亲,有丈夫,有儿子,有弟弟,我有着尘世间每个凡俗女子都应该具有的最普通的幸福。

而我已经知足了,上天在给我季素那么多困苦之后,终于再一次的眷恋了我,给了我宝贵的丈夫和儿子,我决意要做一个举案齐眉,相夫教子的简单女人,过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再究溺于过去了。

我听着之放在电话的一端对他的家人说着他当爸爸了的喜讯,他脸上看起来是眉飞­色­舞的样子,欣喜地一会用中文一会又用葡萄牙语说着,我低眉顺眼,幻想着今后的幸福生活。

“妈,我问您件事,就是您还记得我和子晚小的时候,您和我弟弟说的,您生我和弟弟的那会儿,你在医院剖腹产,手术之后您肚子胀气,您说是祖­奶­­奶­弄什么给您吃的,后来就肚子通气就好了呢?”之放竟把这事给说了出来。

“嗯,是您儿媳­妇­呢,这不生了个大胖小子,吃了不少苦头。”之放说着,又嗯嗯了几声,又说:“噢,我懂了我待会就去弄,哎哎好,妈您放心,等她满月身体恢复了我就带着她去葡萄牙见你们。她刚下手术台,现在不方便说话,等她好些了我再让她打电话给您。”之放说。

之放挂了电话,就欣喜地对我说:“我问过我妈了,她说这个啊好办,只要一根白萝卜直接煎水服下后,很快就能通气,你想想,萝卜不就是通气的吗?我妈和我家人都高兴地晚上要办个酒宴庆贺一下呢,虽然还没见过孙子的面,但他们都说看了刚发的照片就觉得孩子长得很像我,很可爱。他们还让你养好了身子就去葡萄牙看看他们呢。”

白萝卜,原来一根简单的白萝卜就可以解决了,想到之放为了我连这样的问题都能张口他妈妈,我想,他真是怕我受苦了。我也盼着早点去葡萄牙见之放的家人,等孩子满月之后,我就着手办手续去葡萄牙,我想,我自己也有办法去葡萄牙,就当是旅行,反正我的工作单位就是旅行社,各国的旅游都可以办的。我想出国去葡萄牙也是没问题的。

“好呢,等我们的小放满月了,我就带着小放一起去看爷爷­奶­­奶­。”我高兴地说着,肚子却又开始痛了,我捂着肚子,又不敢用太大的力度,生怕会把肚子给捂痛了。

之放说:“你乖乖地别动,我去超市买根萝卜,再找个饭店请人炖一下,只要二十分钟,你可别动,不然我就不走了,就随你去。”他故意地这么说。

“好好,我保证不动,我都保证了三遍了。你就相信我吧,求求你快去给我弄碗萝卜汁喝吧,我肚子是真的胀得受不了了,呜呜,求求你了,好放放。”我撒着娇,直接就叫他好放放,这样的娇嗔,他自然是招架不住的,很快就套上了外套要出去给我弄萝卜汤回来了。

之放出去了,我就躺在床上拿着之放的手机,仔细地看着我宝贝儿子的照片,他躺在小摇篮里,睁着黑亮的眼睛,也不闹腾,就是举着小手抓着,眼睛那么有神地打量着这个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世界。

真是可爱的宝贝,我忍不住就像对着手机亲我的杨小放一口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护士的声音“宝贝乖,我带你去找你妈妈,你妈妈看你长这么可爱,肯定要抱着你不舍得交给我了。”

我忙伸着头看着门,果然是护士抱着可爱的杨小放过来了,她笑嘻嘻地说:“你可也是盼了很久了吧,瞧,我帮你把孩子给你抱来了,你想孩子了吧,你快好好抱抱,孩子饿了,你有­奶­水吗?有就喂孩子一点,母|­乳­是最有营养的。”

我也顾不得我肚子上的痛了,伸出手就接过护士怀里的杨小放,他安静地看着我,就像是认识我一样,一点也不认生,黑亮亮的眼睛看着我的脸,粉嘟嘟的脸蛋,嘴­唇­特别的红润。小小的手掌攀上了我的脸庞,在我的脸上胡乱地摸着,竟然还冲我笑了。

这是我平生见到过的最让我幸福的微笑,我一下就心都喜得傻了起来,我在杨小放的小脸上又亲了一口,乖乖,孩子的身上,真是充满了婴儿的体香。这就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啊,现在就被我抱在怀里,他小脑袋在我怀里嗅了嗅,然后就开始在我怀里拱了拱。

“肯定是孩子饿了,我准备给他喂牛­奶­呢,你要是有母|­乳­你就先喂喂他,很简单,就把衣服撩起来,让他自己找,别看他小婴儿,要找­奶­喝的话,他还是很敏捷的。”护士说着,又说要去拿纸尿布,就先离开了病房。

护士在我还有些害羞,护士一走,就我们呣子待在病房里,我也就不羞了。我拿起床边的一块温毛巾将胸部仔细地擦拭­干­净,然后才将衣服掀起来,小家伙很快就嗅到了,小脑袋很快就探了起来。

第一次哺|­乳­,我还真不习惯,小家伙有时会咬我,我有些不适应,但是慢慢的,我就感受到了做母亲的甜蜜,多甜蜜啊,看着怀里的孩子香甜地吃着­奶­,我慈祥地看着孩子,我觉得我真是幸好当初听了之放的话,留下了这个宝贝儿子。

我沉浸在做了母亲的极大幸福和乐趣中,满心都是怀里的孩子,却忽略了忘了看门口,此时的之放正手提着一盒子萝卜汤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正文第一百九十三章:蜗婚(193)

其实我不应该再羞涩了,我们就要是夫妻了,这些都是平凡夫妻会一路走过要经历的事情。之放抱着我,逗着我怀里的小放,温馨地笑着说:“我还真羡慕他,可以被你这样的宠爱着,你要是爱他比爱我多一点的话,我可是真的要吃醋的!”

我们正在玩笑谈话逗着小宝贝,这时护士走了进来,说该要把孩子抱回婴儿室了,我有些依依不舍,之放和护士说着好话,说再多抱会,护士不同意,说以后你想抱的机会有多着呢,现在他还太小了,婴儿的身体各项几本指标还需要检查。

我突然就紧张了一下,怎么还要检查,是什么意思?我马上就问护士:“怎么孩子还要检查啊,检查什么啊?”

之放马上就接过话说:“没事没事,不是要检查什么,就是常规的胎儿指标检查,看他的发育是否健康什么的,就是例行检查,瞧你紧张的。”

“是啊,你丈夫说得对,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最基本的检查,每个在医院里出生的孩子都要检查好各项身体指标的,你要紧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你的宝贝我们这些医护人员会­精­心照顾好的,等你出院了,就可以带着宝宝出院了。”护士说着,从我怀里抱走了杨小放。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隐地生了一种不祥之感,我看着之放面有隐情的样子,我总觉得他们都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我最害怕的就是孩子的健康问题。

我疑惑的眼光看着之放,他掩饰着,坐在一旁说喂我萝卜汤喝,我喝了几口汤,果然肚子通气好了不少,然后肚子也没有那么的胀痛了。

喝完了萝卜汤,我靠在床上,妈妈也从楼上下来,说季飒的腿打上了石膏,还坚持要下楼来看我,被妈妈给顶了回去,我给季飒打了个电话,让他好好的养伤,别为我担心,我和孩子都平安。关于贤芝的事,我没有和季飒再多说什么,等双方都病好了再谈这个问题吧。

我问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妈妈躲闪的眼光看了之放一眼,又反问我指的是什么事啊。

我说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事啊,怎么护士说要给孩子检查什么啊。

妈妈吞吞吐吐地说:“没……没事啊,孩子好着呢,我的外孙很健康,我上午还去看了他的,很乖啊。”

“妈妈,之放,孩子没事最好,要是孩子有什么事你们瞒着我不让我这个做妈妈的知道,我恨透你们!”我坚决地说。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有权利知道孩子的任何问题。

“没事,这真没事,你别多想了,那么健康的孩子能有什么事呢!我的小放很健康!”之放坚定地说。

看着之放坚定的神情,我也就默许了,没再问了,我想,最好是我自己想多了。

妈妈忙岔过话题说:“素素啊,你说那个贤芝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和你弟弟季飒在一个车上呢,再说她不是在南京嫁人了吗,怎么跑到我们这和你弟弟在一起,她还——还吸毒!这样不三不四的女孩子,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妈,可能贤芝是来找我的吧,打不通我的手机就找了季飒呢,你别多想了,贤芝也不是不三不四的女孩子,再说吸毒的事,咱也是听医生说的,你也不能妄自断定啊,别多想了妈。”我心里虽然清楚,但是我还是不希望妈妈知道贤芝和季飒的事情。

“他们之间没关系最好。噢,对了,我看到贤芝的丈夫在病床边守着的,我也就没过去了,后来一会又来了一个年纪大的女人,在病房里吵嚷了起来,我准备去看看的,季飒让我别过去,我就没去了,不会是贤芝的丈夫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女人吧?可那女人比贤芝人老珠黄,她丈夫不至于这样啊。”妈妈纳闷地说,还真有些八卦了。

“妈,那个来找贤芝和郑兆和的女人是不是脸上长了个瘊子的?还穿得特别有钱?”我问妈妈,关于那个女人是谁,我心里也已经是猜出了七八分了。

“是啊,是长了个猴子,还穿得特别的富贵,穿着貂皮大衣呢,就是没气质,穿着再有钱也不好看,还有就是长得好凶恶啊,进了病房就开始骂,说得好像是上海话,我是一句也没有听清。”妈妈说着,收拾汤盒。

我更加确定了,就一定是郑兆和的前妻了,真快啊,这么快就找来了,还找到医院来了,她不会是想趁此机会把郑兆和从贤芝身边抢走吧,贤芝到底还没有和郑兆和离婚呢,只是在分居,她这个前妻莫非还真幻想着和郑兆和复婚。

真无法理解这个女人,明明都和郑兆和离过一次婚了,郑兆和玩了那么多的女人,他前妻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地想要和郑兆和复婚呢?我是无法理解的,至少我是不会的。

“妈,那没有打起来吧,贤芝不会吃亏吧?唉,不行,我放心不下,之放,你赶紧去看看,要是真打起来,贤芝躺在病床上,还没有清醒过来,谁知道郑兆和会不会和他前妻祸害贤芝呢?你去楼上看看,要是打架你看着点贤芝的安全。我这心怎么就放不下呢,要不和医院商量一下,把贤芝转到我这个病房来吧,这样我心也安定一些。”我对之放说,总觉得接下来还有更大的暴风雨要发生。

我的预感,总是那么的正确。

正文第一百九十四章:蜗婚(194)

之放上楼,不久后回来,脸上有些愠­色­,说:“我都懒得去说了,简直就是一个泼­妇­,贤芝至今还没有苏醒,郑兆和就坐在一旁,任他前妻在照顾贤芝,那哪里是叫照顾啊,那个泼­妇­是边骂边那刚浸湿了开水的毛巾在贤芝脸上擦,贤芝的脸都被擦破皮了,郑兆和在一旁坐着也不敢说什么,我上去拉了那泼­妇­,她倒反粗口把我给骂了一顿。”

我看之放那么委屈的样子,我就料到了,郑兆和的前妻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来整贤芝的,也是想趁此把郑兆和夺回自己的身边,与其说是夺回郑兆和,不如说她是为了夺郑兆和的钱财罢了。不过是想趁郑兆和与贤芝之间出现摩擦之际,她就想拿着前妻的架子来一足。

一想到贤芝就躺在病床上,被那对夫妻折磨着,我坐卧不宁了,既然妈妈和之放去都不管用,那么,我就亲自去,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做前妻做的这么的凶狠,竟然拿开水泡的毛巾给贤芝擦脸,这样擦下去,岂不是要把脸相给破了。

“之放,妈妈,你们都别劝我了,我必须去楼上,保不准待会贤芝被整成什么样子了,我去看看,我看谁敢欺负贤芝,她都伤成那样子了,躺在床上不醒了,她倒还不放过她。贤芝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时我不帮她谁帮她。”我说。

之放忙说:“你别去,我都和院方打了招呼了,待会就安排贤芝去vip病房,到时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在身边看护,别人是扰不到她的,医院的保安也强令那个泼­妇­出去了,没事了,她再想伤害贤芝就不可能了。你自己好好休养着,待会季飒说来看你呢。”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不让贤芝和我在一个病房呢,另外安排vip病房做什么呢,我这间病房里空着也是空着,我想一定是之放担心贤芝搬到了我的病房里,会招惹来郑兆和前妻闹事,到时候又会影响了我的休息。

其实,我怎么会介意这个呢?对于贤芝,我内心是充满了内疚,我对她说的那些绝情的话,我甚至都没有和她道歉的机会,在我苦难的时候,贤芝总是毫无条件的帮助我为我出气,而我呢,我想想,我又为贤芝做过了什么呢?

“之放,别把贤芝独自留在病房里,把她调到我的病房来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我的伤在养几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我就可以照顾贤芝了。”我说。

妈妈有些不乐意了,说:“我是不会答应你和你弟弟与一个吸毒的女人走那么近的,她现在还昏迷不醒,一旦她醒了,毒瘾犯了,那可怎么办,吸毒的人可是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

之放也说:“阿姨说得对,素素,你现在还有个孩子,贤芝的毒瘾还是个很棘手的问题,还没有弄清楚她吸毒的原因,我想先等她苏醒过来,如果她康复的快,那么我们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

“不行,我不能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贤芝也不可能吸毒的,也许是医生看错了呢,是个误会呢,也许不是毒品呢?”我抱着希望,反驳着。

毒品那玩意能沾染吗,一沾了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就命都没了。

“医生不会看错的,我也看到了,贤芝胳膊上那布满的密密麻麻的针眼,那就是注­射­吸毒留下的针眼啊,毒品能把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魔鬼,一旦毒瘾上来,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你还是听我的,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之放劝说着。

我知道之放是为了我好,可我怎么着也不能把好姐妹亲手送进戒毒所去,我可以帮助她戒毒,我可以给她找最好的戒毒医生,就是不能送她去戒毒所。

“姐,你好些了没,我的外甥呢,我要抱抱他!”季飒被一位护士小姐扶着站在门口,嬉皮笑脸地对我说。

我心里那是有喜又气,喜的是季飒总算没什么事健康的下了病床,气的是,他怎么能和贤芝在一个车上,还出了车祸,要不是看妈妈在旁边,我是要好好拷问他一番的。

看他笑脸的样子,我想我也不该怪他什么,能平平安安就好,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了,我想起他刚出事在医院那会儿,我还心想着只要季飒没事,以后他和贤芝的事,我也就不反对了。

可现在想,还是不行,贤芝如果真的吸毒,那别说我同意不同意了,我妈是一千个一万个也不可能同意的,她不可能让儿子和一个吸毒女在一块的,在保守的妈妈眼里,吸毒的人简直就是魔鬼。

贤芝怎么会就和吸毒沾染上了呢,以前她虽然有些堕落,不过也就是玩玩男人抽抽烟拜拜金,可违法乱纪的事她从不做啊,还算是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就吸毒呢,等贤芝醒来我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她,但愿她能平安醒来。

“季飒,你小外甥给护士抱过去检查了,等明天我让妈带你去看他,长得十分可爱,长得像我哦。”我开心地说着,一提我的宝贝,我怎么会没劲呢。

“还有些像我的!”之放抢着说。

“哪里,像我多一些好不好?”我顶嘴说。

“像我多,是我儿子当然像我多!”之放也顶上一句。

“你俩别争了,都说外甥像舅舅多,所以,肯定是像我了!哈哈!”季飒抢白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五章:蜗婚(195)

好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被他俩争来争去的,我吃着粥,看到手机上有一条短信,短信是温安年发来的,上面写着:我妈今天早上去世了,心脏病突发。

温安年妈去世了?我有些震惊了,拿着手机的手臂抖了一下,前段时间还健康的老人,怎么就说去就去了呢,我接受不了。虽然和温安年的情分已经彻底断了,可好歹他的父母待我一向都不错,这个消息,让我的心里挺难过的。

但我没有回温安年的任何短信,一个字也没有回复他。

难过,就放在心里吧,我和温安年,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该再有什么往来了。

我关了手机,靠在床上,感叹人生无常,生老病死实在是太快了。

“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太好啊?”季飒察觉到了,就问我。

“我没事,可能是心里有些闷了,你别站的太久了,回你病房去吧,要是腿伤好了,就出院,我也快养好了,老这么在医院待着,我还真闷得慌。”我对季飒说,让护士带着他先回病房去。

养了几天,我带着孩子出了院,医院又开了一些药给我拿着。

临走前,我去看了贤芝,她已经醒来了,脸上的肿还才有点消,头上还缠着纱布,她的脸­色­十分蜡黄,也瘦得不成样子了。我抱着她,看到了她满手臂上的针孔,我哭着骂她,我在她的肩膀上拍打着,我说:“你什么东西不玩,你偏偏要玩毒品,你吸毒­干­嘛啊,你吸毒­干­嘛!”

贤芝抱着我哭,她嘴­唇­苍白的,我抱着她感觉到她全身都是骨头,她说:“我是被郑兆和前妻害的,是她害我的,她找了个男人接近我,还给我烟抽,我哪里知道那眼里有海洛因啊,我吸了两根烟就上瘾了。我是到后来才知道的,甚至上次寄给温安年的包裹,里面秦汤汤的照片,还有寄给郑兆和的照片,都是他前妻一手­操­控的。我就想和你解释,季素,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季飒的,你能原谅我吗?”

我哭着说:“傻贤芝,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后来有多后悔对你说的那些话,我们是那么要好的姐妹,我不该对你说那样过分的话。你放心,我一定帮助你戒毒,好不好?只要你听我的,毒品是一定可以戒掉的。”

贤芝一听到戒毒,立马就紧张起来,她颤抖着身子,晃着说:“不,不行,我不戒毒,我不能戒,我已经忍不住了,昨天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我才停下来的,季素,我求求你,别送我去戒毒所好不好?我不能去戒毒所啊,我也不能让我爸爸妈妈知道我吸毒的事,他们会气死的,求求你,季素,我求求你。”

“贤芝,你别这样,我求求你好不好?毒品这东西我们上小学时就知道了,沾了就会倾家荡产,就会没命的,你乖乖的,跟着我住,我帮助你戒毒,我不送你去戒毒所,但是你要配合我,好吗?我回头就去买几本戒毒类的书籍看看,我在家帮你戒毒。”我鼓励着贤芝,我尽量让她不要往毒品方面去想,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微妙变化,她开始打冷颤,开始打哈欠。

“不行了,季素,我扛不住了,我从清醒过来就扛到了现在,我的毒瘾要发作了,我扛不住了,怎么办啊季素,你救救我啊,我头好疼啊,我好冷啊,快点帮我一下,快点!”贤芝嘴­唇­变得紫了。

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觉到了瘾君子毒瘾犯上来了的变化,我看着她的脸渐渐因为毒瘾变得扭曲,我害怕了,我怕她随时都会难受的死去,她的表情就好像是十分的难受一样的。我想想觉得还是先找医生来解决,我又将手从贤芝的手里缩出来,然后就打开病房的门想去找医生,我听到贤芝在我身后凄厉地喊着我的名字,她喊我救她,她在求我。

我站住了脚,想想一咬牙一狠心,去找了医生,我问医生这样的情况该怎么治,能不能用什么药物来控制治疗啊,她这样毒瘾一犯上来就全身痛的厉害,我真担心她会有事。

医生白了我一眼,说:“你别问这么单纯的问题了,你是不知道吸毒人员的可怕,我们这些医护人员见到毒瘾上来的病人都不知该怎么办,出了打镇定剂还能怎么样,想要戒毒,那不是在医院啊,你必须在她伤势好的时候送她去戒毒所。我看她已经清醒过来了,也没有什么危险期了,你赶紧给她办个出院手续让她出院吧,早点送到戒毒所那才是当务之急。”

“哎哎,好,我会尽快去准备的。”我只好点头答应着说。

这时护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对医生说:“不好了不好了,那个吸毒的女病人毒瘾又犯了,在病房里砸东西呢,床都要被拆了,我怕她从病房里跑出来把别的病人给吓到伤到了,我把病房的门给锁上了。医生,你赶紧想想办法吧,这个病人怎么一苏醒过来就像是个饿狮子一样吓人啊,要不咱赶紧先报警得了。”

医生听了,急的对我望着说:“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又开始在闹腾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也想想办法去,不行我们医院也只能报警了。”

“别别,医生,我接她出院,我带她走就是,别报警,千万别,她也是被人陷害了才吸毒的,也是刚开始吸,给她一个机会吧,不然她以后就很难重新开始了,我这就去给她办出院手续,我带她走。”我抓着医生的白大褂,求着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六章:蜗婚(196)章

我生怕医生真的要报警,万一贤芝被抓去送进了戒毒所,那她爸爸妈妈肯定就得知道这事了,贤芝好不容易才挽回的亲情,要是被家人得知吸毒,那她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也要身败名裂了,我不能让贤芝那么惨,我得帮她。

医生拿着药箱,说:“先赶紧去看看她,不知道待会她是不是要把病房都给拆了,要是院长知道我们留着一个瘾君子在病房里,非得批评我不可!走走,去看看。”

我跟着医生和护士就往病房里跑,原本之放还和妈妈一起抱着杨小放在医院大门外等着我上车,我打了个电话给之放,告诉他让他们先回家,不要等我,他坚持要等我,我便说孩子还小说饿就饿了,得赶紧先回去给孩子弄些­奶­粉喝,我在医院留着处理完事就回来。

我还没有跑到贤芝的病房门口,就听见了她近乎是玩命的尖叫,又听到了沉闷的砰砰声,那是拿头撞门的声音,贤芝凄厉地叫着:“给我烟!给我烟啊!我要烟,我难受我要烟!”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都这样了,我该怎么办,我看见季飒就在病房外面来回地走着,我上前拍了他一下,我呵斥他说:“你在这里­干­嘛,你还想­干­嘛啊,你赶紧给我和妈他们一起回家去,你腿伤还没有好利索,你待这做什么!有我在,贤芝没事的!你赶紧给我回去!我不想在这看到你!”

医生和护士都从病房门上的窗户里看着贤芝,她毒瘾正犯,此时要是把门打开,她很可能会失控地攻击人,她现在就像是一头饿了肚子的野兽,随时都会朝不给她毒品的人攻击。

“姐,我不能走啊,我总不能把贤芝丢在这里不管吧,我不回家,我要和她在一起。”季飒犟起来脾气比我还拗。

我气了,我就是不想他再被贤芝伤害了,他怎么就不明白姐姐的苦心,正常的贤芝都对他造成了伤害,他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去的,我怎么能让腿上还有伤的季飒和贤芝走近,别说我不同意,要是妈知道季飒和吸毒的贤芝有感情,肯定会气得半死的。

“你回不去?你回不回去啊你!”我指着医院出口,眼神直视着季飒。

“我不回去!不回,我就在这里等着她!”季飒倔着说。

我气得伸手就给了季飒一个响亮的耳光,医生和护士都对我望着,连病房里闹着的贤芝也短暂的平静了几秒。

“你给我滚!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算是白疼你了,白疼你了!你现在就为了个女人,你不顾我和妈妈的感受,你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你自私!你还要不要脸,她是有夫之­妇­你不知道吗?你还要不要脸啊你!给我滚回去!贤芝就算不是我的弟媳,她也是我最好的姐妹,也就是你姐!她充其量也只能是你的一个姐姐,她的事我会安排好,你给我马上回家去,不然,我就真撒手不管我告诉妈去!”我气得瞪着他,命令他马上从医院离开。

“姐——我……”季飒捂着脸,还想说什么。

我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说:“还不走!”

他这才慢慢地离开了,他这一离开,趴在门窗户上听着我们讲话的贤芝更加的闹腾了,就用手掌大力地拍打着玻璃,泼命地叫着:“回来,都给我回来,别走啊,给我烟,就给我一根烟啊,我要痛死了我要痛死了,我难受啊!”

医生望望护士,又望望我,叹了口气,说:“怎么办啊,她现在都完全丧失理智了,心里全是毒瘾的抓挠,我也不懂戒毒啊,我只能打点镇定剂,看她现在的样子,人都不能接近她。幸好咱院里的玻璃都是钢化玻璃,不然我真怕她敲碎了玻璃窗户跳下去。”

护士提议说:“要不我打电话给保卫科吧,让保卫科派几名保安过来,先把她捆起来,然后送派出所去,不然这样字,像要吃人一样,太可怕了。”

我气了,贤芝又不是僵尸丧尸什么的,说得就像是要吃人一样,我透过窗户看着贤芝哀求渴望的眼神,我心痛着,贤芝啊,早知道是这样的一种结局,我是怎么也不能让你参加这个豪门相亲会认识郑兆和的,如果不和郑兆和走到一起,你也不会被人害得染上了毒瘾啊。”

“医生,千万不能叫保卫科的把她绑起来,我来,我有办法,我和她感情最好了,我去安抚她一下,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我让她乖了以后我就办理出院手续我带她走行吗?求求你们了,拜托拜托。”我为了贤芝也只能恳求医生了,总不能眼看着她被捆起来吧。

“那好吧,你自己进去吧,但愿她还能有一点人­性­,我可没研究过什么瘾君子的心理,你进去小心点,尽量和她沟通感情吸引开来她的注意力,比如说一些你们以前在一起经历的有趣的难忘的事情,这样也许她能减少一点对毒品的幻想。”医生说。

“医生,你不是说你不懂吸毒人的心理吗?你怎么知道的?”我纳闷地问。

“这是­精­神病人­精­神病发作时的办法,对付她,也是可以的!”医生说。

我靠,这是什么医生,就把贤芝当­精­神病人了,我看这些好像贤芝是瘟疫是洪水猛兽的医护人员,我摇摇头,我去,我要进去劝劝贤芝,不然她要是再失控打破窗户玻璃跳了出去,那就真是晚了。

正文第一百九十七章:蜗婚(197)

护士又拉了我一下,眼睛里都是恐慌,说:“你真的要进去吗?她现在丧心病狂一样,你要是进去出了什么事那可与我们医院无关,是你自己要看你朋友你自己要进去的,不是我们没给你说清楚后果没劝告你,万一出了事,你自己付一切责任!”

贤芝又在拿着头用力地撞着门,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和求饶,那声音撞的闷闷的,沉重地敲击在我的心坎上,我甩开这个护士的手,我说:“把钥匙给我!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用不着你提醒,谁怕死谁就给我躲远远的去,少在这里废话连篇的!”

护士涨红了脸,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塞进我手里,头也不回的就拽着走了,我真想揪着她的小辫子我想问她还算是个屁白衣天使吗,我想想,我忍了,谁叫咱生病了要球这群白衣天使姐姐呢,我忍。

怕死的都给我闪一边去吧,贤芝,我不会抛弃你的,我拿着钥匙打开了门,我的脚还没有踏入病房,就感觉到了贤芝突如其来强大的力气,她像是疯了一样抓着门就要往外闯。

我死死地扣牢了门,我不能让贤芝这样的状态下跑出去,这样出去她很可能是找毒品,或者会去想办法弄钱,我想我一定要扣牢住她。她见我的手挡住了她出门的路,就用充满着血丝的眼睛盯着我,然后见我没有丝毫的退让,竟瞪了我一眼低头就一口用力地咬在了我的胳膊上,痛得我疼的把手一甩,可贤芝的嘴咬的太死,我甩不开她的嘴。

我拿另一支手拍打贤芝的脸,我叫喊着说:“贤芝,贤芝你清醒一下啊,是我啊,我是季素啊,你怎么变成这样子啊,你难道六亲不认了吗?是毒品重要还是姐妹重要!贤芝,你快点松口,我是素素啊,我是来帮你的,我带你走好不好?”

贤芝的嘴停了几秒后,就定了下来,她嘴里念着:“素素,对素素,你是我的素素,素素我的好妹妹,你救救我,你快救救我,我的脑子痛死了,你知道吗,我痛啊,你快点给我钱,给我买烟,让我抽一口,我就抽一口——”

她说着嘴角就开始抽搐,渐渐就有白沫往外涌,她一下就翻到在地上,白眼翻了起来,手握了在一起发颤,我吓得赶紧就抱住了她,我说:“我的好贤芝,你再忍忍,忍忍就没事了,你别去想它,越想就越难受了,你想想我们,想想我们曾经在大学里的时光,你想想那些过去快乐的日子,你那么美丽那么健康那么多的男人都迷恋你!那才是你啊,贤芝,你振作起来啊,不许吓我!”

贤芝手瘦的只有骨头了,像是爪子一样,青筋冒得很高,她抓住了我的胳膊,嘴里支吾不清,好像说季素你让我死了吧,你让我死了我就不受这份罪了,我难受啊,你让医生给我打一针吧。

我心痛像是万箭穿心一般,我看着曾经国­色­天香风情万种的贤芝一下就变成了这副枯槁恐怖的模样,我眼看着曾活泼乱跳摇曳生姿的贤芝,病态地躺在地上抽搐嘴角留着蜒痰,我的心实在是无法成熟了,我抱紧着贤芝,任她瘦弱的身子在我的怀里发着颤。

几个医生又跑了进来,把我拉开,贤芝就一下倒在了地上,医生在贤芝的手臂上擦着酒­精­,消毒,打了一针,然后贤芝就慢慢的全身无力地软了下去,几个医生又把贤芝给抬到了病床上。

我倚靠在门边,看着贤芝那么瘦弱的样子,几乎是虚脱了一般躺在床上,她不动也不闹腾了,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躺着,如果不是看到她极轻微的呼吸,我都感觉不到她还像是个活着的人了。她的伤势还没有好,身体又由于毒瘾而枯竭,原来丰满的身子也没有了,我感觉她躺在那里胸前就像是仅有两团硅胶在那里撑着的。

郑兆和的前妻手段也太狠了点,我也不是没有做过前妻,我对秦汤汤,也顶多就是面对面的大骂一场,但我绝对没有背后玩这么­阴­狠的,这简直就是要置贤芝与死地!不对,不是置之死地而后快,而是要让贤芝生不如死,人不人鬼不鬼的。让贤芝又原来的年轻­性­感变成枯黄­干­瘦的瘾君子,实在是高,实在是手段­阴­毒。

贤芝,可你怎么就这么的傻呢,我早就对你说过,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偏不听我的话,你说你嫁给郑兆和,就是图了个钱。好,你是享受尽了荣华富贵,可是最后呢,最后你也就只剩下快活那段时间的记忆,你还有什么,到最后人财两空。最后你还是没能斗过郑兆和的前妻,还把自己弄成了这番样子,你这个傻女人,早就叫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为什么不防着点啊你!

我哭着说,医生见我的情绪激动,就递过来了一张纸巾,说:“别哭了,已经这样了,你想想清楚吧,既然你说你对这个病人负责,那么我们院方也就不主动把她送到戒毒所了,也不会上报派出所,吸毒的事,我们医院管不了也治不了。你自己也看到了,她再这样闹下去,我们医院不说,这层楼的病人和家属都要投诉了。你还是尽快把办理出院手续吧,把她带走,至于怎么戒毒,你自己斟酌,我们院方只能管治病,戒毒我们不管。”

“好,我这就跟着你们去办理出院手续,我带她走,你们这件事就暂且保密吧,她以后也好回归社会好重新做人,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她是个吸过毒的人。”我说。

. . t.小`说`

第二十二章

正文第一百九十八章:蜗婚(198)

医生同意了,也要求我趁贤芝还受着药物的控制暂时没有抓狂,赶紧把贤芝给撤离医院,看着院方避之不及的态度,我真想抽这医生一嘴巴子,吸毒怎么了,吸毒的人不也是病人吗,什么狗屁天使,见到麻烦就恐之不及地想避开。

我懒得多说什么,既然医院下了驱逐令,那我们走就是,我跟着医生交了一些这样那样的费用之后,我就回到了贤芝的病房。她还是那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嘴­唇­苍白得看不出一点血­色­,你甚至都很难把半年前**万人迷般的女人和贤芝联系到一起去。她曾经迷倒了多少男人啊,她曾是我们大学里最美丽的女人,多少男生宿舍夜晚卧谈的对象,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啊。

可就是那么­性­感迷人的贤芝,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就像是一个面­色­蜡黄­干­巴的小老太太,她的皮肤都失去了弹­性­,她像是­干­尸一样极度脱水的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我看着这样的贤芝,我难过地捂住了脸,这实在是让我无法接受。才两个多月没见,我的贤芝,我最好的姐妹,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一个样子?

我还能怎么张口怪她和季飒的事情呢?车祸的发生,差点害季飒失去了腿,还好康复的快,贤芝也在这场车祸里,心脏受到了重创,也许她以后还会有严重的心脏病并发症,她不能再大笑大闹大哭了,曾经的贤芝,是将很难再回来了。

就像是医生在我临走的时候对我说的,医生说贤芝不仅仅是单纯的一个吸毒人员,她身上可能还携带着更多的病,不包括这次车祸造成的心脏受创造成的­阴­影,她的身上很可能还有别的病,这些病都是吸毒人员最容易携带的病。医生还最后不忘做一次好人,叮嘱我看管好贤芝,最好是送戒毒所,不然会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了,还有贤芝的心脏不好,毒瘾犯了,她还不能像一般的毒贩那样可以疯狂,她随时爆发上来的心脏可能会因为剧烈的刺激造成心脏功能衰竭。

我想我大概都明白了,医生的话,虽然听起来是有点难听,但我还是懂了。医生的意思是还是不建议我把贤芝带我自己家陪着贤芝戒毒,一是贤芝还心脏有重创,她毒瘾要是上来了,随时都有可能会心脏衰竭死亡,这个死亡的责任该由谁来承担?目前我还不能把贤芝吸毒的事情告诉她父母,她的父母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我只能先自己帮着贤芝。但若贤芝一旦真突发有什么事故,我倒不是怕担责任,而是,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的去交待。

医生的话中,含有的第二层意思我也差不多明白了,意思是贤芝很可能身上携带着大多吸毒人员高发的病症,比如艾滋病。艾滋病确实是可怕,这一点我倒不怕传染,毕竟我们都有一些关于艾滋病的知识,艾滋病的三种传播形式我们家人和贤芝是一点可能­性­也没有啊。

血液传播不可能,母婴传播更不可能,­性­传播也不可能。

可我脑子里再一闪过,­性­传播,啊,季飒,我到现在还并不清楚季飒和贤芝的关系发展到了哪一个地步了,那个我也不知道季飒和贤芝他们有没有发生关系,我一下就慌乱了,怎么办啊怎么办,虽然我并不能说贤芝就有什么艾滋病,可我心里真的怕,我怎么这么糊涂啊,我想想,还是让医生先抽一点贤芝的血液去化验一下,看是显­阴­­性­还是阳­性­,如果贤芝真携带艾滋病毒,那么我再和季飒问这件事。

我真不知道事情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乱,我的杨小放出生才几天,我这个做母亲的,却并不能一门心思放在孩子上,我还要想着贤芝,想着季飒,我觉得我是在自私并伟大着。

好吧,我承认,我到最后细想一下,我季素,还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心里眼里最初的出发点还是只有自己。看着病床上的贤芝,我又陷入了矛盾,我该怎么把贤芝带出医院,我一个人能背的动她吗?我又能把她带到哪里去呢?带回家?可我妈妈能同意吗?家里还有个正嗷嗷待哺的孩子,贤芝会不会毒瘾上来伤害到了孩子呢?这些都是问题。

可要是让我把贤芝送回她家扔给她年迈的父母或者直接送到戒毒所,这又是我于心不忍的,我作为贤芝多年的姐妹,让我真的就把她置之一边不管不理,我又无法狠心。我实在是两难,进退都难,我该作何选择,我坐在病床边,忽然就想哭。大学毕业到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多少几年前原本美好的事物,比如爱情,比如友情,现在,都破碎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知道已经是回不到过去了,我还在强撑着。我很难去相信,不过是短短的两月,我的贤芝,就被郑兆和的前妻用伎俩折磨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恶毒的女人,我想,这件事郑兆和也要负责,他不能在医院晃了一眼就消失不见自享幸福,他难不成还真对他那恶毒的前妻有啥想法?好歹贤芝还没有和他离婚,他郑兆和还是贤芝的法律上的丈夫,我想郑兆和是没有理由不管贤芝的。

想到这里,我想我应该打一个电话给郑兆和,待会医院就要来清理病房了,郑兆和最好能给我一个答复,如果他作为丈夫仍然愿意照顾贤芝,那么贤芝由郑兆和来照顾也许会更好,到底他们还是夫妻,而我,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我也很棘手。如果郑兆和答应带贤芝回南京,那我就暂时把贤芝带回家里,凑合一晚,最好晚上别犯瘾。

正文第一百九十九章:蜗婚(199)

电话拨通给了郑兆和,他十分平静地问我是谁。我痛快地说我是你姐!现在你老婆病了就在医院里躺着的你不管吗?你要是还是她老公你就过来照顾她一下尽一下做丈夫的责任!

我没想到郑兆和的回答是那么的淡定,他很冷漠地说:“哦,是季素小姐啊,即使你不打电话给我,我也要打电话给你的。你看看贤芝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民事行为能力,我好过去和她把离婚协议和手续办理一下。”

郑兆和竟然说办理离婚手续,贤芝都这个样子还躺在病床上,这个男人这时候撒开手他不管了,要离婚,我心寒了一下。到底是人人都说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假,郑兆和其实他也不缺这两钱,我想他缺的是心肝。

“郑兆和,我平时看你待贤芝不错,我还算是敬重你,你这样说,你不觉得你很没良心吗?贤芝都这个样子了,也都拜你的前妻所赐,你一点也不念夫妻情分,说分就分,说离就离,你还有没有种啊!”我一气了就毫不留情面的质问郑兆和。

郑兆和似乎并没有在听我说话了,他沉默着,我都感觉不到电话的那一头有任何的反应了,我越来越气,好吧,郑兆和,你无情你就别怪我无义。

“郑兆和,你说话啊,你这时候你当什么缩头乌龟王八蛋啊!你信不信你要是不过来接贤芝出院的话,我就真立马把贤芝送到你公司里面去,我让你公司的员工都看看你郑兆和这个老总是怎么对待老婆的!”我气势汹汹地说。

郑兆和倒没有一丝受到我威胁的意思,他顿了顿,说:“我对林贤芝怎么样,我想她心里你心里都有数,她在外面和男人勾三搭四我随她去,她没钱了随时朝我伸手,我都给,我郑兆和要的是什么?就是一个乖的女人,一个要为我创造利益和价值的女人,因为我是一个商人。商人的天­性­就是赚钱。你看看贤芝现在的样子,她不能再陪我参加什么应酬了吧,更可恶可耻的是她还吸毒!吸毒的女人,我郑兆和还会要吗?真是笑话!我又不是找不到女人!”

“郑兆和,我告诉你,是你前妻教会你的吧,是她让你怎么甩开贤芝和她好是吧!你不就是想复婚吗?我知道你儿子大了,你就想把儿子拉拢到身边,你这么对贤芝,你不想想贤芝会放过你和你离婚吗?我觉得没必要那么的让你轻松!”我直言不讳,这时候害怕得罪啥人啊!大不了以后不见面。

郑兆和冷笑了几声,这种小声夹杂着­奸­诈和不屑,让我听着十分的难受。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亏你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你也不看看贤芝都被毒瘾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难不成你真的让我把她送到戒毒所或者随家仓去吗?(随家仓,注:南京的一家­精­神病医院代名词)”

“我笑什么,我笑你和贤芝的友情也不过如此。贤芝在你季素身上贴了多少钱你季素心里恐怕不是没数吧,我看你也没还一分钱给贤芝啊,这我也都不计较。主要贤芝这次是为什么进医院?不就是和你的弟弟在一辆车上,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和你弟弟之间的那点勾当,青年男女正常嘛!我只是奇怪你季素啊,怎么贤芝成了这个样子,你第一反应就是把贤芝推到我这边来呢?你既然那么有种那么够义气你­干­嘛不照顾照顾你的好姐妹啊!反倒和我发牢­骚­,说白了你还不也是想推卸责任!”郑兆和圆滑的口气,说得滴水不漏,反客为主,反倒叫我好像是个恶人了。

我扪心自问我把贤芝交给郑兆和的念头是不是想推卸责任,我想了一下,还是有推卸责任的成分在里面的,贤芝素日待我如亲姐妹,她这次是唯一一次需要我帮助,我如果真的就把贤芝丢在一边不管或者直接送戒毒所撒手不管了,我是否也是自私。

其实我不过是为了我那刚出生的杨小放,因为­操­心贤芝的事,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的抱一抱孩子,而我又担心贤芝发毒瘾时会伤害到了孩子。

我是自私了,郑兆和反问的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病床上的贤芝嘴里念了一声谁的名字,我没有听清楚,但是我隐约听见是两个字的名字,我可以肯定不是叫郑兆和的,我心里发酸,一股勇气,我就对郑兆和吼道:“好!郑兆和,你今晚说的话你记住,贤芝的事我季素担下来了,我季素不是像你想得那样落荒而逃的人,有我季素的活路,贤芝就不会有死路。你等着吧,等贤芝清醒了我会让贤芝和你离婚的。还有,我顺便警告一下,关于你前妻陷害贤芝的事情,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们的!”

我挂了电话,我也不想再听下去,也不想给郑兆和挂我电话的机会,郑兆和,你这个缩头王八蛋,你迟早要遭报应的,你玩弄女­性­!

我坐在病床边,我抱起还躺在床上的贤芝,对她说:“我的好姐姐,你乖乖的,我带你回家,我会说服我妈妈的,你答应我,一定要乖,要把毒瘾戒掉,这样你才能做一个正常健康的人。”

一个护士这时敲着病房的门说:“这床不是办理了出院手续了吗,怎么还不出去,再过会儿医院病房这边的门就要关了,如果要离开就赶紧走,待会她醒来又要闹,把医院弄得和­精­神病院一样鬼哭狼嚎的。”

正文第二百章:蜗婚(200)

“你说谁­精­神病啊,你才­精­神病!我们马上就走,什么破医院,饭又难吃护士长得又难看,谁愿意待啊,谁会没事爱待在医院,真是可笑!”我懒得看她,嘴里还击着说,我都想好了,要是这个护士敢还嘴我就跳起来抽她,谁叫我正好在火气头上呢。

护士小姐鼓着大大的眼袋气得也不敢顶嘴,跺着脚就甩着护士裙走了,我白了她的背影一眼,什么职业道德啊,没见过这么驱赶病人的,我这么一想,还真巴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待了。

我带着贤芝又能去哪里呢,郑兆和那是人话吗,绝对不是!

既然郑兆和不管贤芝了,我只能管,总不能让贤芝的父母把贤芝领回家吧,我于心不忍,我想先把贤芝带回家,再向老妈负荆请罪吧。就算是被老妈骂被老妈揍,那也没办法。

我抱着贤芝,一只手还拎着贤芝的包包和物品,重重的一大包,贤芝的习惯就是这样的,她出门就爱带一大包东西。宝马车还在交通队扣押着,我也先不去管车了,人都没法管了,车还管什么啊!

贤芝一点也没有清醒,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我的怀里,我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脸,却毫无反应,药物的作用还真是到位,可我怎么把贤芝领回家呢,在我正愁着的时候,门上响起了扣扣的敲门声。

我抬眼一看,是我的救星来了,之放倚靠在门边,依旧是无敌的笑容,他戴着一顶报童帽,他推了推帽檐,耍酷地说:“素素大人,有没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助的?愿意为你效劳,孩子他妈。”

被他说的逗笑了,本不该笑的,其实我已经是愁云满布了,我说:“你怎么回来了啊,不是让你带着孩子回家吗?我妈一个人能带好孩子吗,季飒回去没啊?”

他做出一切搞定的表情,说:“放心吧,小放的母亲大人,我把大人孩子都顺利送回了家,我是放心不下你才过来的,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怎么办,医院在催,我刚才也找医生谈过了,医院也有医院的规定,再说待在医院也并非长久之计,你看怎么办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之放,我能怎么做呢,郑兆和根本就没良心,他不管贤芝,那我管,贤芝就是我亲姐一样,我想好了,我要把贤芝带回家,我一面照顾孩子一面照看贤芝,我要帮助贤芝戒毒瘾。”我言之凿凿地说。

之放沉思了一会,点头说:“好,我听你的。走,我们一起搀扶着她,你最好别出什么大力,你刚伤好一点,别又触动了伤口,听到没?”

我默默地点头,看着他的脸庞,我总觉得,他至终都是最了解我的那一个,我做什么事,他都会帮助我,哪怕再难,他都只会挺我,然后他再尽全力地去帮助我。

之放和我一起搀着贤芝出了医院,贤芝整个人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我又担心了,临走前还找了值班医生问了问,被告知只要过了药的效力她自然就会醒的。医生还谨慎地补上了一句,说:“等她真正的清醒了,你就会宁愿她是现在昏迷不醒的样子了,因为只有等她醒来了,你才能真正的认识她了。”

我听了这句话,也隐隐地闪过了几丝不安,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先把贤芝带回家,先观察几天,和她沟通沟通,看看贤芝戒毒的决心够不够。要是观察了几天还是没办法戒毒的话,那么我也只能仁至义尽,只能把她送的戒毒所去了,这样我自己也是问心无愧了,至少不会内疚觉得对不住贤芝了。

我和之放一起把贤芝放在了后座位上,我坐在副驾驶上,终于要离开了沉闷的医院,我松了一口气,我望望之放,我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从他和我回家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过一天安宁的日子,起初是妈妈的冷战态度,接着是我,季飒都进了医院,接着又是小放的出生,他跑前跑后,照顾我和季飒就这么一天几十趟的楼上楼下的跑,还要照看孩子,真是辛苦他了,这个我们原本预想的是一点也不一样。

我伸手在之放的脖子上搂了一下,然后我亲吻了一下他的面庞,我说:“之放,这些日子真的是辛苦你了,你瞧你,腿都跑瘦了。我家里没什么健身器材,可这些烦心事都够你跑断腿的了,我还对你说带你回我家过幸福的日子呢,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种被我拐骗的滋味啊?”

他坏坏地笑着说:“是的,确实是觉得被你拐骗了,不过没事啊,就算你把我拐卖了,只要你分我一点点好处,我还是愿意帮你数钱的。”

“你要什么好处?”我捏着他的鼻子问。

“好处就是——你做我老婆啊!我可着急呢,咱们的结婚证什么时候去领啊,我看着小放实在是可爱极了,我真怕你抱着小放不要我了,那我真是损失大了,折了夫人还赔了孩子。”他一只手揽着我的腰,一只手开车说。

“就你的这张嘴最贫了!我问你哦,你觉得我生完孩子是不是腰便粗了呀?我感觉我这段时间天天喝­鸡­汤我都腰肥了一大圈了,咋办啊?你不会嫌弃我吧?”我问。

“会嫌弃啊,怎么不嫌弃呢,你想想啊。”说完他用极其流.氓的眼神打量了我的全身,坏笑着说:“这个身体我还没有好好享受一番,怎么能肥呢。”

正文第二百零一章:蜗婚(201)

我捏着拳头在他肩上捶打了一下,说:“你可别开玩笑了,你看看贤芝,现在都这样子了,我都乱如麻了,家里还有一个待哺的孩子,妈妈也不知道能不能同意我把贤芝带回家,你说说我可怎么办才好呢……”

贤芝在车座后躺着,她安静的像是沉睡去了一样,我懂得她这些年依靠自己想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她跟了多少男人啊,是数也数不清,她曾经让多少男人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挑来挑去,她在那场富豪相亲会里挑中了郑兆和,可是郑兆和最后竟是这样的一种残忍和决裂。

最后还染上了毒瘾,在保守的我看来,毒瘾太可怕了,一旦染上,那就是与心理恶魔在抗战了,我也不知道贤芝能不能挺过去,她的身体被毒瘾有没有造成巨大的伤害。

之放揽过我的肩膀,我感受到了来自他手掌心强有力的温暖,他在我额间上轻吻了一下,说:“没事的,一切会好起来的,贤芝也会好起来的,咱们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你想想,哪一件事不最后都是美好的结束的,只要我们去争取,什么都可以做到,请你相信我。”

爵之放啊,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事实,我不相信我自己,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要不,我们明天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试试,你说呢?”之放试探­性­地建议说。

“不行!不行啊,我怎么能把贤芝就这样丢到戒毒所不管她啊,再说,她自己又能愿意去戒毒所吗?如果我把她送进戒毒所,她岂不是要恨死我!我不能不仁不义,我可以照顾她,陪着她戒毒。我们是最好的姐们,我们说好了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不能发生事故我就这样的抛弃她,之放,你知道,我就贤芝这么一个最好的朋友了。”我伤心地说。

滕之放抱着我,他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我凡是认准了的事是绝对改不了的,他不再劝,也是懂得我的。我靠在他怀里,眼泪顺着眼角滴下来,我想得都是那些年我和贤芝的友情,过去了这么久,那些年的记忆我一点也没有忘记,她一直一直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到了家,我们把贤芝给搀扶着进了家,季飒一见到这样,他的眼里都冒着光,那种光让我十分的反感,我白了季飒一眼,我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帮忙,这下你满意了吧,我把她带回家可是为了帮她戒毒的,而不是让你对她培养感情的,我还有事,待会在收拾你!”

季飒低下头,没再多说,只是手忙脚乱的帮着把贤芝扶进了客房,说是扶着,还不如说是驾着,贤芝还是昏迷不醒,一点反映也没有,我既怕她会醒不过来,可我也怕她醒过来也许会抓狂的像在医院时那般的可怕。

把贤芝平躺在床上之后,我就让季飒和之放都出去了,我先打了一盆水给贤芝擦洗身子­干­净之后,我又给她把脚擦洗了,把她的被子盖好,空调的温度调好,跳到了二十度,我怕她会冻着,毕竟她这样一动也不动地睡着,很容易冻僵了都没有反映。

我心里还惦记着孩子,季飒说孩子在妈妈的房间里,妈刚才给孩子喂了配方­奶­粉,现在已经睡着了,妈还不知道我把贤芝带回家的事,我也不知该怎么和妈妈说,我怕她生气,可以预料她是肯定会生气的,她恰恰不喜欢的女孩就是贤芝这样的类型,妈喜欢的事传统型女孩。更何况贤芝还带着季飒出了车祸,还吸毒,这让妈对贤芝十万个坏印象了。

先凑合一晚上吧,大家都折腾的累了,我还想去看一下小放,之放拉住了我,对我说:“孩子都睡着了,就别去吵着妈了,我们早点休息睡觉吧。”

我靠在墙上,客厅的灯灭了,只有一盏小壁灯忽明忽灭的,我看不清之放的面庞,我对他笑着说:“怎么,你打算今晚睡在哪里啊,你的客房被贤芝占了,那你就跟季飒一起睡去吧,或者,你就睡沙发啊,总之我是不和你睡的。”

“可是你是我的小妻子啊,你不和我睡,那我和睡呢。我不,我要和你睡觉觉。”他索­性­就耍赖加撒娇了。

还睡觉觉睡觉觉,实在是太矫情了,简直就像是个孩子,我没辙了,我打开门,将钥匙扔在床上,我低声害羞地说:“那好吧,你跟我睡吧,那我可事先说好……”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拦腰将我抱起来,他有力的双臂,将我牢牢控制在他怀里,他邪佞地笑着说:“你事先说好什么啊?你倒是说说你要和我怎样约法三章,我想听你的小脑袋里到底有多少无厘头的理由。”

“那你先把我放下来,你不放我下来我怎么说呢,我才不要在你怀里说,那岂不是自投罗网,万一……”我**言又止。

“万一我兽­性­大发把你怎么着了,是不是啊?”他俯头就吻上我的­唇­,我就这样的躺在他的怀里,他双手横抱着我,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在他柔软的­唇­瓣下,我失去了一切斗志,我感觉全身都酥软了,就那样一点也不争气的汲取,我知道,我是真的醉了。

正文第二百零三章:蜗婚(203)

我明白她所说的厉害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在戏言我床上的功夫厉害,其实和温安年结婚也就是刚开始有**,还会想着一些花招,自从生活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之后,我除了带团去外地,回来后就到头大睡,哪有闲工夫去和男人嘿咻嘿咻呢。

不像贤芝,出了吃饱,就是找个男人睡睡觉打打牌。

之放的手缓缓地延伸到了我的腰间,然后又顺着小腹一路往下,他知道我腹部还有伤口,他很轻柔地抚摸,生怕弄疼了我,他的手心实在是太烫了,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被这股来自他身上的热气给融化掉了。

我的身体在他的温柔下慢慢的将要开出了一朵朵的花,那么的绚烂,一个女人,也许只有在和心爱的男人鱼水之欢才能开出最绚烂的花。那种身体如鱼得水一般的欢爱,我觉得旁人说的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实在是恰当,也许我是太久没有和男人亲密了,我感觉我的身体就像是刚浇了水的花,在空气里一点点的舒展开了花瓣,慢慢地放开。

最后,他很温柔的给了我一夜,那一夜,有多么的漫长,又有多么的短暂,我已记不清,我只是觉得自己漂浮在云端,一阵阵的颤栗和兴奋让我好不腼腆的叫了出声,我几乎忘记了要用理智去控制自己,他在我耳边低吼着,我的手指抓着他的背脊,我感觉到了他健硕的身躯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折腾了很久,他的身体强悍地让我惊呆了,也许是长期就坚持锻炼的结果,他像是一头雄狮一般进攻不断,给了我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我闭上眼睛,身体攀在他胸前,我觉得我就像是在渴求他一样,我渴求他给我的冲击和刺激。

我知道,我是太久太久没有这么的尽情享受爱**了,以至于我都忘记了我房间的隔壁就睡着季飒,我忘记了这个屋子里并不只是我们俩,我就像是一只小白狐一样,一点也不觉得羞涩,就是尽情的贪婪的欢愉,忘记了身边的所有。

他的身体很结实,他很温柔也很细致,他也有些小小的慌乱,我觉得他和我一样,我们都­干­涸了太久,他最后爆发的时候是把头埋在我的颈部,我揽着他的腰,他就像是一头小雄狮一样,他终于折腾了一夜才静了下来。

他不愿睡去,抱着我,手拍着我的头,喊着我小乖乖,哄着我睡去,我幸福无比,经过这一夜,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会更进一步了,我们是夫妻了,虽然还没有办理结婚手续,这和结婚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贴在他怀里,我躺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凉,我想起被子被我们刚才**的时候给扔到了一边,现在我是一件衣服也没穿就躺在他怀里,我想我应该是不好意思的。我就将被子拿过来,打开盖在我和他的身上,然后睡在松软的被窝里,我抱着他的手臂,暖暖的真舒服,特别有安全感。

所以找男人还是要找高大结实一点的才会有安全感,还有就是很多女孩会比较保守不提倡婚前­性­行为,结果结婚后才发现男方在­性­方面有障碍,结果又离婚。其实我觉得女人还是有享受的权利的,并不能说一个享受­性­的女人就是一个坏女人,婚姻自古都是离不开­性­的,没有­性­的婚姻是绝对不和谐的。

我喜欢我和之放欢愉之后靠在一起的感觉,我给他拉过被子盖好,他的身子又贴了过来,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温柔地问:“你怎么了,心疼你的老公了,害怕老公冻着了是吗?还是,你的小脑袋里又有什么想法了?”

我推了推他的胸膛,我说:“你胡说,我才不会对你有想法呢,我只是怕你冻感冒了回头可别又传染给了我。”

“明明就是心疼我,来,让我好好嗳嗳你,我的宝贝。”他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肉­麻死我,说。

“之放,你­肉­麻不­肉­麻啊你?”我捏着他的脸,问。

“­肉­麻,就要­肉­麻你,谁叫你这么的让我爱呢,我想过了,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季素,你可不能不要我,你可不能辜负我啊。”他深情地说。

我在他的胸前掐了一下,我说:“之放,都很晚了,咱们睡觉觉吧,别闹了,你难道就不累吗?”我笑着玩弄着他胸前的那只根胸毛。这个家伙果然是有着良好的混血,在我的观念里,好像只有欧美男人才会长着­性­感的小胸毛。

“好,你敢扯你老公的胸毛,你看我怎么治治你。”他说完身子又不乖地压了过来,好吧,我于是很快又不争气的就范了,那一夜,真的是没睡什么,几乎都是被他缠着索要着,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累。季素真是体力见涨,我想我也是**一枚了,我也越来越有贤芝的能力了,御夫之术啊。

最后是在天将要亮的时候,我们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太甜蜜了,那是我许久未尝到的恩爱,我几乎是带着笑容睡去的,我在梦里都是笑的,我好像梦到了我和贤芝读大学的时候,那时我还是个清纯的小美眉,对男女之事一概不清楚,是贤芝买了一大堆的­色­书然后啃着爆米花开始看,我承认,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变得非常有自学能力,贤芝说我对那方面的事悟­性­特别高,只是没有遇上对的男人。

正文第二百零四章:蜗婚(204)

贤芝的意思是温安年不是我遇上的对的那个男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贤芝就那么的不看好温安年,从我和温安年在一起谈恋爱的时候,她就不喜欢温安年,起初还总在我面前说说温安年如何如何的不合适我,后来见我和温安年慢慢就走到一起成为了事实,她也就不多说了,知道再多的劝解也无可奈何。我还以为是贤芝不喜欢温安年把我从她身边抢走,因为我和温安年恋爱后就很少有时间和贤芝在一起了。

我知道贤芝喜欢的是哪一种男人,她喜欢的男人一种是很有钱的,那样的男人就算是长得大腹便便长得很恶心很猥琐贤芝还是能接受的,还有一种男人就是长相很清俊那方面也很强悍的男人贤芝对这种男人是宁愿从第一类男人那里得到钱来贴第二类的男人,小白脸,贤芝喜欢的可不是小白脸,她喜欢的是型男,很有男­色­的那种。

比如说之放和季飒,我的弟弟季飒就这样被贤芝纳入了眼球,说真的,我还真觉得贤芝这方面的眼光是不错的。

早上是在一声声尖叫和孩子的啼哭中我被惊醒的,我呼噜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之放也被我的举动弄醒了,他问我怎么了,我没来得及回答他,门外的尖叫声和哭闹声他已经明白了。想到昨晚的那一夜,我又脸红了,地上到处都是衣服和内衣,我将一件衣服遮掩在胸前,弯身胡乱地套上了衣服,我对之放说:“肯定是贤芝的毒瘾犯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和我妈解释,一定是贤芝的尖叫吓着孩子了,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看一下。”

之放也穿着衣服,说:“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我以前见过吸毒的人,疯狂起来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我陪你去看看,以免贤芝要是疯狂起来伤到了人。”

我刚一打开房门,我妈就抱着小脸哭得涨红的小放,可怜的小家伙哭得很伤心,见到我就往我怀里钻,小脑袋在我怀里拱着,贤芝就在隔壁的房间敲打着门尖叫着,像是杀猪一样的叫声。

季飒脸都吓的变­色­了,他将门堵着没让贤芝出来,我怀里的孩子一听到贤芝的斯喊声就吓得大哭,怎么哄都止不住,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把小放交给了之放,我让之放抱着孩子先到楼下去哄哄,又给孩子拿了一个小被子盖上。我又嘱咐之放要是外面冷的话就抱着孩子去小区对面的小餐厅坐坐,这里有我们三个就够了。

我妈拉着我就问:“季素,你这是糊涂啊,你怎么随便就把这个吸毒的女人给带回家了啊,你也不怕把这家给整垮了,她是吸毒的人啊,要是疯了起来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你赶紧给我打电话给她家里的人,让她家里的人或者她丈夫马上把她领走,要是吓着孩子了怎么办,你掂量掂量,是孩子重要,还是这个吸毒的朋友重要。以后你就少接触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妈,你别说了,你要是帮忙就待在家里,要是不愿意帮忙你就和之放一起把孩子待着,我和季飒在这里也行,她都几天没吃饭了,她能有什么力气做什么事伤害到我们啊,她就是心里难受叫几声,一会我劝劝她和她好好说说话,不就没事了。”

“是啊,妈,你就别气了,你就让我姐把贤芝留下吧,她爸爸妈妈都年纪大了,本来她和父母关系就不好,你要是不收容她,那贤芝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了,她这个样子,能去哪里呢,妈,你不是信佛吗,你就发发善心,让她留下吧。”季飒哀求着妈。

这样我有些气季飒了,真是的,他倒是急成这个样子,别看我把贤芝带回家来了,那也是因为我和贤芝的友情,和季飒是没有关系的,不管贤芝以后戒不戒掉毒瘾,我都不会赞成她和季飒的感情的,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我妈也态度坚定地说:“别多说,说什么也没用,我要的是我的外孙有一个健康正常的成长环境,你们把这么一个瘾君子带回家,这算是什么?搞个定时炸弹放在家里吗?随时都会爆炸,你们别不信我的,你听听她这撕心裂肺的尖叫,还扰民,你说着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家还没有这样的不清净过!”

妈妈担心的还是怕影响婴儿的健康成长,家里有个随时都要发毒瘾的人,当然是极不安全的,可我相信贤芝不会丧失理智她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我劝着妈妈说:“妈妈,我是小放的妈妈,我能够不为孩子着想吗,可是贤芝是我最好的姐们,如果没有贤芝的帮助,我还不知道被温安年和那个小三欺负成多惨,贤芝帮了我那么多,我也就是暂时收留她一下,也许过不了几天她就戒掉了毒瘾呢,或者她家里的人她丈夫又找来接走她呢,总之她是在我们家这边出的事故的,我没理由把贤芝给扔在我家附近不管,我做不到!”

“好,你就讲你的姐妹义气去,你可别后悔,要是以后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伤害你的事,你可别怪我这个当妈妈的没有提醒你。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两个女人的真正友情,你就看着吧,你看着她迟早要吃了你你都不知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吸毒的人你都可以来往,季飒不就是因为他才出了车祸嘛,差点没失去了条腿,就是个扫把星,素素啊,你就听妈的一句话,妈的心里是扑通扑通慌乱地直跳啊。”妈妈脸­色­满是­阴­霾地说。

正文第二百零五章:蜗婚(205)

我正想说什么,贤芝就重重地撞击声撞在门上,她嘴里喊着哀求着说:“给我烟啊,求求你们给我一支烟,我要死了,我要难受死了。”

砰砰地撞击声,我看季飒整个人靠在门上,门还是被撞的直颤,我真担心我妈的­精­神会崩溃的,我赶忙把我妈给推到了门外,我让妈先出去透透气,买点早点回来大家一起吃,这里的事就交给我,我自己能解决。老妈极其不放心,还是生生的被我推出了门外。

这样就剩下我和季飒站在门口了,我把季飒推到了一旁,我命令的语气说:“季飒,你给我滚一边去,都怪你,你这么大人了,你怎么就不懂事,这时候你还帮着她说话,你想咱们知道你们俩的事气死是不是啊?我警告你,别在咱妈面前火急火燎的乱说话!”

“姐,你就成全我和贤芝吧。”季飒死皮赖脸地说。

贤芝突然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出来就抱住了我的大腿,她跪在了地上,眼泪鼻涕一处地流,她头发像是被抓成­鸡­窝一样,她眼圈漆黑的,眼窝深陷,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她打着哈欠流着鼻涕,浑身都在颤抖着说:“素素,你是我的好妹妹,你是观世音菩萨,我求求你,你去给我买一根烟……就一根,一根都行,你就让我抽一口吧,我全身都难受啊,我快要死了。”

我蹲下了身子,我抱着贤芝的脸,我拿纸擦着她脸上的污浊,我说:“贤芝,你听话,你扛一下,你再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可以战胜的,你不能再吸毒了,这玩意会害死你的!”

“不!不!不!我要烟,你马上给我烟,季素你给我烟啊,我心里有东西在爬啊,在啃我的心,我要死了,我真的要痛死了,你快点给我烟吧!”她抱着我的腿,死死地哀求。

滕“不行!贤芝,你不能抽,你真的不能抽,你听话,贤芝是好样的,贤芝是最­棒­的,贤芝最听话,你戒掉毒瘾好不好?你现在的样子哪点还像个人啊,你都像个鬼了,你的美丽呢,你不是要美丽吗?”我抱着贤芝说。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是要烟,我要抽一口,你就让我抽一口……一口就行了……我求求你啊。”

“不行不行!”我坚决地说,转过了头。

贤芝忽然用手抓着我的头发,她眼睛十分犀利而尖锐地看着我,像是看着仇敌,那眼神让我背后的脊椎骨都发凉,她说:“你到底给不给我烟,你给不给我!不给我就打你……”

我甩起一耳光打在贤芝的脸上,啪的一声,季飒看傻了,贤芝也片刻安静地瞪着眼睛看着我,像是被我打蒙了,我拉过她的手就拽,一直拽到了房间里那扇大的立镜前,我用力地把她推到了镜子前,我说:“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还像是个人吗?你还是我的贤芝吗?你变了,以前再多钱我不给你你也不会瞪我,现在就为了一根烟,为了毒品,你可以瞪我,那我就要打你,我要把你打醒为止,我要你看清楚我是谁!你自己又是谁!”

贤芝摸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似乎也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呆了,她的脸­色­发青,高高突兀起的胸骨,瘦的没有人形了,她眼睛鼻子附近都是污浊,头发­干­枯地披散在头上,打了很多的结,凌乱的不堪入目。

确实这让贤芝很震惊,她似乎清醒了一点,她缓缓地扭过头,看着我说:“素素,我是不是生不如死啊,你不如给我一点安眠药让我死了算了,一了百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是在拖累我身边的人,素素,我真的是忍不了啊,我全身都难受啊,我就像是被无数张小嘴吞噬我的一样,你打我吧,你一打我我就能清醒一点了。”

说着贤芝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她不停地打哈欠流鼻涕,眼睛直翻白眼,她坐在地上拍打着地板,拍的很用力,我都怕她的手掌会拍断了。

她叫着闹着,就像是没完没了一样,幸好这时候大多数人都上班去了不在家,不然周围的住户肯定要找上门来投诉了。

季飒看着贤芝呼天抢地难受的劲,他竟然拉着我小声地说:“姐,要不你就去买一根烟给她吸吧,就给她吸这一口,你看她难受的样子,我真怕她会出事!”

“你真糊涂,她不吸毒是不会死的,难受也就是这一阵,她要是吸毒在这么吸下去,她真的是会死的!你要是想看着她死,那你就去买毒品给她吸!”我瞪着季飒,我真是没想到季飒这么的糊涂,竟然会这样的想。

贤芝倒听到了季飒的这个建议,她立即就扑上了季飒,她扑在季飒的怀里,求着季飒,说自己怎么怎么的难受,求季飒救救她,给她一口烟她吃完一口后就这辈子都不吸了。

“姐,你看她多可怜啊,你就狠心吗?我去买去,我去几家酒吧跑跑看。”季飒说。

“你给我站住,你也想死是不是,你给我老实点!你要是不老实我就真把贤芝给赶出去!我看你还真是不得了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我推开季飒,忍住了差点没想跳起来抽他一巴掌,我怎么就有个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正文第二百零六章:蜗婚(206)

贤芝一听季飒说要出去给她买毒品,马上就抽搐了一下,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角里唾沫蜒痰直流,手臂呈痉挛状抓挠着,手上的筋脉都暴突了出来,实在是吓人。

季飒蹲在一旁掐着贤芝的人中,贤芝扑腾了坐起来就抱住了季飒,一个劲地发抖着哀求说:“我求求你,求求你给我抽一口,我都要难受死了,我的心都要被刺死了,季飒,你倒不如杀了我倒好。”

我看着季飒那满脸心疼的样子,我没办法了,我从房间里找了一个一根跳绳,我想这样由着贤芝抓狂,倒不如把她先绑起来,不然待会不知道要生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季飒见我拿绳子要绑贤芝,马上就老鹰护小­鸡­一样护着站在贤芝的身前,他望着我手中的绳子,说:“姐!你疯了吗!你要把她捆起来吗,不行!我不许你捆她!”

我没好气地看着我这个弟弟,我真是**哭无泪,我怎么就有这么个没辙的弟弟呢,我指着季飒的脸,我说:“你给我过来,你少管,你惹的事还少吗你!你说她现在这样子不绑起来把嘴巴堵上让她冷静一下行吗?你别再这样了,你非要把我和妈气死才罢休吗!”

季飒还是不让,声称要是绑贤芝的话那不如就先把他给绑起来算了,我气得抡起袖子就推开了季飒,我把贤芝的双臂和脚都绑了起来,累的气喘吁吁地坐在一边,看着季飒垂头丧气抱着头唉声叹气,贤芝这时候像是清醒了一点了,脸颊上淌着汗,头发凌乱的全部都湿了。

贤芝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无神地看着我半响,说:“素素,我是个废人了,我再也不能了……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和你一同玩笑了,我知道,你们都厌恶我这个样子,我是不大中用的人了,毒瘾一阵阵的,你就别管我了,把我丢出去,冻死饿死都随我去吧。”

这一番话说的我心又不忍了,我拿了一条沾了热水的湿毛巾给贤芝的脸上擦了擦,我说:“贤芝,你别这么说,说得我心里难受,你会好起来的,咱们还是好姐妹,你别多想了,我绑起你你可别怨我,你毒瘾闹起来我真怕你会伤着了自己,我弄点粥给你吃,好吗?想吃什么就说,多吃点饭菜水果,心就别往那方面想。”

“季素,我不行啊,我瘾一上来我是不认人的,我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你还是放我走吧,说不准我待会痴狂了起来又要做错什么,你别管我了。郑兆和都不管我了,你还管我做什么呢,你让我走吧,路死路埋吧。”贤芝悻悻地说。

季飒走近来,端了一杯热水喂了贤芝,他的眼里噙着泪水,我看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我心里对贤芝,又是心疼又是同情,她是那么动人迷人的一个女人,怎么就落到了这样的一个境地。

前几个月她还好好的,那么摇曳生动,那么的光鲜照人,我那时还羡慕着她来着,我羡慕着她嫁给了钱,有钱无爱总比无钱无爱要强的多,我哪里会想到贤芝成这样子,若追溯源头,那不就是郑兆和的前妻在作祟吗!

我抱着贤芝,我看着她苍白无血­色­,心疼地说:“贤芝,你告诉我,郑兆和老婆是怎么整你的?我真想去找她,你现在这么惨,都是她这臭娘们所赐,贤芝,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偏偏就上了当呢?”

贤芝摆了摆手,说:“是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怪谁了,我心里都看明白了,这人还是不能想走捷径,我走到最后,选来选去,竟还是没有一个男人可值得我倚靠,我这又是图了什么呢?”

季飒回过头说:“还有我呢,还有我是在乎你在意你的,我不会抛弃你的,贤芝,你答应我戒掉毒瘾,我一定会说服我妈和我姐的,我们结婚,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会好起来的,只要你有决心,肯定会好起来,我带你去上海看黄浦江的夜景,你不是说你想我骑自行车带着你吗?我骑自行车带着你兜风,好吗?”

贤芝摇摇头,无力地说:“季飒,你从此都千万别再这么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要是真这么做了,那我真对不起你姐,也对不起你。我的过去,你知道吗?我为什么有今天的下场你知道吗?是我玩弄了感情,最后我的下场也是被玩弄,我这样的女人根本都不配你,不配。”贤芝说了几句,又嗓子­干­咳了起来。

我心里不忍,又喂了贤芝两口水喝,我看着她把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吞下了,她手揪着自己的衣领,她心里难受,毒瘾还在吞噬着她的内心,我眼泪急着就落了下来,这可怎么好,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我却无能为力,我帮不了她,我只能把她带回家这样的给绑起来,喂她饭吃喂她水喝。

贤芝手握着我的手背,她手里一点温度也没有,我看她穿的不多,又叫季飒给他拿一件厚衣服披上,她眼里对我充满了感激,到叫我无言以对了,我觉得自己也害了贤芝,我不该几个月都没有理她。

正文第二百零七章:蜗婚(207)

之放和妈一起抱着孩子回来了,小放一见到我就张开小手要我抱抱,小嘴沾满了­奶­汁,我逗着他,拿过手帕把他的嘴擦擦,小放的脖子上戴着的是妈妈特意订制的银项圈,项圈上面是圈着的一个锁玲珑,上面有着小放的生辰八字。

是老街上的老银匠用了足银打制的,上面还镶了一小块母亲带了几十年的椭圆形翡翠,银镶翡翠,就是为了给孩子庇护和祥兆。

小放的小胳膊上还戴着银手镯,都是妈妈亲自去准备打理的,我还说妈妈实在是太惯着孩子了,还这么小,就给他戴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妈妈说小孩子火候低,容易碰上脏东西吓着了,弄些东西放在身上佩戴者,可以驱邪护体。

妈妈是过来人,自有她的道理,我见孩子戴着还真是挺好看的,红润的小嘴,粉嘟嘟的脸蛋,倒清秀的像个小姑娘了,妈妈说特别像我小时候。

我抱着孩子,一声声对着他的小嘴念妈妈,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就想听到孩子叫我一声妈妈了,虽然他还太小,可是我能感觉到他能听得懂我说的话。

“乖,宝贝,叫妈妈,叫妈妈……”我手摸着小放的小手,对着他的小脸蛋笑,又给他换了尿不湿,这样一来一往,我竟把贤芝还绑着在客房里的事给忘记了。

到是妈妈弄了一碗饭,端了过来递到我手上,抱过孩子,说:“她还在房里吧?怎么没什么声了?你也是的,自己的负担都忙不过来了,你还带回来个­奶­­奶­伺候,你去喂点饭给她吃吧,人是铁饭是钢啊,不吃哪行啊,本来她身子就垮了。”刀子嘴豆腐心的妈妈摇摇头,说完抱着孩子放在小婴儿床里,摇晃着手中的拨浪鼓逗孩子笑。

我端着饭进了客房,之放和季飒在客厅里看球,其实他们俩也都是心不在焉,大家都各有各的心事,我见贤芝就歪歪地靠在床边,脸颊上挂着泪珠,面如纸白,死气沉沉的,我都不敢大声说话,我都觉得我的声音稍大了一点都会把她的残存的一丝魂一丝气给吓跑了。

“贤芝,饿了吗?你吃点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和自己的思想做斗争,来,我喂你吃饭,好吗?”我小声地说,蹲在她身旁,看着她,我的心里真是急,可急又能怎样,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如枯木一般瘦细的胳膊,她推开了碗,气若游丝地说:“素,我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吃,你让我饿死算了,反正我也是废人了。你就把我随便地扔到马路旁算了,别管我了。”

我瞧着这光景,眼泪不自觉地就掉落了下来,我捧着贤芝的脸,哭着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以前的贤芝可不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可以打垮你的,我陪着你,有我在你怕什么!你这样子,叫我多心疼,你叫我还怎么好好过?”

贤芝的手还被绑在一起的,只能抬起来,并没有松开,她试图想抱抱我,我忙就伸手要给她解开绳子,但是她拒绝了,她说她怕待会要是毒瘾再上来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我懂,她是害怕抓狂的时候伤害到了我。

我还是解开了绳子,我没法见到贤芝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我给她梳洗了­干­净,又给她把饭菜里加了一些梅­干­菜,我想她的胃口是肯定不好,加点梅­干­菜会下饭一点。

果真她吃了一碗饭,还喝了一碗豆浆,到了傍晚的时候,之放说要带着我出去透透气,在家里待了两天哪里也没出去,会闷坏的。于是我把孩子让妈妈照看,季飒出去了,贤芝在房间的床上躺着,我出去前还看了她一眼,叮嘱她吃的东西都在冰箱里,还有食物柜里,叫她要是觉得饿了就自己去拿着吃。

贤芝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努力地微笑了一下,我走到了房间门口,准备要带上房门的时候,她喊了我一声,我问她怎么了有事吗?她笑着摇摇头说没事,说外面也许风大多穿点衣服。

我点点头,告诉她我就出去转一转,之放开着车带我,买点东西就回来,晚上我再来看她。

出来的时候,黄昏正是晚霞漫天,这样的初春里,有些微寒,我裹着旧时的大衣,闻到了过去的味道,却觉得眼前的日子都是新的。新的爱人,还有我的新的生活。

这新的,多让我向往。

开车绕到了郊区的一条河堤边,这时河面上清沥沥的,远处山上的积雪刚开始融化,流淌在河里,十分的清澈,空气也分外的好。日落后,天暗了下来,风吹袭过,有几丝寒意,我已经抱紧了自己的怀抱,之放从背后搂着我,在我耳边说着景致如何的美好。

这韶光多么的动人。

我倚在他怀里,慢步在沿路的河堤上,车就停在身后的一个小度假村停车场内,停车场的师傅人不错,我们并没有在度假村内消费,但还是让我们把车停在里面,我不经又感概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的。

良辰美景奈何天。

沿着河堤走,附近有­鸡­犬相闻,不远处还有阡陌的田野,虽然此时并没有什么农作物,但也没有衰败的景象,仍有一些绿意盎然,我想,是春天到了,这个冬天终于过去了。

而贤芝的春天,能否也到来呢?

正文第二百零八章:蜗婚(208)

我斜靠在之放的肩上,我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他略微长了几根小胡子的下巴,他着实是比我高好多啊,我只能抬头仰望他,他像是一个会发光的男人,我突然就冒出了一句:“之放,你好像会发光哎。”

他低下头下巴放在我的发丝上,转到我身后,从我背后揽着我的腰一步步慢慢地向前走,他说:“哦?你说我会发光,那我岂不是一只大水母,海底的水母都是会放光的。”

我见过水母的照片,那是一种很可爱的海底生物,有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我笑了,被他的这样一个比喻给逗乐了,我说:“我可没有把你说成是只大水母,就算是,你也是一只大水公!其实,我是觉得,你总是看起来光芒四­射­的,我感觉我站在你身旁倒暗淡了。”

他便立在原地不走了,央告着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天底下的女人非要找一个比自己暗淡的丈夫才好吗?难怪如今有人说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不好看,美女都不和帅哥结婚了,都和那些有钱大腹便便的煤老板结婚,生的后代都不好看。”

一句无心的话,倒叫我心又想了别的,终究我的孩子不是他的亲生,就算他心里没有什么芥蒂,可我心里始终还是没办法不多想,我不怪他,我只是有些过意不去。

之放见我的神情,就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让我多想了,就用食指撩拨了一下的发丝,在鼻尖细嗅了一下,说:“你身上的香气越来越有母­性­的光辉了,难怪都说当了母亲的女人最迷人了。”

“我可都老了,要奔三十了。”我继续往前走,想到近些日子的烦事,原本是出来散散心的,反倒叫我心气不顺了。

走了一段路,我就累了,路边有一家极小的风味小吃排档,我挽着之放就在餐馆里点了几个小菜吃,期间饭店里的两个服务员靠在门边盯着我们不停地瞟眼看,又捂着嘴笑着说些什么。

是我太敏感了吧,一顿饭吃的怎么也不顺心,付了钱之后我瞪了服务员一眼,冷冰冰地说:“记住你的本份是­干­什么的!少多嘴多舌!”

我走得极快,之放在后面跟了上来,拉着我的手,说:“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吃饭就变得生气了呢,你又何必和两个服务员生气,多不划算!”

“你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吗!我都听到了,意思不就是我配不上你吗,说你长得英俊怎么就看上了我,是吧!”我把刚才的情形加上自己的想象一股脑地倾倒了出来。

“你多想了,我耳力也不差啊,我怎么什么也没听到,她们不过是年纪小的服务员,你和她们生气做什么呢,出来就是为了散心的,怕你闷到了,你就吹吹风,透透气,心情舒畅些,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他哄着我。

我伪装出来的笑容,确实很经不起他眼睛的过滤,他没有再说话,我们之间,第一次有了沉默,也许是我的心太窄了,我太自卑了,和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在一起,我总是不能自主地自卑起来。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十分的强烈,他也有些累了,在他看来,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都没办法宽慰我安定我的心。

一路沿着河堤往回走,我们都是沉默的。

就在要走到那个度假村去取车的时候,他突然就脸转向我,我惊呼地看见他竟然是早已满脸的泪水,他定定地望向我,就站在离我只有半英尺的距离,我看着他满脸地泪,大悲却没有哭出来的样子,心柔柔地一下就被冲击了。

他抱着我,头埋在我颈间,他说:“以后,可再也再也别这么说了。”

我也哭了,我不知是喜还是悲,总之那个傍晚我们是抱在一起哭了,我也发现,不论谁,再坚强的人,终是有脆弱的一面,只是让不让人看到的问题。

我季素到底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外表坚强,内心却是懦弱的,一直一直以来都是,看起来很自信,其实又何尝不是极度的自卑呢?患得患失的,小心翼翼地握着手中的幸福,就生怕他会溜走会离我而去。

对自己说要信任之放,不要太敏感,不要疑心病犯。

他取车去,我独自站在河堤庞,望着一池的碧水,我有些害怕,从小到大我就特别的怕水,可和之放相识,不就是源自于我的手袋坠入了手中的那次吗?之后也是在水里,在游泳馆他教我游泳,我回忆着我和他认识一来的这段日子。

直到他车开到了我身后,我才回过神,跳上车,搂着他的脖子就在他右脸颊上用力地亲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看着他说:“之放,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他故意装出了一副官腔回应着,把我逗笑了,这小子还真有当官的样子。

这时手机上又显示着妈妈打来的电话,我心想我才刚出来两个小时,应该是没有什么事的吧,我接过电话,妈妈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贤芝人不见了,还把家里的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家里的现金首饰都不见了。

我忙安抚妈妈,我叫她赶紧出去找贤芝,我说也许是家里进贼了,不可能是贤芝偷了家里的东西,贤芝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妈妈嚷着说要报警,说贤芝连小放身上戴的银项圈都给偷走了,说我就不该引狼入室,这次可好,贼都偷进了家里了,一个吸毒的人是什么事­干­不出来啊。

正文第二百零九章:蜗婚(209)

听到这个消息,我哪里还有闲心了,我让之放把车开快一点,我倒不是担心家里的东西丢了多少,而是贤芝是不是真的就拿走了家里的东西然后出去买毒品吸了呢?我担心她复吸,她一旦再次碰到毒品那就很难再戒掉了。

车开得快,比来的时候要快得多,之放的车技那是一流的,我跑着上楼,一进家门就看见家里凌乱的一片,妈妈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在怀里,脚边还有一篮子菜,孩子就趴在妈妈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孩子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项圈和手镯都不见了。

看到妈妈生气的样子,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往我的房间走着一看,更是乱得一塌糊涂,抽屉都被翻开了,好在我平时也没有把贵重物品和现金放在房间里的习惯。客厅里怎么看都觉得少了点什么,我坐下来一瞧,原来客厅里的电视机和音响全都不翼而飞了,我又回厨房一看,冰箱里的东西都被扔在了地上,冰箱也不见了,连微波炉都没了。

哪有小偷会偷这些大的家用电器呢,我在心里嘀咕着是不是贤芝的毒瘾犯了上来,妈妈看孩子睡着了就去小区外不远的菜市场买菜去了,贤芝就把孩子身上的值钱的东西给褪了下来,又把这些电器叫人给运走了,换了钱好买毒品。

我忙想起打电话给小区物业的保安室,他们说不久前确实有个踩三轮车的拉了一车的家用电器,他们询问了一下,证实是屋主要将旧的家用电器给卖掉,他们物业还打电话到家里求证了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这让我确定就是贤芝了,我没敢和妈妈多说什么,我拉着之放就要才出去,妈妈喊住了我,她说:“你别出去找她了,我不可能再让她进我们家的,你这是办的什么事呢,说是好朋友好姐妹,可有这样做事的吗?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连我们家里的东西都搬空了,连小孩子身上戴的物件她都不放过,还有什么人­性­啊?我告诉你和之放,你们别出去找,要是找,你们俩也都别回来了。”

妈妈都直接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是得辩解一下,我说:“妈,这事还没有把贤芝找回来问清楚,也不能冤枉人啊,我想还是把贤芝先找到要紧,在这里她也没个认识的人,身体也没好利索,一个女孩子就这样出去多不安全,你说咱们要是不管她,真让她就出事去吗?”我这么说想打动我心软的妈妈。

“我们家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遭了贼,是谁这还要问吗?你没看见电视上那些吸毒的人,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我已经够仁慈的了,我也不报警了,你别把她找回来了,不然有你后悔的日子在里面!”妈妈警告着说,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孩子抱到了摇篮里,没再理我。

我一扭头,拉着之放就出门,外面已经夜沉沉了,也不知道贤芝会跑到哪里去,我大了个电话给季飒,他也焦急地说兵分两路大家一起找。

我和之放跑了十几家酒吧,都没有看到贤芝的身影,我有些失落,我不明白贤芝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根本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可是这一次她却来了个家贼难防。

难道毒瘾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本质吗?我想到这里有些害怕,我对贤芝有了陌生。

之放开着车沿着繁华的大街慢慢地行走,生怕会漏了,我眼睛也直直地看着路边,我想贤芝就算是买了那种烟她肯定是第一时间要找个地方抽,那么她抽好了人也就清醒了,她清醒了之后又能去哪里呢?

灯火辉煌的街头,形形­色­­色­的人群,我倒真一下没了方向,虽说城市不到,可要找一个人又谈何的容易?

贤芝,你究竟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在为你担心,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姐妹,你还想我们的友情继续下去,那么请你马上出现,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你不是说你不再复吸了吗,你不是说你要改过自新了吗?你怎么能又堕落呢?

之放的眼神也专注地看着,他边盯着前方,边说:“找到了贤芝,还把她带回去吗?”

“那不然怎么办,不管她吗?她就在我生活的城市,我怎么能明明知道她可能流浪在这里,她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我就不管她,我办不到,我良心也会不安的!”我说。

“我想了想,我觉得妈说得是有道理的,你想想,这很明显就是贤芝把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卖了买毒品去了,她根本都戒不掉,你这样还把她留在身边,那是给自己添危险啊,她一旦毒瘾犯了,她根本抵挡不住自己的心魔,她真的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之放忧心忡忡的说。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现在调转车头回去咱们吃饭洗洗睡吧,我要是能办得到我季素那还算是个人吗?我没办法心安理得你明白吗?”我说。

之放看我一脸的坚决,说:“我们今晚找到她,但是只能过一夜,明天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必须送去,这也是为她好,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更是为了孩子的安全,你不能感情用事,这样对谁都不好,你也会耽误了她戒毒。我这么说,你也不要生气,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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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正文第二百一十章:蜗婚(210)

“我有什么不安全的?她又不是恐怖分子,又不是什么危险人物,你不要和我妈一样搞的人心惶惶神秘兮兮的好不好,之放,她是我朋友,是我在最困难的时候唯一的好友,现在她有难了,我不可能弃之不顾,去戒毒所的事再说吧。”我说完转过脸看着窗外,不再多说。

明明我心里都明白,但不想承认,我不想承认我的贤芝真的就是那样的一种人,虽然我们闹过也疏离过,可她至始至终都是我心底里最重要的一个朋友,我无法忘记那些年她对我的照顾,以及我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自由无拘的生活。

贤芝,也是我对我过去的一种纪念,那些年里,她始终都在我身边,几乎我的每一天回忆里都会有她,她带着我体验了太多我未曾感受到的生活,她教会了我很多,是那种比闺蜜还蜜的蜜友。

纵然我反对她和季飒间的感情,但那也不能说我就不把她当好友,不过是在姐妹和亲弟弟之间,我选择的是为我的弟弟好,我不清楚在这件事情上贤芝的内心是否怨恨过我。但我希望若她能站在我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我相信她是会理解我的无奈。

也许是怪我不该那么的理解贤芝,多年的相伴,我太过于了解贤芝的金钱观恋爱观,所以我比她和季飒都清醒地认识到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成就一段爱情的,那只能是一场债,一场风。

风过后,风烟俱净,也俱散。

之放和妈妈都是在为了我好,可他们不明白我和贤芝的感情。

车沿着街道找了几个小时,最后车绕到了公园对面的一条街,那是一条艳粉街,快要拆迁,整个城市的小姐交易市场都集中在那里,到处都是一些灰暗暧昧的粉红按摩店,说是按摩,其实内容谁都清楚,就是召妓的地方,市容城管嫌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加上又要拆迁,都不大管理这里。久而久之,这里也就自我地形成了艳芬一条街。

一到晚上,都是粉红灯亮了起来,那些小姐们都穿的极其暴露,衣不蔽体地依靠在门边,或歪歪地躺在小按摩店**的沙发上,露出了洁白的大腿和胸,常常会有一些男人吃了晚饭就骑了自行车或者是摩托车在这一块溜达,寻找一个自己符合胃口的。

大多都是一些工薪阶层或者农民工会在这里猎艳,价格也就在五十到一两百元不等,属于低档次的消费,男人都爱这一口,当然,那些开车名牌车的有钱男人是不屑于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的,来的都是那些内心痒痒但又舍不得花太多钱的男人。

这时已经是夜晚八点多了,正是生意好的时候,那些小姐全部都群窝出洞,各自站在各自的地盘上,画着极其浓艳的妆容,很暴露的衣服,裹不住重要地带的几片步,招揽着过往的那些心存不轨的男人。

一或两个勾肩搭背着一个男人进了店,剩下的小姐继续卖命地在门口招徕着客人,倒是十分的热情,我对这种女人素来都没有好感,我不喜欢这种为了钱人尽可夫连脸面都不要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父母给的一副皮囊,倒拿来做这样下作的事情,我实在无法理解,有手有脚的什么不好做,偏要在这种肮脏灰暗晦杂的地带做这种营生。

我本想让之放把车开快一点,离开这条街的,却从车窗边一闪而过发现了一个身影,那么得像贤芝,我赶忙抓着之放的手臂我让他倒车,把车往后倒一点,车窗打开,我头伸出窗外一看,果然是贤芝。她穿的还是来的时候的那件衣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但是衣服的纽扣都大大的打开了,她原本都有些­干­瘪的胸露在外面,胸前是一排排凸起的肋骨,我看得眼睛一酸。

她虽然脸上抹得十分浓重的粉,但我仍能认出她来。

她站在一群小姐的中间,和她们一起在竞争着生意,只要一个男人路过,都四五个的围上去大羡着殷勤,我坐在车里,看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不敢相信,可明明那就是贤芝,一点也没错。

她没有拉到一个客人,好像老板娘出来数落了她一顿,她失落地站在门边,抽着烟,头发盘在头顶上,随意的一个簪子,松松懒懒的样子,抽烟时那么的迷离,这就是我贤芝,没错啊。那么骄傲那么讨厌脏男人的贤芝,怎么会跑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

我多了解贤芝,我知道她是最不喜欢这种小姐的,虽然她爱钱,但她只会找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她绝对沦落做这些浑身臭汗满脸褶子的男人的**,她那么的骄傲,怎么会堕落到这个地方。

我想,还是为了毒资。

她终于还是为了毒品放下了自己的自尊,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好友。

我揉了揉眼睛,她仍是细细长长的手指夹着烟,在淡漠地抽烟,路过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把烟猛吸一口扔在地上踩灭,马上就冲上去在拉着男人的胳膊搭着男人的肩搭讪着,有意无意地拿身体蹭着。

她终究还是被拒绝,一个生意也没有拉到,她绝望的蹲在店门口。

我想我是不是看错了,也许只是一个长得和贤芝很像的女人呢?

我又看了一会,是她。

正文第二百一十一章:蜗婚(211)

没错,那不是贤芝是谁?她抽烟的样子,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那么的骄傲又那么的卑微,我甚至都能看到她瘦而白的手指在轻微地颤抖,我手捶了一下我的头,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那么骄傲而不可一世的女子,怎么会堕落到这样的一个站街女?

究竟是什么把贤芝变成了这样?我想,不仅仅是毒品,还有心魔,如果贤芝当初没有怀着不良的心去介入一场婚姻,也许她现在是和平凡的男子相亲相爱生儿育女。我突然就懵了,作为女人,究竟怎样的把握,才能够幸福?

也许,幸福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能够说到就做到。

我张嘴,想大喊一声贤芝,可我又一想,如果我喊的话,那么贤芝她也许会跑开,她躲到这里,无非就是为了躲避我,然后好无人看管的堕落放肆吸毒。

我想想,望了眼之放,他亦是无可奈何,他看着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指示,我摇摇头,拿起手机,拨通了季飒的电话。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马路上嘈杂的声音,我听出来了,季飒一定是在大街上到处寻觅着贤芝,我这个痴心的弟弟,怎么就那么傻,这一次,做姐姐的就让你对贤芝彻底死心。

我既要帮贤芝,我也不能看着我弟弟被拉下水。

“季飒,你在哪儿呢?”

“姐,我还在市中心的街上啊,我找遍了,还是没看到贤芝啊,真是急死人了,她身子那么虚能走多远呢?我再去火车站看看吧。”季飒焦虑的声音。

我很淡地说:“别找了,我找到她了,在城郊的老艳粉街,你过来吧,我们的车就停靠在路边,你上车再说。”说完我就挂掉了电话,靠在车上看着贤芝仍不懈怠地拉着过往的客人,我在想季飒要是看到了这一幕会做何感想。

只花了十几分钟,季飒就赶来了,上了车,一开车门,就问我贤芝在哪里,我漫不经心地往车窗外一指,我是故意装这个样子的,我就是想借此让季飒受点刺激能死心,能对贤芝彻底死心,别再让我夹在中间为难。

季飒看了十几秒,一句话没有说,我感觉到了他的血脉上涌,他一下就推开了车门,就往贤芝那边跑。这时贤芝正好不容易和一个男人谈妥了,正勾肩搭背着转身要进美容院,根本没有注意到正往这边跑来的季飒。

之放望着我说:“你这样做又是何必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的脾气,唉!”说着之放也迅速地跳下了车,跟在了季飒的后面。

我也下了车,跟在后面,我心里也难受啊,都怪我,都怪我自私,我又是真的为了我自己吗?如果我要是为了我自己,我大可不必管贤芝,我管她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真是两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

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季飒和贤芝之间有感情的,否则我也不会陷入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地里。

季飒跑到了贤芝的背后,一把就将那个搭在贤芝肩上的手给拿开,对方也是个高壮的大汉子,似乎一点也不把季飒放在眼里,一见是季飒敢冲撞自己,马上就磨拳擦脚的,做好了准备要打架。

贤芝看见季飒出现在这里,有些惊异,她沉默片刻,拉起身边的男人的手,就像是没有看见季飒一样,对身旁的男人说:“我们走,别理他,他是个傻子,咱们进店里去!”

季飒挡在了贤芝和男人的面前,气鼓鼓地说:“他是谁,凭什么你和他进去!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贤芝,你马上跟我回家听到没?不然我可真对他不客气了。”

该男人挽起了袖子,横着嗓门说:“你哪来的小兔崽子,敢管老子的事,老子吃饱了找乐子,管你屁事!我看你是找抽的,没事赶紧给我滚,不然你找打!”

贤芝忙拉着男人说:“别气别气啊,犯不着和他生气,我们玩我们的,走。”说着又对季飒说:“你赶紧回去吧,我不可能跟你回去的!你转告你姐和你妈,东西是我拿的,我承认,我缺钱花,先拿着买了烟,以后会还给你们的。”

“贤芝,不用转告了,我都看见也听见了。”我走过来,淡漠地说,我看着贤芝的脸,我眼里满是陌生。

她低下了头,手拂了一下头发,笑了一下,对我说:“季素,对不起,我不该做对不起你的事,那瘾犯上来了,我就控制不住了,我已经在学着自己挣钱了,挣到了钱我就还给你。”

“不用还了,你忘记了吗?我以前还欠你钱呢。”我说。

她尴尬地笑笑,说:“拿钱我不要了,我都忘记了。”

站在边上的男人看看贤芝又看看我们,纳闷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不做老子就换人,少他妈的唧唧歪歪的磨蹭什么,要玩就快点!别浪费老子的表情和感情!不就是个­鸡­吗,装什么装!”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真是欠揍是不是!”季飒本来就气,一听这话拳头就控制不住挥了就上去,我和贤芝都被吓到了,好在之放伸手反应快,不然季飒肯定要吃亏的。到底季飒还是一个青年,有些单薄,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体格强壮,要不是之放在Сhā手帮季飒,后果肯定是季飒吃亏。

正文第二百一十二章:蜗婚(212)

之放一个擒拿就握住了对方的手腕,痛得对方龇牙咧嘴直喊自己知道错了,之放这才松开了手,对方忙见势溜开了。贤芝一言不发,双手抱在怀里转身就要离开,季飒又拉住了贤芝的胳膊,贤芝甩开了季飒的手,说:“你是谁啊?你是我男人还是我爸啊,你凭什么管我!我老公都不管我,你管得着吗你?你滚开!”

季飒挥起手一巴掌就打在了贤芝的脸上,接着又打了贤芝一巴掌,季飒说:“第一巴掌,我是替你父母打你的,我想把你打醒,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还像个人吗?简直是不人不鬼的!第二巴掌,我是替你自己打你的,我想告诉你,贤芝,从今以后,我季飒不会再喜欢你了,你清醒点,没有人再管你怎么糟蹋自己了!”

季飒说完就愤怒地转身,对我说:“姐,姐夫,我们别再这种地方和这种人自取其辱了,她不是说了要路死路埋,那还管她做什么!走,我们回去!”

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季飒发了这么多的脾气,他还伸手到了贤芝,我心里又是悲伤又是欢喜,悲伤的事贤芝怎么会落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里,欢喜的是季飒终于可以从心底里对贤芝产生了排斥,我觉得这样对谁都是好的。

我拉着贤芝的手,苦口婆心地说:“贤芝,你看你把季飒气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呢,这种地方你根本都不应该来啊,你听我的话,跟着我回去,之前的事咱们都既往不咎了,你好好的戒毒,我们都陪着你,重新开始重新做人,在这种地方混下去只能彻底的烂下去。走,跟我回去,再向我妈道歉,东西卖了就算了,你人是好好的也就万事大吉了。”

贤芝哪里会听呢,捂着被季飒打得肿红的脸,眼泪就要委屈的落下来了,她说:“我不,我就呆在这里,我在这里上班,你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以前我还幻想过要戒掉毒瘾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可是现在,我不想戒了,我就要过这样的醉生梦死的生活。活一天是一天,你们都不要再管我了,我感谢你,素素,你始终都是我的好朋友。再见!”贤芝说着就转身半只脚踏进了美容院。

我从她身后抱住了她的腰,我第一次这样的举动,抱住了一个女人。

她怔住了,之放和季飒都回到了车里等我,我抱着贤芝的腰,我在她身后低语着说:“既然你还当我是朋友,你还认我这个朋友,那么请你答应我,不要再这样下去,好不好?请你让我活的安心一点,不管你是回父母身边还是去戒毒所,我都支持,你别在烟花地沦陷,你忘记你曾经告诉过我的,你宁可做高级的交际花,也不会做这种下等的站街女的。”

她点点头,我感觉到她的心被我说动了,她的眼泪滴在我的胳膊上,冰凉的湿湿的眼泪,在我的胳膊上散开来,我想,我是离不开贤芝的,纵使我对她也有自己保留着的小自私。可是,贤芝始终都是我心里不可动摇的女子。

纵然她犯了再大的错,我都无法抛弃她。

家里的东西是她拿出去贩卖做了毒资,我清楚,可我不怪她,我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出了我怪过她和季飒的恋情,除此之外,我没有怪过贤芝任何事情。

她在我这里,总是会是对的。

“素素,我还配做你的朋友吗?我现在就是一个烂女人,我就是一个烂人!你们还要管我做什么,让我就这样死了算了!没有人爱我,没有人疼我,我爱的也只有钱,可钱他妈的不爱我啊!我吸毒,我醉生梦死,因为我活着没有一天是开心的,解脱了多好,这些年,我为了钱,跟了那么多的男人,可没有一个能兑现承诺,都他妈的是骗子,没有一个真的对我是真心的!我就是一个烂人!”贤芝哭着说,抬手就扬起一个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接着又是用力的耳光抽打着自己。

我抱住了她的双手,我把她的手死死地牢抓在自己的怀里,我绕到正面抱住了她,我看见她消瘦的脸上突兀起的颧骨,还有颧骨上不知何时一下子都冒出来的黄褐斑,我擦拭着她的泪,我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的发颤。

美容店的老板娘啪地就把门给拉开了,一盆脏水泼在了我们的脚边,嘴里谩骂着说:“娘的,老娘还做不做生意了,哭哭哭!哭个屁!要哭滚远点,别他妈的耽误了老娘做生意,回头吓跑了我的客人,仔细点你的皮要紧!”

我懒得理会,扶着贤芝到了路灯下的一个石椅上坐着,季飒和之放依然是靠在车里抽烟等着我们,我想我是肯定要带贤芝走的,我看到她胳膊上那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针眼,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和汗毛都竖了起来,刚才美容院老板娘那种嚣张的气焰,我不可能还让贤芝继续留在这种鬼地方!

贤芝的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她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她说:“素素,你不怪我吗?我恩将仇报,还把你家里的东西都偷卖了出去。其实我拿了钱买到了毒品吸好了之后,我的意识就正常了,我恍悟过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做对不起你的事的,我真的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毒瘾上来的那一会儿,我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意志,所有的行动都变成了达到吸毒的目的,我就疯狂的翻一切值钱的东西。我病入膏肓了,素素,你要是还管我,也许我还是要伤害到你。”

正文第二百一十三章:蜗婚(213)

我抱着贤芝,安抚着她说:“相信我,一切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你跟着我,我会带着你好起来,答应我,戒掉这改死的东西,回到过去,回到过去的那个林贤芝。”

她在我怀里边掉眼泪边使劲地点头。

带着贤芝,我又回到了车上。贤芝一直都低着头,她脸上的浓妆渐渐地被泪水冲退了,我看见她瘦瘦的脸上都是伤,也许她这一天遇到了不少的麻烦,我有些心疼和迷惘。

季飒一直都不说话,他甚至都没有再看贤芝一眼。

我竟又有了负罪感,也许会有人要骂我,可我只能说,我只能这么做。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季飒沉默,贤芝也沉默,我和之放说了几句,也陷入了沉默。季飒坐在副驾驶上,我坐在后座贤芝就靠在我怀里。我的肩上都能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冰凉和骨感。

到了家,下车,我扶着贤芝,把她衣服胸前的扣子又扣了起来,拢了一拢,又将车上平日里给我坐车冷时盖的毯子披在了贤芝的肩上,我整理了一下她­干­枯凌乱的头发。她站在小区楼下,犹犹豫豫的,没敢进去。

我抱抱她,说:“没事的,我和我妈说一下,你认个错,也没丢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以后不再犯保证一下不就行了。再说我欠你的那些钱不知道能买多少件那样的物件呢。别心里有坎,走,咱们回家,你就当是自己的家。”

贤芝的脚步挪了一下,又望望季飒,**言又止。

季飒低着头直接就进了楼道,他进了去之后,又沉闷地冒出了一句:“要回就回,不回的话那就还回到美容院去,没有人回强迫你,反正我也看清了。”

贤芝对我看了一眼,我说:“别听他的,他正在气头上,走吧。”

之放也随后跟来,今晚也真是都稀奇都,都闷着脑袋不说话,气氛倒显得十分沉闷了,仿佛怎么样都是我的错了。

进了屋子,妈妈正抱着小放在喂牛­奶­,家里的摆设原本被翻乱的现在都整理的很齐整摆放着,妈妈刚对季飒说饭菜都还是热着的在桌子上可以直接吃,一回头看见我把贤芝又给领回来了,妈妈一下就拉下了脸,这次简直是毫不留情面的把孩子放在摇篮里,直接就正­色­着脸走了过来。

妈妈是看都没看我一眼,眼睛就直剌剌地盯着贤芝,说:“你还好意思再回来,难道你自己没有家你没有男人吗?你摸摸你的良心自从你在我们这里出了车祸,我们一家人对你是怎样的,而你呢?我们都不介意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把你带回来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瘾犯上来我们都好言好语的相劝着。我们图什么?难道就图你把我们家给搬空了偷空了吗?你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啊!你对得起我们家季素吗?她还拖着个孩子,因为你,就是因为你的这些事,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放在一边没有好好去照顾,你还回来做什么!你给我滚!”

贤芝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说一句话,她肯定是无语相对的,在她看来,她确实是像我妈说的那样,不该把家里的东西都偷出去的,她最后说了一句:“阿姨,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和季素。”

妈妈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转过身,然后丢给我一句:“季素,你和之放还有季飒去吃饭吧,别管她了,我们家没那个本事伺候她这个姑­奶­­奶­,哪儿好就去哪吧,别下回又要走还带走咱家东西!我可没那么多钱置办!”

“妈,你明明自己也是个大好人,你­干­嘛要说话这么的咄咄逼人呢,贤芝她也不想这样啊,我相信她如果不是瘾犯了上来,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再说,我还欠贤芝十万块钱呢,这点东西就当是我还她了行了吧。你就别说了,不会再这样了,贤芝已经向我保证了。走,贤芝我带你去吃饭。”我说,也不管妈妈听了开不开心。

妈妈背对着我,无力的举起了右手,摆了摆,意思是随我去,我扶着贤芝去了厨房,我弄了一碗米饭,夹了一些高蛋白的菜给她,看着她饥饿的样子,很快就把饭吃下去了,我在一旁想,要是她多吃饭,戒掉那玩意,说不定很快就能恢复到原来的那个贤芝的样子了。

看着贤芝吃饱了饭,我才盛了一碗饭吃的,季飒回了房间,之放也不想打扰我和贤芝,去抱着小放玩了,我把贤芝安顿好送到了房间,让她先好好的睡一觉我才回到了孩子的身边。

我抱着小放,在怀里凝视着他的小脸蛋,我想,我亏欠孩子了,这几天都不能在孩子身边照顾着他,对不起他,这么小就一直喝着牛­奶­,我生下他几天后就没有什么­奶­水了。

还好孩子长得还是很白白胖胖的,就是我在小放白白的脸­色­上,看着有一丝隐隐的不对劲,总觉得这白,实在是过了,好像有些苍白。

我不放心地问之放:“孩子是不是吃坏了东西啊,怎么身上这么热,脸­色­这么苍白呢?好像这几天脸­色­一直都是这样不健康的白,是不是贫血啊?”

我一提到了贫血这一词,我明显的就感觉到了之放脸上的不对劲,他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我一下就绷紧了弦,不是孩子的身体有什么事吧!

正文第二百一十四章:蜗婚(214)

这时妈妈又在房间里喊我,我就没有再细细考虑这件事,就赶紧去了房间,妈妈和我嘱咐了好久,都是细碎的小事情,最后还警告我一件事,叫我要密切注意季飒,原来妈妈不愧是过来人,早就看出来了季飒和贤芝间的那点事。我拍着胸脯向妈妈保证他俩以后绝对不会再整出什么事来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出了房间门口,妈妈又叫住了我,她皱起了眉头,说:“素素,你真的想让贤芝就这么留在我们家里下去吗?我看你这样,迟早是要后悔的,你要不思量一下看联系一家戒毒所吧,既然贤芝是你的好姐妹,那这戒毒的费用咱家出,就是千万别待在我们家里生出一点事。我这两天是右眼老是跳个不停,别要出什么事啊!”

我转身回去拥抱了一下妈妈,又把她的床铺给铺好了,我说:“我伟大的母亲大人,您赶紧就寝吧,今晚孩子归我带,你收拾家里都忙了一下午了,今晚你就睡个好觉。”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又静下来听了听,贤芝住的客房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小声对之放指指说:“八成是累了已经睡着了,我给孩子换个尿不湿,咱们也早点睡觉,今天在大街上转了一晚上,我是真累了。”

孩子已经睡着了,我动作很轻,换了尿布,将他放在摇篮里,又和之放把摇篮抬到了我们的房间,梳洗罢,最后到了夜里快十一点我们才终于安静的躺在了床上。

终于可以安心地躺下来,我偏过头,趁着月­色­看见了之放俊朗的侧脸线条,我手摸着他的下巴,这可爱的,都长了小胡子了,他一直说长了小胡子后接吻就会很舒服了,我摸了摸,竟有些怔住了。

之放握住了我摸着他下巴的手,说:“你累了吧?来,在我怀里靠着,我搂着你睡!”说完拍了拍自己怀边的地盘。

我挪了挪身子,朝他的怀中靠过去,真是又踏实又温暖。

我仰起头问他:“之放,你都陪了我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你都一直陪着我在我妈这,也没有回南京,你那边的音乐工作室交给你助手行吗?再说你也好久没有看到子晚了,只是打了电话,我想,什么时候咱们回南京一趟吧。”

他沉默了会,说:“行,你说什么时候回南京就什么时候回。”

怎么都觉得着对话都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是少了平日里的一点什么,我在他怀里翻转了个身,我又问他:“之放,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你有事的话你可要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独自扛着,我们都是要做夫妻的人,没有什么隐瞒的。我总瞅着你怪怪的,心事重重的。”我说着手里拿着床边靠着的一个羊绒布熊在手中抓着玩。

他淡淡地说:“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也许是我累了。你想回南京看看的话我就陪你去,就是贤芝这事还没有安顿好。你想想长久的这么在家里藏个瘾君子那也不行,我觉得要不把贤芝送到她亲人身边,要不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吧。”

我也想了想,综合着考虑,我还是不能过于感情用事了,贤芝的问题也许远远不是我想的那样关在家里几天不与外界接触就可以戒掉的那么简单,或许她真的需要更专业更科学的戒毒场所。在外人看来,高墙大院像看守所一样的戒毒所看起来是有些让人畏惧了,可是这也是走投无路时的唯一途径了。

因为实在是不敢想若继续这样把贤芝关着,那么后续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重要的是贤芝本人她的中毒已深,单凭我们这样的外力强制隔离她有真的能有作用吗?

我和之放商量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合眼睡觉,综合考量,为了双方好,还是最终决定要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并且这件事还是得通知贤芝的父母,否则万一贤芝真出了什么意外,那我季素又怎么好向贤芝的父母交待?

思来想去,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由我们出资帮助贤芝戒毒,这笔费用包括之前贤芝将我家里的东西拿去变卖的钱,都与我欠贤芝的那十万款没有关系,等贤芝康复起来,那十万块钱我一分不少的归还给贤芝或者是她父母。

毕竟贤芝也不比当初了,她不能再大手大脚的花钱了,郑兆和的态度很显然很坚决,他不会再管贤芝了,那贤芝在金钱方面是肯定会紧巴巴的,她毕业这几年就一直都没有工作,倚靠男人来养活自己,我该为她把这十万块钱留着,等她需要用的时候,再取给她,这样日后她要是想开一个小店做个小生意也都可以有个本钱。

我琢磨着却为难不好怎么开口,我明天该怎么对贤芝说呢,我要告诉我的好姐妹,我要把她送进戒毒所去,上次就试探­性­的问了一下贤芝,她对戒毒所很反感很恐惧,稍提了一下,她就表现出宁愿死在街边也不愿去戒毒所。

总不能骗着贤芝进去吧,我不能欺骗贤芝,先把她直接带到戒毒所门口,然后再告诉她这是戒毒所吧,我心里煎熬极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贤芝的眼神,那是她对我的信任和渴望救赎的样子。

就这样的在床上躺了三个小时,我也没能入睡,我能感觉到之放也没有睡着,但是我喊了他一声,他却没有应声,我觉得他有心事,却不愿告诉我。下半夜的时候,应该是凌晨了,小放的哭声传来,我又起身给孩子喂­奶­换尿布。

正文第二百一十五章:蜗婚(215)

孩子的哭闹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之放也起身陪着我一起哄着孩子,妈妈也起来在门口问是不是孩子哪里不舒服,我摸了摸孩子的头,也没有感冒发烧的迹象,就是身子有些热,妈妈不放心地把孩子抱到了她的房间去了,说我们是小年轻,根本都不会照顾孩子,她都带了两个孩子大了,她自己有经验。妈妈把孩子抱回了房间,我这才和之放安稳地躺下来,他一直都握着我的手,慢慢地我们才睡着了。

那晚我睡的实在是太沉了,就好像自己是累了好久,终于可以躺下来静心安稳地睡上一觉,我的左手被之放的右手一直都握着,睡的特别的安逸。也许是那晚我睡的太晚了,所以直到次日的早晨快九点,我才被从窗户里斜斜照进来的阳光给刺了眼睛醒来。

我起身刷牙洗脸,妈妈都抱着孩子在楼下散步了一圈回来,见我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还指挥我要不要再去躺着睡会儿,我见之放都在桌旁盛着粥,给我准备着早餐,我不好意思了,说真的,本来还真有想再回房间睡会儿的念头。但看之放这么早就准备好了早餐的份上,我至少也要慰问一下嘛。

拍了一下之放的肩膀,这个高个子的大个儿,我竟然拍他的肩膀都要伸长手,不禁不感叹自己矮了,我简直就是个死矮子!我慰劳了一下他,用言语对他的辛劳表示了肯定,并告诉他早起的鸟儿是有虫吃的。

我又抱了我的小宝贝,他看起来比昨晚要乖多了,我想昨晚应该是孩子做了恶梦才会哭成那样,谁又能说小婴儿是不会做恶梦的呢?我抱着小放,我念着我的小乖乖,不怕不怕,有妈妈外婆在这里呢。之放Сhā了句嘴,头凑过来在孩子的脸上香了一下补上了说还有爸爸在呢。

转念又想,怎么这么大早上了还没有看到季飒呢,我问之放,之放说季飒早上很早就起来了,拿了两片白面包啃着就出门了,估计是有事去了。

我点点头,又看了看贤芝住的房间,我疑问的眼神看着妈妈,意思是问妈妈贤芝有没有闹腾什么?

妈妈眯眯眼又摇摇头,我想想就盛了一晚熬好的红豆粥端进了房间,贤芝已经坐起来了,她一只手抱着腿坐在床上,令一只手拿着一片锡纸正往鼻子上要凑什么,她流着眼泪和鼻涕,浑身还在颤抖。

我一见状就把粥给放在了桌上,我跑上前一把就抢下了贤芝手上的东西,我捏在手里一看,是什么东西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贤芝没有找到注­射­器,就直接吸食白粉了。她一见我夺走了她手中的东西,马上就哀求我把东西还给她,我把手别在身后,我又气又恼,我说道:“贤芝,我昨晚是怎么和你说的,你不也是再三保证你身上没这玩意了,你怎么又吸了!你这样谁还能救得了你啊,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我说了这玩意不能再沾!你看你瘦的还有点人形吗?你非要把自己个逼死你才肯戒掉是吗?”

但是很明显,我现在不管是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她从床上几乎是连摸带爬加滚的跌下了床,还伸长着细细冒着青筋的胳膊乞求着我,神志不清地说:“快点给我,快给我吸一口吧,就一口……我保证吸了这一口就再也不吸了,这绝对是最后的一口,是昨天买了剩下来的一点,我吸了就戒掉。你让我吸一口吧……最后一口。”说着头就趴在地板上不停地给我磕头。

磕的声音砰砰的,击打在我的心上,简直是在折磨我,我握着白粉的手掌在发抖,我走到了窗户边,正好外面的风很大,我张开手心,手上的那玩意就瞬间随风飘散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贤芝望着,眼神都涣散着绝望的光,我都能感觉到她的眼睛是冒着小兽一般的红光,她哀号了一声扑着就朝窗户冲过来,伸长了双臂对着窗外一阵抓挠。我担心她情绪失控会一下子跳下楼,我赶忙就搂住了她的腰,喊来了之放,之放迅速就将窗户关上。

我把她死死地拉到了床边,按住了她,让她坐着,我蹲在了床头,我看着她,她久久的失神和颤抖,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她也不说话,然后又双手抱住了头,嘴­唇­发白,嘴角边开始流着口水,我害怕了,最让我怕的是贤芝的眼神,那是彻底的绝望的眼神,她就像是根本都不认识我一样。

之放试图把我拉离开,我挥挥手让之放先出去,因为一个高大的男人在身边可能会更让贤芝不安加狂躁,我想只有我和贤芝我们俩她也许能更快的安静下来。

妈妈在门口站着担心地看着,我让之放把妈妈和孩子先带着回我们的房间,别说太多话,电视声音也开小一点,不要让贤芝听到外面的噪音更加的烦躁。这些都是我查阅一些资料学到的,我试图和贤芝沟通,我端起红豆粥,想劝着她喝一点,转移她内心的注意力和需求。

她非常的排斥,也许是还记恨我刚才倒了她的白粉,她恶狠狠地盯着我,然后手用力的把粥给拂过去了,就双手紧紧地捏着我的肩膀,咬着嘴­唇­低低地叫着说:“还说什么是姐妹,你就是想害我,你想害死我是不是,你把它倒了,我会难受死的你知不知道!你想害我,你们都想害我!都不是好人,都是坏人!”

我想,我对那一幕是永生难忘的,我第一次被一个活人像鬼一样的威胁和对峙着,她俨然已经不记得我了,只记得我倒了她白粉的那一幕,只认为她现在的难受都是我倒了白粉给她带来的,她那幽恨的眼神,像一记刀子,割在了我的心上。

正文第二百一十六章:蜗婚(216)

多像电影里的情节,更贴切地说,那是像极了恐怖片里的情节,贤芝空洞无神的眼睛,­干­枯瘦得只剩下青筋的手,紧握着我的胳膊,她仿佛对我又着深深的咒怨。她好像在那一瞬间脑子里已记不得我们多年的情分了,只有让她不能吸食到白粉的恨。多陌生啊,曾拥抱在一起说要尝遍天下美男的好友,此时用如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眼睛盯着我。

我被她盯得真的似乎做贼心虚了,低下头,我不敢正视贤芝的眼睛,她瞪着我,灰­色­的脸,长发像蒲草一般披散在肩上,原来是染着咖啡­色­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保养,都失去了­色­泽,和她的脸和身子一样,没有了光辉。

“季素,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啊,你凭什么管我!我父母都没权利管着我关我,你凭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做对,你非要看着我难受死你才满意是不是?好,我死就是,死就解脱了,大家都解脱了!”她叫嚷着就要往窗户口边冲闹着要跳楼。

幸好我手快,拉住了她腰间的皮带,她回头就恶狠狠地瞪着我,凄厉地尖叫,叫声听得有些凄彻甚至让人不寒而栗,我抓紧了她,我在后面劝着她,我急得都带了哭腔,我说:“贤芝,我求求你,你清醒点,你别闹了好不好,我们大家都是在乎里才不给你吸,你忍一忍,这个劲过去了就会好了。”

她又慢慢地没了力气不动了,木木地站在床边,坐下,睁大了瞳孔,最后茫然地躺在床上,眼睛睁大着看着天花板,像魂跑了一样。

之放要进来我让他出去,我摸了摸贤芝的手臂,依偎在她身边,我慢慢地和她回忆我们过去在一起的事,包括大四那年毕业不久后同学聚会,正好那天是情人节。贤芝和我打赌说她能把马卫的裤子给脱下来,然后贤芝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跑到每个包厢朝着里面的男人甩一个耳光,台词诸如“咱俩完了!”“你个挨千刀的,竟敢背着我在外面嫖娼”“孩子他爸,孩子该换尿布了”之类。可是,真正当我们把她推进了一个陌生人开的包厢里,这货竟然变节了,行­色­慌乱小心翼翼虔诚地说:“我衷心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过那天贤芝果真在包厢里把马卫按在身下,我们仍然能浮现出马卫在贤芝身下紧张害羞的那一幕啊,贤芝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着马卫的裤腰带,马卫红着脸死死地拉住了裤腰带,一副誓死捍卫忠诚的样子。

贤芝最后到底还是没把马卫的裤子给扒下来,后来贤芝很惆怅地说了一句:“从来我都是被扒,我这还是第一次扒男人裤子,却出师不利,瞧马卫那一副贞洁的要竖牌坊的样,我就特别有征服**!可是扒了十几分钟也没让我得手。”

对于那次扒马卫裤子事件,贤芝还是很遗憾的。

我们之后也嘲笑马卫,说不定那次马卫要是真能让贤芝得了手,顺利让贤芝给扒了,贤芝还真会就收服马卫这个相公在自己麾下呢。

我靠在贤芝身边,和她讲述着过去,我看她原先起伏波动很大的心情,渐渐地在平下来,我想也许这阵瘾过去了,缓和缓和,没准就好了,我感觉到她在听我带着她回忆,有时她嘴角上也会浮起一丝笑容,她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她一直都听着的。

她手掌握的很紧,竭力在控制着,时而用十分歉疚的眼神看着我,时而有时复杂的挣扎,我懂,沾染上这玩意,甭管你是人是鬼,都能变成鬼。

我双手握住了她的手,很凉,她好像没有吃什么东西,身体一点热量也没有,门外响起了孩子的哭声,我清晰地感觉到贤芝一听到烦躁哭闹的声音就会情绪不稳定,又要抱头抓挠,我赶忙让之放要么把孩子带楼下去,要么就哄着孩子睡会儿。

然后我又躺在贤芝身边,继续絮絮叨叨地和她说什么,她样子有些安详了,长长的睫毛闭着,我一停止说话,她抓着我的手又开始抖,我便接着说,甚至到后来我都不知道我和她说了多少话又说了什么,反正我一直都在说,她一直都在听。

奇怪的事,我一直都说马卫了的,不知怎么的,我对马卫这个男人有着特别的好感,这些年贤芝身边出现过的男人我都数不清了,可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始终是马卫。我觉得马卫是那些年里最爱贤芝的一个男人,他爱得都不需要得到她,不像贤芝身边围着她的像苍蝇围着一块­肉­一样的男人。马卫是很文艺的青年,很酷很帅,虽然不修边幅,总是穿着大大的亚麻衣背着画板在校园走过,但马卫是个很清欢的男子,很少见他大怒或大笑,他总是淡淡地抽烟朝远景凝望着,这样的男人本身就是一幅画。

我告诉贤芝,我唯一一次见到马卫哭,那就是贤芝去参加豪门相亲会遇见了郑兆和,要和郑兆和订亲的时候,那时马卫家里的人都给马卫办好了出国手续,是去法国深造,去禄口机场给马卫送行的那天,南京下着细雨。贤芝没有去,贤芝和郑兆和携手在前一天乘飞机飞去了马来西亚度假了。

马卫并不知道贤芝和郑兆和去了马来西亚,他问了我很多遍,问贤芝最近过得开心吗?问贤芝胃还疼吗?问贤芝是不是仍穿36码的鞋?并叫我转达贤芝要是去哪家医院整容的话千万要注意那几个问题。绕来绕去,马卫又问我,贤芝会来送他吗?

我说她会的。

ps:后面的故事会既感人又纠结,要虐了,温安年出现肯定没啥好事。

正文第二百一十七章:蜗婚(217)

直到快要登机的时候,马卫也没有等来贤芝,我心里清楚贤芝是不可能来的,她在马来西亚和郑兆和玩得潇洒呢,我不会忘记马卫蹲在机场大厅的拐弯边捂着肚子痛哭的样子。我第一次见那么文艺的一个青年哭成那样,哭到最后他胃都绞痛了。我安静地看着马卫哭,我没有打扰他,我也没有递一包纸巾给他,我靠在座位上,突然我也很想哭一场。那种感觉,到现在我也没有忘掉。

其实我是不喜欢看男人哭的,我认为爱哭的男人是没有出息的,是长不大的,但马卫那次哭,我发自内心的特理解他,因为马卫知道,我也知道,那一次,马卫是要彻底和贤芝告别了,那是一场没有再见的告别,是马卫一个人遥望着机场大门口的告别。

贤芝听着我类似自言自语的回忆,她头晃了一下,她问我:“素,你为什么要骗马卫说我会来呢?你怎么不告诉他实情,他的样子,是不是很难过?”

我抚摸了贤芝的头发,拿过一个小木梳在她头发上梳着,我见她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言语上了,并且她神智也恢复了很多,我就索­性­多和她聊起过去,好让她的心不那么的不宁。

我抚摸了贤芝的头发,拿过一个小木梳在她头发上梳着,我见她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言语上了,并且她神智也恢复了很多,我就索­性­多和她聊起过去,好让她的心不那么的不宁。

“我只是不想让马卫太绝望,你不晓得,那天他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贤芝,你是清楚的,马卫他那么文艺的一个爷们,哪曾这样不要脸的爱过一个女人啊?我们那时谁都说马卫爱你爱得连脸都不要了,一点男人样都没了,他在你面前,根本都不像个爷们。可你不在,他是多么的纯男人纯爷们啊!”我笑着对贤芝说,我想贤芝你后悔吗,要是换做我是你的话,我非后悔死我。

贤芝­干­裂的嘴­唇­,我用棉花­棒­给她的嘴­唇­湿了一点谁,她顿了顿,说:“季素,我想给马卫打个电话,行吗?”

我一听这话,就来劲了,行啊,当然行啊,贤芝现在就缺个­精­神支柱了,我看她的样子是那么的怀念起过去了,八成她打电话给马卫的话,马卫还真就能回到她身边,多希望这一对人能重新再走到一起去。

翻出了马卫的电话,拿贤芝的手机拨了过去,几乎是电话刚拨通那边就接了,因为房间里很安静,电话那边的声音我听得清清楚楚。

巴黎这时候应该还是凌晨吧,马卫的声音却听起来一点睡意都没有,特别的­精­神特别的激动,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贤芝,是你吗?”也许他长久没有说普通话了,都有了些生涩,带着法国男人熏陶沾染的深情,那音质一下子就击中了我的耳膜,多么温情的声音。

贤芝的脸,竟然无比的生动了起来,她握着手机的手竟轻微的颤抖,她的眼泪清晰地落在了面庞上,我其实这时候应该识趣的带上门出去,给他们空间。但是,我很没出息,因为我真的好想听他们会说些什么。相隔了三年,他们会怎样心境来倾诉。

“马卫,你过得好吗?巴黎,很动人的对吗?”贤芝问,她脸上的泪流在了下巴上,又滚落到了肩上。

“我挺好的,巴黎也挺好的。”马卫轻轻而磁­性­的声音说。

“那就好,那就好。”贤芝重复了一遍说。

我听到了远隔着大洋的电话里传来的呲呲信号声,断断续续的,但是马卫的呼吸似乎都能听的见,他们竟然在分隔了三年后通电话保持着沉默,足足沉默了一分钟,马卫这才说话。

马卫说:“贤芝,你的呼吸怎么变弱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不得不再一次让我承认马卫是那么不要脸的爱着贤芝,他的耳朵竟然仍能听出贤芝的呼吸节奏,他还记得她曾经的节奏,他觉得贤芝呼吸变弱了。

贤芝说:“但是你的呼吸加促了。”

我想我不应该再继续听下去的,我要有点伟大的心,把时间空间都留给这一对阔别已久暂时只能借着电话倾诉的一对人吧。我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之放走过来问我贤芝情况怎么样了,我把食指竖在­唇­边,暗示他安静。然后挽着之放进了房间。

“之放,也许贤芝要得救了,你知道吗?刚才贤芝给她大学时喜欢了她四年的男人打了电话,我看得出来,贤芝的脸­色­特别的生动,我看她身体那么虚弱,但是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红光,我看有戏,而且我也听出来那个叫马卫的男人还是喜欢贤芝的,虽然他去了巴黎都三年了。”我心情也很兴奋地有一截没一截的对之放说。

之放连连点头,说如果真的这样,那贤芝的戒毒就有希望了,爱情的力量是无穷大的,之放揽着我的肩,感叹了一下爱情的强大,那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倒让我乐了。

“咦?孩子呢?刚才不是在你怀里抱着的吗?又给妈抱去啦?”我问之放。

“是啊,我抱一会儿,妈就坐不住了,她好像一离了孩子就坐立不安了,她是太喜欢这个小外孙了,她说小放长得特别像你小时候呢,就是比你要淘气一点,不过男孩子淘气点会更聪明些。”之放说。

“哦,你这么说是我不聪明吗?”我假装挥着拳头问他。

正文第二百一十八章:蜗婚(218)

我想我和之放在一起简直就是嬉笑怒骂的两个孩子的世界,没有什么烦恼,他看到孩子的­奶­粉没有了,就要和我一起去超市给孩子买­奶­粉,我去妈妈的房间和妈妈说了一声,出去买点­奶­粉就回来,妈妈刚把孩子哄睡着,妈妈斜靠在床上准备睡一会午觉。小放躺在摇篮里,我还在他的小脸上轻吻了一下。我告诉他妈妈去给他买吃的去,一会就回来。

在超市里,我买着东西却越买越烦躁,好像看什么都不对,­奶­粉的生产日期我看了几遍,又对比着几个­奶­粉的营养配方,可是越看心里越不安,一不小心又把货架上的几罐­奶­粉都碰到了地上了,售货员马上就跑过来看着我责备了几句,好像大意就是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随意的几句牢话,其实要是在平日里我肯定也不会怎么样,不知道心情是怎么回事,一下就火气冒了出来,我就和售货员吵了一架,结果­奶­粉也没有买,我气的要死,我说我大不了换家店买,这明摆了不就是欺负人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批评我。

之放就夹在中间劝,对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见我一点也没退让的意思,结果她把她们主管给叫了来,主管又和我道歉说了些话,我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是有些小题大作了,于是双方又都互相赔礼道歉了。

在另一家商场里买了几罐进口­奶­粉就直奔车里,不想去别的地方逛了,我现在是一离家就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是出什么鬼了,难道是贤芝在家里我不放心,唉,坐在车里心里就一直慌乱不安。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想把刚买的新品牌进口­奶­粉冲给小放喝,我想这个牌子的­奶­粉口碑不错,孩子应该会喜欢。我握着­奶­瓶将还有些烫的­奶­摇摇,想等温一点再给孩子喝,我走着路过客房,就想去问问贤芝要不要吃点什么。我一推开门,刹那间呆住了,贤芝不在房间,房间里被子被掀在地上,地上还有一个小放随身带着的手帕。

我脑子里马上就反应过来,不好了,一定是有事。赶紧跑到妈妈的房间里,门是虚掩着的,妈妈还靠在床上睡觉,可是摇篮里空空如也,哪有孩子的小身影啊。我一下­奶­瓶就掉到了地上,人也傻了,腿都在抖。孩子去了哪里,他那么小,不可能是自己走的啊,贤芝也不见了,再联想到贤芝住的客房地板上遗落的孩子的手帕,那一定是贤芝把孩子给带走了。

可是不会啊,上午贤芝还和马卫好好的打着电话,贤芝还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满脸的生动,怎么会把小放带走了呢,这是要­干­什么?

妈妈被­奶­瓶掉在地上给惊醒了,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惊慌失­色­地我,问:“素素,你怎么了,瞧你脸­色­煞白煞白的,出什么事了啊,你不是去买­奶­粉了吗?”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身后之放也赶来,我眼睛看着摇篮,说:“妈,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妈妈立即从床上爬下来,朝摇篮一看,也瞬间呆住了,是啊,孩子呢,怎么孩子好端端的就不见了,之放也急坏了,在家里到处都找了,贤芝和孩子就这样的一起凭空失踪了。

妈妈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她哭着说:“女儿我对不起你,肯定是那个贤芝把孩子拐走了,我可怜的女儿,好不容易有个孩子,都是我这个当妈的死睡,把孩子弄丢了,我该怎么办啊,素素啊,怎么办才好啊,她会不会对孩子做伤害的事啊。”

我急的就和没头的苍蝇一样把屋里屋外来来回回找了十几遍,没找到,我又气又急就冲着妈妈喊道:“妈你也是的,非要抢着带孩子带孩子,你自己睡觉难道就听不到动静吗?不然孩子能丢吗!”

之放拉着我说:“昨晚孩子哭一晚上,都是妈在照顾,她肯定是一夜没睡好,中午睡的沉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妈也是一片好心,咱们别在这里互相责备,现在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贤芝,看孩子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她把孩子带走的目的又是什么!”

对对,之放说得对,我要找贤芝,我掏出手机就打电话给贤芝,可是手机却在房间里响了,我循着铃声找去,一看手机还在贤芝睡着的床上,被窝都凉了,看来我和之放刚出门没多久贤芝就起来走了,我不懂她把孩子抱走的目的是什么,手机既然贤芝没有带,那么想找贤芝联系上她那就难了。

我握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先报警,之放说先找找,也许贤芝是抱着孩子出去走走玩玩了,我们先出去找,如果附近找不到两个人的身影,那么就必须报案了。

于是我们又悲剧的开始找贤芝和孩子,季飒更急了,说贤芝不会是毒瘾上来了把孩子抱去换白粉了吧,我踢了季飒一脚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胡说什么。季飒说他曾经看到有这样的案例,就是亲妈妈毒瘾上来了还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给卖了换白粉吸,何况贤芝抱的还不是自己的孩子,是真有可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季飒这么一说,我心就像是掉进了冰窟子里去了,我一面说服自己贤芝不会是那样的人她再怎么也不会坏到拿孩子去换白粉吧,一面我又担心了起来,到底她是吸毒的人,不然她好端端的抱走孩子做什么呢?

正文第二百一十九章:蜗婚(219)

原本我就慌乱的心一下就失了魂一样,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我抓着哭着让之放带我去找我的孩子,多么来之不易的一个孩子,他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还能活吗?我清楚的记得我出门的时候,他还乖乖安静的躺在摇篮里睡觉,我出去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呢。难怪我心神不宁地在超市还和人吵架,呣子连心,孩子现在一定是难受地哇哇大哭。

妈妈告诉我孩子身上原先盖着的小羊毛毯子不见了,说明贤芝在抱走孩子的时候是怕把孩子冻着,或者说是索­性­就拿着毯子把孩子一裹就抱走,外面还挺冷的,可千万别把孩子冻坏了。也不知道孩子现在在哪里,饿不饿,冷不冷,要是孩子换纸尿布该怎么办,贤芝又会把孩子抱到哪里去呢。

难不成贤芝真狠心把好姐妹的孩子抱给人贩子或者毒贩子换白粉吗?我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当初妈妈的一句警告竟真的应验,贤芝真的丧失道德和理智做出这种事,我一想就全身的汗毛都要竖立起来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就不是人!

客厅里的抽屉和柜子都有翻动过的痕迹,甚至连我挂在衣架上的大衣也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明白了,这是贤芝毒瘾上来在找钱啊。我自责悔恨,我就应该听之放的话把贤芝强制送到戒毒所的,就不会发生这些可怕的事了,我太高估了我自己,也高估了贤芝。

季素,你怎么就这么愚昧无知啊!你总是这样,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唯一的儿子,都是因为你,他下落不明,他多可怜,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我失去了支撑,坐在地上,满脸的泪痕,抱着头骂着自己痛哭。

我心生一念,如果小放真被贤芝带走遇到了不测,那么我也不活了,我也没脸活了。

之放一把就拉起我,他双手钳着我的胳膊用力地摇晃我,说:“季素!你清醒振作一下好不好,别孩子没事,你这个妈妈倒先垮下去了,事情还没有调查,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你这样子,怎么找孩子,这样吧,你和妈留在家里,我和季飒出去找。你这副样子,倒真不让人放心了。”

一语击醒梦中人,我拉着之放,我说:“不!之放,我也去,我们一起兵分三路,妈妈留在家里,没准贤芝只是出去玩一会,很快就会带着孩子回来呢,妈妈在家里等信,季飒现在已经在外面找了,我们也出去找,说不定待会就找到了。”我拿起沙发上的大衣,匆匆地径直就出了门。

我坚持着要和之放分开找,这样找到的几率会更大一点,但之放却不同意,他说这样子在路上找,他根本不放心,­精­神恍惚的过马路都不安全。我坐在之放的车上,让之放把车再开到前一天晚上找到贤芝的那条艳粉街。

我仔细看,都没有贤芝的身影,我叫之放把车停在贤芝那晚站着的美容院门口,我下车就跑到美容院敲门,这时白天美容院还没有开工,敲了半天才有一个穿着睡衣,金黄|­色­的头发凌乱的耷拉在颈间的女人,她打着哈欠,眼睛还是闭着的,穿着一双拖鞋,都没有看我是谁,嘴里叫道:“急什么急啊,店门口不是写了晚上七点开门做生意嘛,晚上再来不行吗?”

我推开她,就直接进了店里,昏暗的店里,没有什么光线,由于不透气,屋子里一股霉味混合着劣质香水的气味,十分的刺鼻。

店里就摆着两张小沙发,以及一个小梳妆镜,上满就放了一瓶­精­油和一个吹风机,地上都是长长的头发。

穿睡衣的女人挡在了我的面前,双手叉着腰说:“你找谁啊,我是这里的妈咪,我知道你是来找谁的,不过熟悉我们店里的人应该知道,我们这里只打快炮,或者带出去包夜,我们店里面是从来不留客人住宿的,所以你要是找人还是去附近的旅馆酒店找,没准带着小姐包夜去了。

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过她说的话我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以为我是来找丈夫的女人,她看我这样狼狈和焦急的样子,想一定是老公来美容院鬼混,老婆来店里要人来了。

之放跟随着走了进来,他眉头皱着,他好像很不想进这种脏乱的地方,却又不放心我单独在复杂的美容院里,就站在卷帘门的门口,看着屋内。

那女人一看到之放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马上就招徕着上前说:“哎哟,大帅哥啊,来来来快进来坐啊,本来我们白天是不营业的,看你长得帅的份上,我亲自为你服务。”

之放没有理会她,而是上前拥着我,说:“这是我爱人,我们是来找人的,是找昨晚上在你店门口站街的女人,很瘦,新来的,穿着单薄的衣服,没有拉到一个客人的。”

“哎哟,把我吵醒原来不是捧我生意的啊,是找那个新人啊,不过……”她说着,眼睛眨了眨,右手就伸了出来。

我问她:“你­干­嘛?”

她没理我,手伸向了之放,之放看了我一眼,暗示我要忍着点,他从皮夹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在女人手里,淡漠地说:“给你钱,只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行吗?”

见钱就眼开的女人马上就点头说:“行行,一百块钱你问半个小时都行,再补上一炮我都愿意,你长得还真强悍,像**大片里的英俊男人,你胸肌一定比她还大吧?”

我气得真想揍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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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正文第二百二十章:蜗婚(220)

之放一脸严肃地说:“废话少说,回答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那个女人今天有没有来这里,抱着一个孩子……”

她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点起一根烟,抽着就满不在意地说:“昨晚她在这我倒知道,我们姐妹都看出来了,她就是吸那玩意的,皮包骨头似的,一个生意也没拉到,老板娘昨晚还抱怨了一回,骂我下次别招这种娘们进来,还好她被领走了。我也是瞧着她打扮起来还是有几分姿­色­,哎,你找她­干­嘛,她做过你的生气吗?”

我听不下去了,从喉咙里­干­咳了一声。

之放正­色­说:“不说别的,你就说她今天有没有抱着一个孩子来?或者,她昨天来你们这有没有说什么?或者透露一点什么的?”

她吊儿郎当地吐着烟,说:“没说什么啊,­干­我们这一行,连真名实姓都不会告诉人的,怎么会透露什么呢,再说,今天店门一直都关紧紧的,我也是刚被你们敲门才吵醒的,她没来。况且我们老板娘很不爽她,吸毒的人嘛,万一在咱们店里藏点什么,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谁有那么大胆子留这样的人呢?”

看她这么说,我想应该是真的,贤芝抱着孩子,肯定不会来这个地方,要是真打算在这个地方上班,那又抱着个孩子岂不是拖累,唯一的线索中断了,贤芝又能去哪儿呢。

我又不死心地补上了一句,问:“你再想想看,她说过什么没?”

“没!”她没好气地回答,似乎和之放就有话说,我一问就一个字回答完毕,真是气死人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想不想拿钱,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说的,补充一下。”之放的语气加重了,倒有点像是刑警在调查取证的口气了,倒真把这个女人给镇住了。

她又想了一下,肯定地说:“我想起来了,昨天来的时候,我和她随意开了一个玩笑,我问她有没有结婚,她说她老公抛弃了她,她一定要去找她老公算账,好说她这个下场也全是拜她老公的前妻所赐,她不会让他们过得逍遥的。”

我一下就联想到了,贤芝不会是回南京了吧?!

我和之放赶紧匆匆的就赶往南京,让季飒先别找了,回家安慰一下妈妈,事情有些眉目了,让妈妈放心,这时候家里的任何人都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去南京的高速公路上,我能感觉到自己身子在发抖,多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可是偌大的南京,我们又怎么找呢,贤芝会去找郑兆和吗?按时间算,已经距离孩子丢失有四五个小时了,贤芝如果是坐那一时刻的火车或汽车都应该已经到了南京。

我犹豫着要不要报警,这件事一旦警方介入,那么­性­质就变了,贤芝很可能就是犯罪的行为了,加上她还长期吸毒,怎么办呢。我想想就打了电话给郑兆和,可是是转到秘书台的,郑兆和的秘书说郑兆和出国考察了,要半个月才回来。

那么贤芝是肯定找不到郑兆和了,急死了,能去哪儿呢!

沿路都是树木,这时公路上的车辆并不多,我看着车外,心乱如麻。又想起贤芝最后一个电话是和马卫通的,明明刚接电话时还是好好的,怎么我出去了,贤芝就一下毒瘾发作­性­情大变呢,莫非——莫非是马卫和贤芝说了什么刺激到了贤芝。一定是中间有什么环节我疏忽了,起初是希望贤芝和马卫通了电话后贤芝能更有决心戒毒,一开始还说得好好的满脸生动,怎么说变就变,还翻了家里的柜子抱走了孩子呢。

她抱走孩子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是报复我,只能是为了钱,从翻动了家里的柜子和我的大衣口袋就很明显,她是在找钱。

我于是就拨通了马卫的电话,我想知道究竟是不是马卫和贤芝说了什么,一下刺激到了贤芝,让本来还抱有希望和憧憬的贤芝,一下子就绝望了呢。

电话一接通我就开门见山地问:“马卫,你昨天和贤芝是不是说了什么话的,贤芝抱着我的孩子失踪了,明明接电话的刚开始你们还说的好好的,后来你对她是不是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不然她不会这样啊。”

马卫沉默了一会,倒把我急不轻,我又重复地追问了一遍,他才说:“贤芝把你的孩子带走了?不会吧,她带走孩子做什么呢?她也不是那种坏女人啊。”

“马卫,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贤芝说了什么,不然贤芝怎么会受刺激地失去了理智,她不是失去理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相信她是失去理智才会这样的。”

“季素,其实,我只是和贤芝说了一句实话,我没想到她真的会那么在意那么的难过。如果我知道她内心还是在乎我的,我肯定不会说的。”马卫说。

“那你到底快说啊,你说了什么啊?”我逼急着问,一秒也等不了。

“我说——我说我上个月结婚了,我的妻子是一个法国女人。”马卫犹豫着说。

“什么,马卫,你竟然告诉贤芝你结婚了?我靠!马卫,你知不知道我在贤芝面前说了你多少的好,她这才想着给你打电话的,你知道她打这个电话给你需要多大的勇气吗?她是喜欢你的,但是那时贤芝不懂事,她以为金钱比爱情重要,直到这次她出事了,她的丈夫背弃了她,她才觉得爱比什么都重要。她把你看作是希望,你没看到她和你通电话的时候脸上多开心,你居然结婚了。你不是说这辈子你非贤芝不娶吗!”我一口气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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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二十一章:蜗婚(221)

马卫结婚了,马卫终于娶了一个法国女人,难怪贤芝会彻底的绝望,包括对爱情的绝望,曾说过会这么等下去等着贤芝的马卫,还是没有做到。男人的誓言,大抵都是说着图嘴上一时的快乐的,过完之后,谁还记得?记得也说不记得了。

我告诉马卫,如今贤芝不比以前了,贤芝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困难,能不能好好活下去就看能不能度过此劫了,在贤芝的心里,已经没有希望了。

而我的孩子,还在贤芝的手里。

车仍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马卫的声音有些睡后的沙哑,我隐约能听到他身边有一个女人用温柔的声音在说着什么,说的是法语,一定是马卫的妻子了。

马卫说:“我安排一下,这个月回来一趟,我要见贤芝。”

“可是你妻子呢?”我问。

马卫没有思索地就说:“没事,她很开明,我暗恋过贤芝这件事我也和她说了,她不会怪我的。”

结束了与马卫的通话,我想马卫来了,或许能帮助贤芝了,去南京能找到贤芝吗,我自己也没有底。两个小时就开到了南京了,我们过了市区就直接到了郑兆和的别墅,敲开门,郑兆和确实是不在家,开门的是他家的保姆,随后郑兆和的前妻和儿子都站在了大门旁,我说明了来意,郑兆和的前妻没有一点好脸­色­,说没有看到那个小狐狸­精­,并且还反问我小狐狸­精­没有死吗?

我当时想一下,就说:“请你配合我的问题,你可别忘了,你陷害贤芝吸毒,你这也是犯罪行为?我完全可以让贤芝去警局告发你,你别高枕无忧还真以为这事你能脱得了­干­系。”

站在她身后的十七八岁少年站了出来,挡在他妈面前,趾高气昂地说:“怎么!她花了我爸那么多钱那是她应得的教训,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妈做的啊,你少在这里诬陷好人!”

“小朋友,老师没有教你说话态度要讲礼貌吗?”之放威慑的眼神扫了过来。

我拉拉之放,明白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这时郑兆和的前妻啪的扔出来了两个大运动包,说:“把狐狸­精­的脏东西都带走,不然我就丢了!”说完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开着车在南京街头漫无目的,我去酒吧去夜总会都找了,却没有贤芝的下落,我看着天­色­已渐渐要黑了下来,到了晚上找人的话就更不好找了,我想,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我怕我以后会后悔,我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孩子还那么小,能经得起这样的惊吓吗?想到他还那么小,一定害怕急了。

我和之放商量着,那么就只能是报警了,警方介入,查找的范围和效力总是要比我们俩这样漫无目的的搜寻的要好。

却恰在这时候手机来了电话,是季飒打来的,我心里还一喜,是不是孩子有下落了,要么就是贤芝带着孩子回来了。

“季飒,孩子回来了吗?”我焦急万分问。

“是,回来了。”季飒说着,言语里却没有一丝喜悦,然后又补上一句:“姐,你们快点回来吧。”

“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吗?”我心又是一沉。

“没事,孩子没事,是……”

这时电话好像被人抢了过来,那边传来声音,极冷漠地声音说:“季素,咱们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真念及我们夫妻一场,都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我一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浑身一颤,是温安年的声音!

温安年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怎么会知道孩子的事,我脑子里都来不及思考的,之放一见我脸­色­就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问我怎么了,孩子怎么了。

我捂着话筒,对之放喃喃地说:“孩子送回家了,是温安年送的,温安年知道孩子的事了。”

“什么!”之放惊异。

我接着听电话,温安年说:“我想你一定是在跟杨之放商量什么对策吧,没用的,孩子既然是我的,那么我就有抚养权,我是孩子的生父啊。季素,本来我应该看在之前你帮了我份上,不再纠缠你的,可是你这样不给我做父亲的权利,那就不好了。我现在升官发财,就缺个儿子了。”

“温安年,你真够无耻的!那是我儿子,你别碰我儿子,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姓杨,不是姓温!你要是要儿子你找女人生去!休想打我儿子的主意!”我气得牙都在磕碰。

温安年笑了一声,说:“本来你妈还有你弟弟都挺不待见我的,我知道,季飒不是还捅了我一刀嘛,不过我也一笑泯恩仇了,到底是一家人嘛,孩子是我的骨­肉­,流淌的是我的血,你知道的,我是r­阴­­性­血,是熊猫血,孩子也是这个血型,如果不是我的种,能有这么大的巧合吗?你赶紧给我回来,商量一下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我又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想到温安年一定带孩子去医院查了血型,孩子还那么小,温安年真是能做的出来,我看是想要儿子想疯了!我怀孕时骂孩子是野种我被那小三欺负时他在哪里,我生孩子难产时他在哪里,现在跑出来和我要孩子,简直是做梦,没门!

“温安年,我马上就到家,你别伤害孩子,他是无辜的,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不是血型就能说明的,也许只是巧合,你别自以为是了,所有问题等我回来再说,你先待着别走!”我说。

正文第二百二十二章:蜗婚(222)

只能这样先稳着温安年了,至少我现在心里可以安心了,孩子是落在温安年的手里,既然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亲骨­肉­,那么想必温安年也不会拿孩子怎么样的,是不会伤害到孩子的。我靠在之放的身边,我说:“之放,我们该怎么办?”

“没事,你既然是我妻子,那么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自然是喊我爸爸,跟他温安年没有任何­干­系,我不可能让他把孩子从我们身边带走的。”之放眼睛看着前方的道路,车速开的很快。

之放的话让我稍稍定了点心,又想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我在离婚之后所生,温安年根本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把孩子带走,如果温安年硬要来,那么我也做好了打官司的准备,大不了就法庭上见,不论怎样我也要守护我做母亲的抚养权。

心神不宁,忐忑不安的一程路,原是我太过于轻信自己,我以为我可以用挽救贤芝,没想到,毒瘾发作的贤芝找不到毒资竟想到了要把我的孩子给温安年来换钱。我脑子真懵了,贤芝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毒瘾就这么可怕的控制着人的心魔吗?

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温安年坐在沙发正对着门,妈妈坐在一旁哄着孩子睡觉,温安年瘦了苍老了不少,但是他的模样仍能看出他的春风得意,不是又升官发财了吗,果然都写在脸上。

温安年抬起手腕,不忘展示一下他的进口名牌手表,说:“我等了你几个小时了你知道吗?都几点了?我的前岳母也不做点好吃的给我吃,就一碗面,吃的我肚子难受。我今晚就住这里了,你去给我收拾个房间。”

我脱下大衣,将包挂起来,之放在换拖鞋没有作声,季飒没在家可能还在外面找贤芝,其实贤芝肯定是不会回来的,应该还是在南京,并且她也肯定会找郑兆和麻烦的。

“温安年,我发现你就是我命里的克星,你一出现,我就会倒霉。孩子的问题我想没必要和你谈了,孩子是我生的,医院的证明我可以拿给你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孩子所在的户口目前是在我妈名下,他姓杨,和你们温家没有一点关系。你可以走了,我们家向来不留客的。”我说。

温安年丝毫没有触动,很镇定地喝了一口茶,缓缓的开口说:“是啊,孩子的出生是和我没关系,可是,关键的是,孩子和我有血缘关系,难道不是吗?”

“不是!不是!和你没关系,不是你的,不是!”我惊呼着说:“温安年,你走吧,你别再来扰乱我的生活了好不好?孩子是我怀胎十月,我受了那么多气,你忘记了你曾经是怎么骂这个孩子的吗?你休想,休想抢走的我的孩子。”

“季素,你觉得我会把我唯一的儿子让给你吗?”温安年挑起了眉毛,问。

我气得手握紧了拳,我说:“那好,法庭上见,法官说判给谁那就判给谁!”

“行,明天我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我就不信他要不是我儿子怎么会和我一样是r­阴­­性­血型!”温安年说。

之放这时说话了,之放冷静地说:“按说这属于你们之前那段婚姻的事,我不该Сhā足,不过温安年,我有些听不下去了,因为你一直都在忽略现在季素和我的关系,还有孩子和我的关系。你别忘了,季素是我妻子,杨小放他姓杨,跟我姓,是我儿子,是我杨之放的儿子!你说带我儿子去做亲子鉴定,那么请问,我同意了吗?我没同意,你有什么权利带着我杨家的儿子去和你姓温的做亲子鉴定,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

温安年有些慑于之放的拳头,没有敢造次,只是又喝了一口茶,说:“我们都是男人,我想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又何必非要受这个委屈呢?反正你和季素都还年轻,你们结婚照样可以再生一个,你何必要顶着一个绿帽子为别人养儿子,你值得吗?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大家都是男人嘛。”

言下之意就是在暗讽之放替别人养儿子太不男人了,我指着温安年说:“温安年,你滚,你马上给我滚,咱们法庭上见,要是想要孩子,你去找律师吧,我听法官盼,你没资格和孩子的母亲要孩子!”

之放打开了门,说:“不送,慢走。”

温安年站起身,走到我妈身边,看了一眼我妈怀里的孩子,温安年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了情感,他的手在孩子的小手上抚摸了一下,说:“儿子,爸爸一定会把你带回身边的,你是爸爸唯一的儿子。”

我双手抱在怀里转过身背对着温安年。

“季素,我今晚就先走了,我会在附近的酒店住下,明天我还会来看我儿子的,如果你不给我开门,那么我只能表现出我卑鄙的一面了,所以,请你务必听到门铃给我开门。既然你要走法律程序,那么我奉陪到底,我温安年有钱,我就缺儿子,你做好打官司的准备吧。”温安年说完扬长而去。

我赶紧跑到妈妈的身边,抱过孩子,他睡得正香,大人间的事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他乖巧的躺在小被子里,我想着我失而复得的儿子,掉下了眼泪,妈妈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如果要把孩子带走,那就是和割了她的命一般痛,妈妈脸上悲痛的神情我都看在了心里,我想,我一定不会让儿子再被人带走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三章:蜗婚(223)

温安年的人品我已经不止一次的领教到了,我做好了夺子大战的准备,如果他采取必要的手段,那么我是肯定要以牙还牙的,我相信我有之放还有妈妈季飒,即使是上法院也会考虑到我生养孩子的艰难,一定会把孩子判给我的。

小家伙一点也不清楚几个大人为了他的抚养权而展开的­精­心准备,我那几晚上都搂着小放睡觉,半夜里总醒来抱着他,妈妈担心我会把孩子给压到,其实根本都不会的,因为我几乎都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抱着孩子,我半夜睡了一个小时就醒来把­奶­热热,摸摸他的小脸蛋,就望着孩子笑,是属于我的孩子,他睡得很乖,也不会踢小被子,之放说比我睡觉要老实多了。

之放比我还严重,他就整夜都合不了眼,他是既担心孩子又担心大人,他向来都不是那种背后玩­阴­招的男人,他最害怕的还是温安年会做出什么卑鄙­阴­暗的事情。加上南京那边的公司又在催促他回南京工作了,歌手都还在等着他写的歌出唱片,他却几乎快两个月了一首歌也没写,所有的事都耽搁了,却又放不下这边。

他说等孩子的抚养权定夺下来,他才能安心地投入工作,现在的状态,他根本没办法静心。

季飒倒很平静,说:“不管怎么样孩子还是送回来了,总比在贤芝手里落到别处要安全的多,也不知道贤芝找温安年要了多少钱,反正孩子在我们这儿,和温安年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打上官司,也不怕,有理走遍天下。”

想想也是的,担心什么呢,都是多余的,只要温安年别玩­阴­的,我觉得没什么担心的。

可我们都忽略了,我们太自信了,温安年如果不玩­阴­的,那还是温安年吗?

没平静两天,妈妈倒幻想着,也许温安年去酒店住了一夜,没准就知难而退想通了就回南京了,也不再讨要什么抚养权了呢。

温安年还是如期找上了门来,还带了一个律师,说了一大堆在我们听来就是废话,竟然说温安年作为孩子的父亲,就有权利知晓孩子的去向,获取孩子的抚养权。真不知道这个律师收了温安年多少钱,昧着良心说话,很勉强的从《婚姻法》里在找着丝毫不相关的条例。

我让妈妈把孩子抱到房间里去,我真担心这个所谓的律师还不一定是温安年请来的什么人,我都懒得和律师说,我对温安年说:“你现在和我说你有权利知道孩子的去向,孩子的抚养,你早­干­嘛了呀你,孩子早怎么没有你这个爸爸呢,你是哪门子的爸爸啊,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我告诉你,温安年,你别打这个主意!就是我季素死了,那也轮不到你抚养这孩子!我就把话撂着,你要打官司还是告我,随便,我奉陪到底!”

温安年冷漠地一笑,说:“没事,你可以这么冲动的和我说话,到法庭上你这种情绪可就不太好了,当然,我今天来还是主要想和你协商私下处理,我也是总经理了,我是有身份的人,我不想因为家里内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对我对你都没好处。我给你一笔钱,你和他再生一个就是,我的孩子我带走,当然,我要带孩子去做进一步的亲子鉴定,如果不是我的骨­肉­,你钱还是要退还给我,孩子我也会还给你!”

这种话怕是也只有温安年此类人能说的出来了。

那个狗屁冒牌律师从公文包里还拿出来了一份协议,递给了我,我一句话都没说,我想想都觉得可叹可悲,我扫了一眼协议,上面的有一条就是要甲方有权利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如果不是甲方的亲身骨­肉­,那么乙方需要偿还甲方所有的财物和损失,甲方也会将孩子归还乙方。

太荒唐太可笑了,简直就是在放狗屁!温安年这种事也能做的事来,这样看来,他也就是完全奔着骨­肉­继承来的,根本不是多喜欢这个孩子。

我将协议从中间撕掉,我眼睛直视着温安年,我当着他的面,将那两张可笑的协议撕得粉碎,然后砸向了温安年,我说:“温安年,我说了,这孩子不是你的,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你不要以为同样是r­阴­­性­血就断定是你的,你不想想,我和你在一起几年我都没怀孕,怎么我一和别人好上我就怀孕了呢,你还是自己去检查一下身体看有没有毛病再说吧。”

温安年被我说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不愧是他们公司的谈判高手,永远都能面对打击脸不红心不跳直面着,温安年说:“没事,我接受你的人身攻击,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善意的协商,那么你三天内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希望你到时候能准时出庭,法庭上见。”

那个律师也跟着说了一句:“当然,如果你需要律师,也可以和我们律师事务所联系,这是我们律师事务所的名片。”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

我轻轻拾起来,用打火机烧掉。

“说完了吧,你们可以走了,我们自有公道,到时候见吧!请便。”我说。

我让之放还联系那个之前帮季飒的那个律师朋友,可是那个朋友已经接手了别的案子,暂时没有时间去异地代理官司,并且他说自己主要是刑事诉讼案件,像这样家庭抚养权争夺的事情,他还是没有什么经验,于是又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女律师,姓柯。

与柯律师取得了联系之后,柯律师说她会尽快赶过来,柯律师是这方面很有名气的律师,曾成功打赢不少类似的官司,我对她特别有信心,听她说话的口气我就觉得她的能力斐然,这坚定了我赢这场夺子官司的信心。

正文第二百二十四章:蜗婚(224)

也许,从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的那天,就该做好面临这场夺子之战的准备,温安年以前是做梦都想要一个儿子,一旦他得知自己有个儿子,他肯定是会力争孩子的抚养权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因为贤芝的毒瘾发作,而到来的这么快,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暴风雨就一股脑的倾来了。

曾想过要把孩子的事瞒着温安年一辈子的,后来就想不如等孩子十八岁成年的时候,成了一个清俊的大小伙子的,我就把孩子带到温安年的身边,我对他说这是你儿子,让温安年后悔去吧。

很显然,这是纸包不住火的秘密。

没过几天,又有一个不速之客来了,是谁,是温安年的父亲。

很久没有见这位老人了,他沧桑了很多,头上的白发好像就是后来长出来的,­精­神也差了很多,一直都在念着说对不起,他对我妈说很多句对不起,是我生了个不孝子,对不起你家的女儿。

妈妈叹了声气,说都过去的事了,都离婚这么长时间了,还提这些做什么呢。倒是你儿子现在又要来抢我的外孙啊,你可不能不管啊,这婚都离了怎么能还这么的欺负我们家季素呢。

温安年的爸依旧是赔礼道歉,说自打温安年的妈过世以后,他就没再笑过,儿子虽然在升官,可他这个做爸爸的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是温安年不争气啊,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散了,他妈多半都是给他气死的。

他又提出想看看孩子,他并没有说是看自己的孙子,我没说什么,把孩子从摇篮里抱了出来,温安年的爸抱着孩子,就笑了,满脸纵横的皱纹,他笑着说这是我的孙子,我的小孙子长得可真好,你们看看,是不是挺像他爸爸的。

我没有忍心反驳什么,妈妈也叹声气不作声,谁能狠心对这样一个老年丧偶的孤单老人说毒舌的话呢?看着他抱着孩子开心幸福的样子,我突然就理解温安年为什么那么的想要夺回孩子的抚养权了,可是,孩子就一个啊,如果让老人满足了抱孙子的幸福,那么,我呢?

温安年至少还可以再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可我的身体就这么点志气,只能生一个孩子,很难再怀孕了,孩子就是我唯一的命根子了,一生只有一个的珍宝,给了温安年,我就没有了,也许再也没有了。所以我不能,我得学会残忍起来。

温安年的爸抱了孩子很久,直到孩子都饿了哭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把孩子还给我,他来的时候买了不少孩子的用品和­奶­粉,我哄着哭着满小脸都是泪的孩子,我想如果他懂事的话,看到亲生父母离异之后还为了他的抚养权争来斗去,他会不会很难过。

温安年的爸终于开了口,此行的目的,一是来登门道歉,二就是想把孙子带回去住一段时间,他说的比温安年要委婉一点,可大意不都是一样,就是盯上了这个孩子,想要回孩子。

这下把我妈的情绪给激发了出来,妈妈说:“我原先还以为你们温家不过只是出了一个没良心的儿子,我以为温家爸爸是通情达理的人。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你儿子做了哪些对不起我女儿的事,又是外遇,又是把女人带回家打我女儿,做的那么绝情,现在我女儿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好家伙,你们温家人又不是没后代了,为什么要抢我女儿的孩子,抢我的外孙,我告诉,温家爸爸,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我烂了,否则孩子别想带走!”

“亲家母,我也只是喜欢孩子,随口就说说,你别气成这样子啊,你就当我没说,行吗?其实我们大家不都是因为太喜欢这个孩子才这么想要这个孩子的吗?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孩子两家共同抚养,这样也能减轻你们的负担,孩子的户口要是还没有办的话,那就暂先落到我那边,我那边上学比较方便。”温安年的爸温和的语气说着。

“不可能了,我已经说过了,孩子和温安年没有关系,是我现在的未婚夫的,并且孩子的户口也在我未婚夫的名下,孩子和你们温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我觉得孩子还小,我拒绝做亲子鉴定,法律上也没有规定我必须要配合做亲子鉴定吧。”我也淡然地回应。

温安年的爸呶呶嘴,还想再说什么,看见我决然的目光,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他无力地支撑起身子,站起来,要告辞。

我让他把他买来的东西都带走,我的孩子现在还小还不需要那些东西。他说:“没事,留着给孩子长大点的时候玩吧。”他又说以后他能不能常来看看,我只好点头。

送走了温安年的爸,我长吁一口气坐在沙发上,之放抱着孩子在床上玩,我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白纸和笔,原来之放刚写了一首儿歌,说下个月去南京制作出来,算是送给儿子的礼物。

没安神一小会儿,季飒又急急忙忙地敲门,拉着我说有贤芝的下落了,就在派出所,贤芝被抓了,警察通过贤芝的手机打电话给了季飒,我又跟着季飒去了派出所。

警察说是扫黄时查到贤芝的,她正躲在­阴­暗的房间里吸毒,被前来扫黄的警察抓了个正着,吸毒,扫黄,这些词冲击着我的神经,我心里一阵刺痛,我问警察她在哪儿。警察把我带到了隔壁的一个空房间,贤芝正双手被反铐着在椅子上坐着,垂着个头,无­精­打采的,穿着很暴露,胸前的肋骨突起得吓人。我又气又心疼,眼泪一下就冲了出来,我跑上去,还没有等跟在我身后的警察反应过来,我一巴掌打在了贤芝的脸上,打得很用力,我自己的手掌打得火辣辣的疼。

正文第二百二十五章:蜗婚(225)

贤芝缓缓地抬起头,长发搭在脸上,只露出了半边脸,她笑着说:“季素,你来看我了啊,你终于来看我来了,你带我走吧,你跟警察说一声,让他们放我走吧,我的手被拷着我好难受啊……”

我身后的警察拉住了我,说:“你缓和一下情绪,怎么能大人呢,她也够可怜的,吸毒的人都是这样,除非戒了毒,不然这个人就给毁了。”

只好点点头,看着贤芝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交了罚金,把贤芝带到了一家旅馆,之放先开车回去了。我又给她买了一套衣服,买了一双鞋,是一件白衬衣和一条蓝­色­牛仔裤,一双白­色­匡威帆布鞋,给她洗澡洗头,这中间,她想要说什么,见我一直都是沉默,她也沉默了,她心里是明白的,在孩子的问题上,我非常的生她的气的。

她身上很脏,好几天都没有洗过澡了,以前的贤芝是每天要洗两个澡的,我看着她那让我无法和去年游泳馆里联系起来的身材,­干­瘪的骨感的身子,一点也没有了曾经的饱满和水­嫩­。又给她洗了头,头发已经是­干­枯的打结了,一点也没有光泽,我给她涂了护发素,洗了好几遍,才把头发给洗顺。她很乖巧,没有闹腾,就像是孩子一样任由我处理。

洗完了头,我把她安坐在镜子面前,我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剪子,我对贤芝说:“头发都枯死了,不如我给你剪掉,弄­干­净点,我好带你出去吃饭。”

她顺从地点点头。

我看着镜子里她泛黄的皮肤,长了一些斑点,目光有些浑浊,我比划着她的头发,给她剪刀齐耳,也希望贤芝在剪完头发之后能从头开始,一切崭新。

贤芝从镜子里看着我熟练地用着剪子给她剪着发,说了一句:“季素,我至今还记得,大学的时候,你最喜欢给我剪头发了,你特别喜欢给人剪头发,你不是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就会去学理发师吗?我喜欢看着你给我剪过头发后的那种成就感,纵使那时候你剪的并不好看,可我都让你剪,我喜欢你高兴的样子。”

她说的话,让我想起了我们大学时候,我们之间那么的互尊互爱,好得两个人是炮轰也分不开。

“贤芝,你好好的,重新开始,重头开始,我等你,等着你回来做我孩子的­干­妈。”我们俩心里都清楚,我要把她送进戒毒所了。

她点点头,笑了,转瞬间笑容又暗了下来,她说:“可是我对孩子做的那种事,你还能原谅我吗?温安年是不是要和你争孩子了?我当时,真的是犯浑了,我克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是想要钱,为了钱我真的连亲娘都能卖了,我真的很后悔,我为什么没有克制住自己,把你害了,又害了你一次。”

“说什么傻话啊,什么害不害的呢,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再说孩子也没有什么事,温安年也是迟早会知道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已经请了一位律师,官司要是打赢了,那么我也就永远都放心了。”我对贤芝说。

看得出来贤芝还是心里很不对劲,她低眉顺眼间,都是对我的歉疚,其实我真的不需要她这样子,我只是想看着她好起来,回到原来那么潇洒骄傲的贤芝。

贤芝的头发被我剪好了,我端详这镜子里的贤芝,换上了我给她买的新衣服,越发显得健康了起来,再加上­干­净清爽的短发,人也一下就­精­神了起来,我看着她,满意的微笑,这样子的贤芝,总算是和我记忆里的贤芝有点相似了。

她对着镜子来来回回地照了好几遍,自己也认不出来自己了,我又给她化了淡淡的妆,上了腮红,脸上的气­色­也就好多了,她看着我忙活着,说:“季素,你对我真好。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当然能,一直就是!”我肯定的回复说,又给她上了­唇­彩。

这么一瞧,真是漂亮极了。

除了还有些瘦,别的就都很正常了。我拉着她的手,带她去吃她过去最爱吃的**料理,她吃了不少,我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吃东西,心里特别的满足。

从餐厅出来,我们俩站在街上,风和日丽的天气,阳光洒在身上,十分的明媚。我用手将贤芝的头发又整理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干­净清爽的贤芝,我说:“我们走吧。”

贤芝点点头,伸过手,拉着我,风吹起她的白衬衣衣角,我觉得不久后她就能回答从前了。

我把贤芝送到了戒毒所,我站在戒毒所大门口看着她进去的,她微笑着朝我挥挥手,在将要进去的时候,她想回头,但是我早已经跑开躲在一个她看不见的面包车后面,我看着她失落的寻觅着我,我知道,我真的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我答应贤芝,我会一个星期来看她一次。

我希望她能真正的洗心革面好起来,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好姐妹。

我回到家里,妈妈还正担心我和贤芝一起在外面,生怕贤芝毒瘾发作又要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我安慰着妈妈,我说贤芝再坏也没有坏到那么个程度,她只是因为毒瘾发作才暂时失去了理智,她至终都是没有坏心对待我的。

我抱着孩子去了楼下晒太阳,和一群出来遛弯的大妈们说着孩子的趣事,大妈们都说瞧着之放就十分的喜欢,一看就是那种能靠得住的男人,又随意地聊了些话题,到最后我又些犯困了,就又抱着小放回了家,给他喂­奶­,听见之放在房间里说什么,起初我还以为他在和我说话,我走到房门口,听见他在打电话。

正文第二百二十六章:蜗婚(226)

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能听到之放说怎么这么严重?孩子还这么小,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花再多钱我们也乐意,只要孩子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感觉他挂了电话之后,是非常的失落,我轻轻地推开了门,之放惊得转身,看着我,很快又装出了笑容说:“你回来了啊,孩子睡觉了吗?走,我去给你弄好吃的。”

能看出他脸上的几丝躲闪和不对劲,我急了,拉着他的袖子,我问他:“之放,你刚才和谁打电话啊,说什么孩子这么小,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事你瞒着我啊,怎么你和我妈有时总神神秘秘的抱着孩子出去,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真的没什么,我刚和柯律师打电话,谈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我意思是说孩子还年纪尚小,最好还是在妈妈身边,你就别多想了。咱们的宝贝儿子不是好好的乖乖的吗?我给你做好吃的去。”说着就拉着我去厨房。

我想再问,他转身抱住我,说:“不许再问那么多的为什么了,有我在,你哪需要那些为什么呢,就张着嘴准备吃我做的美食吧。

心里总归还是有个芥蒂,联想到孩子有些嗜睡,有些瘦,脸­色­也没有原来红扑扑了,变得越发苍白了,小嘴­唇­也是白的,我最担心的就是孩子的健康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既然他们都不对我说,我想了想,这两天我就带着孩子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怎么一点也不好动,就是爱睡。

诸多烦心事聚集到了一起,温安年起诉的官司将要开庭审理,我配合着律师做着各项准备工作,只能胜诉,不能败诉。

抽了一个午间的空隙,抱着孩子去了儿童医院,医生先大致检察了小放的身体,担忧地皱起了眉头,要抽血做进一步的检查,我问医生孩子是不是缺乏营养,医生说如果是缺乏营养那么简单就好办了。医生让我先回家等检验的报告,我心疼地看着孩子,他还那么小,苍白的小脸蛋,睡在我怀里,紧抿的苍白小嘴­唇­,越来越没有血­色­了。

突然无比的害怕了起来,我唯一的孩子,那么的惶恐。握着他的小手,我感受到了他小小身体给我带来的幸福。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

我是背着妈妈和之放去给孩子做的检查的,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心里,当然是盼望着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那样,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期间我还去看望了一次贤芝,她比原来瘦了,她说她刚进戒毒所时就哭嚷着要出去见我,她口口声声地喊着素素来救我,她说她在里面很想念我,尤其是冷静下来的时候,她说原来,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内心里,始终都还是只有马卫的。

我没有再问她季飒呢,我知道,即使贤芝是真的爱季飒的,那么她也不会再让自己去爱了,当然,我更相信贤芝说的,也许经历了一番大的生死蜕变,她重回了最纯净的那时刻,她才发觉自己最念念不忘的是马卫。

法庭开庭的那天,我和之放,加上季飒还有柯律师,我们都出庭,妈妈则在家带着孩子。

双方律师都争辩的十分犀利而尖锐,温安年的律师主要强调着指责我没有让温安年带着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说我是在剥夺温安年做父亲的权利,知情权,抚养权,还说我也没有照顾好孩子,根本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让没有两个月大的孩子被一个吸毒的女人带走,幸好原告及时救下了孩子,所以请法院将孩子判给原告抚养。

柯律师也有相当的能力,­唇­枪舌战开始了,柯律师指明孩子的母亲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孩子要不要和另一个非婚姻关系的男人亲子鉴定,这是做母亲的权利,如果原告没有证据证明孩子是自己的,那么就不能成立和孩子有父子关系的事实。

原告和被告各自陈述的时候,温安年旁边就坐着他爸,温安年说:“如果对方不愿意配合我做亲子鉴定的话,那么,我认为这个孩子就是我的,无可争议的,既是我的儿子,那么岂有和别人姓的道理!”

我控制着自己,不想当庭和温安年吵起来,我也阐述了我自己,作为孩子的母亲,虽然在孩子差点丢失的事情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是一个有过卵巢疾病的女人,我也许一生就这一个孩子,只能当这一次母亲,孩子就是我的生命,我肯定在今后用我的生命去呵护照顾孩子,再也不会让孩子受到伤害。

休庭期间,柯律师告诉我,从目前对方手上的证据和呈述上看,这场官司我们这边是胜算帷幄的,我也高兴了起来。

想想也是啊,我的儿子,任凭在哪里打官司,总归是改变不了我是孩子妈妈的事实,我十月怀胎把他生下来,法院不可能会只听温安年单方面的,就算在孩子上一次被贤芝抱走的事件上我存在了照顾孩子不周,但也不会把孩子判给一个都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是孩子父亲的人吧。

之后又接着开庭,温安年的医生又拿出了两份血型报告,称孩子和温安年都是r­阴­­性­血,这种血型属于熊猫血,万里挑一的血型,怎么会又那么巧合。看来温安年这次也是下了血本请了一个大牌的律师,是势必要和我大战孩子的抚养权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七章:蜗婚(227)

法庭上双方的辩论是十分的激烈的,两个人为了孩子在各自席上指责对方的不负责任,说到最后,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这又是算什么呢。最终,孩子还是判给了我,孩子的抚养权还是在我这里,温安年由于举证不足,终于还是没有得到什么,他败诉了。出法庭时,从他身边走过,还有他爸,我面无表情,但是我对他爸说了一句:“如果以后想孩子了,可以来看孩子。”

虽然这个结果是不出我所预料的,可还是虚惊一场,我和之放请柯律师吃了饭,回到家里,都累了。孩子还在睡觉,抱到怀里想把他弄醒,逗他玩玩,可是妈妈说随他睡觉,醒来了又要得哭的,我又注意到妈妈的神情充满了担忧。

下午正在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和之放商量着何时去葡萄牙的事,我收到了医院的电话,说孩子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非常不好。我关掉了电视,走到阳台边,低着嗓音问医生:“怎么个不好,是不是缺什么营养,或者贫血太严重了?”

“虽然没有确诊,但基本可以肯定是白血病,如果不进行进一步治疗或者骨髓移植手术,孩子的生命很难保证了。”医生把最严重的后果也告诉了我,意思是,这个孩子很可能长不到几岁就会夭折。

这如同是五雷轰顶一般,我挂了电话,之放还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怎么接一个电话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推开了他,冲向了妈妈的房间,我开始在妈妈的抽屉里疯狂的翻动,我发现了很多药物,都是治疗白血病的药物,我明白了,他们一直都瞒着我,孩子早就在服药了,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抱着还在熟睡的孩子,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也许是我太用力气了,孩子在我怀里哭了起来,小脸一点血­色­也没有,完全没有了刚出生那些天的健康。

我望着之放和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看着我的妈妈,我拿着药瓶质问他们:“这是什么?这是给谁吃的,你们一直都在给孩子吃药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孩子身体不好对不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瞒我到现在!”

“季素,你冷静一点,也许情况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严重,我们不告诉你,是因为你那时你刚生产,你身体太虚,再加上这几天事情多,就准备要告诉你的。”之放努力想用言语让我冷静下来。

“不!你们没权利这样,我的孩子,我不能看着他受罪!”我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妈也难过了,说:“都是我让之放别告诉你的,我怕你承受不了,我怕我有可能会失去两个孩子,你懂吗?你心疼你的孩子,可是你也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也心疼你啊。我何尝不疼他呢。”

孩子哭着,小腿挣扎着,嘴­唇­发白,我真害怕他随时会在我怀里死去,我抱着孩子就往屋外冲,我要去医院。马上去医院,医生不是要换骨髓吗,那么抽我的就是,哪怕把我的都抽完,我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到了医院,之放和妈妈都跟在后面,医生再一次会诊,说孩子早期出现的嗜睡,脸­色­发白等症状就已经是病情加重了,最好能在边治疗的过程中边等待做­干­细胞移植手术。

“医生,钱我们可以筹集,手术要尽快开始,不然孩子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我焦急地说。

医生面­色­有些无奈,说:“这个孩子太小,做手术也会危险增大,最好药物治疗到一两岁的时候,再进行手术,况且,这样你也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再生一个孩子。”

再生一个孩子?我有些懵了。

“医生,再生一个孩子?这是什么意思,我就要这个孩子。”我坚决地说。

之放在我身后拉拉我的手臂。

医生说:“你可能对这种病不是很了解,做骨髓移植手术必须要配型成功,这个孩子是r­阴­­性­血,我们都称熊猫血,骨髓库没有和这个孩子相匹配的。我直说吧,就是现在救孩子的唯一方法可能就是要你和你先生再生一个孩子,用新生儿的脐带血做配型,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所以,你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去准备怀孕生孩子。”

我彻底的晕了,再生一个孩子,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要和温安年再生一个孩子才能救活小放。

我觉得这太荒唐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的办公室的,踉踉跄跄的,我就像是失心疯了一样,抱着孩子一句话也不说,把妈妈和之放都吓坏了,他们都担心我会不会是受了重创要疯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每天除了照顾孩子给孩子喂药,我没有再说一句话,我沉默了,我没有傻,我只是在犹豫,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选择,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不是我和温安年离婚,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治疗获救了,我不能自私地看着孩子死去。虽然我也许再一次怀孕的几率不大了,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试试,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希望和概率。

第三天,我想好了,我把一家人都喊到了客厅,我端正的坐着,我要宣布一个事实,我要去找温安年,我要复婚,并且,我还要和温安年再生一个孩子。

这个决定,无异于是一枚重磅炸弹砸向了家里的人。

季飒是第一个站起来说坚决反对的,说如果我要和姓温的复婚,他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八章:蜗婚(228)

季飒反对,当然是能理解的,温安年之前做的那些事,无法不让人无可原谅,如果真要和温安年复婚,季飒接受不了,妈妈接受不了,那么之放呢,还有之放的家人呢,甚至温安年又是否愿意呢,可除了这么做,还有什么办法i可以救我可怜的孩子。

我想了一夜,却不知如何向之放开口,我明白他内心也和我一样为孩子的病情着急,他没有说话,一直沉默,他一定是最痛苦的,既要饱受孩子病情的担忧和折磨,还有要­操­心我,担心我最后是作何选择,真的要复婚,那意味着我和之放是永远都不会在一起了,我不可能和温安年生个孩子再离婚和之放走到一起去,那太荒唐,也太对不起之放了。

命运在一起把亲情和爱情二选一的局面推向了我,骨­肉­亲情,我自己的儿子,患难爱情,我不离不弃的未婚夫,该怎么办何去何从,我整个心里都乱成了一团麻,压迫得我无法入睡,心里还担心着孩子。

医生说目前出了最保守的药物治疗,也就只能是等待配型的骨髓出现了,中华骨髓库目前是没有和孩子配型的骨髓,要么继续等待下去,也许是一年两年,也许那渺小的概率等一辈子也等不到。孩子的这种白血病属于急­性­非淋巴­性­白血病m5类型,是最凶险的一种白血病,即使是依靠化疗也不能根治,唯一的治疗途径只能是换骨髓。

手术费用在五十万左右,钱我想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要凑齐这钱,如果我打算和之放分手的话,那么,手术费我很难凑齐,要么就没钱,要么就没有配型的骨髓,我心里揪心啊。妈妈说照顾孩子喂药习惯了,她坚持带孩子睡,我见不着孩子在身边,更是睡不着,想到白天在医院里医生拿那么长的针给孩子做骨穿,两米长的病床上,躺着孩子小小的身子,他还不会说话,疼得只能是哭,我和之放还要陪着医生把孩子摁在病床上。

想到孩子痛苦的那一幕,我就宁愿代替他受这份疼痛。

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妈妈,孩子并发到现在,我知道的最晚,都是之放和妈妈悄悄地照顾这孩子,我忽略了孩子的健康问题,我太麻痹大意了,越想心里越是愧疚和痛苦,于是起床,打开电脑,在网上搜查一些关于白血病的相关病例和患者情况。

加了一个群,那个群都是白血病患者家属集聚在一起商讨病情的群,我一进群,原来大家都也没睡,都在聊家里病人的情况,我把小放的病情和她们一说,她们都说那最好就是再生一个,配型就很容易成功的,只有这样才能救孩子。群里也有一个妈妈就是第一个儿子患上了白血病,她又再生了一个儿子,结果配型成功,做了­干­细胞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孩子现在已经出院要准备上学了。

我非常的羡慕这位妈妈,她至少是想生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生第二个孩子来救生病的儿子,而我呢,我的情况该怎么办呢。我把我的婚姻状况在群里说了,大家都关心了起来,都给我出谋划策,有要帮我联系好的医院和医生的,有的说有认识一家有祖传秘方的偏方,有的支持我继续坚持下去等待中华骨髓库的配型,也有个别的,劝我放弃当前的婚姻,去和前夫生一个孩子,救活儿子。

劝我复婚的网友后来说:在母爱的面前,一切都是无私而神圣的,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儿子,什么丢脸什么不情愿的事都可以去做,因为在你有机会挽救孩子生命的时候你没有去挽救,那么真当孩子离你而去的时候,你会抱憾终生的,你此生就算和你现任的丈夫结婚再生子,你都很难从那个孩子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你会自责一生的。

我觉得她说的,很对,明明可以救孩子,明明还有一线希望,我做妈妈的,怎么能替孩子放弃了呢?

如果不是我和温安年离婚,我肯定可以毫不犹豫的去准备生第二胎来救孩子,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从离婚到现在,一切都是朝错误的方向在发展,我所谓追求的纯粹的爱情和婚姻,其实在现实里是站不住脚的,是不堪一击的。

孩子对我有多重要,我自己清楚,比我的命都重要,何况是我今后的婚姻幸福呢?

救孩子要紧!

群里也有网友妈妈提出了反对,说不要太冲动了,毕竟和前夫的感情都已经破裂了,如果这样再婚,那么即使生下第二个孩子,那对于第二个孩子也是不公平的,他一出生就是为了救另一个孩子而到来,他是在父母感情破裂的情况下发生的产物,他也是不幸的,这样实在是太不人道太残忍了。

还有的网友也质疑这样对现任的未婚夫是否过于无情了,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要和她前夫复婚同床生子,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怎样沉重的打击和煎熬。

此话一出,也有网友妈妈说现任的未婚夫毕竟是成年人,他可以选择自己的感情去向,你离开他回到前夫身边他不会死,他可以再选择一个新的开始,但是孩子那么年幼,孩子没有选择的机会,孩子的命运就在大人的一念之差和情感决定中,在这一场抉择中,孩子是最无助最可怜的。

我谢过了群里的热心网友妈妈们,我也得知我的小放是这个群里患白血病最小的患儿,大家都对小放的病情充满了关爱,我想,人间自有真情在的,我想了大家的建议,都说的很有道理,从各个方面看来,命大于一切,救孩子要紧。

之放离了我,他还可以活下去,甚至可以娶一个更好的女人结婚生子,他可以过的更好,而孩子,只有我能救他了,我不能放弃孩子的治疗。

..t-^!

第二十五章

正文第二百二十九章:蜗婚(229)

关上了电脑,已是深夜凌晨三点,我坐在电脑旁,倒了一杯水喝,走到之放的身旁,给他掖被子时,我发现他根本都没有睡着,他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对我张开了怀抱,我钻进了他怀里,非常的温暖。我问他:“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呢?明天起来眼睛有将是肿肿的了。”

他摇摇头,目光里满是疲惫和无奈,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温柔地说:“我害怕,我害怕我睡着了,你就走了。”

我说我不会走的,我怎么会走呢。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拍拍床,说:“很晚了,我们都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带孩子去医院呢。”

我将水杯递给他,对他说:“我马上就来睡,我去看一眼孩子就回来。”

妈妈执意要自己晚上照顾孩子,也许,是怕我照顾孩子不周,她不放心,她总觉得年轻人是不会照顾孩子的,她自己生了两个孩子,就有经验。我推开房门,走廊上柔和的灯光照进了房间里,我看见了小放那乖

巧的脸,嘴­唇­还会不自觉的动着,一定是在梦里梦见了吃的。

这么可爱的儿子,我怎么能忍心不管呢,纵然他是温安年的儿子,那我也要救啊,是我的骨­肉­。

我心都在滴血,想到白天他将又要去医院受一次罪,小小的孩子还不会说话,但是一见到穿白大褂的医生他就会哭,因为他知道穿白衣服的是要来打针的,哭得连医生护士都心疼,面对这么小的一个白血病患者,谁能不心疼呢。

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能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合上了房门,我在走廊上坐了一会儿,之放担心我,起来走到走廊,见我蹲在走廊一个劲流泪,他来到我身边,蹲下身子对我说:“宝贝,睡觉吧,别这样,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被打垮。”

我温顺的点点头,进了房间,躺在床上许久才睡去。

早上很早就起来了,要准备孩子的早餐,之放也早早的起来,季飒起来后就对我说了一句:“姐,你暂时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姓温的,我出去想想办法,多跑几家医院问问,包括国内其他的医院,看看究竟有没有别的治疗方案。“

我任由季飒去了,如果真的有别的办法,那就是最好的事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选择和温安年复婚再生孩子这一个地步的。

孩子总爱嗜睡,也不像以往那么的淘气了,醒来的时候,会对家里的每一个人笑,笑得时候还小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我想,这算是儿子在鼓励自己,也鼓励我这个妈妈吧。我喂孩子­奶­,之放则不停地打电话给他认识的一些和医院有关系的人,联系到北京的一家儿科医院,是专治白血病的,又详细地打听了一些具体的情况。

他把情况都告诉了我,问我愿不愿意去一趟北京,去北京儿童医院抱抱希望试试看,我点头,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们都要去搏一搏,孩子的­性­命就在我们的手中握着,我要为孩子也要为我自己负责。

孩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也看不出和正常健康孩子有什么不同,妈妈抱着孩子在逗着孩子笑,我叠着孩子的小衣服,这些可爱帅气的衣服,那么的让我爱不释手。既然要去北京,就要准备好去北京的行李,也许,此行还不知道要在北京待多久,只有我和之放去,妈妈就暂时先留在家里,一旦我们在那边确定是要住院还是手术的时候,妈妈和季飒再过来。

我也担心之放的工作,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了,南京那边也是一催再催,几个歌手原本是要出几张开春新专辑的,因为之放好久没有写歌,几个歌手一时也找不到适合的搭档,专辑都推迟了,都等着之放回来。

我看着之放在屋子里忙里忙外,系着围裙给孩子温­奶­,我一下子就责备内疚一起上来了,如果不是我,他一定在安心热情地写着他爱若生命的歌,他曾告诉我,为了做一个职业作曲人,他放弃了多少,而今,却因为我,他工作一再耽误。

就算让他先回南京忙于事业,他也会说:“我儿子都生病了,不给儿子把病治好,我能安心工作吗,我又能安心写好歌吗?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我儿子可爱的小身体,除了这,别的都没有了。”

我感激之放,和我在一起,总是与我一同共患难,却没有共享福,我对不住之放,如果孩子病好了,那我也不会和他领取结婚证了,我想,我配不上他,我真的越发的自卑,我根本都不是一个好爱人好妈妈好女儿。

他在打电话和公司商量,他焦急地说自己儿子生病了,他不能回到音乐工作室去,先找个新人顶一下,他只有等儿子的身体康复了才会回南京,下一步要去北京,也许,没准在北京就能把儿子健健康康的带回来。

我歉疚地看着他,不停地打电话交待一些工作的事项,已经有打算要长时间远离音乐室的想法了,可是他把音乐室创办到今日,付出了那么多艰辛才让它名气大振,也像他另一个孩子一样,他却为了小放这个原本没有血缘之亲的孩子要放弃。

他搂着我,说:“你别多想,我和你一样,我是孩子的父亲,我为他可以付出一切,你们呣子二人就是我的全部了,最难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团结在一起,挺过这一关,一切就好起来了,相信我,我在,就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手术费的事你不用烦恼,我带了信用卡。只要能找到适合的配型,一切就容易了。”

我在心里祈祷,这次北京之行,能给孩子带来病愈的希望。

正文第二百三十章:蜗婚(230)

订好了机票,是一个星期之后的飞机,北京医院那边也与主治医生通了电话,将孩子病例上的详细情况以及孩子现在的症状都大致的和医生描述了一遍,医生给我们的回答是医院曾经收治过和小放差不多年纪的白血病患儿,后来成功在中华骨髓库等到了适合的配型,手术很顺利,健康的出院了。

我的希望又重新被点燃了,孩子的生命之灯总算是有盼头了,我急的都恨不得马上要去北京那边的医院了,之放安抚我,说还要准备一些事情,大人到没有什么要紧的,主要是孩子,要为孩子准备好药物,最好是带上两个急救医生以防万一,直到平安送到北京儿童医院才能离开医生。

之放特意去找了我们当地的医院,将这一情况说明,取得了医生们的谅解,并且同意下个星期派送两名医生随从我们一起去北京,护送孩子,直至孩子安全到达北京儿童医院的医生们手中。

这一下,总算是安心了不少,想着孩子到了北京就能有救了,把所有的砝码都压在了北京医院,如果这条路行不通的话,那么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就只能是选择和温安年复婚了,这是个下下策。

我明白之放是在想一切的办法尽全力,他是最最不想看到我需要用和温安年复婚的代价来拯救孩子的,他希望今后孩子健健康康,他仍然是孩子的爸爸。

我怎么又会不懂他呢?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没有多少多少年,但是却经历了这么多,连生死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我们不能承受和担当的呢。我想我要学会的是珍惜,我告诉我自己,只要孩子能健健康康好起来,我一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因为病魔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的让我发现没有什么能挽救除了自己去努力挣扎,人的生命是坚强呢,还是脆弱呢,我一直在想,人的生命其实还是脆弱的,生存在这个社会上有太多的危机太多的灾难,每天都在发生着,而我们本身还要面临疾病天灾的威胁。但是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是因为人有着强大的­精­神世界和­精­神力量。总是能在生命脆弱的时候点燃起强大的­精­神之光。

回想起小学的时候,老师给我们上思想品德教育课上说的那些话,然后让我们背下来,都是一些关于珍惜生命关于时间的宝贵,那时的我们太小,我们只是背得滚瓜烂熟,但是我们并不懂。因为这些知识老师在教育我们之后,是留给长大以后的我们。而今,我回想那些少年时代老师说过的话,我仍铭记在心,我懂得了,这世界上没有哪一种东西能比人的生命更宝贵,无论是金钱名利还是情感,没有了生命,一切都无所依存。

比如我爱你,纵使这句话说得都刻入了骨子里,而没有了生命,何谈爱情,何谈我爱你了。

关于生命,关于珍爱,我想了很多,人总是要在经历一些打击和沧桑时才能迅速的成长起来,我甚至都觉得孩子的这一场病让我一下子长大了十几岁,对待人生,有了不同的认识。

也可以说是受了刺激,那种小心翼翼生怕会失去的感觉,让我感叹活着的每一天都需要感恩造物者,我不会再自暴自弃,只要是活着,就要去追求去争取,孩子的生命,只要有我这个妈妈在,我就不会让他有绝望的一天,我会努力,不是吗?

望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黑眼圈很深,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老是大半夜的跑起来看看孩子,看着就越发的不舍,我想象他长成大小伙子的样子,站在我面前,叫我一声妈,该是多么的幸福。

孩子,妈妈不会放弃你,妈妈在,陪同你一起赶走病魔,重获健康,妈妈爱你。

我爱我儿子。

我准备好了一些去北京需要携带的随身物品,之放也告知了子晚,没有具体说孩子的病情,只是说需要去北京一趟,孩子例行体检一下,有些小问题,我和子晚聊了几句,子晚几次喊我嫂子问我的侄儿长的多高了,出牙齿没,会喊妈妈吗,我一一回答,中间几次差点就忍不住要哭了。之放在一旁揽着我的肩膀,让我能支撑下去。

妈妈收拾着孩子的小衣服,­奶­瓶,纸尿布,­奶­粉,还有小鞋子小袜子,又重新找老银匠给孩子打了一副银手镯和一个长命锁挂在脖子上,妈妈实在是太不放心了,连续几个晚上都把我叫进了房间了再三的叮嘱。

我看着妈妈头上新生出来的白发,一下就控制不住哭了,我说:“妈妈,是女儿不孝,牵累您跟着我一起饱受委屈,我对不起您。让您为我­操­心,还要为我的孩子­操­心。”

妈妈摇摇头,心疼地望着我,抱着我说:“傻孩子,不管你长多大,在妈妈这里,你都是我的孩子,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们都是妈妈的心头­肉­,稍微你们有点疼啊痛啊的,妈妈都心里疼啊,有哪个上人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啊,只有你们过的好,妈妈才能好,你爸去世了,我只有把你们和你们的孩子照顾好,以后我老了去见你爸了,我才好有个交待啊。”

妈妈的这一番话,让我心里更加的难过了起来,妈妈为了我们姐弟俩,­操­了大半辈子的心,到老了退休在家里,还要照顾我们,照顾我的孩子,一点也没有享到福,还要为我们牵肠挂肚。

我再三告诫季飒,没事下班就回家,好好照顾妈妈,别惹妈妈生气,我去北京之后,会随时和家里联系的,也让季飒要学会多说安慰的话多宽慰妈妈,别让妈妈为小放的事­操­心殃及身体。

正文第二百三十一章:蜗婚(231)

季飒原先最怕的就是我要和温安年复婚,既然去北京儿童医院有治愈的希望,季飒当然是十分的支持,并表明一定会照顾好妈妈的,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就尽管放心带孩子,他和妈妈在家里等着我们三个健康平安回来。

我拥抱了一下季飒,我的弟弟,终于长大了,终于能让姐姐感觉他已经是一个男子汉能够担当和支撑这个家了。

北京也许会比南方冷,妈妈又把我和之放厚一点的衣服准备好,生怕我们会冻着了,其实我们也不是孩子了,可妈妈还是这样爱­操­心,我微笑着看妈妈为我们准备这准备那,心底里的温暖一圈圈的散开来,真好。

将去北京的所有准备都做好了,再临行要去北京的前两天,贤芝所在的戒毒所医生给我打来了电话,非常紧急的一个电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匆匆地说了一句速来戒毒所看看贤芝,我马上又奔往了戒毒所,也不知道贤芝出了什么事,但我预感到肯定是非常不好的事发生了。

到了戒毒所,我找到了负责贤芝戒毒的医生,他脸上布满了­阴­霾,他告诉我贤芝早上用磨得很锋利的塑料碗碎片割腕自杀,我一听这消息又是觉得当头一­棒­,贤芝怎么不好好的配合医生,要自杀呢,我抓着医生问现在贤芝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幸好抢救及时,没有出太多的血,对生命健康没有太大的威胁,但是目前从贤芝的心理上看,她非常不配合戒毒,也不配合治疗,这样下去,身体迟早是要被拖垮的,医生说用贤芝的话来讲那就是只求速死。

只求速死,这四个字说得多让人寒心。

在戒毒所医生的引导下我见到了躺在床上休息的贤芝,她的脸明显的长胖了很多,细看身体也胖了不少,与先前吸毒的时候消瘦简直都不是一个人了,看的出来,她身体好了很多,可是,她手腕上包裹着的纱布告诉我她确实是采取了自杀行动的,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她闭着眼睛,没有察觉到我的出现。

轻轻地唤了一声“贤芝”,走到她床边坐下,她睁开眼,看到我起初是十分的惊喜,但是很快又失落了下来,看着我,不敢相信地问:“素素,真的是你吗?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我看错了。”

医生在一旁解释说:“她这是吸毒引起的后遗症,总是会出现幻觉,你没来的时候,她总是把护士和医生当成是你,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她,后来她知道那些人都不是你,就认为你不要她这个朋友了,就开始不吃饭也不配合治疗。”

我抚摸着贤芝的头,说:“贤芝,是我啊,真的是我,我是季素啊,我来看你了,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戒毒。你怎么能割腕呢,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她对我微笑,然后说:“我这样一割,你不就来了。这些天你都没有来看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心里都在想你们是不是都不管我了,我觉得我就像是被人遗弃在这个与外界隔绝的世界里,我太痛苦了,我孤单得都不想再活下去了,季素,我以为你不要我这个姐妹了。”

送贤芝进戒毒所的时候,我是答应贤芝每个星期都来看望她的,这些天忙着孩子生病的事,我没有来看望贤芝,所以贤芝胡思乱想,以为是我不再管她了。

我洗了一个­干­净的苹果递给贤芝,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我是这几天忙了,所以没能来,医生一打电话给我,我就马上过来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们是好姐妹呀。”

她听话地咬了一口苹果,开心地直点头,说:“是呀,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你不会不要我的,其实我伤口割得也不深,我就是想要见到你,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些人,实在是闷坏了,我说我要出去见你,他们怕我会逃跑,我说要打电话给你,他们也不让,我索­性­就想了苦­肉­计,看,我不马上就见到了你。”

她还是那么的鬼点子多那么的坏,但至少,她这点还是非常像过去的贤芝的,我终于看到她在一点点的恢复健康,恢复原先的­性­格。

贤芝似乎也察觉到了我与往日的不同,放下了苹果,问我:“素素,你怎么看起来不对劲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是温安年那小子吗?都是娘的我不好,毒瘾发作我­干­出了那档子对不起你的事,我还是孩子的­干­妈,我却对孩子这样,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做孩子的­干­妈。”

她提起了孩子,一下就触动了我的神经,想到孩子健康的时候,我们还商量着做­干­妈的事,现在孩子竟一下子就得了这么严重的疾病,我眼泪簌簌地往下直落,这换成了贤芝来安慰我了,她揽过我的肩,让我正视着她,我看着她满脸的担心,眼泪还是不住地往下掉。

“别哭啊,傻孩子,你哭什么啊,你看看我,我都这样子了我不照样挺过来了,戒毒所里的日子真难熬,没有自由,饭菜难吃,还有毒瘾的折磨,我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是人不能挺过来的呢?你说出来,我和你一起想想办法。”贤芝急了,忙追问。

“孩子——孩子生病了。”我擦掉眼泪,说。

贤芝愣住了,说:“生病了,什么病,你快说啊。”

“急­性­白血病。”我说。

“白血病?素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信啊,那么健康的宝宝,怎么会有这种病呢,你有没有带孩子去治啊,这病很严重啊,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你要照顾好我的­干­儿子啊,我还指望他给我防老呢,你赶紧回去照顾孩子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贤芝说。

ps:今日第三更。稍后更新第四更。

正文第二百三十二章:蜗婚(232)

我拉着贤芝的手,我故作轻松地说:“你也别为孩子担心了,你安心戒毒,没准等你出来的时候,我就带着孩子一起来接你了,已经联系到了北京儿童医院,那里有最好的医生,是治疗幼儿白血病的专家,我相信此行去北京,会治好孩子的病的。

“是不是要骨髓移植?我听说白血病是需要移植造血­干­细胞的,孩子找到适合的配型了吗?手术费估计也会很贵,素素你要坚强地撑下去,会好起来的,这孩子福大命大,我对他,充满了愧疚。”贤芝低下了头说。

我靠在贤芝的床上,和贤芝聊了两个小时,她看起来­精­神要好了很多,她叫我放心去北京给孩子看病不用担心她,她肯定会积极配合医生戒毒,不会再轻生,之后,贤芝还让我替她打一个电话给她的父母,如果父母问起她,就说她现在过得很好,过段时间会回家看他们。

“可是,他们肯定会问为什么你自己不亲自打电话回家呢,那我该怎么回答呢。”我问她。

“他们肯定会猜到是我在外面做错了什么事没脸见他们,我不想说,但是我又怕他们为我担心,我怕我打电话给他们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放声哭,我太想念他们了,我怕我的激动情绪会吓到他们,所以,素素,你代替我问候一下我的父母,我也就放心了。”贤芝嘱咐说。

我答应了贤芝,她毕竟是家里的独女,她不在家里,父母常年都是两个人生活,实在是孤单了,唯一的宝贝女儿又叛逆又不省心,长时间若不与家里联系的话,他们指不定是要往坏的方面去联想的。

走出戒毒所,之放在门口等着我的,我坐在车里给贤芝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是贤芝的父亲接的,一听是说到关于贤芝的事,有些愠怒,说这孩子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和家里联系,家里都担心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打一个电话回家,难道忙到给自己爸妈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吗!电话很快又被另一个焦急的声音夺了过去,我听到贤芝的妈妈的声音,她问我贤芝最近怎么样了,怎么不给家里来个电话,郑兆和没欺负她吧,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了,要记得和家里说啊。

我笑着说贤芝现在好的很,有了一份很光彩的工作,婚姻生活也很幸福,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只是她一时还不要意思面对家里的人,毕竟曾经做错过事情。

贤芝的爸爸在电话那头说:“不管她过去做错了什么事,我们当父母的都把她当孩子看,都能原谅她,不管她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挫折,我们这个家都永远为她敞开,都是她的避难港。”

“瞎说什么啊,女儿好好的,才不需要什么避难港。”贤芝的妈妈补上了一句。

我内心感动着,贤芝是多么的幸福,其实她的爸爸妈妈都是这么的关心她疼爱她的,我差点就没忍住要把贤芝戒毒的事情说出来了,后来一想,贤芝还需要回到社会上重新做人,这些事还是等她以后愈合了自己亲自告诉父母吧,我怕她的父母会经不起打击会把后果想得很严重,所以,我报喜不报忧,发挥着自己最大范围的想象力把贤芝说得很幸福很顺利。

她的父母最后都十分的放心,还让我和贤芝一起回家玩,一点也没有怀疑。

我欺骗了他们,虽然内心也会有一点自责,可细想想,这也是一种善意的谎言,至少这会让这两位老人对女儿的未来是非常放心安心的,何必要平添更多人的烦恼呢,这世界上烦恼着的人们已经是足够多了。

挂了电话,我握紧了之放的手,我并不知道,我还能握住他的手握多久,我们俩的爱情就像是命悬一线一般,如果孩子能得到治疗,那么我们的爱情就能变成婚姻就能继续走下去,如果孩子没了,那我也将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我靠在他肩膀上,睡了一会儿,就到家了。

他抱着我上楼的,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我是半醒半睡着的,能感觉到他抱着我上楼时我在他怀里的触觉,头轻微地碰在他的胸膛上,那温柔的感觉,我想,是我这一辈子都亏欠他的。

我假装睡着,侧着身子,他就坐在床的一旁,我听到他小声地在啜泣,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去安慰他,我懂,他和我一样的心。

我们俩都明知那一点,却都没有一个肯迈出一步捅破那个天窗,他不敢面对我将来可能要和温安年复婚并且再生一个孩子的事实,我亦是如此,尽管劝告了自己很多遍,要做一个称职的母亲,但若真的有一天要和温安年同床共枕,我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并且要生一个孩子,我该如何面对。

这个难题,实在是太难了,老天怎么就和我开了这样的一个试卷,我怎么答,都会有错,都会辜负一些人,但无路选什么,相同的是都会辜负了我自己,负了自己,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放不下。

放下该是多么的难呢。

所有的希望都将寄予在这次的北京之行,我幻想着如果能遇上一个超级专家超级医生,可以不需要手术不需要疼痛就可以治愈孩子的病,孩子能健健康康地长大,不再饱受打针抽血的痛苦。

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甚至是长期在外的准备,衣服行李等都准备好了,钱之放他也做好了最充裕的准备,只要找到一个好的专家不管花多少钱凡是能治好孩子的病,那就是最最重要的。

ps:今天四本文一起更新,还写了一篇杂志,累的我不轻啊,我尽力多写点。

正文第二百三十三章:蜗婚(233)

去北京的那一天,妈妈和季飒把我们送到了机场,妈妈一路上都抱着小放不舍得撒手,我知道妈妈心里想的,到底孩子这次去北京什么可能都会发生,妈妈抱着孩子说了很多话,尽管孩子是根本听不懂的,可妈妈越说越悲伤,眼泪就一个劲地往下掉。

我们都跟着伤感了起来,平日里话多的季飒此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之放拥抱了一下,用男人之间的方式交流着,季飒对之放说:“姐夫,我姐姐和孩子就一起都拜托你了,你受累了。”

“一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我老婆和我儿子,我当然是理所应该的要照顾的。”之放笑着说,他看出来我即将要哭出来的神情,伸出手搂着我的肩,说:“乖,去了北京,就好了。”

是啊,若真的是去了北京一切就都好起来了,那就好了,此刻我对北京充满了希冀,好像北京那里有救命稻草,有仙丹有神药似的,只要是去了,孩子的身体就能康复了。

浚我们一家三口连同两名医生一起登机,这两名医生是之放请来保证孩子在路途中会有突发情况而进行急救的,他说要确保万无一失,要请当地最好的儿科医生为我们的儿子坐镇,看见两名医生在身旁,我也稍稍吃了一枚定心丸。

孩子的各项特征也很正常,不哭也不闹,在我怀里望来望去,飞机刚起飞时的震动也没有让他害怕,张望着小脑袋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还朝我微笑,他健康的样子,真是一个乖宝宝。

空姐送饮料过来时,小放就望着空姐笑,还笑的特别开心,我对之放说:“瞧我们儿子,这么小就知道看美女,知道空姐漂亮,就一直望着空姐笑。”

细心的空姐还帮我把­奶­瓶里的­奶­温热了一下送过来,对我说:“您的孩子长得和您先生一模一样,又可爱又帅气,长大肯定就是个小帅哥。”

我望着之放相视一笑。

我想着法子逗着孩子笑,就怕他哭,这是在飞机上,哭不仅会吵到周围的乘客,而且孩子的身体还很弱,一旦哭起来,很容易引起身体的问题,好在老天保佑,孩子一路上都相安无事,很乖,不笑的时候他就静静地看着我和之放,小手抓着我的耳朵,乐呵呵的,似乎他也知道去北京是为了他好,他显得很开心。

原本以为我带来的两个儿科医生是不会有什么作用了,因为孩子的情况非常稳定非常好,谁知飞机飞了不久后,播音里就传来空姐的声音,大意是飞机上的一个孩子突然晕厥,如果机上有医务工作者,请马上与身边空姐联系。

我想到我身边不就是有两个儿科医生吗,我赶紧就和他们说,他们也听到了,于是迅速告知了空姐,一名空姐引领他们去了前排,没想到,带来的医生竟也起到了作用,至少,能救治别人的孩子那也是一种功德。

过了一会儿,两名医生回来了,他们随身携带的药物起到了作用,说那个孩子有心脏病,好在及时服下了药物,才得以苏醒过来,也算是抢救及时,不然在这个飞机上,又不能随时降落和改航线,孩子的生命就有危险了。

没想到,还真是救了一个孩子的生命。

那名孩子是幸运的。

我望着自己怀里的孩子,他安谧地熟睡着,丝毫不受­干­扰,小脸虽然苍白,但是看起来是那么招人喜欢,­肉­嘟嘟的,我俯身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如果老天有眼,请也派个人来救救我的孩子吧。

幸而,我选择了之放,如果没有他,我这一段路,怎么能走下去,从最初认识他时,他就是为了我跳入湖中,仿佛他的出现就是从救赎我开始的,一直都是他在付出,付出了他的全部,甚至现在他面临的压力,他也不愿在我面前多说,总是轻飘飘地说没事。

可我懂,他工作已经因为我一拖再拖,他父母也打过几次电话问他怎么还没有把老婆儿子带去葡萄牙给他们见见,他总是满口答应,但孩子的身体都这样了,如果孩子的病情不能愈合,我是不可能还有心思去结婚的。

只有做了母亲之后,才会懂得母亲这二字的神圣和温馨。

我的小放,还没有学会说话,还不会叫我妈妈,我多渴望着能听到孩子叫我一声妈妈。所以,孩子不能有事,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和金钱,我都要救我的孩子,哪怕是用我的生命去交换。

飞机到了北京,儿科医院的120车已经守候在机场外,我们带过来的两名医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将孩子安全送到北京儿童医院医生的手上。我们坐上了救护车,还有随身携带的两个行李包,先直接去医院,让医生给孩子做一个系统的检查。

在北京儿童医院里,我们见到了杜医生,她日后成为了我们全家人的恩人,她仔细地给孩子做了初步的检查之后,又看了我从我们当地医院带来的病历单,上面的各项血液指标,杜医生告诉我们,就这些指标数据来看,孩子是很有可能患上了白血病,但并不能确诊,需要重新做一次检查,确诊下来,再商讨诊断计划。

我和孩子留在了医院,我让之放去酒店订一个房间,要安静一点的。没想到他在北京也有玩得要好的哥们,那哥们直接给了他一套住宅的钥匙和一把车钥匙,说想在北京住多久玩多久,那房子就随便住,车也随便开。

我笑着说他玩的朋友都是大款。

正文第二百三十四章:蜗婚(234)

孩子经过北京儿童医院专家的几次会诊之后,最后诊断和起初的诊断结果是一样,我彻底无望了,依旧是急­性­非淋巴­性­白血病,唯一的治疗途径只能是进行骨髓移植手术,这让我觉得北京之行是杳无希望的,整个人一下就失落了下来。怀抱着孩子,在美丽的北京城,我感觉自己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一个人,太孤单太难以承受了,除了之放,我失去了主心骨。

更让人绝望的消息也传来,中华骨髓库目前没有和小放相配型的骨髓,我彻底的崩溃了,抱着孩子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失声痛哭,太艰难了,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天,眼看着希望在一点点的破灭,一点点的让我沉沦,原来真相和事实就是这么的残忍,我这么可爱的一个儿子,为什么老天就不肯给他一条生路。

我甚至想不如抱着孩子一起跳楼算了,呣子二人,生死都在一块儿,可我望望之放担心的眼神,再想想家里还等着我们消息的母亲和弟弟,我对我自己说,我不能这么的悲观和绝望,我的一生是已成定局,但是孩子还这么小,好不容易来到世间,我应该要尽全力去救他。

决意已定,我和之放从医院出来,他开着朋友的车,他原本没有说话,我也是沉默,抱紧了孩子,心就像是破碎了一地。之放先开口的,他说:“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等下去,还是”

“我不等了,孩子也根本等不下去了,你看他脸苍白的,再等个几年,甚至十几年,孩子的身体就被耽搁了。化疗太可怕了,别说是一个孩子,就是一个大人化疗都难以忍受,何况他还这么小,我总不能看着他一直做化疗来支撑身体。之放,你能原谅我吗?”我这样的问他,意思已经是很显然了。

我这是要和他说分手,我不得不选择分开了,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我在亏欠他,一直都在亏欠他,离开他,总比继续拖累他要好,他的条件可以找各方面都比我要好得多的女人。

他停下车,他下一个动作就是抱住了我和孩子,我能感觉到他的难以承受,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搂着我们,许久,他低低地说:“季素,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天,你对我说过两次分手,第一次,是季飒捅伤了温安年的时候,你选择要先保季飒出来,而这一次,孩子的病情,你仍然是选择放弃和我在一起。我能怎么劝阻你呢,我同样懂你,孩子就是你的命,你为了救孩子,我能怎么说,可是,我不能看着我心爱的女人再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好。”

之放抬起头看我,满眼的泪,我选择了孩子,我选择要回去找温安年,和温安年生一个孩子,这看似是伟大的拯救行动,但在我看来,是多么的荒唐而无奈,我甚至都不敢往下去想。好像我和杨之放的中间总是会被隔上一条宽宽的壕沟,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我懂,那是我们都无法跨越的,因为中间隔着的是孩子的生命。

我不可能不理会孩子的生死去选择一份所谓的爱情,所以,之放,请你原谅我季素,再一次,我要对不起你。

“之放,不需要太难过,你离开我,你会有你更好的生活,我宁愿你早日忘掉我,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天,我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几乎没有让你消停过,我根本都对不起你,相信以后,你会好起来,你会拥有你心爱的事业和家庭,把我就当作一阵风而过,我不想再看见你这样难过了。”我说完扭头望着窗外,北京的天,有点灰。

然后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回到了临时居住的地方,吃过饭喂好了孩子,我坐在客厅里,拿出手机,按下了温安年的号码,这个号码原来是删除了的,但是在短信的收件箱里还有,是几个月前温安年母亲过世时他发给我的短信。

我看了一眼之放,说:“我要打一个电话给温安年说清楚这件事,毕竟他是孩子的生父,我看他能不能帮着想些什么办法。”

之放点点头,然后关上了房门出去了。

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和他四目相对,我看出了他眼里的无助和悲望,而我何尝又不是这样的呢,努力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救孩子,现在除了这个办法,我还能怎样呢。

拨通了温安年的电话,他对于我的来电似乎很是惊讶,他知道我是季素,看来他还记得我的号码,他接了电话就说:“季素,你怎么有闲情打电话给我啊,不会是给我送喜帖让我参加你的婚礼吧。”

“不是,你想多了。”我没有心思和他废话。

“那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啊,官司你不是打赢了吗,你现在应该在家好好庆祝了吧,怎么又想起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前夫了呢,是不是和你的小男人吵架了啊。”他嬉皮地笑着说。

“温安年,你别胡说了,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儿子生病了,你救还是不救?”我直接地问道。

温安年好像被震住了,消息来的有些突然,可能他根本没有想到我竟然会突然和他说起这句话,他愣了几秒,又惊又喜又怀疑地说:“季素,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我儿子,那孩子是我儿子?你承认了是吗,哈哈,你终于承认他是我儿子了,早在法庭上你怎么一副打死也不承认的样子呢。”

正文第二百三十五章:蜗婚(235)

“温安年,你严肃点好不好,我没有任何心情和你开玩笑,不然我就不会打这个电话给你了,我告诉你,你儿子,我的孩子也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病了,他得了很严重的病,你知道吗?我都快要急死了,我走投无路了!”我对着话筒叫喊着。

温安年则不以为然地说:“季素,你是不是穷疯了,是不是没钱结婚看我爬上来了想敲诈我一笔钱做嫁妆啊,你现在要钱就知道对我说孩子生病了啊,说孩子是我温安年的骨­肉­,早在法庭上你怎么不承认啊,你真当我温安年没有智商吗?你说这些无非不就是为了钱吗,你找的那个小男人不是挺有钱的吗?”

“够了!温安年你说的还是人话吗?我是问你要钱吗?我有开口提钱字吗?我只是告诉你,孩子患上了很严重的病,绝症,血癌!你听清楚了吗?我承认过去我隐瞒孩子身世的真相是我不对,请你看在孩子病危的份上,你来北京一趟吧,你救救孩子,救救你的孩子,我求求你温安年,没有人能救这个孩子了,这也是你在世上唯一的孩子啊。”我哭了出来,哀求着温安年。

他这才相信了,也认真了起来,忙问:“你别急着哭,你快点告诉我,我能做什么,我儿子的病情到什么地步了,只要能把儿子治好,多少钱我也花。

“孩子已经是很危急了,要做化疗,救孩子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做骨髓移植手术了,手术费需要五十万,如果你能凑一点就带一点过来,你来北京吧,好多事情我想当面和你谈谈。”我说。

温安年想了一下,说:“好,我会带钱过来,你照顾好孩子,我马上就订机票过来,你也是的,这么严重的病怎么不早告诉我,难道还要和我赌气吗?大难来临,孩子的生命是最要紧的,我也不说你什么了,儿子的生命是最最重要的,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到,把你的地址发给我。”

挂了电话,我擦­干­眼角的泪,将所住的小区地址发给了温安年,走到客厅,见之放正抱着小放玩耍,孩子在之放的怀里笑得直欢,已经忘记了手上密密麻麻抽血的针孔了。

之放见我之放,问我:“电话打过了?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马上就坐飞机赶到北京来商量对策。”我无力地说。

“你都告诉他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我想还是等见面再说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之放,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我的日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一团糟,我究竟造了什么孽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简直是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之放倒了一杯温热的豆浆放在我面前,关切地说:“喝杯豆浆,你看你,脸­色­差成了什么样子,别想多了,季素,你相信我,我始终都会站在你身边,我等你和孩子,我也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比任何人都理解你的难处。先救孩子,大人间的恩恩怨怨跟孩子的生命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呢。等温安年来了,咱们不要吵不要闹,会吓到孩子的,他还小,不懂得大人间的是是非非,我相信等他大了,他能体谅你的一片苦心的。”

我感激地望着之放,心想也许这就是有缘无份的命吧,是命里注定我们无缘做夫妻,他待我情深意重,我只能安慰自己,我告诉自己我根本都配不上之放,他应该会有更完整的婚姻和幸福,这样想想,我就觉得好受一些。我会觉得我离开他,会对他是一件益事,我已经把他拖累的不像样子了。

之放手摸着孩子的脸,孩子望着之放笑,他说:“我只是遗憾,给孩子做了这么多天的爸爸,却没有能在孩子今后可以喊爸爸的时候听到他喊我一声爸爸,也许,以后他喊的人就是温安年了,我多喜欢他,多想听他喊我一声爸爸。”

我抱过孩子,教着孩子一声声地念着爸爸,孩子只是笑着望着我,小手在我的嘴巴上轻轻地碰着,他还太小了,还不会说话,我懂之放的感伤,他对孩子的照顾比亲生父亲还要好。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温安年就来了,他风尘仆仆的,似乎是在北京绕了好久才找到了我们下榻的小区,他说北京的车堵得可真厉害,说单行道啊绕来绕去也绕不出来,第三句话才问到孩子,说:“季素,孩子呢,在哪儿?”

我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说:“孩子睡了,玩了一上午,到中午吃饱了就睡下了,过一会就会醒了。”

“你的小男人呢?”温安年随意地问。

我咳嗽了一声,说:“他叫杨之放,是我未婚夫,你别一口一口小男人的叫着,像什么样子,他怎么看也比你更像个男人。”我毫不犹豫地还击,看来我们还是改不掉见面就吵的毛病。

之放在房间里陪着孩子,他不想见温安年,也许也是想多陪陪孩子,我知道之放是已经尽力了,我们都尽力了,现在只能看温安年出什么样的主意了。

“好好,我以后就叫他杨之放,行了吧。看在他这个算是继父的没有虐待我儿子的份上,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什么,孩子病了,大家肯定要团结起来,手术费那么高昂,我还指望着他能义务地出一笔手术费呢。”温安年说。

“儿子是你的,你凭什么叫他出手术费啊。”我又看到了温安年自私的嘴脸。

正文第二百三十六章:蜗婚(236)

“他不是你未婚夫吗?也就是孩子的继父啊,当然有义务出一笔钱了,没理由让我一个人出吧。”温安年强词夺理。

我摇摇头,说:“温安年,孩子没有继父,孩子只有你一个生父,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这个孩子就是你的,我想清楚了,我不再嫁人了,我要和你复婚。”

我此言一出,温安年刚喝进嘴里的水惊得吐了出来。

温安年惊诧地望着我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复婚,你开什么国际大玩笑啊。”他擦了擦嘴边的水迹,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倒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样。

我心想你以为我是多乐意和你复婚啊,如果不是为了救孩子就是九头牛拉我我也不会想和你复婚的,我忍了忍,说:“温安年,不是我想和你复婚,是为了救孩子啊,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儿子啊,你要是想的话你就别那么磨叽磨叽的废话了,不行结婚之后咱们可以再离婚啊,那是你的自由!”

温安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没发烧啊,你的小男人不会吃醋吗,你说什么胡话啊,救孩子和跟我复婚这有什么狗屁关系啊!”

“我也不知道,说真的温安年,到现在我自己脑子里都是一片晕,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医生说了,孩子的病情很严重,即使是化疗也很难救孩子,除非”我说着停顿了一下。

“除非什么你快说啊,真要把人急死才行吗?”温安年暴躁了起来。

“除非我们复婚,再生一个孩子,把新生儿的脐带血给孩子做­干­细胞手术!”我一口气憋出劲来说道。

温安年一惊,很快他冷静了下来,这就是商人的头脑和沉着,他竟然很快又笑了,说:“季素,真是没想到啊,实在是太意外了,老天怎么就这么安排呢,难道你和孩子都注定是要和我生生死死在一起了。现在,你知道来求我啦,当初我求着想和你复婚你都不予以理睬,如今风水轮着转,你还不如求着要我和你复婚,求着我和你再生一个孩子。”温安年露出了轻薄的嘴脸。

我气得真想揍他,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尖酸刻薄的话,我指着大门,说:“温安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把过去的恩恩怨怨牵扯出来,有意思吗?我只想救我的儿子,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儿子,如果你不肯的话,那么你就走,我们不需要你来嘲讽!”

没想到温安年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说道:“走就走!你这什么态度,是像求我的样子吗?”

眼看着温安年要走了,这时之放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小放,说:“温安年,你站住!你自己看看你的儿子,他才这么小,你犯得着赌气就置孩子的生死不顾吗?”

温安年冷笑了一声,虽然他的眼神里已经是充满了对孩子的关切,但是温安年还是嘴硬地说:“杨之放,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你就是传说中的小男人啊,我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找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呢,还有孩子,你当初不是大义凛然地说孩子是你的吗,况且孩子也是和你一样姓杨,和我姓温的有关系吗?有本事你自己去救啊,你不是很有种吗?”

之放冷静地说:“随你,总之温安年你可别忘了,这个孩子也可能是你从此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孩子,如果想看到你们温家断子绝孙的话,你马上就可以走出这个门,但是你别后悔,别后悔自己无后人。”

温安年止住了脚步,又退了回来,含笑走到之放的身边,说:“让我抱抱孩子吧,我还没有抱过他几次。”

也许是孩子脸上极不健康的­色­泽让温安年震撼了,他抱着孩子定了定神,望着我说:“季素,上一次见儿子他也没有苍白成这样子啊,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你分明就是没有资格做孩子的母亲,你看看你,把我儿子带成什么样子了,等孩子康复了,我一定要告你!”

我双手无力地撑在桌子上说:“好,我也希望孩子好起来然后你告我吧,我不在乎,我只要孩子好起来,温安年,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哀求的眼神看着温安年。

温安年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已经谈了一个女朋友了,也准备谈婚论嫁了,你一直坚称孩子不是我的,所以我对她也隐瞒了我有孩子的事,事态发展成了这样,你说我怎么和我的女朋友交待,这不是我答应就能成的事,复婚是大事,如果说出钱我能办到,再让我和你复婚生孩子,我做不到。”

我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温安年不同意,他有了新的女人,他想成立一个新的家庭,所以他就置孩子不顾了,我急了,说:“温安年,你不能这样做啊,孩子是多无辜的,你忍心吗你,你看看你怀里的孩子,难道在你心目中比不上那个女人的位置吗,女人可以有很多啊,这不是你说的吗,大不了以后复婚了我不过问你和别的女人的事,只要你救救孩子。”我说得都要哭出来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尊严,实在是太卑微了。

温安年抱着孩子,在孩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能看出来虽然他嘴硬,但是心里对这个对他而言也是来之不易的孩子的心疼和在乎,他说:“你容我考虑一下,行吗,我还要和我女朋友,我爸商量一下。”

正文第二百三十七章:蜗婚(237)

我给温安年安排了一下房间,也住在了这套房子里,我们和温安年原本是不可能再一次走到一起的两类人,却因为拯救孩子,我们又聚集到了一起,所有的隐忍和退让都是为了孩子,在亲情面前,那些私人底下的恩恩怨怨又能算是什么呢。

温安年就住在我们的隔壁房间,这让我想起来去年这个时候,温安年和秦汤汤就住在我的隔壁房间,蜗婚的那段时间,是我最最抓狂的时刻,每天面对小三面对前夫,受尽了­精­神折磨。那就像是一道围墙,我奋力想去挣脱,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我终于可以逃脱那里,却带了一个孩子,孩子却又患上了这样的疾病,这简直是将所有的不幸都安Сhā在了我的这一年命运里。

这一年里我的命运实在是太差了,就是人生中的最低谷,样样都是失败的。

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接到程朗的电话,离开南京这么久,我一直都没有和程朗联系,接了他的电话,他从我断断续续的语音里察觉到了不对劲,忙问我最近是怎么了,也不和公司联系,和之放在一起过得好吗。

程朗像是我的兄长,我将最近所遭遇到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倾诉完了,心底倒是舒服了很多。程朗问我有没有考虑过父母做配型呢,比如温安年可以去和孩子配型试试看,如果能成功,那么不就能避免要再生一个孩子的情况了。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和让温安年和小放做配型呢,我破涕而笑,对着电话里的程朗一个劲的感激,他总是像一场及时雨,在我人生低谷的时候他总是关键的跳了出来帮助我,我太感激他了,他只是简单的笑笑,让我抓紧做配型,有好消息了就随时和他联系,末了,程朗说了一句话,是我终身难忘的,他说:“季素,不管发生什么事,如果走不下去了,那么你记住,我和公司都欢迎你回来。”

我明白程朗的意思,他对我的好,我没齿难忘,没有几个人像程朗一样无私地待我好了,而我也祝他能够找到幸福。

我马上就把这一想法告诉了温安年和之放,之放当然是非常的高兴了,因为如果温安年和孩子的配型成功的话,那么就不需要复婚生孩子这么些痛苦麻烦的抉择了,直接就用温安年的骨髓配型做手术,更让我们开心的是温安年的血型也是r­阴­­性­血型,这和孩子的血型是一样的啊,概率就一下子大了很多。

这个消息让我们都为之振奋了,就看温安年同不同意进行手术了。

很意外,温安年想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他说行,这样也好。

这确实是一个对大家都比较好的决定,我马上就联系到了柯医生,柯医生告诉我配型成功的概率将会非常大,让我们第二天就去医院做配型。

对温安年,我觉得我突然就对他刮目相看了,有一点点好感了,毕竟在这个关头,他还能挺出来救孩子一命,我还是非常的感谢他的,我没有再记恨他,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经历了这段事件之后,我们兴许还能成为朋友。

温安年也说他有了女朋友,都在谈婚论嫁了,这样也好,他仍可以过他正常的生活,不会因为孩子的病情打扰到他的身体健康。

想想过去和温安年的这些­干­戈,自己也是有不对的地方,过于偏激,过于敏感,经历了这些,我觉得自己好像再一次长大了一番,也懂事了,更加是懂得了珍惜。

我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季飒和妈妈,他们都十分的高兴,孩子的命可以得到拯救,我和之放的感情也能继续下去。

医生给温安年和孩子抽血拿去做配型,温安年看见孩子小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医生抽不到血就在孩子的脖子上抽,温安年看不下去了,竟落了泪,是啊,没有人能忍心看这么年幼的一个孩子遭此大罪。

之放搂着我,他的眼神告诉我,我们就好象是劫后余生一般,终于有救了,终于我们还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还是要感激温安年的,虽然说孩子是温安年的骨­肉­,他救孩子是应该的,但从我们这些恩怨上看,他能出手相救,我还是很感激他的,他并且还拿出了一半的手术治疗费,说应该要他平摊的义务他是一分不少的,孩子也有他的一半血缘在里面。

我想起离婚之前,我阑尾炎去医院时,他也是给我付了一半的治疗费。

人生就是这样,不停地在上演着悲喜剧,我们没有法子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们只能是团结起来,在大难来临之时,没有什么比团结起来更有防御能力了,居安思危,我想这也是一种品质。

在等待配型结果出来的那几天,我们三个人共同照顾着孩子,这个孩子既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他有两个爸爸都深爱着他,都在为他的健康做出努力,我们都爱他,相信小放在我们爱的呵护下,一定会康复起来的,老天也会庇护这个可爱的孩子的。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都是为了集中一份爱在孩子的身上,看着孩子每天笑着招着小手,我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

终于在五天之后,医院传来了让我们欢呼雀跃的好消息,配型成功,完全可以做骨髓移植手术,我当时就想着我的孩子终于要得救了,感谢这些好心的医生,终于看到了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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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二百三十八章:蜗婚(238)

至少,我不再需要和温安年有太多交集了,孩子一旦治愈,我还是选择和之放在一起,依然是一家三口,依然是相夫教子,和我们曾经憧憬的梦中景象是一样的。

会有一栋不大的小楼,门口大片的草坪,孩子和小狗都在草坪上嬉戏,而站在我身边微笑看着孩子的男人是杨之放,他的新年情歌会每年的除夕夜如期而至。也许他就在我耳边低唱,唱给我听,这些都是我最私密最珍贵的温暖。

经过了前期的一系列准备后,孩子和温安年的各项指标均很稳定正常,手术在几个医生的安排协作下可以顺利进行,温安年­性­情也大变了,可以说是充满了母­性­的情怀。他抱着孩子逗着怀里的孩子,用胡子轻轻的在孩子的小手上来回磨蹭,温安年脸上都是温情的笑。

再冷漠的男人即使能过得了美人关,也过不了儿子关。

不得不承认,血浓于水,孩子在温安年的怀里,就算是打针,孩子都不哭也不闹,多么勇敢的小男子汉啊,小拳头捏的紧紧的。这让在一旁的我和之放都看不下去了,这是一幅温馨的场景,虽然是出现在医院里,可我们三个大人在一起,都是饱满了对孩子的爱。

如果不是孩子,我想和我温安年将是老死也不相往来了吧。从内心来讲,是非常的恨他的,恨他做过的那些无情无义的事,恨他始乱终弃背信弃义,恨他合着秦汤汤做出来一系列针扎刺骨的事。

爱过也恨过,最后终将是要归复到最最平淡的情愫里。便是我忘记了他,他亦忘记了我。只是这个孩子,虽不能称为爱情的结晶,但也至少告诉我,曾经确实是着了魔一样迷恋上过这个男人,为他受了那些穷和苦,那些蜗居的岁月里,最朴素的衣衫和最苦涩的饭菜,我们依然温饱不缺一般甜蜜。

到最后是他负了我,我也终究还是负了他。

他没有像当年承诺的那样爱我,我也没有像我当年说好的那样执念他。

在温安年转身的时候,我没有稍作停留,几乎在同时离去,牵挂的不过都是我自己幸福不幸福。婚姻里,谁不是自私的一份子呢,没必要对方背弃自己了仍旧念念不忘,那样的人,能有几个,甘心在对方抛弃自己之后仍付诸热心和热情。

那条丝袜出现,到底是应该的,不过是人生中的一场小小的考试,温安年见了丝袜投入了秦汤汤的温柔乡,而我见了丝袜之后,利刃相向毫不心软。

是命里注定的吧,多少爱与情之后,都平复成了荒唐,那些年的恩恩嗳嗳,都是一场盛世闹剧,连同着两个家庭两对父母,都被我们的闹剧伤了心。

逝去的父亲,如果看到女儿这样的一幕,到底是伤心,还是宽心呢。

在手术将要进行的前一个晚上,公寓的门被敲的砰砰直响,没有预料到会是谁深夜探访,在北京我们并没有认识的人,我从沙发上起身开门,我见到了我最最不愿意见到的女人——秦汤汤。

怎么她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也来到了北京?

我几乎是毫无防范,开了门有那么几秒我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瞠目结舌吧。孩子的手术前一晚她上门,这让我非常不舒服,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至少她秦汤汤来绝对没有好事!

秦汤汤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挎着一个爱马仕的包包,不知道是正品还是淘宝货,她悠闲地摘下眼睛,露出了她浓浓的眼妆,我只能看见眼妆,眼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怎么来了!”我极度冷冰冰的口吻,那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

秦汤汤一点也没变,甚至是更嚣张了,她推了推我,直接就进来了客厅,四下打量了一番,说:“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和你的帐早就两清了,我是来找温安年的!”

“他不在,出去有事了!”我冷漠地说。

此时之放和孩子在医院,我也是回来收拾东西,厨房里煲了一锅­鸡­汤,等着汤好了我就带去医院,温安年也在医院躺着,这时公寓里只剩下我和秦汤汤。

“听说你不是和那个美男要结婚了吗?怎么,欲求不足,又来找你的前夫温安年啦,我听说温安年晋升啦,我就想找他叙叙旧,没想到一路跟来,他居然和你在北京。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秦汤汤一ρi股大大咧咧地就坐在了沙发上,脱下了她那足足有十四寸的高跟鞋。

我站在门边,指着门口说:“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叫保安来。”

“你也就这么一点本事,叫保安叫保安,我又不是坏人,我是你前夫的前女友啊,你怎么一点也不热情欢迎我。没有我的介入,你能这么顺利跟个美男走吗,你得感谢我,对吧?”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嚣张地抽起烟来。

我没有时间和她磨蹭,我也不想她知道温安年在医院的事,不能影响第二天的手术,我绝对不能容忍任何破坏孩子手术的事情发生。

忍吧,我对自己说,季素忍忍吧,最近也许是犯小人,还是忍忍为妙。于是我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装作是很虔诚地对她说:“过去咱们的是非都过去了,不过温安年真的不在这里,不信你自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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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蜗婚(239)

她几乎是无视我的话语,鼻子嗅了嗅,说:“什么味这么香啊,你煲的什么汤啊,我肚子正好饿了,弄点给我喝。”

喝汤,居然还好意思要喝汤!她还真是一笑泯恩仇快意江湖了。我想忍忍吧,就当施舍一晚汤给阿猫阿狗之辈了。我板着一副脸­色­很不爽地往厨房走,没走两步她就光着脚在地板上走了过来。

“哎,不必你盛了,我自己去亲自动手吧,谁知道你会不会往汤里下药吐口水之类啊。”她扭了扭小腰,还伸了一下拦腰,真当是自己家了,径直就去了厨房。

我站在厨房门口,对她的熟稔动作十分无语,这就是圣人所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拿了个瓷碗几乎是将大半锅的­鸡­盛入了碗里,顾不得烫就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我看明白了,她一准是落魄了,仔细看她额头旁一块青紫,估计又是介入谁的家庭生活遭到了暴打。

早就警告过她,不是谁面对外面女人侵入自己圈子抢自己男人时脾气都像我这么好的,她双腿盘坐在沙发上,还不时地吸吸鼻涕,大口大口地喝着­鸡­汤,看样子是真的饿坏了。细细看她歪在地上的高跟鞋,鞋跟都磨了大半边没了,估计也凑合不到几天了。她那脚穿着这么高的鞋走了长时间的路,脚肯定也吃了不少苦。

此刻心里就一个字——该!活该!

她喝汤的声音特别大,像极了一个星期没吃东西的人吃拉面的声音,咕噜咕噜的,吃完了嘴一抹油将碗递给我,极豪爽地说:“再来一碗!”样子像武松喝三碗不过冈喝完去大虎一般。

我磨磨蹭蹭没有起身,我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让她走我好赶紧去医院,明天还有手术,我回来是不能耽搁的,我还要好好陪陪孩子,手术稍有差池,我这个做妈妈的将怎么办。就算是为我的孩子积德吧,我想忍忍就过去了,这时候千万不能犯什么事弄得大惊小怪的。

不经意看到她脚后跟上的一个大血水泡,看来她也真够狼狈的,怎么就又找到了温安年呢,我也不去再想了,给她盛了一碗汤。我抬头看墙上的壁钟,已经快晚上八点了,我还急着要赶去医院,再不去医院病房就要关门了。

而秦汤汤似乎压根都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她喝完了第二晚汤,居然就靠在沙发上打着哈欠,一副睡意飘忽的样子,丫的不会准备在这里要凑合一夜吧,我可没时间再伺候她了。她双腿盘在沙发上,抱着一个绿­色­的方格子抱枕,背下还垫着一个靠枕,闭目养­精­的神态。

不得不佩服她,居然对我都没有一点儿的防范,我敢说如果我现在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她都没来得及反抗,她也是吃住了我的软肋,瞧她洋洋洒洒舒服的模样,我看着就厌恶。我上前推了推她,当然,我没有用手推,我用的是客厅里的一个瓷花瓶。

她摆了摆手,眯和着眼睛,手还覆在额上,说:“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啊,我吃多了撑了累了想靠一下不行啊,怎么这么小气!好歹我们曾共侍一夫过啊!”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来火了,忍忍忍,忍是他妈的王八蛋!

直接用脚吧,我拿脚踢了踢她的脚,但绝对不是故意的,我踢到了她的那个大血泡,当时泡就破了,她几乎是一瞬间就从沙发里跳着坐了起来,抱着左脚就开始呜咽,喊着疼,她要残废了之类的话。

我本来还有些底气不足,见她张牙舞爪,豁出去了,我硬着嗓子说:“谁叫你不走的,你还赖这里了,我马上就要出去了,你赶紧走吧,我也不是故意要踢你痛处的。”

秦汤汤撩拨了一下长发,眼神犀利地看着我,手还捂着左脚,她说:“行,我走,不过你告诉温安年,我明天会去找他的。麻烦你借三百块钱给我,北京这地太大,不坐出租车我找不到我下榻的酒店。”

我从皮夹里抽出了三百块放在她腿上,其实她也不需要再伪装了,我已看穿了她的狼狈,真怀疑她走出了这个公寓她今晚会无处容身,三百块,在北京也只能是凑着住一夜。

凭什么要对这样的女人心软呢,没有她,社会将会和谐很多。她如斯的境地,或许只有天知道,利欲熏心的女人终究会有这样的下场,越是想得到的越是得不到,这就是最大的惩罚。

我淡淡地说:“你走吧,温安年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和你就更没有关系了,季素。”秦汤汤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补上了一句。

我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准备合上门,想了想,送了她一句:“好自为之。”

合上门,从猫眼里看到她离去,她已没有了往日里的骄傲和嚣张,不知道她究竟在北京遭遇了什么,似乎所有的棱角都被磨灭了,都没有一年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气焰了。时间总是能改变人的吧。不管你多么的牛逼哄哄,在时间的面前,不得不低头。

或许,每个人都该拷问自己,做过什么,对得起谁,又伤害过谁。

将剩余不多的­鸡­汤装好,拿了件大衣,就乘出租车去医院,在途中,从车窗里看见了秦汤汤站在路口,此刻北京的夜晚,天还很冷,我看见她赤着脚,高跟鞋拿在手上,茫然无依无靠的样子,准备对出租车师傅说一句停车,但出租车已拐过了路口。

ps:抱歉,突然要赶另外三本书,所以这本书先一日一到两更奉给大家。谢谢一直追文,不妥之处,还望海涵。

第二百四十章:蜗婚(240)

秦汤汤到底遭遇了什么落得如此的境地,并不得知,如果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狼狈。她拥有一套房子和一笔存款,这都是温安年和我为她买的单,她应该至少是过着高枕无忧的日子。

她一定又故技重施了,可怜之人向来是必有可恶之处,她肯定是在别的男人那里受了挫,于是又想巴望着回到温安年的身边,可能温安年是她遇到过的最愚昧的男人,至少是最容易骗容易得手的。

当温安年再一次重遇秦汤汤,他会动心会心软吗?我思忖着,其实这些有何我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温安年好好配合做完骨髓移植手术,他爱和哪个女人好爱被谁继续蒙骗,那都是他的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能成为谁的军师和指挥呢,不过都是自己是自己的将军,自己引领自己前进和冲锋。即便是阵亡,那也是自己与自己的战役,没有士卒,没有护卫。

出租车师傅主动搭讪,问了一句:“你是外地人吧,来北京求医的吗?”

目的地去医院,不是求医看病又怎么会往医院跑呢,师傅一口京腔,地道北京人。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大都是北京本地人,所以,坐在他们的出租车上很放心,本地人就是活地图啊。

“我的孩子生病了,这次来北京是要做手术的,明天的手术,我给熬了一些­鸡­汤,希望明天的手术能顺利完成!”我怀里抱着­鸡­汤,心里想着手术的事。

“吉人自有天相,手术肯定能顺利的!你就放心!今年我老婆也生了一场大病,做化疗头发都全秃了,她一开始还死活不愿意做化疗,就怕掉头发,后来她说了句玩笑话,说非得我也把头发给剃光了成秃子她才做化疗,要我陪着她一起成光头,结果我就心一横,把头发给剃光了,成一光头。您不知道啊,我那老婆,她到乐呵呵地去买了一顶忒漂亮的假发戴着了,可怜我,就真成一秃子了。”师傅说着将头顶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光秃秃的头顶。

但我觉得这是我听到的动人故事,丈夫为了癌症要化疗的妻子,因为她害怕化疗后光头,丈夫可以陪着妻子一起剃光头发,那就是一对秃子一对光头了,多么好多么真多么的朴实。我眼中隐约闪出了泪光,真好。

“师傅,你是一个好丈夫,你的妻子也很幸福,祝你们白头偕老。”下车的时候,我对出租车师傅说,师傅听了点点头腼腆地笑了笑。

这就是最最平凡的人的爱情生活,一个城市里的出租车司机,没有什么大富大贵,很平淡的生活里,总是有最感人的故事。我们也不能保证,在大难来临之际,身边的另一个人能否为陪伴我们度过最最艰难的岁月。

忽然就想,如果换做是之放呢,是他呢,他会愿意为我剃发陪我光头吗?

想到孩子几次做的化疗,头发也掉光了,幸好他年纪小,他并不懂得头发的含义,几个月大的孩子,他又能体会到多少大人的世界呢。

孩子的世界里,只有糖果和玩具。

急忙往医院走去,孩子和温安年都在病床上躺着,之放陪护在他们身边,­鸡­汤被秦汤汤喝了一半,所剩不多,我想想还是给温安年喝吧。

进了病房,之放在给孩子唱童谣,孩子睁着眼睛乖巧地看着之放,这让一旁躺着的温安年气得胀鼓着眼睛瞪着。

我进去喊了一句“­鸡­汤来了。”

之放爽朗地笑了起来,说:“原来不是季素来了,是一个­鸡­汤来了。”他贫嘴,孩子见我来了招摇着小手,放下­鸡­汤,走到小放的床边,逗了孩子几下。

又对之放说:“叫你贫嘴,今晚不给你­鸡­汤喝。”我把­鸡­汤盛了一晚给温安年,想想还是没有把秦汤汤来过的事告诉他,免得节外生枝。

温安年连喝了两碗­鸡­汤,然后就合眯着眼睛睡下了,我知道,他根本都没有睡着,他虽然背对着我们,但是他一直都是清醒着的。

这边的病床,我和之放都绕着孩子,这多像是一家三口。

我们逗着孩子,然后都反被孩子一个表情给逗得哈哈笑,这样的气氛,会对缓解第二天的紧张手术有好处,我给自己和孩子都在鼓劲,手术之后,我们会比今晚更幸福,孩子会从此后有个健康的体魄,快乐的成长。

我们都忽略了温安年的感受,即使是两碗­鸡­汤下肚,依旧没能让温安年的情绪变得舒适和安逸,我敏感地看到温安年的肩膀微微抖了几下,听到了小声的啜泣声,温安年一定是哭了。

我走到温安年病床边坐下,给他递了一张纸巾,他夺过去胡乱擦了几下扔在地上,赌气着说:“要你管我!”然后闭紧了眼睛,下一个动作就是把被子拉过了头盖着严严实实的。

起初,我真以为他是被第二天的手术给吓着的,据我了解,从小到大,温安年是没有做过什么手术之类的,我猜想他是有些害怕了。而且这次手术他为了不让他爸爸担心,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里的人,对,他总是一个孝子,一直都是。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我给之放递了一个眼神,之放就开始哄孩子睡觉,我坐在温安年的病床边,想说一些安抚宽慰他的话,我生怕他在这个时候要临阵脱逃不做手术那就麻烦大了。

ps:稍后奉上第二更,今日小图推,三更以上。

第二百四十一章:蜗婚(241)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想你父亲了,要不你打一个电话回家给他老人家。”我努力用着我最柔和的声音对温安年说。其实我真正内心里是万分想揪着他的衣领揍他一顿,多大个人了,还没有个孩子勇敢,做个手术大男人还哭!

他这样一哭,让我完全没有了阵脚,会让我慌乱,我最担心的就是手术时温安年这边要出什么差错,幸好事前我就没收了他的手机,断绝了他和外界的联系,如果他想和家里打电话了,那么可以和我说。

他摇摇头,在被子里闷着不出来,也不说话,但看样子,他的情绪是更加的不能控制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试着再让自己耐心地拍了拍他,我说:“你别怕,手术时你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你放心好了,就是疼一会儿,很快就好了,为了孩子,你就忍一忍,过了明天,万事大吉,你需要什么我都替你办到!”

他没有反映,依旧是把头埋在里面,真是个缩头乌龟,情绪没有一点的缓和,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火大了,我冲着他说:“温安年,你多大个人了,你懂不懂事啊你,孩子还那么点小,明天就手术了,我压力多大你知道吗,你哭哭啼啼,吉利吗?我和孩子还没死呢,等我们要是死了你再哭个够吧!”

这一招果然奏效,他没有再抽了,揭开了被子,胆怯而又小声地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们像一家三口一样,而我呢,两碗­鸡­汤打发我!我也是个男人,老婆孩子,你们原来都是我的!现在,都成了他的!”

弄了半天温安年是吃醋了,他看着我们三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他可不­干­了,他心理不平衡,肯定是想着老子在这里躺病床上,你们三个反倒像是一家人天伦之乐似的。

我当时特想回敬他一句:“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但是想想,我低声下气地说:“我们是在哄孩子开心呢,孩子心情好,早点睡觉,明天手术才能有条不紊进行,你和自己孩子还争风吃醋吗?”

在说到“自己孩子”四个字时我用强调的声音,温安年他心领神会,想想也是,不管怎么样,小放是他温安年的骨­肉­,流淌着的是他的血脉。他到底还是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他有些心安理得了,点点头。

见把他劝得差不多了,我也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顺顺当当手术成功吧。

给妈妈和季飒挂去了一个电话,顺便又问了问贤芝的近况,贤芝很配合医生,也许她懂得我的不易,不想再给我添加麻烦,季飒中途去看过贤芝一次,说贤芝气­色­变好了很多,人也长胖了,脸圆圆的,也许不久就可以从戒毒所里出来了。

那时,孩子也健康了,真真是团聚的时光了。

团聚多好,一家人在一起,无忧无虑,钱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家里的每个人都健健康康,朝气蓬勃,那么就足够了。这世界上金钱和物语那是无穷无尽的,什么叫做富裕呢,知足的人才是最富裕的。

我不盼望着大富大贵,即使之放有足够的金钱和积蓄,但对我都不重要,他爱写歌,那么就一直写下去,如果哪天他不想写歌了,那么回来,回到家里来,即使他不挣钱,他只要恋家,我们都一样的生活。

经历了这些事,有大难也有大悲,方懂得,珍贵的是人的内心和灵魂。

夜深之后,我们都安静了下来,都归服到了一种静默,唯独只有孩子是真的睡着了,睡得很香甜,他一点儿也意识不到黎明的到来,新的一天将意味着什么。我清楚,也许是生命的曙光,也许,是终结。每想到这里,每想到手术的意外­性­,回忆起签手术风险协议上那一项项罗列在那里可能发生的突发意外,我不禁还是会害怕。

害怕的,是死亡,是骨­肉­分离,是­阴­阳两隔。

如果可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多好,我可以预测到手术的结果,我知道,一旦手术出现了排斥或者感染,那么,孩子就没了。

没了,是什么样的概念,意味着,我将永久地失去这个孩子,失去这个老天赐予我一个来之不易的孩子,他的存在曾给我带来了太多的苦恼和挣扎,我不想再失去他。

之放趴在病床边渐渐睡去,我起身去了走廊外,掩面,悄悄地哭,走廊的灯照在我身上,我却觉得我全身都笼罩在黑暗里,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吗?明明看到了希望,可希望却伴随着太多太多的不测风云。

“孩子,你给妈妈带来了太多的痛苦和欢乐,你知道吗?刚怀你的时候,我和你爸爸离婚了,我却有了你,那时我是真的不想要你这个孩子,因为我怕我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你那背叛了我的父亲。好不容易,妈妈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生下了你,我把你生下来了,我是那么的爱你,那么的宝贝,我以为此生我都不会和你分开了,你会像妈妈一样做父母的好孩子。可是你病了,妈妈曾自私地想把你占有为我自己一个人的宝贝,不让你父亲知道,我给你找了一个好爸爸,但你的病,需要你的父亲。妈妈是需要多大的勇气生下你啊,你不能在妈妈已经爱上你的时候,不坚强,明白吗?你一定要勇敢,像妈妈一样,手术不可怕,护士和医生会照顾你,你只要勇敢,勇敢!你是我勇敢坚强的儿子!妈妈为你骄傲。”

ps:第二更奉上,稍后第三更补上,今日尽力三更到五更。

第二百四十二章:蜗婚(242)

我拿着手机,看着孩子的照片,照片里小放穿着迷彩服,笑得那么灿烂,我说着,眼泪就往下掉。

明明是不可以哭了,却止不住,在这关头,我害怕了,纵使说的再乐观,在那意外的面前,我不得不担忧了起来。

希望天可以快点明亮起来,最艰难度过的时光快点过去。转身的时候,看见之放倚在病房门口望着我,他眼里的神情是和我一样的,写满了悲伤。他的胡子有些乱茬,我懂得他的心是怎么想的,他和我一样地有些害怕。

我走过去,和他拥抱,我没有再哭泣,我想,我们都应该勇敢起来,我们在为孩子努力,我们必须坚强面对手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得去面对。

我不是一个人,我身后还有我的母亲,弟弟,还有之放的一家人,我们要挺过来。

贤芝还在戒毒所等待我的好消息,他们都是支持我挺下去的动力。

回到病房里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会儿,早上很早就起来了,给大家买好了早饭,八点多的时候,主治医生到了病房,安排护士将孩子和温安年都推到了隔离室去。我抓住了医生的手臂,没有说什么,医生握了握我的手,拍了拍的我肩膀。

我跟着后面趴在孩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看着他进了隔离室,在做手术前的最后一项检查,温安年也随即被推进去了,他就在孩子的身旁。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温安年微笑,给你鼓劲加油,愿他能给孩子带来生存的希望。

这些日子,所有的期盼和希冀关键就看这一个上午了,手术顺利与否最后抉择,也决定了孩子的生命,当然,孩子的生命就是我的命根子了。我对自己暗示,我要相信医生,相信医学,相信孩子的顽强生命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检查,孩子和温安年的各项指标都非常平稳,可以准备进行手术,手术的两名主治医生都在场做好了术前准备工作,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上天保佑,一切顺利。

万万没有想到,秦汤汤会出现在这里,她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我都没有弄清楚她是怎么能够找到这里来的,这些都来不及我考虑,她就冲到了我的面前,看她脸上的污浊,她是一夜露宿街头的,灰扑扑的,嘴­唇­上泛起了一层白白的皮。

她抓住我,问我:“温安年呢,你把温安年弄哪去了!”

医生和护士都对我们望着,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分贝很高,我拉着她,我说:“秦汤汤,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我们去外面商量,走!”

我拽着秦汤汤的胳膊,但她的力气极大,一下就把我推到了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医生都走了过来,说:“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还有重要手术要做,不要影响病人,有事请出去谈!”

秦汤汤站在原地,扯开嗓门就开始大喊温安年的名字,温安年温安年一声一声地喊,就像是迷路的孩子喊娘一样,我当时脑子都嗡了一下,我跳起来就抽了秦汤汤一耳光,然后我骂了一句:“贱人!你疯了吧你!给老子滚!”

这该是我长久来第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她这样鬼哭狼嚎是要­干­扰手术的正常进行的,我也怒了,秦汤汤你可真是个狐狸­精­害人不浅,你把我害成这样了你还来祸害我的孩子。我推搡着秦汤汤,她见我打她,毫不示弱,就在门口扎牙舞爪朝我扑来。

明显我不是她的对手,幸好护士们人多,把她拉了开来,她嘴里还在喊着温安年的名字,说什么让温安年小心,意思是我要害温安年似的,还说我要借手术名义报仇害死温安年,借刀杀人之类的。我瞪大了眼睛盯着秦汤汤我说:“你妈的疯了,你吃错药了吗,你滚!”

之放从楼上跑过来,几乎是没有说什么话,看了秦汤汤一眼,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提着秦汤汤拎出了医院走廊,我长吁一口气,医生们又继续回复准备状态。

幸好之放在,他力气足够大,直接把秦汤汤给提出去丢了。

秦汤汤的手在之放的身上抓挠着,我又担心之放会被这个疯女人抓伤。

在这时,温安年竟然出来了,护士们还拦着他,他居然跑出来了,他问我秦汤汤在哪里。我看着他,说了两个字:“回去!”

他没动,我又朝他说了一遍:“回去!”

他犹豫了一下。

“你不回去,也许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儿子的忌日!”我冷语道。

温安年怔了一下,回了病房,终于可以放下了心,我是眼看着他们双双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大门合上的那一刻,我的心才稍稍定了下来,之放还没有回来,一定是挡在外面防止秦汤汤又冒了出来。

我不了解温安年和秦汤汤在后来他们之间是不是又有什么交易,但是这些对我来说,都是狗屎,我只希望没有杂事去­干­扰这场手术,等手术完结,他们这对狗男女该怎么叙旧该怎么破镜重圆那都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了。

周围静了下来,我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待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既紧张又激动,我多盼望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揭开口罩,对我说手术很成功,那该多好。

第二百四十三章:蜗婚(243)

之放回来后,坐在我身边,我看到了他眼角下面的抓伤,破了皮,有些淡淡的血在往下渗,这让我心疼了起来,一定是刚才秦汤汤抓伤的,这个女人,怎么就像是个恶魔一样­阴­魂不散,就好像季素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幸好没有被她破坏了手术,不然,功亏一篑,孩子的­性­命攸关是最重要的。

手术的时间越来越长,这让我紧张了起来,已经过了原先预计的手术时间,期间有医生和护士匆匆从手术室出来,然后又新增了医生进去,我双手握紧,手心里都是急出来的冷汗。

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平安完成手术,老天保佑。这样在心里念了百遍千遍,生怕稍有差池,如果医生可以救活孩子的命,我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

之放搂着我的肩膀,我感受到他和我一样紧张,但他比我更镇定,他肯定地对我说:“季素,相信我,也相信我们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度过,你要给孩子在手术室外鼓劲加油,你不能垮。”

我想到了什么,又急问之放:“那秦汤汤呢,她去哪里了,她一会儿还会不会跑来捣乱啊?刚才幸好你及时赶到,把她拖走,不然温安年真有可能被她带走了,谢天谢地。”我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有关系的,医生都是北京最有名气最­棒­的医生,成功了很多例这样的骨髓移植手术,一定没问题,一定成功。我在心里安抚自己的心绪,身体渐渐停止了战栗。

手术时间足足延缓了一个小时,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两位医生相继走了出来,主治医生摘下了口罩,表情有些沉重,说:“手术中间孩子的身体各项指标很不稳定,心率几次出现了骤停,我们都差点以为孩子会从手术台上下不来了,抢救了三次,又恢复了过来,所以,出血量很大。手术是很成功,但是孩子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还有八道关需要闯,能闯的过来,才能说脱离危险。”

后面的一个医生说:“这是我们经手的最小的一个骨髓移植小患者,他很坚强,在手术台上三次他都顽强地挺过来了,我们医生都觉得这是一个奇迹,我们和他一起都不放弃,你们做父母的也要挺住,像孩子一样坚强,共渡难关。”

我听从医生的话,拉着之放的手,站在手术室外等着孩子和温安年出来,不多时,他们父子双双被推出了手术室,孩子的眼睛紧闭着,还在输着血,小脸很苍白,我多想把他搂在我怀里,让他乖乖地躺在我怀里入睡,我默念着:宝贝,加油!你是最­棒­的!爸爸妈妈为你骄傲。

孩子和温安年都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隔离了起来,我和之放也只能是隔着玻璃看孩子,孩子有时会突然地挣扎,我赶忙就叫来护士和医生,好几次这样反反复复的,每一次都足够让我的心像刀绞一样,生怕,生怕万一会有什么不测。

如同医生所说的,需要挺过八次危险期,度过了这八次,孩子才算是真正的度过了危险,这期间还可能会产生排异现场,甚至极容易感染,都会造成孩子病情恶化的死亡。

我和之放几乎是眼睛都没眨几下,都轮流守在玻璃窗外,温安年就躺在孩子的身旁,他侧着身子看着孩子,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么小的孩子,要受连大人都难以承受的痛苦,实在是太残忍了。

之放和我抱在一起,就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几乎都没有回过病房,就坐在外面,陪着孩子一同度过最艰难最关键的这72个小时,实在是累了就倒在对方肩上打一个小盹,稍微有点动静就睁开眼睛四下寻觅,迅速跑到玻璃门旁看孩子情况是不是平稳的,非要看一眼才能放心。

不眠不休,我们再痛苦,也比重症监护室里的孩子要好得多,他还那么小,他甚至都还不会喊妈妈,他就被送进了这里,他成为了最小年龄的骨髓移植手术患者,他是最勇敢的小小男子汉,承受了太多成年人都难以承受的病魔折磨。

孩子的心率和呼吸一切都归服了正常,度过了排异期,他的骨髓移植手术已经可以说是很成功了,配型完全成功,几乎没有排异显现出现,各项指标一直都很正常。这确实是要感谢温安年的付出了,我透过玻璃窗户,给温安年传递了一个感激的微笑。要感激他,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仍能站出来,救了孩子。

医生也非常高兴,每天都来看孩子很多次,给孩子做检查,终于,等到了医生的一个肯定话,医生坚定地告诉我们,很快,孩子就可以从重症监护室转入隔离病房,在隔离病房待一个星期,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身体基本稳定,孩子恢复的非常好。

手术是相当的成功。

这是振奋人心的消息。我迅速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妈妈和弟弟,向家里报了平安,让他们也放心。妈妈和弟弟一直也没敢打电话来,就是怕影响了我的情绪。现在手术顺利,万事大吉,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了。

妈妈和季飒就等着我带着健康的宝宝回家了。

过了一个星期,孩子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当然,我们订的是医院最好的vip病房,温安年也出院了,他看起来气­色­比之前更好了,­精­神奕奕的,一点也不像刚做过手术的人。温安年买了一堆玩具带到了医院,他似乎想努力做一个称职的爸爸。

第二百四十四章:蜗婚(244)文/白槿湖

我看着温安年提来的一大堆玩具和­奶­粉,他对我笑笑,坐在病床边,端详着孩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想孩子是否长得像他,我看出来,温安年眼里的光很柔和,那是父亲的眼神。温安年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以前,我身体不好,医生说怀孕的概率不是很大,­阴­差阳错,在离婚不久,我竟给他生了孩子。

温安年拉着孩子的小手,有意无意地说:“季素,你瞧孩子的嘴巴长得像你呢,但是眼睛鼻子还有脸型都像我,你见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儿子是不是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可惜我妈走的早,没抱到孙子。”

之放听到温安年说这些话,脸­色­有些难堪,他静静地走出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温安年,你身体这几天还好吗?”我转移话题,找了个问题随口问问。

“我没事,你看孩子这么健康,我能有什么事啊。季素,你还是关心我的,你心里还有我是不是?”温安年说着,一只手拉着孩子的手,一只手就攀向了我的手。

我挣脱,他拉得更紧。

我慌忙朝门口望去,生怕之放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之放对我太好,我不想伤害到之放,他付出的太多,又岂止是温安年付出的这样一点。

“你放手,你­干­嘛啊你,别拉拉扯扯的。”我正­色­瞪着温安年,压低声音说。

孩子在病床上睁大了眼睛,有些惶恐。

“你是我老婆,这是我儿子,我怎么不能拉了,谁敢管是不是,这是我的家事,管的着吗?”温安年故意抬高了嗓门,对着病房门口喊道。

“温安年,你说话说清楚点,谁是你老婆,谁是你儿子,你少耍无赖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抽开了手,在孩子的额头摸摸,生怕吓着了孩子。

“季素,你想过河拆桥是吧,我告诉你季素,你少给我耍心眼,我救孩子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叫我救我们的儿子,你不会忘记了吧。现在孩子好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没门,我告诉你。”温安年坐在病床一侧,耍起了无赖。

“你给我滚!你真是改不了了你!秦汤汤来找过你,你可以试图去和她在一起,她ρi股大,看起来很能生,能给你生十个八个没问题,你别再纠缠我!”我冷漠地说,转过脸,双手握着孩子的小手。

不想看眼前这个男人了,对他抱了太多次希望,他有时会让我刮目相看,觉得他改变了,至少良心发现了,可一旦和他涉及到利益冲突,他马上就翻脸,马上就变回来原来那副自私的嘴脸。

这让我很厌恶,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的感激的话想对他说,想告诉他孩子很好,想告诉他以后他可以常来看看孩子,也可以每个月带着孩子去看看爷爷,我这些善意的打算被温安年的这些话,全部挤回了肚子里。

“我滚也可以,要么给我支票,要么给我孩子,否则,我能让你得到,我也能再让你失去。我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这就叫宁为玉碎。”温安年眼里闪过一抹­阴­险的光,这让我很害怕。

我抓住了温安年的衣领,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你敢碰他和孩子话,我饶不了你!温安年,一个女人如果想保护自己的孩子,是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来的,你别怪我无情对你不客气。”

这句话对温安年多少起了点小小的震慑作用,他显然没想到我不像以前那样,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吓得胆战心惊。

为了孩子,我怕什么呢,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命都可以不要。

“一日夫妻百日恩哪,季素,你说这些话,太绝情绝义了吧。那个秦汤汤和我没关系,我不过是稍稍用了一点小手段,派了个小导演,哄她说要捧她做大明星,请她拍电影,她还真信了,衣服都乖乖脱了躺在镁光灯下。你知道吗,一排排的各种用具啊,还有黑人呢,又高又壮,拍的电影,啧啧,还真好看。”温安年得意洋洋的说。

“你当着这么小的孩子面,说这些你不觉得昧良心吗,少侮辱我儿子幼小的心灵,滚!”温安年的意思是很清楚了,他用了一些小手段,让某个朋友扮作导演,或者­干­脆就是那种拍***片的导演,哄着秦汤汤拍了那种电影。

难怪秦汤汤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

也是活该,聪明反被聪明误,追逐名利的女人,可以为名利委身于人的女人,会有好下场吗。

“我告诉你,我最恨就是被女人利用,秦汤汤这个贱人还敢骗我,骗走了我的房子,最可恨的是,他妈的还敢威胁老子,拍下了我和她的那档子事,既然她喜欢拍,老子就让她拍个够,让她拍成烂货!”温安年眼里都是仇恨的目光。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不感兴趣,那天手术时秦汤汤还来闹事的,你怎么没出来骂她啊,我还以为你们又好到一起了呢,哼,你还真够歹毒的。”我话外有话的说。

“无毒不丈夫。”温安年说着,手抚着下巴沉思着说:“其实,秦汤汤这个傻Ъ,并不知道是我派人整的她,现在还来求我帮她,你说她是不是一个傻Ъ。我不是以前的温安年了,我现在是有权有势,整一个这样的贱货,轻而易举。”

“你说完没,说完出去,这些话你留着对秦汤汤说吧,我还真没兴趣听,不过温安年,我告诉你,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自己也小心点,过马路开车的时候都多左右留意看看,小心天上掉下个陨石砸中你。”我冷笑着说。

ps:更新了。别再骂了,我也不想这样,我保证有大结局。

第二百四十五章:蜗婚(245)文/白槿湖

“放心,没把我儿子争到手,我是不会死的。儿子是我用我的命救回来的,不是我,你就准备承受丧子之痛吧。”温安年居然嚣张到这样说,诅咒我儿子吗,这是人说的话吗。

“啪!”——

重重的耳光落在了温安年的右脸上。

“呸!”我朝他脸上啐了一口。

“滚——”

温安年舌头在嘴里伸到右边脸舔了一下,手摸着右边脸,点头笑笑,说:“有种,你敢打我,你有种季素。”

门这时开了,之放­阴­沉着脸站在门口,说:“马上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打得你进急诊室!”

温安年站起来,没敢再发作,他见识过之放的拳脚,他走到门口,从之放身边擦过的时候,眼睛里还有微微的渗意。

之放进来,温柔地说:“对不起,不该把你和孩子放在这里就出去,他没伤害到你吧。”

我拉着之放的手,摇摇头,说:“没有。”

他的温柔,是我无尽的守候。

“呸,狗男女——”温安年在病房门口大声地说,故意想气我。

其实气不到我了,我就当是一只狗吠。

“之放,别理会他。过段时间出院了,我们带着孩子在北京玩几天,妈妈和季飒也会来北京,正在准备要带的东西,我让妈妈带了孩子的一些衣服和­奶­粉,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一切就好了,我们再商量我们的婚事,好吗?”我倚在之放的怀里,无限的憧憬,未来应该是美好的。

我也打算辞掉工作,当导游太辛苦,最重要的是要各个城市跑来跑去,一个月总有大半个月不着家,我想改变自己的婚姻生活,一家为主,相夫教子,不再东奔西走。

之放说想开一家小酒吧,古老的风格,六十多个平方,几个摇滚驻唱歌手,里面贴着七八十年代明星的电影海报,光线昏暗,弟弟子晚做吧台的调酒师,放一些爵士摇滚或者蓝调,来这里的人,都不吵闹,静静地喝酒听歌。

我觉得这会非常的美好,甚至,之放也可以写歌让那些驻唱的歌手在酒吧里唱。

如果未来就这样的走下去,该多好,不会再有波折,顺顺利利地把孩子抚养大,如果温安年收敛一点良心发现,或许我会等孩子大一点告诉孩子,温安年就是他的生父。当然,如果温安年还是这么恶劣,我想没必要让孩子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这样的人。

不再去管外界的人怎么谈论,不管别人的眼神,爱一个人,即使我们之间有悬殊,有沟壑,可没有人能阻挡我们之间的相爱。

感谢温安年的背叛,正是错过了温安年,我才认识了杨之放。

我也变得花痴了起来,有时阳光明媚地照进了病房里,我就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孩子,又看看之放,觉得这两个男人,将会是我下半辈子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儿子,丈夫。

“宝贝,妈妈给你选的这个爸爸,你会满意吗?”

看着高大英俊的之放,温柔而迷人,有着混血的五官,会写动人的情歌,身家好,品行好,重要的是,他会把我放在重点,把我和孩子看得最最重要。

从没有想过未来的某天,季素会和这样光彩照人的男人相遇相爱,随后可以排除万难走到一起。他太优秀了,有时候会害怕这么优秀的男人,会随时像泡沫一样消失。总是会抓紧他,生怕稍松开手,他会不见了。是把他,看得过于重要,还是自己,过于在乎。

我和孩子,都离不开他了。

他不是男朋友,而是丈夫,我儿子的爸爸。

之放偶尔会轻轻哼歌,拍着我和宝宝的身子,哄着我们睡去。

在那一刻,我甚至自私地想过,即使如此长睡不醒,又有什么遗憾呢,哪怕时间就定格在这最后的时光里,他低哼着歌,伴着我们呣子入睡。有的时候,我并没有睡着,我躺在孩子的身边,感受到他的手心覆在我的背上,很踏实,很安详,我转身,投入他怀里。

宝宝睡着了。

我揽着他的腰,头往他的身边靠了靠,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是我极度迷恋的味道。

他的气息,很柔软,也很阳刚,绵绵暖暖的,我往他怀里钻了钻,他微笑着,眯着眼睛看着我,磁­性­地声音压低着说:“我喜欢抱着你,看着你入睡,你睡觉的样子,很好看。”

我手捂着脸,在他怀里轻轻地笑。

“睡觉的样子也会好看吗?你看不够吗?”

“看不够,所以想把你哄睡着,慢慢的看你。”

过去的那些­阴­霾,那些恐慌,都一扫而空,最最幸福的事,是孩子的病治好了,而我和之放的感情,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反而变得更加亲密,我想我们是亲密的爱人了。等妈妈和季飒来了北京,我们一起在北京玩几天,回家孩子的身体康复的差不多了,就去办签证,和之放一起去葡萄牙看望他的父母。

然后度蜜月。

差点忘了,当然是在之前,就办理结婚证。

就约家人和双方的好朋友一起吃个饭,团团圆圆。

相信贤芝那时,应该也差不多戒毒出来了。

温安年和秦汤汤,应该是可以告别退出我的生活了吧,他们会再来寻麻烦吗,这些我也不得而知,珍惜当下的幸福。

.?小?说?天堂

第二十七章

第二百四十六章:蜗婚(246)文/白槿湖

妈妈和季飒到了北京的第二天,小放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肯定地告诉我,这孩子,很健康了,和这位女医生拥抱,告别,虽然很喜欢这家医院,感谢他们治好了我的宝贝,但我想,我此生都不要再来这里了。我和我的家人,都会健健康康。

经过这场浩劫,季素,真的像当妈妈的人了,做事想问题,也学会了豁然开朗,回顾那么多往事,我也难辞其咎,错了的,只好让自己吸取教训,不再发生。走出医院的大门时,我们四个大人,孩子抱在我怀里,季飒和之放手里提着的是孩子的一些衣物和玩具,孩子在我怀里睁大着眼睛四处望着,他终于,有健康的身体去迎接新生活。

之放的另一手,一直紧握着我的肩膀。

这一场战役,我们赢了。

“姐,没想到姓温的这家伙还算是有点良心,愿意做了手术,我和妈当时在家里还担心他不答应呢,还想着去求求温安年的爸呢。”季飒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季飒,这件事过后,以后都不要再提温安年这个名字了,宝宝还小,我不想他的耳朵里,听到这个人的一切有关的事,他的爸爸,一直都在他身边。”我朝季飒笑着说,这是在叮嘱他,不要忽略了之放的感受,孩子的手术费都是之放掏的,我和他还没有办理结婚手续,已经欠之放的太多了。

妈妈这些天瘦了不少,白头发都多了一些,和妈妈说了几句话后,我就忍不住眼泪要掉下来了,哽咽着说:“妈妈,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难,我当了妈妈,才知道你和爸爸,当初抚养我和弟弟,付出的艰辛,现在,还要连累你为我的孩子­操­心,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素素,你是妈妈的女儿,你的孩子,也就是妈妈的孩子,妈妈盼着你们都好起来,我就心满意足了。”妈妈说着,也擦着眼泪。

“姐夫,你瞧瞧我妈和我姐,这么值得高兴的日子,还掉眼泪。晚上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庆祝我的小外甥康复。”季飒说。

之放搂紧了我,认真地说:“说真的,其实我也高兴地要掉眼泪了,我们终于,没有任何阻挡了,在一起,要在一起,一家人在一起。”

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在北京待了的这段日子,有辛酸,更多的都是温馨和感动,甚至在病房里那一幕幕感人的画面,我也铭记在心。

一起在北京玩了几天,吃了地道的北京烤鸭,去了天安门,妈妈的偶像是毛主席,她老人家排了长长的队,拍了很多照片,我和之放还有孩子,依偎在一起,笑得那么甜蜜。

如果时光就这样下去,不要再发生后来的那些事,该多好。

祸不单行,福不双至,这句话说得太正确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我们回到了家,孩子的脸­色­渐渐恢复的红润,咯咯地笑,之放逗着他,一遍一遍叫孩子喊妈妈。他音乐工作室都好久没有去了,手机也关机了这么久,我有些内疚,他为了我的事,耽误了自己的工作。

催促他先去南京,把手头上该解决的事处理好,还有一首歌没有写,mv的策划也没有做好,歌手都等着他才能出唱片。

“你很重要,之放。你不单单是对于我们呣子很重要,你对于你的音乐事业也很重要,我知道你是断然舍弃不了你的音乐的,你先回工作室,忙完你的事,咱们再一起去登记结婚,见你的父母。”我憧憬着说,脸上都是光辉。

“还有重要的一项——度蜜月。你说,你舍得我吗?舍得我独自去南京吗,你舍得,宝宝也舍不得的,对吧,儿子?”之放说着,抱着小放唤着儿子。

“我和孩子都舍不得你,可你要挣钱养家啊,别以为你有那些积蓄就坐吃山空,养我和宝宝,是需要很大一笔花费的噢,你还不赶快去开工!”我明明不舍得他走,却催促他投入工作,我不想他因为我和孩子,耽误了他最心爱的事业。

孩子和妈妈晚上睡一起,之放躺在我身边,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像是一只大熊,我枕着他的手臂,我告诉他,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他半夜的时候,会披着大衣坐在沙发上那些纸写写画画,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音乐的,我还听到他躲在卫生间里打电话,唱片公司的老板已经责怪他了。

“那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解约,音乐在我心里,我想投身进去,随时都可以,而你和孩子不同,知道吗?你们是唯一。”之放的下巴在我的额头上摩挲着,痒痒的,我忍不住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痒——”我推开他的下巴,往他的怀里钻。

“嫌我有胡子了是吗,小东西,看我怎么治你。”他说着,温润的嘴­唇­就凑了过来。

我笑得双手抱着肚子,他的表情,有些深情,也有些逗,我手挡住了他的嘴­唇­,我说:“你再过来,我就叫我妈来。”

“是咱妈,你没看到咱妈的眼神吗,默许了我们的关系了,所以,我们要很亲密很亲热才对。”他说得毫无逻辑,却也有道理。

“那你要怎样——”

“怎样?你说呢?”

我钻进了被子里,用被子裹住了自己,他坏坏一笑,拉开了被子,刚洗过澡,忘记穿该穿的衣物,被子被从身上褪去,一件薄薄的睡裙贴在身上,我慌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ps:月底暂先一天一更,大家忍着哈,下月就三更一日,然后下月底也许完结。

第二百四十七章:蜗婚(247)文/白槿湖

他温存的目光覆盖了下来,密密麻麻的都是柔情蜜意,我手指在他­唇­上飞速触碰了一下,笑着说:“这样够了吧,算是亲吻你一下了。”

“这是不是太纯洁了一点呢?”他的脸凑得更近了,鼻尖在我的额上细嗅着,手顺着我的腰际盈盈一握,他的呼吸落在了我的睫毛上,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无声中绽放开来。

自然就闭上了眼睛,呼吸着他衬衣上散发来的淡淡味道,长发散开在床上,他静静的,­唇­轻轻地贴了过来,那样的轻启婉转,他的舌尖像羽毛一样慢慢拨弄着,一下一下的探入。

获得了极度的放松,跟着他的­唇­舌,周围像是静止了一样,只有我和他,他的手心温热地落在了那些柔软的地方,慢慢地我也双手攀上了他的背,他用力地吻了一下说:“你真美,越来越让我不能自拔了。”

那是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这样的男人,可以让你全身心的投入一场情事里,酣畅淋漓,获得最娇艳的绽放。

“我爱你,我爱你”他含着我的耳垂,一声声低低呢喃着。

“我也爱你。”这四个字,说出来,不是轻飘飘的,是真的爱,那一刻,眼泪几乎要掉了下来,有些大煞风景,却是有着太多的感动和来之不易。

“是不是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永远都在一起。”

他停止了吻,手抚摸着我额头上的乱发,怀抱压在我身上,温柔地看着我,就这样,两个人都不说话。

我心跳的厉害,感受着他的体温,不敢看他,当我看见他的眼睛时,他的眼里满是泪,他看着我的眼睛,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看到他的眼泪,我会如此的心疼,那种疼,像是切肤之痛,之放就这样子看着我的眼睛落泪。

“你知道吗,在北京医院,我多害怕,多怕失去你。”——

“不会的,都过去了,之放,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我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庞,吻了上去,主动吻他的嘴­唇­,他的眼泪似乎仍没有停,仍落在我的脸上,我吻着他,他慢慢的开始回应,浅浅的吻,我的手搂住他的腰,用力的搂着,生怕他会再次离去。

他的身体很热很重,压着我,包围着我,他双手捧着我的脸说:“季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不要。”

他的吻落在我的眼睛,面颊,又从脸吻到了锁骨,他把头埋在丰盈柔软的地带,眼泪落在了我的胸口,我摸着他的头,他此刻像个担心受怕的孩子,没有安全感,他和我一样,渴望在一起,害怕会分开。

他进入的那一刻,是久违的欢乐。爱上一个男人,会连同爱上了他的身体。配合着他,他在我耳边问:“疼吗?”我摇了摇头,全身皮肤散发着淡粉­色­的春意。他抱紧我,手指爱抚着。痴迷地看着他俊挺的面庞,有了些朦胧,感觉到他健硕的身体是那么的温暖。

会是片刻的欢愉吗?欢愉过后,会是一辈子的相伴相守吗?温存过后,我们相拥在一起,开始设想我们的未来,我们的蜜月,我也打算着将来要给他生一个孩子。

没想到,他居然反对了,他说:“我们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叫杨小放,如果再生一个,那该叫什么呢,取名字都不好取了,还是不要生了。”

“不,我想给你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宝宝,小放是我们的孩子,再生一个,法律也是允许的,没关系,我想,最好生一个漂亮的女儿,还是有点遗传你的混血血统,那该是多么美丽的小公主呢。”我靠在他怀里,和他说着,越说越觉得美好,手指在他胸膛前无意识的划写着。

划着划着,他笑着说:“你为什么写这么多遍我的名字呢。”

“是吗,我无意识的,我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你别自恋了,你是个坏蛋。”我轻轻捶打了他一下,他反倒握住了我的手臂,放在心口贴着。

“我把你和孩子,放在这里,此后,这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了。”他眼神澄澈,明眸动人,嘴角有些迷人的温柔。

那是让我迷失又清醒的温柔。

“不,还有一个地方,我要给你生一个女儿,当然,我希望是在度蜜月的时候,怀上你的孩子,这样,小放也就会有一个伴了,你的基因这么好,错过了岂不是太可惜。”我玩笑着和他说。

“那现在就生,好吗?”他微烫的­唇­又贴了过来。

很想很想和之放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宝贝,有着之放的模样和笑容,坐在沙发上,是之放的缩小版。如果是儿子,会和小放是好兄弟,如果是女儿,之放一定会是好哥哥。

四口之家,会变得更有趣更有爱。

“不要,不是刚要过的吗,还要吗——”我有些羞涩。

“你说呢。”

“我听你的”

和之放在一起,我生怕时间过得太快,我们相爱的太晚,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和温安年闹离婚,程朗不放心我独自去丽江,我也不会和之放相遇相识,仍记得他跳入湖水里为我捞起手袋的那一幕,男人味十足。

第二百四十八章

爱上他,好像是一刹那间的事,到最后,变得非常渴望一生一世的爱。$忘-尘

.&其实一生又何尝不是短暂呢,匆匆一生,我看着他,眼里都是留恋和依恋,我说我舍不得,甚至连一小时看不到他,都会非常舍不得。他如同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块,不能缺失,缺失后就会失去平衡,变得紊乱。

他总让我迷失,迷失过后,又害怕了起来,他那样的好,好的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幸福。

他开车回南京的那天上午,我早早的就起来,给他做了早餐,他吃过早餐,穿着我给他熨烫好的衣服,我抱着孩子到小区楼下送他上车,他抱了抱我和孩子,说唱片发行的时候就回来,歌手是新人,他多带带,以后就不会事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了。

我忍不住还是掉下了眼泪,明知道他只是离开一段日子,很快就会回到我和小放身边,却止不住离别的伤感,抱着孩子站在那里,和他又依依不舍地说了好些话,说到后来,他也不想去南京了。

巾我擦掉眼泪,对他笑着说:“你放心去吧,我和孩子在我妈这里会很好的,你不用担心的,每天晚上我们都通个电话,发短信,你要是想我们了,就聊聊语音,不就是半个月嘛,我等你回来,处理好这些,就可以松懈了。”

他宽厚的怀抱温暖着我,他保证着说:“我向你保证,事情处理好,我就回来,我会有一段长长的假期,我们用来准备我们的婚期,好不好,你的任务呢,就是在这段时间,每天要教小放喊爸爸,防止爸爸不在他身边的这十几天,这小家伙把我给忘记了。”

我笑着点点头,送他上车,他的车驶出了还没有十米远,他停车,下车,又回到我身边,叮嘱着说:“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等我回来商量,不许自己一个人扛,你有我,我可以随时为你回来。”

勹我笑了,又把他送上车,他在小放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我说:“你放心吧,一切都等你回来。”

看着他的车驶出小区驶远了,我才抱着孩子回到了家里。

日子开始变得很简单很安宁,回归到了最初的那份宁静,带着孩子,听听音乐看看杂志,偶尔会去养生馆做做形体保养,生活很幸福。每天都会和之放通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也会向我说他的工作进程,会隔着电话喊儿子,喊宝贝,也会说他的音乐策划执行的怎么样了,mv的主题呀,录音棚里发生的趣事,我听着他的话,觉得他离我并不是遥远的。

他去南京后的第五天,我看孩子的身体康复差不多了,皮肤很红润,不再像原先那样病态的苍白了,去医院检查,白细胞已经是正常的数量,血小板数量也很正常,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我和戒毒所通了电话,贤芝在做最后的疗养,如果不出状况,贤芝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出戒毒所了,我觉得天一下就明媚了,鸟语花香,这么多值得庆祝和开心的事一起到来。我做了一个漂亮的发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容光焕发,是个美丽的妈妈,我要去看望贤芝,把孩子康复的好消息告诉她,再给贤芝一些鼓励。

临出门的时候,之放打电话给我,平时他都是在晚上打电话回来的,不会在中午打电话来,妈妈带着孩子,我接了电话,兴高采烈地问之放:“之放,怎么想着中午给我打电话呀,我正准备出去,去戒毒看望贤芝。”我看了一眼在客厅逗孩子的妈妈,小声地说:“从实招来,是不是想我了?”

“我想你,在南京和子晚在一起开口闭口说的都是你。”他说。

“噢,不错,这才是好样的,值得表扬——不对呀,之放,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怎么觉得你不对劲呢。”我觉察到了一丝不对,他平时说话不是这样的,他不会沉默等着我问一句说一句的,他会主动向我说很多事的,他怎么像是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但我还是请示你,你同意的事我才去做,你不答应,我就回绝。”他说着。

“到底什么事啊,什么答应不答应的,你说的事,我都答应,我有那么的霸权主义吗。”我还笑着打趣说。

他想了想,说:“你记得我和你说的新歌单曲mv拍摄的事吧,本来约好的mv男主角,突然在横店片场有事来不了,可是唱片发行策划都安排好了,公司临时决定,要让我来演mv里的男主。”

“哈哈,就这么件事啊,这有什么不同意的呢,这是好事呢,你放心去演好你的男主角,在生活中,你是我的男主角,我不会连演戏这码事都吃醋的,放心吧。”我在心里还为他高兴。

“可是——可是需要上身。”他好不容易挤出来了话。

“是借位吗?上身,男人的话,也不算是大尺度,没事,我同意,你放手去演好,那女主角是谁呢,是唱这首单曲的吗?”我总算想起来这首歌还有个女歌手。

“嗯,是我以前和你提起过的那个什么也不会的新人女歌手。很多事情都要亲自教她,新人都需要带。”他说。

“我想起来了,就是你说的原生态女歌手,声音很纯粹很磁­性­的女低音,我听过你录的她的歌,很好听呢,我想这次她要是红了,那就成了我的偶像了,你可帮我多拍点她的照片回来呀。”我开心地说。

ps:三更啊三更,码完了佟少,就赶来蜗婚,我爱你们真的爱你们,深夜奉上三更,在十二点之前,希望你们也爱我。

第二百四十九章:蜗婚(249)【12月1号第二更】

“你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之放强调着说。

“知道啦,时间不早了,我要去看贤芝啦,先挂了噢。”我看了一下手表,怕错过了探视的时间。

“好的,我爱你。”

“等一下——亲爱的,我为你感到骄傲。”我说。

巾我是由衷的为自己的他感到骄傲,他越来越­棒­了,也是,他那么出­色­的外型,拍mv他比那个男演员还适合呢,他在新街口还常被一些星探递名片,他倒可以试试拍戏,写歌哪有拍戏生动呢。

他越来越时我的骄傲了,他这么完美,我想我也不能落后,我至少要做一个美丽妈妈。

心情极佳,又要见到贤芝,我更觉得快乐,买了一些水果和贤芝爱吃的熟食带着,她就快要出来了,真为她高兴,­阴­霾过去,我们的日子都将变得美好起来。

勹到了戒毒所,贤芝的主治医生先在办公室等我,我给医生包了一个小红包,算是小小意思,感谢他一直一来对贤芝戒毒路上付出的努力,他对贤芝的戒毒状态也很满意,他说只要贤芝出去一段时间不要接触毒品和吸毒的那些人员,会很快好起来的,最好是找一份工作,安定下来,以免闲来无事就会想起复吸,最重要的是,要隔离她和过去吸毒有关的人,刚戒掉毒瘾的人,意志还不是很坚定,千万不能再看到毒品,否则又将一发不可收拾。

不能去泡吧夜总会,不能和狐朋狗友聚集在一起游手好闲。

我听着医生说的,一句句记下。

见到贤芝的时候,她正在乖乖地坐在餐桌上吃午饭,一见到我就高兴的迎了上面,我看她的饮食还不错,将我给她带的熟食打开给她吃,她则拉着我坐在她身边,唠唠叨叨絮叨着她是多么的想念我。

听到孩子完全康复的消息,她点点头说温安年这混蛋还算有一点良心。

我觉得她开朗了很多,也胖了不少,居然都长出了双下巴,胸部也变得更丰盈了,比以前刚隆胸的效果还好,头发也恢复了光泽和柔顺,看起来健健康康的,笑起来还是有点坏。

“我这次不仅把毒瘾给戒掉了,我连烟酒都戒掉了呢,这里的伙食还不错,我每天就看看书散散步,有时会有心理医生给我们上课,其实除了想念你和爸妈以外,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她说着,一脸的幸福感。

我悄悄趴在她耳边对她说:“你知道吗,你丰满了好多噢,胸部越来越有料了,你和我说话,都晃着呢。”

“是吗是吗?哈哈,早知道我就别花那几万块钱搞这硅胶放里面了,白瞎了钱,到头来,男人还是被他前妻夺走了,我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有了些失落。

本来想让她开心的,她居然这么能够联想,从胸围上也可以联想到郑兆和。

“不过我告诉你,我现在想想,我一点也不难过了,不是我的呢,就不是我的,是我的呢,比如你,就是我的。在这里面,我学到了很多外面学不到的道理,看开了,我这一生前半生,风风光光,什么奢侈什么荣华富贵我都享尽了,十几万的爱马仕包我背了几天我就丢一旁了,几百万的名车我也开了,山珍海味我都吃的嘴软了,钱是什么鸟东西,就是啊呸!我想过几年素日子的。”她说着,仿佛对失去的那些毫不在乎了。

以前的贤芝,是百分之百的拜金女,从来不会说这样的一番话,在她的口中,只有钱是上帝,钱是万能,没米没水没事,没钱没男人那事可就大了。

那时贤芝的心里,排第一的是钱,第二的是男­色­,第三的是父母,第四的是朋友。

听贤芝现在的意思,第一是父母,第二是朋友了,果然道德水平提高了不少,这是否也意味着她出狱后生活水平将会直线下降。

她并没有一点怨言,我还准备了好多思想工作想给她做,就怕她想不开,她爱过郑兆和的,其实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否则当初那么多有钱人追她,她怎么就偏偏看上了郑兆和呢,虽然她对我说,郑兆和是房地产生,跟着他不愁没房子住。

这让我想起了她以前极有趣的一件事情,她以前被很多暴发户追求过,其中有一个就是卖知名品牌卫生巾的,当时这个卫生巾企业的老总和郑兆和是追求她最猛烈的。

两个男人的势力是旗鼓相当的,她举棋不定,起初贤芝不知道该跟着哪个男人好,为此她特意约我喝咖啡,那天下午在咖啡馆里坐了一下午,就是在分析嫁给卖房子的好还是嫁给买卫生巾的好。

我把这件事提出来说给贤芝听,她倒饶有兴趣,一个劲地笑,说:“是啊,当年还真的是有意思,被那么多有钱男人追捧的感觉还真***好。”

当时我就比较赞同她和卖卫生巾的好,这样我这辈子的卫生巾估计都可以免费了,可房子不是小东西,是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但卫生巾啊,福利无边啊,至少要福利到我四十八岁的时候,多好,源远流长的福利啊。

而且卖卫生巾的男人了解女人啊,体贴啊,关怀啊,呵护啊,会像卫生棉一样保护你,防渗漏,越想越觉得好。

贤芝则偏向房地产商郑兆和,贤芝当时说那话的语气我还记得,说得是雷人又惊人,但是这些言论是贤芝一贯的风格,用那句很有名气的话响当当的来说叫——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二百五十章:蜗婚(250)【12月1号第三更】

“娘的我想想,房子是可以住一辈子的,那卫生巾那玩意,大姨妈一月来一次,来一次也就用那么几包,到四五十岁绝经了我也就用不着了,再说呢,这样算我还不如嫁给买卫生纸的,至少天天要大小便擦ρi股!”贤芝说的这番话,都过了这些年,我至今都还犹在耳边如雷贯耳。

粗俗的女人啊,粗鄙的言论啊,可就这样的粗俗粗鄙的贤芝,穿起大牌衣服,真是够有范,引得无数男人大方一掷千金为博她笑。如果她是出生在三四十年代,她去上海百乐门的话,一定会是百乐门里最红的交际花。

贤芝的偶像就是老上海青帮老大杜月笙,据说杜月笙是个从小瘪三开始混于十里洋场的,最后成为上海最大黑帮的帮主,黑道头目,贤芝觉得如果能做杜月笙的女人话,那真是死也甘心了。

我和她聊得有些扯远了,她聊起杜月笙来还是像以前那样的激动兴奋,其实别说杜月笙死了,就是在世,也能做他爸爸的爸爸的爸爸了。

巾【介绍一下杜月笙,不认识杜月笙的女人赶紧去查查看,够男人啊,也许你会和贤芝一样迷上。不过长得不是很英俊哈,但是有味道。杜月笙是20世纪上半叶上海滩上最富有传奇­性­的一个人物他从一个小瘪三混进十里洋场,成为上海最大的黑帮帮主;他文质彬彬,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他为虎作伥,却又有着鲜明的爱国心;他狡猾、­奸­诈,却又很讲义气,他出身贫民窟却又成为涉足娱乐、文化、教育、金融、新闻各业的财富大亨,他出入于红道、黑道,游刃于商界、政界,他是上海滩黑社会里最引人注目的人物,有着传奇人生】(此段字数与收费字数无关哈宝贝们)

话题重新回到嫁给卖卫生巾的还是嫁给卖房子的,贤芝说嫁给卖卫生巾的,就是为大姨妈服务的,让大姨妈更舒适,嫁给买房子的,是让自己住的更舒适,思来想去,她最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卖卫生巾的,她要买卫生巾的送她一栋别墅,而且要每年都免费向她周围的女­性­朋友提供免费的卫生巾服务。

对方却说了这样的一番话:给你买别墅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免费给你所有的女­性­朋友提供终生的卫生巾服务,你想想啊,我卖卫生巾不容易啊,我得把它生产出去做出来让女人把血流上去我才能挣到钱啊。

勹于是,贤芝嫁给了地产大亨郑兆和。

现在回忆,觉得还真的是很有趣,虽然和郑兆和分开了,但贤芝好像并没有敌意,她输了,输给了郑兆和的前妻,她甘心情愿,因为她觉得她在失去中也懂得了很多,比如生命中最重要的也许不是金钱,不是爱情,而是亲情,她亏欠父母的太多,父母也渐渐老了,自己还让父母担心,她觉得自己不够孝。

我们渐渐又聊到了她出去有何打算,这时贤芝眼中放着光芒说:“我想出去做一份简单的工作,不管薪水高不高,就是想过安逸平静无波无澜的工作,哪怕是粗茶端饭,素衣素裤,平淡就好,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你有没有——有没有想过和季飒在一起?”我鼓起勇气,提起了季飒。

贤芝起初有些惊异,她一直都觉得我是坚决反对她和季飒扯上关系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倒像是我吃错了药一样,难以置信的样子。

“没有什么难以置信的,我见到你现在的样子,我觉得你变了,你变得让我放心了,让我觉得你值得季飒去拥有,你懂我的意思吗?我喜欢现在的你,保留了你以前最好的率真,也戒掉了你原先最不好的拜金和滥情。也许我说的很直接,可是贤芝,我的意思是,我——支持你和季飒在一起,我也会做好我妈妈的思想工作,我们都可以接纳你。”我拍拍贤芝的手背说。

“我做了那些对不起你的事,你还是对我这么好,我犯糊涂,连宝宝都送给温安年差点害你呣子分开,你还能这样想着我,素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这二十年来,都白活了,辜负了大好时光,辜负了父母,流连于奢华的生活里,纸迷金醉,可我唯一没有白活的,就是交了你季素这么朋友,你对我始终都不离不弃。”贤芝说着,喉咙哽咽。

“贤芝,你怎么说的呢,你越来越煽情了你知道吗,还掉眼泪,傻芝姐,你以前对我怎么样你难道都忘记了吗,我可忘不了,我忘不了曾有个女人和我好得让周围人误会我们是拉拉,我们的友情曾想爱情一样夺目,你比我漂亮,我比你安静,那时的你,每次有好处,总不会落下我,我和温安年从结婚到离婚,你一路都在帮助我,失意的时候你陪我喝酒,你给我的,都是最美好的友谊,你知道吗?”我看着贤芝的样子,像是看到了多年前我们在大学里的那段时光。

那真是太让人怀念的时光。

“是呀,我还记得我每次出去和男人约会,都要带着你,你就像个村霸一样,不会吃西餐,见到那些男人你就吓得躲在一边,我和别人约会,你就坐在旁边的村桌上,找服务生要筷子,然后我偷瞄你一眼,你用筷子夹着牛排大快朵颐,吃得我看了都想笑,那时的你,被那群男人称作是小尾巴,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独自出去,怕我被揩油嘛,你一定不是冲着要去蹭吃蹭喝的,对吧。”贤芝说着,忍不住捂着嘴笑。

“哎呀,贤芝你果然是纯洁了,现在你笑都捂着嘴了,我记得我第一次吃西餐是你教我的,第一次在舞池里跳贴面舞跳慢四也是你教我的,第一次泡吧你是带我的,还有你带着我去了好多高级会所,说真的,我主要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是为了蹭吃蹭喝,最重要是要见见世面去的。”我故意这么说,引得贤芝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个女人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刚才还哽咽,一会又笑得花枝乱颤,从她身上看不到一点瘾君子的样子,看起来比我还健康多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蜗婚(251)

和贤芝共有的那些回忆,占满了我整个的大学生活,如今回忆大学时代,除了贤芝,也没有别的了,包括温安年,那是我不能想的痛。虽然现在很幸福,生活稳定而宁静,一切顺利,可是毕竟是爱过的,他曾经也是这样让我想过要一生一世的。到最后,他怎么就会变成了一头洪水猛兽呢。

记得大学时,刚认识温安年,他还带着一点腼腆,贤芝当时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校花呀,人人都说学校里的校花最后没一个是幸福的,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温安年那时偏偏就猛烈地对我展开攻势,说实话,起初,对温安年并不是一见倾心的那种,他长得属于很文质彬彬的样子,所谓青年才俊,还戴着一副眼镜。

斯文败类吧,这就是后来的温安年,当上领导后,特意去医院做了视力矫正手术,花了七千多快钱,想想,他那时开始分外的注重起外表起,也许他就开始有外心了。

贤芝那时还总劝我,说温安年有什么好,整天骑着一个破自行车,那自行车还是买的二手的,除了铃铛不响以外哪里都响,放在路边不上锁也没人偷。

距我说我喜欢他有上进心啊,他那个时候,总是骑着车带着我去南湖散散步,在湖旁坐着聊天,晚上南湖后的一条街有烧烤和小吃,我们俩就一人买一份五块钱的小吃坐在长椅上吃,他总是对我承诺,总有一天他会挣很多很多的钱,给我最好的生活。

稀里糊涂的,就和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何止啊素素,你记不记得,你和温安年的第一次,ml,都是我教你的呢,你和温安年不是试了好几次都不能成功吗,两个人都是处可真***烦人,我那晚和你睡在一起,足足给你上了一个晚上的生理课,第二天之后,你就含羞带的对我说成功了,哈哈。”贤芝说着哈哈大笑。

鸺“是吗?我有那么逊吗?亏你形容的出来,含羞带,含羞带是什么表情啊,可真够复杂的表情。”我靠在贤芝的肩上,和她回忆着过去,其实那段过去,真的又激越又率真,大学时代,是那么让人怀念,即使和温安年最后分道扬镳,但回忆,真的是有很多美好的,想想大学里的那段日子,虽然苦,却相聚是快乐的。

“那个时候我还真没看出来温安年这小子胆这么大,居然敢学人大款养小三,他那时候真斯文啊,带了个框架眼镜,我们俩在一起聊那方面的事,他都羞红了脸,真是人不可貌相,还是头禽兽。不过话说回来了,他去北京给孩子做配­性­手术,其实也是应该的,没啥好感激的,妈的是他自己的儿子,他不救他那还是人吗?”贤芝粗☐爆出来。

我在她头上轻弹了一下,说:“我看你什么时候把粗口给戒掉了,你可就真的是完美了。我对他是连恨都没有了,只是毕竟相爱过,仔细回忆,其实还是很有趣的,毕竟有一段值得怀念的往事,还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贤芝点点头,其实仔细看贤芝的模样,还真有点张柏芝的影子,虽然她胖了一点,但真的看起来很像,甚至­性­格都像。

“我告诉你噢,马卫打过电话来这里的,还向医生询问了我的状况,但是我没有勇气面对他,我还是没有勇气接他的电话。我在这里的这段日子,静下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在想我过去的这二十几年我身边出现过的那些男人,有钱的没钱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有老婆的没老婆的,年轻的老的,法国的美国的,可是那么多那么多男人里,只有***马卫对我最好了,因为你记得吗,我大学的时候,有一短时间很喜欢宠物犬,马卫居然用他买画画颜料的所有钱给我买了一只雪纳瑞,好几千啊,他又不识货,买来的狗是生病的,我养了两天就狗死了,我记得我把死狗还给他的时候,我还悻悻地说狗死了尸首还给你,你可别找我要钱啊。”贤芝回忆着,眼里有淡淡的泪光。

“是啊,我记得,那只狗长得还是挺可爱的,就是买回来什么都不吃,吃什么吐什么,两天就死了。”我也记起来了,贤芝还给那只狗去了一个名字叫“小马”,意思就是指马卫,马卫还乐呵呵地直点头,说名字取的真好啊,以后你见到这条狗就等于见到我了。

“我哪知道马卫居然见到狗死了,一个大男人就坐在画室里傻Ъ一样哭了,我起初还给他纸巾哄哄他,后来他哭的来劲了,像个娘们一样,我直接发飙了,我吼着说哭你妈个头啊哭,我还没死呢你哭哭哭,不就是一条狗吗,多少钱,我赔给你!”贤芝模仿着当时的语气学给我听。

“后来呢,他是不是眼泪直接被你给吼回去了?”我好奇地问。

“当然啊,他居然立马不哭了,早知道这么好搞定我还浪费纸巾和口舌做什么,你不知道啊季素,你没看到他当时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还能记得清清楚楚,他坐在画板面前,长发凌乱沾满了泪水,鼻尖通红,不敢哭出声,捂着脸,像个孩子一样抽泣,然后搞了一句——我说了,你看到它就等于看到我,现在它死了。要不我就说学艺术的人真***煽情呢。”贤芝说着回味无穷。

“马卫我记得他是挺有才的啊,好像是美术系的大才子啊,留着长发,长得却不像一般艺术家那么磕碜,长得挺帅气啊,一米八二的个子,你真是的挑来挑去怎么没看上啊。”

第二百五十二章:蜗婚(252)

“现在人家可好了,在巴黎办画室开画展,还娶了漂亮温柔的法国妻子,一点也不比你差。$忘-尘

.&”我说着,剥了一根香蕉塞在贤芝的嘴里。

“还不是因为他没钱呗,全身上下穿的加起来还没有我一瓶指甲油贵,太寒酸了,那只狗啊,你知道他那钱是哪来的吗,是他在新街口那边摆了个小凳子寒风里给人画素描人物画像挣来的啊,一幅画才十块钱,啧啧,太牛逼了,那条狗抵他得画多少幅画啊,好像有次还被城管追着几条街跑,人家城管开着车,他个傻蛋还往大路上跑,也不懂往箱子里钻。那狗死了,后来他找着我,对我说,其实狗死了也值了,他钱没白花,毕竟我高兴了两天。”贤芝说。

我想想觉得马卫真是个好男人,寒风里在新家口像个小贩一样摆张凳子卖画,他们搞艺术的人,脸皮比我们一般人要薄的多,他如果不是真的爱贤芝,不会把辛苦挣来的钱就买了一条狗的。

“现在想想,我觉得他说的那句话还真让我感动,几千块钱那时对他来说是巨款了,几乎是全部家当给我买了条狗说就算是我开心了两天也值得了,素素,我想当时的我真的是很白痴,我都没有读懂这句话背后的深情,我错过了马卫,我真的很遗憾,自从听说他结婚了之后,我脑子里一直在回忆我和他的那些事。”贤芝说。

距“贤芝,你有没有发现,你对马卫对你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你都印象很深刻啊,你好象一点都没有忘记他,你一直都认为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没有和他再联系过,可你回忆起他来,你居然能记得清清楚楚。你要知道啊,你身边的男人那么多,你能记得几个,我说难听点,和你那啥过的男人,你都记不清长相了吧。”我试图让贤芝多想想马卫,虽然马卫结婚了,但到底他妻子不是咱中国人,伤害了也无妨,重要事贤芝幸福。

这点我还真够自私的,我觉得贤芝这个时候只要主动向马卫道明心迹,他们这对错过了太多的男女很有机会走到一起。

“是啊,我告诉你噢,我连和郑兆和在一起的事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是我老了吗,但和马卫的那些对白,都过去了这么些年,我都记得,那时候他真的很可爱,偷偷地喜欢我,我还跑到他画室里去找他,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他羞涩的点点头,我说你要是喜欢我的话,那你就给我画几幅画吧,我一朋友饭店开展要挂几幅画,你就帮忙一下。他居然很认真地画了几幅,那时候的马卫,又单纯又认真。”贤芝说到动情处,眼角都是喜悦。

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和他在一起?”我问她。

她把最后一口香蕉塞进了嘴里,香蕉皮放在了我手心,说:“不用考虑了,不会在一起的,回忆是美好的,就像你说的,有这些怀念就足够了,他结婚了,我还是应该祝福他,况且,我也不想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了,不会有好下场的。哎,对了,说起这个,我问你,那个秦什么的三八现在混去了那呀?”

我把我在北京见到秦汤汤的样子告诉了贤芝,秦汤汤真是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像是连吃饭住酒店的钱都没有了。

“我听温安年的口吻说,好像这一切都是温安年搞的,他这样有心机有­阴­谋的人,秦汤汤骗了他的钱和房,还能有什么好吗,听说是跟着一个三流导演拍了几步三流的电影,不,是片,也没一脱就红,没人舒淇那好命啊。温安年说了,她既然那么爱拍床上的事,就让她拍个够,好像拍完了非但没给钱给她,还把她身上的财物搜得一­干­二净。”我跟贤芝说着秦汤汤。

“我靠,这么惨,也够壮烈的,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了,也是活该,这种女孩心地太坏了,想出名想疯了。”贤芝说着,她站起身,在我面前原地转了一个圈,兴奋地说:“我身材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更好了?我告诉你噢,出去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我笑着说:“什么事啊,还这么神神秘秘,说吧,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做到。”

“我——我在这里,都好久没有那个那个了,你懂我的意思吧,出去你赶紧给我找个男人去,以前我两天没男人都不行,我在这里都待了两月了,毒瘾倒戒掉了,可是那个真戒不掉,我可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啊。”她鬼鬼祟祟地说。

“一边去,你又没个正经了,我可是良家­妇­女,我去哪里给你找男人供你享用去,你可别忘了你之前怎么对我承诺的,别纵欲过度,看来还要把你送进戒欲所,没个男人就活不了了的样子。”我哭笑不得。

“你还说是我好姐妹呢,我生理需要啊!”贤芝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门提高了一下,我赶紧让她小声点,别给医生听到。

和贤芝聊着聊着,她该要进行心理治疗了,其实还是说了很长时间的,我依依不舍,我说我要走了,她特意拿着一把小梳子放在我面前,乖乖坐在凳子上说:“你走之前,帮我梳个头吧。”

我拿起梳子,给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型,很淑女的样子,她穿着白衬衣,很乖的样子,对我招手,看着我走。

转身走出大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哭了,我总是不敢面对她的眼睛,我总觉得自己亏欠她的,对她还不够好,看到她现在健康快乐的样子,我真的很欣慰。

ps:吼吼,今日第二更,大家看出我的更新诚意了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蜗婚(253)

她始终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女人,除了我妈以外,可以这样无私的对我好,她是那种真真正正可以为朋友两肋Сhā刀的女人。

当今的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友谊,又有几分是真的,别说两肋Сhā刀了,没有在你背后暗龊龊捅上一刀已经算是不错了。

走出戒毒所之后,我去婚姻介绍所一趟,去给贤芝报了一个名,等了一则征婚广告,我是这样写贤芝的个人信息的。

林贤芝,女,28岁,离异单身,是一个外表开朗漂亮,内心率真善良的女人,值得你去爱和呵护。

距听起来是有些­肉­麻呢,交了五百块钱,我开始充满了期待,等下星期贤芝出来,我就要好好给她打扮,让她能不停地去约会见男人,其实也不一定就是为了结婚,只是给她提供一个找男人的平台,她不是说自己如狼似虎饿了吗,填一填她的饥荒,毕竟通过婚介所相亲找男人要比夜店酒吧安全的多。

贤芝虽有不够光彩的过去,但她是个善意的女子,我相信,善意率真的女人,只要她内心沉淀积累下来,她到了一定的年龄,她自然就乖乖的安分守己了,这时候的她,会像一枚沧海遗珠,哪个男人捡到手就真的是捡到宝了。

毕竟是开放的年代了,即使她有过的一些男人交往,甚至发生关系,我相信她还是会找到一个可以包容她的男人。

鸺在小城的街道上又逛了逛,路过一家音像店,里面有很多音乐碟片,我看了看,有不少歌是之放写的,上面宣传的是音乐才子杨之放倾力打造单曲,我买了几张,这还是第一次去买他做的这些歌,我想,我要多融入他的生活,多懂他,当然要从他心爱的音乐开始了。

记得小时候有人说过,说爱唱歌的孩子都是好孩子,都是善良的孩子。

这句话其实还是挺有道理的,爱唱歌的孩子,大多都是开朗乐观积极向上明媚的孩子,哈哈,比如我和贤芝都挺爱唱歌的,比如温安年这个混玩意就不爱唱歌,反正我认识他那么久,就还真没听过他开口唱歌。

以前还总抱怨呢,抱怨过为什么别人的男朋友丈夫都会深情地和她们对唱情歌,甚至会在校庆的时候或者她们过生日的时候抱着吉他在楼下唱歌,可是温安年就不会这些,他只会一封封­肉­麻的情书写给你,那些话他说不出来,他就恶心扒拉的全部写在纸上。

现在倒好,老天赐给了我一个会写歌会唱歌的男人,还是个职业的音乐人,他的歌都极畅销,很多新出道的女歌手都想他为她们写一首歌,那种真正可以一炮走红的歌,他写的歌变得很抢手了。

还有一张碟片外包装上宣传说:情歌王子。

可真够打动人心的,但是我也好奇了,之放他这些年一直都是写歌,他唱歌其实真的很好听,一点也不亚于那些当红的小歌星在台上又蹦又跳的那种,但是很奇怪,他从来不愿意去真正做一个歌手。

如果爱音乐,为什么仅仅局限于写歌呢,其实唱歌,发专辑不是更好吗。

可能他不想出风头吧,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他向来都是低调的人。

他写给我的新年情歌,都是他自己唱的,他不把他写给我的新年情歌给那些歌手唱,他写好,谱好曲,然后唱给我听,之后就放在书房里收起来。

他说每年都要专门为我写一首歌,他来唱,唱给我一个人听。

多好,情歌只唱给我一个人听,我不是他的那些女歌手,但是他也会每年写一首歌送给我。

拿着这些音乐碟片,想着他,分开并没有几天,思念就成了这个样子,我想我是太依赖他了,这样不好,中午还刚和他通了电话,居然下午就狂想他。

其实我有时候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又矫情又自私,想他,不也是一种很自私的行为吗?

没有办法,谁叫他这么宠溺我呢。

和他在一起后,我才知道男人对女人的宠溺可以到这样的程度,习惯了他在身边的宠溺,甚至和他一起过马路,我都会不由自主的牵着他的衣角,我知道季素我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当妈妈的人了,不该这么矫情了对不对。

恋爱中的女人,不管多大年纪,都是白痴和小傻瓜。

杜拉斯啊,这么伟大的女作家,八十多岁的时候,居然和二十多岁的帅哥谈恋爱,想必她是极有魅力的,真正有魅力的女人,是真的与年龄无关的,杜拉斯即使八十岁了,和她的年轻男朋友在一起,也许依然有少女的娇羞。

我就见过一幕,是在散步的时候遇见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坐在轮椅上,她穿着大红­色­的针织毛衣,花白的头发显得特别的­精­神了,最重要的事,她擦了口红,那是深红颜­色­的口红,她涂在嘴上,一点也不显得艳丽,反而是很风情的样子。她身后推着轮椅的是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男人,很柔和的目光看着她,眼里都是宠溺和爱怜。

真的无法想象,女人到了那样的年纪,依然可以风情比得过年轻的小姑娘,身边的男人,依然为她着迷给她宠溺。

我回到了家里,将碟片放进了房间,妈妈抱着小放出来,孩子一见到我,就张开了小手,看着他健康的样子我真开心,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出牙齿了,很快他就会喊爸爸妈妈了,时间过得真快,这么小的孩子,真是看着就在长。

ps:三更完毕,后面的就3号出来了噢!晚安!

第二百五十四章:蜗婚(254)

小放是越长越像我呢,幸好没有温安年的多少影子,否则要是像温安年的话,我可就有点有­阴­影了,岂不是看着他的脸就要想起温安年来。

我搂着他说:“宝贝,有没有想妈妈呀,和外婆在一起玩什么呀。”

他两只小手里抓着一个魔方,大眼睛不知道注意力集中在什么地方。

“刚喂好了­奶­,吃饱了就玩起来了,不像以前生病的时候那样爱睡了,现在是又爱玩又好动,像是有很多的­精­力,明天再出去就给他多买点小玩具,小男孩肯定喜欢车啊积木什么的。”妈妈看着孩子开心地说。

焕“外婆说要给你买玩具车,开不开心啊——我的小宝贝,妈妈亲一个。”抱在怀里,真是幸福。

季飒下班回家的时候,提了一个大盒子,他嘴里说着真够沉的把盒子放下来,我打开看,盒子里都是幼儿的玩具和积木,还刚想着要给孩子多买些玩具,没想到这个当舅舅的这么快就准备好了,我把玩具一件件从盒子里挑出来看,季飒在一旁喝了一大杯水。

“你这个当舅舅的还真是称职,买这么多玩具,我下午还和妈说着明天去给孩子买玩具呢。”我拿着一个玩具小赛车走到趴在沙发上早看着红­色­小赛车眼睛眨都不眨的小放。

臂“宝贝,看你舅舅多疼爱你,给你买的小车。”

季飒坐在沙发旁,说:“姐,你可真是过奖了,不过这真不是我买的,是早上公司快递送来的,是程朗寄来的,我当时还想这么沉一盒子能是什么呢,没想到都是小孩子的玩具,几乎是把各个年龄段的都买齐了。”

程朗买的,还真没想到是他买的,真让他费心了,想着就打一个电话给他,不管是作为他的朋友还是员工,我都没有做好,作为朋友没有给程朗足够的关心,一直都是他关心我,作为员工,我好像很久没有过问公司的事了,想想心里真过意不去。

他的手机铃声这么些年都没有换过,那是几年前我们都听着一致认为好听的《风继续吹》,程朗是一个念旧的人,他不会那么容易的变迁,总是大度而潇洒,有这样的朋友和上司,真是我的荣幸。

他接了电话,声音有些疲惫,却仍然很惊喜,说:“季素,怎么想着打电话给我了,是不是要回来工作了?”

“工作我目前是回不了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留着位置呢。我还要筹备婚礼,是不是很快啊,去年离异,今年就把自己嫁出去了。”我笑着轻松地说。

“你的位置,一直都给你留着,随时,你都可以回来。”他认真地口吻说。

“当然,你是我的好上司嘛。玩具我收到了,你买的可真多,孩子的童年都有你的玩具陪伴了,谢谢你,费心了。”我说着,心里很难过,不明白怎么就突然难过了起来。

“小小心意,你知道,我也很喜欢孩子。好久没见了,你结婚的时候,要通知我,我去参加你的婚礼。公司里的同事还有我,都等着你回来。”程朗说。

“好,也许快了。不过,结婚不会办酒席了,难道你想出两份红包吗,哈哈,要是办酒席那你们好多人还真是送了我两份礼,我和之放直接出国旅行,婚礼很简单,属于我和他二人吧。不过,我会给你捎喜糖的。”我想着,觉得就很有趣,我都结了两次婚,他还一次都没有结。

“那也好,要真让我参加你两次婚礼,我还真不是滋味。”他玩笑着说:“看着你嫁了一次又一次,就是临不到我做新郎,是不是?”

“你真逗,一点也没个正经。之放现在在南京呢,你有见到他吗?”我问程朗。

“没有,倒没有见到之放,不过前几天遇上温安年了,他带着一个年轻女孩在大街上和另一个年轻女孩打了起来,我开车正好经过,下来就劝了几句,那个和温安年在一起的女孩仗着有温安年,把另一个女孩打得不轻。”程朗说。

温安年带着一个年轻女孩逛街这倒不稀奇,但我想另一个女的很可能就是秦汤汤,她现在是纠缠着温安年没完没了,这也是温安年自作孽,我对程朗说:“他们打架随他们去呗,你以后看到可不许劝了,你不知道,以前那个女孩是怎么打我的,现在她也有今天被打的下场,真是风水轮着转。”

程朗低低地声音,有些飘渺,他想了想说:“你现在,很幸福,是吗?”

“是啊,幸福,很幸福,比以前幸福多了。”

“那就一直这样幸福下去,我也放心了。”

“你别说我呀,你说说你自己,都多大年纪了,你这个钻石王老五多少女孩惦记着呢,还不赶紧结婚生子,以后生个女儿吧,我让我儿子娶你女儿,你可别嫌弃他有温安年的基因啊,我想他不会像温安年那样的。”我催促他赶紧把婚姻大事给完结了。

“我会的,如果再遇到好的,我一定会好好的把握。”程朗说。

通话结束后,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并不是傻子,程朗的话语外,我能听懂,他祝福我也为我寻找到好的归宿感到开心,他也有失落。我和之放认识,也是因为他的安排,是他不放心我,拜托好朋友之放看着我的。

如果不是遇见了之放,程朗也许是更好的选择,只是他一直都没有主动说过,他是很含蓄内敛的男人,但我能肯定,以后他的太太,一定会是无比的幸福和受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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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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