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看到小丁竟朝自己伸出手,那一瞬,她以为小丁想对自己做什么无礼之事。
千瑶只觉得胸口那股气轰地一下,就往脑门上窜,刚刚的焦躁,现在的愤怒,还有面对危险时的压力,使得她的身体本能地就做出了最原始,又最有用的反应 !小丁手还没碰到千瑶,就感觉胯下猛的一阵剧痛,他顿时捂住自个的命根子,弯下腰,闷吭一声。
然后才咬着牙,瞪差千瑶,想要说什么,却似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听他嘴里发出滋滋的抽气声。
千瑶更是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踢出那一脚,别说是小 丁,就是她也不相信自己居然会做出这么不雅,这么粗鲁的动作! “叫你别挡我的路!”
只是既然踢都踢了。就不能没了这股气势,千瑶咬了咬牙,恶狠狠地扔下这一句,然后趁着小丁一时还不能直起腰,就提着裙子快步跑开了。
蒋星凡站在那,一直到千瑶跑开后,他才有些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然后又有些同情地看了小丁一眼,心想这丫来够狠的,真能下得了手!啧啧,那金钗拿给她的时候,也不知这丫头会怎么对付自己呢,他想着,又笑了起来。
闰年在外头等了好一会都不见蒋星凡出来,便又跑进来喊了一声,蒋星凡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办,于是才收了笑,慢慢走了出去。
而此时金氏这边,正跟任婉华说着范姨娘的事。
金氏从范姨娘当时是怎么进府的,一直以来又怎么讨得任荀欢心的,以及前段时间,是怎么害了任婉华和千瑶落水,都细细说了一遍。
紧接着金氏又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怎样将人一个一个,巧妙地安排在范姨娘身边,还有怎么让董姨娘甘愿帮她,以及怎么利用蕊珠等等一系列事情的前后都道了出来。
任婉华听完后,呆了许久,才愣愣地问出一句,“娘,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
金氏面上挂着笑,神色极为温和,她拉起任婉华微有些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让你从现在开始,就学著点,要知道以后你嫁到宋家,没谁会碰上这样的事,同时也防止,别人会这般对付你。当年我跟宋夫人给你们俩定娃娃亲的时候,宋家还没那么多事。也就这十几年来,他们家做官的人多了,并且官位越来越大,那事情才多了起来。在宋大人过世后,又乱了一阵,所以娘才总为你担心,希望你能多学着些,将来好保护好自己。”
任婉华张了张嘴,可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金氏叹了口气。
接着道:“华儿,你要记住,那宋家是个大家族,人多事杂,难免就会有人生了这样或那样的心思。娘护不了你太多,你要学着怎样保护自己。
任婉华垂下脸,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她忽然就问了一句: “娘,那我不嫁了行吗?”
“胡说什么!”金氏顿时就严肃起声音,只是瞧着任婉华这低垂的脸,她又笑了笑,遂放柔了声音道:“华儿是被吓着了?傻孩午,因你将以前的事都忘了,娘心里着急,生怕你心里没个算计,过去了会吃亏,所以才每次都要提醒你,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到底子俊会在你身边护着你不是。是娘不对,吓着你了,好了好了,也别想太多,只需心里记着,有个警惕就行。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将你女红的手艺拣起来,这是女子最起码的门面,须得用心学知道么!”
任婉华从金氏那出来后,面上虽还带着笑,但她两手的手心却都 冒出了冷汗,冰冷而濡湿。
今天,金氏叫她过来,明明只是跟她说了范姨娘还有宋家的事,别的一句都没有提到,但是,她心里却隐隐觉得。
金氏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包括她藏在心底的私密。
无论什么时候,那个看着永远都那么端庄优雅,温和贤淑的女人,其实一直就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府里的一切”
她很少发火,也很少惩罚下人,可却没有一个下人敢在她面前不规矩的。
这府里,也没有一件事能瞒得过她的眼晴,从她说起范姨娘的事就能看得出。
这么多年来,她就那么不动神色地看着范姨娘在她面前蹦跶,估计每个人都以为她处于下风,就连任荀,都因范姨娘而对她生出芥蒂来。
可她一动手,只一个晚上,这府里就再看不到范姨娘的身影,而任荀,一句话都没说。
这么可怕的女人,真的就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吗?
真的会以为,一句失忆,就能解释一切?
任婉华这般想着,手心越发冰凉。
任婉华出去后,金氏轻轻叹了口气,躺在贵妃椅上休息了一会,然后唤了红绸进来吩咐道:“你去将千瑶叫过来。”
“是。”红绸应了一声,心里却有此不解,最近这几日,大太似乎常让她叫千瑶过来,却总不说什么事,以前很少这般。还有千瑶,总也神种秘秘的,不知在稿什么。
“还有,一会让库房的管事将那批新近的料子拿到我这边。”
绸稠将要出去时,金氏又吩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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