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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一挂大车在荒野上跑着,小月和洪霞坐在车里。小月说:“车老板儿,车老板儿,停停,停停。”车老板勒住马,车停下了。

车老板说,“姑娘什么事啊?”小月撩开帘子从车内走出。小月说:“老板儿,就到这儿吧,仓州我们不去了,您回吧。”车老板说:“这……。”小月说:“银子一分也不少你的。”车老板说:“不是那话,我怕这荒郊野地的,给您二位放下,不合适。”

小月说:“谢您惦记了,姑娘出来吧。”洪霞探出头,小月伸手接洪霞出来。

一只兔子从草丛中突然冲出来,小月手疾眼快一镖出去,把兔子打倒在草丛里。

车老板说:“呀!好身手,一个姑娘家家的,还带着功夫呢。”

小月下车把死兔子拎了回来。小月说:“老板儿,拿回家去,炖汤喝吧。”车老板说:“谢姑娘,谢姑娘。”小月掏出银子递给车者板,说:“这是车钱。有句话我得嘱咐你。到了京城,什么也别多嘴。”小月拎着兔子,兔子的血正往下滴着。小月说:“多嘴了对谁都不好!”车老板说:“不……不说,我什么都不说。没看见,不知道。”

小月拔下镖,把兔子扔在了车上。

小月抱着琴与洪霞并肩在荒野上走着。洪霞说:“小月,琴我来抱着吧。”小月说:“不用,琴重你拎着包袱吧。”她转头看见洪霞手上的扇子说:“这破扇子,怪费事的,扔了算了。”说着抓过扇子就要扔。洪霞一把抢回扇子,说:“不可,不可。万一人家找来了不是要还人家吗?”

小月与洪霞边说边走。小月四下望着,说:“天下这么大,人都难找,何况一把扇子。留着也是个累赘。”

纪昀、乾隆、和珅走进一家街边茶馆,纪昀啪地一声连扇子带套拍在桌上。

纪昀说:“我说我来写阄儿吧,你们不相信我,和二你写我还不相信你呢。三爷您说呢?”乾隆说:“既这样,咱仁谁也别写,找个人代!”和珅说:“好主意。”纪昀说:“那好,都说是好主意了,咱就这么办!”纪昀突然站起假装让伙计添茶,说:“伙计加水。”他向远处看看,冲胡同口的那个术士使了个眼­色­,术士看清了,走出胡同口。纪昀说:“找不如撞,我看待会谁从咱跟前先过就选他。”乾隆说:“很好!公平!”和珅说:“好!好玩儿!不过他得会写字啊。”乾隆说:“那是自然。”

乾隆话音刚落,算命术士像是正好路过,一边吆喝着:“算流年,看八字,看手相了!算流年,看八字……。”纪昀说:“哎!这位先生,这位先生,留步!三爷,人来了,人来了。”乾隆说:“来了好,叫住。”术士走到纪晓岚身边,说:“哎, 先生您好! 看手相吗?”纪陶说:“不看,不看。你可识字?”术士说:“当然识字。”纪昀问:“会写吗?”术士说:“会会!正经的《多宝塔》柳体。先生您写牌匾啊!不贵的,一个字一两,白送店名。”纪昀说:“没那么复杂。你呀给我们做三个阄儿,然后放一只­干­净碗里拿过来。我们要抓个阄儿。”术士说:“这好办,不知阄儿上写哪几个字啊?”和珅一边Сhā话,说:“我告你,我告你啊。我,看清了吧,想往北走,你写个北字,这位金三爷呢,看清了吧,气宇轩昂的想往东走,你写个东字,还有这位抽烟袋的先生,要往南走,你就写个南字。记住了北、东、甫三个字,就写三个阄儿!”

尚荣的探子徐二,在街上远远看见了术士正与纪晓岚等人说话,他缓步悄悄走过来。徐二像客人一样走进茶馆。坐在纪晓岚等人的邻桌。徐二在邻桌说:“小二,茶。”他眼望远处,却用耳朵听着邻桌的动静。

术士在旁边桌上把阄儿写好了,拿两只碗一扣,走到纪晓岚身边,说:“三位客官,阄儿写好了,您都上眼看看。”他掀开碗,内有三个纸阄儿。术士说:“不偏不向三个字,东、北、南。哪位客官拈啊?”说罢“砰”地将碗又扣上了。

和珅说:“你不会作弊吧?”乾隆说:“他一个过路人怎会呢,和二啊,你多虑了吧。”纪昀说:“三爷说得对。”和珅说:“那我来抓阄,我来!”纪昀把大烟袋一扫,将和珅的手拨拉开,说:“你抓以为就是北呀!我看让三爷抓吧,三爷您上手。咱们俩谁也别动,三爷抓着什么是什么!”

乾隆说:“好!我抓吧。”他略一犹豫,伸手从碗里拈出一个纸阄儿,打开一看,是一个南字。乾隆说:“南字!”

徐二在邻桌看了,有点惊。但仍沉着地在一边候着,目光却­阴­沉沉地凝视着术士。

纪昀说:“天意,天意。再没话了吧?走吧!和二啊你掏块银子,给这位先生。连茶钱一块儿付了啊!三爷您请。”纪昀说着起身就走。和珅说:“凭什么我给钱?”纪昀说:“下回我付!”

和珅掏出银子扔在桌上,和珅说:“怎么偏偏就抓了个南字。”

三人走出茶馆。

术士见三人走了,拿起银子掂了掂。说,“小二啊!再给我来碗面。”他看看银子,说,“十天的饭钱有了。”术士正在高兴着,邻桌坐着的徐二先站起来往乾隆三人走远的街上看了看,然后移坐至术士这桌上来了。桌上那只阄碗还在,里边一个阄开了,另两个没开。

术士高兴地吃着面。徐二说:“先生,好算术。”术士说:“此话怎讲?”徐二边说边把另外两个阄全打开了,个个是“南”字。

术士说:“三个当事的没看出来,倒让你一个旁观的看出来了,你也是吃这碗饭的。”徐二说:“差不多!”术士说:“改日咱切磋,切磋。”说完又低头吃面。徐二说:“不用改日,就现在吧。”他从怀里掏出锁链。术士惊讶,说:“哎哟!您这是要­干­什么?你!”

徐二说:“事儿不大,找地方说明白了就放你!”术士说:“哎!我没什么说的,我可没犯什么法,你不能抓我。你不能!”

徐二再不理会术士的申辩,将术士锁了拉走。

徐二将术士带至刑房,里面火炉子烧着,铬铁烫着,各种刑具一应俱全。徐二哗哗地将夹棍、绳索各类刑具扔在地上。

尚荣听了徐二的禀报深感事态严重,他亲自来到刑房,审问术士。尚荣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冲着中军一使眼­色­。

术士铐着手被中军推到尚荣面前。术士央求着:“大爷,大爷,慢点,慢点。”中军说:“跪下!”术士跪下了。术士说:“老爷,您……您这是­干­什么呀!我一个算命混饭吃的实在没犯什么法。抓我­干­什么啊?”尚荣说:“看见了吗?”他指着那些刑具,说:“想不想试试!”术士说:“用不着,用不着。一样都用不着。凡我知道的,您问什么我说什么?绝不敢有半点隐瞒。”尚荣问,谁让你作的弊。术士说,我说我说,就……就是那个拿烟袋的,就那个拿烟袋的先生。前几天他,他到小的摊子前算命,商量好了,今天在这儿等。然后……“尚荣打断术士的话,说:”他为什么要往南走?“术士说:”这我可不知道了,他只是问我怎么着儿才能遂了他往南走的愿,­干­吗要往南走,一句没说。我不知道。我也没问。“尚荣说:”吊起来!“术士说:”老爷,哎!别吊,别吊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干­吗不说啊!我一个算命的非亲非故,­干­吗。…·哎哟!哎哟!大烟袋你可害死我了!“尚荣说:”打!“鞭子雨点一样落在术士身上。

术士晕过去了。中军将一盆水泼在术士的脸上。术士一身是伤一动不动,中军挥手摸摸术士的鼻息,说:“老爷,没气了。”尚荣说:“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中军。”中军应道:“嘛!”尚荣说:“既然皇上与和大人都往南走了,一路安排下去吧,照顾好起居。”中军说:“嘛。”尚荣说:“还有,你打探一下那个,参过本官的洪御史,是不是真就在曲阳。如消息准确,人……”尚荣一挥手,说:“就地做了,此事连和大人也要瞒住。”中军说:“小的记住了。”

尚荣站起身准备离开刑房了,忽又想起什么,说:“他的女儿是在八大胡同里入了乐籍了吗?找出来,当个宝押上。……听明白了?”中军说:“明白了。”尚荣说:“三桩事,事关重大,不得与外人道。多余的话我不说了。”中军说:“老爷您放心吧,请老爷一个示下,那纪大学士呢?”尚荣说:“一个整天抽烟袋的寒士, 怕他­干­什么? ”中军说:“小的不怕别的,怕关键时刻他碍手。”尚荣说:“真要那样了,也不可轻举妄动,那是朝廷的大学士。”中军说:“嘛。”尚荣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按照尚荣的命令,中军带了兵来春满楼抓洪霞。中军手下的一个士兵横着刀逼着老鸨和王八老刘上楼,来到洪霞住过的房内。没有发现洪霞,中军向老鸨要人,说:“冯二娘,你实话说来,本官一件东西都不动你的,马上就走。要是有一句假话,春满楼抄了事小,让你片刻身首异处。”

老鸨说:“军爷有什么事您问,您问。北京城内还就我们这种地方知道的事儿多,凡我知道的绝不隐瞒。您不用揪着我,您问!”中军说:“洪霞姑娘到底去了哪儿。”老鸨说:“跑了,就那扇窗户,里应外合,窗外搭个梯子跑了。”中军不信,说:“你这春满楼岂是随便就能跑出人的地方。里应外合,里应的是不是你?!”老鸨慌了,说:“不,不是!您想想呀,自古开窑子哪有老鸨子帮着姐儿逃跑的,理不通啊!军爷,不信您问老刘,老刘你说说。那天是怎么追下去的,你说说呀,整个闷葫芦……”

老刘说:“军爷,您,您先让这位兄弟把刀挪挪。我说……那晚上我带着人追下去了三条街,眼看就要追上了,可平白闪出个人来。”中军问:“什么人?”老刘说:“纪大学士,纪大学士来,把我们拦下了。”中军说:“纪大学士,哪个纪大学士?”老刘说:“就是人称纪大烟袋的那个纪大学士。”中军说:“认得真吗?”老刘说:“明白无误,大烟袋在手里拿着呢,不但拦了我们的人,还指了一条瞎路,生生的把人给放跑了!”

中军离开春满楼,他来到尚荣的书房里,将去春满楼没找到洪霞却从老刘那里听到的纪昀的事儿说过了。尚荣又恼又恨,说:“果然让纪晓岚算计了。……中军,南边的事?”中军说:“沿途的饭馆,旅店都派人去了。徐二一早走的,按爷的吩咐,尽量让皇上知道咱们处处尽心了!”尚荣说:“和大人的眼光就这么短。他以为三百里路咱给皇上照顾好了,就万事大吉了,他就想不到纪晓岚有如此的心计,咱们早就被他盯上了。蛇咬一口,入骨三分啊。事已至此,大不了鱼死网破。”

纪晓岚与乾隆、和珅徒步在山野路上走着,三个人看来都走累了,纪晓岚在前,和珅在后,乾隆压阵。乾隆不想再走了,说:“哎!哎老纪,和二!老纪,和二,等等,等等!”纪昀:“什么事儿啊!”乾隆说、“来!来有事儿商量,有事商量。”和珅在前面,回身望着乾隆,说:“哎,来了,来了!”说完他跑回到乾隆身边。说:“是不是累了,您先歇歇,您先歇歇。”

纪晓岚无奈,走回来站在两个人面前,说:“三爷怎么了?”乾隆说:“累,累了,累了。咱们是不是能雇辆车啊?”和珅大喜,说:“好!好!雇一辆,雇一辆。”纪昀不同意,说:“三爷,咱们是罪己流放三百里。不是雇车游玩三百里,真要雇车,咱就回宫吧,您向百官交待吧!”

和珅说:“不可以通融通融吗?坐一段车,走一段路,走走坐坐吗。”乾隆说:“对呀!谁知道走路这么累呀。”纪昀说:“这才十几里路就累了,当年皇上让臣流放时,左右一个拿水火棍的差官押着,一早上就走三十里,走慢了都不行!”和珅说:“老纪,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一个当巨子的怎么能记皇上的仇呢?你就不怕,回去了皇上给你穿小鞋。”纪昀说:“怕!”和珅说:“对呀!怕就通融通融吧!”纪昀说:“回去再说回去的,现在不怕。虽无水火棍,我腰里可有这把扇子。”

纪昀说着话就假装要从扇套里往出抽扇子!和珅有些自讨没趣,说:“不劳,不劳您动手,您厉害,厉害,三爷咱走吧!惹不起他,忍忍!忍忍谁让咱碰上个软硬不吃,不讲道理的了。来!我扶您一把。您也是,怎么就给了他这么把扇子啊。”

乾隆没办法, 站起来走。 纪晓岚独自前行。乾隆与和珅二人跟着。乾隆说:“和……和二啊!”和珅说:“您说。”乾隆说:“早知那把扇子不如给了你!”和珅说:“说的是啊!给他不如给我。”乾隆:“当时你在宫里怎么没想起来呀!”和珅说:“怨我。我坏心眼没有大烟袋多!”乾隆说:“和二,您我现在的心情好有一比!”和冲说:“比作何来!”乾隆说:“老百姓的话叫自己刨坑,自己埋!”和珅说:“恰当,恰当,比得恰当。”乾隆说:“这你就别夸我了。……老纪我饿了!”纪昀说:“饿了前边吃饭!”

三人疲惫不堪地向前走着。一家乡村小馆出现在他们视野内,三人同时大喜,又渴,又累,又饿,终于坐下要吃要喝了,乾隆第一个高兴。

乾隆说: “小二! 小二。”小二应着走来:“客官来了,来了!”乾隆说:“冰水!”小二吃了一惊奇,“冰……水?什么天呀,喝冰水?没有!”乾隆说:“玫瑰香露。”小二说:“也没有!”乾隆说:“鲜榨藕汁。”小二说:“更没有了!”乾隆说:“你们有什么呀?”小二笑了笑,说:“这位爷,您不常出门吧!你说的这路喝的,漫说我们这儿没有了,方圆百里都没有,皇上的紫禁城里有没有都两说。”乾隆说:“说的也是实话。”

和珅有些失望,说:“那我问你。有什么?”小二说:“渴了,想喝水,是不是?”乾隆说:“对呀!”小二说:“那不结了,有!井水。”和珅说:“井……爷……出门在外,也别讲究了,咱凑合著喝井水吧,小二,井水三碗!”

纪昀在边上一直看着,见怪不怪,口中吟出当年康熙帝的四行诗来:“密林有意随心响,茂草无知井水清。偶尔喜吟今岁好……”乾隆听了,为纪昀接上一句:“漫将诗句入新题。”乾隆一抱拳,说:“康熙爷的诗?”纪昀说:“《­干­叶莲池夜间滴之声》康熙爷当年何等的文治武功,茂草无知井水清,圣上当年也是喝过井水的。”乾隆说:“那咱们不能不喝,喝井水,好,井水好。”和珅望一眼纪昀,不以为然,说:“就你能!喝井水都喝出依据来了,不就一碗井水吗?还用搬出康熙爷的诗来。”正说着,小二端着井水来了,哈喝着:“井水来了!……三碗您了。”

小二将碗刚一放在桌上,乾隆见了满怀豪情,端起就喝,口中还吟诗着一句诗:“茂草无知井水……清。”一口下去,乾隆满脸苦相。此地久旱无雨,井水又苦又涩。小二见了,说:“客官,有点苦是不是?咱这儿旱了多少年了,缺水,乍喝不惯,久了就惯了!”和珅看着乾隆的苦相也难受,说:“吐,吐,爷吐了吧!”乾隆强忍着将水吞下,说:“啊……没想到天下还有这么难喝的水。诗与现实终归,终归不同。和二,你,你也请吧,请吧。”和珅应着:“哎!哎!”他捏着鼻子把一碗水喝下,说:“您喝了我哪能不喝,我喝。”喝完了样子比乾隆还痛苦。

纪昀抽着烟袋,不急着喝。乾隆哪能放过他,催促着:“老纪,烟放放,喝水,喝水。诗是你读的,水你怎能不喝?”纪昀说:“不急,不急,这路水碱大盐重。打上来先别喝,过一会儿它上边能结一层水皮。小二!京根苇子秆儿来。”小二把苇秆拿来,递给纪昀,纪昀给乾隆做着示范,说:“待水皮结起了,用青苇子秆把水皮挑下去,那些怪味就少多,然后将这苇秆吹通。探入水中,既防吸水底之渣,又可得青苇之天然草木气息,轻吸缓饮,倒能饮出别样的滋味。……”纪昀说着吸着,都弄好了,自己如吃大餐一样,文雅地吸了两口,乾隆、和珅馋馋地看着他。纪昀说:“三爷,您也尝尝?”乾隆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一吸、二吸。高兴。乾隆说:“哎!真的不一样啊!有股草木的新鲜之气啊,好喝!和二你也尝尝。”和珅边打着嗝,边接过吸,边说:“嗯好!好喝。”纪晓岚得意地抽烟。

乾隆说:“纪……老纪,我今天说句真心话,你……你其实是最不讨爷我喜欢的一个人。但你知道爷……啊我有时又特别地离不开你。知道为什么吗?”纪昀说:“愿闻其详。”乾隆说:“你呀,常可在人束手无策时,突发奇思妙想……说句你爱听话啊,叫化腐朽为神奇!所以你这人啊讨厌归讨厌,但人却不可或缺。”纪昀说:“三爷过奖了,三爷过奖了。老纪为人若做到不可或缺真就不错了。让人喜欢终归不是为臣之道吧。”

和珅听纪昀最后一句像是在讽刺自己,不能容忍,说:“雕虫小技,哼还当真了。行了,别谢了,不就一根苇秆吗?这……”

和珅不高兴,纪昀一听还要气他,纪昀说:“虽是小技,但不像某些阔佬,每遇此时就会大喊大叫,吐,吐了吧!貌似关怀备至,其实乏术得很。苇秆虽小可逢治国之时,它便是通统求变的根本啊!”和珅说:“哎!老纪……喝碗苦水还说起治国兴邦的事儿来了,酸且不自知,牵强得很……小二上菜。”纪昀并不退让,说:“虽是小技而见大道,你想牵还牵不出来呢!小二,上菜。”小二来了,望着乾隆、纪昀与和珅,不知上什么菜才好。

乾隆饿急了也等急了,说:“小二,告诉厨下不用多弄菜啊,有二十个菜就够了。”和珅也急了,自己随着小二去了厨房,片刻出来了,一手拿个萝卜,一手举个白菜, 说: “三爷,三爷,二十个菜咱别想了,能凑出两个菜来。”乾隆说:“两个……那也勉强吧,有­肉­有鱼也就行!”和珅说:“都没有。”乾隆问:“那我们吃什么?”和珅说:“两个菜,萝卜炒白菜,白菜炒萝卜。”

乾隆不悦:“这也叫菜吗?”纪昀说:“真正的菜,老百姓每天能吃上白菜萝卜天下也就太平了。”说完,闭上眼睛抽烟。乾隆说:“老纪,这你有什么法子吗?”纪昀说:“没有,巧媳­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乾隆一行三人吃完了萝卜白菜上路了。三人在庄稼地中间的小路上穿行。纪晓岚抽着大烟锅在前边走,乾隆、和珅在后边跟着,边走边打嗝。

乾隆说:“不出来真是不敢相信,朕治国这么辛苦,百姓们吃的只是萝卜白菜吗,和……二。”和珅打一个嗝,说:“爷……您说,我听着呢。”乾隆与和珅耳语:“朕毕竟不是老百姓,这么吃下去,朕怕有点吃不消啊!”说着内急要上厕所:“哎呀!不行,说来就来了。朕要方便。”乾隆说完便要钻庄稼地。

和珅说:“您慢着,慢着。我陪您去,我陪您去。我这儿也闹起来了。”

洪霞和小月坐在一辆马车上,从大道上过,洪霞看见乾隆与和珅正狼狈地往庄稼地里钻。眼刚一收回,一下看见了在路上边抽烟边走的纪晓岚。纪晓岚的那个拴在烟杆的玉坠一闪而过。洪霞一惊,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洪霞说:“小月!”小月问:“洪姑娘怎么了?”洪霞说:“刚才我好像看见那玉坠了。”小月说:“在哪儿啊?”洪霞说:“在……在那个抽烟人的烟杯上拴着呢!”叫小月伸头往外看,看到的是满地的庄稼,说,“不会吧。也许你看走眼了,抽烟人烟杆上拴的都是烟荷包。”洪霞:“是……吗?……它可真像。”小月说:“洪姑娘是太想你的亲人了。”洪霞说:“怎能不想啊?我爹为了国家倒落个家破人亡,母亲就那么一下急死了。我爹现在怎样还不知道呢!”

乾隆与和砷两个人蹲在庄稼地里解手。乾隆说:“嗯……和大人。”和珅应道、“哎!皇上。嗯……”和珅蹲在地上使劲。乾隆说:“要是老百姓过的都是这日子,朕忙着修园子,是不是真是种罪过。”和珅说:“皇上,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就这个巴掌大的地方穷,再往前就不穷了。富极了,有鱼有­肉­吃。”乾隆说:“你怎么知道的。嗯……。”和珅说:“说出来,您可别跟纪大烟袋说啊!直隶总督尚荣那小子有孝心,他原以为您呀往东啊,往北。这会儿知道您往南了,必定会好好安排。”乾隆说:“他知道了,那就好,那就好!别总吃萝卜白菜就行。不是怕苦,我这肚子不惯那些东西……”

纪昀站在庄稼地边上向里面探望,喊着:“三爷!你们怎么还不出来呀!”和珅回了一声:“来!来了!你别过来,远着点啊,臭!”纪昀喊:“再不出来可赶不上住店了啊!听见没有……和二。再不出来,我……我要扇子伺候了。”说着话从套里抽扇子,拿出扇子一想。不对。是假的,赶忙又装了回去。纪昀自语,“忘了,忘了。假的,不能露。”

和珅整理着衣裳走出庄稼地。和珅说:“老纪,拉屎你也管。可见你有把扇子了,一抬头看见纪昀正慌乱装扇子,有点起疑,说,既然拿出来别装回去了,拿来我扇扇吧。”纪昀说:“你扇,我都舍不得扇。快走吧,天黑了!走!”和珅说:“看把你珍贵的。……不会是假的吧?!”纪昀终归有点慌,说:“假!是假的!假的才不给你呢。”和珅望着纪昀坏笑。

徐二带着一个胖厨子,担着一堆厨具,还有一个像男人的瘦厨娘走进一家乡村小店。徐二进店就坐下了。伙计忙招呼徐二:“客官来了。”徐二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摆在桌上。伙计一看钱,眼直了,慌忙找掌柜,喊:“掌柜!钱……钱先生来了,不对,钱和先生来了,你出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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