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程无忧在宫女住所听到了不少或明或暗,夹枪带棒地挖苦和讽刺。比如现在,她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青儿和玉儿在院子里大声地说着“悄悄话”。
“哼,我还以为再不济也是个格格、庶福晋什么的呢,结果就是个侍妾,也就比通房丫头强不了多少,这人呐,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自己得清楚,明明就是个土旮旯里的野山鸡,还梦想着变成金凤凰不成!”
“可不是,整日里在阿哥爷们跟前谄媚邀宠,结果怎样,机关算尽还不是个伺候人的丫头命,真是可笑!”
“你们这两个昧良心的小贱蹄子,姐姐什么时候做过那种邀宠献媚的事情?姐姐她为人谦和大度,友善待人,你们那个没得过姐姐的好处,如今居然也和外面那些人一样在这里乱嚼舌根,你们的良心真是都被狗吃了!”小红气得从房里冲出去,对着俩人一顿数落。
“我们没良心?呵,是呀,我们哪个有小红妹妹那么好的眼力见啊,整天姐姐长姐姐短的围前围后,还不是指望着人家得道了,也把你带着升天?真是可惜了,你那姐姐再怎么折腾,也是个伺候人的命,你更是个贱命,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窝着吧!”青儿越说越来劲,连带着小红一起骂。
“你们——”
“小红!”程无忧大呵一声,制止了小红再和她们打这种无谓的口水官司,转向青儿、玉儿两个,目光冷冷地射过去,微扯嘴角,淡淡说到,“我这人从不妄自尊大,但也不会妄自菲薄,我的确是个丫头,但是我这个丫头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不是你们欺负得起的!看在同院住了一年的缘分上今儿这事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就不会客气了!”
程无忧一旦动怒那也是挺吓人的,那气势上次把胤禛都镇住了,何况这么两个小丫头。而且她也不是虚张声势,谁都明白她背后站着不少阿哥爷呢,别人且不说,单就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两位小主子也不是她们受得了的呀!俩人乖乖闭嘴,各自回屋猫着去了。
程无忧拉着小红进了自己的屋子,从包袱里取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放到她的手里。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小红像被烫了手似的急忙往回推。
“好妹妹,自从我到了永和宫多亏你多方照料,明儿我就要离开了,我们姐妹不知还能不能再见面,这个留给你,你是捎回家用也好,自己留在身边也好,有点儿银子傍身遇事也有个照应。”程无忧握住她的手,不再让她推辞。如果没有小红,她不会这么快融入这个古代社会,她是第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
“姐姐!我是真心喜欢姐姐,从没想过得你什么好处的!”想到程无忧要离开了,又因为刚刚青儿她们侮辱她的话,小红难过又委屈,眼泪止不住流下。
“我知道。这段日子,你没少跟着我招人白眼,我走了,她们也许还会欺负你,你要小心,好好照顾自己,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以去找碧烟姐姐帮忙。”程无忧拿出手绢帮她擦眼泪,因为担心,忍不住多嘱咐几句。
“恩,我知道。姐姐也要保重,你以前也说过,大宅院里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姐姐也要多加小心,有些委屈总是要忍的。”小红也担心她受欺负,只觉得万岁爷只让她做个侍妾太委屈了。
“放心,我会让自己过好的。”程无忧微笑,混日子么,她还是比较在行的。
初进阿哥所
第二天清早,程无忧在小红的依依不舍中离开了居住近一年的小院儿,到永和宫正殿拜别了德妃,包袱款款地来到了东二所。迎接她的是胤禛的近侍高无庸,“姑娘来了,主子临走前交代,让您来了先去拜见福晋。”高无庸接过程无忧手里的东西,客气地对她说。
“高公公客气了,您领路吧!”程无忧回以一礼。
东西五所都是三进式院落,阿哥和福晋的住所都在最里层。穿过院中的小花园,到了福晋的院子,高无庸上前通报之后,福晋身边的大丫头莺儿出来传话,说福晋正在休息,让程无忧在堂屋里等一会儿。
程无忧心道这个时间,清晨早过了,午休还没到,这是休的什么息?看来这四福晋是要给她个下马威呢!程无忧规规矩矩的站在堂屋门口,不进不退,不左顾右盼,只是低着头安静地站着,这一等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四福晋终于“醒了”,传她进去。
“奴婢齐薇儿给福晋请安,您吉祥!”经过一年的练习,程无忧此时的宫礼已经非常标准了。
“哦,快起吧!刚刚头有些晕,歇了一会儿,不想齐姑娘正好到了,让姑娘久等了!”四福晋伸手虚扶了她一把。
“福晋那的话,是奴婢到的不是时候,打扰了您休息!”虚伪么,程无忧也是会的,毕竟受了这么多年影视剧的熏陶,尤其香港TVB的宫斗宅斗没少看,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早就听闻齐姑娘清秀文雅,才华出众,深得额娘和几位叔叔的喜爱,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秀丽的人。”四福晋看来也是个中高手,一出手先送给对手一顶高帽。
“福晋过奖,奴婢样貌平平,才华更谈不上,只不过是会玩爱闹对了两位小主子的脾气,娘娘她爱屋及乌,才对奴婢多有眷顾,传言做不得真的。奴婢倒是常听人说福晋是在万岁爷身边做过女官的,德才兼备绝代芳华,才真正称得上是端庄文雅,名门闺秀。”程无忧自然也是出手不凡,再一次动用了她弱化自己抬高对手的第一招,并在四福晋身上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这奉承话么,虽然虚假但却是人人都爱听,何况四福晋现在也不过是个13岁的少女,量她再早熟,再心机深沉,也还是个半大孩子,程无忧的话听得她心里很舒坦,表情也跟着舒缓了很多。
“呵呵,齐姑娘太过自谦了,姑娘是皇阿玛和额娘赏给爷屋里头的人,原本我也不该多说什么,可是既然帮爷当着这个家,自然就要让这后院里面安宁,咱们爷是最重规矩的,上上下下,不论是谁都要按着规矩来。我们女人家么,也就是按照《女戒》、《女则》来要求自己,姑娘是个知书达理的,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说是不说了,其实该说的也都说了,这就是家长的派头啊,这大家族调/教出来的姑娘果真不是吹的,小小年纪居然真能管起一个家。
“奴婢明白,请福晋放心,奴婢自会尽心尽力服侍爷和福晋。”规矩么,程无忧懂得,只要她愿意也会比谁做得都好。
“恩,好!”福晋微笑。
“福晋,宋格格来给您请安了。”莺儿进来回话。
“恩,让她进来吧!”
“奴婢宋氏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行了,你来的正好,齐姑娘刚到,你们见见吧!”
程无忧和宋氏相互见了礼,分别坐在福晋两侧。
“宋格格也是以前额娘选来伺候爷的人,现在被爷收在院儿里做了格格。”福晋向程无忧简单介绍。
程无忧和宋氏两人相互打量一番,宋氏得出的结论是程无忧容貌普通身材干瘪,爷当初就是因为不喜欢她,才会另选来自己的,何况她现在不过是个侍妾,位分比自己低,不足为惧。
而在程无忧看来,宋氏样貌一般,倒是身材丰腴,前/凸/后/翘,颇为性/感,于是在心中深深鄙视了一番好色的小秃瓢。
和胤禛后院里的两个女人打过了这场接触战,程无忧被高无庸领到了胤禛住的院落。“爷吩咐姑娘以后就住在这里。”
“哪一间啊?”程无忧随便这么一扫,刨去主屋,东西厢少说也有十来间屋子,这是让她自己选吗?
“这个爷没说,不过东厢有间屋子一直空着,要不奴才找人收拾一下?”高无庸被她问住了,奇怪啊,主子还真是没交代呢!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程无忧将自己的东西放在高无庸说的那间屋子里,开始整理这个以后可能要住很久的地方。还没等她忙完,胤禛下学回来了,说话声远远传来。
“高无庸,人到了吗?”脚步声很快,看样子走得很急。
“到了!”
“在哪呢?传她来见爷!”胤禛在院子门口扫了一圈,没发现程无忧的身影,怎么没在院子里等爷呢?
程无忧听见这句话,连忙从屋里跑了出来,胤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对高无庸说,“你们都退下,没有爷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然后也没再看她一眼,率先进了正房。
程无忧看这架势,估计他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颠颠地跟了进去。
“跪下!”胤禛一声大喝,吓了程无忧一大跳,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很是委屈地抬眼看他,心说这又怎么了,一见面就摆出个教训人的架势。
“哼,之前额娘问你以后的打算,你说你要出宫是不是?你出宫干什么,要去和那个叫荣德的男人成亲吗?居然还敢骗爷说你们没有私情,哼,你好大的胆子!”啪,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上面的茶壶茶碗叮当作响。
胤禛攒了一肚子的气,只等着这时候来发。他觉得自己很憋屈,为了这个女人他花了多少心思,结果呢,这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心里根本没有他,居然还想着去嫁给别的男人,让他怎能忍下这口气,他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看着眼前暴怒的小秃瓢,程无忧觉得他此时就像一只发了狂的小狮子,恨不得扑上来生吞活剥了自己。看来他是误会自己和荣德了,伤了他小小男子汉的自尊心。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爷误会奴婢了,奴婢怎么会想着嫁人呢?奴婢早就是爷的人了,就算爷不要奴婢,奴婢也不会嫁人的,奴婢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碰奴婢的身子呢?”
偷偷瞟了胤禛一眼,面色有所缓和,看来见效了。继续悲悲切切地说,“奴婢说要出宫,其实也不打算回家的,因为若是回了家,奴婢的阿玛没准会逼着奴婢嫁给某个死了老婆的糟老头做填房的,到时奴婢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说着非常入戏地掉了几滴眼泪。程无忧一边掏出手绢抹着眼泪,一边暗自赞叹自己的演技又进一步了。实在是太可惜了,没人给发个小金人儿啥的。
这几滴眼泪非常有价值,胤禛的火气顿时都被浇灭了。哼,这个女人,该聪明的时候却又犯傻,难道爷真的表现得像是不要她吗?
“哼,他有那个胆子!不过,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出宫,你要去哪?”这是个关键问题,还是要问清楚的。
“奴婢只是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这一年来奴婢深受各位主子的照顾,攒了些体己,想着置办个小产业或是买上十几亩良田,若是经营好了,也能做个小财主,衣食无忧了。”程无忧这句是实话,只不过把自己说的可怜了点儿,她的真实想法是要做大清第一女富豪的,可惜现在看来只能是梦想了!
胤禛听了这话,眼角抽了几抽,心说这个女人想事情总是和别人又一路。不过既然她存了这个心思,以后的月例银子还是不发给她好了,免得她攒够了盘缠跑了!
程无忧还不知道胤禛得出的这个“英明”决定,不然她的肠子一定悔青了!
“爷口渴了,你去给爷泡杯茶!”胤禛变相叫程无忧起来,不过他也真有些渴了。
程无忧在院子里跑了一圈,终于在西厢找到了茶水间,烫好茶碗儿,放了把茶叶,加水盖盖儿,端给胤禛。胤禛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噗——这是什么鬼东西,你想毒死爷啊!”
“啊,茶啊!”程无忧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人还有完没完了,喝口水也能挑出刺儿来!
“哼,你放了多少茶叶?”胤禛将茶碗儿亮给程无忧看,里面的茶叶足有半杯。
“一小把儿?”程无忧不太确定地把手捏成个“七”型。
“哼,真是笨死了!”胤禛起身在一旁的书柜上翻出一本《茶经》扔给程无忧,“照着好好学,以后再敢给爷泡这么难喝的茶,爷就——哼,不给你饭吃!”还真是一个非常实用的威胁!
“还有,那间屋子你收拾了也没多大用,因为你根本不住在那里。”胤禛嘴角挂起一丝邪邪的笑意。
“啊?那奴婢住哪?”小秃瓢难道要虐待她打地铺?
“住那!”胤禛指指里间的短榻,“你是爷的侍妾,当然是要住在爷的屋子里,当然如果爷高兴的话,也许会让你睡到那去!” 他又指了指床,然后非常开心地看着程无忧变了脸儿。
“不过,既然收拾了,就给你用吧,可以放东西,爷不在时你也可以睡在那里。”说完心情愉悦踱着方步离开了。
从他回来到离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胤禛从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到晴空万里风和日丽,情绪变化不可说不快,让程无忧万分佩服她自己的适应能力,她就是小强啊!
当晚胤禛并没有回去,而是歇在了福晋那里。熄灯安寝后,他看似随意地说了句,“即便家里添了新人,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她是皇阿玛和额娘赏下的,凡事过得去就行了!”
四福晋应了声是。她并不认为她的爷对那个齐姑娘无意,否则在人家昏迷的那段日子里他也不会一去永和宫就很久不回来。不过,爷的话说的明白,也给足了她面子,她自也不好太过为难她了。
而此时的程无忧正躺在床上为自己这一天哀悼着。她回到了万恶的旧社会,被三座大山牢牢地压在头上,先是吃了四福晋的下马威,站得腿发直,再是受了宋格格几记白眼儿,最后是吃了小秃瓢的无名火,跪得脚发软,为毛她的穿越之旅这么悲催呢!
人都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那么杯具的开始呢?相信以程同学强大的人品,应该不会发展成餐具!
作者有话要说:彩虹需要的动力捏?为毛看不到了??
全能型小妞
秉持着要想混得好,紧跟大领导,要想落轻闲,有事不上前的混世最高原则,程同学在四福晋面前规规矩矩,谨言慎行,多做事少说话,不拈酸吃醋,不牢骚抱怨,不争不抢,主要是她根本也不想争抢,总之程同学在胤禛的后院里真正做到了低调做人,总算让四福晋渐渐放下了戒心,给出一个她基本不具威胁性的评语。
这段日子,胤禛基本没回自己的院子住,他皇阿玛的精神他多少还是领会了一些的,所以半个月来一直四处流动着做样子,大多时候歇在福晋那里,宋格格也没落下,偶尔回自己院子住两天,也没留程无忧侍寝。只是交代程无忧没事多去福晋那坐坐,他已经和福晋说了让她指点一下她的女红,免得以后再给他绣个什么鬼东西戴出去丢人。
程同学囧囧地回了句,“爷嫌丢人就别戴呗,戴那些绣的好的不就行了?”
胤禛白了她一眼,很是无赖地说了句,“爷愿意!而且,你是爷身边的人,有些事本来就该你做,难道有个什么缝缝补补的,你还让爷拿去找别人?”
接到领导指示的程无忧无奈地捧着装着针头线脑的小笸箩时常到福晋那里去报到。但程无忧对这种东西实在是没啥爱的,所以最后往往就变成了俩人随便聊聊天,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对福晋的绣活儿大加赞赏一番,再顺便埋汰埋汰自己的手艺。
反正一段时日下来,女红虽说没啥长进,福晋倒是看她越来越顺眼了。人就是这样,发现自认为是对手的人,其实很多东西都不如自己,于是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一种优越感,而往往会忽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你会的东西,许多人都会,没啥可特别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若是你们家爷就喜欢程无忧绣出来的鬼画符,那更是谁也没招!
在程无忧和胤禛的共同努力下,程无忧到来之后,东二所中气氛和谐,关系融洽,既没有出现小侍妾妖媚惑主侍宠而娇的现象,也没有出现大老婆苛责刁难棒打小三的戏码,平平静静无风无浪,程无忧安全度过登陆期。
对于这种风平浪静的局面,坐在乾清宫等着看戏的康熙大老爷觉得没啥大意思,不过转念一想他没看错这丫头,是个明白人,四儿媳妇也不错,有大家风范,小四也用了心思,不急不躁,把家治理得很好。孩子们都挺成熟,他也不免会心一笑。不过他还是想看点什么有意思的事啊!站在一旁的李大总管只觉得现在万岁爷的表情很古怪。
这天中午下学,胤禛大吼大叫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无忧,无忧,快点,快点出来!”
正在打盹的程无忧一个激灵,瞌睡虫全跑了。慌张张跑到院子里,只看见被高无庸搀扶着的胤禛扬着头,一只手不住的揉着眼睛。
“这是怎么了?”程无忧连忙上前接替了高无庸的工作。
“唔,迷眼睛了。”胤禛揽着程无忧的肩膀,将半个身的重量都压给了她。
靠之,迷个眼睛也值得你这么大吼大叫的,还以为你被人踩了尾巴呢!程无忧撇撇嘴,抓住他揉眼的手,“别揉了,先进屋,麻烦高公公叫人送盆清水来。”
“嗻,奴才这就去。”
扶着胤禛在软塌上躺好,“头别乱动,闭上眼睛。”然后轻轻翻起他的眼皮,吹了一口气。
“啊,你在干嘛?”胤禛吓了一跳,头一歪,闭紧了眼睛。
“把脏东西吹出去,别乱动,还没好呢。”她摆正胤禛的头,又重复一次。“睁开眼睛试试。”
胤禛睁开眼又眨了眨,“恩,好像好了!”
这时高无庸进来送水,只看了他们一眼,迅速低下头,将水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快速退了出去。程无忧心道这小子怎么像被火燎着了尾巴似的,跑得这么快?刚要起身去透湿手帕给胤禛擦眼睛,结果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她这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为了给他吹眼睛,她几乎半趴在他身上,脸上顿觉发烫,“爷,你这是做什么?”
“爷怎么了?是你自己不嫌羞地靠过来,爷不想你失望,所以就抱住喽!”邪邪一笑,将程无忧又往下压了压,两片唇瓣恰巧擦过。
程无忧倏地撑起身子,皱眉,这个小秃瓢越来越无赖了,刚刚那副样子活像一个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花花公子。“爷!快放开,还得给您擦擦眼睛呢!”
“好吧,爷今儿晚上回来。”在程无忧耳边轻轻呢喃一句,又偷了个香,才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臂。
他这意思是今儿晚上要在一起吗?程无忧只觉得脸更烧了,赶紧借着透手帕的事儿平定平定。
轻揉地帮他擦干眼睛,扶他坐起来,程无忧也不知还该做些什么,就呆呆地坐在了一旁。胤禛看着她有点儿手足无措的傻样儿,呵呵轻笑。“爷这几天没什么胃口,想起你去年腊八时熬的粥挺好吃,你再给爷做点儿吧!”
“啊,爷,那粥不是我熬的,是同院的小红妹妹熬的。”她能不能熬出一个味儿的来可不好说,还是别期待太高的好。
“就是说你不会?”胤禛挑挑眉,语气不善,哼,让你给爷熬个粥也推三阻四的,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也不是,粥奴婢倒是会熬,只是奴婢不会生火,还有那个风匣也不会用。”程无忧小小声,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那些粗活用不着你做,厨房里自会有人料理。爷晚上等着你的粥,先走了。”胤禛心情大好地离开了,他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啊!
程无忧对同房的事谈不上期待,但也不算太排斥,从知道小秃瓢成为她衣食父母的那一天起,她就明白这些都是早晚的事儿,何况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于是很淡然地跑到厨房忙活熬粥的事去了。
她吩咐厨娘帮着准备好原料,生好火,刚想把小锅架到炉子上烧水,福晋房里的莺儿姑娘脚踩春风款款而来。看见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程无忧愣了一下,嗲声嗲气地问了句,“齐姑娘这是忙什么呢?”
“哦,爷吩咐想喝点粥,我正打算做。”程无忧看了她一眼淡淡回答。
“呦,我看姑娘还是别忙了,福晋吩咐我让厨房给爷熬冰糖燕窝粥,爷这段日子都是在福晋房里歇的,姑娘熬好了粥也是浪费呀!”莺儿表情不屑,语气嘲弄,似乎在笑话程无忧想要利用熬粥的方式把主子留在房里的行为。
程无忧冷笑,这个莺儿是福晋的陪嫁丫头,也是小秃瓢的媵妾,许是觉得她们身份差不多,程无忧的存在会威胁到胤禛对她的关注,如今满府上下还将程无忧视为对手处处讽刺挖苦的也就是她一个了。
莺儿说完,颐指气使地吩咐厨娘熬冰糖燕窝粥,程无忧觉得她再呆在这儿确实挺多余,于是拍拍手回去睡午觉了。
掌灯前胤禛回到自己的院子,程无忧意识到事情可能麻烦了。果不其然,胤禛第一句话就是;“爷的粥呢,端上来吧。”
“爷,您没在福晋那里用饭吗?”程无忧小心翼翼的问。
“爷不喜欢甜食,福晋熬的冰糖燕窝粥,只喝了几口就放下了。”胤禛语气虽淡,但微蹙的眉头还是显示了他的不满。
“爷不喜甜食,干嘛不告诉福晋?”程无忧就不明白了,夫妻之间有什么喜好厌恶的就明说呗,干嘛弄得猜谜似的!
“爷为什么要告诉她,她不会自己看吗?行了,别废话,快把粥端上来。”胤禛摆摆手,他肚子有些饿了,只等着喝程无忧熬的粥呢。
“爷,奴婢没做。”低头忏悔。
“什么?”这丫头气死人啦,居然那爷的话当耳旁风,谁给她这么大胆子?
“恩,奴婢在厨房的时候,莺儿姑娘说爷晚上会在福晋那儿,她就是吩咐厨房做冰糖燕窝粥的,让奴婢不用浪费了,奴婢就没做。”程无忧实话实说,并非推卸责任,但也没有一点替莺儿掩饰的意思。
“你,哼,你是听爷的还是听她的!”胤禛火气还是没消,一些不相干的人说话居然比爷说的还好用,未免太不把爷放心上了。
“当然是听爷的,只是奴婢不是——”唉,谁让你那时候一副没正行的样子,谁知道你说的准不准啊!“别生气了,肚子饿着呢是不?奴婢去给您下碗面好不好?这个比较快。”程无忧陪着笑脸,试图“将功赎罪”。
“哼!”胤禛甩她个大白眼,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程无忧赶紧跑到厨房,让厨娘帮着干好面,切好肉丝、菜丝,给胤禛煮了一碗简简单单的肉丝面。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端了回来。
胤禛先是浅尝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唏哩呼噜吃光了一碗,擦擦嘴角,心情也跟着好了,笑眯眯地说,“味道还不错,爷现在更期待你熬的粥了。”
程无忧收拾好碗筷回来时,胤禛正似笑非笑地坐在床上等她。她眼角微抽,心说丫的刚吃饱就琢磨坏事儿。“爷,才刚用过饭,还是过会儿再歇着吧!”
胤禛想想也是,于是吩咐,“你去给爷泡杯茶来,爷先看会儿书。”
“是。”这小祖宗啊,不回来多好,一回来尽是事儿。
胤禛小心地抿了口茶,撇撇嘴,“你这茶还有待进步,继续练!”
“哦。”程无忧坐在一边陪着。胤禛看书,程无忧看他,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不知过了多久,程无忧感觉被人轻轻抱起,睁开眼她已经被胤禛压在了床上。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悉悉嗦嗦扯下俩人的衣服,胤禛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小子般急切,他觉得只有对着程无忧,他才会真正产生那种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程无忧的激|情也慢慢被他燃起,但还是小心地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傻丫头,你干什么咬着嘴唇不出声。”胤禛发现她的异状,痴笑着问。
“不是说不让出声吗?”程无忧翻白眼,这不是你们家的规矩吗?
“呵呵呵,笨死了,现在没人管了,你随便吧!感觉怎么样,好不好?”咬着她的耳垂儿,诱惑着问。
“一如既往的糟糕。”这是程无忧此时最真实的感受,而她也非常真实地说了出去。
“臭丫头,看爷怎么收拾你!”胤禛觉得他的能力和技术遭到了质疑,于是更加卖力的动作起来。
浮浮沉沉地程无忧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悲催了,人家别人或是当丫头卖力气,或是做小老婆卖/身子,为毛她就得又卖力又卖身呢?瞧她这一天天,又是擦擦抹抹,又是洗洗涮涮,又是缝缝补补,又是下厨做饭,临了还得陪着滚床单,这是身兼数职啊,数职!她有必要努力改变一下自己的悲惨命运,至少也该负隅顽抗一下。于是她轻抚胤禛的脊背,揽住他的头,贴在他耳边可怜兮兮的说,“爷,奴婢记得人家昏迷时,好像听到有人说,如果奴婢醒来,他就会对人家很好很好的,可为什么人家现在感觉不到呢!”
“恩,是有这么个事儿,不过爷说的是你当时醒来,可是你醒晚了!”凉凉说了一句,继续攻城略地。
“爷,不带这样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太耍赖了好不好!
“呵呵,爷对你还不够好吗?瞧,爷多疼你!”努力,继续努力。
程无忧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只发出了几声唔唔声,因为,嘴已经被人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不算肉的肉,大家凑合着吃吧!
PS周末提前更新,以后都在每晚7点—8点左右。
姐妹再聚首
春风吹拂,满城新绿换旧颜,在这生机盎然的春日里,程同学却保持着春困秋乏夏打盹的懒人生活准则,正歪在软塌上假寐。迷迷糊糊之中已和周公摆好了棋盘,刚要落子,两声兴奋的呼唤打断了她和周公的约会。
“无忧姐姐,无忧姐姐,你醒醒啊!”
“这么好的天,你怎么能浪费来睡觉呢!”
小十三和小十四一左一右连推带摇执着地把程无忧从睡梦中挖起来,闪着亮晶晶的眼睛表示一起出去玩儿。
“姐姐,这么好的天气睡什么觉,我们一起放风筝去吧!”十四抢先开口。
“唔,可是你们不上课吗?我好困啊!”揉揉惺忪的睡眼,程无忧无奈起身。
“今天师傅有事,我们休息。”
“姐姐为什么这么困,没睡好吗?”还是稍大点儿的十三懂事些,知道关心一下她。
“嗯。”日也忙、夜也忙,哪能睡得好啊!可恶的小秃瓢,为毛他就精神奕奕的呢?
“不管啦,姐姐去年答应过给我们做更大更好的风筝的,好容易今天不用上课了,不让你睡觉!”小十四开始耍赖磨人。
“好啦,好啦,我不睡了,咱们去放风筝。高公公,麻烦你帮着准备些东西。”程无忧将做风筝需要准备的材料交代给高无庸,后者一一记下。
高无庸对她一直很客气,他觉得这齐姑娘虽然位分不高,但在主子心里是不同的,一定要恭敬。
东西准备好,几人齐动手做了一个蜈蚣形状的大风筝,立起来比小十三还要高半头。拎着这条大蜈蚣,仨人高高兴兴地跑到御花园去玩了。
没一会儿,下了课的小八、小九、小十统统加入游戏队伍,站在亭子里的胤禛看着自家女人被兄弟们围在中间,一个个欢呼雀跃的样子,心里很不舒坦,对于小十三和小十四把程无忧勾搭出来“招蜂引蝶”的行为颇为不满,想上前说几句,不过小十四的一句话让他成功消音。
奔跑着追逐风筝的小十四兴高采烈地吼了一句,“还是四哥说的对,无忧姐姐进了他家,还可以一样陪我们玩儿!”
哼哼,要不说别以为小孩子都是那么好忽悠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在几位娘娘派人声声呼唤他们回去吃饭的催促声中,小娃子们终于意犹未尽地收拾好大蜈蚣,回去找各自的娘了。程无忧也跟着胤禛一起去永和宫给德妃娘娘请安。
在永和宫用过饭,胤禛告辞去练习弓马,小不点儿回去午睡,程无忧被德妃留下聊天。这次程无忧摆脱了小马扎,搭在了暖炕的炕沿上。
“丫头啊,你在东二所那边可都适应了?”德妃仔细端详了程无忧半天,觉得她的气色比之前好很多。
“谢娘娘关心,奴婢一切尚好。”
“恩,这就好。本宫明白委屈你了,那宋氏都做了格格,却只让你做个侍妾,万岁爷这么安排也是有道理的,你也别难过,尽心伺候好老四,过几年得个一儿半女的,本宫自会为你做主。”这话说的很贴心,还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
“娘娘厚爱,奴婢感恩不尽。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尽心尽力服侍四爷,也会照顾好自己。”虽说个人认识各有不同,但人家的好意程无忧总还是要领的。
“好,你这丫头聪明,也看得明白,本宫倒是相信你能过好。”德妃笑了笑,又拉着刚刚站起来行礼的她坐下。
程无忧淡然一笑,心想德妃对她真算很好了,也许是受了两位小阿哥的影响吧,不管怎样,能得到这位永和宫主位娘娘的照拂,也算是她的福分了。
转过眼,看到窗外光秃秃的花池,程无忧忽然想起一件事,“娘娘,奴婢去年本想在今年开春时将花池里面的几株花移动一下位置,不知现在来做合适不合适?”
“哦,为什么要那么做?”
“移动后,花池的整体效果会更好,看起来更漂亮。”这也是程同学对美好事物的一种追求吧,当初想做的事情,虽然人离开了,她还是想要完成。
“那好啊,本宫跟老四那给你告个假,你过几天就过来侍弄吧!”被她一说,德妃也开始期待了。
胤禛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冷哼了声,“你有那个闲功夫,把咱们院子里的花也都翻一遍吧!”
程无忧赔了几天笑脸,胤禛才不情不愿的放人。她就不明白了,心说他大白天又不常在家,她出去一会儿有毛关系?
终于被胤禛批准出去放风的程无忧刚到永和宫门口,就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院子里似乎有很多人正在争辩着什么,而这些声音中有几个她还比较熟悉。
快步走进去,只看见秦总管和德妃身边的贵嬷嬷正面带愠色地审问几个小丫头,而跪在地上的丫头中有小红和青儿。程无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悄悄站在一旁打算先听听。院子中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跪在地上的几个丫头身上,根本没人发现她的到来。
“小红,你这个小贱蹄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承认是你偷了佛堂里的东西拿出去卖的吗?”贵嬷嬷冷哼一声,眼刀嗖地投向小红,那气势真不是盖的。 (请自行参考还珠里的容嬷嬷)
“贵嬷嬷,奴婢向来清清白白,从不曾偷过东西。”小红早已泪流满面。
“没偷东西,你个小宫女会有二十两银子?”她拿着手中的银子在托盘上敲的铮铮响。
“那银子是无忧姐姐离开前给我的,不是偷的!”
“齐姑娘?哼,你别以为把事情推到齐姑娘身上就能糊弄过去,好好的,人家干嘛给你这么多银子,谁信?”贵嬷嬷愣了一下,但转眼就否定了她这个说法。
“呃,打扰一下,贵嬷嬷,您能容许我说一句话吗?”看这样子小红定是被人冤枉偷了东西,她得给她做个证。
“齐姑娘,你这是什么时候到的?”一句话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众人这才发觉,不知何时竟多了她这个人。
“刚刚,好像听到您提到了我的名字,请问这是怎么了?”程无忧趁机丢给小红一个眼色,让她稍安毋躁。小红感激地微微点点头,而她一旁的青儿脸色突变,压低了头。
“姑娘来得正巧,前儿娘娘的佛堂里丢了几件摆放贡品的瓷碟,这段日子就是这几个丫头在佛堂当差的,娘娘着秦大总管和我查查,咱们永和宫还从没出现过这种偷盗的事儿。这一查就从小红的屋子里搜出二十两银子,她还不承认是偷了东西,仗着姑娘离开了,说是姑娘给她的,这会儿好了,姑娘在这儿,看她还胡说什么!”贵嬷嬷几句话交代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嬷嬷,听您的意思那些瓷碟是前天丢的?”程无忧抓住问题的关键。
“恩,前儿晚上清点时发现不见的,之前都在。”贵嬷嬷非常肯定的回答,更确定了她的想法。
“可是,好奇怪呢,它们这么快就变成银子了?”程无忧装出一副疑惑的小白样。
“啊,也是,若是运出宫卖掉,一来一回的只用一天的确不大可能。”贵嬷嬷转向秦总管,后者略点点头表示赞同。
“嬷嬷,我临离开前确实送给小红一块银子,您也知道,我这一年受了不少主子们的恩赏,小红和我情同姐妹,我担心她有什么急需,留给她傍身的。”见他们都认可了这个问题,程无忧这才说出这块银子的确是出自她。
“有姑娘这话儿,小红的嫌疑算是解除了。姑娘帮着分析分析这偷东西的可能是谁呢?”主子们都夸她聪明,看来的确不假,不如请她帮忙查这个案子。
“啊?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敢冒这么大风险偷宫里的东西,一定是急需用钱吧,嬷嬷不妨从这方面查查。”程同学是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不过为了彻底洗脱小红的罪名,还是给了一点建议。
“姑娘提醒的是。哼,小蹄子们,你们是自己招啊,还是等着我老太婆查出来啊?宫里的规矩你们也都明白吧,偷窃者怎么处理还用我再说一遍吗?”贵嬷嬷冷冷的目光从那几个人身上一一扫过,忽然眼光一亮停在了青儿头上。“把头抬起来,青儿!”一声大喝,吓的青儿浑身不住颤抖,堆在地上。她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贵嬷嬷狠狠地踢了她几脚,“我听说你好像很爱赌两把,是不是最近欠了不少债啊?”
“贵嬷嬷,您饶了我这次吧,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青儿像小鸡啄米般不住地磕头。
“哼,现在想起求饶,晚了,等着去辛者库为奴吧!带下去!”
青儿哭叫着被侍卫拖了下去,大总管和贵嬷嬷回去向德妃复命,看热闹的散了,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程无忧借口留小红来帮她的忙,趁机说些体己话。谁想小红噗通一声就给她跪下,“姐姐,今儿多亏您来,小红这条命是姐姐救下的,请受小红一拜!”
程无忧连忙扶起她,“我们姐妹一场,帮忙是应该的,何况你本来就是被冤枉的。只是,你这段日子过得很辛苦吧,她们为何一口咬定是你偷的东西呢?这事不难弄明白啊!”小红这丫头看着比之前糟糕多了,想是受了不少委屈。
“姐姐,你有所不知,青儿和那几个丫头串通一气,硬是说我那天鬼鬼祟祟最后离开的佛堂,加上这二十两银子,她们都看着眼红,那还会信是你平白送给我的。”小红抹着眼泪,露出手臂上几道清晰的抓痕。
“青儿怎么会有这么大胆子,还有本事让别人帮她诬陷你?”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了,一个小宫女竟敢偷窃嫁祸,还差一点儿就成功了。如果不是今天她正好赶到,小红的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只知道她和十四阿哥的|乳娘春嬷嬷有些亲戚,当初就是春嬷嬷调她来永和宫的。”
“哦,是这样啊。”程无忧蹙紧眉头,因为小红一直维护她的关系,本就被一些宫女排斥,现在又算是把春嬷嬷给得罪了,以后在永和宫怕是再难自处了。
程无忧回到东二所时,胤禛早已经放学,正在院子里略显烦躁地来回踱步。一看见她进院,冷哼一声,“你舍得回来了,一出去就疯跑一大天!”
“爷,奴婢今儿在永和宫遇到件事儿,请您一定帮帮奴婢好不好?”程无忧抓住胤禛的手臂,满眼哀求。
被她的样子弄楞了,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被谁欺负了?“怎么回事,说!”
“奴婢有个小姐妹,叫小红,自从奴婢到了永和宫,一些生活琐事多亏有她照顾。原本因为奴婢的关系她就被一些宫女所排斥,如今又得罪了十四阿哥的|乳娘春嬷嬷,奴婢担心她以后更会受人欺负。爷,您帮帮奴婢好不好?”程无忧第一次诚心诚意请求他的帮助,没有作假,完全的真情流露。
从没见她如此认真的样子,想必和那个叫小红的丫头感情不错呐。“恩,爷知道了,会看着办的。”
没过几日,小红被调到了东二所,成了程无忧的侍女。对于这个结果,俩人都高兴的不得了,小红絮絮叨叨地感谢她,感谢胤禛,程无忧心里也对胤禛此举充满感激。
当日午后,胤禛回来时,程无忧郑重其事地向他行了一个宫礼,“奴婢谢爷!”
“呵,你怎么谢爷,说这么两个字就完了吗?过来!”
胤禛拉过程无忧,将她圈坐在自己腿上,“说吧,你要怎么谢爷?”脸越靠越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顿觉脸颊发烫。
这小秃瓢是怎么了,光天化日的,他不是最重规矩吗,这是想干嘛?程无忧身子后仰,胤禛跟向前,退无可退,程无忧主动出击,吧唧一口亲在胤禛光洁的脸蛋儿上。
“呵呵,你这丫头是在勾引爷吗?大白天的也不嫌羞?”胤禛伸手刮着程无忧的鼻梁,逗弄她。
“明明是爷执意靠过来的!”这家伙贼喊捉贼。
“爷只不过是想近距离看看你,谁想你的反应还真是和常人不一样!”胤禛戏虐地轻笑,他不过是想看看程无忧羞涩的窘样,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哼,奴婢就不是常人,爷以后也不用按常理去推断!”可恶的小秃瓢,耍着她玩儿。
“不是常人?哦,对了,是个小狐狸精呢!”胤禛不厚道地提起了那些流言。
“爷!”程无忧很郁闷,胤禛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雁过要留声哦~~~
参加公费游
小红的到来,迅速减轻了程无忧的很多负担,里里外外许多琐事都由小红接手了。当然,凡是和胤禛直接相关的,诸如端茶送水,铺床叠被,洗簌更衣,外加滚床单这些事情她还是逃不掉的。
而且小红到来以后,终于让程无忧注意到一件非常重要但却一直被她忽略了的事情。那就是小红作为她的侍女每月还有三钱银子的月钱,为毛她这么长时间一个大子儿都没有见着呢?是谁动了她的银子?
对于这个和切身利益息息相关的重大问题,程无忧寻着个机会去请教了一下发钱的大老板四福晋。
“福晋,奴婢有件事儿不太明白,还望您指教。”程同学目光灼灼,充满求知的可望。
“什么呀,你说吧。”四福晋只觉得那双眼睛太过闪亮了,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是这样的,奴婢以前在永和宫照顾两位小阿哥时,每月有半两银子的月钱,可是奴婢在这儿这么久了,也没拿到一文月例,奴婢只是想问问,是府上有什么规矩吗?”程同学表面平静,但内心早已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谁贪了姑奶奶的银子都给我加倍吐出来!
“哦,这个呀,你不知道吗,爷特意交代的,你的月例银子直接交由爷保管。”四福晋一盆凉水浇灭了程同学内心的冉冉气焰。
“啊,为什么?”傻眼。
“这个爷没说,只是这么交代的,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提过,我还以为你早知道呢!”脸上划过一抹狡黠的带着点看好戏意味的微笑。
这个小秃瓢到底在干嘛,为毛要扣下她的月例银子?为了争取自己应得的利益,程无忧义无反顾转而去向胤禛讨钱。
趁着午后胤禛回来歇晌,程无忧一边给他按摩,一边琢磨要钱的事儿。
“爷,奴婢问您件事儿。”轻轻柔柔似耳语般。
“恩。”闭目享受。
“奴婢有多少月例银子?”闲聊似的语气,天知道程同学正在极力压制着掐住他脖子讨债的冲动。
“每月五两,怎么了?”睁开眼,瞟她一眼。
“奴婢在想爷这么忙,这么件小事还是不劳爷费心了,交给奴婢自己打理就好。”声音极尽谄媚之能事。
“你要置办什么东西尽管和爷说,你吃穿住用都是爷的,还要银子做什么,只会乱花,还是放爷这吧!”胤禛嘴角微翘,一句话驳回。
“奴婢绝不乱花,我这人看钱看得最紧了!”程同学急切了,于是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呵,既然不花,就更不用要了,难不成你是担心爷昧下你那几个小钱不成?”还是淡淡的语气,不过这会儿连眼角都弯了。
“不敢,不敢。”程同学没脾气了。
关于讨要月例银子的第一次交锋,程无忧完败。
白昼一天天变长,气温一日日升高,知了又快要张嘴鸣叫的时候,英明伟大的康熙爷再一次决定北上避暑。有鉴于去年的中暑昏迷事件,胤禛早早就被确定在随从大名单之内。四福晋是一定会同去的,至于其他人那就要竞争上岗了。
对于旅游程同学一向是热衷的,尤其北京城的夏天实在难熬,塞上的确是个好去处。可是考虑到即使跟去了,她也不能恣意的玩,还是得规规矩矩跟在小秃瓢身边伺候着,她又有些意兴阑珊了。倒不如领导们都走了,只有她留下,她还可以过过山大王的瘾。程无忧打定了主意,准备做那山中无老虎时的猴子,所以当莺儿忙着走福晋的后门,宋格格想方设法增加在胤禛跟前的出镜率的时候,程无忧就显得异常的安静和低调了。
这日例行去给福晋请早安,半路上遇见了宋格格。
“格格吉祥!”程无忧站定,行了个见面礼。
“呀呦,你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说完意思着还了个礼。俩人同路前往福晋的院子。
“齐妹妹呀,咱们爷这次跟随万岁爷前往塞上避暑,不知谁能有这个福分随同伺候呢?”宋格格笑意盈盈打探消息。
“谁知道呢,不过无忧入府晚资历低,怕是没那个福气的,宋姐姐也许会同去呢!”程无忧同样笑呵呵地送上句好听话。
“呵呵,那就借妹妹的吉言了。哦,对了,我这几日新学会熬一种汤,味道很好,晚上打算给爷送过去尝尝呢!”直直盯着程无忧的眼,潜台词很明显,你别捣乱,哪凉快哪待会儿去。
“哦,姐姐找爷有事,无忧自是不会打扰的。”程无忧浅笑,这宋格格急了,要出招了。
见程无忧如此上道儿,宋格格开心地拉起她的手,“妹妹真是个好性子,难怪小阿哥们都喜欢。”
进到福晋的院子,莺儿正端着切好的水果往屋里送,看到她们拉在一起的手,轻蔑地哼了声,“呦,格格什么时候和齐姑娘这么好了?不过再好又怎样,不过都是些说不上话的。”
“是啊,那比得上莺儿姑娘伺候在福晋身边,体体面面的。”宋格格笑呵呵地一把软刀子顶回去,她在提醒莺儿,她不过是福晋的陪房丫头,身份比她们还要低。
程无忧大开眼界,这两人挖苦贬低对手的功夫真不错,说话比青儿、玉儿她们有水平多了,不过这次还是宋格格略胜一筹,到底是皇宫里调/教出来的,莺儿和她相比还是嫩了些。
吃了暗亏的莺儿一扭头率先进了屋,打赢口水官司的宋格格心情大好,踩着莲步袅袅先行,看了场好戏的程无忧心情也不错,大踏步紧随其后。
各自请过安,几个人先是随便聊了几句,之后福晋转入正题。“恩,大家也都知道了,这次咱们爷随从圣驾一起去塞上避暑,但是家里人多都去是不可能的,额娘那边已经传来话,每家除了福晋只准带一个妾,你们谁能去上,还要看爷的意思,不过以后还有机会,我们会尽量轮流,让每个人都能出去走走,见见世面。所以,这次跟去的也不用太兴奋,去不上的也不必太难过,只要尽心伺候好爷,大家都有机会。”
“奴婢省得。”程无忧跟随其余人一起行礼,之后返回胤禛的主院。以她看来,福晋的话说的虽然敞亮,不过却不见得能起到什么作用。想争的还是一样会争,毕竟谁都明白,这院子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而这种机会只会占一次少一次。
果然不出她所料,旁晚,宋格格端着一个茶盅款款而来。当时程无忧正在给胤禛磨墨,而胤禛正专心致志地练字。
“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这小声音比起上午甜了不只四个加号。
“恩,你怎么来了?”胤禛扫了她一眼,头都没抬继续写字。
“奴婢给爷熬了一碗汤,味道鲜美,健脾养身,特送来给爷尝尝。”宋格格将托盘举过头顶,偷偷地瞄着胤禛,眼神中充满渴望。
程无忧忍笑,心说这宋格格还真有意思,说什么健脾养身,还不如直接说补肾得了,来的实在。
“恩,放那吧。”冷冷的一句,与人家的热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爷,汤还是趁热好喝。”深情地望了一眼,可惜只看到脑顶。
“这大热的天喝什么热汤!”抬头瞪了一眼。
“啊,是奴婢考虑不周,奴婢这就帮爷吹凉。”宋格格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眼圈微红,声音颤抖。
“行了,就放那吧,爷正在练字你看不到吗?退下!”手随意一挥。
“嗻。”宋格格蔫头耷脑地走了,热脸贴上了冷ρi股,这马屁算是拍马蹄子上了。
等胤禛结束了练字,程无忧轻轻问了句,“爷,要不要试试那碗汤?”
胤禛瞟了她一眼,哼了句,“拿过来吧。”
茶盅的保温性能很好,现在温温的,正好入口。程无忧用汤匙搅了搅,递给胤禛。这小爷只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哼,油腻腻的,一点也不好喝。”
程无忧尝了一口,觉得还好,只不过胤禛口味一向清淡,不喜欢而已。她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一个个的这么长时间都没弄明白这小秃瓢的喜好呢?
程无忧将茶盅收拾下去,转个身送到了自己和小红住的东厢,“小红,这汤味道还不错,你喝了吧!”
“恩,好香啊,姐姐什么时候熬的,我怎么不知道?”小红掀开盅盖,露出一副垂涎的小表情。
“嘿嘿,这是宋格格熬给爷的,爷不喜欢,就被我拿回来了,倒了可惜,不如给你补补身子。”比起之前,这丫头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宋格格是不是为了去塞上避暑的事儿来表现的?”小红贼溜溜地问了句。
“别说破么,不过你越来越机灵了,嘿嘿。”程同学笑得更贼。
“呵呵,和姐姐在一起呆的么,姐姐那么聪明,我总不能太笨,给你丢人不是?不过,姐姐就不想去吗?”小红很好奇,一直纳闷爱玩爱闹的程无忧这次怎么这么安静。
“傻瓜,去做什么,还不是跟着伺候那小祖宗?他们都走了,就剩下咱们,多自在!”程同学第一次明确显露了自己的贼心。
“也对哦,不过我怎么总觉得爷会带姐姐去呢!”
程同学非常无语地将茶盅端到小红嘴前,堵住了她那张小乌鸦嘴,转身跑回主屋伺候胤禛安寝。正准备给他宽衣的手忽然被捉住,“无忧,你不想跟爷去塞上吗?”
“啊,这也不是奴婢想不想的事,听爷的安排就好。”小红啊,你真有乌鸦潜质!
“哼,爷看是你不想,不然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和爷提一句?你就不想和爷一起出去玩吗?”语气中蕴含着小小的火气,居然还替别人创造机会,你就那么大方?
“怎么会,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绝对的睁眼说瞎话。
“那就好,十三弟和十四弟也会去,他们都要求我带着你,额娘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准备准备,跟爷一起去吧!”定案。
“嗻。”程同学内牛满面,这叫什么事?想去的机关算尽反遭主子嫌弃,不想去的安分守己却又会遭人白眼,老天爷果真都是堵着耳朵听祈祷的!
程同学在强大后援团的鼎力支持下,在小红自求多福眼神的祝福中,登上了前往塞上的马车。以她的身份,并不在女眷的车队中,而是随侍在胤禛的马车上。程同学最强大的地方就在于那心是绝对的宽,不想去的时候,她想的都是不去的好处,如今混进了车队,想的又都是去的乐趣,在如此强大的自我调节功能之下,程同学又变得乐滋滋了。
胤禛这几天一直在偷偷观察程无忧,在他看来,程无忧并非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她最初的确并不想跟来,只是现在他的小女人正掀开窗帘,一脸好奇地张望着前面的皇家仪仗,把脖子伸的老长,头完全探了出去,说不出的那股子兴奋劲儿,他真是被她搞糊涂了。
一把拉回就快将身子都探出窗外的程无忧,把她牢牢圈在自己怀里,“看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没出息样,尽给爷丢人!”
“唔,奴婢本来就没见过么,爷让奴婢看够了,奴婢自然就淡定了。”程同学振振有词。
“话多,老实呆着!”一个暴栗敲在她头上。
车队浩浩荡荡出了皇城正门,穿过大街,程无忧听见有百姓跪迎山呼万岁的声音,再一次好奇地掀开窗帘,被胤禛一把拉下。“你又干什么?不准让外面的人看见你的脸!”
“呃,奴婢只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净水泼街黄土铺路。”书上都是那么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太好奇了!
“你就不能安分点儿?过来给爷捶捶腿。”这女人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嗻。”非常的心不甘情不愿。
胤禛歪在靠垫上看着书,程无忧跪坐在他身旁给他捶腿,车厢内终于呈现出一片安静和谐的景象。马车轻轻地晃动着,摇啊摇,晃啊晃,胤禛的书掉在了地板上,程无忧的头垂到了他的腿上,蹭了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俩人都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雁过拔毛,嘿嘿~~
塞上好风光
皇家车队的行进速度是非常适宜的,这才是真正的旅游,比起在现代报个旅游团,然后起早贪黑地赶路,风风火火的用餐,接踵摩肩地挤人真是好上太多倍了。虽说交通工具落后了些,耗时长了些,不过皇子级别的马车还是非常舒适的,而且皇帝老子都不赶时间,她一个小侍妾着啥子急。所以,程无忧很是享受着她的旅途时光。
记不清过了多久,车队终于进入了草原地带,后面几辆马车上的小子们再也按奈不住兴奋的心情,统统抛弃了马车,转而纵马驰骋去了。
小八、小九、小十三人行至胤禛车前,看着又伸着脖子向外张望的程无忧都是满脸憋笑。
“咳咳,四哥,你不出来骑马吗?在车里坐久了,身子都晃散架了!”小八敲敲车窗,非常善解人意地替程无忧说出心中的愿望。
“过会儿吧,我把这段看完。”胤禛无事程同学眼中那强烈的信号,晃了晃手中的书。
“无忧姐姐,你想不想骑马?”只是程同学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炙烈了,连一向慢半拍的小十都看出来了。
“唔,想是想,可是我不会啊!”挠头、咧嘴、傻笑。
“身为满人,你居然不会骑马?”小九的声调抬高了八度。
“怎么,这也有罪吗?”程同学也没啥好气地反问了句。
“哼,瞧你笨的,出来吧,我带你。”小九将手伸向了她,虽然语气和表情还是很欠扁,不过诱惑指数仍然很高。
“呃,这个,爷?”程无忧转向胤禛,摆了个小可怜的表情。
“哼,富康备马!”富康,胤禛的侍卫,程同学一直对这个名字很无语。
甩给程无忧一个大白眼,胤禛冷哼,“下去吧!”
胤禛牵过马一跃而上,然后抱起程无忧让她跨坐在自己身前,双手从她身体两侧绕过拉住缰绳,将她圈在怀里。动作一气呵成,在程同学尚未反映过来之时,就已经安坐于马上了。
看着他们这样倍显亲密的举动,小八的眼神暗了暗,小九撇了撇嘴,只有小十无所觉地扯着大嗓门喊了句,“出发!”
“等等,还有我们呢!”小十三、小十四从后面追上来。
看着两人都是自己骑在高头大马上,程无忧不免担心,“你们自己能行吗?”
“哼,姐姐少瞧不起我们,等到了驻地,我们还可以教姐姐骑马呢!”十四小朋友很是得意地抬高了下巴。
“呵呵,算了吧,我胆儿小,信不着你们!”程无忧一向是爱惜生命的,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姐姐!”十三、十四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意见很大。
“呵,好了,我们走吧!”胤禛轻笑一声,圈紧了程无忧,扬鞭先行。
清风迎面吹来,程无忧的发丝也随风飞舞,淘气地在胤禛脸上搔着痒,胤禛伸手给她拢了拢,放慢了速度。
“啊——,骑马的感觉也不错哦!”程无忧张开手臂,微抬着下巴,眯着眼,摆了个迎向清风的造型。
“呵,喜欢的话,到了驻地爷教你。”胤禛微笑,贴着程无忧的耳侧轻声说,这个差事他还是乐于承担的。
“好!此情此景,要是再配上个蒙古长调啥的就更好了!”程无忧再一次打开幻想中的小剧场,英俊帅气又多金的花美男开着宝马敞篷小跑儿,载着她奔驰在广阔的大草原上,耳边盘旋的是那高亢又充满激|情的旋律: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
程无忧身后的胤禛无法看到他的小女人那一脸陶醉的小表情,只看见几个兄弟略有些古怪的神色。
“那姐姐就给我们唱一首吧!”跑在后面的两个小的不知前面的状况,只听到程无忧说到了蒙古长调。
“嘿嘿,我不会。”程无忧拒绝的话说得相当干脆利落。开玩笑,谁知道蒙古长调怎么唱?她只会凤凰传奇,不过她可不想成为传奇! 被扣个奇腔怪曲迷惑众阿哥的罪名,她可怎么受得起!
之后的几天胤禛时常会带着她去遛马,路途上经过几片牧民的驻地,纯白的蒙古包零零散散点缀在翠绿的画卷上,微风吹拂牧草波动,星星点点的牛羊若隐若现。岂一个美字说得!程无忧尽情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享受着大自然的安宁和美。
胤禛轻拥着怀里的小女人,只觉得此时的程无忧异常的娴静恬美,而这种拥她在怀的感觉让他很舒服,很想这样子一辈子不放手。
三日后,车驾正式抵达目的地,漠南蒙古诸位大汗在此迎接大皇帝陛下,宾主畅谈,相见甚欢,之后就是隆重的接风宴。
当然以程无忧的身份是无缘出席这场盛大的“篝火晚会”的,不过没关系,咱们程同学一向善于自娱自乐。
程无忧翻出一块大油布,带上一些茶点和水果,跑到胤禛营帐后面不远处的空地上欣赏星空去了。
碧野苍穹,天高云淡,比起紫禁城那四四方方的天空不知美上多少倍。遥望星空,程无忧感叹这才是自由的味道,如果能一辈子逍遥于天地之间,不再回到那个大鸟笼里去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一个低沉的男音突兀地出现在这片宁静中。程无忧吓了一大跳,她怎么这么倒霉,不过才动了下逃跑的小心思儿,就被人抓包了?转头一看,出现的这个人虽不是抓包的,但同样让她很头疼。
“荣德大哥,你,也来了。”没错,来人正是程无忧最无法面对的荣德。
“恩,我是随着太子殿下一起来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但眼睛却始终无法离开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庞。
沉默,漫长的沉默,气氛有些尴尬,程无忧想说点儿什么,却实在不知说啥是好。
“你,过得还好吗?”还是荣德首先打破了沉闷。
“恩,还好。”
“我,看见他带着你骑马,他,对你还好?”荣德的话问得小心翼翼,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恩,算好吧。”
“那就好。”似欣慰似失落,荣德矛盾的内心无法表达。
“荣德大哥——”这个男人是这世上最爱齐薇儿的人,那双眼睛里蕴含着的浓烈的深情,让程无忧无措也心痛。
“不能像以前一样叫我吗?”荣德苦涩一笑。
“荣哥哥——”程无忧轻唤,她记得那时齐薇儿就是这样称呼他的。果然,荣德听到后,表情似苦似甜,更让程无忧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荣哥哥,坐下一起看看星空吧!”她无法回应这个男人什么,但真心地希望他能放下这段无果的旧情,开始新的生活。
荣德愣了下,犹豫着四下看看,还是坐在了油布的一角。
“你看这茫茫天际,广阔草原,与之相比我们是多么的渺小,有什么坎儿过不去。人生短短数十年,与永恒的时空相比又是多么短暂,又何必为了往昔而蹉跎岁月呢?”
“可是,我只看到在茫茫银河岸边,牛郎在苦苦守望着对岸的织女。”荣德的眼中没有星空,只有齐薇儿。
“可是也许牛郎并不了解织女,她情愿爱人轮回相忘也不想他走上那条不归路。”她相信真正的齐薇儿也不会想看到爱人痛苦一生的。
“可是也许牛郎情愿啊,他,咳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了他没说出来的后半句话。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事,只是感染了一点小风寒,没关系的,咳咳——”又是一阵咳,程无忧连忙轻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荣哥哥,你看过大夫了吗?”程无忧有些担心,他年纪轻轻又是练过功夫的人,风寒会咳得这么凶吗?
“没关系的。薇儿,你比以前坚强了很多,也乐观了很多,我也就放心了。”荣德抓住那双轻抚他后背的柔荑,轻轻握在手心里。
“荣哥哥——”程无忧愣住了,她想抽回手,又不忍心看见他伤心难过的表情。
“无忧,你在哪?”恰在此时,胤禛的声音从营区传来,解了她的尴尬。
“我走了,你保重。”荣德的身影很快闪入草丛中。
“爷,我在这儿。”眼看荣德的背影消失不见,程无忧出声唤胤禛。
“你跑这儿来做什么。一个人多危险!”听见声音绕到后面来的胤禛,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看星星啊,这里是营区,有那么多侍卫守卫,有什么危险的。爷怎么回来这么早,晚宴结束了?”程无忧迎上前,拉着他的衣袖走到油布边。
“还没,爷把十三弟和十四弟先送回来。本来担心你无聊回来看看,看来是爷多余了,反倒打扰了你的兴致。”胤禛看着地上铺着的东西,眼角微抽,语气颇为怨念。
“爷这是在埋怨奴婢喽,爷在大帐那边有吃有喝,有说有笑,还有美女看,奴婢一个人孤单单找星星说说话,爷还要治奴婢的罪么?”程同学不但说得可怜,还非常配合地扔了个幽怨的小眼神给他。
“哼,不用把自己说的跟个小可怜似的,爷知道你心里美着呢!”胤禛又好气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嘻嘻。爷,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怎么了,又喝酒了吗?”程无忧想起胤禛说他是送两个小不点儿回来的,直担心他们是不是被豪放的蒙古贝勒们劝酒了。
“没有,不过再呆下去就快了,想起你那时的训斥,兄弟们一致决定把他俩先送回来。”胤禛似笑非笑,很明显是在揭程无忧的伤疤取乐。
“爷,你又笑话我!那爷呢,喝得多吗?过来喝杯茶醒醒酒吧!”
“好,看看你都偷了什么好东西。”
胤禛盘坐在油布上,程无忧递给他一杯清茶。他淡淡地喝了几口,轻笑,“你到真会享受,草原上的天空很美!”
“躺下来看更美!”程无忧双手并拢枕在头后,平躺在油布上,翘起个二郎腿悠哉地晃着。
“你看看你,哪还有个女孩儿家的样!”这丫头啊,让他说什么好呢?
“又没有外人,爷,你也像我一样躺下,可舒服呢!”
架不住程无忧的诱惑,胤禛终于举旗投降,和她并排躺在了油布上。
“感觉很好吧?啊,真想去摘一颗星星!”
“呵,无忧,以后爷会尽量多抽时间陪你的。”月色下,那张洋溢着浅笑的容颜,让胤禛无法错开眼,他的小女人是多么容易快乐啊!
“啊,爷不是还要去福晋那里吗?”唉,程同学还真是会破坏气氛呐。
“恩,无忧,你怨我吗?如果当初直接把你收在身边,至少也能让你做个格格。”胤禛的眼神暗了暗,他现在真的很后悔,他想给她很多很多。不知不觉竟连自称都变了,不过粗神经的程同学根本没有发现。
“有多大区别吗?以奴婢的家势也就是这样了,奴婢没什么不甘的。”格格能比侍妾强多少,不过都是不入流的小小老婆。程同学对此没啥期待。
“给爷生个孩子吧!最好是个儿子。”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抬高她的位分了。嘿嘿,胤禛为这个主意雀跃着,她给他生的儿子,想想就高兴。
“啊,爷,我,我们还太,太小了,吧!”程无忧惊悚,她才不要,她这副身体还没长成,这年代的医疗条件又这么差,女人生孩子很可能要命的,她才不要,不要!虽说穿越之旅很悲催,但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难产还不是什么好死法儿!
呜呜——小秃瓢一定是抽风了,都是月亮惹的祸,她可不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草原故事仍在进行中……
大家不要过于在意无忧的身份,都是浮云啊,有啥子大区别?
草原三大项
草原上最传统也是最火爆的活动是什么?答:赛马,射猎,布裤经典三项。
满蒙都是彪悍的马背民族,若要一方臣服,强大是先决条件。在大清一统江山的和平年代下,以上三项运动除了保持民族本色外,也带有一点点军事演练彰显英雄本色的色彩。俗话说得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是骡子是马总要牵出来溜溜,所以每有巡行塞外,双方带有竞技色彩的活动总会层出不求。
原本这些和程无忧都是没啥子关系的,以她的身份是连当啦啦队都不够格的。不过胤禛硬是以担心她无聊为理由,和德妃娘娘说通,让她扮作德妃的侍女,立于她身后观赏一些活动。程无忧私以为这个理由不能成立,前一天还在“夸”她最善于自己找乐的人,第二天就会怕她无聊?但至于胤禛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想破了头也没弄明白,难道是为了显示一下他在赛马场上的英姿?
现在场上正要进行的是女子组赛马比赛,满方派出的选手是随同的公主和皇子福晋,蒙方派出的代表是诸位大汗的女儿,个别的是孙女。据小道消息透露,此次女子赛马大赛的目的是为了展现各位公主、格格在马背上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英姿,为了双方的联姻营造良好氛围。至于这次能否把公主留在草原上,或是把某位蒙古格格带回京城去,大家虽有期待倒也并不着急,因为毕竟公主们年纪还小,阿哥们也还没长大,所以这更像是一次家长们睁大双眼,寻找JQ的活动。
对于这个所谓的活动目的,程同学表示没啥可在意的,左右不关她的事。她现在正全神贯注盯着场上的一匹大白马,那匹马通体雪白,线条优美,白色的鬃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身在一群良驹中仍是那样的耀眼出众。马上端坐着一位十二、三岁的蒙古小格格,一袭粉红裙装,看起来很是娇小可人,想不到竟能驾驭如此高头大马。所以说骑在白马上的确不一定是王子,也不见得是唐僧,小丫头片子也是有可能的。而且这个小丫头可能身份和王子一样尊贵,骑术也比唐僧好多了!
程无忧看似目不转睛地观赏着赛马,实际上思想的小差开得不亦乐乎,思绪天马行空早已不知飘向何方。不自觉的表情也就跟着似笑非笑,似抽非抽了。
胤禛远远地看着她,看不清表情,只觉得他的小女人此时正神情专注地观赏着比赛,似乎很感兴趣,不禁美滋滋地琢磨让她来的决定真的是非常明智啊。只是不知道,如果他得知她脑子里无比活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会是个什么表情了。
顺着胤禛的眼神方向,他身边的其他几个小子发现了程无忧的存在,也同样注意到了她那异常专注的眼神。
“看样子无忧姐姐很想骑马呢,应该得空教教她,四哥,如果你没时间,我们也可以啊!”十三小朋友非常善意地提出建议。
“嘿,那丫头笨呼呼的,教会她一定很费精力,四哥忙的话,兄弟可以帮忙!”某不厚道的小九挖苦过后又有些跃跃欲试。
“恩,我会看着办。”胤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心里却在暗哼,哪里用得着你们,哪凉快哪呆着去!
突然传来的欢呼声终于拉回了程无忧那不知在哪儿神游的思绪,原来那个大白马上的小丫头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获得本场女子赛马大赛的冠军,骄傲地扬起下巴,挥了挥手里的小马鞭。
“好,好啊!乌兰这丫头长大啦,有出息!”康熙带头叫好,妃嫔席上自然也是一片溢美之词。
“这喀尔喀大汗家的女儿真是越来越出色了,去年见时,我就很喜欢!”宜妃和同桌的德妃小声嘀咕。
“呵呵,你看中了,准备招来做媳妇儿?”德妃用手帕挡着嘴轻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姐姐觉得怎么样?”虽说是寻问,但语气中透着些许势在必得。
“当然好了,这乌兰格格是喀尔喀大汗的掌上明珠,结了这门亲自是好事儿。”德妃真相了。
程无忧站在她们身后听得真真切切,心说这两位果真是在这相儿媳妇呢!不过小九才多大啊,好像虚岁才十岁吧,能娶媳妇吗?而且人家姑娘也比他大啊,她可不觉得那小子会愿意。
“这乌兰格格和五阿哥年龄相仿,郎才女貌,若是万岁爷和大汗同意,真是一段好姻缘呢!”
“是呀,既然姐姐也这么认为,赶明儿我就和万岁爷提提。”
哦,原来是五阿哥啊,她又理解错误了,不过她今天才知道原来五阿哥和小九是一个娘生的,丫怎么和自己亲哥哥没看着多亲近,反倒和小八、小十走的那么近呢?性格不合?哼,就丫那小臭脾气,她还真不觉得谁能和他合,八成是小八大度不合他计较,小十憨厚不太在意,所以才走到一起的。
程同学在心中对这些小阿哥们品头论足,只把小九一顿贬斥。由此可见程同学其实还是很小心眼儿的,就因为人家小九爱和她抬点小杠啥的,就把人家娃贬的啥也不是。
一声号角长鸣,把程无忧的注意力再一次吸引到赛场上,男子组比赛已经打响,十数匹骏马齐头并发,只觉得一阵尘土飞扬。眨眨眼,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她家的小秃瓢,一身银白长衫,□一匹黝黑骏马,冲在比较靠前的位置。恩,不错,她早上给他选的这件长衫真不错,蓝天、白云、绿草地,黑色的骏马再加上衣袂飘飘的翩翩公子,画面很美很迷人,程同学自我陶醉中!
本次赛马大赛意义是积极的,反响是热烈的,成效是鲜明的,举办是成功的,领导是满意的。对于我们看了半天热闹,听了不少八卦,开了若干小剧场的程同学来说,也是较比有乐的。
午后,程无忧一个人在营帐里睡午觉,从打个小盹发展到呼呼大睡,一觉不知今夕是何夕。胤禛回来的时候,只看见她小猫一样蜷在毛茸茸的地毯上,鼻翼微动,睡得正香甜。忍不住想逗逗她,抓过一缕发丝在她鼻翼下轻搔。
程无忧皱眉,咕噜一声歪过头接着睡,胤禛也跟着转身执着地进行着他的骚扰游戏。
“唔,讨厌——”被扰了清梦的程同学带着浓浓的鼻音抱怨。
“呵呵,快起来吧,这么能睡,你是小猪吗?起来,爷带你玩去!”
“什么好玩的,说来听听?”半眯着眼睛问。
“出去你就知道了,快起来吧!”胤禛拍拍程无忧的脸蛋儿,把她拉起来。帐外富康正等在那里,手里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算不上高大,但看起来挺温和的,脾气大概不错。
“走吧,爷教你骑马去!”胤禛牵着程无忧的手,直奔那匹大红马而去。
“啊?”没睡醒的程同学大脑还在启动中,没弄明白现在的状况,为什么忽然说要去骑马呢?
“你上午看她们赛马时不是很专注吗,不是想学?”胤禛戳戳她的脑门,觉得她现在这副小迷糊样很有趣。
“哦。”她那是很专注的胡思乱想好不好?不过作为这个年代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好像学会了没什么坏处么。
程同学的大脑终于运转了,迅速补充到,“奴婢当然想学,不过奴婢很笨的,爷可不能嫌弃我,教到半路就放弃哦!”
“哼,还真有自知之明!”胤禛飞身上马,抱起程无忧,一夹马肚跑出了营区。
渐渐放慢速度,抓住她的手拉住缰绳,将主控权交给她。“你自己抓着缰绳,不要拉得太紧,拉紧左侧就是往左转,拉紧右侧就是往右转,直走双手放松就可以。腿轻轻夹着马腹,稍用力一拍,它就知道你是想让它跑了。你试试。”
“就这么简单?它肯听话吗?”说的这么轻松,明显有点儿站着说话不腰疼么,万一这位马大姐不肯配合她怎么办?
“放心,它训练有素,性子也温和,你放开胆子试试就知道了。”胤禛轻拍拍她的手背,然后松开了环着她的双手,往后挪了挪。
程无忧小心翼翼地照着他教的试了试,马果真慢慢地小跑起来,“呵呵,看来也不是很难,我也不算太笨么。”
“呵,既然如此,爷下去了,你自己跑一圈吧!”说完利落地跳下马。
“啊,爷,您不用反映这么快吧!”她不过小小的自恋一下,不用这么当真吧!
“呵呵,放心吧,爷在一边跟着,你不敢自己驾驭它,什么时候能学会?”
“哦,爷可一定要保护我哦,不然我摔残了,就没人给您铺床叠被了!”
对着胤禛无比坚定的眼神,程同学只好硬着头皮打马向前,不过还是小小的威胁了一下下。但是可是她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以她一个小小的侍妾,摔残了,人家小爷再换一个不就行了?她凭毛觉得这个可以威胁人家呢?
“切,罗嗦!”胤禛在马ρi股上轻轻一拍,大红马载着程无忧跑走了。
“放松点儿,别那么紧张,想停下就拉住缰绳!”他话音落下没多久,程无忧就拉紧缰绳停住了。
“怎么停下了,不是跑得挺好的吗?”胤禛快走两步赶上她。
“一个人心里没谱,我跑远了,爷怎么能跟上?”这小爷说会保护她,难道他以为自己的两条腿能跑得过马的四条腿?万一她一个不小心掉下来,那不是就真残了?
“算了,今儿就到这儿吧,明儿骑两匹马出来。”胤禛当然明白程无忧那点儿小心思,翻身上马,返回了营区。
之后一段日子,胤禛得空就会带着程无忧出去遛遛马,程同学虽然还不敢去体会那种纵马驰骋自由如风的感觉,但也算基本出徒了。
这天康熙带着全体儿子和蒙古大汗们会猎去了,没人管的程同学也打算出去玩玩,为了行事方便,偷翻出一件胤禛的长衫套上,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翩翩佳公子,美滋滋儿地驾马跑出了营区。
迎着清晨淡淡的青草香,程同学心情舒畅,一路跑上营区外的小山坡,看着那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雄鹰,她再一次产生了逃离紫禁城的冲动。一阵嘶鸣声戳破了程无忧心里那些刚刚露头的小泡泡,靠之,老天爷又非常适时地跑出来警告她了,程同学非常彪悍地向天空竖起了中指。
可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让她刚刚那点气势全灭了。坐下的大红马似乎感应到了同伴的信息,没和她打声招呼,径自往山坡下跑去。“啊,红枣呐,你这是要去哪啊,你不能这样对我啊,别抽风好不好,我胆小啊!”枣红大马冷冷喷口气,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是不满,没理它的新主人的大呼小叫,向着同伴发出嘶鸣的地方狂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什么状况捏?有奖竞猜~~~
嘿嘿,奖品是什么?香吻一个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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