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顶替了父亲的位置,进了船运社。那是父亲病倒的第三年秋天。至此水生家第三代开始吃上了水上饭。爷爷大字不识,跑了一辈子船,他爹本来是要读高中上大学的,被爷爷的一句话就拴在了船头。水生从没想过要当船工,在乌衣巷的这批半大小子里,水生的功课是最好的,几乎能背诵初中课本上所有的文言文和诗词。这一点让乌梅和春梅羡慕得咋舌,
在院子里的大人们眼里,水生起码能考个中专或师范。到目前为止,除了光绪年间出了个乌道员,乌衣巷还没出过一个秀才。据老刘瞎子讲,这乌衣巷的风水在乌府,宝珠山是块罗汉地形,乌府那房子占了罗汉的肚脐。得尽了风流,压住了死|茓。所以这巷子里再出不了人。
这话不管可不可信,反正水生到头来也没摆脱他爹的宿命。
船工苦,但薪水不低。所以当乌梅爹来通知水生进社时,水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上船头天晚上,乌梅娘炖了只猪蹄,那是一个月的肉票买来的,晚上两个老船工喝了两斤烧刀子,水生让他爹少喝点,他老子喘着粗气笑:你老子今儿高兴,少管。说完又让水生到边上,指着乌梅爹说:你娃一辈子都给我记着,乌梅他爹是你叔,也是你亲老子。等俩老伙计喝完了,乌梅娘拿出一套蓝卡叽的工作服让水生试。边比划边说娃要挣钱了,该穿身像样的衣服。那一刻,水生又想起他娘,心里堵得慌。
那晚上水生和乌梅手拉手走到了乌衣码头,坐在青石台阶上看水,看月牙儿。谁也不说话。自从上次乌梅偷听了两个老伙计的谈话,见了水生总有些别扭。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水生扭过身,把乌梅搂到怀里。水生问:冷吗?乌梅摇摇头,身子有些颤抖。水生俯下头,就着朦胧的月色凝视着乌梅光滑柔美的脸,美丽的睫毛在皎洁的月光下很美。水生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嘴唇笨拙地伸向乌梅的额头。当两片湿热的嘴唇紧贴在一起时,水生感到全身燥热。手在乌梅的背上不停地摸索,好不容易才滑到那温热的|乳根,乌梅像受到了刺激,全身一抖。手死死的搂紧水生的脖子……月牙儿没入了云层,除了水声,什么都隐没了。乌梅依偎在水生怀里,脸上还残留着少女的红潮。水生不说话,望着荡悠悠的河水出神,夜,更加的迷惘。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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