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太守摇头道:“不很清楚。只知关东一带冠军将军和丁零人联合起来,已经闹成一团了。关中只怕也不太平。”
冠军将军便是慕容冲的叔父慕容垂。二人听这太守口气,对这慕容垂居然颇是客气,暗地里只是皱眉。
乱世之中,为求自保,为官者常是八面玲珑、四方讨巧的圆滑之辈,说不准下一刻慕容垂攻来,这太守的主上,会立时由秦王苻坚变成燕王慕容垂了。
总算知道苻坚安然无恙,甚至正井井有条地安排兵马应对变故,杨定才稍稍放了心。倒是碧落淡淡的,并不显出丝毫的悲喜惊怒来。
二人告辞时,杨定见给他的马儿脚力平平,微微皱了下眉。那颍川太守立时看出,笑道:“附近最好的马都被平原公征去了,若要好的,可以到洛阳找平原公。”
杨定不答,径和碧落上马,绝尘而去。
出于那一年多来的惯性,碧落只一听到平原公苻晖的名字便头疼。杨定料得苻晖一定尚未知道碧落的身世,也不愿节外生枝,便宁可骑着那匹极普通的马儿,径自奔往长安了。
二人心中不安,归心似箭,风餐露宿也不觉辛苦,没几日便到了长安。
杨定要先回去换朝服才去晋见秦王,碧落本可先入宫去,但不知为何,她远远看到巍峨庄严的宫门,便没来由地一阵恐惧,居然神差鬼使般随在杨定身后,去了他赁居之处。
杨定虽然数月不曾回来,屋中居然甚是整洁。料得杨家人未得他死亡确信,依旧隔数日便遣人来打扫收拾。
杨定很是欢喜,一边找着自己的衣裳一边宽慰碧落,“也好,便和我一起进宫吧,算是给天王一个惊喜。”
他想了想,很是无赖地笑起来,“到时只说是我救了你,让天王把你赐给我,好不好?”
碧落瞪着他,好久才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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