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木甲心想:“豁出去了,我未必非要大哭一场给你看。”,抬起一只手在张敬来抚住自己肩头的手背上一压,轻轻抚摩,那意思是“我好想念你”。
张敬来差一点要跳起大退三步然后再大骂“小兔崽子你要干什么?”,他活了六十多年,讨老婆的日子也未必心跳得这厉害,如今让曹木甲一摸几乎要昏死过去,心中暗道:“不行,老子大把的年纪,骨脆力弱,这里又没人,动起粗来只怕这只小兔子把我当场扒皮吃掉。”。
于半晕汛态下去偷看曹木甲脸上神色,只见他面带微笑,眼中饱含深情的望着自己。
张老三吓得在心中大叫:“老天爷,这是什么眼神?看得老子浑身发怵。”。
什么眼神?曹木甲自是在施展亲情大法要让自己“亲戚”知道自己有多想他,见张敬来身上在簌簌发抖,还以为手段成功,殊不知是人家张老三正被他吓得要尿裤子。间或曹木甲问道:“您怎么了?可感到不舒服么?”,这话乃是历来认亲之意外中惯有的关心问候,若是一方年纪大的身体不佳,多半会长叹一声,老泪纵横的道:“唉,几十年在外劳心劳力,落下这样那样的毛病。”,而后就会拉开话匣互吐情声。张敬来与曹木甲半点亲戚关系也没有,对方一句关心话在他听来顿时茅塞开悟,头脑中一清醒,暗想:“是了,孙造书怕我赢了他,以为我昨儿晚上是在与他开玩笑,派他的相好来缠住我。他知道我张敬来不是他那样的人物,用这方法叫我心神不宁,嘿嘿,老子活了六十多岁,什么世面没见过,这点小把戏也在我面前献?且让你看看爷爷的厉害。”。
张敬来当年是考过秀才的,那年月虽不像今日之社会开通解放,但青年书生之间也曾传看过什么《如意君》、《绣榻野史》、《肉蒲团》之类的手抄情色读物,张敬来当下挑了一册写有男风情节的读本细细回忆,抽出自己的手在曹木甲洗得十分光滑的脸蛋上十足媚情的一摸,嗲声嗲气的笑道:“死相!”。
曹木甲一愣,见“亲戚”的脸上突的生出淫秽的媚笑,加之一张老脸长得有点不尽人意,恶心顿起。他决断事物比之张敬来要果断得多,自己脸蛋被人那么不规矩的一摸,马上转身道:“永别了。”,心中骂道:“原来不是亲戚,是个老兔子在勾引我,他妈的我怎这样傻瓜?”。
张敬来见曹木甲说走就走了,得意万分的自言自语道:“孙造书也就这点本事,老子一出手他同伙就没招了。”,想到孙造书竟用这下流的办法来对付自己,不禁又火冒三丈,决心去向他兴师问罪。
孙造书那时已经从工学院五金厂回来,恰好又让张敬来暗中碰到了,连忙尾随追过来,只是他的腿脚不如孙造书年轻人利索,走到荒岗处时孙造书已经不见了踪迹。张敬来猜他定是又躲起来在做苟且之事,要抓他现行重重羞辱,遂在乱岗里上下寻找,忽的听到一间旧弃的瓦窑里有人在说话,寻到门外驻脚细听,里面孙造书正在数落自己的不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道:“你说会不会……喀。”,孙造书的声音道:“这怕不会,张老三只是与我争名头,但给我添麻烦则是一定的。”。张敬来又气又好笑,举拳敲门大叫道:“哈哈哈,做贼的反打一耙。”。
孙造书见张敬来找到自己巢茓里指责自己与他死缠烂打,当下死缠烂打的人恰好不是他孙造书而是张敬来,这老家伙在门外也不会是一时半刻,听到自己这边要转移了怕又找不到,干脆挺身而出纠缠不息。
(字不够,随手凑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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