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脸站起身对那汉子道:“别打我的腰,因为这里已经中了你们一弹,多加一枪别人还以为我是被乱枪打死的显不出我的身份,眉间来一枪好了。”,用捏着软边礼帽的手向自己额上一指,不想牵扯到腰上的枪伤,忍不住呻吟一声,又放下手去腰上捂。
与他对面的那汉子也站起来,一边将手中的短枪对准他额头一边笑道:“连死都不怕,怎么怕这点点痛?”,麻脸弯着腰怒道:“你也来试试看痛不痛。”,从那受伤的腰际衣摆里轰然飞出一枪,那人不防他的手枪原来是Сhā在受过伤的一边腰间,面门上正中一枪,连叫也不及叫一声便倒在地上死了。
与苏同翁对面坐的那人见自己同伴遭袭击,抬起手向麻脸打了一梭子,他手中的德国短枪是可以打连发的,哒哒哒的一阵响后那麻脸轰的一声载倒在地。这汉子一枪托将苏同翁打晕,小跑到自己同伴的尸体旁一边推他一边小声叫道:“田岛科长,田岛科长?”。
那边躺在地上的麻脸一翻身,从腰里又射出一枪,不想这一枪让衣服挂住了,没打着,反而将苏同翁大腿上钻了个洞,苏同翁吃了一弹又醒过来,吓得脸色苍白,见那叫涉谷的日本汉子抬枪去射麻脸,一扣扳机,没动静,原来是没子弹了。
那麻脸把枪从腰里面抽出来指着他道:“有什么话要留的?”,涉谷怔了怔,苦笑道:“我不想死。”,麻脸咕咕的笑道:“那就别来。”,砰的一响,将他击毙,随之自己也倒在地上不动了。
火车入了隧道,四面一片漆黑,苏同翁坐在椅子上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那些日本谍探还没死光,耳中听那姓陈的麻脸在叫他:“苏老板,苏老板,看看车厢里有没有电灯。”,口气又是不容置否。
苏同翁心想:“现在一片漆黑,我走动便是个活靶子,没死的谍探对准老子脚步声开一枪那就去球了。”,因此一动也不动。
麻脸听不见他动静,怒道:“你这怕死?以为老子没法子叫你运动运动吗?”,乒乓几枪的乱打一阵。苏同翁听着流弹在自己耳边嘶嘶的飞个不停,吓得大叫道:“好啦好啦,我给你找找看,你可不许再打枪了。”。
他一瘸一拐的在车厢里摸了一阵,地面上那个麻脸点了个打火机又给他照亮,不一会就在车门边寻到充做电灯的烛台,用陈麻子的打火机点亮照明,然后去地板上查探躺着的人。
苏同翁一看,两个日本谍探已经没气息了,只姓陈的麻脸还坐在地上喘气。他连忙走过去奉承道:“你真厉害,一个人打伤两个半。”,陈麻子一愣,说道:“什么两个半?”,苏同翁一指自己大腿道:“我大腿上中了一枪,八成也是你打的,算半个。”。陈麻子还有不服的道:“谁叫你不动的?老子枪口往下压三寸连你也一并干掉了。”,苏同翁这时候对他不敢不敬,高帽乱飞的道:“那到是,枪法准的人就是有那么股子自信,这黑的地方你说中我大腿就中我大腿,我方才听到耳边唰唰的飞弹丸过去,那弹丸正好贴我寒毛尖上,我马上知道是遇见一位了不起的神枪手。”,陈麻子道:“你说得挺轻巧,我看你刚才吓得要死,不过你也不用怕啦,如今要死的人是我,你且听我说些事情。”。
苏同翁借着灯光去看他身上,只见他胸膛上又多了一个弹洞,吃惊道:“你又中了一颗子弹。”,陈麻子喘了几口气答道:“我知道,你能起死回生么?”,苏同翁吱唔道:“这、这、这不是说笑么?”,陈麻子白了他一眼道:“这不结了么?如今你记着一件事,我上次替张敬来与你解除买卖和约,这交易转到一个叫司马介的手上。方才刚证实他是个日本间谍,你回昆明后……”,苏同翁连声道:“我懂我懂,我去抓他。”,陈麻子骂道:“你懂个屁!你去抓他,怎么抓法?这种人连老子都忌他三分,你一个市侩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苏同翁听他的语气又在看不起自己,气愤愤的道:“那好,我反正是个市侩的,又没那本事去抓日本谍探,干看着他做坏事好啦。”,陈麻子叹口气道:“说你两句就犯脾气,可见你做不了我这行当。”。重伤之余自我吹嘘道:“咱老子搞谍报的每日都与生死对头处在一起,明知道他杀了许多自己人,偏要在脸上装作不知,还要将人家当作最知心的朋友对待。我说你市侩你别不服,上次与你断买卖时你虽不说什么怪话,脸色可难看,换作是你来搞我这行的工作,哼哼……”,他终于有点提不上气了,呼呼大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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