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兩人的點點滴滴,她的淚腺又開始失控,她真的不願意相信他對她的好都只是為了騙她的錢。
"我不想聽你們多恩愛,告訴我結果!"
"國成說他投資了一筆生意,等獲利穩定後就要娶我,只是現在還差一些錢……"
"所以你這笨蛋就傻傻的說你有錢,還將錢雙手奉上?"殷虹手指顫抖的指著她,希望季水芯告訴她沒有。
季水芯怯怯地點頭。
"季──水──芯!你當你是百萬身家的小富婆啊?還是某某有錢人的女兒?"殷虹簡直快抓狂了,她好想扯掉自己的頭髮,怎麼會有人這麼笨?
"可是……國成他……"
不待她說完,殷虹已經自動幫她往下說。
"看起來不像那種人對不對?!"
這妮子會被騙不是沒有原因的!只要是看起來條件不差的男人向她示好,她就暈頭轉向。
"我也不願意國成是那種人啊!我一直在等他向我求婚,誰知道……"說到傷心處,淚水又要潰堤,季水芯伸手想拿面紙,忽然憶起面紙已經沒了,只好強忍住眼淚。
殷虹無力的擺擺手,"算了,沒失身就好,別告訴我你的錢被騙了,連身子也賠進去了。"
"嗚嗚嗚……"季水芯掩面痛哭。
殷虹說到她另一個傷心處,前前後後被騙了好幾次,這些男人卻都沒有向她下手,讓她真不知該難過還是高興才好。
"至於房租,等時間到了我再拿給房東就好,免得你又把它花掉。"殷虹癱坐在地上。
真服了她,被騙這麼多次居然還是處女,該說幸還是不幸?
外頭忽然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兩人一愣,互視對方。
"什麼聲音?"兩人走到門口。
"好像有人在搬家?"殷虹甫打開門,就聽到重物在樓梯間移動所發出的碰撞聲,隱隱還聽得出男人的咒駡聲。
逭棟老舊公寓一共有五層樓,目前一樓的店面無人承租,其他樓層每一樓有兩個房間,殷虹和季水芯盤據四樓A、B二室,三樓則也住了一個單身女子,只是她們不常看到她,印象中總見她低著頭,像是怕見人似的。
兩人站在走廊,打算看看新搬來的房客,樓梯間的咒駡聲也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該死!這棟破房子連電梯都沒有,是不是存心累死人啊?!"齊日翔彎著腰扛著箱子,氣喘如牛的往三樓樓梯前進。
好……好重!這箱子裏到底裝了什麼東西?鐵塊嗎?
"才叫你搬一點東西,就鬼叫鬼叫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可沒有叫你來幫忙,是你自己沒事找事做,自個兒送上門的!"龐昊的火氣比他更大,單手扛著箱子,他現在只想要一瓶海尼根,外面天氣好得太陽可以照瞎人的眼睛!
"你是不是人啊?我這樣辛苦的幫你作牛作馬,讓我抱怨幾句會死啊!明明我那邊還有空房你不去住,跑來住這邊的破房子。"齊日翔一邊念,一邊還是認命的幫好友搬家。
"我就是討厭你嘮嘮叨叨的個性,除非房子的主人搬走讓我一個人住,否則每天聽你一張嘴呱呱叫,我怕哪天我會忍不住殺了你!"龐昊冷哼道。
兩個大男人負著重物一階一階的爬著,龐昊早就因為天氣燠熱乾脆將上衣脫掉,全身上下只著一件低腰的牛仔褲,毫不吝惜將傲人的古銅色胸膛展現在眾人面前。
季水芯一邊聽兩個大男人鬥嘴,不禁掩口失笑,剛剛難過的心情也沖淡許多,懷著好奇,她終於看見新房客的尊容從四樓的樓梯間冒出。
好……好帥!
季水芯睜大眼,直勾勾地看著眼前不馴的男子,芳心好似瞬間飛滿了彩蝶,輕盈的翅膀不斷拍打騷動。
"阿昊,你幹嘛停下?"齊日翔不解地問。
龐昊皺著眉。這女人在幹嘛?!沒看過男人喔?
季水芯的視線完全被他結實的古銅色胸膛俘虜,陽剛的汗水從鍛練完美的腹部六塊肌滑入肚臍,又流入低腰的褲頭,充滿了曖昧的引誘。
驀地,她腦中沖出一個念頭──她想要認識他!
"阿昊?"不解龐昊為何停住不動,齊日翔額上淌下豆大的汗水,扛著箱子的手也逐漸顫抖。
"你……你好。"季水芯怯怯地打招呼,粉頰佈滿了瑰色的紅暈。
"讓開,你擋住了我的路!"龐昊不耐的說。這女人是白癡嗎?沒看他們正在搬東西!
"咦,有女人的聲音?"一發覺有女人,齊日翔的手頓時停住顫抖,他踮起腳尖,好奇地越過老友寬闊的背部極力眺望,卻無法順利看到四樓住戶的真面目。
季水芯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擋在樓梯口,她趕緊向後退,卻一頭撞上後方的殷虹。
"好痛!"殷虹什麼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鼻子就被季水芯的後腦勺用力撞上,她捂著鼻子吃痛地蹲下。
"小虹!對……對不起!我忘了你站在後面,你沒事吧?"季水芯趕忙轉身去攙扶她。
樓梯間一恢復順暢,龐昊立刻移動長腿,率先往五樓邁進,後方的齊日翔辛苦的跟上,也清楚地看到兩位四樓美眉的模樣。
其中一個看起來很嬌小,身高大概不超過一百六十公分,長相很甜美,是一般男人都會心動的類型。
齊日翔默默地欣賞了三秒鐘,視線忽然和比較高的那名女子相遇。
"看什麼!沒看過女人啊?"殷虹捂著鼻子痛得要命,對不停探頭窺視的登徒子自是不會有什麼好口氣,她感覺一股熟熱的液體自鼻子流下。
好……好凶!他只是不小心看到她一下下而已……齊日翔嚇了一跳,扛著箱子,趕緊追上龐昊的腳步。
"小虹,你流鼻血了!"季水芯驚叫。
"少鬼叫鬼叫的,快拿面紙來!"
面紙、面紙!季水芯急得團團轉,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她想起剛剛面紙已經……
殷虹蹲在地上,一隻手伸在半空中,過了好一會兒,她抬頭不解地望著仍站在原地的季水芯。
"對不起……面紙沒了。"她好愧疚的招認,像犯錯的小學生一樣無措地站著。
該死!
"季水芯!你還我的面紙來!"殷虹發出河東獅吼,響徹整個樓梯間。
"可……可是……"
"可是什麼!還不快到你的房間拿張面紙讓我止血!"殷虹越生氣,血流得速度越快。"該死,我的衣服!"
"小虹……對不起,我家的衛生紙也用光了……真的!"怕殷虹不相信,季水芯末句還特別點頭強調。
她……她會被氣死!殷虹氣得整個人發暈。
"那你隨便拿條毛巾也行!"殷虹大吼,狼狽的將頭仰高,想阻擋血繼續流在衣服上。
笨笨笨,笨死了!
剛踏上五樓的兩個男人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忽然發現樓下的兩名女子相處模式和他們很像。
"你這次打算在這裏住多久?"齊日翔將箱子放下,想到龐昊車上還有一大堆要搬的東西,他就開始後悔自己主動提出要幫忙。
"好一陣子吧,這裏離工作室近,搞不好以後就長住在這兒也不一定。"龐昊拿出鑰匙,打開門,映入眼廉的是空蕩蕩的房間。
刺眼的陽光穿透垮向一邊的窗廉,讓滿室的灰塵無所遁形,樓下兩名女子仍隱隱傳出吵鬧聲。
忽然他覺得這一切都美好極了,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大概就是後方不停的叨念了。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龐昊性感的薄唇一彎,露出迷人的微笑。這裏就是他將要停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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