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的欧洲,空气中已经带着秋意。
走出了屋外,陆琦才发现外头有几分冷,但她没有掉头的打算。
晚餐时,维伦纳德·布蓝多一直把焦点放在她身上,罗兰。布蓝多则是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她,让她一顿饭吃到最后完全没了胃口。
布蓝多家的人,根本完全不提起土地买卖的事,好像根本没那回事。
总觉得事有蹊跷,陆琦又弄不清楚是哪个环节不对劲。
所以,她闷闷闷闷闷——闷透了!
在皎洁的月光下,陆琦陷入思绪中,思索着这趟荷兰行有无漏算之处,双脚漫无目的地走着。
对方的反应过于古怪,看来她必须打电话回台湾向父亲询问一些细节,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小姐,那里是『禁区』喔!”
笑谑的嗓音响起。
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陆琦迅速地转过头去,对上的是一对阴沉沉的瞳眸,她整个人不由得冷颤了下。看看四周,她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主屋后头的马厩前,有着三角斜顶的马厩成长列延伸,看上去至少可以容纳上百匹的马儿。
好壮观的马厩!
难怪她隐隐嗅到空气中有一股动物的味道。
“你以为我是想偷马的贼吗?”深吸一口气,陆琦暗自平复自己受惊的情绪,以沉稳的口气反嘲。
天色已暗,彼此之间又有些距离,让她无法很清楚看到对方的长相,但不管来者何人,她猜对方都是布蓝多家的人。
从父亲交给她的资料中知道,站在这里眼界所及之处应该都是布蓝多家的土地,方圆百里可没有其他的人家。
“世风日下,谁知道呢?”对方响起邪肆的笑声。
“别说我对马没兴趣,我人住在这里,偷了马你以为我能藏到哪里去?”黑夜里,彷佛只有那对阴森的眸子在发光,多少添了几分诡谲的气氛。
陆琦眯起眼,试图在月光下看清对方的模样,顺便言明自己是布蓝多家的客人。
是客人,她偷了马也跑不掉。
那人逐渐朝她走近,笑谑道:“那么你是出来赏月的罗?”
“是赏月又如何?那不关你的事!”看清对方的容颜,陆琦的态度更加冷漠。
这个奇怪的人,该不会吃完晚餐后就一直跟踪她吧?
八成是如此,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眼下会跟踪她的男人也只有维伦纳德·布蓝多,真不知道他的企图到底是什么!
总觉得他有些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甜心,你为什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煞有其事地叹口气,维伦纳德走到她面前,伸长手越过她按了马厩旁的灯钮。
顿时,亮起了一盏昏黄的灯,让他们将彼此看得更清楚些。
恶心毙了,谁是他的甜心?陆琦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在还未谈成的买卖上,她只能维持着冷硬的礼貌,努力挤出还算恰当的词汇。
“布蓝多先生,我并不是热情的人,也不习惯别人对我太热情。”没办法,她只好把话挑明,不过,她怀疑他怎么会看不出她的个性。
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向来就是过于高傲冷漠。
她觉得这家伙肯定哪里有病!
明天,她明天谈完买卖就走人。
“甜心,每个人都有热情的能量。”维伦纳德性感一笑,身子又欺上前,墨绿色的眸子在星光下熠熠发亮。“端看谁能点燃罢了。”
他决心融化她的冰霜。
陆琦往后一退,不喜欢也不习惯男人靠得太近。
“不管那个人是谁,绝对不会是你!”她的眼中写上防备,声音亦充满讽刺。“因为不会是你,也就不劳你特别关心。”
八成是农场生活过于单调无聊,这家伙的脑袋才会变得有点问题。
他最好别妄想和她能有一场露水姻缘。
只要他有那个意思,敢对她行为不当,她一定会给他好看!
“你又如何能如此肯定呢?”诡谲一笑,维伦纳德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东西,通常都非到手不可,女人的热情也绝不例外。
愈难征服的人事物,让人愈有挑战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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