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未竟的话被格耶雷怒扫一眼后立即消逸,他和维伦纳德不同,从来不允许她任意放肆。
罗兰从小就怕极了格耶雷,只敢黏着温柔的维伦纳德。
“适不适合要我来感觉。”
虽然依旧温和,维伦纳德的语气和神态都异常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想要陆琦的渴望一天天的累积,只有多而没有少,他从未如此确定过一件事——
陆琦是他的,他绝不会退让!
“她是我选定的新娘。”凝视着维伦纳德,格耶雷皱起浓眉。
“可是我要她。”直直回视着格耶雷,维伦纳德扞卫着心中的宝物。没错,对他来说,陆琦的确是他渴求已久的宝物,她一定能接受他内在的与众不同。
看见陆琦的第一眼,他心中就有如此的直觉。
所以,他非要她不可。
眉宇间更加深沉,格耶雷定定地道:“如果我不打算同意呢?”
突然间,他对那个尚未见面的女人感到兴趣,他想知道她如何让维伦纳德变得如此倔强;难道真如罗兰所说,是那个东方女人戏弄、蛊惑了维伦纳德吗?他必须查清楚。
事实上,滞留在外的期间,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已经解决了布蓝多面临的债务问题。旧的合作伙伴拆伙了,但他找到了新的对象,对方也十分看好布蓝多的生产力。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不需要娶个有钱的“救星”。
一时的鬼迷心窍,他才会同意父亲的计划,但他并非真心想靠婚姻来拯救布蓝多庄园。所以他才会在父亲去拜访台湾友人时寻求外援,决定自己想办法度过难关。如今,他靠着他的手腕解决了困难,他自然不可能去娶东方来的女人。
未来,他还有许多要努力去执行的方案,没时间花费在娶老婆上头。
对天性高傲的格耶雷来说,那个计划本来就是个走投无路的决定和耻辱。本来他打算一回到布蓝多庄园就送走远来的娇客,没想到维伦纳德抢先一步的动作反而动摇了他的决定。
看维伦纳德坚决的模样,他不禁对那个女人有了莫大研究的兴致,普通女人焉能动摇他亲爱的弟弟多年不动的心?
但愿……她真的值得研究。
“无论你的决定为何,我都不会放弃,顶多公平竞争。”闭眼再张眼的瞬间,维伦纳德墨绿的眸里,注入了先前未有的邪气,举止也少了优雅而轻佻起来。“但,格耶雷,她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女人,你晚了我太大一步。”
他要得到的女人,谁也不能抢。
包括格耶雷!
陆琦有个疑问,救她的人是谁?
是平常的维伦纳德……亦是另一个“他”?因为昏迷,所以她无从得知她该感动的对象是谁,他们是同个人,也是不同一个。
无视莫莫和朱利叶在耳边聒噪,她盯着窗外凝思,思绪被拉回到大雨的那一夜。
是另一个“他”吧!他才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
从未被男人做的事感动过,胸中的悸动对她而言太陌生。她不想感谢那个色胚,可是她知道自己欠了他一份人情;人情不还,她总不心安。
陷于沉思许久,陆琦没发现房内何时安静了下来。
“亲爱的,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在想我?”
一贯温和的调笑传入她耳里。
黑影倏地来到面前,多多少少吓着没有心理准备的陆琦。
“少自作多情,谁会费神想个色狼!”一回神,她便僵直地冷哼。
那些女人趁她发呆时就这么出卖她了?有时候陆琦不免怀疑她们是父亲贿赂来害她的帮手,否则她们何必老是帮他的忙?她们可不是善心小天使。
“亲爱的,我不曾非礼过你。”他颇无奈,因为他连印象都没有。
可以为“他”道歉,却无法阻止“他”的言行举止,始终是他最大的悲哀,另一个他也是他自己吧!他不知道该如何扼杀自己的灵魂。
扼杀了,他还会是他吗?
“你这抹灵魂不曾,但另一个曾做过。”她嗤了声。
双重性格,并未让她将他一分为二。
每个人都有许多不同的面貌,遇到不同的事便会有不同反应,说是多重性格也行,然而本质上还是同个人,并不能算是不同的个体。拥有好坏两种性格,总不能坏的性格杀了人,转成好的性格就不用坐牢。
所以两抹灵魂共用一个身体,就得为彼此的行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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