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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蔚以手扶额,吐出两个字:“白痴!”

“白痴?”张明慧眼光疑虑的问:“那是谁?”

“……”

起先张明慧不知道自己白痴在哪了,直到下午罗先生出现她才恍然大悟,感情他们在外面坐了一半天是为了迎接这尊真神啊。

罗阳进门,跟他们打了招呼,语气淡淡的。眼光只在张家姐妹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就回了楼上。

望着那个拐了弯的身影,罗思妮语气坚定的再次发誓:“我一定要追到他。”然后一溜烟的跟上了楼。

刘云舒淡笑:“勇气可嘉。”

张明蔚哼笑:“死得很惨。”

张明慧不笑:“莫名其妙。”

十五分钟之后,罗阳下楼来,径直停在沙发旁边,看着张明慧说了一句话:“留下吃饭吧。”

在所有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张明慧大脑当机,傻了吧唧的点点头。这是什么情况?!

就为这留客人的一句话,家里的阿姨就开始忙活,连平日最忙的老罗先生都回家一起用膳,场面无不热闹。

席间足见这个家庭的怪异。

女主人温柔的很职业,男主人沉稳中带着霸气。女主人对继子很是畏惧,男主人对继女算是疼爱。女主人对亲女儿丝毫没有宠溺之意,男主人对亲儿子宠爱有加毫不避讳。罗思妮对继兄殷勤得毫不避讳父母,罗阳对继妹谦和有礼、听之任之。

这屋檐下的四口,犹如两家搭伙。三位座上宾有点吃不下去,到最后如坐针毡。

吃过饭,罗思妮还不肯让他们回去,拉到自己屋里说话。讲诉的是这半年在北京对罗阳发起的攻势,表情丰富,言之凿凿,听得张明慧一阵咋舌,一阵阵的赞叹出声,要不就是顿首惋惜。终于,另三位受不了她的帮白加和声,把她支使出来拿饮料。

到厨房门口她跟阿姨要了一桶冰红茶,就在一边等着。突然感觉脑后勺有仿佛被什么东西灼着,一回头才发现罗先生正站在门旁边抽烟。

看她终于发现自己的存在,罗阳掐灭烟,突兀的问了一句:“你小时候有没有想要捉弄张明蔚过?”

她诚实的摇头,“没有。”

罗阳轻笑,仿佛自言自语的说:“你还真是……”

他笑了,是真正的那种。张明慧有点惊讶,他笑起来起来,其实听和蔼的,而且……挺好看的。她突然感觉脸上一热,赶紧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往回走。走过罗阳身边,听见罗思妮房里传来她朗朗的笑声,张明慧停下来。对于这对兄妹,她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应该跟罗阳说点什么,才能安心。

罗阳看着她停下,便摆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张明慧深吸一口气,说“罗先生,嗯,你,能不能不要对罗思妮那么大的敌意?”

她声音很小,柔柔软软的,罗阳要仔细的听才能听清楚。对话的内容他不想搭理,却也没有离开,注视着她极富曲线的后脖颈,想再听听她的声音。

张明慧也没有需要他回答的意思,径自的又说了一句:“那么喜欢自己的人,怎么忍心去伤害呢?”低着头没敢看他,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这些。可是半天没等到任何声音,只好抬头梗着脖子说:“张明蔚就很喜欢我,所以我也喜欢她,也能对她好。”

罗阳没说话,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不明。

有几秒的功夫,张明慧被他看得心慌,战战兢兢的说:“那个,没事的话,那我进去了。”

看她落荒而逃,开门进去的时候又撞了左肩膀,疼得龇牙咧嘴,还被同伴取笑。脸红红的,眼神也是怯怯的,活像只被猎人吓了一跳撞到树上的兔子,罗阳终于笑了出来。

从罗家出来,姐儿仨找了一家串店这才正儿八经的进食。刘云舒突然问:“罗思妮是后改的姓罗吗?”

“不是啊,你不记得了,她说她原本就姓罗的。”张明慧皱着眉头回答。

张明蔚也停下来,转头跟刘云舒说:“我怎么觉得她跟她那个继父长得有点……连像。”

*******

仿佛为了印证那顿饭带来的种种疑惑,再开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生了那件足以影响罗思妮一生的事情。

第二学期罗思妮高高兴兴的跟着罗阳回了北京,结果一个月后,罗阳跟老师商量用邮件指导毕业论文,回了S市。

罗家经营餐饮娱乐,说起来是不小的一摊,罗阳归来,必然是要接手一摊的。他翻看手边的文件,问坐在大沙发里的富态中年人,“你打算把酒店给我?”

“这些都是你的,我所有的。先拿这个练练手吧。”

“都是我的?”罗阳笑出声,“你不给你女儿留点?她那个妈可不能善罢甘休。”

老罗看着自己越发慑人的儿子,好一会儿才说:“阳阳,你何必做这么绝?”

“我肯就此收手,她该庆幸。”他掐灭手中的烟。至于为什么最后收手了,他其实也说不太清。只是想起那个女孩曲线优美的脖子,和低低的话语,说:那么喜欢自己的人,怎么忍心去伤害。真的就这么简单吗?他自嘲,自己终究还是道德标准太高了。

“他们娘俩其实挺不容易。”

罗阳摆手,打断了父亲的话,说:“谁都不容易,我妈也是一样。”收好资料,在该签的地方签上字,“我在大学城那边看了一套房子,首付我妈已经交了,贷款我找朋友帮忙办下来,我自己会还。”

老罗有点惊讶,说:“我还以为,你毕业会跟你妈住。”

“毕竟她也成了家,我足够独立,不需要你们­操­心。”罗阳最后码好文件,放在桌上,一言不发的走出办公室。

这个世界,有几个人能像她那样简单?一加一不见得就等于二。

*******

深更夜半,张明慧被张明蔚的电话吵醒,那头断断续续的说着:“他们真是哥俩……兄妹……是亲兄妹……有血缘的,罗思妮是私生女。”

“怎,怎么回事?”她一下子全醒了。

“罗思妮追罗阳追得太大肆,罗阳就从北京回来了。罗思妮她妈到北京去了,说出了罗思妮是老罗的私生女,之前因为罗阳他姥家的势力,害怕了,才带着罗思妮去了J省。后来……是我妈帮忙找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呢?”张明蔚的语气不是很好,“我看罗阳回来了,老罗好像也不怎么高兴,就问了程姐,她自己说的。”

“那,罗思妮那边……”

“我打电话过去了,她不接。”

放下电话,张明慧给刘云舒也折腾醒了。刘云舒比她镇定得多,听完她的讲述没说什么,却在三天后亲自抵达北京。

对此张明蔚都感叹,“没看出来她平时冷冰冰的,关键时刻居然这么够意思。”于是姐俩决定不能落于人后,在刘云舒抵京的第二天也飞到了北京。

看见罗思妮是在她们寝室楼下,张明慧很不争气的哭了出来。她那么瘦,原来长长的马尾也剪成了小子头,看见他们来还能扯出没心没肺的笑,说:“不错,值了,关键时候姐妹还真是靠得住。”

刘云舒捶张明慧一记,“把你那猫仔儿给我憋回去,别招她啊。”

晚上他们四个住在外面的小旅店里,玩了半宿才分别回去睡觉,刘云舒和张明慧住在一个屋里。

很久张明慧还能听见刘云舒翻身的声音,“你睡不着?”

“刚换了地方,是有点睡不着。”

“嗯,我也睡不着。”她侧过身和好友面对面,“思妮真的挺可怜的。不过也好,罗阳本来就有点不喜欢她。”

“真难为你,这都看出来了。”刘云舒叹气,是啊,不喜欢这点,她也看出来了。就算掩饰的再好,那种客气绝不是发自内心,多看几眼总是有迹可循的。

张明慧没接话,她不是看出来的,是罗阳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要不然,她会觉得罗阳对罗思妮是不错的,甚至算是温柔。

刘云舒叹了第二口气,说:“他们是兄妹,这对罗思妮来说比罗阳不喜欢她还痛苦。这就是亲、后的差别,如果没有血缘,最多是做陌生人,她还有资格暗恋着。可是现在,她连自己默默喜欢的资格都没有了。”

张明慧似懂非懂,只是知道暗恋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他们在北京就呆了三天,刘云舒临走的时候直言不讳的说:“够意思的姐们儿们,麻烦大家给我凑凑回程的机票钱,我来的时候已经把俩月的生活费都花了。”

张明蔚骂骂咧咧的开始翻兜,张明慧也翻,留下了姐俩回程的机票钱,就弄出来五百多。刘云舒指着他俩直说,还大款的千金呢,连张卡都没有!最后还是罗思妮苦笑着把钱凑齐。

最后一天,她们在机场分开,四个人,往三个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分享下:

甲:360不是做运动鞋的吗,怎么跟QQ掐上了?

乙:我也一直没搞懂,做鞋的和做汽车的闹腾个什么劲?

5、四、那一场莫名其妙的风雪 ...

这场继女变成私生女的戏码闹完,罗思妮倒是恢复了,除了过年不回家,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张明慧却心底里心疼罗思妮,以至于对罗阳更是心存芥蒂。好在后来两次无意中的碰见,他没再说过那些奇怪的话。而且妹妹张明蔚经常跑到老罗的KTV跟老妈厮混,渐渐跟罗阳的关系也越来越熟悉。有时候碰见了,她都觉得张明蔚跟罗阳太过随便了,真担心哪天摸到老虎ρi股上。

但不管她是怎么祈祷,怎么想,大家倒是相安无事的过到了2007年。罗思妮毕业后安然的回到了S市,还是原先的活泼闹腾。

话说2007年的正月十五,S市上演了一把惊心动魄的“正月十五雪打灯”。大雪从前一天晚上开始飘落,到了第二天下午已经是铺天盖地。

张明慧父母受邀在南方旅行还没回来,张明慧小姐想,在家独守空闺,还不如提前返校。往学校去的时候天上就开始鹅毛般的雪花,她望天感叹,啊呀,落雪纷纷。可是到了晚上,那铺天盖地的银白已经让人望而生畏,连去食堂都已经成了一种奢侈。

更可悲的是,张明慧发现自己有点头重脚轻并伴有忽冷忽热的症状。她想给老爸老妈打电话,让老妈抱一会儿~~可打了也没有用啊,就算他们想即可回来,这大雪封门的,估计没有飞机能着陆。

于是她退而求其次,给在家猫冬张明蔚打电话,说:妹妹啊,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我弄回去,要不把你自己弄过来?我有点不舒服,怕一会儿发烧没人听我说话。

挂了电话张明蔚也愁了,她倒是想把自己弄过去。可是到小区外面一看,好家伙,北风那个萧萧,雪花那个飘飘。路中间停着一辆辆的小轿车,偷车贼再高兴也是开不走,这无非是一件人生中不能承受之可悲啊。难道让她徒步去大学城,估计到时候就是两个病友抱在一起等营救。

她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最后给张明慧打电话说,你多喝水在被窝里猫着,一会儿找人接你。

“你现在住自己家?”算计了半天,她打电话给罗阳,难得低姿态的说:“你帮忙上L大把我姐先接回来呗?”

彼时的罗阳对于张明慧的认知还停留在一个有意思的女孩,这种简单好奇的层面上。所以声音冷冷的说:“凭什么?”

张明蔚知道他这人做事不是蛮不讲理的,只要你理由得当,他倒是能做点学雷锋的好人好事。于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回答,“除了你没认识的人此刻住在大学城那边躲清静,另外你有车,你是男的,还有。罗思妮和方嵘昨天都在我家搓麻,现在还都在被窝里窝着呢,我这一动她俩都得醒,到时候给你打电话的一定不是我。”

罗阳起身去拿外套,然后对着电话说:“怎么找人?”

大学城这边地处偏僻,路上的雪更是刮得见不着天。罗阳发动车子,看看天,估计再耽搁一会儿他这个大车也得搁在道中间。油门到底,一路上力求迅速。到了女生寝室楼下,根本就不跟看寝室的大妈费一句话,三分钟就从床上把迷迷糊糊的张明慧捞出来。顺手拎过床头的大衣把人一裹,抱下楼去。

上了车,罗阳庆幸张明慧没像她那妹妹那样长个大傻个子,小小软软的非常容易携带,睡着了也不闹,四十分钟不到就顺利带人回家了。

到了下午三点多外面的雪就已经升级到冒烟,S市所有交通都瘫痪了,局部还有断水断电的现象。晚些时候,正带着自己的堂弟堂妹在D市过元宵节的学弟林清,相当激动的给罗阳打电话,“爷们儿,这边那雨给下的,我住的地方煤气都断了。靠,那街上的人都抱电线杆子不能动,一松手就能给吹出二里地。那水,直奔大腿根儿……”

罗阳回头看看窝在沙发里的张明慧,此刻正发愁家里没有药,也没有地方可以买药,更可恨的是,因为图清净,他搬进来时邻居基本没几个。捏捏眉心,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你自己在那感受明日之后吧,实在憋的不行你给罗思妮打电话,我忙。”

“嗯?师兄,什么情况?难得你现在不方便?嘿嘿,你不会……”

罗阳失了耐心挂断电话,去厨房烧水。

*******

没有药,罗阳只好给张明慧灌白开水,然后让她好好睡觉。

彼时的张明慧对罗阳是敬畏外加不熟悉,她挺不好意思并且带着连连的感谢躺在罗阳那床崭新的被褥里睡着了。

家里除了大米和方便面就剩一棵白菜和两只茄子,罗阳想了想给张明慧熬了点粥,用白菜拌了点小咸菜。

等张明慧睡醒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感恩戴德的吃了罗大少爷亲自做的饭菜,虽然它味道欠佳,但是自己­精­神可嘉。

烧退了,肚子也饱了,张明慧­精­神头也起来了。可是罗阳这还没安有线电视,实在无聊的要死,她第一次跟罗阳提了个小要求,“嗯,你有书能给我看的吗?”

罗阳点头,回身翻了翻,更给她两个A4开的厚厚的大黄本。

好厚的两本——《语文课外读本》!张明慧苦笑,这人果然与众不同。

毕竟大米粥不能治感冒,张明慧看完了红楼梦节选时,又开始发烧。她说不舒服要接着睡,罗阳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劲,但是她半个小时之后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话。

他当然不知道张明慧有发烧时话多的习惯,有点莫名其妙,只能看她瞪着大眼睛默默叨叨的说话:“我高中的书也可多了,好几箱子呢。高考之后,我妈要把书都卖啦,说太占地方。你说我们家那么大,有什么占地方的啊。”她觉得有点累,眼皮抬了抬又闭了闭。“我就看着我妈把那些东西打包,一共卖了三十多块钱。那么多啊!我每年交的书本费都不止这些了,更何况我付出的那些笔油呢。后来,我看着那辆大带车子被收破烂的骑走,我就觉得不能,那是我十几年的青春啊。为了一个目标而寄托了十几年的岁月。于是我就跑,拼命的追,拼命的追,可是到最后还是没追上,就那么没有了……”

现在的情况和好笑,罗阳坐到床边就近听她絮叨。从打认识她,她就总是战战兢兢的,跟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多话,如今这一口气说的比认识到现在说的加在一起都多。

直到二十分钟后,罗阳渐渐觉得状态不对,用手一探。厉害那脑门烫的,­鸡­蛋打上边能出型。此时他有点着急,真怕出个什么意外。当不当雷锋不要紧,惹上麻烦可就不好了,真是后悔为什么要接这么个烫手的山芋。

想了想,只能冒着被大雪掩埋的危险,跑出去站在楼下看谁家阳台有东西。

有东西就证明有人住,罗阳在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敲开的一家的门。说家里有孩子病了,现在也去不了医院,也买不了药,硬是要下一盒罗红和半盒白加黑,死活给人塞了五十块钱。大妈直说用不了这些用不了这些,他也没再废话,赶紧跑回去。

回来之后张明慧已经进入了昏睡阶段,他试着叫了两声,又推了两把,可是床上的美女只是哼了两声根本就抬不起眼睛。

他看着她,不大的小脸上两片红霞,淡眉紧锁,小嘴嘟囔着。罗阳心里突然有那么点不落忍,靠在床头轻轻把她抱起来。把罗红的胶囊去掉,粉末混在水里给她灌下去。喝了一口她就开始挣扎不­干­了,罗阳只好又捏着鼻子灌完,再喂了一片白加黑。她咳了几声,罗阳好心的给她顺顺背。手下之处弧度适中,怀里的感觉瘦瘦小小,很能激发人的保护欲望。

过了一会儿张明慧的体温还是没降下来,罗阳听她似有似无的喊着头疼,只好再到厨房找了白酒给她擦太阳|­茓­,擦手。他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老妈也这么给他擦过后背,只是他现在不能给个女孩擦后背,那就尽量擦擦能落出来的部位吧。

袖子卷到大臂上,裤腿往上直膝盖。他揉搓着,觉得手下一片柔滑。嗯,她皮肤还不错。

6、五、那一场莫名其妙的亲近 ...

随着酒­精­的挥发,张明慧的体温渐渐下降,眉头渐渐舒展开。罗阳终于松了口气,心里好笑,他长这么大他还真没这么伺候过谁呢。为了看护病人,他合衣躺倒了床的另一边。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只看着张明慧从昏睡中渐渐有所转醒,然后开始犯毛病。

她抬眼看了看离自己近在咫尺的桃花眼,突然很感动,一下子热泪盈眶起来。罗阳一愣,以为她又不舒服了,急急的问了一句哪里不舒服。张明慧摇头:“没不舒服,我是感动啊。你这样一个人物,彻夜不眠的照顾我,太让人感动了。”

看她说话非常的利索,罗阳差点以为她好了,伸手一摸,还是烫的。这时候他开始明白,这孩子可能一烧就胡涂,胡涂就话多。眼睛水汪汪的,脸蛋红彤彤的,说着连珠炮一样的话。这实在太好玩了,罗阳看着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张明慧想自己肯定是烧晕了,要不咋觉得罗先生此时异常地温柔,异常地好看呢?然后她那已经不把门的嘴说:“你真好看,看得我心里怦怦的跳呢。”

罗阳很消受这种表白,挑眉问:“这是调戏我?还以为你挺怕我的呢。”

张明慧翻着红红的白眼仁,“我那不是怕你,是不愿意招惹你。像你这样的人总是不好惹的。”然后她大胆的把手伸过去,轻轻的画了一下他的上嘴­唇­。罗阳一愣,随即更觉得好笑,便没有动,任她调戏。张明慧若有所思的说:“你这种嘴型清晰、两边尖中间深的,是多情像。”然后又摸到他的鼻子,“鼻孔不昂不露,鼻翼相称,是富贵。”接着手向上滑,“你额头高而直,说明善于交际,社会­性­强。两角开,说明多得父母帮助,经济条件好。”

罗阳被她摸得麻麻簌簌的,实在忍不住按下她的手,问:“你还兼职看相?”

“呵呵,”张明慧任他牵着自己的手,傻兮兮的说:“感兴趣,略懂略懂。”

摊开自己的手,他问:“手相会看吗?”张明慧肯定的点点头,他又说:“看看我什么是红鸾星动。”

张明慧看了看,抿抿嘴,一副半仙的模样说:“快了。”

罗阳哈哈大笑,很久没这么开怀了,这丫头还挺有本事。

张明慧不满的瞪眼,问:“你不信啊?哼,你家庭运早起不济,你看这条从大拇指延伸出来的线叫家庭灾难线,一定是要切过生命线的才是。这样的线主家庭变故,多与父母有关。”罗阳的笑容有所收拢,她恍若无知,继续说:“你不也是小时候父母离异吗?”罗阳的笑容只剩了嘴角的一点,她犹自无视到底,还在叭叭:“罗思妮也是,她的家庭相就不好。其实她挺不容易的,小时候在农村长大,被人叫野种,被人欺负,被男孩子­骚­扰。她都得靠自己摆平,收拾那些欺负他们母女的人。要不她能这么厉害吗?其实,越厉害的人,就是越怕受伤害的人。”说着说着,张明慧也感觉自己的眼皮又沉了,最后,她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前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真的别伤害罗思妮,她挺可怜的。”然后翻身自顾自的睡去了。

手上的那指温柔消失,罗阳的笑容也消失了。又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摸到一层细汗,应该开始退烧了。他轻声问,又或是低语着:“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没成想此时的张明慧还没有睡死,迷迷糊糊的又说了句:“我不知道,就觉得你看罗思妮的眼光,嗯……不善……”之后便再没了声音。

罗阳看着她的背,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幻莫测。

其实罗阳大可不必把那些听进心里去,因为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张明慧睁开眼睛,整个人疲惫并且清醒,而且只是记得自己给罗阳看过面相,再之后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这也足以让她心惊胆寒、懊恼不已。她居然敢在太岁脸上吃豆腐,额滴个亲娘,这是非典型自残啊。

罗阳看她脸红得厉害,随手探了过去,不见发热。而这一举动让张明慧的脖子也跟着红了,他了然微微一笑。说:“你也别躺着了,出来活动活动吧。吃点东西。”

看见桌子上摆着的是方便面,张明慧心里终于瞑目了。还好,他毒害自己的方式不是最残忍的,要是他拿亲手做的东西送她上西天,她会死不瞑目的。

转眼,她吃掉一大碗。罗阳知道这就是好得才差不多了。“昨天你说我看罗思妮的眼神很不善?真有那么明显吗?”

张明慧一惊,瞪着眼睛看着碗里,一下子不会动作了。“我,我其实什么也没看出来,其实,我是听你说的那些话,你不是也承认,那个,不太喜欢思妮……”

罗阳没接话,半晌又说:“你还说,我就快红鸾星动了。”

这下子,张明慧扛不住了,猛烈的咳嗽起来。抬头四处找水,发现所处范围没有。

罗阳伸出手轻轻的拍她后背。

这个小动作让张明慧再感觉不到脸红,而是让脸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为了逃离这样的尴尬,她说:“我去拿水。”猛地站起来就往厨房走。

小时候大家就说她是小脑不发达,平地摔跤、过门碰肩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是在一个充满装饰­性­家具,并几度陌生的环境里。

于是,脚脖子磕到水晶茶几的腿角,双手挥动找平衡未果,眼看身子就要倒向茶几。她认得出这是水晶茶几,她家也有,如果打碎那断然是赔不起的。要钱没有,要命的硬拼吧,索­性­往另一边摔了出去。由于已经到了沙发尽头,她用力过猛,直接趴到地上。

罗阳看着她犹如黑客帝国般华丽并流畅的动作,根本没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更不用说去挽救。看着她扭腰、挥手、转身的摔倒,再狼狈的爬起来。罗阳实在想捶胸顿足哈哈大笑,他只想逗逗她,却不曾想会逗笑自己。

摔倒的地方有课风水树,张明慧的头正磕在这盆铁树的花盆沿上,居然出了血,也出了眼泪。

罗阳去找了­干­净的布,因为没有纱布,只好抓出没用过的枕巾。碾碎了一片罗红,先上在伤口上消下炎吧。看她可怜巴巴的小样,罗阳忍不住调侃道:“怎么?没算出今天自己有血光之灾?”

看着地上几滴鲜红,她根本不在意那些讽刺,只是有点后怕的问:“不能破相吧?”

罗阳曲起手指抬着她的下巴,左晃右晃的查看伤口,认真的说:“破相不至于,但破皮是真的,出点血而已。”然后就听她轻轻吐口气,松开为了忍疼咬着的下嘴­唇­。他又皱着眉说:“不过听说伤口沾了泥土容易得破伤风。破伤风会死人。”

张明慧猛地瞪着眼睛迎上他的目光,与兔子不同,这次更像小鹿斑比。

罗阳俯视着她,看她坐在地上,分外安静。脸上挂着泪水,嘴­唇­被咬得分外红艳,并且因为被盯得很不自在的红了脸,小样儿十分的……楚楚可怜。然后他有点闪神,完全不自觉的俯下头去。

看着在眼前骤然放大的脸孔,张明慧一时不能思考。感觉温热的湿润覆盖下来,她就完全被点|­茓­了。大脑中只传达了一个信号——他+她+亲+嘴­唇­=接吻!!

当接触到那个温度明显低于自己的嘴­唇­,罗阳一下子愣住,迅速弹开。莫名其妙于自己的失控之余,心里居然有点舍不得。

这个吻结束的很快,只是简单的覆盖,一点辗转都不带。

真是一时冲动,事后尴尬。他看着张明慧因为发烧、尴尬、惊吓、不知所措等多种情绪所致的一张通红小脸后,竟然感觉到一点点的期许。却犹不能判定自己归结于什么而动心,只能冷冷的扔下一句话:“你话太多。”

话太多?是指罗思妮的事情吗?还是给他看相的事?反正这几天确实是话太多。但是这三个字仿佛这就是他亲她的理由,好像带着一点惩罚的味道。想到这些张明慧开始正视罗阳,这个人真的很可怕很流氓。

敬畏升格到了畏惧,却苦于大雪第二天, S市的交通还在全面瘫痪中,她哪也去不了。

罗阳也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想的,也不怎么跟张明慧说话,就放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吃吃睡睡。

就这样战战兢兢的又挨过了一天,交通开始恢复的时候,张明慧狠下心花了五十块钱跟别人拼车回了市里。

自此,张明慧就保持着和罗先生的关系,规规矩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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