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明白的,也纠葛这么多年了,早断了早好。”他拿起茶几上的啤酒喝了一口。
“断了?你舍得?”
“早都不是小孩子了,过了就是过了,没什么不舍得的。”李新哲牵牵嘴角算是笑了,又说:“我上次听明蔚和方嵘说你跟张明蔚她姐姐。”
“甭听她俩咧咧,还没谱的事呢。”
“是个什么样的人呐?我这几年也没怎么在S市待着,都还没机会看见呢。”
“又不是熊猫,还要组团参观?”罗阳举着香烟,想了想说:“要说是什么人,那只能说,是一个披着小老鼠外皮,揣着小老虎内心的女人。”
李新哲抬头看他,“阳哥。你这次是认真的。”
这话说出来不是询问,根本就是肯定句,罗阳依旧表情淡漠,大有不置可否的架势。
第二天,罗阳忙着跟李新哲合计开公司的立项和可行性验证,张明慧在家上中游,五子棋、翻转棋、跳棋、飞行棋轮番的下,直到昏天黑地。
第三天,罗阳跟银行的朋友见了一面,喝的多了点,到家给她打电话,却没等到张明慧来接自己就睡着了。
第四天,罗阳终于觉得好像不太对劲,就开始抽时间打电话约张明慧出来。结果被找了种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拒绝。诸如匪夷所思的神奇理由,皮鞋开胶,运动鞋被刷了,棉鞋还没找出来,凉鞋收起来了,所以不能出去。终于在长假即将结束之时,罗阳先生决定,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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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明慧消失的那一天,其实一点都不难查出来。张栋着人去物业那要了几个大门的监控录像,按时间段排查了一下车牌号,惊现罗阳名下宝马5系LI一辆。再回头去查张明慧的电话详单,很容易的发现了一个经常打进的陌生号码,与车属于同一主人。
如此一来,张栋不能淡定了。
小女儿张明蔚,因为其母在罗达起手下干活的原因,与罗家人来往密切,他是没有办法的。可是连一直被自己保护得好好的,纯洁的跟纸一样的大女儿也跟老罗家的人来往甚密,他实在是不能坐视不理。
第三天,张栋直接问起女儿,怎么和老罗家的儿子走的那么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可气的是,这丫头居然脸红得跟煮了一样,扭扭捏捏的说,他是说有这个意思,但是自己没答应。张栋当时就觉得有脑溢血前兆,唬着脸说:十一跟家好好呆着,哪也不许去。
十一长假今年过得特别长,张明慧就快受不了了,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她想去工作过。罗阳每天都按时电话报到,只问她考虑的怎么样了。她觉得罗阳说的就跟在市场买白菜一样,问多少钱一斤,对方说了价钱,他就买着走人。于是考虑再三,她支吾不出个所以然,他就提出见面谈谈。起初张明慧是勉强应付,后来就是拒绝不了。
由此,对罗先生的畏惧开始有增无减,听见铃声就心脏偷停,试着换了两次铃声,就算换成“孙子给爷爷来电啦”都能把她吓得跟孙女似的。这并不真是因为他那张不经意就摆出来的黑脸,而是自己平定不了的情绪和无法自拔的尴尬回忆。
所以当老爸下了禁制令后,她反而轻松了一些。
可是我们的罗先生既然要攻击,又怎会善罢甘休。
当张明慧以禁制令作为理由避而不见之后,罗阳到水果摊买了个果篮,亲自登门造访。
这次张明慧没有接到电话,但是接到短信一枚,上书:我已到你家门口,开门莫惊讶。
于是,惊悚了!
张明慧端着手机,听见门铃响,一个箭步冲出来,却看见目瞪口呆的老妈和满面春风的罗阳。
“阿姨,你好,我是明慧的朋友,我叫罗阳。”
对面坐着的小伙子,浅色的休闲外套显得随和了不少,跟上几次所见的西装革履年轻才俊的形象大有不同,一副无框眼镜却还是衬得这年轻人睿智了几分。
他坐姿端正,谦卑有礼,傍边放在一色彩鲜艳的果篮,张栋恍惚中有种女婿上门的错觉。
然,一向温柔的张夫人此刻可是极其不高兴,整张脸仿佛刚从冷冻室里拿出来一样。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她可恨死了那破坏她安稳家庭的罗家人。
张栋对老婆这种阶级仇恨的心情也是无可奈何,只好收拾自己的心情,问:“罗总今天来有何贵干?”
罗阳镇定的回答:“您叫我罗阳就行。我今天是来拜访一下叔叔。”
张叔叔一听,很是不领情,“哦?我可不记得咱们两家有那么深厚的交情,还让贤侄亲自登门。”
啪!张明慧手机掉地板上了,她爸居然说“贤侄”!最近不是又看什么武侠小说了吧?
罗阳左眉微动,很有张口喊伯父的冲动。定了定神说:“只要您给小辈一个机会,以后会有交情深厚的时候。”
躲门后的张明慧差点厥过去,怎么跟上门提亲似的!刚捡起来的手机再次陨落。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人朋友圈子窄得很。”张栋自己喝着茶水,才发现客人面前空空如野,他决定纠正这个不礼貌行为,“丽芬啊,给罗总倒点白开水。”
一杯白开水溅着水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罗阳觉得太阳|茓有点突突。他才刚出社会没几年,多少还带着早些年的戾气,面对张栋这样的绵里针他也只能忍着,“叔叔,您和我父亲之间多年纠葛,误会颇深。”
“诶,我们之间可不是误会。”
“就算是仇怨,也不该祸延子孙啊。”
“父债子偿也是中华传统。”
“您这种思想是不是太过传统了些。”
“年轻人,还是太浅了。”
“我历练少,跟您确实是比不了的。”
“我再给你十年历练,你也不见得比得了。”
“您可以拭目以待,我愿意用时间来证明。”
“行啊,那就十年之后再来吧。”
罗阳感觉头更疼了,就好像有十个张明蔚坐在他面前一样,果然遗传啊。“我知道,您不待见我。”
“知道你还来?”
“……”他实在无语,连假笑都有点吃力。
张栋满意的翘起二郎腿,“罗阳,我记得你小时候厉害的很。上小学就能拎着菜刀在院里称王称霸,上中学就帮你爸看场子。那时候我就想,这要是我儿子,必然要送到部队里去,好好历练,以后一定是个将帅之才。”
“叔叔你过奖了。”罗阳努力找回一点捋顺的气息。
张栋没理会他的谦虚,接着自己的话说:“后来,你爸把那几个歌厅都整成正规化的了,你也跟明蔚在一个学校念上高中,好像是规规矩矩的当学生去了。两年以前,你大学毕业回来,表面上看着挺正经的一有为青年,可那眼神里还是戾气太重。说话也冷得要命,个性跟小时候一样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我就说,穿了西装,土匪也变不成少爷。”
“……”罗阳的气又一次顺不过来了。
“不过——”张栋拉了个长音,“今天你来,我觉得你变化挺大的。至少知道收敛,也比原来像个人了。我不知道你这又是打什么注意,但是可惜了,你跟着那么个爹。我们家断不愿意跟你有什么来往了。”
“叔叔,”罗阳怀揣着一个上上下下折腾好几趟的心脏,尽量让自己不卑不亢,“正如您说的,我这两年确实有变化。也许您不信,包括明慧她自己也不信。但是,确实是明慧教会了我,有些东西豁达一下,放开一下,就会有另一番风景。明慧和阿姨都能坦然接受张明蔚母女,您又何必跟那些过往过不去呢?”
“哼,”张栋脸色一冷,说:“张明慧小,很多事情她不知道,对明蔚母女的宽宏大量是来自于血缘的牵绊。你阿姨的仁慈,是来自于对我这个丈夫的宽恕,但绝对不是对你们老罗家的原谅。”
“我不是来要原谅的,毕竟这里面对对错错我也没资格说。我父母都另外成了家,过的好不好也不是我能体会的,这些恩怨要不要计较我也说的不算。但是这些毕竟与我们这些晚辈无关,又何必非要让我们也跟着划清界限呢?”
“跟你们无关?你们这些小孩子都知道当年怎么一回事吗?就在这里大言不惭?”
罗阳点头,“知道,张明蔚的出生是源于我爸对您的陷害。这些事我知道,张明蔚知道,张明慧也知道。”
张栋怕张明蔚心里有什么阴影负担,所以一直也没说她是一场争斗的意外产物,给张明慧灌输的也无非是自己年轻时在外面荒唐了一场而已。可没成想,这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他皱了皱眉,却觉得轻松了不少。“你既然都知道,怎么还好意思来勾引我女儿?”
“就因为我都知道,才觉得整件事,我和张明慧是最应该不受牵连的。”
“哦?不受牵连?”张栋好笑的问:“如果我和罗达起再起冲突,你能置身事外吗?”
罗阳沉默了片刻,低声回答:“不能。”
“那你就没资格说什么不受牵连。”张栋起身,说最后一句话:“回去吧,就当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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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18、十七、旧梦重温 ...
从张家回来,罗阳就想,他怎么就兵败如山倒了呢?
李新哲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对着一份合同冥思苦想的罗阳,他伸过头去看看,没觉得有什么值得纠结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啊?”罗阳放下文件,收敛心神,“没问题。”
“阳哥,你上次不是说还有个意向的合伙人吗?”
罗阳想起即将从海南归来的某人,无奈的摇头,“他正忙着寻找人生乐趣呢,暂时不做考虑吧。”
李新哲推推眼镜,说:“那阳哥你生活乐趣怎么样了?”
“我?”罗阳苦笑,“触礁了,还是块老礁。”
“那就绕开,”李新哲淡淡的说:“寻找新的突破点,争取诺曼底登陆。”
罗阳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希望那块老礁不要太大,绕得开就行啊。”
*******
有时候困难来临,就如同在我们面前多了块石头,咱没你要非得迎上去,绕开走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所以,本来被罗阳弃之的进修课程也只能有捡了回来。
当讲台上的张明慧看见讲台下的罗阳,顿时忘记了自己昨天备的是什么课,嘴长了半天,说:“今天我们来自由讨论一下,怎样才能最有效的利用身边的没一个人力资源……”
罗阳想笑,可以想象,如果她是在给小初高上课的话,她一定会说:今天,我们来上自习。
因为这堂课女同学多了一点,所以从刚开始的讨论不热烈,到后来的讨论无边际,场面有些失控了。张明慧站在讲台上,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这样一群鸭子般的女人把话题纠正回来,她非常想大喊一声:歪楼了,楼主的主题是利用身边的人力资源,而不是利用身边的男人资源!
这堂课依旧不是罗阳交钱学的企管类课程,依旧是刘峰交钱学的人资类课程。但此时的刘峰以非彼时的刘峰,他在被众位大妈大姐围绕中,尽量低调的躲避着罗阳的注意。
要说罗阳也是个年轻有为的帅小伙,何以此时人气要比那刘峰差呢?张明慧百思一会儿,其解是,这里的女同学不怪是白领精英,个个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那道貌岸然的罗先生定是一个拼着斯文外皮的流氓,定是一个外表正经手段下流的歹人,定是跟她一样认清了罗先生的本质——邪恶的腹黑!
但是刘峰清楚,跟他唠嗑的这些个小丫头们,那眼神都是是不是要飘远的。罗阳经过上一次牛X的演讲,在这个班里依然成为了一尊大神。神,是可以远观,不能亵玩的。
然而,事实上,自从这位罗先生上次神一般的现身后,就再没出现过,这一帮OL们不是不想勾搭之,只是还没机会。如今机会来了,这神一般的罗先生却是一身生人勿近的气势,让美女们望而却步,都私下寻思怎样才能造就偶遇的机会。
终于,四十几分钟过去了,张明慧长舒一口气,宣布课间休息。刘峰跟另一位男同学躲到卫生间去抽烟,罗阳要起身去找张明慧,却被无缘无故冲出来的貌似大妈的姐姐撞了个满怀。张明慧因为大脑空白,一下课就跑到办公室去看笔记了。
罗阳皱眉,很不耐烦的扶起黏在怀里的女士,“大姐,这屋里座椅密,走路小心点的好。”然后在胸前弹了一弹,礼貌的说:“这粉底蹭哪粘哪,遮瑕效果肯定挺好。您看要不去补补妆,整的脸上不一个色儿就不好了。”
OL娇羞在一边,失去了继续摔倒的勇气。
罗阳再往前,遇见一个把一摆恰在椅子折页上的,然后遇见笔帽甩在门框上的,再是一个说在他饭店吃过饭的,最后居然有个直接跟他递面片说自己想要办婚宴,希望可以打折的。
等到罗阳再次看见张明慧,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张老师站在讲台上说:“针对同学们上节课的讨论,这个课时,我们来正统的学习一下企业如何优化人员配备与人员管理。”
终于是挨到下课,罗阳身法利落,一个箭步就跟着张明慧出了教室,一路跟着她往办公室走,“下午请假吧。”
“为什么?”张明慧低着头,心里还为那天在她家的事别扭着。
“你今天讲的乱七八糟,还是休息一下吧。”罗阳实话实说。
什么叫讲的乱七八糟?张明慧有点薄怒,悄悄的撅撅嘴,“不行,我下午还有节可呢。”
罗阳皱眉,说:“就你们那破课,找个认识字的都能讲。”
张明慧终于怒了,抬头问:“你要带我上哪啊?!”
罗阳反而笑了,轻巧的说:“我也难得放假,就休息休息,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去。”
张明蔚和罗思妮怎么说来的?说罗阳是强男,是确实。她现在终于明白了,罗先生确是强男——强人所难。
太阳当空,秋高气爽,小宝马前,一个弱女被一强男塞进车里。
看着路边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张明慧终于知道要去哪里了。那是罗阳刚回S市时自己买的小房,地方偏,人烟少,杀人放火那是必不可少。大半年以前她也去过的,很是不喜欢那里,这附近高级公寓、联排别墅数不胜数,她真不理解有钱人喜欢在那么阴森诡异的地方置产的癖好。
“咱们上这儿干什么啊?”张明慧觉得自己说话有点结巴。
罗阳停好车,指指她尖头小皮鞋,一身工装西服,笑着说:“要不,你穿成这样跟我去逛街?”
刚才被罗阳硬拽出来,身上还穿着专业的工作服呢。张明慧撇撇嘴,认栽,认栽还不行嘛!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屋里的摆设有点小变化。张明慧明明记得沙发的小脚椅是放在电视柜的前面,现在却跟沙发配上套了。还有那棵罗阳说是风水树的铁树,也从露台的左边挪到了右边,那张无尽风骚的水晶茶几也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木质小茶几,跟那套白色真皮的沙发实在很混搭。
“怎么?触景生情了?”罗阳自顾自的换鞋,开冰箱拿吃的。
景确实处了,但是情这东西不敢随便生,她怎么知道自己不小心会触动了罗先生的哪根神经线,大神的神经线搭错,那是会要命的。张明慧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上,尽量避免碰触边边角角,不过她发现,东西的摆放宽敞了许多,比较方便她这个小脑不平衡的人。
随手翻翻茶几上的CD盒子,里面有一张班得瑞。其实她心里好笑,罗思妮最喜欢班得瑞,喝醉酒撒酒疯的时候,给她听这个最好。真是啊,那样的性格,偏偏钟情于这种调调。
罗阳拿了两瓶可乐回来,一进方厅就看见她望着CD盒子呆呆的笑,“我没那么好的品味,罗思妮也没来过,那是林清拿过来。”
“哦。”她弱弱的应了一声,这是在解释什么吗?接过饮料,“咔嘣”一声打开,突兀的声音显得屋子里更加的沉寂。张明慧有点尴尬,问:“那个,罗……阳,带我来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事。”
“你觉得还应该有什么事?”罗阳很不经意又很不经意的挨着她坐下,感觉到她身子一僵,他也没动。独自喝水,再开电视,却不说话。
电视里放着一部外国法国电影,叫两小无猜。男女主人公从小就玩着“你敢不敢的游戏”,小到调皮捣蛋,大到大逆不道,婚姻可以拿来玩,警察也可以拿来玩。直到最后玩了别人,也玩死了自己,他们才敢承认是相爱的。张明慧实在不觉得这个片有什么浪漫可言,但是身边的罗阳却看得目不转睛。
其实,罗阳不喜欢这个调调的电影,情节乱马应花,感情拖拖拉拉,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罗思妮口中浪漫得能迷死万千少女的东西。他努力的让自己看着,因为旁边的张明慧毫无声息仿佛入定了,他想努力培养自己多一点小儿女情怀,才好知己知彼。
终于,水泥浇灌了他们那病态得近乎变态的爱情,随着那个圆圆的小盒子飘出悠扬的结尾音乐。罗阳控制了自己欢呼,却不小心听见了张明慧的轻轻松气,他问:“你不爱看?”
张明慧很不好意的说:“也不是,就是……看不太懂。”她怎么好意思说,先生这个太文艺了,就好像古典音乐一样,可以治疗失眠。
闻言,罗阳突然如释重负,带点抱怨的说:“不早讲。”然后自电视柜下面拿出几张DVD,集结号、投名状、二战岁月……“来,你挑一个,弄点响动,要不也挺无聊的。”
张明慧看看花花绿绿的封皮,刘德华一张沧桑的脸惊了她的小眼睛,“这个吧,听得懂,不用看字幕。”
然后罗阳利落的把碟片换上,又弄了点小零食在茶几上一字排开。
看这架势,张明慧有点吃惊,一个单身大男人家里居然有这么多零食,一时没忍住问到:“你怎么这么多零食?”
“不吃点东西,我就想抽烟。”
他的回答很平静,无情绪,说的理所应当。这让张明慧的小心肝不经意的颤动了一下,想起那年的大雪,和两天一夜的温暖。
时间划过一百多分钟,在刘德华的沧桑和李连杰的悲哀中,伴随着“杀庞青云者午阳,杀庞青云者午阳!”的呐喊里结束了。张明慧满足的长出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眼睛中却有点为剧中人惋惜的意味。
作为成熟男性的罗阳先生,看自己喜欢的人不用像毛头小子一样躲躲闪闪,所以他就大大方方的用灼热的目光直白地盯着张明慧,欣赏她的一颦一笑。她笑起来是鲜活的,干净的让人不忍心碰触。这是一种美好,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片刻,张明慧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他一眼,在灼热的目光中,很快被烧了回来。此刻她倒是明确的看见了罗阳眼中的情绪,实在尴尬,她决定找点别的做,“嗯,有点饿了,你家有材料吗?做点什么吃吧。”
罗阳没说话,微微点头,看她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走路的方式,平衡能力都跟那时候如出一辙。特意重新安排了宽敞的空间,还是没能避免她发生意外。只见她右腿拌在左脚拖鞋上,左脚趟了一步,绊在茶几的腿上,整个人一下子冲出去。罗阳身手,却已经来不及去抓。眼看着张明慧左手撑了一下沙发的脚椅,没能平衡住,再冲到阳台上。幸好那里此刻已经空了,她没有撞破头,只是趴在地上了。
这人简直是丢大发啦,怎么两次来两次都摔,还都摔同一个地方。额滴个亲娘啊,不带这么玩人的吧!张明慧趴在那里,实在不想起来,真希望这样地老天荒吧。
罗阳憋着笑,过来扶起她。先查看她的手,还好没破,只是跄红了。然后习惯性的看看她额头,本知道没事,还是揉了揉。目光扫下来,看上她的眼睛,羞赧、惊慌、不知所措,还有就是,预知着未来的发展。
张明慧坐在地上,看蹲在自己身前的帅小伙,此刻目光灼灼,倒影着自己苹果一样的脸。心说:大哥,不是接下去的也要一样吧。
罗阳想,既然你都想到这了,怎么也得满足你一下吧。然后扶着手的手,改成了扶着肩,俯视着的脸慢慢地凑近,温热的嘴唇带着凉凉的空气覆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病中,家中还有点事。努力保证更新,若有延迟,很抱歉,请见谅。
还有哦,尽量不要霸王我~~~支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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