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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别动手,我投降! > 24

24

不管死活是挺到家,下了车她恭恭敬敬跟罗阳说:“罗阳先生,今天谢谢你带我玩了一天又请我吃那么特别的冰激凌。”

知道她是说反话,罗阳也不笑,也不恼。“我白天说要追你的事情不是开玩笑,我想你明白。”

张明慧无从反应,只能­干­笑。

罗阳手搭在车门上,表情淡然。他估计打乱她的出行,强行把人带到F市,莫名其妙的表白,要是别的女孩是不是早就毛了?现在他再次重申自己要追求她,可这大小姐没有惊慌、没有害怕、没有不知所措和尴尬娇羞,反而淡定的笑对。他突然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十分不爽。

小宝马车窗迅速关上,调头,ρi股冒烟走掉了。张明慧站在原地咧了嘴,揉揉僵硬的脸,心里还突突的跳。她一紧张过度就面抽,表面上反倒是看得更加淡定,又有谁知道她心里的排山倒海。

本应该在祖国南端的女儿开门进屋,夫妻俩甚是奇怪。张栋一脸的威严压住了惊讶,问道:“你不是和张明蔚去海南吗?”

“哦,我没赶上飞机。”张明慧小心的放下行李,低头换鞋。

“什么?”一项温柔的跟水一样的老妈不经意提高了声音,是知道自己女儿有点迷糊,但是这也太迷糊了吧?“那小蔚呢?”

“她自己去了。”她头低得更低了,不敢看老爸的眼睛。

张栋一拍桌子,“那么远,她自己就去了?你们俩太胡闹了。”

张明慧被吓得一抖,“我,我一会儿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那你这一天都跑哪去了?”

“我……我,跟朋友去F市了……”

“上F市?拎着行李跑了一天?什么朋友?”

张明慧撇着嘴,一手拎着小靴子,一手拎着拖鞋,放下哪个都不对。

老妈许丽芬就算心疼姑娘,赶紧上来拿下孩子手里的靴子,转头跟张栋说:“又不是养小狗,老拴在身边。她也不小了,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她明白?她要是有张明蔚一半明白,我也不用这么­操­心!”张栋一嗓子吼出来,却一下子怔住了。

许丽芬没说什么,收好鞋就上厨房去了,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张明慧站在门厅不知道要怎么动作,终于见张栋无力的挥挥手,赶紧一溜烟跑回房间。

靠在门上,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本该给张明蔚打电话,但是想想,她还是先给远在祖国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好友刘云舒发了短信。

明慧:有个男的跟我说要追我。

云舒:谁?

明慧:你也认识,罗思妮的哥哥。

云舒:?惊悚了。为什么?

明慧:我怎么知道?

铃声大作,张明慧刚接起来,那边就传来一声暴喝:“不能答应!”

“我,我没答应啊。”

“别人也就算了,这个人长得就危险的很。”

张明慧这回摸了摸良心,说:“我觉得他这人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我没说他可怕。”那边明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分外正经的说:“我是说他比你聪明!”

“……”

“我也不是说你不聪明,你就是比他笨点。”

“……”

“你别给我装委屈,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啊!”刘云舒调整自己的情绪后,终于平静下来,说:“我说他比你智商高太多,你不是对手。”

“我又不是要跟他奥数比赛,还看智商。”张明慧心里有气。

“你不是真动心了吧?”刘云舒惊悚,急急的劝解:“我知道他长得不错,但是那就是一副招桃花的面相。”

“我不是贪长相的人,我……”

“他这人一看就是很懂得哄女人的人,要不然罗思妮能一下子陷得那么深吗?”

“我没……”

刘云舒声音依旧平静,“天是蓝的,海是深的,男人的话没一句是真的。你要多长些心眼。”

“我知道了。”张明慧撇撇嘴,今天有人,尤其还是那样一个人跟她说,想要追求她。作为一个正常的、爱做梦的女­性­,不动心怎么可能。此刻倒是让刘云舒给冷却了不少。

看看时间,她赶紧打电话给张明蔚。

“我的姐姐,你这一大天上哪了?”张明蔚的声音听起来还真是挺疲惫的。

“你不是让我上雷锋纪念馆吗?”张明慧皱着眉,这妹妹啥记­性­啊。

“你真上雷锋纪念馆了?呵呵!”这姐姐,果然不是走寻常路的人。

“嗯,还去了战犯管理所……。”仔细想想今天,还真是够雷的了。张明慧摇摇头,罗阳那张似笑非笑、死活憋笑的脸还是老在眼前晃。

张明蔚爆笑,想到罗阳无可奈何的黑脸,就觉得相当解气。“行行,你没准真的是罗阳的克星!”

“你怎么样?”捂着自己发烫的红脸,张明慧赶紧转变话题。

“你猜谁现在跟我在一起呢?”

“谁啊?”

“林清。”

“林清?谁啊?”这么名字有点陌生。

“你忘了?还一起吃过饭呢?就是罗阳那个大学的学弟。”

虽然还是没想起来是谁,但只要是熟人就好,至少不是妹妹自己去的就行。“嗯?挺巧啊。”

“巧屁啊!”张明蔚声音升高,笑意也没了,“是你们罗先生安排的,怎么说你傻你还真把脑子炖汤了!”

啊!张明慧灵台清明起来,说:“原来他是为了撮合你俩才阻止我去海南的啊。”她­干­笑了两声,应该如释重负,却有一点点失落和尴尬。“嘿嘿,我还以为他真喜欢我呢。”

“他喜欢你什么啊,喜欢你傻叉兮兮的样?”张明蔚一时生气,口不择言,赶紧补救:“这句话你就当没听着。”

“……”

“要说他罗阳,就是个兼职拉皮条的!他那人喜怒无常的,黑一脸挺吓人,要不怎么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呢。”张明蔚说的添油加醋,就恨罗阳不死一般。

“嗯,嗯。”张明慧仿佛找到了组织的流浪者,感慨的说:“我还以为就我怕他,你们都不怕呢。”

“我怎么不怕他呢?你知道他之前喜欢我那个同学的事儿吧?我也就仗着跟那女孩好,他对我还客气点。”张明蔚落井下石外带煽风点火,说得好不诚恳。

“那个女孩不是结婚了吗?”早先听张明蔚和罗思妮说起过,罗阳小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子,是张明蔚的同班同学。最后也就止步在了暧昧的小美好阶段。

“罗阳现在肯定是不喜欢她了,那毕竟是小时候的青春期萌动而已。”张明蔚觉得自己还是仗义的,添油加醋不能连累好姐妹。“那女孩是个很活泼开朗外加疯疯癫癫的人,你们俩大相径庭啊,你说他罗阳的口味能一下子转的这么快吗?”

嗯,有道理,张明慧拿着电话筒点头,哎,自己自作多情了啊。

电话那头,张明蔚还在继续,“再则,他一背景强大的人,你这样文文弱弱、秀秀气气的女孩怎么跟他一起扛啊?还不得成天担惊受怕,吓都吓哏儿屁了?”

“他本来就够吓人的了,都不用别人吓了。”

“是啊,所以说,就算他说喜欢你,你也要好好考虑。”

拍拍心口,可怜她那颗刚刚还有一点虚荣感的小心脏,这会儿已经被打击的支离破碎了。“我知道了,我会当他今天的话没说过。”

跟远在千里之外的学弟通电话的罗阳,还不知道自己一天的­唇­舌都没人当成了“没说过”,所有努力付诸东流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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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六、主动攻击 ...

跟远在千里之外的学弟通电话的罗阳,还不知道自己一天的­唇­舌都没人当成了“没说过”,所有努力付诸东流化为泡影。

他只顾着对那个不着调的学弟进行苦口婆心的教育,生怕他对自己那个未来小姨子弄出始乱终弃的戏码。毕竟,他离开北京的那两年里,都是林清在照顾罗思妮,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也是说不清的。

挂了林清的电话,另一个弟弟登门拜访了。

“新哲?回来了?”罗阳到冰箱里拿了两听啤酒。

李新哲接过来,放在桌上,“是你那个高级主任把我接过来,说启动方案必须后天交给你,如有延迟一切后果我来负责。”他摇头苦笑,问:“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办公室?”

“没什么,在家在这都一样。”

李新哲眼神闪了闪,说:“阳哥,你今年也二十七了吧?”他说的还是周岁呢,“就算不着急结婚,也该正经找个女朋友了。”

“你其实是想说找个正经女朋友吧?”罗阳哼了他一声,点了根烟,“你这回出国可是跟那个小丫头整明白了?”

“没什么不明白的,也纠葛这么多年了,早断了早好。”他拿起茶几上的啤酒喝了一口。

“断了?你舍得?”

“早都不是小孩子了,过了就是过了,没什么不舍得的。”李新哲牵牵嘴角算是笑了,又说:“我上次听明蔚和方嵘说你跟张明蔚她姐姐。”

“甭听她俩咧咧,还没谱的事呢。”

“是个什么样的人呐?我这几年也没怎么在S市待着,都还没机会看见呢。”

“又不是熊猫,还要组团参观?”罗阳举着香烟,想了想说:“要说是什么人,那只能说,是一个披着小老鼠外皮,揣着小老虎内心的女人。”

李新哲抬头看他,“阳哥。你这次是认真的。”

这话说出来不是询问,根本就是肯定句,罗阳依旧表情淡漠,大有不置可否的架势。

第二天,罗阳忙着跟李新哲合计开公司的立项和可行­性­验证,张明慧在家上中游,五子棋、翻转棋、跳棋、飞行棋轮番的下,直到昏天黑地。

第三天,罗阳跟银行的朋友见了一面,喝的多了点,到家给她打电话,却没等到张明慧来接自己就睡着了。

第四天,罗阳终于觉得好像不太对劲,就开始抽时间打电话约张明慧出来。结果被找了种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拒绝。诸如匪夷所思的神奇理由,皮鞋开胶,运动鞋被刷了,棉鞋还没找出来,凉鞋收起来了,所以不能出去。终于在长假即将结束之时,罗阳先生决定,主动出击。

*******

话说张明慧消失的那一天,其实一点都不难查出来。张栋着人去物业那要了几个大门的监控录像,按时间段排查了一下车牌号,惊现罗阳名下宝马5系LI一辆。再回头去查张明慧的电话详单,很容易的发现了一个经常打进的陌生号码,与车属于同一主人。

如此一来,张栋不能淡定了。

小女儿张明蔚,因为其母在罗达起手下­干­活的原因,与罗家人来往密切,他是没有办法的。可是连一直被自己保护得好好的,纯洁的跟纸一样的大女儿也跟老罗家的人来往甚密,他实在是不能坐视不理。

第三天,张栋直接问起女儿,怎么和老罗家的儿子走的那么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可气的是,这丫头居然脸红得跟煮了一样,扭扭捏捏的说,他是说有这个意思,但是自己没答应。张栋当时就觉得有脑溢血前兆,唬着脸说:十一跟家好好呆着,哪也不许去。

十一长假今年过得特别长,张明慧就快受不了了,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她想去工作过。罗阳每天都按时电话报到,只问她考虑的怎么样了。她觉得罗阳说的就跟在市场买白菜一样,问多少钱一斤,对方说了价钱,他就买着走人。于是考虑再三,她支吾不出个所以然,他就提出见面谈谈。起初张明慧是勉强应付,后来就是拒绝不了。

由此,对罗先生的畏惧开始有增无减,听见铃声就心脏偷停,试着换了两次铃声,就算换成“孙子给爷爷来电啦”都能把她吓得跟孙女似的。这并不真是因为他那张不经意就摆出来的黑脸,而是自己平定不了的情绪和无法自拔的尴尬回忆。

所以当老爸下了禁制令后,她反而轻松了一些。

可是我们的罗先生既然要攻击,又怎会善罢甘休。

当张明慧以禁制令作为理由避而不见之后,罗阳到水果摊买了个果篮,亲自登门造访。

这次张明慧没有接到电话,但是接到短信一枚,上书:我已到你家门口,开门莫惊讶。

于是,惊悚了!

张明慧端着手机,听见门铃响,一个箭步冲出来,却看见目瞪口呆的老妈和满面春风的罗阳。

“阿姨,你好,我是明慧的朋友,我叫罗阳。”

对面坐着的小伙子,浅­色­的休闲外套显得随和了不少,跟上几次所见的西装革履年轻才俊的形象大有不同,一副无框眼镜却还是衬得这年轻人睿智了几分。

他坐姿端正,谦卑有礼,傍边放在一­色­彩鲜艳的果篮,张栋恍惚中有种女婿上门的错觉。

然,一向温柔的张夫人此刻可是极其不高兴,整张脸仿佛刚从冷冻室里拿出来一样。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她可恨死了那破坏她安稳家庭的罗家人。

张栋对老婆这种阶级仇恨的心情也是无可奈何,只好收拾自己的心情,问:“罗总今天来有何贵­干­?”

罗阳镇定的回答:“您叫我罗阳就行。我今天是来拜访一下叔叔。”

张叔叔一听,很是不领情,“哦?我可不记得咱们两家有那么深厚的交情,还让贤侄亲自登门。”

啪!张明慧手机掉地板上了,她爸居然说“贤侄”!最近不是又看什么武侠小说了吧?

罗阳左眉微动,很有张口喊伯父的冲动。定了定神说:“只要您给小辈一个机会,以后会有交情深厚的时候。”

躲门后的张明慧差点厥过去,怎么跟上门提亲似的!刚捡起来的手机再次陨落。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人朋友圈子窄得很。”张栋自己喝着茶水,才发现客人面前空空如野,他决定纠正这个不礼貌行为,“丽芬啊,给罗总倒点白开水。”

一杯白开水溅着水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罗阳觉得太阳|­茓­有点突突。他才刚出社会没几年,多少还带着早些年的戾气,面对张栋这样的绵里针他也只能忍着,“叔叔,您和我父亲之间多年纠葛,误会颇深。”

“诶,我们之间可不是误会。”

“就算是仇怨,也不该祸延子孙啊。”

“父债子偿也是中华传统。”

“您这种思想是不是太过传统了些。”

“年轻人,还是太浅了。”

“我历练少,跟您确实是比不了的。”

“我再给你十年历练,你也不见得比得了。”

“您可以拭目以待,我愿意用时间来证明。”

“行啊,那就十年之后再来吧。”

罗阳感觉头更疼了,就好像有十个张明蔚坐在他面前一样,果然遗传啊。“我知道,您不待见我。”

“知道你还来?”

“……”他实在无语,连假笑都有点吃力。

张栋满意的翘起二郎腿,“罗阳,我记得你小时候厉害的很。上小学就能拎着菜刀在院里称王称霸,上中学就帮你爸看场子。那时候我就想,这要是我儿子,必然要送到部队里去,好好历练,以后一定是个将帅之才。”

“叔叔你过奖了。”罗阳努力找回一点捋顺的气息。

张栋没理会他的谦虚,接着自己的话说:“后来,你爸把那几个歌厅都整成正规化的了,你也跟明蔚在一个学校念上高中,好像是规规矩矩的当学生去了。两年以前,你大学毕业回来,表面上看着挺正经的一有为青年,可那眼神里还是戾气太重。说话也冷得要命,个­性­跟小时候一样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我就说,穿了西装,土匪也变不成少爷。”

“……”罗阳的气又一次顺不过来了。

“不过——”张栋拉了个长音,“今天你来,我觉得你变化挺大的。至少知道收敛,也比原来像个人了。我不知道你这又是打什么注意,但是可惜了,你跟着那么个爹。我们家断不愿意跟你有什么来往了。”

“叔叔,”罗阳怀揣着一个上上下下折腾好几趟的心脏,尽量让自己不卑不亢,“正如您说的,我这两年确实有变化。也许您不信,包括明慧她自己也不信。但是,确实是明慧教会了我,有些东西豁达一下,放开一下,就会有另一番风景。明慧和阿姨都能坦然接受张明蔚母女,您又何必跟那些过往过不去呢?”

“哼,”张栋脸­色­一冷,说:“张明慧小,很多事情她不知道,对明蔚母女的宽宏大量是来自于血缘的牵绊。你阿姨的仁慈,是来自于对我这个丈夫的宽恕,但绝对不是对你们老罗家的原谅。”

“我不是来要原谅的,毕竟这里面对对错错我也没资格说。我父母都另外成了家,过的好不好也不是我能体会的,这些恩怨要不要计较我也说的不算。但是这些毕竟与我们这些晚辈无关,又何必非要让我们也跟着划清界限呢?”

“跟你们无关?你们这些小孩子都知道当年怎么一回事吗?就在这里大言不惭?”

罗阳点头,“知道,张明蔚的出生是源于我爸对您的陷害。这些事我知道,张明蔚知道,张明慧也知道。”

张栋怕张明蔚心里有什么­阴­影负担,所以一直也没说她是一场争斗的意外产物,给张明慧灌输的也无非是自己年轻时在外面荒唐了一场而已。可没成想,这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他皱了皱眉,却觉得轻松了不少。“你既然都知道,怎么还好意思来勾引我女儿?”

“就因为我都知道,才觉得整件事,我和张明慧是最应该不受牵连的。”

“哦?不受牵连?”张栋好笑的问:“如果我和罗达起再起冲突,你能置身事外吗?”

罗阳沉默了片刻,低声回答:“不能。”

“那你就没资格说什么不受牵连。”张栋起身,说最后一句话:“回去吧,就当没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一个一直坚持不懈,不停进步的好友的文。一个女追男的故事一个身残志坚、靠双手打拼出一片天地的男人。一个天真烂漫、认定目标就绝不回头的女孩。 相隔九岁的情缘,一场女追男的戏码。来吧,看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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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七、旧梦重温 ...

从张家回来,罗阳就想,他怎么就兵败如山倒了呢?

李新哲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对着一份合同冥思苦想的罗阳,他伸过头去看看,没觉得有什么值得纠结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啊?”罗阳放下文件,收敛心神,“没问题。”

“阳哥,你上次不是说还有个意向的合伙人吗?”

罗阳想起即将从海南归来的某人,无奈的摇头,“他正忙着寻找人生乐趣呢,暂时不做考虑吧。”

李新哲推推眼镜,说:“那阳哥你生活乐趣怎么样了?”

“我?”罗阳苦笑,“触礁了,还是块老礁。”

“那就绕开,”李新哲淡淡的说:“寻找新的突破点,争取诺曼底登陆。”

罗阳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希望那块老礁不要太大,绕得开就行啊。”

*******

有时候困难来临,就如同在我们面前多了块石头,咱没你要非得迎上去,绕开走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所以,本来被罗阳弃之的进修课程也只能有捡了回来。

当讲台上的张明慧看见讲台下的罗阳,顿时忘记了自己昨天备的是什么课,嘴长了半天,说:“今天我们来自由讨论一下,怎样才能最有效的利用身边的没一个人力资源……”

罗阳想笑,可以想象,如果她是在给小初高上课的话,她一定会说:今天,我们来上自习。

因为这堂课女同学多了一点,所以从刚开始的讨论不热烈,到后来的讨论无边际,场面有些失控了。张明慧站在讲台上,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这样一群鸭子般的女人把话题纠正回来,她非常想大喊一声:歪楼了,楼主的主题是利用身边的人力资源,而不是利用身边的男人资源!

这堂课依旧不是罗阳交钱学的企管类课程,依旧是刘峰交钱学的人资类课程。但此时的刘峰以非彼时的刘峰,他在被众位大妈大姐围绕中,尽量低调的躲避着罗阳的注意。

要说罗阳也是个年轻有为的帅小伙,何以此时人气要比那刘峰差呢?张明慧百思一会儿,其解是,这里的女同学不怪是白领­精­英,个个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那道貌岸然的罗先生定是一个拼着斯文外皮的流氓,定是一个外表正经手段下流的歹人,定是跟她一样认清了罗先生的本质——邪恶的腹黑!

但是刘峰清楚,跟他唠嗑的这些个小丫头们,那眼神都是是不是要飘远的。罗阳经过上一次牛X的演讲,在这个班里依然成为了一尊大神。神,是可以远观,不能亵玩的。

然而,事实上,自从这位罗先生上次神一般的现身后,就再没出现过,这一帮OL们不是不想勾搭之,只是还没机会。如今机会来了,这神一般的罗先生却是一身生人勿近的气势,让美女们望而却步,都私下寻思怎样才能造就偶遇的机会。

终于,四十几分钟过去了,张明慧长舒一口气,宣布课间休息。刘峰跟另一位男同学躲到卫生间去抽烟,罗阳要起身去找张明慧,却被无缘无故冲出来的貌似大妈的姐姐撞了个满怀。张明慧因为大脑空白,一下课就跑到办公室去看笔记了。

罗阳皱眉,很不耐烦的扶起黏在怀里的女士,“大姐,这屋里座椅密,走路小心点的好。”然后在胸前弹了一弹,礼貌的说:“这粉底蹭哪粘哪,遮瑕效果肯定挺好。您看要不去补补妆,整的脸上不一个­色­儿就不好了。”

OL娇羞在一边,失去了继续摔倒的勇气。

罗阳再往前,遇见一个把一摆恰在椅子折页上的,然后遇见笔帽甩在门框上的,再是一个说在他饭店吃过饭的,最后居然有个直接跟他递面片说自己想要办婚宴,希望可以打折的。

等到罗阳再次看见张明慧,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张老师站在讲台上说:“针对同学们上节课的讨论,这个课时,我们来正统的学习一下企业如何优化人员配备与人员管理。”

终于是挨到下课,罗阳身法利落,一个箭步就跟着张明慧出了教室,一路跟着她往办公室走,“下午请假吧。”

“为什么?”张明慧低着头,心里还为那天在她家的事别扭着。

“你今天讲的乱七八糟,还是休息一下吧。”罗阳实话实说。

什么叫讲的乱七八糟?张明慧有点薄怒,悄悄的撅撅嘴,“不行,我下午还有节可呢。”

罗阳皱眉,说:“就你们那破课,找个认识字的都能讲。”

张明慧终于怒了,抬头问:“你要带我上哪啊?!”

罗阳反而笑了,轻巧的说:“我也难得放假,就休息休息,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去。”

张明蔚和罗思妮怎么说来的?说罗阳是强男,是确实。她现在终于明白了,罗先生确是强男——强人所难。

太阳当空,秋高气爽,小宝马前,一个弱女被一强男塞进车里。

看着路边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张明慧终于知道要去哪里了。那是罗阳刚回S市时自己买的小房,地方偏,人烟少,杀人放火那是必不可少。大半年以前她也去过的,很是不喜欢那里,这附近高级公寓、联排别墅数不胜数,她真不理解有钱人喜欢在那么­阴­森诡异的地方置产的癖好。

“咱们上这儿­干­什么啊?”张明慧觉得自己说话有点结巴。

罗阳停好车,指指她尖头小皮鞋,一身工装西服,笑着说:“要不,你穿成这样跟我去逛街?”

刚才被罗阳硬拽出来,身上还穿着专业的工作服呢。张明慧撇撇嘴,认栽,认栽还不行嘛!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屋里的摆设有点小变化。张明慧明明记得沙发的小脚椅是放在电视柜的前面,现在却跟沙发配上套了。还有那棵罗阳说是风水树的铁树,也从露台的左边挪到了右边,那张无尽风­骚­的水晶茶几也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木质小茶几,跟那套白­色­真皮的沙发实在很混搭。

“怎么?触景生情了?”罗阳自顾自的换鞋,开冰箱拿吃的。

景确实处了,但是情这东西不敢随便生,她怎么知道自己不小心会触动了罗先生的哪根神经线,大神的神经线搭错,那是会要命的。张明慧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上,尽量避免碰触边边角角,不过她发现,东西的摆放宽敞了许多,比较方便她这个小脑不平衡的人。

随手翻翻茶几上的CD盒子,里面有一张班得瑞。其实她心里好笑,罗思妮最喜欢班得瑞,喝醉酒撒酒疯的时候,给她听这个最好。真是啊,那样的­性­格,偏偏钟情于这种调调。

罗阳拿了两瓶可乐回来,一进方厅就看见她望着CD盒子呆呆的笑,“我没那么好的品味,罗思妮也没来过,那是林清拿过来。”

“哦。”她弱弱的应了一声,这是在解释什么吗?接过饮料,“咔嘣”一声打开,突兀的声音显得屋子里更加的沉寂。张明慧有点尴尬,问:“那个,罗……阳,带我来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事。”

“你觉得还应该有什么事?”罗阳很不经意又很不经意的挨着她坐下,感觉到她身子一僵,他也没动。独自喝水,再开电视,却不说话。

电视里放着一部外国法国电影,叫两小无猜。男女主人公从小就玩着“你敢不敢的游戏”,小到调皮捣蛋,大到大逆不道,婚姻可以拿来玩,警察也可以拿来玩。直到最后玩了别人,也玩死了自己,他们才敢承认是相爱的。张明慧实在不觉得这个片有什么浪漫可言,但是身边的罗阳却看得目不转睛。

其实,罗阳不喜欢这个调调的电影,情节乱马应花,感情拖拖拉拉,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罗思妮口中浪漫得能迷死万千少女的东西。他努力的让自己看着,因为旁边的张明慧毫无声息仿佛入定了,他想努力培养自己多一点小儿女情怀,才好知己知彼。

终于,水泥浇灌了他们那病态得近乎变态的爱情,随着那个圆圆的小盒子飘出悠扬的结尾音乐。罗阳控制了自己欢呼,却不小心听见了张明慧的轻轻松气,他问:“你不爱看?”

张明慧很不好意的说:“也不是,就是……看不太懂。”她怎么好意思说,先生这个太文艺了,就好像古典音乐一样,可以治疗失眠。

闻言,罗阳突然如释重负,带点抱怨的说:“不早讲。”然后自电视柜下面拿出几张DVD,集结号、投名状、二战岁月……“来,你挑一个,弄点响动,要不也挺无聊的。”

张明慧看看花花绿绿的封皮,刘德华一张沧桑的脸惊了她的小眼睛,“这个吧,听得懂,不用看字幕。”

然后罗阳利落的把碟片换上,又弄了点小零食在茶几上一字排开。

看这架势,张明慧有点吃惊,一个单身大男人家里居然有这么多零食,一时没忍住问到:“你怎么这么多零食?”

“不吃点东西,我就想抽烟。”

他的回答很平静,无情绪,说的理所应当。这让张明慧的小心肝不经意的颤动了一下,想起那年的大雪,和两天一夜的温暖。

时间划过一百多分钟,在刘德华的沧桑和李连杰的悲哀中,伴随着“杀庞青云者午阳,杀庞青云者午阳!”的呐喊里结束了。张明慧满足的长出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眼睛中却有点为剧中人惋惜的意味。

作为成熟男­性­的罗阳先生,看自己喜欢的人不用像毛头小子一样躲躲闪闪,所以他就大大方方的用灼热的目光直白地盯着张明慧,欣赏她的一颦一笑。她笑起来是鲜活的,­干­净的让人不忍心碰触。这是一种美好,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片刻,张明慧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他一眼,在灼热的目光中,很快被烧了回来。此刻她倒是明确的看见了罗阳眼中的情绪,实在尴尬,她决定找点别的做,“嗯,有点饿了,你家有材料吗?做点什么吃吧。”

罗阳没说话,微微点头,看她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走路的方式,平衡能力都跟那时候如出一辙。特意重新安排了宽敞的空间,还是没能避免她发生意外。只见她右腿拌在左脚拖鞋上,左脚趟了一步,绊在茶几的腿上,整个人一下子冲出去。罗阳身手,却已经来不及去抓。眼看着张明慧左手撑了一下沙发的脚椅,没能平衡住,再冲到阳台上。幸好那里此刻已经空了,她没有撞破头,只是趴在地上了。

这人简直是丢大发啦,怎么两次来两次都摔,还都摔同一个地方。额滴个亲娘啊,不带这么玩人的吧!张明慧趴在那里,实在不想起来,真希望这样地老天荒吧。

罗阳憋着笑,过来扶起她。先查看她的手,还好没破,只是跄红了。然后习惯­性­的看看她额头,本知道没事,还是揉了揉。目光扫下来,看上她的眼睛,羞赧、惊慌、不知所措,还有就是,预知着未来的发展。

张明慧坐在地上,看蹲在自己身前的帅小伙,此刻目光灼灼,倒影着自己苹果一样的脸。心说:大哥,不是接下去的也要一样吧。

罗阳想,既然你都想到这了,怎么也得满足你一下吧。然后扶着手的手,改成了扶着肩,俯视着的脸慢慢地凑近,温热的嘴­唇­带着凉凉的空气覆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病中,家中还有点事。努力保证更新,若有延迟,很抱歉,请见谅。

还有哦,尽量不要霸王我~~~支持一下吧……

19

19、十八、来,回答吧! ...

罗阳想,既然你都想到这了,怎么也得满足你一下吧。

然后扶着手的手,改成了扶着肩,俯视着的脸慢慢的凑近,温热的嘴­唇­带着凉凉的空气覆了上来。

一个吻浅尝初试,带领他们打开了那年大雪中的记忆。

罗阳退开一些看着她,圆圆的眼睛,水汪汪的,小嘴­唇­抿得死紧,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张明慧愣住了,不知道是该闭眼睛呢?还是推开他呢?几秒钟之内她还没做出决定,罗阳已经行动了。

第二个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落了下来。

这个的吻跟上次不一样,跟刚才也不一样。上次是简单的覆盖和碰触,刚才顶多就是轻轻辗转。这回罗阳吻得较有自我意思,尽兴之处,索­性­挺直了身子,拦腰捞起她,压进自己怀里。嘴­唇­上辗转啃噬,慢慢加深,撬开她的贝齿教着她该怎么动作,该怎么回应

张明慧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虽然有句老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可她既没吃过这个猪­肉­,也确实没见过这个猪是怎么跑的。他的舌头在自己口腔里翻江倒海,一会儿又有要把她舌头吸出去的架势,她是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连听之任之都被动得很。

罗阳一只手拦着她的腰,一只手在她□的脖子处摩挲,给她整个脊椎骨都带上一种酥麻,心里也出现莫名其妙的悸动,直到这种莫名的感觉蔓延全身,

她的那种温柔、青涩刺激得罗阳吻得更加热烈而急迫。她坐在地上,腰被罗阳拉了起来,头部后仰,整个人呈现一种很技巧的姿势被他抱在怀里。她两腿发软,更是没有支撑点,只能攀着他的肩膀借力。直到感觉快要窒息,她才把攀着的姿势变成捶打。

感到挣扎,罗阳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发现她居然满脸全是眼泪。顿时有点儿慌神,胡乱的给她擦,正想开口说对不起,却听她说:“我这回又话多了吗?”

真是个喜感的孩子,他又被逗乐了,粗糙的大拇指轻轻拭去她的眼泪。温柔的说:“上次也不是因为你话多。两次都是因为,我喜欢你。试试,做我女朋友。”

主啊,菩萨啊,上帝啊,是谁把屋里弄得遍地鲜花?是谁让小鸟和星星一起飞翔?是谁让她迷迷糊糊的直想晕过去,这也太不现实了!稀里糊涂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点了头了,还是摇了头了,反正她生活改变了。

*******

最近酒店那边出了一些事情,让人头疼。虽然手下有几个­精­兵强将,加上郝馨那样事无巨细的女强人,还有偶尔友情帮忙的李新哲,但是罗阳还是醒悟了,他最近太多心思用在别的地方,男人应当以事业为重,这样的状态实在不行。

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于是他决定,迂回战术不可再用,张明慧要尽快拿下。

罗阳本来就是个做事­干­脆、雷厉风行的人,既然没时间玩了,就­干­正经事吧。

当晚他拨通了张明慧的电话。开篇点题,问:“我的问题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张明慧莫名。

“做我女朋友。” 他­干­净利落,甚至掷地有声。

“我……”张明慧恍然大悟,原来那天她没有点头啊,“我,我没想明白……”

“好,我给你时间考虑。明天给我答案。”

“好……”

“那我明天给你打电话。”罗阳挂了电话,看看表。

十五分钟后,电话又一次响起。

“怎么了?”张明慧疑惑的问。

“答案呢?”

“你不是说明天吗?”

“过了十二点了,现在已经是昨天的明天,我的答案呢?”

“啊?!”张明慧抓着睡衣,惊悚了。对于罗阳,总有些说不出感觉,一想起那天在他家……哎呀~好脸红!可是,不能因为罗阳现在对她态度温和,就可以抹掉他之前留下的印象。她心里生出一种别扭之感,话在嘴里兜着圈子不能如出来,那滋味真是介于不说憋屈和说了矫情之间。于是她试探着沟通,“我知道你是好人……”

罗阳挑眉,好笑的问:“我是好人?你这么觉得?”

“呃……应该是。”张明慧卡壳了。

“……”罗阳沉默了。

“我是想说……”张明慧抓着床单,努力的组织语言,“其实,我完全不了解你,能不能等,等我了解了解你之后再说?”

他问:“你这是拒绝我?”

她慌神,“没没!我哪敢啊?”

他又问:“那你是答应了?”

她惊讶,“啊?!”这人好无赖,她慌慌张张的解释:“我是说,我们不熟悉,能不能熟悉熟悉再……”

“我认识你六年了吧?不熟悉吗?”

“我,我是说,我是说,了解下……”

“行了,我明白了。”于是罗阳做了决定,他说:“明天开始,我们交往交往,给你时间了解我。”

“啊?!!”张明慧惊讶之后终于认清了事实。她深深吸口气,鼓足勇气问:“那个,罗……阳,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行。”他看着手边的邮件,心情愉悦的回答。

“你真的想跟我,那个……那个……”

“那个?”罗阳憋不住笑出声,说:“那个还太早,虽然说不想是假的,但这种事情要顺其自然的好。”

“啊?”张明慧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红得跟猪肝一样,“你……你说什么呀!”

“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了!”张明慧恼羞成怒,说话一下子顺了好多,“我是问,你要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老是吓唬我?让我觉得你那么坏。”

想她现在一定是,眨着大眼睛,憋得脸通红,白兔子变成胡萝卜,罗阳就高兴。放下手边的东西,他声音温柔的说:“就因为对你喜爱,所以对你使坏。”

张明慧彻底无语,原来罗先生也可以这么——雷?这么……“你是小学生吗?”

*******

照罗思妮和张明蔚一群损人的话讲,罗阳就是一强人,强自己也强别人。这不,睡了一个晚上,罗阳先生就重整旗鼓的站在张明慧家楼下了。

自从上次被罗阳用电话叫醒,张明慧晚上都会仔细检查手机,确保关机,可是没想到这人的执着只差亲自登门了。张明慧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张栋站在门口,示意有电话找她,反应过来赶紧跳下床踩着拖鞋出去接电话。

张栋好像很不经意的问:“真跟老罗的小子弄到一起了?”

“啊?”张明慧一时没明白,却见张栋挥挥手让她去接电话。“喂?哪位?”

“是我。”罗阳的声音坚定的从话筒里传出来。

张明慧一怔,偷眼看看在厨房的妈妈,“有事?”

“我在你家楼下,下来吧。”

“我才起床,你到底有什么事呀?”张明慧本能的把声音放低。

“跟女朋友约会啊,昨晚不是说好了吗?”

“我跟你说好什么了呀?”张明慧有点急了。

罗阳抬头看着某个窗口,继续说:“要不我直接上去?”

“不用!”看见张栋已经坐在厅里看报纸,张明慧大义凛然的说:“我马上就下去。”

“不急,我可以等。”罗阳对着后照镜摇摇头,要是可以,他还真是愿意慢慢来的。

张明慧在老爸深不可测的目光中整装,然后出门。

“这孩子可让人怎么办?老张,你真的不管?”

张栋接过老婆递过来的水碗,只哼了一声。

等待时间不长,二十分钟不到张明慧就跌跌撞撞的出了单元门。罗阳已经站在车下看着她,这人在秋高气爽的暖阳里异常的辉煌,笑得如沐春风。张明慧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有看头,面带桃花,却有硬朗的身材,浑身上下全是阳刚的气息。比起张明蔚之前那个叫杨检的男朋友和现在那个叫林清的,那可真是男人多了。

今天看来是宜出行的日子,一早就看见她起伏明显的情绪,还有呆滞花痴的眼神。罗阳拿着一把小小的花束走上来,轻咳一声,“嗨,看傻了?”

张明慧反应过来,脸上迅速窜热,盯着那个小花束不能语言。

罗阳把花递上去,“给你的,小点,你先拿着吧,我怕太大了不方便带一天。”然后开车门让她上副驾驶的位置。

拿着花,张明慧觉得迷迷糊糊的就坐了进来,“你这是……”

“三部曲啊。”

“什么三部曲?”

罗阳看她一眼,温柔的笑起来,“真的没谈过恋爱呀。”他打火,踩油门,简单的说到:“恋爱三部曲,送花,吃饭,看电影。”

张明慧彻底无奈,扯着花瓣装鸵鸟。

罗阳又说:“爱情还有三字经,知道吗?”

张明慧自然的摇头。

“我爱你,我恨你,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他斜着眼看张明慧,又说:“我最不喜欢的三个字是对不起,那不是别人负了我,就是我负了别人,所以不想说也不想听。但有三个字我最喜欢,希望能说,也希望能听。”他方向盘一转,说:“那就是,我爱你。”

“……”张明慧瞬间雷到崩溃!

作者有话要说:12.21开v,从下一章开始V。功力不济,每次都倒V这么多章,我也无奈了。别的就不说了,开V之后更新应该会快一点,不那么抽风了。

没看完的,大家赶快该看的看,该下载的下载。此文不会很长,看V的话估计一块五左右就够了。但是肯定有不看了的,所以紧接着会开个新坑,请大家去看吧。

按照送分原则,二十五字以上和长评会送分。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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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十九、强人的约会 ...

“爱情还有三字经,知道吗?”

张明慧自然的摇头。

“ “我爱你,我恨你,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他斜着眼看张明慧,又说:“我最不喜欢的三个字是对不起,那不是别人负了我,就是我负了别人,所以不想说也不想听。但有三个字我最喜欢,希望能说,也希望能听。”他方向盘一转,说:“那就是,我爱你。”

“……”崩溃!“你真的是要追我?”张明慧憋着大红脸,微不可闻的问道。

“我说话就那么不能相信?”

今天已经这么狗血了,张明慧索­性­把问题问清楚。“不是。只是……”

“是什么?”罗阳转头匆匆的看她一眼,这个女孩从认识以来就一直都是唯唯诺诺,却也倔强。说起来内心虽然也算强大,可就是­性­格太鸵鸟。明明很多问题她都是能想到的,偏偏就是不愿意动脑。

就算他冷起脸真的很可怕,张明慧也不愿意再这样不疼不痒的耗下去了。索­性­轻轻嗓子,她朗声道:“罗先生喜欢的女­性­不是应该是活泼开朗,雷厉风行的,就像方小姐那样的。说起来,我妹张明蔚更像一点。而且只有那么强悍的女人,才能帮您在生意上,事业上如虎添翼。”

她这正经得如同报告文学一般的调调,和一贯甲级标准的普通话让罗阳不自觉的挑眉,说:“你说的有道理。是不是张明蔚看上我了,让你来当说客?”

嗯?张明慧有点心虚的说:“其实,你找我是想接近我妹吧?因为她跟你学弟在一起,所以你才……”

她想法真够多姿多彩的,罗阳哼了一声,“张明蔚?我可没有动不动就换绿帽子的隐。”

对于他污蔑老妹人格话张明慧很不满意,有点赌气的说:“但是,我怎么也不觉得您能看上我。”

“是吗?那你慢慢感觉吧。”说话的功夫,车已经开到了小吃铺门口,“你好像对这样的早饭更有胃口,我也还没吃饭呢。”

张明慧无奈的哦了一声,跟着下车。

清粥、小菜、灌汤包,这才是人吃的东西。市场里人来人往,晨光照在每个人身上,很平静。张明慧觉得还不错,欣然接受了这些安排。一会儿功夫就吃了四个小包子,还有一碗粥。她吸吸鼻子问:“吃完饭就可以回家了吗?”

他一贯­干­脆的回答:“不行。”

“为什么?”

“你没感觉我们这是约会吗?”

“没有。”

“那你一会儿你慢慢感觉一下。”他放下碗筷,擦擦嘴。

“那你要带我去哪?”

“你想去哪?”

“回家。”

罗阳一笑,在阳光里闪闪发亮的面孔,帅的迷晕了张明慧,他说:“逛街、看电影。”

就这样,古怪的约会开始了。

在步行街上,他们相隔一米。罗阳在前,张明慧在后,也不知道是逛街还是遛狗。

商场里,罗阳站在女装的店里,招手叫张明慧过来,张明慧蹭过去,站在衣服架子前翻来翻去。男装门口,罗阳比量一条领带,问张明慧意见,张明慧就傻了吧唧的点头,一连问了十一次,十一次都点头。罗阳面无表情的放下领带,走出大门。

午饭,步行街路口。

罗阳问:“你想吃什么?”

她说:“麻辣烫。”

他说:“披萨饼。”

她说:“炸酱面。”

他说:“涮火锅。”

她说:“炒菜。”

他说:“烤­肉­。”

她说:“涮肚……”

他说:“走吧。”

讨价还价一般从麻辣烫升级成麻辣涮肚,罗阳已经深表欣慰了。

下午,电影院门口。

罗阳看着电子屏问:“你想看什么电影?“

她眼睛亮亮的说:“长江七号”

他面无表情的说:“集结号。”

她坚持:“没有青春的青春”

他依旧:“美国黑帮”

她继续:“疯狂的赛车”

他回头:“电锯惊魂4”

她服了,点头:“集结号……”

他微笑了,摆摆头,“走吧,给你买爆米花。”

电影看到最后,张明慧抹着眼泪诚恳的认为,罗阳的品味还是不错的。

而罗阳也算满意,这一天下来的斗智斗勇,总算让张明慧跟自己又近了一步。

把她送到家,罗阳也下来车,叫住转身就走的她,“等等。”

张明慧回头,“还有事吗?”

罗阳走了几步,说:“可以拥抱你一下吗?”

“啊!?”张明慧瞪大眼睛,脸不自觉的红了。

罗阳点头,又走进一步,“你知道我今天用了多少谈判技巧吗?谈恋爱都谈得这么辛苦,抱一下当是慰劳吧。”

“这个……那……”这回她耳朵都红了。

罗阳张开臂膀,轻轻的环上她的肩,温柔的等着她僵硬的肩膀柔软下来,但是半天也没有效果。

张明慧简直神经绷到极点,紧张得不得了,“罗……”

“好了。”罗阳紧了紧手臂,把她用力的抱了一下后,扶着肩膀推开一些,盯盯的看进她的眼睛里。

张明慧这次脖子都红了,赶紧把头低了下去。突然感觉热气扑进,她吓了一跳,慌忙的抬头,就看见罗阳近在咫尺的脸。然后脸上一热,被柔软而玩暖的东西触碰了下。肩膀上一松,远远的听见罗阳的声音传来。

他说:“这是慰劳你的。”

这次,她连眼睛都红了。

被折腾了一天,张明慧疲惫不堪。用凉水洗了好几次脸,还是觉得脸上烫烫的,那种柔软的触感怎么也挥之不去。看着镜子里红扑扑的脸,她沮丧的挠墙。真是疯了!心里居然有点点高兴!!

她给刘云舒打电话,那边正在脑力劳动中,实在没心情解决自己。

又给老妹打电话,张明蔚迷迷糊糊的接起来,还没等到她说正题,那边就听见了林清的声音。张明慧抬头看看钟,这个时间,呃,好粉红……赶紧撂了电话,打搅人家好事是要遭天谴的。

看着通讯录,发现有个人很久没有联系了。想一想,好像自从罗阳带她去跟罗思妮吃了顿饭之后,这丫头就没找过她。拨了号码过去,“是我。”

“咦?有事?”

“没事,就是好久没联系了。”她其实想要问问,她那个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却又开不了口。

罗思妮那边停了一会儿说:“你,最近不忙?”

“还,还行。”

“我可忙得要命。我现在还在做体检中心的考勤呢,有空再和你唠啊!”

就这样,电话被挂了。张明慧心里闷闷的,有点点想不明白。

心中翻江倒海无处排解,她爬起来上QQ到空间去打打字,发泄情绪。内容:风不平,云不静,好个晚上,无心睡眠。

罗阳回了家,跟爸妈打了招呼,接到李新哲的电话:“阳哥,有个邮件你看一下。”

“怎么现在还没回家?”罗阳看看表,都已经九点了。

李新哲叹口气,“你们那个女强人,好像是喝­鸡­血长大的。”

罗阳点开邮箱,说:“我看郝馨是猛劲的制造跟你单独相处的机会,考虑一下?”

“那你可错了。她连你那个高薪、外加美人计挖角回来的设计总监都在。”李新哲捂着电话通说:“那女的比郝馨强悍,典型喝三鹿长大的。”

“行啊,你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啊。”

“我可无福消受。”李新哲声音听着都苦哈哈的,“你今天顺利不?”

“还成。”罗阳上了QQ,顺手点进张明慧的空间。

李新哲想了一下还是说:“我今天看见你妹在饭店门口站了好一会。”

罗阳鼠标停了停,说:“我顾不了那么多。”

“嗯,你们家的事,我们也确实不好多说。希望你顺利吧。”

“会的。”

看着张明慧的空间,罗阳的心情又晴朗起来,“无心睡眠了?”他翘着嘴角,在那句话下面回复到:心若静,夜自凉,睡眠欠佳,电话可打。

张明慧正在下五子棋,就看见消息盒子里出现回复提示,点开来一看,又红了脸。□­祼­的勾引啊。于是她又开日志一篇,写:上联:费,电之电费;下联:话,废之废话,横批:花钱找罪受。

罗阳看见她的对联,回复到:上联:忍其不能忍之忍,下联:想其不该想之想,横批:鼠的外表虎的内心。

张明慧跟好友聊了二十五分钟的电话,回来一看,又开日志,写:上联:行人所不能行。下联:成|人所不能成。横批:不­干­人事儿。

罗阳洗完澡出来,开了电脑,看见了那个对联,大笑出声,没看出来,还是个才女。随即回复:快点睡吧,明天周日,再约会。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一次日更给你们看看。

暂定连着三章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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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番外:人生哪有如初见一 ...

番外前言:

话说,李新哲其人,在作者历部小说中均有出现,如同鬼魅一般,未有主线的戏份。但是,李同学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作为龙套演员,深受广大看官的喜爱。所以,今天在这里,我们讲讲他的故事。以及他那个神秘的老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李新哲的优秀学生,一直暗恋着自己的初中女同学纪锦华,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们东北爷们李新哲同学,在高考的时候毅然选择了北京的大学,追随着纪锦华同学的身影而去。(此详情可参见《相识花未开》)

于是本篇番外就从北京开始。

正文开始:

没有研究生考试压力的李新哲坐在图书馆里有点走神,想起昨天纪锦华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时,她站在路灯下仰着脸,眼神里都是这些年越来越浓的骄傲和自信。李新哲一直都知道,她到哪里都是最引人注意的存在,那样遮挡不住的光芒,这些年确实把他照得有些疲惫。

她说:“我的设计得了奖,教授说可以推荐我去意大利进修。”

“要走了?”

他总是一贯的斯文有礼,浅言浅笑,仿佛古代穿越而来的翩翩公子。纪锦华不是不知道他的优秀,也不是不动心。“大概等不到毕业典礼。”

他笑了,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我提分手了,很轻松吧?”

“李新哲,我不是那么冷血的人。”纪锦华垂下眼睑,当初跟他在一起,确实是被感动的成分多一些。“这两年,你想清楚了吗?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喜欢你这种执着的感情?”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总是这么犀利,这个问题最近也老是在他脑中盘旋。当初的那种热情在两年的恋爱中已经渐渐的消磨掉了,剩下的还是什么呢?

“其实,你喜欢的无非是我的优秀和我年轻时对感情的那种傻劲儿罢了。”

“那就祝你好运,”他依旧笑着,仿佛可以羽化成仙,“分手吧。”

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班长大人,“哎,我说,你个本硕连读的,这个时候上图书馆捣什么乱?不知道大家都学习呢吗?”

可不是嘛,人家大四学生拼了命考研的时候,他们已经升上研一了。李新哲也觉得今天可以去体育馆发呆,在这占个位置也实在不道德,随即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转身的时候撞上班长大人的背,班长大人不小心撞上前面的一个女生。女生回过头,怒喝:“你们本硕连读的都牛逼到不用眼睛看人了吗?”

班长老无奈的摇摇头,“学姐,电源我都让给你了,至于还看我跟阶级敌人一样吗?”

“你还真好意思说让给我,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抢。”学姐一翻白眼,不再理人。

李新哲伸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背影和一个利落的短发,就觉得听她声音挺好听,口音有点亲切。

出了图书馆李新哲就看班长叹口气说:“孔老夫子诚不欺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谁啊那人?”

“古汉语一个研二的学姐。”班长突然庆幸的说:“幸好她没拿文言文骂我。”

李新哲心不在焉的问:“你怎么招上她了?”

“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

……

事情是这样的……

话说图书馆的自习室溜着三个墙边和四根大立柱上一共分布着十八个电源,供学生在此使用,并配有无线网络。由于现在生活标准的提高,拥有电脑的学生越来越多,以至于发展到现在,图书馆里已经不止抢座位那么简单了,抢电源已经成为一种新兴的时尚运动。

为了那稀少的资源,郝馨必然要在图书馆开门前半个小时就跑来站排,一般还都是排在五十来号以外。有时候她真感慨,这帮有钱孩子们,买个无线网卡不好吗?抱着电脑在被窝里多愉快啊。

郝馨不比本地和本校靠上来的学生,她是从L省考进来的研究生。进来之前就花了一大笔的钱,进来之后各种花销更是大得咋舌。平时她能省就省,眼看就要毕业了,老师给了最后一个活。加上还有毕业论文要赶工,郝馨一狠心就从毕业生手里买了一个二手笔记本,再算算就实在不忍心花一个月好几十的网费。何况一安就得半年,她中间又要回家过年,相当不合适。就更别提几百块钱买无线网卡了。所以,来图书馆蹭网成了最好的选择。

好不容易排进去,郝馨一个箭步就站到了紧挨电源的位置,坐下去不紧不慢的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连好电源,弯腰去Сhā。突然一只横空出世的手,握着一个三项黑­色­Сhā头,就这样成功的在她之前占领根据地。

郝馨叉着腰站起来,看对面是一个得意洋洋的男生,问:“同学你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吗?”

此男正是李新哲的班长,吕重,他得意洋洋的说:“是啊,同学,我占领的是电源,又不是你的座位。”

“很好。”郝馨点头,坐下去,再看周围,已经没有可用的电源了。还不时有人投来捡笑话的表情。她只能认了,记住教训,下次注意。

二手笔记本的续航,做多就坚持了不到一个小时。郝馨只得在图书馆借了本资料书,整理一下论文中所用的注释。看累了她就扬起脖子活动活动,一转头就看见抢电源的男生正在兴奋的笑着。她挑眉,挪了挪凳子,往后一靠,就见戴尔本本的屏幕上,哈利波特的大眼镜闪闪发光。

靠!抢了电源不学习与占着茅坑不拉屎同样的不道德!郝馨气不打一处来,暗做深呼气,转身温柔的说:“同学,看电影的话,我觉得在寝室里打着音箱看会更有感觉。”

正看得入迷的吕重想都没想的说:“不行,他们都在寝室写论文呢。”

那你就可以来祸祸同样需要写论文的其他同学吗?她摆出迷人的笑容,说:“同学,我是古文06级硕士2班的,郝馨。”

吕重抬起头,摘下耳机,摆了一个自认撩人的姿势,问:“怎么学姐?想认识一下?”

郝馨微笑的点头。

吕重说:“应用经济学03级本硕连读班,吕重。”

“是本硕连读的?”经济院的本硕连读,据说才子济济,可是看看这个,也不外如是。郝馨点头,语重心长的说:“吕重,好,我记住你了。”

这样的口气让吕重有点摸不出头脑。

郝馨收拾好包,说:“你最好明天别来,这个电源,我会跟你抢到底。”

吕重明白过来,摊摊手,表示接招。

郝馨背着包走到他身边说:“收起您那腿吧,跟摩托车死火似的。”

“什么意思?”

“欠、踹!”

正常来讲,吕重第二天不来也就没什么事情了,可是吕重偏偏也是个经不起挑衅的孩子,第二天早早就来了。图书馆八点开门,吕重踩着点进来的时候,郝馨已经坐在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笑了。

于是,第三日,好胜心旺盛的吕重早了二十分钟到,眼看着郝馨美滋滋的当着他的面Сhā上电源,再坐下来开包拿电脑。

第四日,吕重下了狠心七点半就到了图书馆门口,郝馨就站在距离他三个人远的地方,大门一开,俩人撒丫子就跑。吕重居然落了下风。

俩人就这样放着满屋电源,只争唯一。

第五日,吕重七点一过就到了图书馆,居然占到了前二十个人的位置,回头一看没有郝馨的影子。高兴的啊!Сhā上电源就还是等待,等啊等,等到八点十几分,郝馨晃荡荡的来了,从包里掏出一个Сhā排,找过道另一边的同学,商量了共用一个电源。

吕重抱着电脑,气闷了一个上午,要知道他连早饭都还没吃。中午,郝馨买了午饭回来,递了个矿泉水给吕重,说:“你这么早就来,这电源该是你的。”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说:“对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2B不止可以称呼铅笔,也能用来称呼你。哈哈。”

从那以后,吕重就不来了。郝馨也独霸了这个就近电源的位置。伸伸懒腰,她看看这篇翻译稿,这次最后一年的奖学金,就看它的了。

*******

郝馨的导师要出国考察,她作为最勤谨的跟班,被分配到机场送人。气得鼓鼓的她,却在机场里观看了一场浪漫的情侣分别。

候机大厅里,一个白净斯文的男生低头看着一个长发披肩的漂亮女生,女生眼中有泪,男生笑得温柔而苦涩。

女生伸手轻搂男生的腰,仰着头说:“对不起。”

男生清拉着她的手臂,笑着摇头,“没什么,其实早就猜到会这样的。”

“这么多年谢谢你。”

“真的不需要。”男生拍拍她的头,问:“可以再吻你一次吗?”

女生点头,然后就是浪漫的拥吻。

那是一幅很安静,很美的画面,郝馨到好多年后依然记得。他们没有恋人般的激|情四­射­,却流淌着毕业之后说分手的淡淡忧伤,还有一种无可奈何。

片刻后,男生虚搂着女生,说:“我不会等你的。”

女生点头,说:“我也是。”

郝馨揉揉眼睛,伤心得够呛,等她离开北京的时候,两个跟她说“不等”的人都没有。真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除了学习还­干­了什么。

李新哲站在机场门口,看一架架起飞的飞机,抽他人生中最后一支烟。

门口出来一个拎着大包袱的女生,短短的头发,在风口被吹得四下飞扬。他认出了是一个学校的研究生。因为她正在连名带姓的骂一个研究生院里颇有名气的中文教授,“丫自己是蛆,就觉得全世界都是大粪池,什么东西!最好在日本碰见柯南!”最后还豪气­干­云的大吼一声,“他大爷的!”

那天教授走的时候说,刊物出版了,翻译量最大的郝馨只在书上被署了个助理的名。她­干­得最多,拿得最好,就希望靠这次的刊物得一个署名权,好能拿毕业时候的优秀奖学金。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大骂之后,她委屈得直想掉眼泪,可是一扭头,就看见那个斯文的男生落寞的站在门口抽烟。算了,没什么,这世界上总有比你凄惨的人。心里平衡后,她笑着拢拢头发,赶大巴回学校了。

这样的两个人,他们的人生初遇,并没有发生什么美好的故事。然而当再次遇见时,引发会是故事还是事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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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番外:人生哪有如初见二 ...

You make millions of decisions that mean nothing and then one dayyour order takes out and it changes your life.

你每天都在做很多看起来毫无意义的决定,但某天你的某个决定就能改变你的一生.

李新哲升研究生最后一年的时候,郝馨已经毕业回了D市。

那是午后阳光充实的一天,她站在青泥洼桥的十字路口,左看看右看看。在报摊上买了一份招聘报纸,突然就觉得,不想呆在这个连自行车骑起来都费劲的城市。于是,她在网上投了十二分简历,给报纸上的七家公司打了电话。

有媒体广告公司,有商务咨询公司,有外贸公司。有私企,有合资,有外资。可是,她最终选择了一个S市的本地酒店,不为别的,只为面试时老板的一句话。

那个眼神凌厉的男人说:“我的助理没有­性­别,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格外照顾。你觉得可以胜任,我愿意给你机会。”

转眼间,她在尚昧工作已经两年了,从助理做到高级主任,除了职位级别和工资有了变化,实际的工作内容还是罗阳的高级助理。

这天老板吩咐,去接个人,她也乐得睡个大懒觉。

起了床,对镜梳妆。这些年,她的变化还是很大的,从一个高傲激愤的学生,变成了一个成熟犀利的白领,气质是完全不同。

而变化的远不止她一个。若不是深刻的记得那场浪漫又悲伤的离别,她是真的认不出眼前这个男人。

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斯文又忧伤的气质,转而是睿智和成熟的结合体。她伸手,说:“你好,我是罗总的助理,郝馨。”

他伸手轻握,“你好,李新哲。A大应用经济03级本硕连读班,李新哲。”

郝馨挑眉,说:“你认识我?”

“在机场门口有幸听见过学姐对中文教授的犀利评价,”李新哲微笑:“关于蛆和粪池的那一段。”后来在学长们的毕业典礼上他再次看见这个女生,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得了三等奖学金,站在台上,是脸最臭的一个。

“那个吕什么的?”郝馨打量他,瞬间就想起了机场上的那个拥吻,也想起奠定了自己半年电源专座的另一个应经本硕的男生。

“吕重,我上铺的兄弟。”

她点头,作请的手势,似有似无的问:“你那个女朋友呢?”

李新哲一愣,随即想到,她也许在机场看见了什么,“她在国外结婚了。”

郝馨不无遗憾的感叹了一句:“果然,距离产生的不是美,是小三。”

*******

郝馨虽然不承认自己是个完美主义者,但是她确实就是。

见面之初,李新哲就说出了自己在机场门口那难得的发飙壮举,这无疑让郝馨觉得自己被人知道了短处。然而,对于本硕连读班,她存在一种酸葡萄心理,又加之那个叫吕重的倒霉孩子,居然跟他是一上一下的关系。郝馨实在没帮对李新哲和颜悦­色­。

本来一个月完成的计划框架,郝馨一看见李新哲,就决定二十天之内一定要弄出来。

李新哲本来是有点莫名其妙的,以为郝馨是个典型的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机器用,机器往死了用的女领导,但时间一长,他就觉得,这是有一定针对­性­的。难道是老Chu女心理?

他转着脖子,思考人生哲理。郝馨端着咖啡出现在他桌前,问:“累吗?”

李新哲用眼神示意电脑里上万字的文档,心说,你觉得呢?

郝馨立刻理会,笑着说:“累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李新哲这次眉毛都没动一下,平静的说:“如果罗阳是周扒皮,你就是半夜里的那只,­鸡­。”

“你是在用一语双关的方式骂我吗?”郝馨好整以暇看着他。

“图书馆还真是没白去。”李新哲回望她。

郝馨摊摊手,“没关系,你要是不想当被临时赶上架子的,鸭,就好好的工作吧。”

“我很想告诉你一个事实。”李新哲站起来,高出她一个头,“我是罗阳的合伙人,不是他的雇员。也很有可能成为你的老板之一。”

“我知道,”她转身走开,“等领了营业执照在给自己加官进爵吧。我现在还是尚昧的企划部高级主管,是公司启动计划的——监工。”

*******

选址的工作已经开始,郝馨在报上来的三处备选中决定不下,打算亲自跑去看看。好巧不巧,酒店的车一辆拿去修理,一辆出了外勤,她自己这两年光挣钱给爹妈买房子了,还没混上四个轮子。

正在想要不要­干­脆打车去,就见李新哲晃着车钥匙进来。郝馨眼睛一亮,微笑的说:“新哲,车能借我一下吗?公款给你加油。”

李新哲一贯温和的微笑着说:“我不缺油钱。”

“但我需要用车。”

“我为什么要借给你?”

“你刚回来,休息休息,我想用一下。我回来了,也就到下班时间了,你再用。我还帮你加油,这不是挺好吗?”

“是好。我觉得你想的太美好了,计划的太完美了,就是,不太现实。”

郝馨点头,狠狠的点头,拿起包包就往外走。

李新哲把车钥匙扔了出去,正砸在郝馨后背上。在她开口大骂之前,他说:“你,这么卖命,不是喜欢我阳哥吧?”

“有句话你听过吗?”郝馨捡起车钥匙,说:“男人是条狗,谁有本事谁牵走。罗阳,算起来那是藏獒,我自问冒不起那个生命危险。”

李新哲撇撇嘴。

郝馨又笑嘻嘻的说:“你呢?也就是只京巴,出了龇龇牙,没什么真本事。”

李新哲上前几步,“把钥匙还我。”

郝馨抬腿就往门外跑,“没门!”

他们就在这样的互斗中愉快的工作着,而生活呢?也喜感的进行着。

*******

话说现在的年轻人,在公司里忙死忙活,家里人在后面也是忙死忙活。这不,郝馨眼看就二十七奔三十了,家里那七大姑八大姨急的上蹿下跳。

当郝馨第四次被远在D市的父母远程遥控着相亲失败后,她决定在公司加班,以慰藉自己受伤的心灵。

李新哲从楼下买了两个圣诞,递给郝馨一个,问:“你今天又相亲去了?”

郝馨拿起圣诞吃了一大口,只拔得牙疼,“今天碰见一个假日本鬼子!”

“愿闻其详。”

看李新哲坐下,郝馨的气就一下子涌上了脑门,滔滔不绝的讲:“刚开始,他跟我说他在日企。我觉得挺好,就顺着他唠了一会儿。结果后来你猜他说什么。”她顺顺气,坐端正,拿腔拿调的学:“你们中国人现在都削减了脑袋往日本跑,真是多此一举。要是早先,东三省真的成了满洲国,我现在早就是日本国籍了,享受日本待遇,那还用得着还签护照还办移民的。经济肯定比广州发达的多,早就脱掉发展中国家的帽子了!”说完她还气得脸通红。

李新哲也皱眉,问:“你揍他了?”

“我他妈真想一盘子菜汤全扣他头上。”郝馨现在回想,没这么做真后悔,“我跟他说,日本是挺发达,尤其是AV。他还跟我符合,说是啊是啊,日本是个­性­开放的国家。我说,除了AV,日本的动漫业也特别发达。我就爱看日本动画。他问我是什么,我说柯南你知不知道。他说知道啊知道啊。我说,我最爱看的不是柯南,而是火影忍者。他还夸我新潮。我就说,因为柯南每集都只死一两个日本人,但是火影里面,一死就是一村!”

李新哲微笑,问:“这就完了?”

“哪能!”郝馨微微一笑,“他说我这是毫无用处的阶级仇恨,抗战已经成为历史,我们不应该让后人去背负前人的仇恨。你这是典型的中国主义思想,­妇­人之见,无知愚昧。”她喘了口气,气愤的说:“我都没动手,他还激动上了。我礼尚往来,送了一杯可乐给他当面膜,还给了他一句免费的忠告。我告诉他,您赶紧移民去大日本帝国,尚可安然几年。因为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汉­奸­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说的真好。别激动,消消气。”李新哲给她倒了杯水,笑呵呵的问:“也就是说,你的相亲又玩完了?”

“万恶的新社会啊,为什么你就没有包办婚姻了?”她苦闷的喝水,看看李新哲,问出个心中早有的疑惑:“你女朋友也走了这么多年了,你不是说不等吗?怎么还不找呢?”

李新哲摇摇头,说:“缘分来敲门的时候,我好像没在家。”

他们就在这样好似冤家,好似战友的关系中,共事了一年,顺利的帮助罗阳成立了自己的广告公司。只不过这都是后话。

至于二人是如何做成了堆,配合正文故事的进展情况,我们下次再行分解。

23

23、二十、变身吧,兔子(上) ...

革命后方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罗阳不管张明慧是否愿意接受“罗阳女友”这一加冕,反正他是把“张明慧男友”这一名分牢牢坐实。

坐实就要昭告天下,昭告天下就先昭告她的办公环境。

比如,找张明慧不打手机,就打培训中心的前台电话,要深沉的说:“麻烦找下张明慧……我是谁?我是他男朋友。”

再比如,罗阳的课不打算上了,准备多此一举去结课,“我要结课……嗯,不退款没关系,只是希望你们的课程顾问不要再打电话­骚­扰我……为什么结课?我已经达到了上课的目的。……我的目的啊,就是追个老婆回家。……你问谁?呵,教人资的张明慧老师。”

更比如,某一天上午,当刘峰在课间休息时,看见罗阳先生施施然捧着一大把玫瑰花,站在教室门口,笑得妖孽,朗声说:“小慧,晚上去看电影?我回家收拾一下,晚上来接你。”

如此不出一周,全中心的人都知道,教人资的张明慧有手段,搞到一个养宝马开酒楼的男学生,开启了一段师生恋加灰姑娘的都市童话。

张明慧终于痛哭流涕、告饶投降,允了罗阳这个名分,他才止步在培训中心门外。

这个名分让罗阳自我感觉很不错,譬如再给张明慧打电话的时候,轻松自在冠冕堂皇,就算是没话找话都显得师出有名;譬如张明慧接到他送来的花,甭管是什么品种,多大一把,想拒绝都不能理直气壮;譬如罗阳工作忙的时候,也不用太担心这小兔子随时被人拐走,一个电话就可以远程­操­控。

其实,对于这些,罗先生没有意识到,就算他不是张明慧男朋友,张明慧也是不敢拒接的。不过罗先生没有头脑发热,他还是谨慎行事的。

因经验告诉我们:打江山容易守江山费劲。

经验又告诉我们:牛不喝水强按头,没劲。

经验还告诉我们:只要没领证不可太放松。

于是罗阳在把部分­精­力转移回工作事业上的同时,保留了部分­精­力和时间与张明慧继续周旋。

比方说:

如果罗阳熬夜了,下班的时候必然要找郑明慧吃午饭。

如果罗阳正常下班回家,毕竟要找张明慧夜宵一下。

如果罗阳休息,拼着不补觉,也要牵着张明慧逛街看电影。

没办法,谁让咱做餐饮的工作重心都在下午之后呢。

俩人就这么频繁接触了几天,张明慧终于败下阵来,她也不管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的了,总之罗先生只要没有非法要求,她总能甘心妥协。这样的结果罗阳虽说不甚满足,好在算是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其他的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最后是张明慧受不了这样的折腾,短信罗阳,上书:我非常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

……

*******

在罗阳强势订立了二人的情侣关系后,张明慧必须名正言顺的在公共场合陪同出席了。

某个周末,罗阳的小老弟也就是张明慧妹妹的前男友要结婚了。张明慧是很想去的,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自己妹妹对着个前男友那是放了多少心思在里面啊,她不放心妹妹在那受刺激,一定要去看看的。所以,她以罗阳女朋友的身份参加了这次的婚礼。

张明慧的出场尽量的低调,可是罗阳引人注目的指数已经超出预算。老妹张明蔚穿着得体,挽着那个叫林清的帅哥一同出席。

四个人往那一站,林清笑容暧昧,张明蔚挑眉一脸的了然,罗阳瞥着林清要笑不笑,张明慧看着老妹有点摸不着头脑。那些飞来飞去的眼神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林清勾着罗阳的背说:“咱以后很可能就是一担挑了【1】。”

“那你还得努力努力。”罗阳拍他的头。

张明慧往后拉了老妹一把,问:“没看见罗思妮啊。”

张明蔚纳闷的说:“她来­干­嘛?这是我初中同学。”

也是的。张明慧恹恹的低下头。

“你是不是挺长时间没看见她了?”张明蔚眼光黯淡了一下。

“是啊。”说起来真是好久了,总觉得罗思妮故意不理她。

“不见就不见吧。”张明蔚近似自语的说,然后又拍拍老姐ρi股,“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姑嫂关系很难搞啊。”

可能是罗阳人缘太好,一来就遇到哥们们轮番的敬酒。张明慧惦念起门口的那辆小宝马,只好劝说道:“你们别灌他,他一会儿还得开车呢。”

罗阳喜欢她这种拿自己当所属物的感觉,笑着拍拍她的手,说:“一两杯啤酒没事儿。”

眼波流转,张明慧红了脸。

一桌人被­肉­麻的集体呕吐,纷纷告饶。

结果,罗阳没被灌酒,被灌的居然是张明蔚。

张明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女孩,嘴巴很厉害,说来说去就忽悠得张明蔚不得不喝。

一整瓶哈啤已经摆在面前。张明慧知道老妹因为之前的饮酒过度,胃和肝都有点创伤,但最关键的是,她今天不能喝酒,因为酒入愁肠容易失态。

于是,出现了一个张明蔚想不到的挡酒人,这人不是张明蔚豪气的女友,这人也不张明蔚现任护花使者林清,居然是柔柔弱弱的老姐张明慧。

只见张明慧一把抢过酒瓶,一仰脖,整整一瓶哈啤就进去了,桌上顿时安静一片。

“师兄,你这女朋友,太彪悍啦!”林清瞪着眼睛,看看罗阳再看看张明慧。前者眼神­阴­沉,后者眼神火热。

张明蔚也是一头的汗 ,关切的问:“你没事吧大姐!”

张明慧摇摇头,发现有越摇越晕的趋势,只好­干­瞪着眼睛。喉咙不舒服,她梗了梗脖子,居然很不形象的打了个酒嗝,拍拍嘴,再摆摆手。在大家都以为她会说“没事”的时候,酝酿了足有一分钟的张明慧小姐,说出俩字:“再来!”

罗阳突生一种想扑倒的冲动。

林清憋着脸,忌惮于师兄,死活也不敢笑出声来。

张明蔚嘴角一翘,拍她手:“来个屁!”

张明慧揉揉手,委屈的扁扁嘴,“你们拼酒不都是一连­干­三个吗?”

“我们是连­干­仨,但那是杯!”张明蔚抖出一个手巾板,想给她擦头,被她避开。

张明慧不乐意的摆摆手,说:“我没事,我还能拼。”

“对啦!人家是拼酒,你是拼命!”张明蔚偷瞄罗阳越来越冷的脸,只想让她姐老实待一会儿。

可张明慧不耐烦了,她觉得有点闷,抖抖肩膀打算扶着桌子站起来。

随着张明慧起立的动作,身后的凳子豪气地被推倒。她觉得不稳,又想要坐下,却不知道身后是空的。眼看她重心就向后方倒去,罗阳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捞到自己怀里,然后眼神冰冷的盯着来劝酒的女孩,脸都黑了。

一瞧这架势,林清赶紧打哈哈,“看看大姐行不?不行就先走吧。”

罗阳点头,跟众人示意:“不好意啊,先走了。”然后扶着张明慧往外走。

张明慧挥手跟大家告别,转过头来问罗阳:“你能开车吗?”看罗阳没理她,她不乐意,又说:“罗阳,你是开宝马的,得注意别人安全!”

车子没有停在饭店的地下停车场,而是停得稍微远了一点。此刻,罗阳只得搂着东倒西歪的人,步行去拿车。最后决定把她背上比较省事,驮上她之前还不忘威胁,“你要是敢吐我身上试试!”

张明慧先是一怔,然后大着舌头说:“怎么的?我吐了你能怎么的?就吐你啦今天!”

太无奈啦!喝多了好玩给自己看还行,给别人看就不好了,下次绝对不让她喝酒。罗阳本来托着她的手往上挪了挪,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冷声道:“你老实点。”

张明慧趴在他背上,鼻子有点痒,就在他后背上蹭一蹭,管它什么手工西服还是国际名牌,全当高级手绢一块。

罗阳听见抽抽泣泣的声音,以为她是委屈了,只好柔声说:“不能喝你承什么能?要想给妹妹出气应该是把别人灌醉,而不是把自己灌醉。”

“哼,我才不把他们灌醉呢,灌醉了他们,他们就可以休息了。不行,结婚最累,得累死那兔崽子,让他没­精­神头洞房!”张明慧怕在罗阳背上,兴奋地比比划划。

看她现在这兴奋劲,罗阳总算是有了笑模样,逗她说:“人家可能早就洞过了。张明蔚都没你这么唬。”

罗阳扛她的时候,本怕把她隔得反胃,位置稍微往下的搭在肩膀上。再加上张明慧刚才一顿手舞足蹈,这会儿就变成上半身压在他的肩膀上,一颠一颠有点疼。张明慧努力的用一只手撑着他的肩膀,不满意的大叫:“你肩膀真硬,隔得我胸疼。”

这一生呐喊,终于引得不多的路人纷纷回头。罗阳又一次恨不得劈晕她,真不知道她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物件。罗阳低吼,“你再废话我就让你别的地方疼。”

他的本意是——我要揍你。可是喝多了的张明慧,思维是开阔的,她也大喊一声:“臭流氓,强/­奸­是犯法的!”

罗阳也怒了,大吼回去:“好!我等着你告我!”

注:【1】一担挑:指连襟。姐夫和妹夫,也就是姐妹的丈夫之间的称呼。如同兄弟的媳­妇­称为妯娌。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大家也没说更新时间这个事,那就基本早9:00到晚8:00的抽风式更新吧~~~

24

24、二十一、变身吧,兔子(下) ...

她也大喊一声:“臭流氓,强/­奸­是犯法的!”

罗阳也怒了,大吼回去:“好!我等着你告我!”

然后,张明慧并没有再动,他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听见张明慧的反驳,总算是安安静静的走一段。

前面已经看到车子,罗阳以为她睡着了,准备把她放下来。稍微一动,就感觉她的手紧紧的扒在他肩膀上,拍拍她的手臂,轻声问:“怎么了?”

“她哭了,我看见了。那天她上我家来,晚上的时候就哭了。”张明慧把头埋在他肩膀上,蹭蹭,不小心晕湿了一片。罗阳没说话,皱眉听着她的喃喃自语。她又说:“她从来都不哭,罗思妮说她是不会哭的。可我知道的,她哭过。她妈回来那年,她离开我们家那年就哭了,一个人在小花园哭了好久……”那时候她站在后面偷偷的看,看到后来自己也跟着哭了。

“嗯。”罗阳可以想象那个总是梗儿梗儿的张明蔚,在昏黄的路灯下独自哭泣的样子。想必很悲壮。

她从罗阳背上滑下来,喃喃的说:“罗阳,我心咋那么疼呢?”

罗阳摸着她的头,贴贴她那个大脑门,宠溺的说:“因为你善良,所以就容易心疼。”

“那我要当坏人,就像你那样,是不是就不知道疼了?!”她伸出左手握拳,做了个坚决解放全中国的动作。

罗阳咬咬牙,虎着脸跟她说:“再造次就把你扔这,让捡破烂的捡走。”

“为什么是捡破烂的?卖给收废品的还能换点钱。”

“闭嘴。”罗阳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

果然她不再说话,坐进了车里发出小小的鼾声。

坐进驾驶位,罗阳侧过身看她,圆圆的小脸,有点­肉­­肉­的小嘴,看着就觉得她整个人都是很柔软的。理着她的头发,描画着她的眉眼。这就是他一不小心喜欢上的女人,逞能、善良,带着点缺心眼。

*******

这屋子可能朝西,阳光红彤彤的撒了一床,晒得人脸上燥热。张明慧睡眼惺忪的看看四壁,然后慢慢恢复意识。

她扑棱一下坐起身,第一感觉就是头很痛,接着就觉得腰很痛,然后脚趾也痛,再然后,她不可抑制的尖叫了——她衣服不对劲了!!

然,她的尖叫没能引来男主的破门而入,也没有引来围观热闹的甲乙丙丁,而是达到了叫破喉咙都没人搭理的境界。

在没人搭理好一会儿之后,她嗓子发­干­,咳了两声终于冷静下来。

动一动,仔细感受一□体的其他部位,闭上眼睛再感受一下,嗯,脚趾头分外的疼。

伸手在被子里揉了揉,然后开始查看床铺。虽然凌乱,但是好在还­干­净,没有影视文学作品下所描写的那些个东西,应该是一切正常。

至于身体的痛楚。

头疼,因为喝酒多了,可以理解。那么腰疼呢?有点引人遐想……可是脚趾头疼,睡觉睡到脚抽筋?这,实在太诡异了。

紧着她对身上摸索了一遍,内衣没有异样,贴身的体恤还在,只是外面套的有点陌生。

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她贴身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男士羊毛衫,很肥大,袖子可以系上两个大疙瘩。自己的外裤不见了,腿上穿着贴身的小秋裤,并且光俩脚丫子站在地板上。脸蛋儿红菲菲,眼睛水汪汪,头发乱蓬蓬,嘴角口水咧咧……好刺激的画面。

她挠着头发走出卧室,看看摆位不正的茶几,飞落在地的靠垫,皱得很难看的沙发套,状况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狼籍。

还好,这个地方她是认得的,这是罗阳的房子。往餐厅走走,桌上放着一大杯­奶­茶,自动自觉在微波炉里叮了一下。

端着­奶­茶,一边吹气,一边使劲回想下午发生的事情。她喝醉了,其实应该不算太多。呃,擦擦汗,貌似一整瓶,应该也不能说少。而且喝得太急,所以应该是醉得史无前例。既然史无前例,她着实想不出会是什么程度。酒品啊酒品,为啥上帝创造她的时候没有配备这一功能呢?

她到底对罗阳做了什么?又对这个房子做了什么?她捂着胸口,怎么觉得这里有点隐隐的钝痛,她的胸钝痛?疯狂了,这叫神马事啊!

正在她抓耳挠腮并猛揉胸口的空当,罗阳拎着大包小裹站到了客厅里,看着她小小的手做着有点那个啥的动作,他不厚道的笑出声,说:“轻点揉吧,再按回去咯。”

突来的声音,吓得张明慧差点扔了手里的杯子。看清来人,她居然觉得有点点安心。“我怎么……这副样子?”她才不问怎么会在这里,一定是自己喝潮了被搬运过来的。

罗阳看她这身唱戏一样的装束,再想之前的事情,玩味的问:“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大概记得,喝多了。”被他看得有点心虚,她低着头,脸红得透透的。

“喝多之后的事呢?”罗阳放下鞋,走进看她。

张明慧低着头看到他那双海蓝­色­的拖鞋,感受他周身的凉气,很不好意思的红了脖子。把头埋得更低,诚实的摇晃。

罗阳看她优美的脖颈,真想咬一口。低了头在她头顶说:“你说,要告我——强\­奸­。”

张明慧震撼了,难道他做了需要她去报警的事?猛的开头看他,他已经转身走出餐厅。

罗阳一脸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说:“醉话不当真,何况我也没来得及。”

张明慧撇着嘴跟着往厅里去,已经不在乎他说话是真是假了。

罗阳脱了大衣,坐在沙发上,问:“哪里不舒服吗?”

对于醒来之后的情况,她已经好奇死了,蹦过来坐到另一个单人的沙发上,进行汇报,“我头疼。”

“对瓶吹,你上头了。”他点头。

“我腰疼。”她揉揉腰

“在车上可能睡得太好,到了家就开始兴奋。一下车的时候狂扭不止,我按不住你,就把你扛上楼了。”罗阳象征­性­的揉揉肩膀,说:“可能闪到了。”

张明慧汗了一下,想象不出狂扭不止的自己是个什么形象,她又指指自己的脚,说:“我脚趾头也非常痛。”

罗阳指指歪歪斜斜的茶几,淡定的说:“你可能被我扛得胃不舒服,进来之后就想往厕所跑,于是……”他踢了一下茶几的一条腿,“你踢在这里了。”

张明慧扶额,任命的扯扯身上的毛衫。

“这衣服是我的。”

“我知道,那我的呢?”

“你没能及时跑到厕所,直接就吐在衣服上了。”想到着,罗阳可乐坏了。她要吐的时候,居然还记得不要吐在他家地板上,抓着衣服一点没剩的吐到自己外套上了。“你那一身实在不行了,我帮你扔了。”

“啊?!”最后她指着还光着的脚丫子,问:“我总不至于吐在袜子上吧?”

“是没吐上,但是很脏。”罗阳回身去翻那几个袋子,“你下车的时候就先把鞋给扔了。”在袋子里翻出一双袜子扔给她,又说:“是你说要扭秧歌给我看,脱了鞋当手绢,扭着扭着就给扭没了。”

她抓过崭新的加厚长筒袜,把脸埋在里面,天啊!她要去看心理医生,她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啊!

罗阳又扔了几件衣服过来,“你看看先穿着吧。照着你外套尺寸买的,应该可以。”

把几个口袋都打开,抖了一抖。淡绿­色­,高级柔软的羊绒质地,V字领上衣。一条白­色­镶钻的装饰腰带。一双黑­色­高腰尖头靴子。米­色­毛料大衣。一条白­色­羊绒围巾。

嗯,没了。

没了?不对,还有一条蒙过脸的加厚长筒袜。张明慧惊悚的再次抖了那件上衣,好像下摆长了一点,再看看,长了还不是一星半点。她站起来比量一下,嗯,直接可以盖到膝盖以上,她弱弱的问:“这个,是裙子?”

罗阳回身,在茶几下找到遗落的小袋子,“售货员说,在这个衣服下面穿一个打底裤就可以。”

张明慧接过传说中的打底裤,抖出来一看。妈呀!这是打底裤吗?这是包住屁\股的热裤好不好?

罗阳摸摸下巴说:“好像短了点。”

晕,短了点?是短了点吗?张明慧继续问:“你这是让我穿裙子啊?”

“我觉得挺好看。”

“可现在是冬天。”

“街上的女孩都是这么穿的。”

“可是我从来没穿过这种。”

罗阳站起来,拎拎搭在她肩膀上自己的毛衫,说:“那你就穿这身回家吧。要不,不回家也行。”

“我这就换上。”张明慧抱着一大堆衣服往卧室去。

罗阳叫住她,“我还有句话,憋着不说挺难受的。”

张明慧心里打鼓,红着脸低头问:“什么话?”

罗阳仰在沙发里说:“我觉得你和月野兔一样会变身,只不过,”他停了一下,又说:“她靠水晶,你靠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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