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平:“不是连丽,他们又合好了。是另外一个女人。好象是陕西的。”
小木一惊,刚想问个清楚,小梨回来了,只好作罢。
转眼就到了周五。这天下午,小木提前把事情做完,翘班和小梨回她老家了。
奇怪的是,这次小梨妈倒是没再和小梨他们说要上门串亲戚的事情。而且整个人显得闷闷的。小梨好生奇怪,又不好问。于是提议说小木来了几次老家,还没出去玩过,不如这次有空,去家里有名的九仙山玩玩?
小梨爸刚想抗议,小梨妈立刻就答应了。她答应了,基本上小梨爸也只好乖乖当车夫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个人就出发了。阿哥还在睡觉,小美是孕妇,即将临产,自然也不去。只是小梨觉得他们婆婆媳妇的眼神,说不出来为什么,怪怪的。
在山上寒冷的空气中,通往山顶的过程,他们发现了一条新挖出来的山路,看样子似乎是直通山顶。小梨爸想显示一下自己的腿脚步比现如今的年轻人还好使,于是一马当先哒哒哒先跑了。后面小木不甘示弱也啪啪啪的紧跟着追去。留下小梨妈和小梨两个在后头慢慢的走着。
小梨妈这才和小梨说,他们回市里的这近一个半月里,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矛盾在小美刚嫁进来的时候,苗头就已经出现了。只是还在小梨父母两个的忍受范围之内。反正他们小两口吵吵闹闹。三天两头小美赌气回娘家,威胁要离婚也不是新鲜事了。每次阿哥都低声下气的哄她回来。儿子都不介意丢脸了,小梨妈又想显示比自己婆婆开明大度,每次反而都是她去做暴跳如雷的小梨爸的工作。时间久了,大家彼此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于是倒也相安无事。
可最近不同。说起来,小县小城的除了三座山几个靠城里的乡下可以看看风景,几个大人物看上了哪家姑娘这种话可以嚼嚼耳朵外,基本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了。所以大家的兴趣爱好基本也差不多类似。当年舞厅风头劲的时候,小梨戏称舞厅比米铺还多。如今跳舞不流行了,风水轮流转,KTV比米铺多了。阿哥开的KTV生意如今竞争激烈,成本却在节节上涨。人嘛,总爱看个新鲜。新鲜劲过了,自然也就不爱光顾了。几个股东都明显觉着生意惨淡了许多。所以大家商议,把以前赚的钱又投入舞厅重装修。这样一来,给小美的家用就缩水太多了。小美刚过了几年舒坦日子,这会又要银根紧缩起来,心情难免就很郁闷。
偏偏现在自己又怀孕了。通常来说,因为激素的作用,孕妇的脾气就好不到哪去。外人她是不会,但对于自家人气也要憋着,那简直要人命的。再者,在防疫站当医生的同学也说,脾气憋着,会伤害到胎儿的。
本来就吵闹,又添上了这两股旺火。现如今小美的脾气真可用惊天动地来形容。家里也就一天没过消停。吵嘴要离婚还是小事,打鸡骂狗也不算大事,砸锅摔碗也将就着。对小梨爸妈来说,最不可饶恕的,是前天凌晨又吵架的时候,一声巨响砸了阿哥电脑不算,她竟然敢当着赶来劝架的二老的面,骂阿哥“窝囊废”,“不中用的东西”。阿哥气得捏紧了拳头,她身子往前送倒叫他打。阿哥哪里敢,气无处撒,转身打在玻璃柜上,割破了手,鲜血直流。到医院里缝了六针。
天下溺爱儿子的母亲,大概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自家儿媳骂自己生的种没用了。尤其是这女人从结婚前,公婆本来就不怎么待见的,这会竟然戳自己心窝子里最嫩的地方。简直反了天了!于是小梨妈本来还想当个开明婆婆的,这会看着儿子手上的伤口,明着骂虽不至于---毕竟她肚子里还有我家的种!---但护着儿媳的那股心也就明显弱了,甚至接近于无。
小梨爸是个烈性子,一点火星就爆的那种炸药桶。先前见儿媳吵闹,不是小梨妈按着,早就恨不得冲上前代小美娘好好教训她女儿了。这会小梨妈不护着儿媳,等于直接把小美的所作所为直接送到他眼前看着。要依小梨爸的脾气,早狠狠甩将两三个巴掌过去了。恼怒起来,连天王老子也敢揍,何况文弱的儿媳妇?
奈何这儿媳妇毕竟怀着孕。天王老子也没她肚子里那个不知性别的胎儿大!甩两三个巴掌,出气固然出气,万一不慎伤及那个脆弱的小生命,这个…活着的时候赔钱事小,万一小美由此不能生养了,将来他拿什么脸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打得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如今的小美像穿了御赐黄马褂,更像穿了软猬甲的黄蓉。老两口这闷气发作不出来,直接内伤。也就难怪小梨妈心神俱累,顾不上女儿婚礼的礼数了。
当着女儿的面,小梨妈那真的是长吁短叹。说到动情处,差点儿就抹起眼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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