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贞娘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在家里画着墨线,主要是设定生辰墨的样式对于参赛的墨,早在几天前便送到了公主府,因着是初熏李墨这边送的是上回的再和墨,和李家的十万杵,这两种墨都算得是李家精品,过初选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复熏贞娘这边准备的自是那新制的古渝麋墨,虽然此墨制成不长,效果远没有达到最佳,但新墨亦是有新墨的好处的
而为生辰墨画的墨线图,不外乎十二生肖,八仙过海,福禄寿喜等
另外在集景墨的图案上面,贞娘又借用了清末时的荷徽墨技法,以平底浅浮雕的雕法,将中国画的写意和工笔特征相结合起来制成了岁寒三友,四季君子等墨式
如此,在墨的样式上,李墨亦有着的特点和创新了
转眼便是八月初八,这日正是公主府竞选生辰墨的日子
一大早的,贞娘便早早起床,洗漱过后,便同墨庄的人一起请出了韦诞像
三国韦诞虽不是最早的制墨者,但他创下了合墨法,一直到后世,制墨技术都不脱合墨法之框,因此,便是后世,亦都尊韦诞为墨祖
请出韦诞像后,贞娘带着一干墨庄的师傅,恭恭敬敬的祭拜,以求此次能旗开得胜
之后贞娘才带着李氏墨庄的一干师傅,和竞选的墨坐着马车去了公主府
此次竞墨地点,就是公主府的后院那里搭了台摆了席
到得公主府时公主府的管家亲自相迎,将一干人迎到了后院事先摆好的席位另外其它的席位上坐着来参选的另外几家墨庄师傅经过初选后,进入复选的便是田家,李家,还是钱塘的林家,淞江的卫家
而此次来试墨的又是王世贞等名士,便是东图也在其中,此时看到贞娘还冲着她点点头贞娘亦微微福礼,两眼笑眯眯的,见到熟人总是高兴的
随后接下来的一应礼节且不表,就由墨务官刘大人宣布试墨开始
此时,各家便把带来的墨献上,这次自然都是精品贞娘这边由郑复礼将墨送了上去
“呀,这墨是新墨?”其中一位试墨的名士看到李家送上的墨,不由的轻讶的道
一般来说,除了墨汁,以墨锭而论墨制好后,要放上个半年才能用要不然,新墨胶重,难下墨,颜色便淡,那自然难品出佳境了
他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讶然,这李家难不成不想赢了,既是如此,那又何必来参加?倒不如跟程家一样放弃不是很好?
便是一边的公主脸色也不太好了,这来参选她公主府的生辰墨竞选的,哪一家不慎重又慎重,这李家倒好,随便用新墨就打发了,这岂不是看不起她公主府
“李大掌柜的,为用新墨参芽”这时,那刘大人便带着质问的口气问,他自是看到公主的脸色不佳,干脆着就卖田家一个好,给贞娘一个下巴威
而此时,坐在公主边上的附马李和看了看一边客位上的罗九,挑了挑眉,那意思自也是问罗九,这李家是回事?
罗九微微摇了摇头,他自是不清楚贞娘打的主意,但他却是晓得这丫头是如何着紧这次选墨的,自是不可能儿戏,且静观之
贞娘此时一脸沉静,说实话,这种情况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这等盛会,没人会拿新墨来参加的,别人有所置疑在情理之中但甭管是置疑还是肯定,总归是引人注意了,如此,再加上她后面会解释,以古渝麋墨的名声,想不引起人兴趣都难,如此,她便成功一半了
只是这刘大人的发应却是有些过了
不过对于她来说,过了就更好了,如此更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和重视
此时贞娘站起身来,又朝着众人杆福,随后才恭声道回大人,我李家这墨虽是新墨,然却是松烟墨,用的是轻胶,下墨本就较油烟墨快,更何况,此墨的制法用的是古渝麋墨制法,其烟苔用的是焦烟,故而墨成既色定,新墨老墨是一样的,所以并不需要窖藏,还请大人,公主,附马,以及各位和师傅明鉴”
贞娘话音一落,立刻的,众人一片哗然,古渝麋墨已经绝妓,李家居然闷不啃声的复原出了古渝麋墨制法,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这可以说是制墨界的一件大事了
而那些试墨的学士以及大人们,此时亦是心中激动,这些人文人士子的,哪一个不是古墨的爱好者艾甚至许多人本身在制墨一道也有涉猎
对于古渝麋墨,那是求之而不得艾只可惜这种几乎绝妓,在坐的不泛有钱人,便是那东图,家中几代人玩收藏,亦没能寻得一锭古渝麋墨,而此刻,李家居然恢复了古渝麋墨制法
众人心中自是想一探究境的
可以说,李家这古渝麋墨还未试墨就已经提起了许多人的兴趣
“这丫头,一肚子鬼,怕是大家的反应都被她算计在里面了”客位上,程三老爷子哼哼着声,冲着一边的罗文谦道
“明明是刘大人反应太过了”罗文谦淡然的说着事实其实这事如果刘大人不质问,那学士们最多不过嘀咕一句,至于墨单上的古渝麋墨的名称,如今各墨坊用古渝麋墨名称的大有人在,谁也不会当真
而这也是之前贞娘一直不宣传的原因,不辩真假的,宣传也是白宣传
而今反倒是刘大人这一质问,贞娘这一解释,这一问一答之间很是协调倒坐实了李氏恢复古渝麋墨制法的事情毕竟这可是在公主驾前,可没人敢说假话的
“也是”程三爷爷笑眯眯的点头
“胡说,黄口小儿,竟敢说恢复古渝麋墨制法,我看只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这时,一边林家的一个制墨师不服气的道
贞娘却不接他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坐下,坐在台上的公主一挥手这事没争辩头的真金不怕火炼,试过就了”
如此,众学士便开始试墨
这个时候,参赛的人自不免要有一些紧张的,整个席上,除了轻轻的喝茶声,竟无一丝毫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