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妇女的确是旮旯村的两个人物,特别是那个唠叨妈,那可真是的,旮旯村的大事小事她都要唠叨一番。她一辈子生了九个孩子,八个女孩,一个男孩,八个女孩子一个也没有落住,就活一个男孩。因为她爱唠叨,人们又自然而然的,把那个原本叫金豆子的孩子,该了名,叫唠叨,金豆子的名反而没有人喊了。这个女人姓什么,叫什么,谁也不知道,在年轻的时候,人们喊她大奶子,生了孩子之后,村上的人都叫她唠叨妈。
在那个年代里,农村的劳动妇女,除非是村里的干部,或者是比较有能耐的有本事的女人,人们才知道她的名和姓,一般的妇女,在娘家时可能有名有姓,可是一出门到了婆家,就没有人提起,于是他的丈夫叫什么就是谁的家里头,有了孩子,她的孩子叫什么,她叫XX妈,到了老年时,有了孙子,就是XX的奶奶。到了婆家也是这样,娘家的人以他丈夫的姓来称呼她,比如唠叨妈嫁给了李大嘴,娘家人就喊他小李,连姓氏的符号都改了。这就是老一代农村妇女的共同的文化现象。。
唠叨妈,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特别是她的那对大奶子。看一看她那大奶子,那是当时包括李大山在内的,很多年轻小伙子梦寐一求的希望。越是想看越是看不到,唠叨妈年轻的时候很讲究,喂孩子从来不在光天化日之下,都是躲在人看不到的旮旯里。农村妇女,包括年轻的妇女,喂孩子大都是怀一解,掏出来就喂,从来不躲人的,所以很多年轻小伙子说,“没有结婚之前的大闺女的奶子,是金奶子,结过婚之后的小媳妇,是银奶子,等生了孩子之后,就变成了狗奶子”。谁想看都能够看得到,那时候,有些说不到媳妇的光棍汉就喜欢在妇女喂孩子的地方晃悠,目的是偷看妇女的奶头子过过瘾。
越是看不到,越是神秘,唠叨妈到了四十五岁的时候,村东头的老木匠都快六十了,(和唠叨妈是平辈的,在农村,只要是平辈的,不论年龄悬除多大,都可以开玩笑。)还说,“唠叨妈,你那大奶子,能够让我看一眼,我就是死了,也甘心了,我这一辈子也算没有白活。”
这个唠叨妈说,“我的老嫂子还能没有那个东西,不就是一对肉疙瘩吗?你们这些男人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老娘我都四十多岁了,还怕你看啊。不过,看也不能白看,正好门外有个卖货郎的,你给五块钱,给老娘买糖吃,今天在场的见面有份,老娘我也甜甜嘴。”在场的人都跟着起哄说,“唠叨妈,对,不给钱,就不给他看,改革开放了,市场经济了,那有白看的。”
老木匠说,“此话当真,只要你给我看,别说五块,五十块我也给,千金难买心头愿,不过我也把丑话说在前头,不许把我的钱拿跑了,叫我陪了五块钱,又没有看到大奶子。”
唠叨妈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拿钱来。”
老木匠说,“我钱给你了,你不脱给我看怎么办?像李大山家一样,和王家换亲,闺女出嫁了,可王家却变卦了,其结果是白赔了一个闺女而有没有娶上媳妇,你说冤不冤?”
唠叨妈说,“我脱给你看了,你不给钱怎么办?”
正在这狗咬毛狼两下怕的时候,老村干大甩爹路过这里,说,“我来做个中人,老木匠你把钱先给我,唠叨妈要是不脱,这钱还给你。”
老木匠说,“行,老村干说话,我还能信不过”?说罢掏出五块钱给了大甩爹。
说时迟,那时快,唠叨妈把上衣一脱,衬衣扣子一解,“看吧,藏了四十几年,今天叫她透透风,看了以后别后悔。”几个男人的眼睛像是采访记者的镁光灯,一起聚焦到她的奶子上,眼珠子恨不得挣到眼皮外来看。可是,想象中的事物是美好的,真的看到了,什么看头也没有,有啥看头呀,常常的,像一条大瓠子,拖到裤腰,皮皮塌塌的,既不风韵,也不饱满,奶头子像是一个干瘪的紫葡萄。
老木匠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看了,还不如不看,没看它的型,想断我的魂,看到它的型,吓坏我的人。我美好的念想被破坏了,我下半辈子活的就没有盼头了。早知道是这个样子,倒给我五块钱我也不看。”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的走了。
从此以后,唠叨妈一发而不可收拾,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每到夏天,她上身一丝不挂。这几年有了孙子,她就更加不讲究,到了夏天,这个树阴下,溜到那个树阴下,讲讲东家长,李家短的事情,孙子在她和人唠叨的时候,常常从她的胳肢窝里,拽过大奶子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