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夜空特别的美丽,浩瀚的天空只有一颗北极星在闪亮,晶晶莹莹像云烟,羽离,上官柔她们的眼睛一样……
没带帐篷,我们只能找个靠坡的地方休息。我躺在坡顶头枕着手像个诗人一样发呆,草原上的冷风吹来凉飕飕的。这两天承影的感应越来越强烈,我仅凭触摸就能感觉它的颤动。看来快要寻到剑冢了。
这些日子除了上官柔和竹倥有点势不两立以外,都没有再碰上什么大风大浪的事情。我突然怀念起以前日子,无论是在草原金戈铁马的战斗或是在京城浪荡度日的闲情,都让我莫名伤感。现在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怎么样,英雄侠义或是马革裹尸都不是我想要的日子。
想起跟云烟在青海湖的日子,我叹了口气,梦呓一般自言自语道:“如果我真的愿意愿意过那种在云端生活的娴静日子,会有人愿意陪我吗?”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我忙起身查看。原来是云烟过来了,夜幕中她背对着火堆,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但身影依旧像个仙子一般动人。
云烟款款走过来,把一件大衣披到我身上,说草原风大,小心着凉。
我感激地冲她一笑,说:“怎么你也睡不着啊?”
云烟靠着我坐下,叹息一声说是啊,“我在想我们明天会面对什么。”
我打着哈哈说:“大不了就是些牛鬼蛇神吧,我反正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了。”我拍了拍她手,说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伤害的,拼死也会保你安全。
云烟转过头来看着我,明亮的眼睛让我有些走神,她说:“你真的就想过那种行侠仗义的生活?”
我呵呵一笑,像是掩饰我的胆怯,大声说:“是啊,男儿志在四方啊,老爷子的尊尊教诲我是铭记于心啊。”
云烟突然问:“你会不会放下这一切,去过平淡的生活?”
我一时语塞,半天没答上话来。
云烟轻声笑了笑,站起来朝火堆走回去,她说:“我以为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呢。”
那天上官柔追上我们,死活都要赖着跟我们一起。
我们还没答话,突然身后窜出一个人来怒气冲天地指着上官柔问:“上官柔,你爹是谁?”
冲出来的人是竹倥,他像只发怒的小*,浑身得瑟个不停。我赶紧上前拍着他背说有话慢慢说。生怕他把自己气得抽抽死了。
上官柔不满地盯了竹倥一眼,说:“我爹是谁关你什么事?”
竹倥厉声道:“不用掩饰了,你爹一定就是那个无恶不作的上官傲!”
上官柔眼中闪过一道杀气,说我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竹倥一愣,然后嘿嘿笑道:“对对,你爹的名字我怎么能叫呢,应该叫他上官老狗才是。”
上官柔俏脸上挂满怒气,手一挥,一道七彩光芒刺向竹倥。我眼疾手快一把拉回竹倥,好家伙,竹倥的袍子瞬间就被开了根一尺长的口子。
上官柔手上反握一把流光溢彩的匕首,耀出彩虹般的荧光,刺人眼目。她冷笑一声,说你运气好,我流采刃下从未有过活物。
说着就又要再次袭来,我和龙渊像一扇厚重的木门,从两边把竹倥夹到身后。那匕首直直地刺向龙渊,上官柔花容大变,一个收身,匕首已被我剑气划飞,落到一丈开外。
我怒视龙渊:“你有毛病啊,都不用刀挡一下?”
龙渊像个呆子一样,“啊?”
上官柔捡回匕首,竹倥抽出玉筚篥,两个人,隔着龙渊这座大山,跳脚大骂。羽儿拉着我的手,焦急地说:“你快去帮哥哥忙啊。”
我对她一眨眼,说不用:“竹倥只是爱恶作剧,不会真的下死手,至于那小郡主么,看她那样是顾忌伤害到你哥的,也没问题。”
云烟在一边听了我的分析,看着我笑着摇了摇头。
果然,竹倥虽然骂得很凶,但似乎并没有下手的意思。上官柔被龙渊挡着,死活冲不过去,场面极其诡异,像是3个人在玩老鹰抓小鸡一般。
上官柔半天找不到突破口,双手柱在膝盖上喘气,嗔怒地对龙渊说:“你让开,我过去割了那和尚的舌头。”
龙渊赶忙劝道:“郡主……”
上官柔娇斥:“说了你别叫我郡主,你帮他还是帮我!”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我瞪大眼睛说:“哦……”苍猊在一边吐着舌头“汪汪”大叫,兴奋得像是见到了骨头一样。
上官柔俏脸上飞满红霞,龙渊依旧一副二愣子的呆像看着上官柔发呆。
上官柔害羞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看着竹倥:“和尚你有胆就过来尝尝本宫的匕首。”
竹倥在龙渊的保护下气定神闲,像个得道高僧,缓缓道来:“佛祖曰,祸生福,福生祸,没想到你们上官家祸生出来的还是祸。”
上官柔没反应过来,说你嘀咕什么东西呢,废话那么多。
我赶紧上前,缴了上官柔的械,说你爹是不是滥用职权,把人家和尚都搞得无家可归了?现在还要割人家舌头,你两父女快赶上焚书坑儒了。
上官柔茫然道:“什么和尚,跟我爹有什么关系?”
我叹息一声,看这上官柔,性子骄横,但是单纯不已。事先就猜到她根本不会知道她那混账老爹干了些什么事。
竹倥不依不饶,“她是装的,谎都不会撒!”
我气急,一剑指着他说:“你再叽歪,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竹倥:“……”
云烟走上前来,说:“大家不要动气,此事跟上官姑娘没有任何关系,竹倥也是一时为师心急,都是误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