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在听到那如同大赦的命令,李殄立马转身离开。
若大的雅房内只剩下霍天瑞一人。终于,一直强压住的怒气爆发了。大手一挥,将桌上所有的东西给挥掉。
“碰碰碰——咚咚咚——”东西破坏的声音令守在房外的李殄听得那是个胆战心惊啊!恐惧令他缓缓往外移,远离那暴风中心。
终于,发泄完内心怒起的霍天瑞无力地翻倒床上。右手紧紧按住胸口,薄唇轻启:“傅云杰,傅云杰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啊?”本来沉痛的眼中马上换上了坚决:“傅云杰,你只能是我一人的。”
“有什么事吗?”远远地门外传来李殄的声音
“小的是奉苏妈妈的吩咐,将这酒菜给端来的。”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飘来。
黑眸闪过精光。本来躺着的身躯猛然坐起,赶在李殄拒绝前,他开口道:“让他进来。”
“呀——“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打开。
伸手将头上的帽子给压得更低的傅云杰端着酒菜进去。入眼的画面让本来四处打量的她不自觉地抬起了头:天哪!这里是台风过境吗?桌子半倒在地上,椅子四处散着,地上躺满了碎片。一片狼藉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怎么真健忘给她的资料上没有说这庆王爷是个暴力分子呢?明眸闪烁着疑惑。
“把东西拿到这里来。”一道命令的声音让她收回了心思,走到床边,将手中的东西放置在床边那张唯一完好的茶几上。
本来正在算计怎么留下来的傅云杰忽然被人抓住手肘,一个拉力,她就跌入一个宽大的怀抱。
“留下来陪本王。”顶上传来命令的压抑声。
被禁锢在男人怀中的傅云杰真得很想一脚将这个胆感轻薄自己的男人给踢飞。但是,她知道现在不能动粗。她现在的身份是百花楼里的侍女。为了那一百万两,她一定要忍耐,一定要忍耐。
感受到怀中之人因为拼命忍耐而身躯微微颤抖,黑眸里染上一层柔情:傅云杰还是这么可爱,这么狡猾。明明讨厌,却又不得不忍耐。这份柔情化去了他方才的满腔怒火。铁臂不自觉地困紧。
感到那本来禁锢自己的手臂加紧,她开始快速地搜寻对策:根据资料显示这庆王爷非常好女色,最喜欢美女了。想到自己目前的装扮,明眸闪过着精光。红唇故意冽地大大的,而后用力一个抬头,用那假装非常恶心的调子撤娇道:“王爷,人家不要嘛?”
虽然已经知道傅云杰化了丑女状,但是望着那张丑颜,他只能呆楞在那里,久久无法反应:那可笑的直眉,满脸的雀斑,那块红胎志,最可笑地是那因为抹大多胭脂抹出界的红唇。
望着那一副震惊无比的脸孔,自感自己算计得逞的傅云杰也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个长得还算不错。相貌清俊而带着贵气,饱满的剑眉下是一双深晦如海的丹凤眼,鼻梁挺直,嘴唇薄而红润。不过,还是没有她家的澈来的俊美。收起了心思,打算离开这个男人怀抱的她半推着要挣扎地离开。
但是,那铁臂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因紧。这让她很是疑感地抬首:入眼是那张俊朗的笑脸。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内。听着房外的李殄很是奇怪。
不知道为何,傅云杰总感到这个男人在嘲笑自己。黑着脸,她沉着声音道:“王爷,请放开。我去帮王爷叫漂亮的姑娘。”她故意在“漂亮”两字加重语气。
霍天瑞停止了笑声,紧贴着她背部的右手一个用力,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亲密无间。俊朗的脸孔压低,薄唇对着她耳边吹气,邪气而沙哑的声音传来:“本王对于那些漂亮的女人已经吃逆了。偶尔换换口味,吃丑点的也不错。”说音刚落,薄唇就轻轻咬上了那可爱的耳垂。
“轰——”对于情事没有什么经验的傅云杰因为这极度Se情的挑逗而涨红了整张脸。
望着那染上一层红晕的容颜,黑眸加深了色泽。视线落在那夸张的红唇,耳边回荡起方才听到的话,怒气令他毫不犹豫地将唇压下来:他要洗去她唇上其他男人的味道。
窜入口腔的男性味道令她自震惊中清醒过来,开始好不客气的反击——双齿用力咬下。
“呜——“舌尖的吃痛令他本能地退开。他还来不及抹去唇角溢处的血,就要用尽全力应付某位被亲薄发彪的女人。
“死色狼,死色狼……”伴随着这咬牙切齿的怒骂身,凌厉的拳头紧跟而上。
虽然有点吃力地应付那如雨般的拳头,但是他觉得非常的开怀。
“可恶,澈都没有亲过我。”越骂越觉得吃亏的傅云杰开始全力出拳。
原来她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亲吻她的不是那个男人。本来还在微笑的俊脸瞬间一黑,双手用力的一扣,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冷声道:“怎么天机楼的楼主大人忘记了今晚来找我的目的了吗?”
她并没有回答,明眸中闪过报复的光亮。
这让扑捉到这光亮的霍天瑞顿时一凌,但是已经为时太晚了。下身顿时传来剧痛,逼得他不得不翻身,圈着身体。
终于恢复自由的傅云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那张大床,然后冷眼旁观那个可恶的男人一脸痛苦的样子。呵呵,这个防狼必杀术可是对付那些色狼的终极之术哦!那个位置可是全天下男人的脆弱点。只要一脚下去,保管那些色狼乖乖地放手。而且,她方才那一脚可是不轻哦!相信此刻的他真处于水深火热当中。傅云杰拿起茶几旁的酒杯边欣赏着那个色狼男人的痛苦样,边悠哉品着酒。
一刻钟后,终于稍稍平复疼痛的霍天瑞爬起身,靠坐在床边,望着那非常自在,欣赏自己痛苦的傅云杰。一股怒气急速在内心聚集。但是,想到她今晚来的目的,他强压下胸中的怒气,微笑道:“看来楼主已经准备好一百万两银票,打算现在就给我吧!”
本来还在那里非常得意的傅云杰脸色的笑容顿时冻结:天哪!她刚才气地忘记此行的目的。那个被自己狠狠“踢”到要害的男人可是自己的大债主。
望着那一改刚才狼狈万分,气定神怡的男人,脑中回想方才他对自己的称呼,一道灵光闪过。收起了内心的慌乱,她重新为自己侧了一杯酒喝起下来,慢各斯理地道:“庆王爷既然费劲心思的引身位天机楼楼主的我来,想来这赌注之事是有回旋的余地的。说吧!你想要什么秘密!”
傅云杰不愧是傅云杰。这么快就平复情绪,抓住重点。本来他确实打算跟她谈交易的,但是她既然如此热情地给了他一脚,怎么也要讨点利息回来吧!薄唇边勾起为难的笑容:“本来本王打算拿这一万两的赌注向天机楼买一个秘密。但是,方才收到楼主的见面礼,现在身体还疼着,不知道有没有因为楼主的那一脚而内伤。”说着,他故意将视线落到某个部分,才摇头叹息道:“本王还是拿着那一百万两,好日后去看医。”
她跟着他的视线望着某个部分,听着那可恶的理由,强压下想要上前暴揍他一顿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道:“说出你的条件吧!”
黑眸中闪过算计得逞的精光,低沉好听的嗓音在房里荡开:“听说今晚是百花阁花魁无双姑娘初夜表演的日子。表演结束后,由看客们出价买初夜权。本王听说白天楼主在太傅选拔比试,想来才艺了得,应该没有问题跟无双姑娘一起表演,让看客出价吧!当然,楼主并不用真地卖初夜。只要楼主的初夜价高过无双姑娘的初夜价,本王就会跟楼主谈交易的。如果楼主认为没有把握的话,可以放弃的。”
“我答应。”她咬牙回道。相比起一百万两,一个表演算得了什么。
“听说无双姑娘琴艺非常地了得。希望楼主能成功。”他状似非常真诚地说道。呵呵,虽然这个成功的几率非常渺茫。因为,她不可能除去一脸的丑妆露出自己本来娇好的脸孔。毕竟,京都里见过傅云杰容貌的人可不在少数。顶着那张丑陋的容颜,要想赢以绝色容貌与高才琴艺著称的无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看她出丑的样子正好报方才的那一“脚”之痛。
想到她可能的出丑样子,薄唇不自觉地微勾:“离表演时间还有两个时辰。我会跟苏老鸨交代让你准备的。”说完,他笑着起身,优雅地走去雅房,留下恨不得再将这本来狼籍的地方再弄得更糟的傅云杰。
“呀——“的一声,一间陈列着五颜六色、各式各样衣服的房间展现在人前。
“傅姑娘,里面就是我百花阁的成衣间,请到里面挑选衣服。”苏老鸨扯着僵硬的笑容对着那阴沉无比,恐怖无比的丑颜道。
“恩!”因为思考着马上要来的表演而无心理会身旁老鸨的傅云杰只应了一声就走进去了。
“呀——”的一声关上房门了的苏老鸨大大地松了口气:那姑娘长得也太丑了吧!王爷也非常奇怪,居然要让如此丑的姑娘也参加晚上的初夜表演。那些男人见了没有吐掉就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还出钱买那姑娘的初夜呢!想到那姑娘晚上上台后可能遭受的嘲笑画面,她也只能同情地摇头叹息了:那姑娘谁不好得罪,偏要得罪庆王爷呢?苏老鸨自动将这次的表演理解为庆王爷的变相惩罚。
此刻的傅云杰可没有心思理会房外传来的同情叹息声。望着满屋摆放的五颜六色的衣服,只觉得眼睛都花了。脑中正在急速思考着:那无双姑娘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人家既然能成为百花阁的花魁,想来这长相一定不错。而她又不能将脸上的丑妆给除去。以一个容貌丑陋无比的女人去跟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比,这不是拿鸡蛋去碰石头吗?根本不可能吗?有什么办法能化不可能为可能呢?什么办法呢?
她烦躁地来回打转。但是,一刻钟过去了。办法还是没有想出来。内心的焦躁令她一个转身,坐在房里摆放的梳妆台前。因为她身影快速地移动带起的微风,将本来轻桂在衣架角上的一个红色面纱给吹起来,缓慢地飘落。
眼角的余光扫向那半空摇曳飘下来的红色面纱。一道灵光急速地闪过。右手快速一伸,接住面纱,快速地围在脸上。转头望着铜镜里遮去一脸丑状的脸孔,红唇边不自觉地勾起。脑中回响现代对男人的某句评论:对于男人来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那么,这想看又看不到,应该更能撩拨男人的劣根性吧!
解决完容颜的问题,她开始思索着如何能在才艺表演中脱寅而出。脑中拼命收集着惬意客找那个关于百花阁花魁的资料:无双姑娘虽然出身青楼,却拥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高雅气质,貌美如仙,声如黄莺悦耳,琴艺更是高超,有绕梁三日之效果。要想赢出尘如仙的绝色美女,只能反气道而行。
明眸闪烁着精光。她豁然起身,快速地朝那一堆衣服进军。手快速地挑选着衣服。
太轻飘了!
太俗气了!
不对,不对,不对……”
本来急速移动的身影停下。只见她双手正拿着一件黑色的裹身衣服。这衣服比起那些五颜六色的彩衣,变得暗淡不已。而且那平淡的花色也无法跟其他衣服上精致的绣花相比。还有那从颈部包到脚底的保守风格,更是没有那些飘逸衣服若隐若现来得撩人。
眉头微微一皱,但是很快舒展开。她手拿剪刀在这件最普通,最暗淡的衣服上做加工。
房内偶而会传来衣服被修剪的声音。
第十八章 仙女VS魔女
当半轮弯月渐渐升到正空中时,百花阁也迎来了今晚的Gao潮。
百花阁的百花大厅里此刻正坐满了今夜打算来竞投的男人。他们纷纷朝前方那巨大的台面上翘首,以盼能早日见到那绝色美人——花魁无双姑娘。
终于在众人耐心用光,纷纷叫嚷时,一身夸张红衣的苏老鸨扭着有点走样的身躯走上台,而后对着那些客人陪笑道:“让各位久等了。各位期盼已久的花魁无双姑娘的初夜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为了感谢各位一直以来对百花阁的支持,同时也让各位能有更多的选择机会,今晚还会有一名神秘的姑娘也要参加这次初夜表现。”
“苏妈妈,不知道那神秘姑娘长得怎么样啊?”某位好奇地客人追问道。
“呵呵——”苏老鸨拿出怀中的手帕将额头上的冷汗擦去,扯着僵硬的笑容道:“保管到时让各位吓一跳的。”吓得将今天的晚饭都给吓得吐出来。
自动在那“吓一跳”前面加上“美得”这个形容词的男人可是一脸兴奋地继续追问道:“苏妈妈,不知道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黑玫瑰。”苏老鸨继续维持着那快跨掉的笑容回道。
望着台下一脸疑感的客人,她连忙补充道:“黑玫瑰又意美丽的花。”虽然,这花名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原来是花名啊!在百花阁的姑娘采用“花”名是非常平常的。虽然没有听说这黑玫瑰的花名,但是知道它是美丽的花名就行了。想来敢用此花名的姑娘必定貌美如花口顿时,台下的男人陷入了疯狂的想象中。
望着台下那些想入菲菲的男人们,苏老鸨的冷汗流得更厉害了,擦试的动作也频繁了:期盼越大,失望也越大。不知道,呆会儿那姑娘真得站上台上,会不会被人扔鸡蛋啊!最怕得是她这件百花阁很有可能被这些落差太大,愤怒而起的客人们给拆了。看来得多叫些护院过来了。
坐在二楼正面向表演台雅房里的霍天瑞看着台上猛擦汗,勉强堆起来的笑容就快跨下的苏老鸨,以及台下那些发挥自己无限想象力的,真在兴奋地讨论想象中的所谓美人的男人,薄唇再也抑制不住的上勾了:不知道呆会儿傅云杰上台时,那些人会有什么表情呢?俊美的脸孔上充满了期待。
自感再也无法维持笑容的苏老鸨马上提高音量喊道:“有请无双姑娘上台!”喊完了,她一转身,笑脸顿时跨下成了苦脸,而后马不停蹄地下台了。
本来还闹烘烘的台下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将目光投下那个上台的阶梯口。在众人的脖子快扭到时,只见一名身穿飘逸白衣的女子半垂着头,纤白细长如葱的玉手抱着一台琴,踩着幽雅飘逸的脚步上台。
众人的目光紧跟着那幽雅移动的身影而无法移开。只见那女子将手中的琴小心地放置在台上的琴桌,一直半垂的头终于抬起来。顿时台下传来抽气身,所有男人的目光都粘在那绝色的容颜上:淡眉如秋水,面如红莲,唇如樱桃,齿如含贝,玉肌伴轻风,眉宇间的清纯干净气质,让人仿佛看到那长在淤泥之中的莲花。她像清澈的流水,更像没有一丝云彩的湛蓝天空,整个人都显得那么纯净无暇。好个莲花美人。
无双姑娘仿佛没有看见底下那一双又一双带着情yu的眼睛,仿若无人般地将春葱玉指搭在琴弦上。指尖流淌出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那清脆如黄莺般的歌声响起口那带着丝丝哀愁,丝丝无奈,丝丝脆弱的歌声在绝妙的琴音伴奏下,众人听得是如痴如醉。
雅房内的霍天瑞只是冷着眼望着那张盛着哀愁与无助的绝美容颜,黑眸中闪过不齿:女人就是那样的懦弱,懦弱地仿佛身边一定要有个男人才能活下去一般。因此,女人在他的观念里从来都是累赘。
终于,随着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琴弦上,表演落下了凄美的雅幕。无双姑娘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用那张挂着两道清泪的绝美容颜,带着无助哀求的目光望了一眼台下的客人,就抱着琴下去了。
众人皆被那美人哭泣的容颜给震住了。
好半响终于有人率先反应过来,对着正上台的苏老鸨大声道:“我出十万两为无双姑娘赎身。”
那价格让本来踩着阶梯的苏老鸨差点一脚踩空:天哪!十万两啊!百花阁一年的收入都没有超过十万两。本来一般花魁的初夜价大约一万两,这十万两确实很多了。不过,放长线掉大鱼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只要无双姑娘还在百花阁,在她年老色衰之前,至少可以为她赚个四、五年,保守估计应该也有二、三十万两的。何必为了眼前的小利放弃将来的大利呢?想通这一层的苏老鸨堆起抱歉地笑容上台道:“这位大爷,今晚卖地是无双姑娘的初夜,不是赎身啊!”
“如此清纯无暇如莲的无双姑娘不应该再呆在百花阁里了。我出十五万两。”一位做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喊道。
“哎呀,这位爷今晚真得不是赎身日啊?”虽然苏老鸨已经有点心动,还是故意为难地道。
这些常逛青楼的男人怎么不可能知道苏老鸨并非不肯,而是希望这价格能再高点。
“我出十六万两。”一个年老快一脚踩进棺材的老头伸着颤抖的手道。
“我出十八万两。”一个一脸色欲的猥琐男子脚道。
抬台价格的声音不断地传来。听着苏老鸨那个眉开眼笑啊!再高点,再高点。
“我出三十万两。”一个一脸横露,一副暴发户样子的肚皮男伸着圆滚的手,一脸得意地道。
“三十万两?!”苏老鸨难隐内心的兴奋大叫起来。三十万两啊!从来没有一个姑娘的赎身价能达到如此高的价格。当初她悉心栽培无双真得是对了。真想要立马答应的苏老鸨被另一个声音给阻止了。
“三十五万两。”方才那个书生男子一脸带着不屑,右手一举道。
那个暴发户自感面子被人拂了,脸色一沉,肥手一伸:“三十六万两。
“四十万两。”那书生男子喝了一口茶伸手道。
“四十万两?!”苏老鸨的双眼变成孔方兄尖叫道。
暴发户用柚口擦了一把脸上汗,咬牙道:“四十一万两。”这声音显然已经后劲不足了。
“五十万两!”那书生男子放下手中的杯,手轻抬道。
顿时暴发户像酸打的菜叶般蔫了,缩坐在位置上,肥胖的手再也举不起来了。
“五十万两!还有没有人再出价啊?”苏老鸨带着殷切的期盼目光在台下扫了一困后。很快,她只能略微失望的扬起笑容道:“恭喜这位爷得到无双姑娘。请这位爷跟我来。其他的爷请在这里欣赏黑玫瑰姑娘的精彩演出。”说完,苏老鸨也不扭腰,直接快步下台离开。再不走快点,她怕呆会儿会被那些爷给撕了。而且,她已经吩咐下去了所有的人都配合那位姑娘了。这样也算完成了王爷的交代。
那些没能抱得美人归的男人只能将目光重新投回台上,期望接下来的姑娘能人如其名,也是绝色。
忽然,所有人眼前一暗。整个大厅包括二楼走廊得灯都灭掉了。四周陷入了黑暗中。
“谁把灯给灭了。快给老子点起来!”随着这个响亮的怒吼声响起,其他的抱怨声,叫嚷此起彼浮。
“咚——咚——咚——”忽然响起的沉重而间隔长的鼓声如利列般划破吵闹声,令所有的吵闹声顿时停止。
“咚咚,一咚咚——咚咚——”鼓声一转变成双重回奏。
“咚咚咚咚——”鼓声再次急转,变得急促而激烈。
当那震心而激烈的鼓声愕然停止时,台上的四周灯开始同时点亮。但是,大厅里与二楼走廊的灯并没有点起。光与暗的鲜明对比效果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台上。
只见那台上蹲着一个以长黑布半盖身的人。
将这一切收入眼的霍天瑞嘴角微勾,黑眸中闪过赞赏:好个先声夺人啊,
“咚——咚——咚——”缓慢而间隔长的鼓声再次响起。
那本蹲着人开始跟随着鼓身,扭摆着腰身缓慢起身。引得众人恨不得将那块碍事的黑布给扯走。
“咚————”当最后一个冗长的鼓声响起。那一直盖在身的黑布被人以完美华丽曲线的扔飞到台边。
这让台下的男人马上将视线投向那终于没有遮挡的人儿身上。但是,他们只看到一个玲珑有致的背面。不过,关这个背面已经让男人们双眼发亮:那仿佛如同第二层肌肤贴身的衣服将台上人而妖娆的背面曲线给展示得淋漓尽致。
“咚咚——“随着鼓声地再次响起。台上的人儿一个急速转身,引得那些男人倒抽了一口气:只见那人儿脸带面纱,只能看到那在灯光显得异常明亮的眼眸。眉宇间那朵妖艳的盛开花朵给人一种妖媚的感觉。
本以为终于能开到黑玫瑰姑娘绝色美貌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的失望。这正那种雾里看花,花更美的假象,而她着紧身的衣服,蒙轻纱,身段窃窕,只露一双剪水秋眸在外,远远看去分明就是一绝代佳人亭亭玉立在台上。
二楼雅房里的霍天瑞黑眸中再次闪过赞赏:好个聪明的傅云杰。懂得扬长避短。先以面纱遮去一脸的丑陋,再以那紧露的眉宇间点缀一朵盛开的妖艳之花,顿时让人不自觉地想象到那被面纱遮住的容颜必定媚惑撩人。如果说饨洁如莲花的无双姑娘给人的感觉是那种只可远观不可近看的仙子的话,那么此刻妖媚至极的傅云杰就是那蛊惑天下男人的魔女,让所有的男人无法抗拒。
她明眸大张,将台下男人的痴迷表情收入眼底,红唇边泛起了笑容:好戏才要刚开始呢。
“咚咚咚——”高低而起的鼓声开始演义着众人从未听过,但是却能振奋人心,带动人情绪不自觉高涨的旋律。
随着这旋律的响起,她开始踩着撩人的猫步走前方十米左右放置的红柱。
猫步一开,顿时台下响起一股抽气声。
随着她踩着猫步的走到,两边开叉到大腿边布开始移动,那修长完美的腿就以若隐若显的姿态展现在人前。
如此撩人的走姿看着台下的男人们是一双眼红过另一双。
如此地一幕同样也落在霍天瑞的眼中。高大的身躯不自觉地上前,走到窗前:本以为曾经见过傅云杰女装的自己应该不会惊异了。但是,看着那遮面,身穿那裹身的衣裳,踩着高雅步伐走动的身影,以及那若隐若现的修长完美的腿,居然如此的撩人,如此的媚惑人。本来沉迷的眼眸忽然被台下那些不自觉发出的赞美声给惊醒。视线微转,望着台上那一张又一张充满情yu的脸孔,俊美的脸孔顿时黑下去:该死的,他要让人将那些男人的眼给挖了,那样的傅云杰只有他才能看。但是,他却无法向这样做。因为他此刻只是跟傅云杰不熟悉的庆王爷。理智勉强拉住那高窜的怒火。那无处发泄的怒火只能靠紧抓着窗拦发泄一点。
满意地望着那被自己紧紧吸引地观众,面纱下的红唇微勾:呵呵,这脱胎于后世旗袍对于男人来说最致命的衣服哦。直线的裁制,胸、肩、腰、臀完全平直,将女性身体的肌肤毫不外露,但是却有完美地展示了女性的曲线美。不同于时下流行那种飘逸宽大的衣服,如此紧致的旗袍让所有男人移不开眼。
明眸望着越来越近的红柱,红唇勾得更开了:旗袍还只是个开始。今天,她会让景国的舞蹈来个颠覆性的变化。
右手一伸,握住那光洁的红柱,微抬首,浑身散发着高雅的气息,妖娆的身体慢慢绕着钢管走动。人与柱子的距离随着这围走而越来越近。最后那玲珑的后背紧贴着红柱。
明眸闪烁着媚人的光亮。妖娆的娇躯开始以红柱为中心,以极度媚惑人的姿势,做着波浪贴杆动作。挺翘的臀部,柔软仿佛无骨的纤腰,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修长美腿。这些所有的一切都让台下的男人看得是面红耳赤,血起上涌,狠不得将那撩人的妖精给一把抱住。
二楼霍天瑞此刻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一方面,俊美的脸孔被那极致撩人的舞资而染上浓郁的情yu,另一方面,黑眸因为将台下那些男人脸上同样充满情yu的表情给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他多想将那撩拨的人儿给紧紧地锁在怀中,再也不让别的男人有机会窥视分毫。此刻的他非常后悔提出那样的条件。
黑眸中本来就旺盛的火焰因为台上人儿接下来的动作而急速高串:只见那本来只是贴着红柱扭动之人扯去那若隐若现之态,忽然伸出修长完美的右腿勾起了红柱,同时那纤白的右手也抓住了红柱。妖娆的娇躯开始围绕着红柱做着急速的旋转运动。黑色的身影,祼露在外的白皙肌肤,以及那大红的柱子,如此三种对比鲜明的颜色给人以极度的视觉冲击。如此的画面看着所有的人都只能紧闭着呼吸,眼不眨就怕在眨眼的瞬间错失了其中的一个片段。
“咚——”随着最后一个鼓人的厄然停止。急速旋转的身影以一个完美的着地,妖娆的娇躯再次紧贴着红柱。她高扬头,右手用力的一伸,仿佛要抓住那已经消逝的鼓声。
没有预期的高呼声与拍掌声,有的只是一片寂静。
台上的傅云杰靠着红柱喘息声。那双明眸里没有出现了失望,反而闪烁着兴奋与自信:这只是最后的宁静罢了。她相信这改良似钢管舞的魅力。
此时,其他一直被熄灭的灯笼开始再次点起。将台下的情形给清晰地展现出来:只见台下的男人皆目瞪口呆地望着台上的人儿。
再听到鼓声停止时,一直躲起来的苏老鸨走进来。望着那四周的黑暗,她连忙让人将灯给点起。从她的角度,只看到那被红柱半遮的身影与台下那些呆楞的观众。暗自给自己打气,扭着走样的身体,她迈步朝台上走去。
“我出二十万两,为这姑娘赎身。”不知道随突然高声叫起,打破了台下的沉默。
这声音让迈着最后一步就要上台的苏老鸨差点踩空。二十万两?!这差不多是无双赎身价的一半了。这男人不会疯了。
“我出三十万两。”一个急切的声音马上接下去。让本来还一脸疑惑的苏老鸨目瞪口呆。
“我出四十万两。”
“四十五万两。”
“五十万。”
叫价声越来越多。
五十万两?!天哪!这可是无双的赎身价。此刻的苏老鸨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上前。她想要知道那个姑娘到底有什么法宝能让那些男人如此的疯狂。
首先入眼那黑色裹身衣服。这件衣服好象是那件被放置在最里面的无人要的保守衣服。姑娘都要穿那种飘逸的衣服,这样裹身的衣服没有一个人要穿。疑感的视线在接触到那下摆高开的叉口,以及那若隐若现的修长大腿。她的眼中一亮:妙!如此一来,这衣服就显得撩人异常了。
“一百万两!”一个夹杂怒气的声响骤然响起,盖过了其他的声音。
“一百万两?!”苏老鸨再也压抑不住惊叫起来。
本来的惊喜因为眼前那张阴沉的脸孔给震飞了。
再难以压抑内心的醋意,霍天瑞飞身到台上。他果决地拿起方才带下的披风,将那撩人的娇躯给严严实实给盖住。
台下的一个刚来到京都做生意的南方富豪忍不住不声道:“一百十万两。还有请台上的你离开。现在,那位姑娘还不是你的。”如此尤物,他说什么也要得到。
此刻的苏老鸨可是一点都没有开心。望着那一下子阴沉下来的脸孔,她真得怕庆王爷生气起来,将那个不张眼的爷给杀了。
黑眸闪过寒光。大手一伸,将被盖得只露住头的人儿宣告主权般地给紧紧抱在怀中,森冷地声音荡开:“一百五十万两。”
那本来欲再出价的男人忽然感到腰边多了一个尖锐的硬物,低沉带着警告的声音传入耳中:“如果你想踏出百花阁的话,就停止出价。”
那男人惨白着脸孔,不得不放下已经半抬的手臂。
满意地看着那胆敢凯视他心爱之人的男人一脸狼狈地停止了叫价。但是,他很快感到那些可能认出他王爷身份而不敢出价,但是用压抑的爱慕眼神窥视着他怀中之人。黑眸中闪过一丝恼怒。高大的身躯一弯,将怀中的人给捞腰抱起。
“庆王爷,你不要太过分。我们只是做戏!”傅云杰僵硬着身躯,小声说道。
“既然做戏也要做全套。”俊美的脸孔压低,快要贴着她的面纱。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还是说,你想要明天拿出一百万两给我吗?”
该死的男人。她咬牙将脸埋在他胸前,不去看那张可恶的脸孔。
望着那难得温顺地呆在自己怀中的人儿。黑眸中浮现出柔情。大手不自觉地收起。而后他抬首,带着胜利的骄傲,也不等苏老鸨宣布结果,就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她离开。
远去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一道隐藏在暗处的黑影将所有的经过都给收入眼中。
第十九章 宝藏
百花阁的后院一偏僻的房间里:
微弱的烛光笼罩着正个房间里,将屋里的人影投射到墙壁上。偶有夜风窜入,烛光忽暗忽明,墙壁上的人影变得闪烁不定。
“呀——”轻微的开门声响起,一道黑影如夜风般的窜入。
等门再次关上后,黑影将盖住身体与面貌的黑布给掀开。一张俊美如仙的脸孔在灯光的照射下陷入那样的飘逸。
男人脸带疑惑地上前一步,恭敬地半弯腰行礼道:“先生!”
房内一直那上半身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终于走去来。在微弱的灯光照射下,一张苍老的脸孔出现在人前。那人并没有马上开口,而后缓步走到桌前,坐下,布满皱纹的手拿起茶壶,将桌上的两只空杯倒满。大手一伸,示意来人坐下。
虽然那俊美的脸|乳上充满了疑惑,他还是坐下,接过老人递过来的茶喝起来。
“阳澈,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要邀你来烟花之地见面?因为这里够安全。”睿智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没错。那俊美男人正是范阳澈,而那老人是孙致远。
黑眸里闪烁着精光:“难道先生有重要而又不希望被别人知道之事跟我说?”
睿智的眼中闪过赞赏:“阳澈,你知道我为辞去太傅一职吗?”
范阳澈并没有回答,只是在沉思:他以为先生很有可能是受了两大亲王的逼迫才辞去太傅一职。但是,在看到先生下午出现在选拔比试校场,他已经推翻了以前的猜测。那么,先生辞去太傅一职的理由是什么?黑眸带着审慎而疑感地回望着。
孙致远并没有回答,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桌上。
当视线接触到那物时,他顿时黑眸大张,大手一伸,将那物放在眼前,细细地观看,思绪开始翻涌:他一直奇怪为何先皇驾崩时,要将御林军的大权交到南宫绝手中,将财政大权交到南宫平口他一直以为先皇如此考虑可能是顾虑到他的身体,无法护圣上长大,因此才采取如此的均衡之术。他这两年也极力去维持着这个均衡。要不是这均衡被急速冒起的傅云杰打破,他也不会去岩城,更不会以后的情况发生了。那么,那人如此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黑眸带着疑惑无声地询问。
孙致远并没有回答,反而开口道:“阳澈,你可知景国与高国的由来?”
范阳澈点头,脑中浮现出所知的历史:这世界本来都是叫做秦的国家。大约一百年前,秦国因为残暴而灭国。景国与高国的开国皇帝正是当初讨秦大军的统帅。灭秦之后,两国开始分瓜秦地,建立了现在的景国与高国。但是,这个历史跟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呢?
孙致远开口接着解释着:“相传秦的最后一个皇帝不甘自己的国家被灭,他在被功破皇城之前,早已让亲信将秦国横征暴敛积累的巨大财富藏于一隐蔽的地方,而宝藏所在的地图则分成四份,交给其中的四位亲信。而开启宝藏之门的口诀则以口传的形式交给了当时秦皇族的其中一人。那四份地图其中有两份正藏于高国的皇宫内,而另外两份则在那人的手中。但是,百年来,两国一直在秘密寻找那个知道口诀的秦国遗族,却一直没有所获。这成为历任景国皇帝的一个遗憾。不过,这个遗憾却在三年前得到解决。南宫绝的母亲正是秦唯一仅剩的遗族。他的手中应该有那个口诀。不过,以南宫绝的性情,不可能如此简单的交去口诀的。而且——”
“而且另外两份地图还在高国的皇宫!”范阳澈接口道:“先生,那人可有吩咐如此做?”
“收服傅云杰。”苍老的声音响起。
“傅云杰?!”黑眸中盛满了疑惑。
“高国的霍天瑞已经来到京都,并易容成南宫平的样子。”睿智的眼直盯着那张俊美的脸孔:“南宫绝也对傅云杰产生了兴趣。”
“兴趣”一词令范阳澈的心没由一阵烦闷。收起了内心的烦乱,他开口道:“那人的意思是让收服傅云杰,帮忙找到宝藏。”
“不,这只是其中之一。霍天瑞的命以及傅家军与傅家兵法都是主人要的。”孙致远摇头说道:“而傅云杰正是所有的关键。你必要要让他成为棋子,帮助主人拿到想要的。”
棋子吗?黑眸中闪现迟疑。这让一直没有将视线移开的孙致远心中一惊,焦急地问道:“你对那个傅云杰动了真情?!”
“我没有!”他急速否定。只是否定太快,快得让孙致远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黑眸中闪过一丝尴尬。他半转身躲避那探索窥视的目光,轻声道:“他只是我的一个旗子罢了。”
孙致远并没有马上说话,反而过了许久开口道:“阳澈,你要记住自己身上的责任,记住范家存在的原因。”
此言一出,让范阳澈的身躯为之一震,脸色顿时变地凝重起来。他马上半垂眼睑,借以隐去所有的情绪,回道:“我知道。”
“傅云杰是所有的关键。必要时,你要不惜一切代价让他死心踏地。”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质疑的命令。
“是。”黑眸重新睁开,闪烁着冷酷。
“哎——”本来严厉的声音化为叹息:“阳澈,这一切都是命。从你出生在范家那天就已经决定好的命”
随着那叹息声的消逝,孙致远的身影也消逝在房内。桌上留下了一张纸。
范阳澈无力地背靠在椅子上,俊美的脸孔上充满了苦涩、不甘、痛苦。薄唇边勾起讥讽:“命吗?呵呵呵——”
那苦涩无比,堪比哭声的笑声回荡着。
等那笑声停止时,俊美脸色已经换上了冰冷,黑眸中闪烁着决心。大手一伸,将桌上的纸张展开。
此时他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全然没注意到一双眼睛看着他,露出了失望,他就是——傅云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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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以急快的移动,将那纸条上的内容看完,而后他大手一伸,将纸条伸到了灯下。纸条立刻燃烧起来。迅速窜大的火焰让那双闪烁着冷光的黑眸显然益发的冷酷。
等纸张被最后一丝火光然成灰烬时,挺拨的身躯毅然转身离开。
“呀——”一阵掌风袭来,让大开的房门关上。
“你可以放下我下来了。”明眸闪过厌恶,傅云杰冷声开口道。她讨厌被人当成小女人般,那样会让她觉得失去自我。
霍天瑞扑捉到那抹厌恶,一股受伤涌上心头,让那张俊美脸孔上的柔情瞬间消逝,换上了冷酷。铁臂圈紧,俊美的脸孔直接压下,要封住那出口伤人的红唇。
眼看着薄唇即将要贴上红唇,俊美的脸孔却僵硬住了。只见他的脖间多了一根细若发丝的银针。
“庆王爷,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受制于人的人吗?”红唇边勾起了讥讽。
这样的傅云杰让霍天瑞只觉得心加快了跳动。他也觉得自己异常的诡异了。套一句傅云杰的话,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变态。明明身体要害受制于别人,但是他却此刻仍就觉得那唇带了讥讽,眼带冷酷的丑颜那样的耀眼。
铁臂松开禁锢,大手一放,将怀中的人儿给放下。
黑色身影立马后退几步,将两人的距离给拉开。她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开口直奔主题道:“庆王爷,我已经完成了你的条件。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交易吧!”
黑眸在接触到那被披风给裹得密布透风的身躯,闪过一抹懊恼,薄唇轻启:“楼主何必如此的焦急呢!来,前喝杯水酒解解渴!”他走到桌前,将酒杯递过去。
明眸只是冷冷地望了一眼那杯酒道:“我们还是谈交易吧!”据她所知,妓院里的东西很多都是掺了类似于瑃药的助性之物。
霍天瑞略为尴尬将那杯酒给收回,扬首一口饮下。重新垂下的俊美脸孔恢复了精明道:“只有天机楼答应帮我找到一物,我就赌票还给你。”
“何物?”她追问道。
“前朝秦国的宝藏图。”黑眸闪过一抹誓在必得。而后,他将这宝藏的由来细细地道来。不过,他并没有说宝藏图已经分成了四份,且有两份在高国皇宫。
“如此说来,只来找到宝藏图就行了?”
“对。”他点首道。
“以庆王爷目前手中的财富,还用得着如此辛苦寻找这只是传说的宝藏吗?”明眸中闪过精光。
“谁会嫌钱多呢?而且,听说那宝藏里可是充满了黄金哦!”说完,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了洋装的贪婪。
望着那张脸孔上对黄金的贪婪,脑中闪过庆王爷的喜好,明眸极快地闪过一丝厌恶:“我答应你。”那抹厌恶中也带着探索,探索他寻找宝藏的真正原因。
“听说发财赌坊的赌票的时效是两个月。希望楼主能早日拿回赌票。”薄唇边勾起了坏坏的笑容道。
这个庆王爷在跟自己说时效。明眸闪过痛恨,但是红唇边却挂着虚伪的笑容道:“放心,一定让王爷早日拿到想要的东西的。”
黑眸带着笑意地望着那死命堆砌起来的笑容。那份笑意隐隐跳动着火光。
真欲告辞离开的傅云杰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袭来,让人觉得浑身无力。
终于发作了!黑眸中闪过精光,望着那已然晃动的身躯。高大的身躯立马起身走去,铁臂再次将她圈入怀中,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楼主,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扶你!”
黑眸急速地扫过那摆放在房间角落里,此刻正散发着若有似无香烟的香炉。这是他事先就准备好的。香料里惨了轻微的迷|药与针对未经人事的男子研制的瑃药,一梦欢散。这可是高国的皇宫里才有的闺房助性之物,专门针对那些性烈的男子。梦欢散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让中药者入做梦般,一夜醒来,春梦了无痕。中药者会将发生的一切都给忘记的。这梦欢散用来对付傅云杰来说着非常的适合:既可以得到他,又不用怕事后以他的性情做出过极的行为。
虽然用药物有点卑鄙,但是在方才看到那撩人的舞姿,想到那些男人对她的爱慕,他就决定要马上得到这个如妖精般的人儿。与其日后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怀中在那里后悔,还不如趁这次难得的机会将她先占为己有。而且,他真得很渴望得到她。这份渴望已经酝酿两年了。黑眸里染上了坚毅,身躯一弯,将怀中的人儿打横抱起,大步朝床边走去。
动作轻柔的将怀中的人儿放下。大手带着无限爱恋抚摩着那张因为情yu而涨红的容颜,而后大手下移,一挥,将披风给解开。那妖娆玲珑的娇躯就如同盛开的娇艳花朵般涨放在眼前。即使方才已经看过,此刻他也只能再次倒吸了口气:黑色的衣服如同第二层肌肤般紧紧地贴着,将她的曲线完美的展示出来。那半放起的大腿,更是将下摆的风情无限地展现出来。黑眸因为眼前的美景而异常灼热,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但是,那本来急速的呼吸因为身下人儿忽然涨放的妩媚笑容而停止。他只能黑眸大睁,望着那妖娆的娇躯贴上来。极至的幸福因为心爱人儿的投怀送抱而起。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涨满的幸福,大手一伸,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
“王爷想对我的未婚妻做什么?”突勿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一室的暧昧。
霍天瑞大手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儿,转首望着一身飘逸白身在身,脸带面具的范阳澈。此刻的他有点后悔方才为了方便行事而让李殄带着侍卫离开了。这才让范阳有机会,堂而慌之的进入。
薄唇带着讽刺道:“范相爷想找自己的未婚妻是来错地方了。这可是百花阁,而我怀中的姑娘可是本王方才高价得到的黑玫瑰姑娘。”
“是不是本相的未婚妻,一揭面纱就知道了。”如玉的黑眸直盯着霍天瑞怀中的人儿。
望着那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范阳澈,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正是傅云杰爱恋着的男人,黑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右手一张,欲出手将这个碍事的人给解决掉。
忽然,高大的身躯一僵。黑眸盛满了难以置信。只见方才还娇柔无比的人儿已经毫无留情地将他给推开。本来意乱情迷的容颜已经恢复清明。
纤手一伸,银针急速飞出,香炉应声而碎。黑色的身影急速离开了霍天瑞的怀抱,而后用力的一扑,将那白色的身影给仅仅的抱住,而后故意撤娇道:“澈,人家好怕啊!”
那珑玲有致的娇躯因为这个动作而摩擦着他的身体,令铁面下的俊美容颜一红。他僵硬着手推开怀中撩拨的人儿,道:“我们走吧!”不知道为何,此刻他觉得身体有点骚热,只想快快离开。
“澈,等一下。”拉住那欲转身离开的范阳澈,她笑道:“我们不能如此就离开。既然方才庆王爷如此地款待我。礼尚往来,我总要给点回报吧!”
说完,她边走边扯下面纱,露出那张丑陋的容颜,明眸闪烁着恶意,道:“原来庆王爷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连我这样的丑女人都要耍手段得到。看来王爷身上的某物机能过于发达。为了京都女性的贞洁安全,我就好心帮王爷缩缩机能。”话音刚落,纤手中已经多了根银针。而银针现在直向的,正是他下身的某物。
冷汗开始急速地从额头冒出。黑眸带着丝丝的恐惧望着那在灯光的衍射下散发着冷光的银针。
同样目的这一幕的范阳澈也不自觉地咽了口寒气。
望着那张俊美脸孔上的恐惧,红唇边勾起了冷酷的笑容:右手一伸,银针急速飞出。
因为恐惧,他闭上了眼,准备迎接预期的疼痛。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的长久,但是预期的疼痛没有袭来。黑眸带着疑感地睁开。只见那银针Сhā在他的两腿之间,紧贴着他的跨下。暗暗松了口气。
“哼,你以为如此一再的亲薄本姑娘就能如此的了事吗?”红唇边带着讽刺:“庆王爷既然有胆量设计亲薄我,总要付出点代价吧!”她边做着手部关节运动,边笑道。
“左勾拳!右勾拳!下勾拳!“雅房里隐隐传来高昂的喊声。
“呼——真爽啊!”打得出了一身冷汗的傅云杰高呼痛快。
一直在旁安静充当观众的范阳澈开始浑身冒起了冷汗:从来不知道傅云杰居然有如此暴力癖好。
她低头望着那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脸孔,笑道:“呵呵,我从来不知道庆王爷如此居然的俊美好看,相信这京都第一美男子非王爷莫属了。”
黑眸带着无奈地望着那单纯孩童性情之人。那无奈中带着探索与怀疑。香料不可能没有效果的。现在仿佛无事的傅云杰极有可能用内力压下药性,也最多维持两刻钟。但是,现在的时间应该已经超过,为何傅云杰还是一脸无事的样子。
“好了。我也要离开了。放心,答应王爷的事,我一定会完成的。”她一个摆手,转身拉起身旁的范阳澈离开。
黑眸直盯着那渐渐远去的黑色身影,直到消逝。为何傅云杰会没事呢?时间早已过了。难道——
一道灵光闪过,本来就“惨不忍睹”的脸孔一黑:难得傅云杰已非处子?!他已经将处子之身给了范阳澈了?!一想到这个可能,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伴随着这股疼痛而来强烈的愤怒。这股愤怒让他冲破了被封住的|茓位。
本来躺着的高大身躯直力而起,双拳紧握,俊美的脸上充满了痛苦与苦涩。这痛苦与苦涩最后化为笑声:“哈哈哈——”
那堪比哭声的笑声久久地回荡在雅房内。
第二十章 春梦了无痕
“碰——”的一声,百花阁里的其中一间雅房被人用力的踢开。
如玉的黑眸带着疑惑地望着眼前放大的盛怒丑颜。
“说,你来百花阁做什么?”明眸燃烧着嫉妒的火焰:“不要跟我说来观摩如何男人与男人行房?”可恶,这男人又来妓院寻欢了。她这次到要看看他有什么理由非来不可。
“杰,你是在嫉妒吗?”他慢条斯理地拿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倾城的容颜,唇边带着温柔。
“哼!“她别头,一个冷哼。
俊美的脸孔浮现出笑意,大手一伸,将那因为愤怒而别过的丑颜转过。
本来僵硬的头部跟着那温柔的动作而转回。她想要看看这个可恶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解释。预期的解释话语并没有听到,那张性感的薄唇温柔地贴在她的红唇,展转反复而又带着珍惜的小心翼翼摩擦着她的唇。
那唇中带有的珍惜与情感令她感动地闭上了眼,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子,小心地回应着,细细地休会着此刻的柔情。
他不再满足只是唇边的绞缠,舌窜入她的口中,寻找里面的香舌,交缠着。
仿佛时间过了一世纪,在她感到窒息之前,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但是指腹摩挲着她因为方才的激吻而异常红艳的软唇。黑眸加深了色泽,薄唇不自觉地在她的唇角印下温柔的一吻:“我爱你,傅云杰。”
本来因为澈情而昏沉的她立马清醒过来。明眸直盯着眼前那张充满柔情的俊美脸孔,红唇微微颤抖:“你、你刚才说了什么?”可能吗?她真得听到这句话了吗?
“我方才有说什么吗?”俊美的脸孔上故意浮现出疑惑。只不过那如玉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玩味。
“你方才明明就说爱、爱……”因为娇羞,她半垂着首,涨红着脸,双手绞着衣角吞吐地说着。但是,楞是没有将话给将完。
如此小女子状态的傅云杰让他不自觉地玩性大发,低首,将薄唇贴着那已经成血红色的耳,轻声问道:“什么爱、爱啊?”
随着他的问话,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边:麻麻得,但是煽情的暧昧。这让她本能的后退,有点脑羞地望着方才挑逗自己的男人。这一望,正好扑捉那黑眸中闪过的玩味。明眸闪过懊恼。这份懊恼最后化为恼羞成怒。她上前一步,单手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到底是说不说啊?”
哪有人如此要求别人表情情谊的。俊美的脸|乳上浮现出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大手一张,将身前威胁自己之人拦入怀中,而后压低脸孔,将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薄唇轻启:“我爱你,傅云杰。”
本以为会见到一张欣喜如狂的容颜,但是,他震惊地望着那挂着两道清泪的容颜。晶莹的泪滑落滴在他的手上,渗入他的心,让他的心微微的抽疼。他不要她流泪。
终于,她破啼为笑,双手一张,将眼前这个爱了两年的男人给紧紧地抱在怀中,哽咽地道:“澈,谢谢你愿意爱我,谢谢你!”虽然,她一直坚信总有一天能得到他的心的,但是,长久以来的单方面的付出感情却不知道几时得到回报,这让她有点疲惫。他的抗拒会让她觉得心伤。终于,终于,她得到他的爱情了。原来两情相悦是如此让她幸福啊!
本来因为她突如奇来的拥抱而微微僵硬的身躯的他在听到那夹杂着幸福喜悦的感谢话语令他一楞,感到怀中人儿的欢喜,黑眸急快地闪过一丝愧疚。他闭上眼,隐去眼中的愧疚,大手用力地将她给紧紧的抱住,仿佛这样做能减轻自己的愧疚一般。
终于稍稍平服自己心绪的傅云杰椎开了眼前的男人,略为羞怯地半垂首,轻声问道:“澈,你是怎么发现爱、爱我的?”
黑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大手一伸,抬起了她羞红的容颜,低沉着沙哑的嗓音道:“因为嫉妒。方才,我见到方才你的精彩表演。看着那一双又一双的色欲的眼睛,我狠不得将人挖了那些眼。但是,我最想做地就是将那如同妖精的你永远地关在家里,让人窥视不得。”说着,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在台上妖娆妩媚地仿佛如同妖精般的黑色身影。那一刻,他清楚地听到自己的急速跳动的心跳声,那一刻,他是怎么也移不开眼。当他看着易容成南宫平的霍太瑞以宣告占有权的姿态将她怀抱在怀中时,一股从来没有怒意袭上心头。他想冲上台将属于自己的未婚妻给抢回来。他想大声地对所有人说她是属于自己的。那一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于傅云杰是动心了。毕竟,她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自信,如此的美丽,很难让人不动心。但是,这只是动心。他也庆幸现在对于她的情感还只是处于萌芽状态的动心。姑且不说傅云杰男子的身份令这份动心变得为人所不接受,就是他身上的责任也不允许他爱上她。如果、如果真的爱上她了,那么他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一连愧疚的范阳澈并没有注意道那名为动心的种子早以在心里无声的扎根,发芽了。
收起内心的思绪,正想说些什么的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四周的景物开始变地紊乱。
“澈,你怎么了?”傅云杰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连忙扶住遥遥欲坠的身躯,焦急地问道。
朦胧中,他仿佛看见了那张焦急的脸孔。他扯着僵硬的笑容,想安慰她没事,但是,这安慰还没有说出口,就陷入一片黑暗。
望着忽然昏厥的范阳澈,她连忙将他放平在地上,为他把脉。本以为这次的昏厥是他的心病发作,但是入手那强劲却有紊乱的脉象令她娇羞地望着那已经涨红的脸空:他并非发病,而是种了瑃药了。其实,瑃药只要能忍过药效就行了。她也可以点|茓强硬让他忍过药效。只是,有欲念不发对于本来就有心病的他来说是非常伤身的。或者她可以用正常的途径帮他解药性。只是如此一来,她的女子身份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呜——“俊美的脸孔充满了痛苦地呻,吟着。
看着那张痛苦的俊美脸孔,她只觉得心一紧。明眸里很快浮现出了坚决:既然他们两人已经相爱了,那么她也是时候对他坦言一切了。而且,她也舍不得他有丝毫的痛苦与难受。
她伸手将他扶起,走到床边,躺下。本来一直禁闭的黑眸忽然睁开,眸底燃烧着火焰。大手一伸,将身旁的妖娆身躯给紧紧地搂在怀中。
“啊——“突如奇来的动作令她不自觉地放出尖叫声。但是,这仅是个开始。如雨般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此刻的范阳澈只觉得心中有一把火在燃烧,而身下的人儿冰冷的肌肤能缓解这分灼热。不在再满足于只吻脸,他开始凭着本能在伸手借开她身上的那件旗袍。眼看着,他终于解开了扣子,要一举拉开时,一只纤白的手阻止了他。染上情yu的黑眸带着疑感回望着身上的她。
“澈,你知道我是谁吗?”她喘息地问道。她固执地想要弄清楚现在的澈知道跟他欢爱的人是自己吗?
薄唇微翘,俊美的容颜上染上了一层温柔,他倾身吻住了那娇艳的红唇,轻喃着:“杰、杰、杰……”
明眸先是大睁,而后半闭,晶莹的泪无声息地刮落:够了,够了。不要在怀疑这份突如其来的爱情的可行性。他是真的爱她的。不然也不会再如此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还能认出她。本来阻止的纤手一转,缠绕在他的脖间。
失去阻止的大手迫不及待地将那件旗袍给解开,入眼的完美胴体令他移不开。
那炽热地仿佛要吞噬掉她的目光令她羞怯地拿手挡在胸前,轻声道:“别看。”
眉头微皱,他不满地伸手将那双挡住眼前春色的双手给拉开,薄唇勾起了真诚的笑容:“很美。”说完,他带着虔城地拜膜着她胸前的春色。
“恩~”红唇不自觉地溢出撩人的声音。
“这是什么?”他疑惑地拉扯着胸前的细带,带着探索问道:“要如何解开。”他不满这两块薄布将本来的春色遮去了大半。
望着那一脸探究的脸孔,她真的有笑的冲动。但是,她并没有去解释。因为她不想在如此的情况跟澈解释文胸是何物。她强忍着笑意,两只纤手移到背后。
“喀嚓——”文胸随之而脱落。
黑眸望着眼前的春色,眸底的火更盛了。手与唇跟着拜膜着。
“恩~”红唇咬着手指,才能压抑住那暖昧的呻吟声。
“啊——“她忽然双目大睁,双手搭在他赤祼的肩上,指甲狠狠的掐进他光祼的肩头,本能的夹紧双腿:他的手……实在是太邪恶了!
“杰……”他充满情yu的看着她,声音沙哑低沉中透着诱感:“我爱你。
本来抗拒的双手瞬间无力的垂在床上。羞怯令她半侧脸,闭眼不去看如此暧昧的他。身体随着他起舞。
所有的衣物都已除去,紧贴的肌肤加深了火热。两人紊乱的气息在房里回荡,分不清彼此。
“杰……杰……”他不停地在她耳边温醇低唤,深深埋进她的体内。
那是一种痛,却又带着被全然充满的满足,仿佛人生因此获得了完整。不由自主地,泪滑落了脸庞。
“嗯……”她埋首他的胸前,感动得无法言语,只能紧拥着他,用轻应回复他的呼唤。
就这一刻,让她什么都不要想,只要专心感受他就好……”
翌日早晨,清幽的竹叶声令沉睡了一夜的范阳澈疲惫地睁开了眼。他有点茫然地望着属于的竹屋,仿佛夜里做了一《奇》个很长很长的梦,一个让他觉得获《书》得幸福的梦。只是现在的他却记《网》不得梦里的内容。但是,那充实的幸福感却仍留在心头。收起了思绪,他冷静地思索着一切:他记得在百花阁里跟傅云杰表达情谊,记得她的喜极而泣,记得自己的内疚,却不记得接下来的事情。他是如何离开百花阁回到这里的呢?
“呀——”随着开门声的响起,小冬捧着朝服进来,笑道:“相爷,你醒来。”
“小冬,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边脱着衣服,他边将疑问问出。
“是傅姑娘送你回来的。”为了不要露出马脚,现在,小冬与无名都称她为侍姑娘了。
“相爷,您以后要注意身体,不能太过于操劳啊!昨晚,要不是真好有傅姑娘在场,心病发作的您可就……”小冬没有再说下去了。
原来,昨晚他之所以没有接下来的记忆是因为病发晕过去了。
“啊!”一声大叫拉回了他的思绪。
“王爷,你的后背怎么都是抓痕啊?”小冬指着那独着明显的抓痕的背部大叫道。
“可能是云杰背我回来的时候被竹园的竹枝给割的。”他并不在意地道:“好了。快点帮我穿好朝服吧!”
“哦!“小冬也收起了惊异,专心帮忙了。
当第一缕晨光照射在议政殿上时,早朝就开始了。
由于皇帝年幼,无法处理政事,因此,在龙椅的两边楞放着两位辅政王爷的座椅。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只是充当最后的下令图章的作用,所有的政事都由两位王爷决定。
百官非常有序地将政事呈讲。
脸色苍白,一脸昏昏欲睡的傅云杰真得很想回去再睡回笼觉。从来不知道欢爱是如此耗体力的事情。直到现在她还觉得两腿虚软,全身酸痛。本来苍白的容颜因为回忆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澈看似文弱,想不到精力如此的旺盛。那挑逗的身段,那邪恶的姿势,仿佛就是一个欢场老手一般。
欢场老手?!这一词让她本来娇羞的笑容顿时冻结:对啊!为何明明是处男的澈,调情的手段如此的高超。难道,这就走他去百花阁的成果?难道,他已经被某个有经验的女人调教一翻了?想到曾经有女人在他的身下享受到那极致的幸福时,她的整张脸都黑下来。明眸带着幽怨的望着站在排手的青色身影。
站在百官首位的范阳澈不知为何忽然感到背后一冷。微转首,正好对上那一脸阴沉的丑颜。那双明眸中的幽怨让他很是疑惑。但是,他来不及探索,就被迫转回首了。
“范相,朕让司天监算过,下个月初三是个黄道吉日,适合婚嫁。虽然,只剩不到二十天,时间稍显赶了点,但是,想来只要让人做快点,应该赶得及的。朕想将范相与太傅的婚期就定在那一天。不知道,范相意下如何?”对于范阳澈,小皇帝是很尊重的。
在范阳澈表达意见之前,已经有人抢先一步了:
“圣上,下个月十五是一年有度的祭天大典。只怕礼部忙不过,范相的婚礼会变得寒碜。范氏一门列代忠烈,堪称景国肱骨之家。而范相更是因为致力于治理国家而耽误婚事,拖在现在。因此,对于范相的婚礼,朝廷绝对不能怠慢分毫。”南宫绝强先开口道。
这让本来打算开口阻止却被人的抢先的霍天瑞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他,而后开口问道:“十月十五是个黄道吉日。这样一来,既能不跟祭天大典冲突,又能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范相的婚礼,可谓一举两得!“不管南宫绝不声阻止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有人反对,他也一定会将这阻止进行到底的。
南宫绝也带探究地目光打量着自己的政治对手。
小皇帝本来兴致勃勃的小脸顿时像蔫了一般。
看到这一幕的范阳澈开口道:“臣附议。”
喂,喂,这些人也快夸张了。定婚期至少也要听听她的意见。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决定。正想出口抗议的她还来不及出口,就被小皇帝一句成定局了。
“好。就如此定了。十月十五为范相与太傅的大婚之日。”小皇帝恢复了精神,兴奋地宣布道。
而后就出现群臣借“天赐姻缘“之类话大拍马屁。
站在末尾的傅云杰只能扯着僵硬的笑容虚应着。
终于熬到早朝结束的傅云杰仗着末尾最接近门口的优势,借助高超的轻功优势,一溜烟就消失了踪影。
这让本来找机会会会她的南宫绝很是失望,也让霍天瑞失望。这同样让本来想要看口询问的范阳澈有点失望。
一道青色身影迈着缓慢地脚步穿梭于连接议政殿与六部的柳林中。薄唇微翘,范阳澈抬手,接住飘来的柳絮,而后闭目感受着柳林深处的幽静。
这份幽静被一个浑身燃烧着愤怒火焰,从天而降之人打破了。
再也压抑不住满腹的嫉妒,傅云杰上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成了零距离。丑颜微抬,明眸只望着那双如玉的黑眸,直奔主题:“你昨晚去百花阁干什么?”
原来那双明眸底的火焰是嫉妒之火啊!如此满脸盛着嫉妒的傅云杰让他觉得有点可爱。微弯腰,薄唇带着挑逗,吹着她的耳道:“放心,我没有去找姑娘,只是去见一位远行在即的朋友罢了!”
耳边传来的麻舒感令她立刻后退一步,将两人的距离重新拉开。她摸着泛红的耳,怒道:“还说没有找姑娘。你这些调情的动作与手段是从哪里学来的?”
“怎么傅太傅忘记来京的路上,不分日夜,也要倾囊相授啊?”薄唇边勾起温柔地笑容,但是那双黑眸却充满了玩味。
她虽然经常喜欢偷袭亲薄他,但是,这仅到摸胸的阶段。昨晚,这个男人的那些限制级的动作她可是从来未做过。
“我可没教你昨晚那、那些“……边说,头边往下垂。话到最后,她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昨晚什么?”没有听清楚的范阳澈带着疑惑地问道。
“你——”认为他是明知故问的她猛然抬首,正想破口大骂。明眸对上那只有疑惑,没有丝毫挑逗与玩味的黑眸。
一道灵光闪过。她凝神问道:“澈,你还记得昨晚之事?”
薄唇边勾起了笑容,他上前一步,再次将两人的距离拉成零,双手一伸,圈她入怀,柔情地道:“当然记得,我像你表达情谊,而你感动地抱着我。”
“接下来呢?”明眸直盯着那双如玉般的黑眸,带着试探地问道。
“还有什么吗?”他疑感地反问。而后像似想到什么,黑眸里闪烁着歉意道:“杰,对不起。昨晚如此情景,我居然发病。”
那双充满歉意的黑眸里找不到丝毫的伪装,她不得不接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对昨晚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没有记忆。
“好了!你放心。我并没有找姑娘。在大婚之前,我绝对会是完壁的。”他打趣道。
抬首望着逐渐高升的烈日,他温柔地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我要不六部处理事务了。你也去御书房吧!圣上还等着你的教导呢?”而后,他转身离开。
明眸直盯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郁闷,她仰天大叫:“啊——”
可恶,天下有比她更可怜的女人吗?好不容易爱了两年的男人终于跟自己表达情谊,好不容易跟心爱的男人结合。那种身心涨满幸福的感觉至今还残留在心中。好不容易,她下定决定坦白自己女子的身份。现在,他居然一点记忆都没有。
可恶的庆王爷用瑃药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用那种高国的特产——梦欢散,又名春梦了无痕。现在好了。澈对于阵晚发生的一切真的,真得像做了一场春梦一般,一觉醒来,什么都记不得了,真是了不痕啊!这要让她如何开口向他说明昨夜发生的一切,如何开口向他坦白自己的女子身份啊!
“啊——”越向越心烦的某女又开始高分贝演绎了。
柳林里不时地传过尖叫声。
第二十一章 忽悠教育法
上午已时,终于收拾好满腔郁闷的傅云杰踩着略显失落的脚步走进了御书房。入眼那张完美的小正太脸让她将郁闷给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只见那遮面的皇冠已经没了,露出了那陶瓷娃娃般精致的脸孔:白润的肌肤,稚气可爱的脸庞,黑耀石一般的瞳孔正直视着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好个粉装玉琢的小正太。天哪,她好想冲上去狠狠将他抱在怀中,在那张可爱的小帅恋上用力的蹂躏,留下痕迹。
要不是那代表着天子的龙袍,她早就不顾他的身份,早就扑上去了。忍住,忍住,她一定要忍住。无论这个小正太如何的可爱,如何的引人犯罪,她一定要忍住。某女为了压抑自己的冲动只能强硬着身躯,沉着脸不让自己的尖叫声,赞叹声发出。
方才一见自己新任太傅进入门口,心怀着谦虚,拿着自己刚写完的文章上前请求赐教的小皇帝恭敬地将那张写满字的纸递上去。但是,望着那一脸凝重的脸孔,他失望地小声道:“太傅,我写得很差吗?”
那带着浓浓失落的声音终于让某女清醒过来:“什么?”而后,她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那张写满字的纸,知道小正太要她评论。
她接过纸,准备要好好的研究,好能在小正太面前村立一个好老师的榜样。
在那期盼的目光中,她将全副心力都放在那张纸上的文字上:好漂亮的字哦!想不到年纪小小的,居然书法如此了得。收起了感叹,将心思放在内容上,她唇边的笑容顿时冻结:这写得到底是什么东东啊?虽然通篇没有一个字是生字,但是,她楞是没有弄明白这一个又一个字的连接在一起想要表达什么。高频率出现的“之乎者也”,没有段首,没有段尾,没有空格,没有标点符号,这也太考验她的看字读意能力吧!
“太傅,朕这篇文章做得怎么样啊?”漂亮的黑眸中闪烁着期盼。
面对如此灿烂的期盼光芒,冷汗不自觉地冒出,她只能发出一个音:“厄一”
“怎么样?”小正太整张脸发出刺目的期盼光芒。
那光芒令冷汗顺着她的脸旁划下。她不会第一上课就在小正太面前出丑吧!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一道灵光闪过。红唇微翘,她拿着那张纸,装做真得看懂得般地点头,开始忽悠小正太了:“恩!这文章写不错,完全将主题给突现出来,重点突出,详略得当,语句通顺,机构鲜明……”
看着那因为得到正面肯定评论而一脸兴奋的小帅哥,她马上在内里大发感谢之语:感谢国中语文老师批改作文经常使用如此空洞却有具有高度套用性的评论。
她忽然停住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圣上,这写文章除了能一气呵成外,还有能将文章的主题深刻脑中。你来给我讲讲这文章的主旨是什么?”
于是,小正太在某女的忽悠下,眼带崇拜与期待的详细地将文章的主旨给讲出来。
听完后,她终于知道这文章在写什么了。原来,这是一篇关于为君之道,治国之道的文章:通篇以“仁”为中心展开正反两面论证,治理国家实施仁政的必要性。
“太博,我讲得怎么样啊?”那清亮悦耳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她笑着点头道:“圣上写得很好,讲得更好。”对于孩童的教育她崇尚是肯定教育。肯定孩子,培养他们的自信心。同时,在肯定的同时,慢慢地引出他们存在的问题。这样的教育更容易让他们接受,而不至于打击他们的自信心,为自卑提供滋长的土壤。
“但是,圣上你要知道关以仁政来治理国家还是不够的。”
她还没讲完,小皇帝就打断道:“太傅,仁政是孔圣人提出的。难道孔圣人说得是错误的吗?”一直以来受孔子言论教导的小皇帝对于如此颠覆圣人言论的话语,潜意识的排斥。
“仁政确实是治理一国的最理想的方法。宽厚待民,施以恩惠,有利争取民心。”她先是给予肯定,看到那张小正太脸上的抗拒逐渐消失后,接着道:“所谓的理想乃是指对未来事物的希望、想象,是没有实现的。但是,理想的实现不是一促而就的,需要考虑现实的条件。”
看着小正太脸上的疑惑。她知道如此的言论对于一个七岁的孩童来说稍显深奥。她决定开始换了个方法,笑道:“圣上有没有听过故事?”
“故事?”小正太歪着脸疑惑地问道。那模样刹是可爱。
强忍着想要伸手掐上一把的冲动,她道:“就是例如孟母三迁的典故。”
看着那了然的小脸,她继续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凶性残暴的恶人喜欢日杀一人。由于他武艺高强,连官兵都无法抓住他,因此,地方的百姓就特地去千里之外,请一个武术高超的高僧来收复这个恶人。那个高僧不喜杀生,在确保自己生命安全的情况下,每天给那个恶人讲佛经,企图能用无量佛法感化这个恶人。圣上你猜这个恶人有没有被感化,放下屠刀呢?”
“有。”小皇帝用力地点头道:“那个恶人一定被佛法给感召了。”
“对。确实,在第十天,这个恶人终于被这个高僧给点化了,放下了屠刀。世人皆认为此高僧修了无尚的公德。但是,他们却忘记了在点化成功前,那个恶人还是日杀一人。为了成就这无尚的公德,九条人命白白的牺牲。这高僧并非是修了无尚公德,而是造了巨大的恶。他应该做得是第一天尝试后无法点化那个恶人,果决地杀了那个恶人。这样就间接救了九条人命。这才是真正的公德。”
“但是,高僧不是不能杀生的啊?”小正太脸上带着不赞同地反问道。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何杀一人可以救九人的话,那样的杀生又有何妨呢?一味得打着点化的口号,却间接放纵杀生行为,才是错误的。同样的道理,仅仅实施仁政是不行的。”
“那么,太傅您说什么的方法才能治理好景国?”小正太一脸谦虚地问道。
明眸闪过精光:“依法治国。”方才她之所以将如此多的话就是为了引出这个治理国家的正确方法。
“法家治理国家确实短时间能有很大的成效。但是,治理国家却无法长过两世。前朝秦国就是一个例子。“本以为会听到与众不同的治理国家方法,但是却听到那已经被证实不可行的法家。小正太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失望。
她好笑地望着那表情丰富的小帅脸道:“圣上,我所说的是依法治国,而非法家治理国家。依法治国就是依照法律来治理国家,要求国家的政治、经济运作、社会各方面的活动统统依照法律进行,而不受任何个人意志的干预、阻碍或破坏。”
“连君王都不可以破坏吗?”从小被教育君王决定国家理念的小皇帝疑感地问道。
“对。只要这条法律还能适应当前情况,就连君王也不能破坏。圣上,可知为何每个一段时间,少则几十年,多则几百年,每个王朝都会被推翻,新王朝建立?”她开始引导地讲道。
“什么原因啊?”小皇帝的小帅脸上充满了期盼。毕竟,对于这个问题,景国百年来可没少研究。所有的君王都希望自己的王朝能千秋万代。
“那是君王任意的破坏法律,企图让个人的意志凌驾于法律之上。如果,这个君王是雄才大略的明主,那么国家就会发展。如果,君王是个庸才,又想要表现的话,那么国家就会衰退。如果,君王是个蠢材,那么国家就会灭亡。因此,必须树立法律的威信,树立法律连君王也无法动摇的威信。”她陈述自己的观点。
看着一脸凝重的小正太,她知道一下子要一个半大的小孩接受如此多的东西确实勉强了点。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道:“圣上,我们下课休息一刻钟吧!”
本来还在思考的小皇帝见某位不称职的太傅已经转身欲离开,连忙道:“太博,一个时辰还没有到呢?”
本来已经踏去一脚的傅云杰及时停止了脚步:她差点忘记了这个时代的学习时间是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钟头才能休息一刻钟。已经习惯现代学习时间的她是怎么也不能实现。而且,她不认为自己能有精力连续两个钟头讲课。为了自己,某女开始高举正义的大旗,再次开始忽悠教育了:“圣上,你可知道人的大脑工作是有现律的。”
“什么规律啊?”小皇帝马上一脸谦虚有好奇地问。
“圣上有没有觉得当上课半个时辰后,再听下面的内容就变得不容易听进去呢?”
望着小帅脸浮现地赞同,她接着道:“其实,这是因为我们的脑子工作效率只有半个时辰。这时,如果出去休息一下,那么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脑子的工作效率就会恢复。”
望着那仍就疑惑,显然不怎么理解的小脸,她知道用说的,不如用做的来得好理解。纤首一伸,握住那可爱的小手,丑颜上挂着笑容:“圣上,我们好好地过这课间一刻钟吧!”
如黑耀石般的眼直盯着那只异常温暖的大手:已经有多久了,上一次牵着他的手是父皇还在的时候。这个温暖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道。小手用力地反握,小正脸上不自觉地挂起笑容。
大小人影离开的,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下整理的太监。忙碌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别人的眼中。
跟御书房相连地一个隐蔽的密室里,一个黑影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竹做听筒,脸上浮现出沉思。
蓝天白云,万里晴空,正出来透透气的最好时间。御书房前草园的那一大片草坪就成为透气的好地方。
傅云杰红唇边叼着一根嫩枝,半闭着眼,望着那树叶与村叶之间的点点亮光,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清凉。好不惬意啊!当然如果耳边没有嗡嗡声就更好了。
“太傅,太傅……”小皇帝望了一眼那双手枕在头后,闭眼的傅云杰,而后非常紧张地四处张望,就怕有宫人经过破坏太傅的形象。
半闭的明眸终于睁开,大手一伸,将那个立于身前的小身影个拉下来。
“啊一一”忽然而来的拉力让小皇帝惊叫道。当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傅云杰身上,小帅脸顿时一红,轻声而有吞吐地道:“太傅,那个男女授授不亲。
本来想要告诉小正太不要那么紧张,方才她已经事先吩咐所有的宫人不得踏入这个草园半步,但是在听到那个言论后,她早就将要说的话给抛到九宵云外,大笑着。
“哈哈哈——”宁静的草园只回荡着那爽朗的笑容。
小皇帝望着那开怀大笑的丑颜,不知道为何会觉得那张本来丑陋的容颜变得不那么丑了。
终于,傅云杰停止了笑声,两只手一伸,用力的蹂躏着那张小正太脸,道:“圣上,等你长大了,再来跟我谈男女授授不亲。”终于,某女伸出了狼爪,狠狠地蹂躏着那张垂涎已久的小帅脸。方才在御书房里有宫人在旁边伺候着,她也不好放肆。现在,四下无人,也就不用顾及了。而且,她开始有意识地少使用敬语,拉近自己与小皇帝的距离。在她的理念里,老师跟学生的关系应该可以亲人,可以是朋友的关系,绝对不是君与臣的关系。
终于,从某女狼爪下,挣脱的小皇帝椽着微红的小脸,望着那因为一直的垂涎而得逞非常开怀的笑容,并没有感到自己身为君王的威仪被人破坏,反而觉得非常的暖心。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长,所有人都要避开的景国皇帝,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孩童。
想到这一点,黑眸中染上一丝忧郁,他轻声道:“太后说朕已经是男人了,是撑起景国的男人了。”太后经常跟他说要快快长大,长大成为父皇那样的君王。
傅云杰并没有错过小皇帝提到太后时,眉宇间的恐惧与敬畏,看着那因为被人拔苗助长而小大人的脸孔,她伸手将他拦入怀中叹息地道:“圣上,你不用着急着长大。一步一步来,没有关系的。”
本来抗拒的小皇帝停止了挣扎的动作,红着眼,哽咽地道:“太傅,我可以慢慢长大吗?”每天强迫自己长大真得非常辛苦。他好象当那个躲在父皇身后的太子。
丑颜泛起的柔情,温柔地声音拂来:“当然。”
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冲闸而出,小手用力地回报:“其实,我一点都不想长大。长大太辛苦了。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当皇帝,我想当躲在父皇身后的太子。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说‘朕’其实,我好念父皇!”话到最后,成为哭泣声。
傅云杰并没有开口,只是亲柔地拍着他的背给予安慰。
那仿佛压抑了很久的委屈在萃园里回荡了很久。
终于,那令人心酸的哭泣声停止了。小皇帝在偷偷地擦好眼泪,抬起那张哭红的小帅脸,满脸歉意地道:“那个、太傅好象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了。”
本以为小皇帝要说些感谢话语的傅云杰在听到这句话正得有倒地的冲动。也对,毕竟小皇帝已经给摧残了两年多了。想要一天就扭转过来是不可能的。需要一步一步来。
她放开怀中的小皇帝,而后一个用力起身,笑道:“好。我们接下来上体育课。”
“体育课?”小皇帝脸上充满了疑惑了。
她摆出一幅严肃的样子,再次开始忽悠大法:“圣上,我打算将您给培育一个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新时代君王。”
“这样的君王很伟大吗?”小皇帝开口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她用力的点头。
“太傅,德智体美具体是指什么呢?”小皇帝非常好学地问道。
“德”德育是培养我们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培养我们具有良好的道德品质和正确的政治观念,培养我们形成正确的思想方法的教育。就好象让圣上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样的行为是身位君王的你不能做的,什么样的行为是你应该做的。智——智育,就是我系统的传授你知识。体——体育,就是教授你强身健体的方法。美——美育是培养学你的审美观,发展你鉴赏美、创造美的能力,让你知道怎么样才是美的。方才在御书房里,我就是像你进行德育与智育。体育,你别看它跟如何成为一位君王没什么关系。其实,体育才是根本。一个君王无论有多少才干,如果没有好的体魄,没有好的身体,那么他所有的治国方法都无法实施,无法成为伟大的君王。好!现在,我们来上体育祼吧!“傅云杰开始再次发挥自己的忽悠大法,忽悠地小皇帝那个崇拜啊!
“太傅,我们快快开始吧!”小皇帝催促道。
“好。现在开始皇家体育祼正式开始。我们开始做广播体操。圣上,跟着我做。”
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响起:“原地踏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随着喊声的响起,傅云杰开始堂而晃之地将现代的广播体操。而小皇帝非常认真地跟着做。
树阴下,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做着相同的动作。
第二十二章
树荫下,终于做完体操的小皇帝扬着因为运动而泛红的小帅脸笑着问道:“太傅,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傅云杰从身后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蹴鞠,放置在右手食指上,帅气地用力一转,引得小皇帝整张脸上充满了兴奋与期盼,才道:“我们今天来踢蹴鞠。”
“蹴鞠?!”小皇帝兴奋地问道。蹴鞠,他可是非常熟悉的。每年,宫里的侍卫都会表现蹴鞠给他看。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接触过。
纤手一摆,让手中的足球沿着身体,以完美的方式划落在脚边,右脚踩在球门里、
“哇——”小皇帝的视线跟随着那在半空中急速飞驰的蹴鞠,不自觉地发出赞叹。
当见蹴鞠射进了球门,小皇帝不自觉地高叫道:“耶!”而后,小身影快速跑到傅云杰的身前,小手一伸,拉住她的手,小脸带着期盼道:“太傅,你教朕把!”
她并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怀中的手帕,仔细地拭擦着小帅脸上的汗水。
圆睁着黑眸直盯着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容颜,小皇帝只觉得那只手帕的手好温暖,好温暖啊!
“好了。”感到满意后,她收起手帕,笑道:“我们开始吧!”
“好!”小皇帝兴奋地大叫。
阳光的余晖下,一大一小的身影相互追逐着蹴鞠。
“看我的厉害!”终于掌握点射门技巧的小皇帝小脚一个用力,将蹴鞠给踢飞了。
看着那在半空中飞舞的蹴鞠,她不禁感到小皇帝拥有一双国脚。小小年纪,居然拥有如此的脚力。
小皇帝脸带紧张与期盼地盯着那越来越接近球门的蹴鞠,内心不自觉地叫嚷着:射进去,射进去——————
只见那个蹴鞠撞到了球门顶上的木柱,借力一个反弹,朝斜半空飞去,而后飞过围墙,落在草圆外。
“哎呦——”一声尖锐的高叫声从圆外传来。
本来还一脸兴奋的小皇帝不知道为何变得惧怕,变得不知所措。
“太后娘娘驾到!”草原外的小太监高声喊道。
明眸里闪过精光。她上前一步,握住那只扯着衣角的小手,给抬首望她的小皇帝一个放心的笑容。
感到来自于她身上的保证,小皇帝这才收起慌乱,镇定下来。
只见,十几个宫女太监拥簇当朝的太后进来。随着距离的接近,傅云杰终于看清楚手握后宫大全的女人,说实话,她长的并不漂亮,不是那种令人眼睛一亮的美女,最多算清秀。但是,那端庄大方,而有一国太后威仪的气质了弥补了她容貌上的不出众,让人无法忽视她。
“参见太后娘娘!”该有的礼仪在宫中可不能少。
“儿臣参见母后!”小皇帝恭敬地行礼道。
太后唇边挂起笑容,扶起半弯腰的小皇帝,而后拿出手帕,边擦拭着小脸的汗水,边笑道:“皇上,你可要注意身体哦!大热天的,踢蹴鞠可是很容易中暑的。偶尔一次可以,可不能经常这样玩蹴鞠。这样不仅荒废学业,更容易伤到龙体。皇上的龙体可是关系全景国百姓的。”
已经起身的傅云杰望着那明显笑里藏刀的太后,以及脸色微白的小皇帝,眉头微皱:这个太后还真不简单。表面上装作慈母的非常关心儿子,但是暗地里却在无形中指责儿子的错误,要求儿子按照自己的期望去做。她终于知道为何方才小皇帝在听到“太后”两字时,神情为何如此的慌张,如此的畏惧了。
她大手一伸,将小皇帝拉离这个可怕的太后,笑道:“太后娘娘,其实踢蹴鞠是臣的主意。”
太后抬起首,那双锐利的眼打量着眼前这个丑陋的女人,而后眉头微皱,但是还是扯着笑容道:“想必这位姑娘就是新任太傅吧!哀家也听说了很多太傅的传闻,。听说太傅是个武艺高超之人。有太傅在,皇上的安危哀家就放心了。皇上,你回去梳洗一下,哀家找来了这一届的状元来为您讲为君之道。”
好厉害的女人啊!居然在暗指自己只是个空有功夫的草包,只用负责皇帝的安全就行了。而且,这个女人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抢她的学生。明眸闪过精光,身影快速一移,挡在小皇帝的身前,她扯着笑容道:“太后娘娘,臣既然身为圣上的太傅,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怎么可以只能俸禄不做贡献的呢?放心,臣一定会好好教导圣上。来,圣上,我们先去梳洗,准备下午的课。”说完,她也不理会身旁的太后,直拉着小皇帝离开。
远去的傅云杰并没有注意到太后的眼中那闪烁着阴沉与嫉妒。
“太后,要不要——————”太后的心腹陈嬷嬷上前一步,走到太后的跟前,眼中闪烁着阴沉的光芒,倾身问道。
纤手一摆,制止了陈嬷嬷接下来的话。
身为太后的心腹,陈嬷嬷自然知道太后在顾及什么。她转身,大声道:“太后娘娘想要在这里一个人静静,你们都下去吧!”
“是!”所有的宫女太监领命离开。
偌大的草园只剩下太后与陈嬷嬷。
踩着轻步,太后走到那棵大树下,抬首望着那苍翠浓密的树叶,轻声道:“陈嬷嬷,你有没有觉得这棵树很像求知院的那棵啊?”
听着那带着无限回忆的声音,陈嬷嬷带着不忍地劝道;“太后娘娘,无论多相像,这棵树都不那棵树。求知院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荒废了。”
“荒废了吗?”眼中闪过一丝哀愁与痛苦,太后轻声道:“听说早朝时,皇上宣布了他的婚期了。”
“太后娘娘——————”陈嬷嬷不忍见到她如此痛苦伤心的样子轻声道。
纤手一伸,抓住近在眼前的枝条,而后用力一扯,端庄的脸孔上闪过坚决:“陈嬷嬷,你传哀家的话,让宰相晚上到求知院来。”
“太后娘娘——————”本想说些劝阻话的陈嬷嬷再见到太后脸上坚决的样子,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低头领命道:“是。”
太后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再次抬首望着那浓密的树叶,容颜染上一层层回忆之光。
陈嬷嬷只能微叹息地离开。
当夕阳染红的天空时,柔和的光芒洒落在御书房里,洒落在那个正奋笔写字的小身影上,洒落在那一手搭在桌上,手背托着丑颜,因为打盹儿猛垂头的某女身上。
终于写完放下笔的小皇帝满意地望着那写满数字的纸上。虽然,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些奇怪的符号,但是,他很快发现这个符号的有用性。比起那些文字的梳子,这些符号变得简化许多,容易让人记住与使用。
在体育课后,太傅又教了他一门学问——数术,太傅喜欢叫数学。他很是疑惑,为何要学这些跟为君之道无关的杂学呢?太傅说,治国如治家,当家人怎么能不知道数术,不知道如何精打细算地持家呢?身为一国之君更是要知道国家的每一笔用得怎么样,有没有效果,有没有浪费。然后,太傅就决定每天上一个时辰的数术。抬首,将视线落在书架旁的上课时间表:
上午9:00——10:00语文
10:30——1:30经济
下午1:00——2:00数学
2:00——4:30体育
对于这些代表时间的数字,他现在已经熟悉了。虽然,他很疑惑为何要把一个时辰细分成这样。当然他也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太傅一脸严肃,非常义正言辞地说:一寸光阴,一寸金。时光匆匆流失,使用如此细分的时间表,是为了让他知道时间的珍贵的,知道把握每一秒时间。其实,他很想说这样的细分时间好像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是望着那一副势必要执行又带着期盼的放大的丑颜,他这时才发现其实太傅长得很丑,很吓人。这不,把他吓得马上点头答应了。
书房里,学生在那里陷入沉思,老师却在那里打瞌睡的样子,都落入了密室黑影眼中。
“呀——”的推门声,密室的房门被打开,只见孙志远恭敬地走进,跪道:“主人。”
“起来吧!”黑影摆身道。
孙致远起身,恭敬地站在旁边。
“你去看看翔儿学习的情况吧!”黑影开口道。
孙致远领命朝墙上那一个小孔望去:只见若大的御书房里,只剩下两人:一个正在发呆的小皇帝,一个正在打盹的太傅。
顿时,一股愤怒涌上心头:妄他还认为傅云杰会好好的教导皇帝,会是成为好太傅,结果第一天上课就打瞌睡。这是在是太有违师之道。
孙致远非常汗颜地跪道:“主人,我有负主人所托。”
“好了,你起来吧!”黑影摆手道:“傅云杰治国的方法确实不错。以后,你派人每天将她讲述的内容写下来,整理好给我。”
“是!”虽然不知道为何那个上课打盹的傅云杰有何能耐,孙致远还是恭敬地回道。
“派人加紧盯住霍天瑞与南宫绝。”黑影下令道。
“是。”孙致远回道。
得到满意答案的黑影起身离开,留下一脸疑惑的孙致远。他转身将视线透向那个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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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澈,你可要好好的听话哦!”某女脸带欲望望着被自己脱去外衣外衣的美男宰相。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某色女开始以狼扑羊之势将美男宰相给扑到地上,好好地蹂躏。
“太傅,太傅——————”某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行动,让她不耐烦地挥手。
被某个睡梦中人给挥得差点倒地的小皇帝,站稳身子,再次上用,提高声音叫道:“太傅,太傅——————”
某女终于被吵醒的某女伸了伸懒腰,迷糊地望着窗外的夕阳,打着哈欠道:“原来已经这么晚了。下课吧!”
孙致远在密室见到终于醒来的傅云杰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天经地义地宣布下课,真得要倒地撞头的冲动。
“太傅,我的作业已经完成。”小皇帝满怀期待地将手中的作业递上去。
“哦!差点忘记。”某女后知后觉地接过那个作业本,自习地批改里面的数学答案。望着那没有丝毫差错的答案,一脸崇拜地望着那张小正太脸,伸手摸着他的小脸,笑道:“咱们的小皇帝不简单啊!是个天才哦!答案一个都没有错。很好。”
听到这个放肆称呼,看着那放肆的动作,孙致远再次有倒地撞头的冲动。只是那冲动再见到小皇帝脸上的开心笑容以及眉宇间自信而消失。睿智的眼带着深思地望着那张丑陋的容颜。
“好了。圣上,时间也差不多。我要回去了。”现在的傅云杰,她已经不再自称“臣”,而是称“我”了。
本来欲转身离开的身影被一只小手抓住。她疑惑地转身,望着那腼腆低垂着小脸。
“太傅,我今天很开心。谢谢你!”小皇帝一口气说完,而后快步转回书桌前面,看到上面的书。
真是可爱的小子。红唇边勾起笑容。她踩着愉快的脚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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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知院坐落于皇宫里偏颇的院落。原本求知院是历代皇子学习的地方。先皇本来有三个兄弟:现在的晋王南宫绝、庆王南宫平以及从生下来都体弱多病,就被放置在封地过着隐居生活,从来没有到京都被很多人遗忘的南宫蓄。除了南宫蓄自小就生活在封地外,其他的两位皇子与先皇都是在这里学习的。而当时的老师就是孙致远。时过境迁,早在三年前,这个求知院被先皇给特意的闲置了。
“呀——”的一声开门声,修长的身影拖着老长的身影出现在杂草丛生的院落里。
范阳澈带着回忆地目光打量着此刻只能用荒凉、残旧来形容的求知院。曾经,在这里身为太子伴读的他度过美好的三年。
“澈——”轻柔带着深情的声音在庭院里荡开。
范阳澈一个转身,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明显经过打扫的求知亭里。视线在接触到那熟悉的打扮后,黑眸微闪。他迈开脚步朝求知亭里走去。
两人并没有注意到那隐藏在庭院里某棵大树下的身影。
傅云杰蹲在树枝上,俯视着那逐渐朝亭走去的范阳澈。明眸里此刻正燃烧着嫉妒的火焰:可恶,澈怎么能半夜幽会别的女人(貌似那个月亮才刚升上天空)。本来她打算第一天上班,想要跟澈一起下班回家的。哪知道她才知道澈居然是来见别的女人。那个女人不要给她看到脸。否则有她好看。虽然在她的原则里,是不能大女人的。但是,如果敢来跟她傅云杰抢澈,就别怪她下手重。傅云杰由于角度问题,只看到那被亭顶给遮去上半身的女人。
范阳澈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树上某人正在嫉妒火中烧。
他并没有走在亭内,脚步在亭外停下,恭敬地行礼道:“参见太后娘娘。”
这个称呼令在树上的傅云杰眼中闪过精光。
一直站在亭中的身影开始走开,傅云杰终于看到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当今的太后娘娘。此刻的太后已经换下那身代表着身份与位移的凤服,换上一般的宫装。她的视线上移落在太后的发式上——是少女发式,而非婚妇女的发式。
眼眸落在那森冷的铁面上,太后轻幽地说:“澈,你们之间,不需要面具。”
原来,太后在就见过澈的真面具。如此说来,这个太后很有可能跟澈有什么关系了。明眸里的嫉妒火焰窜高了一分。
范阳澈抬首,只是用那冷漠的黑眸望着那曾经熟悉无比的装扮,轻声道:“太后乃景国的太后,臣更要敬守君与臣的礼仪。”
望着太后陡然刷白了脸孔,傅云杰那个心里快活啊:原来,只是这个太后在那里一厢情愿啊!
太后伸手按着心头,苍白ide容颜带着伤心欲绝,不自觉地上前一步,拉近了跟范阳澈的距离,哽咽地道:“澈,我知道当年是我负了你。但是,那时,我也是不得已的。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直到现在也是。澈,现在我愿意跟你离开皇宫。这样,我们就可以像过去取那样,你吟诗,我弹琴了。”因为陷入过去的美好回忆,苍白的容颜上染上一层羞怯与娇柔。
看到这一幕的傅云杰差点就要下去质问范阳澈了:可恶,澈原来跟太后有过一段情。吟诗?!弹琴?!可恶,她都没有跟澈这样过,这个可恶的女人敢捷足先登。可恶,她回去后,一定要跟澈样样做足。她要抹去澈跟这个可恶女人的恶心回忆,让他只记得跟自己吟诗弹琴。某女好像忘记了自己不仅既不会作诗,更不会弹琴。
“澈,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的。”太后因为回忆而变得激动,不自觉地上前想要握住他的手。
范阳澈很有技巧地避开,冷漠地回道:“太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过去的,死再也回去了。正如现在破落的求知院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求知院了。”
那浑身散发着冷漠气息与拒绝信号的范阳澈今后感到失去的恐惧。她强压下恐惧,急忙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右手道:“回得去的,回得去的。明天,我就命令人将求知院变成原来那样。”
范阳澈左手一伸,拿开他右手上的纤手,冷漠地道:“回去了。再在你成为先皇妃子的那一刻,我们就回去了。在我心中,你只能是太后娘娘。”
方才焦急的容颜变得平静,非常平静。太后望着那冷漠的男人,轻声问道:“澈,听说你要大婚了。”
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张即使丑妆也无法遮去一身自信与狂妄的容颜,薄唇不自觉地上勾:“嗯。”
太后马上注意到他眼中的柔情,心中一痛,再次轻声问道:“澈,你喜欢你的未婚妻吗?”如此俊美的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呢?太后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喜欢吗?他喜欢傅云杰吗?他知道自己对傅云杰是动心的。不过,他不会让这份动心发展成喜欢的。不过,他却知道如何回答:“是的。我喜欢自己的未婚妻。”
偏柔而深情的声音在夜空中荡开。
本来怒火中烧的傅云杰瞬间眉开眼笑。而太后则脸色再次变得苍白。
“不、不可能的。”尖锐地反驳声响起。太后开始变得激动,上前一步,紧抓着范阳澈胸前的衣裳,神情变得狂乱:“你不可能会喜欢别人的。不可能的......”
如果澈喜欢上别人,那么在这深宫里,她拿什么来度过漫漫日子呢!失去的恐惧再也压抑不住,为了挽留,她开始变得不顾一切。右手一转,那一直隐藏在右手中指的戒指忽然一动,小小的细针突出。而后,她伸手将针头对着他的胸口用力一刺。
范阳澈忽然感到胸前一痛,最后映入眼底的是那带着决绝的容颜。
望着那昏倒在地上的范阳澈,太后开始恢复平静。她蹲下身,伸手拿掉他脸上遮面的铁面,而后轻柔地抚摩着那张俊美倾城的脸孔,轻喃道:“澈,你还是如此的俊美,如此让人移不开眼。放心,过了今夜,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太后伸手将昏倒的范阳澈给扶起。当她才站起身,背后传来突兀的声音:
“太后娘娘,想对我的男人干什么?”
身躯陡然一僵,太后难以置信地转身,望着此刻正在眼前的女人。
“让我猜猜看。”傅云杰故意拿手轻敲着额头,而后衣服恍然大悟地模样子道:“太后娘娘,应该是想先将澈弄混,然后抬上床,好造就即成的事实。以澈古板又负责的性格,一定会跟你在一起的。”
因为目的被人说破,太后的脸色陡然变的铁青,阴沉的脸:“我跟澈早就在四年前就已经互许真心了。澈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
眼中射出寒光,太后森冷地开口道:“哀家劝你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改天,哀家再帮你物色一个文武双全的丈夫。要不然.....在这深宫,哀家有的是办法让你消失的无影无踪。哀家劝你识相......”接下来的话,她愕然而止,双目难以置信地看着方才还在远方,瞬间一动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将自己点|茓的身影。
“无影无踪吗?”红唇边轻启,而后她环顾四周,道:“这个求知院看来是个埋尸的好地方。因为这个地方够破旧,从来没有人来过。而且——”明眸打量着那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毫无血色的太后,笑道:“看太后娘娘的一身装扮,应该是私自出来的。向来被发现您沉尸在这求知院也应该有很久以后的事了。这么久的时间,足够让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我。”
此刻的太后非常后悔自己的大意,忘记了这个太傅可是通过武试的女人。望着那双明眸里闪烁着杀机,她只能绝望地闭上眼,准备迎接预期的痛苦。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她感到肩上的压力瞬间消失了。睁开眼,只见本来还搀扶在肩膀上的男人已经落在傅云杰的怀中。
傅云杰以占有性的姿态圈他入怀,明眸闪烁了坚决,清脆而异常响亮地声音在这座院里荡开:“澈,他是我的男人。将来,他都只是属于我一人。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中抢走她。”
说完,红唇一宣誓地姿态深深地印上那性感的薄唇。而后,她挑蓄地望着那双闪烁着嫉妒与愤怒的眼。
“如果,有人再对我的男人怀有不应有的想法,企图想要从我手中抢走他的话,我不介意让她变得跟那棵树一样。”左手一伸,天蚕丝急速向后飞出,顷刻间吗粗壮需要三人伸手才能怀抱的树干分成了两段。而上一段由于失去了支撑的平衡,开始缓慢地向一边倒。而后“轰隆——”一声巨响,庞大的树倒在了地上。
正好观看全程的太后本来因为嫉妒和愤怒稍稍恢复的脸色再次失去了血色,望向那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般傅云杰的眼中开始涌现出恐惧。
满意地望着那端庄脸孔上的恐惧:敢设计抢她的男人,总要付出点代价吧!这次稍微给这个太后一点精神上的刺激,以后她要是再敢妄想从自己的身边抢走澈的话,她不介意将那颗大树变成太后的。
她弯腰以胜利的姿态将怀中的男人给扛上肩,而后一个飞身,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十三章
夜晚的惬意客栈还是热闹如常,一楼的大厅里还是坐满了那些喝酒八卦的客人。不是传来客人高声八卦的声音。
二楼的偏落房间里,傅云杰正拿着毛巾温柔地为床上的范阳澈拭擦着那张俊美的脸孔。
“小姐,这种活还是我来做吧!”强忍下内心的苦涩,一旁的周秀儿开口道。
“不用了。秀儿,你下去休息吧!我来照顾澈!”她拒绝道。
望着那一脸坚决的脸孔,周秀儿只能叹息地离开去隔壁自己的房间。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傅云杰与床上昏迷不醒的范阳澈。终于不用顾及他人的傅云杰放下毛巾,大手一伸,而后用力的蹂躏着那张俊美的脸孔:“可恶,都怪你长得太桃花像了。我要把你变成猪头脸,瘦猴脸......”
于是,本来美男那张倾城的脸孔开始演绎着各种各样的动物脸。
“呀——”的一声突兀的开门声令本来已经将十二生肖演绎玩,决定再来一次的某女僵硬在那里。
进门的真健忘真好见到某女的暴行。
“呵呵,他脸上脏来。”本来蹂躏的双手一转,她用袖口状似非常用心得擦拭着。
擦拭?那个他方才看到楼主在那里死命的蹂躏着那个可怜男人的脸。本来想要开口问的真健忘在接到那凶狠的眼神后,硬硬地改口道:“楼主,你要的资料。”
傅云杰起身,接过他手中的资料而后细细地看起来:
太后,闺名张嫣然,前吏部尚书的女儿。虽然,她的容貌不出众,但是凭借着一身的端庄大体的气质,在当年的秀女中脱颖而出。成为三妃之一。景国的后宫采取的一后三妃十才人的结构。在张嫣然成为德妃的一年,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小皇帝的生母就得急病去世了。实际上是被他的两妃下毒毒死的。其他的两妃也因此被盛怒的皇帝赐死。而张嫣然也就顺理成章新任皇后了,而后随着皇帝的驾崩成为了手握后宫大权的太后。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在现代没少看《金枝欲孽》后宫女人争斗戏的她轻易地就能推断去张嫣然的手段之厉害。只怕当然的毒杀事件幕后真正的凶手就是她,能在后宫屹立不倒,爬上最高的位置从来不是简单的事情,没有过人的心计与狠毒的心肠是不可能实现的。
视线下移,落在资料的最后一行:进宫前的太后曾经是孙致远唯一的女弟子,跟宰相范阳澈曾经一起学习。
明眸里极快地闪过嫉妒之光:哼,原来那个太后以前还跟澈是同门师兄妹啊!
一直站在一旁的真健忘自然也扑捉那抹嫉妒之光。
终于,她看完,放下手中的纸,望着那欲言又止的真健忘,开口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平凡的脸孔上出现了忧郁,而后这忧郁被果决所取代:“楼主,绸她很不好。她每天晚上都不顾自己的身体泡在冰池里练功。我怕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吃不消。”
明眸里闪过不舍。这不舍很快被坚决所取代:“健忘,你要知道摇摆不定的态度,一时的心软,很有可能让绸永远走不出来的。而你要做的是陪伴在她身边,跟她一起走过这场最困难的时期。”
望着那双明眸的了然,平凡的脸孔浮现一丝不自在。
“宝藏之事可有名目?”对于南宫平的要求,身为天机的楼主既然接下这个交易,她一定会完成的。而且,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只怕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这句问话化去了他的尴尬。他恭敬从怀中掏出另一份资料,递过去。
她接过去,仔细地看起来:
泰国宝藏乃泰二世死前将泰国国库所有的财富,秘密得藏于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绘制一张地图上,而地图分成四阶。其中两份藏于高国皇宫,另外两份藏于景国的皇宫。但是,关于地图还是不行的。据说,开启这个宝藏还需要口诀。而口诀则以口述的形式传给了当时泰皇族的其中一人。至今,两国都没有找到那个知道口诀之人。
明眸里闪着精光。果然,那个南宫平没有将所欲的事情给讲清楚。他并没有她宝藏分成四阶,而且有两份在高国内。南宫平想要得到景国的地图。但是,只有两份地图,是不能找到宝藏的。照理说,身为两份地图难度要大得多。他意欲什么呢?难道他很有把握得到高国的那两份地图?
脑中搜寻着关于南宫平的资料:南宫平,先皇的兄弟,曾经也是皇储的他因为资历平庸,而且贪财好色,所以在当年的太子竞争中很快就败下阵来。但是,不知道为何两年前,先皇将景国的财政大权交给了那个贪财的南宫平。从此以后,他开始迅速窜起,一跃成为景国左右权势的王爷。而他这两年来的作为也是非常厉害的。他通过各种手段将党羽遍布半个朝堂。当然谈残好色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变。不然,他真得不像那个资历平庸的倾王爷了。不过,昨夜发生的一切,让她开始怀疑这个庆王爷只怕真得很可疑。见到自己的丑妆并没有吓退,反而表现对自己非常感兴趣。还有那双黑眸中偶尔闪过的柔情仿佛他爱慕着自己一般,令她很是疑惑。
明眸闪过精光,红唇轻启道:“健忘,你把我好好查查庆王爷。看现在的庆王爷跟原来有什么不同。”
“是。”真健忘回道。
“鬼医可有消息?”她开口问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关心的问题。
真健忘带着歉意道:“楼主,属下无能,还是没有找到。”
“嗯。知道了。下去吧!”她难掩失望的道。
真健忘望着那张失望的脸,并想安慰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
望着房内因为风窜进而忽明的烛光,明眸中浮现出浓郁的担忧:澈现在的生命就好像这风中的烛光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熄灭。虽然,以她的医术和澈他放开现代不怎么严重的心病,只要动个手术就可以了。问题是动手术要开刀,开刀意味着要大出血。在这个没有输液的古代,这个手术室不可能完成的。因此,她需要拥有精湛针|茓之功的鬼医。以鬼医的高超针功,应该可以控制在流血最少的情况下完成手术的。寻找鬼医从她成立起天机楼就已经开始了。但是,两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找到鬼医。不知道,澈的身体能不能撑到呢?明眸里浮现出担忧。但是这份担忧很快被决心所取代:没有可以从她的手中抢走她心爱的男人,即使那人是阎君也不行。
当朝阳的第一缕阳光射在朝凤殿——景国太后居住的宫殿时,一个身影躲躲闪闪地窜入殿内。
寝宫内,陈嬷嬷望着那射进寝宫内的阳光,心里的焦急更深了:太后娘娘不会忘记了时辰吧!再不会来,等所有的宫人都醒来的话,只怕会惹人注目了。
焦急地来回渡步的陈嬷嬷再见到那个白色身影时连忙迎上去,正好发问的话再见那张有红有肿,憔悴无比的容颜后,换成了:“娘娘,你的脸......”
太后张嫣并没有回答,只是笔直朝床走去,而后无力地跌坐在软铺上。那个可恶的女人,居然点了她的|茓,让她站在夜风中,喂了一夜的蚊子与其他虫子,脑中浮现出那个女人宣誓般亲吻范阳澈的一幕,愤怒重新在心头积聚。而这份愤怒让她恢复点力气。右手抓紧着手下的被褥,眼中闪烁着阴沉,而后,她快速地起身,在书桌前以极快的速度写着信。写完后,封起了信,递给陈嬷嬷到,红唇轻启道:“陈嬷嬷,你帮我将这封信交给那个人。”
陈嬷嬷有点胆怯地那被阴沉与杀气而扭曲的容颜,小心翼翼地接过,转身离开。
望着陈嬷嬷消失的身影,红唇边勾起了得意的笑容:“傅淑婕,很快你就会下去跟阎王做伴,看你拿什么跟我争澈,呵呵呵——”
得意而夹杂疯狂的笑声久久地回荡着寝宫内。
景国某个地下室里,一个非常平常的宫人正垂着头奖=将手中的信给递上去。
被房间内的垂帘给遮去半个身体的男人接过。那个宫人就起身离开。
男人打开信函看起来。
正好通过密室进来的孙致远真好见到男人脸上挂起的讥讽笑容。他恭敬地上前道:“主人。”
男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信给递过去。
孙致远带着疑惑接过信。但是入目的内容让他脸色顿时刷白。太后娘娘居然要挟主人杀了傅云杰。太后娘娘难道忘记了主人最痛恨地就是被人威胁。
男人身手端起桌上茶杯,右手拿着被盖,轻轻地碰着杯沿,轻声道:“你说,你这个棋子当多久了,是不是会忘记自己的本分,妄想成为下棋之人呢?”话到最后,他将手中的茶杯用力地摔下。
“碰——”随着茶杯落地的声音,孙致远慌乱地跪道:“主人请息怒。太后娘娘只是一时糊涂。请主人念在这么多年太后娘娘的功劳上,饶过她吧。”
那人收起怒气,冷声道:“你去告诉张嫣然,让她记住自己的本份。景国少一个太后,不会影响什么。”
“是。”孙致远低垂着头回道。
清晨柔和的阳光,洒在床上。刺目的光线让一直昏迷的范阳澈睁开如玉般的黑眸。他有点茫然地望着头顶上的蚊帐。
昏迷之前的记忆开始急速地涌现。俊美的脸色微白。而后感到怀中忽然多出来的压力,脸色再次刷白:难道这就是太后娘娘的目的?
黑眸闪过厌恶与羞辱,他用力地推来死趴在胸前的人,而后坐身。
由于用力过猛,怀中的人被推地一个翻滚,而后“咚——”的一声,明显是头撞墙的声音。
“哎呦,好痛!”本来还做着调戏美男宰相好梦的傅云杰只能感觉地先翻身,而后额头传来剧痛。
这个熟悉的声音,范阳澈额震惊地望着那边揉着额头边转过来的丑颜。
“澈,你的睡相好差哦!”某女揉着额发疼的额头抱怨道。
真得是傅云杰!难以压抑内心涌现的喜悦,薄唇上翘。
望着那晨光绝美飘逸的笑容,傅云杰停止手上的动作,愣呆地望着那美男笑容。好想摘下这朵笑容。才刚想到,身体就已经付于行动。她一个倾身,将红唇印上那性感无比的薄唇,细细地品尝。
唇边忽然的压力让他吃惊,但是,很快感受那吻中的柔情,他不再被动,大手一伸,将她拦到了怀中,加深这个吻。
“呜——”范阳澈一个痛苦的声音,而后大力地推开怀中的人。
本来还沉浸在如此甜美的亲吻中的傅云杰有点不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但是,入眼那半转身,貌似很痛苦的容颜。
她暗怪自己粗心,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带着焦急,她上前的关心地问道:“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转身来,我帮你把脉。”说着,她伸身去碰他的肩膀,想要将他转身过来。
“不用了。”本来搭在肩膀上的手被人给用力地甩开。
明眸闪过受伤。而这抹受伤也被范阳澈给扑捉到了。心没有来一疼,俊美的脸上闪烁着尴尬道:“杰,我并没有身体不舒服。我只是,只是......”话到最后,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望着那尴尬着整张脸都红的容颜,听着那支支吾吾的话语,明眸带着疑惑探究地望着那半转身的男人。视线下移,落在那用抓着下半身的被子。一道灵光,红唇再也压抑不住的上翘:天哪,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怪不得他会如此反应。真是可爱的男人。
倾身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澈,你不必感到害羞。这证明你是个健康的男人。”而后,她一个转身,利索地翻床而下道:“我先去梳洗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范阳澈一人。他掀开手中的被子,苦笑着望着自己的下半身。从来都是清心寡欲的他居然也有如此的时候。看来,傅云杰对自己的影响越来越深了。黑眸变得深沉:看来,他必须要好好控制自己的心,不要让自己沉沦。
终于平复一切的范阳澈起身,穿戴梳洗。
等他梳洗完毕后,房门就被人推开。傅云杰端着盛满食物的托盘进来,笑道:“澈,我们吃早饭。”
一刻钟,两人吃好饭。将东西收拾带一旁的傅云杰在压抑不住从昨晚就盘绕在心中的疑问:“澈,你跟太后到底怎么是什么关系?”
范阳澈早就知道她肯定会问的。他也不打算隐瞒,开口道:“太后娘娘曾经以孙先生的女使的身份,在求知院跟我与当时的其他皇子一起学习。”
“哦。原来有同窗之谊啊!”某女酸溜溜地Сhā口道。
听着那酸味十足的语气,看到那醋样十足的丑颜,薄唇不自觉地上翘:“本来那时我们曾经交换过信物,我也打算向她父亲提亲。”
“什么?”某女不自觉地提高声音:“你们曾经交换信物?!你还打算向她提亲?!”可恶,她都没有跟澈交换过信物。
某女用怨气十足的语气地道:“你喜欢她?”
这个男人最好识相点给个否定答案。不然,她不建议来个河东狮吼。
范阳澈好像地望着那一副只要自己回答“是”就拳头伺候的凶脸道:“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人都喜欢读书,兴趣也相近,跟她相处,我觉得非常自在,自在地让我以为自己是喜欢她的。”
兴趣相近?!非常自在?!这个男人也太不会看脸色。居然还一副回忆的样子,在她这个显然未婚面前大谈以前情人的好。可恶!可恶!可恶!
望着那越来越凶悍的容颜,他发现自己非常喜欢逗着她。因为这样,她的表情很丰富 。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表情可以变化如此多,多得让人忍不住却挖掘,停不下。望着那明显就爆发的某人,他聪明地再次开口道:“但是,我现在清楚滴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这句话如雨水般浇灭了她满腔的怒气。
大手一伸,拉住她的手,按在胸前道:“因为跟她在一起我从来没有感觉心跳会失去规律;因为跟在一起我从来没有想到对她这样。”话音刚落,他一个倾身,在她的红唇上印上温柔地一吻。
甜蜜的滋味从唇间渗入。她再也压抑不住,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投入这甜蜜无比的亲吻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感到快要室息前,他终于放开了她。喘息地靠在他的胸前,享受着此刻的甜蜜与幸福。双手把玩着他的左手,指着碰到他的无名指后,一道灵光闪过。而后,她兴奋地抬起头道:“澈,我们去约会吧!”
“约会?!”黑眸中闪满了疑惑。
“就是年轻的男女两人一起出去玩。”她连忙解释道。
“可是马上就要上早朝了,你也要给圣上讲课。”他为难地道。
“我已经将病假的折子让人送去了。”因为她不知道身中迷|药几时,索性就一起请病假了。
望着那还是一脸犹豫之人,某女状似非常委屈地道:“澈,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去约会啊?我知道我没有太后会吟诗,也没有太后那样会弹琴。”
虽然,他知道这只是她的手段,但是不知道为何听着那委屈的语气,心就涌现出一丝不舍。这不舍令他开口道:“好!”
“好耶!”某女兴奋地抬起首在那俊美的脸上印上大大的红唇印。
俊美的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笑容。
范阳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眼中的情感已经深到不能用心动来形容了。
一道灵光闪过,明眸里闪过狡黠。
这让扑捉到那份狡黠的范阳澈没由来一寒,警惕地望着眼前忽然放大的献媚笑容。
“呵呵,我们既然要去约会,总好讲究一下般配问题吧!不然这回头率会太高了。既然,我现在是丑女。当然要配丑男了。嘿嘿。”某女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支笔。话音刚落,她就举着笔朝那张俊美无比的脸伸去。
他连忙伸手拦下那只手道:“我可以带面具。”
“澈,好像所有的京都人都知道铁面南相。你觉得带着铁面的你还能自在地在街上逛吗?”她马上举起正当的反驳理由。
“要不你遮面纱也行。”某女状似非常周到地提出另一个解决办法。
要他一个男子遮面,一想到这里,俊美的脸上顿时多了多几天黑线。望着那手持笔,眼带期盼目光的丑颜,他只能僵硬地点头。
傅云杰兴奋地暗道:古有男子为妻子画眉,今有她傅云杰为自己深爱的男人化妆。
“嗯,像从眉毛开始。把它加粗一点,再一点。”
“再来就是鼻子,来点放大化的黑头。黑头、黑头......”
“接下来是脸。弄得瑕疵。黑斑、雀斑、黄褐斑、老年斑......”
“......”
看着眼前这张丑颜洋溢着兴奋与开怀,他忽然有种感觉:傅云杰方才找那么多理由,该不会就是想要在他的脸上画画吧!探索地视线在接触到红唇边的开怀笑容,就停止了:不管她有什么目的,能让她如此的开怀就够了。因为他喜欢看到她笑,那笑让他的心很暖很暖。
“还有这边......”
偌大的房间里充满了笑容与欢乐。
第二十四章
七月的早上虽然很热,但是还在人的忍耐范围之内。文化街——京都的商业街,此刻正人来人往,叫价声、砍价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澈,这里这里......”某女用力地朝着不远处的白色身影摆手道。
薄唇不自觉地勾起,范阳澈踱步走过去。
本来只管自己逛的人们因为这个高声,而不自觉地视线落在身旁的男人。顿时,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脚步,视线呈定格状。而后,他们见到那个男人忽然咧嘴,马上,所有的人清醒过来,非常有默契地,以闪电般的速度往旁边靠。本来拥挤的大街顷刻就空了出来。
将所有的情况都收入眼底的傅云杰强忍着笑意,在那里暗自得意:她太有才了!将本来如此俊美如仙的绝世美男给变成众人避之不及的绝世丑男。可笑至极的粗直眉,满鼻的大黑头,满脸的斑点,整体组合成一个无敌丑男图。
范阳澈又岂会不知道街上的人为何会有如此的反应。当初,他透过铜镜看到自己全新的脸孔时,也是呆愣在那里好久,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他苦笑地自我安慰:总比被人被包住好。
“澈,你看我戴这支钗怎么样?”她将看中的珠钗在头上比试着。方才她看到街上的很多女子都带着这种样式的珠钗。他摇头:这珠钗无法衬托她的气质,Сhā在头上只是显得庸俗不堪。
“喂,老板把你所有的钗给我拿出来!本姑娘要好好地挑选。”某女故意装作凶相地大声叫。
“是是是......”摊主哆嗦着身子将底下的存货都给拿出来摆放在摊位上。呜呜呜,他早上出门实在是不应该因为偷懒而不给菩萨上香。想不到才摆好摊位,这个丑的吓人的女人就出现了,将本来围看的顾客都给吓走了。而后她还叫了另一个丑地更吓人的男人过来。呜呜呜,他以后再也不敢忘记给菩萨上香了。
黑眸扫过小摊位上的所有钗子,视线落在那以竹料非常素雅的钗。大手一伸,他拿起那支珠钗,用另一只手拿走她手上的珠钗,而后动作温柔地将钗Сhā到她头上,轻声道:“竹超然独立,顶天立地;是曰卓尔。支竹钗适合你。”
明眸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这个男人理解她,懂得她的独特,也懂得包容她的独特。这份感动化实际行动,她踮起脚尖,再在他的脸上用力地印上一吻。
本来四周观望小声议论这对绝世丑女丑男组合的人们再次呈定格状态。四周一片静悄悄。
她一伸手,拉住某个因为被人在大庭广众下亲薄而呆愣的男人快步地跑开。
“这是钗钱。”从天而降一个银锭让摊主率先自定格中清醒过来。他激动地拿起大银锭:他就是买上一个月钗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啊!
“啊!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某个声音高声响起。
“她是谁啊?”
......
四周的人朝那个高叫的人问道。
那人兴奋地宣布答案:“她就是新任太傅。那次举鼎的资格赛,我曾经远远地看过她。”
众人惊叹道:“原来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恶女人。”
“我昨天到八卦楼听说这新任太傅已经许配给宰相大人了。”某甲疑惑地道。
“那她怎么敢跟那个男人如此亲密呢?”某乙非常不齿地道:“不守妇道。”
“笨啊!她可是通过文试的太傅。你想为人师表,身为皇上太傅的她怎么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勾搭男人呢?因此,那个男人肯定是宰相大人。”某丙很是得意地将结论讲出来。
“哦!”众人恍然大悟道。人说宰相因为貌丑而戴着面具,原来是真的啊!
“哈哈哈——”傅云杰拉着范阳澈跑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而后大怀大笑。
偌大的巷子里只有回荡着她的笑声。
范阳澈靠着墙喘息着:有多久没有如此疯狂的奔跑了。小时候自从发现他有心病开始,父母都不允许他做过澈的动作。现在,虽然身体很累,但是,他的心中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
望着那微微苍白的容颜,傅云杰知道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跑了。
她转身道:“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话音刚落,她手有一伸,拦上他的腰,一个提起,纵身飞上了屋点。而后以极快地速度在屋顶上飞驰。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范阳澈不再感到害怕,半眯着眼感受着微风拂面的舒服感,全身心放松地去体会自由的感觉。
屋顶上飞驰的两个身影引得底下发现的人啧啧称奇。
白天的百花阁显得非常冷清,大门紧闭。毕竟,妓院从来都是日夜颠倒的行业。
应该寂静无声的百花阁此刻却传来刺耳震聋的鼓声:“咚——咚——咚——”
顺着鼓声的方向望去,只见百花阁的某间二楼雅芳正窗户打开。坐在窗边的男人虽然只看到侧脸,却已经让人惊叹他的精美。偶人路过的人因为鼓人而抬首见到那个男人。但是他们的视线都没有停留多久,都被那冷酷而有邪气的眼神儿吓地连忙收回了视线匆匆离开。
邪眸带着无趣,忘了一眼那正以非常别扭的姿势围着房中那个红柱转的身影,南宫绝开口道:“苏老鸨,听说这个钢管舞应该是围绕着手脚搭在柱子上转才是,你该不会拿这些次舞来糊弄本王吧!”话到最后,成为凌厉地质问。
方才还因为睡眠不足还迷迷糊糊的苏老鸨此刻已经完全清醒。她被这声质问给吓得“扑咚——”一声跪下来,连忙解释道:“小人怎么敢呢!就是借小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做。实在是那位懂得此舞的黑玫瑰姑娘自从被庆王爷带走后,小人再也没有见过了。因此,只能凭借记忆让姑娘们练练。”其实,她也很想再次见到那位姑娘,好好地向那姑娘请教钢管舞的事情。这两天不知道有多少的客人点名要看这个钢管舞。她也让底下的姑娘凭借记忆来练习,但是怎么也没有那位姑娘跳地撩人。这让很多见识过真正钢管舞的客人非常不满。
邪眸里闪过惋惜:那场轰动地花魁比试可是最近所有京都官员与富人谈论的话题。这让无意中听到的他很想见见那个传说中的绝色尤物。
“苏老鸨,你见过那位黑玫瑰姑娘的真面具吗?”他问了这个最感兴趣的话题。
“这——”这个问题令苏老鸨很是为难。
看出苏老鸨眼中的犹豫,邪眸中闪过一丝阴冷:“既然百花阁已无绝色姑娘,本王看还不如早点关门。”
苏老鸨一听连忙磕头道:“王爷,小人不是存心要期满王爷。而是小人是怕就算是小人说了,王爷也只会认为小人在说谎。”
“你怎么知道本王不会相信呢?”他慵懒地靠着椅背道。
苏老鸨一咬牙道:“那位黑玫瑰姑娘其实是一位貌丑的女子。”
“哦~”他懒懒地开口道:“怎么个丑法?”这倒是有趣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居然让那些男人一致认为她是个天生尤物,绝色美人。
苏老鸨正要搜寻适合形容词时,对着窗外景物的视线在接触到在屋顶飞驰的两人高声道:“黑玫瑰姑娘?!”
南宫绝一个转首也见到那飞驰而过的之人:是那个通过太傅选拔比试的傅淑婕。原来她就是那个黑玫瑰。难怪啊!也只有她才会有这样的能力。可惜啊!真是可惜啊!他居然没有亲眼看到她的精彩表演。
她怀中拦着的男人有点眼熟。一道灵光闪过。邪眸变得深沉:是范阳澈!看来他得好好查一下这个女人了。
南宫绝立刻起身,不再这里逗留了。
再确定晋王爷走后,苏老鸨这才在鬼奴的搀扶下起身:“扶我回房吧!”刚才被吓得瞌睡虫都跑来了。惊吓后的疲惫让苏老鸨只想倒头就睡。
京都最大的酒家——浮云酒店里的三楼雅房里,一身青衣的霍天瑞正沉着脸看着手中的信函。他身边恭敬地站着一位低垂着头的黑衣男子。
当他终于看放下手中的信函时,一直低垂着头的连恒抬起首来道:“太子,请您务必先跟属下回国吧!”
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太医已经诊断王上过不了这个秋天,很有可能在十月,皇上就会驾崩了。得知这个消息的其他几个皇子都以各种理由回到了高都。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们趁着太子陛下对外称病无法上朝的机会开始大肆贿赂与结交朝中大臣。现在的朝堂已经开始分派了,每天上演着颂扬某位皇子,诋毁其他皇子的戏码,非常地混乱。在这样的局势下,实在是迫切需要太子回去主持大局。毕竟,是关皇位问题。虽然,太子时最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但是皇上还拥有改变最后继位人的权利的。
黑眸闪烁着精光。他在衡量此刻到底要不要离开京都,回高国去。离开这里,有脸上的这张人皮,景国的庆王爷还是会存在的。他还是能够控制景国的局势。这宝藏之事,他也可以交代将要成为庆王爷之人。只是,傅云杰短时间内肯定不会离开京都,回岩城的。他还是没有得到她。他不想要现在离开她、
连恒身为霍天瑞的贴身护卫自然知道他此刻的犹豫所谓何来。连恒忍不住出声道:“太子请以大事为重啊!”不管傅云杰如何的杰出,如何的有才能,如何地适合当高国的男后,跟皇位比起来,他有必要提醒太子分清楚轻重。
黑眸中的犹豫逐渐淡去,他正好开口将决定说出时,眼角的余光扫到窗外那飞驰而过的是身影。他吃惊地立刻起身,走到窗边,看清楚了那张熟悉的丑颜。傅云杰?!他很快就发现她怀中抱着的男人。黑眸中闪过一丝阴鹜,森冷的声音在房内荡开:“连恒,你回去让影子代替孤,稳住大局。办完这里的事情后,孤会尽快赶回去的。”
望着那坚决的脸孔,连恒只能跪道:“是。”太子对于傅云杰实在是太过于痴迷了。对于即将成为高国君王的太子来说,这不是好事啊!连恒浮现出担忧。
沁园春是生落于京都郊外一座私人的别院。由于地处偏僻的郊外,很少有人知道院里的别样春天。
一个完美落地,一路飞驰的傅云杰带着范阳澈降落在了沁园春美丽的景致——花海内。
才站定的范阳澈就被眼前的景物给吸引了:这是一个花的海洋:娇艳的牡丹,清幽的百合......无数的花朵组成了花海。呼吸着阵阵的花香,他才自惊艳中清醒过来。
本欲转身询问的他这才惊觉身旁之人失去了踪影。
“傅云杰,傅云杰......”他沿着花间小路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的范阳澈面对那一望无际的花海,感觉到仿佛这是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的空寂,他开始变得有点着急,虽然他知道以傅云杰的武功,不可能会出事,但是没有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内心的慌乱就无法停止。
“哇——”某女非常幼稚地从花海中窜去来,摆着夸张的表情故意惊吓别人。
预期被吓到的尖声并没有出现,她缓缓地闭上了眼,伸手用力地回抱他。
花海中相拥的两人成了一副唯美的图画。当然,这幅图画不要清楚地画去两位主人公的样貌。
终于消去不安的范阳澈推开了怀中人,略微尴尬地半转身道:“杰,这里是......”
傅云杰并没有回答,反而弯腰去摘身边的花朵,拿到鼻尖轻声道:“澈,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望着她手中娇艳无比的花朵,他轻声道:“月季。”
“嗯。在我家乡有一种叫做玫瑰的花,跟这种月季非常的相像。”她轻声道。
玫瑰?!他记得那天她在百花阁表演时的化名就是黑玫瑰。
“澈,你知道每种花都有花语吗?”她并没有等他回答,接着道:“百合的花语是心想事成,牡丹的话语是高贵,山茶花的话语是可爱,雏掬花语的花语是和平......”她细数着许多的花语,而后抬手,明眸直入那双如玉的黑眸轻声道:“玫瑰的花语,而后抬首,明眸直入那双如玉的黑眸轻声道:”玫瑰的花语是爱情。在我的家乡,相爱的两人会送玫瑰,来表达永世在一起的情谊与决心。澈,请愿意根我在一起,从今以后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吗?“
那仿佛如同誓言的言语吹过他内心设置起来的一层又一层高墙,吹进那本深埋在心底的最真挚的情感。那极致的幸福感令他清楚地知道他对傅云杰的情意已经不能用心动来形容了。他是喜欢她的,喜欢她的自信,喜欢她的狂妄,喜欢那追随自己的明眸,喜欢她高声说喜欢自己。无关乎性别,高声宣誓爱他的傅云杰。好温暖,好享福啊!原来喜欢上一个人居然如此的幸福啊!
泪不自觉地流下。
望着俊美脸孔上的两道清泪,她的心没有来一疼,焦急地道:“澈,你怎么了?”
她还不及伸手为他擦拭泪水,就被他大力的拥入怀中,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用心来等待他。
“傻瓜!”这一刻,她知道了方才他为何流泪:那是喜悦之泪。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来,花海中相拥的两人终于分开。
左手接过她手中的月季花,右手温柔地拉住她的纤手,俊美的容颜上盛满了柔情,低沉而带着深情的声音在这花海中荡开:“杰,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我还是奢侈地想对你许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没有动人的甜言蜜语,有的只是他真挚的情感。纤手用力地反握,哽咽道:“澈,你给我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的。即使是阎君也不行。”
听着那命令的话语,听着她敢跟阎君争夺自己的誓言,黑眸变得轻柔,内心地翻涌令他知道只能轻点头。
她从怀中掏出两个银戒,解释道:“在我的家乡,互许终生的两人相互戴戒指。”
说着,她将男戒套入他的左手无名指道:“在我的家乡有个传说,人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根神经与心脏相连,只要在无名指上戴着戒指,就能永远圈住那份相爱之心了。”
随着话音的结束,戒指也戴好了。她将女戒递给了他。
圈住相爱之心?!他想要傅云杰的情感,他想要永远拥有她的情感。他绝对会保护她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黑眸中闪烁着坚毅,如同宣誓般地将戒指戴入她的左手无名指。而后,大手一伸,将她拦入怀中,轻声道:“杰,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嗯。”这是澈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说要保护她。这份心意令她感动。
花海中,两个相拥地久久没有分开。
恶女 第二十五章 南相的坚毅
一阵清风吹过,顿时在花海里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花浪。好不美丽。而花的 摇摆发出一层沙沙声,好不清幽。月季花蒲中傅云杰轻靠着范阳澈的肩膀,半眯着眼,享受着此刻的甜蜜。
“澈,我们以后有空常来这里约会吧!”她打破沉默道。
“厄~我让人买下这个别院再来吧!”某位严格操守的宰相含蓄地暗示:不 能不经主人同意就私自来到别人的地方。
聪明如傅云杰自然知道他话里的隐藏意思,开心地道:“书呆子。”
她离开他的怀抱,站起来,双手一张,丑颜染上一层骄傲,笑道:“这个花 海,还有整个沁园春的别院都是我的。”
望着黑眸中的疑惑,她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回道:“澈,你听说过回香堂 吗?”
“恩。回香堂是专门出售香水的店铺。店铺遍布景国的所有州城,就连高国 都有回香堂的店铺。”
香水是一种能带来奇异香味的水。而洒上香水,香味能保持长达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虽然香味变淡,但是还有清幽延绕在身上,时间可以长达四个 时辰。也就是说洒上香水后,效果有六个时辰。正是因为这一奇特作用,香 水的价格变得非常高昂。而以稀有的琉璃盛放的香水价格更是贵的惊人。小 小的一瓶香水可以卖到上千两。而且,回香堂出售的香水有各种味道:牡丹 香、百合香、掬花香……曾经,他闻过有种名为“君子”的香味:清幽淡雅 ,正如古之君子。这是因为这“君子”香水,他才对回香堂有了了解。
“京都回香堂所有的香水原料都来自于这里。”她双手高举笑道。
“回香堂是你开的?”黑眸中闪过精光。他曾经秘密调查过这个突然冒出来 的回香堂,查到它与这几年冒出来的药房——回春堂、出售精致琉璃的琉璃 坊是有关系的。背后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操作着。但是,那个幕后之人到底 是谁。他就没有查出来了。
“恩!回香堂是最赚钱的。成本低、售价高。还有回春堂、琉璃坊都是我开 的。”她并没有回避,反而坦白道。
他知道这是因为傅云杰对自己放下戒心,完全信任自己了。内心泛起柔情, 他轻声问道:“杰,你开这些商铺是为了什么啊?”
“为了赚钱啊!为了当大富翁!”某女摆出钱奴的造型道。
好半响都没有听到丝毫回应的她转首,望着那一脸无语的俊美脸孔。
忽然,她感觉到有一只乌鸦飞过:“呱……呱……呱……”
“呵呵!开玩笑的!”她尴尬地收回摆造型的手脚,干笑地道:“其实,是 为了傅家军的军费。傅家军的军费可不是一个岩城的税收可以承当的。更不 用说还需要将其中的七成上缴到京都。我需要足够多的钱来维持着傅家军。 ”傅家军不仅是她的心血,更是她的资本。要想在这个古老的年代站稳,她 需要拥有强悍绝对实力的傅家军。而且,岩城这个由于自己而改变的新城市 也需要最精锐的傅家军来保护。
“以商养军?”他轻声将结论讲出。
“恩。”她点头道:“商业不仅可以养军,更可以让一个国家强大。农业是 基本,商业确实可以使一个国家得到长足的发展。”
“重农抑商是令前朝秦国强大起来,一统天下的。”他说出自己的疑惑。百 年来,景国都是采取这个政策的。
“重农是应该。民以食为天,农业是根本。但是,并没有必要抑制商业的发 展。农业在发达,再扣起了口粮后,能够上缴给国家的税银毕竟是有限的。 更不用说碰上旱灾洪涝,收成都没有,拿什么上缴给国家。而商业却不受天 气的影响,可谓旱涝保收。澈,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的景国各地的流民与饿 殍越来越多啊!”话到最后,变成异常沉重。
黑眸闪烁着沉痛:由于景国最近连年干旱,农民的收成连自己都吃不饱,哪 有多余的钱来上缴沉重的赋税呢?但是,地方官员为了政绩而不顾百姓的死 活,连百姓的仅有的口粮都给征去。而那些无法生活下去的百姓不得不以极 低的价钱将自己的田地卖给了大地主。无地的流民已经成为景国的一大隐患 。最近两年来,各地时有发生流民暴乱的事情。
“商业可以解决流民问题。好比我的回春堂需要大量的草药,我就为各种草 药定一个合理的价格。百姓只要带着箩筐上山采草药就能得到一笔养活自己 的钱。而回春堂的回瑃药厂因为要加工成药,需要很多人手。这样就能吸收 那些失去土地,无法生活下的流民。这样,商业无形中就代替国家执行了养 民的责任。岩城正是商政的典例。”
脑中浮现出在岩城的所见所闻,他陷入沉思。
她知道要让从小受固有治国理念熏陶的他马上理解是不可能的。这需要时间 。
“好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些沉闷的话题。我们来吟诗吧!”某女自感不能浪 费如此的美景,提议道。
才收回心思的范阳澈听到这个提议不自觉地提高声音:“吟诗?!”不能怪 他吃惊,实在是因为一个连文章都看不明白的人怎么可能有兴致吟诗呢?
“怎么,就准你跟那个太后吟诗,我就不行吗?”某女酸味十足讥讽道。
冷汗开始从额头冒出,范阳澈上前一步,将她圈入怀中,道:“太后是太后 ,你是你。你不必可以地去模仿太后。你只要保持这个样子就行了。”
“不用吟诗?不用弹琴?”她抬首带着期盼的问道。话说,昨夜她可是在脑 中狠搜仅存的几诗。
“都不用。你只要做那个狂妄,傲视所以的傅云杰就行了。我喜欢那样的你 。”黑眸盛满了柔情。
明眸一扫方才的苦恼,变得异常明亮。她一个完美的转身,离开他的怀抱, 站在他的前面,双手拉住自己两边的裙子,一个华丽的行礼,明眸里闪烁玩 味:“为了感谢宰相大人的情谊,我决定将光荣的零号让给你当。”
“零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范阳澈疑惑地问道。
“男男版春宫图啊!”她非常好心地提醒道。
因为她的提醒,脑中不自觉地浮现那日看到春宫图的画面,顿时他整张脸刷 红,只能发出一个音:“厄~”
望着他脸上的犹豫,她半低着头,故意以委屈的语气地道:“澈,我知道你 一定还在介意我是男子的身份,因此才没有考虑过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望着那染上忧愁与委屈的容颜,心没由来地一紧。他伸手轻柔地抬起她的脸 ,黑眸直入明眸,轻声道:“杰,我承认我是挣扎过。以我从小所受的教育 ,要我接受自己喜欢一个男子,是非常困难的。我一直一来都告诫自己不要 喜欢上你。但是,人的情感是很奇妙的,不受理智控制的。我还是喜欢上了 你。既然喜欢了你,我就不会后悔。我会永远的喜欢你。不管遇到什么困难 。哪怕到时你的身份被人揭露,我们的关系不被朝堂接受,哪怕我要放弃南 相的身份,我也会跟你在一起的。”
黑眸里燃烧起坚毅:哪怕那人不允许,他也会护她周全。
望着他眼里的坚毅,心被幸福胀满了:这就是范阳澈,景国的南相,外表看 似柔弱,实则拥有无比坚毅的心。只要他下定决心要办一件事情,就会义无 反顾。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她想告诉他自己的女子身份。
“至于谁当零号,谁当一号,还是等待我们洞房时说吧!”他染红着脸,轻 声道。
洞房?!这个敏感的词语让傅云杰联想到那个脸红心跳的夜晚,进而也想到 那夜被某人吃完后,第二天某人居然没有丝毫的印象的郁闷。本来想要现在 坦白自己身份的打算就被延后了。呵呵,就让澈继续烦恼这个问题。而且, 等待他们新婚洞房是,有他“亲手”揭穿这个秘密,应该很刺激吧。因为这 个想象,红唇边勾起笑容。
“杰,你在想什么?”他发现了某女的出神,开口问道。
收起心神的她明眸中闪烁着光芒,直盯着道:“澈,我们还是提高演习一下 洞房时的位号问题吧!”而后,红唇边勾起恶人的笑容:“美男,给我亲亲 。”话音刚落,在某美男宰相反应过来前将他扑倒,如雨的吻纷纷落下。
终于反应过来的范阳澈一个反身,将身上放肆的某女给压在身下,擒住那朵 开怀的容颜。
花海里,荡漾着幸福的甜蜜。
夜晚的求知院在淡淡的月光笼罩下,显得那样的萧条,那样的空寂。
孙致远带着回忆的目光打量着四周:曾经这里是他决定实现自己梦想——为 景国教导出伟大君王,为景国培养栋梁之才——的地方。曾经在这里他教出 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成就了现在的南相。但是,因为遇到主人,他毅然放弃 这个梦想,去一直帮助主人完成伟大目标。
“呀——”轻微的开门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孙致远将视线调到那正拿下脸上面纱的张嫣然。
“拜见先生。”张嫣然恭敬地道。
“起来吧!”孙致远摆手道。
“老师,主人打算几时动人解决那个女人?”等待了一天,终于有结果的张 嫣然难以内心的焦急直奔主题。
睿智的眼中闪过失望:她也太沉不住气了。曾经他的得意女弟子早已经失去 那份沉稳了。这份失望令他语气变得冷漠:“主人让你记住自己的本分。主 人是不会对傅淑婕动手的。”
“为什么?她只是个区区太傅?为何不能除去她呢?”端庄的容颜因为愤恨 而扭曲:“主人不愿意动手,我自己动手。”
“你忘记了那些敢违背主人意思的人的下场了吗?”他开始厉声问道。
本来还激动的张嫣然顿时刷白了脸,身体不自觉地微颤,而后轻泣道:“先 生,我不想澈被别的女人抢走吧了!”曾经她因为自己的野心,而放弃了澈 。但是,当她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利,成为景国的皇后时,她才发现权利的背 后是那样的空虚,那样的寂寞。她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她想回到过去。不 过,她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个奢望。而一直单身的澈就成为最后的慰藉。因此 ,她不允许别人将澈抢走,让她失去了在深宫中度过漫漫长日的最后精神支 撑。
那哭声令孙致远心软,轻叹道:“放心。澈只是将她当成了重要棋子罢了。 ”
“真的?!”她抬起哭泣的容颜,带着期盼地问道。
孙致远点头道:“真的。嫣然,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惹主人生气了。 你要记住自己的本分。”他语重心长地留下这句就离开了。
重要的棋子?!独自留在求知亭的张嫣然眼中闪烁着精光:看来那个女人的 身份不简单啊!她一定要查出那个女人的身份。
“太后娘娘,你想得到范阳澈吧?跟我合作,我可以帮你达成心愿。”一个 人影自黑暗中走出。
“是你?!”张嫣然有点吃惊地望着来人。
那人抬首望着四周空寂残破的庭院感慨道:“这深宫寂寞啊!即使有再大的 权利也不及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来地逍遥啊!我可以帮你完成娘娘长久以来的 心愿。”
张嫣然眼中闪烁着动容与算计。终于,她开口道:“你真的能完成我的心愿 吗?”
“当然,只要你跟我合作。”那人点头道。
“好,我跟你合作。”张嫣然毫不犹豫地回道。
本来被乌云遮住的圆月终于破云而出。洁白的月光驱去了那人一身黑暗,露 出一张邪媚的俊美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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