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吴冶平陆陆续续接到一些电话,大部分是以前在总公司的同事打来的,无非是祝贺之类。还有一个从广西公司打来的,吴冶平对对方并无印象,但很快还是被他的热情所感动。电话说:祝贺您呀吴董事,没想到我们还是同乡呢。说着说着家乡话就冒出来了。
看着《集团快讯》,听着这些电话,吴冶平豁然有一种功成名就的感觉。尽管他不断提醒自己:别当真,别当真。但是,好心情还是压抑不住的。关于这一点,郑丽最清楚。郑丽发觉吴冶平好像突然服了“伟哥”似的,浑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劲。刚开始,郑丽还很满足,积极配合,激|情之下郑丽还咕咕噜噜地说:“你要是抛弃我,我就把你剪掉!”说着还用手现场示范。到后来,郑丽担心吴冶平身体受不了。她知道,很多东西靠鸽子汤是补不回来的。郑丽真想有什么办法让他熄熄火。
让吴冶平“熄火”的是主席打来的电话。
主席说:“你干得很好,没有辜负董事局对你的信任。现在有些董事只拿钱不干事,这样的人要换掉。谁能干谁就上,不能干就下。”
主席又说:“资料我看了。上市指标不成问题,现在主要看我们做不做。昨天我们开了个在深董事特别会议,专门研究了这件事,大家的意见是先放一放,就怕收购之后被套,包袱太大了,你是什么意见,讲给我听听。”
吴冶平说:“我觉得大家的意见有一定道理。”
主席接着说:“上次开会我要上海学习你在华中的做法,他们已经动起来了。华东公司已经着手在浦东购置一块地,准备开发一个二十万平方米的住宅区。我在昨天的会上说了,华东公司的腾飞你吴冶平也有一分功。”
主席突然话锋一转:“你账上还有多少钱?”
吴冶平不敢说谎:“一千三百万。”
“这样,”主席说:“你给上海打过去一千万。先帮他们先把地价款首期付了,贷款一下来马上还给你,内部拆借利息按千分之十五算。”
后面主席还说了什么吴冶平已经记不清了。吴冶平只能作一些未经思考的机械应答。吴冶平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知道现在土地已不能抵押贷款;他知道这钱是有去无回。吴冶平无力向主席作任何解释更不敢说“不”。吴冶平知道主席的难处:集团公司已经被掏空了,主席手下只有一家上市公司,无法实现前面说的“一二三四”关联圈钱法,主席很希望再司,在此招无望的情况下,主席要抛弃华中,把目标投向上海,而将华中公司变成一个从银行套钱的负债载体!吴冶平心里打了个寒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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