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又飞来二三十只大鹏,可没有加入战团,这些应该是戏鹏了。它们分成两队分别飞到神迹林两处着火点上空,不约而同地伸长脖子,怪叫一声各向下喷下一道水箭,眨眼间便浇熄了大半林火。众鹏转身飞走,不一阵又含来第二批水,这次刚好扑灭大火。几十只大鹏兴奋得一齐引吭长鸣,我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人还是鸟?
这时那两架ρi股着火的战机有一架已支持不住,一头往下栽了下去,报销掉了。还有一架一个不留神神一只斗鹏的利爪打断了机翼,仿佛运动员跳水似的以不同的旋转姿势往下掉,死得这么好看也值了。余下两架势不妙,垂死挣扎,疯狂发射激光炮和子弹,三几秒就打下了四个斗鹏。然而得不尝失,这样反而激起了其他斗鹏的怒火,它们一起狂叫着峰涌而上,将两架战机围得密不透风,接下来的战况我根本看不到。等了差不多一分钟那些斗鹏才四散飞开,每只斗鹏嘴或爪都叨着或钳着一块战机的碎片,两架战机竟被肢解得连六角也没剩一个。至于驾驶员,上帝保佑,让他们见鬼去吧。
“不可思议,对吧,少爷。”
“呃--阿穆,你什么时候也上来了?你怎么上来的?”
“当然是爬上来的了。我又不像你,可以飞上飞下那么本事。”
“那好,一会儿你也自己爬下去吧。”
“好啊,我下不去或者摔死了看你怎么喝美味无双的马蹄汤。少爷。”
“……我认输了。”
我抱阿穆落回地面,寒昱也跳了下来,说:“今晚在这过夜。”
阿穆惊悸地说:“那些大鹏……不怕吗?”
寒昱说:“你不犯它它也不会犯你。”
我说:“今晚在这过,那明天呢?”
寒昱望向其他地方,没答话,阿穆一边掏衣袋一边道:“先过了今晚再说吧,我的少爷。”
阿穆拿出一个装胶囊的小盒,打开,盒里发出的柔和光茫在漆黑的森林里显得格外明亮。阿穆点了点里面的胶囊,说:“可怜,只剩下六个。”
我问:“有车吗?”
“有。”
“太好了。”
“是自行车。”
“……”
“你别这样看我,少爷,自行车也是车嘛!不过有快艇。”
“你见过有人在森林里开快艇的吗?”
“那倒没见过。……先做晚饭对吧?少爷。”阿穆扔下一个胶囊,地上出现的是一间中型旅屋。 我们进了去。阿穆自动自觉进厨房弄吃的。我打开电视看新闻,寒昱家伙什么也漠不关心,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漆黑出神。唉,对他我只能说五个字--他妈的怪物。
电视新闻的主要内容完全在我意料之中,由头到尾几乎全是关于我盗(现在他们说“抢”了)走紫水晶和寒昱造反的事。还放出了相关录像。其中一段是档案基地的监控器拍的,里面是“我”杀进档案基地抢走紫水晶的全过程。那个“我”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仿若幽灵般飘来荡去,围攻“我”的那些特警要么断肢折臂要么尸首分离要么粉身碎骨。“我”所过之处无不惨叫连天血肉横飞尸横遍地。虽然这录像我在出逃之前看过一次,但现在看来依然惊心动魄。我感觉像回到了嗜血的原始时代,恐慌和恐惧一寸寸侵噬着我的意识,要不是房里有灯光,我想我可能会自杀。录像里有许多特写镜头,里面那个的确是我无疑,但又绝对不是我。没想到世界上有如此像我的人,不但相貌,还有指纹,骨骼,甚至DNA,只有武功除外。如果这人真的存在的话,那他一定是天下第一。寒昱不是他的对手,铁魂也不是。可能我爷爷跟他有得比。我爷爷曾打败过光阳星主人,力退光阳星十万大军,被封为“帝国第一勇士”。可惜他走了几十年了。
这人到底是谁?就算我的复制人也没可能那么厉害,复制体永远不可能超过主体。这人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抢了紫水晶之后却藏起来不肯露面而要嫁祸于我?我跟他有仇吗?我什么时候得罪过这种人了?如果真的跟他有仇,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我,没必要做那么多麻烦事,抑或他想造反,因为铁魂说紫水晶有什么力量,可你造反就造反好了,造反就去行刺总统啊,拖我下水干什么?
天啊!我头好昏,再想下去非发疯不可。
新闻接下来播的是我父亲开记者招待会宣布与我脱离父子关系和寒昱及手下血屠公爵府的事。接着是总统出来讲话,这位老伯表示对今年精武大学的状元孤立随风和帝国武警队队长寒昱的所作所为表示非常失望和愤慨,同时为我父亲有这样的儿子和部属表示婉惜,并对公爵府的28条人命表示不幸和哀悼。然后赞扬我父亲洁身自好,大义灭亲,果断地和我脱离父子关系……
我觉得总统老伯很可怜。我能体会他那份纵使猜疑我父亲却不敢开罪我父亲半分的无奈。自皇室衰落以后,帝国的兵权共掌握在五个人手里,而我父亲一个人就占去了60%的兵力,其余四人有一人向着我父亲,两人中立,只有一个还真正拥护皇室。总统早已名存实亡,他唯一剩下的力量只够支撑他这个名号而已。
至于我父亲孤立公爵,我不知道他是否真像铁魂说的那样有篡权夺位的野心,但我知道他有这个能力。我父亲的爵位是承袭我爷爷的,可他并非浪得虚名,在近三十年的戎马生涯中,他领兵打了两次帝国保卫战和三次征战光阳星的战役,屡屡获捷,几乎从来没有失利过,赢得“战神”称号。
我父亲在事业上是十分成功,但是在家庭方面却很失败。这也许是男人的通病。我母亲死早,是在我三岁那年得传染病去世的。那种传染病是新病,直到三年前才研究出相应疫苗。母亲死后的几年父亲对我都还不错。可随着我年岁的增长,父亲待我愈来愈冷淡,最后简直是冷漠。过中原因我不清楚,也没问过。一直到上大学那年,父亲硬要我报读理科,或者文科,坚决反对我读武科。可我知道学东西的人是我而不是他,而我喜欢学武,就报了武科。为此我跟他闹翻了,那时他就扬言要和我脱离父子关系,但鉴于我是孤立家唯一血脉,兼且家人苦苦劝告,阿穆甚至把我母亲的遗像搬了出来,最终他才打消这念头。但从此我们的关系就步入绝境。大学的头一年我还每隔两个月回去一次,可每次回去他几乎看都不看我一眼,于是打后我极少回家,最后这年我整年都没回去过。而他也从来没联系过我。直至今年我夺得帝国第一武校精武大学状元之名,父亲也没因此表示开心或自豪,只是应付式地开了一场颇为隆重的舞会。昨日,当他知道有人假冒我杀进帝国档案基地抢走了紫水晶时,二话不说就安排我出逃。我知道他这样做很大成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但我不怪他。因为他还相信我,这已经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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