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牢记!
厨娘照例在巳时时分过来做午饭,方氏生性节俭,觉得几个人的饭菜委实不必再特地请个厨娘做饭,便和顾伯商量了,给她多算了十天的工钱,将人辞了。{}
那厨娘这才在罗家做了两个月的饭菜,就突然被辞退,面上十分不悦,接了钱,也不管锅里的菜才烧个半熟,扭着身子就走了。
方氏就啧啧称奇:“这上京到底不同,请个厨娘晌午晚上两顿饭,一个月也要五吊钱。”
顾伯就颇有些骄傲地昂着头道:“那是,不然怎么叫天子脚下呢。”他本来是很有些看不起方氏的,认为这个村妇既无见识,又无相貌,实在配不上他家孙少爷,只是相处了这几年,看得出来方氏倒真是一门心思对罗白宿,为人倒也本分,渐渐地对她也不像最初那样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老实有老实的好处,顾家那些旁支家的当家主母,哪个不是精明能干又有手段的,可就是那样的人,心肝就跟烟熏过了一样的,墨黑墨黑的,整日里不是在家里琢磨着整治小妾就是想着如何对付庶出的子孙,闹得好好的家里鸡飞狗跳的,委实称不上福气。
方氏就有些忧心带过来的钱财不知道够不够用。
顾伯和方氏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罗天都还是鼓着脸坐在板凳上,眼睛瞪着门口,一句话也不说。
方氏终于发现她有些异常了,奇怪地道:“你这孩子是怎么了?那扇门哪里得罪你了,都快被你瞪出两个洞来了。”
罗名都凑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道:“别是吹了冷风身子不舒服吧?”
罗天都便偏过头让了一下,道:“我等着爹回来呢!”
顾盛还以为她无聊了,就道:“小娘子今日先歇着,缓缓气,明天我和顾伯带着你们去坊市溜达,那边很是热闹,稀奇古怪有趣的东西也多。”
正说着,一身绿袍官服的罗白宿匆匆回来了,看到坐在门口的罗天都时,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小都,想没想爹?”说完,又将她一把举了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个圈,笑道,“颠着了吧?都瘦成这样了。”他可记得罗天都第一回坐马车时,颠得话都说不出来。从秋水镇到上京这一路遥远,自是辛苦万分。
罗天都可不理会老爹的讨好,等罗白宿放她下来后,就开始告状:“刚才有个年轻的娘子来,说要给爹做饭吃,顾伯都拦不住。”
方氏一听,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一双眼睛瞪着罗白宿,也不说话了。
罗名都也皱起了眉,然后站在方氏后头,默默无语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罗白宿面上的笑容敛了起来,转过头看向顾,顾伯就清咳一声,道:“静娘子方才来过,不过已经回去了。”
罗白宿下午还要去衙门,匆匆吃了午饭,道:“等我晚上回来再细说。”
罗天都得了罗白宿的保证,心里舒坦了许多,也不再皱着眉头了。本来光是顾伯对静娘子的态度,她就知道这个女人跟罗白宿没什么瓜葛,就算有那也只是那个叫静娘子一厢情愿地纠缠罢了,罗白宿肯定是没有那个意愿的,罗白宿到了上京就连连催促她们早日来上京,八成也是因为不耐烦静娘子的纠缠。
只是,怎么说呢?知道罗白宿没那个心思是一回事,可是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缠着罗白宿,她自然高兴不起来。天底下没有谁愿意自己亲娘还在的时候,还能对着外头不知廉耻倒贴过来的女人有好脸色。
罗天都心情好了,反正也睡不着,便想着去街上逛逛,看看这大庆朝最为繁华的京都,也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赚些钱。她问过了,在上京从六品的文官,每年的俸禄不过六十两,俸米三十石,京官支双俸。也就是说她爹罗白宿如今一整年的收入是一百二十两银子,再加三百六十斤粮食,另外冬夏两季可能会些额外的炭冰之类的补助,那也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