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不了城,城中百姓怨声载道,把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偶有权贵家养的莽汉走狗,仗着主人的势力,有恃无恐,对着把守城门的士兵叫嚣,却又不敢真明刀明枪地和朝廷作对,闯出城门去
贩夫走卒市井商贩侯门旺族都拥挤在城门口,等着上头的特赦令下来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由远及近地传来一曲哀乐,四个身穿孝服的男子抬着一口实木棺材,撒着冥钱,神色悲戚一丈夫涅的年轻人抱着灵位,扶棺失声痛哭,瞧着那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周正中带了点娟秀,二十来岁的涅,倒也一表人才,却可惜少年丧偶,多少令人扼腕叹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如今如此伉俪情深,疼爱妻子的丈夫,怕是难寻了!
“官爷,小人带着夫人来汴京做生意,不想,内人突然得了恶疾,不久就去世了,望官爷给个方便,让我们出城回乡里,也好给内人下葬”那丧偶的公子,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塞进守城将领的手中,似乎是说道了伤心处,不觉间又抹了一把泪
“去去去,别来这里找爷的晦气,没看皇上下了圣旨要戒严封城么?呶,你看这些世家公子,侯门老爷的,不也都安分呆着么,等着吧,说不定,一会儿城门就开了”那统领涅的士兵说是这么说,钱袋却已经暗自塞进了裤腰带里
“官爷,您看……”那公子涅斯文,脾性也软糯的很,大概鲜少遇到这样的情况,一下子犯了难,苦求道,“官爷,现在虽说日头也愈见凉快了,但内人她毕竟得的是恶疾,大夫说……”
“大夫说,贱内得的是类似瘟疫,容易传染的铂得要极早入土,否则,恐怕传染他人呢!”女子向来爱美,即便香消玉殒了,也消自己走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那做人丈夫的也算难得,懂得为自己的妻子遮掩,他拉过守城的将领,一番耳语那将领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瘟疫?!这可不是小事艾动则就能轻易致汴京整个城的百姓于死地天子脚下,皇朝重地,饶是给他千百个脑袋,出了事情,他也担待不起啊将领脸色一凛,皱紧眉头,一咬牙:“你等着,我回上头话去!”
不多时,那将领就迎了国丈和护国将军前来这到也是凑巧了,那将领还没走几步,半路刚好遇上了这两尊大佛,赶紧上前请示国丈一听,也甚觉得事关重大,亲自领着护国将军前来
“你可是搜查仔细了?城中现在埋伏着劫持贵妃的反贼党羽,兹事体大,不容有任何闪失!”国丈锐利地眼睛盯着守城将领,顿时让他的额头冷汗直冒
将领自然不敢说自己疏于职守,然而,没听那丧偶的呆子说么?棺材里的,那可是个得了瘟疫死的女尸,万一碰了不该碰的,染了些什么回来,小命也就玩完了瞧那丈夫软弱好欺的样子,量他也不是反贼思及此,将领笃定道:“回国丈,末将已经仔细盘查过了,没有问题”
国丈睨了眼畏首畏尾地丧偶男人,皱眉挥手道:“让他们出城吧!”
不多时,四个抬棺的男人又架好了木头,哀乐又起,丈夫捧着灵位,扶好棺木,已经准备好出城
“慢着”城门已经打开,手持尖矛的士兵立在两旁,已经做好了让人通行的准备,护国将军胡安邦却突然在这一刻发难了
胡安邦负手走到那丧偶的年轻人面前,用腕力生生捏住了他的下巴,左右一番细瞧,皱眉看了半响,也不发一言,突然用食指抵着男子的喉咙,一路滑上了下颚颧骨额头,一番细细描摹此番动作下来,尤还嫌不够,竟然撕开了男子的孝服,露出莹白消瘦的肩膀来细看
守城将领的下巴都快被惊飞了,惊讶地把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拳头,护国将军这是,这是看上这个死了妻子的男人了?!没听说将军好男风翱更何况还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将军这般调戏良家男人,上演的哪一出翱没看一边围观的群众都窃窃私语,感叹世风日下了吗?
“你走吧”撕完人家的衣服,护国将军终于心满意足地收手了,守城将领惊掉的魂又径自飞了回来
被调戏的男子,委屈地伸着颤巍巍的手,一拢衣衫,也不敢当众发作,忒自舒了一口气,指挥着抬棺的人赶紧快走,脚步间已经有了丝急迫,可见吓得不轻
众人本以为,命途多舛的男子这下总算可以如愿带着爱妻的尸首出城了,没料到,护国将军前脚踏出去还没有几步,后脚又折了回来守城将领的嘴角抽了抽,心想:“将军,您老不会是还没有调戏够本吧?不带这样卡油的啊果然越是上位者,就越贪,姜果然是老的辣啊”
“带着棺木出城,路途遥遥,思来多不方便,不如付之一炬,带着你爱妻的骨灰出城回乡,岂不更好,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