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坐嘛坐嘛!”兔子撒娇似的拽住我的衣袖,泼赖着。我禁不止折腾,只能不远不近地挨着兔子坐下,目光却始终盯着大老板。
“来,皇弟,再饮一杯。”他没有再摆出撩人媚态,而是起身又给阿南斟满一杯酒。随即,端着酒壶又看向我。
“臣妾不胜酒力。”我赶紧推辞。谁知道你这狐狸精的酒壶里装的是啥?心里面已经替阿南担心不已,我又岂会再上你的圈套?
“好吧。女子确实不易饮此酒,要知道,女人家在外人面前,总要有点仪容。此酒后劲儿极大,弟妹若饮,搞不好是要放浪形骸的!”言罢,他又扯了一抹幽深的笑。
此时,我已如坐针毡。要知道,我鲁班班虽然不是个傻呆之人,但也绝对算不上聪慧过人!对面这位老大,心思如此诡秘难测,与他多呆一秒,我都觉得危机重重。因为,我永远猜不到,下一刻,他会如何!
碰——正想着,身边阿南却已经烂醉如泥地趴倒桌上。
墨言了然地望了一眼阿南,随即又抬手推了一推。阿南,死猪一般!
寂静的后院凉亭,此时就剩下我和他清醒对峙。不安地四下打量一圈,我越来越觉得情况不妙。手心里已经被汗浸得濡湿一片,我要一遍遍做心理暗示才能压下想跳起逃走的冲动。
大老板啊,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当初背叛你陷害你的事情了?你是不是已经看出我是龙宝宝了?你如今处心积虑地来到大理皇室,是不是想顺手将你我的恩怨也一并解决咯?是不是呀?!
“哧——”却在这时,美男出其不意地笑出声来,须臾,又撩起他春意迷蒙的眼,滑腻的视线,就这样慢慢爬过我的脸……
我脊背上的汗毛,根根竖起。炸毛了……
“怎么?出这么多汗?弟妹……莫不是这么怕热吧?”说着,他居然抬起冰凉的手指,抚上我冷汗直流的额头。
阴寒的触觉,让我一下子惊醒。我尴尬地一偏头,躲开他的纠缠。
“附马大人请自重!”
没有一丝不自在,他仅仅是有些悻悻地收回手。随即,又自嘲地笑笑。
“这个世上不为我美色所动的女人还真是少有。不过我这辈子还确实就碰上过俩个!一个是你,另一个么……”他眼神放得很空,不知在看何处。
“另一个是谁?”我咽下一口口水。
“另一个……”他转过头,缠绵犹如江南三月的视线又一次蛛网一样缚住了我。“另一个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想处之而后快的仇人!”话音蓦然凛冽!
手中的茶杯一抖,我如遭雷击。
“呵呵,可是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人呢,其实往往都犯一个通病!”他话锋一转,双目灼灼。
我强装镇定,知道他这话中必有陷阱!
“驸马怎么忽然这么说?小女子不懂,什么叫干我们这行的?驸马爷不是商贾出身么?”
“你看我像个纯粹的商人么?”他忽然起身,妖娆的身姿一个翻转,衣带飞扬。一下子让我想起一年前的草魁大赛上,他翩若惊鸿的优美舞姿。
“更像个舞者!”我情不自禁道。
他笑了,艳若桃李。“若你非要这么认为,自然也好!那么,就猜猜,你心目中的‘舞者们’,都有着一个什么通病呢?”
“什么?”我似受蛊惑,被他步步牵引。
“就是——”他修长的身形立于我眼前,浓浓的压迫感亦随之袭来。就这样,僵持数秒,他便缓缓俯下身来,一双长臂撑在我身后柱廊上,将我隔空圈在怀中。
四目相对,谁人心虚,心跳如鼓?谁人城府深沉,欲探人心?
然后,他的朱唇轻启,居然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字——
“贱!”
我讶然。
他又勾笑,眸中却是酸楚愤懑齐齐奔涌。
“越是为我们痴迷的人,我们越视如草芥。越是鄙夷不待见我们的,我们偏偏却又朝思暮想。弟妹你说,这不是‘贱’,又是如何?”
与狼共舞论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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