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追求你。”他深深地看着我。
我冷笑:“为什么要追求我?我记得阁下对我可是厌恶至极。我拜金,我虚伪,还有,我物质,很会花钱的。”我故意理理身上的凡尔赛斯,再踢踢腿,脚上穿的是迪奥,这一身行头算下来,可不是一般工薪阶层能承受得起。
卷二 第二十章冷漠的背影
他随意扫了眼,说:“我知道如今的女人都拜金,但我也认了。和我交往,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你知道吗?我和我朋友打了个赌。”我看着他,说:“我朋友说你对我有意思,让我给你一个机会。”
他马上说:“不错,我对你确实有意思。”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盯着他,缓缓地道:“我和她打赌,你并不是真心要追求我,你只是想与我上床而已。”
他皱眉:“你应该知道,男欢女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也不反对相恋的男女上床。但如果恋爱只是建立在上床方面,那这种感情不要也罢。”
“请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他还朝我释放出十二伏电压。
“我知道与你交往决不会吃亏,至少,香港半岛的别墅有我的一份,卡地亚全套珠宝你也也会送我一套。豪华布加迪威龙你也不会吝惜送我一辆,至于金钱嘛,五百万肯定少不了的。是这样吗?”
我笑吟吟地瞅着他骤然变色的面孔,香港不过弹丸之地,土地寸土寸金,一套半岛别墅不下一亿,卡地亚珠宝全套花价也不菲,布加迪因为是国外品牌,加上关税,没有上千万恐怕是买不下来。与我上床就得花去那么高的代价,除非他是傻子,便是脑袋短路。
“你的胃口也太大了。”他这样看我。
“你可拒绝的,雷先生!”我好心地提醒他,他的脸色由青变白,由白变红,那是气红的。
“我只以为你只是爱名牌而已,却没想到你是这么的虚荣拜金,你太让我失望了。”他丢下这么一句话,走人!
打电话给向以宁,要她把她脖子上戴的钻石项链取下来给我。我的理由是,与她打赌,我赢了,奖品便是她脖子上那套价格昂贵的钻石项链,整个香港乃至全球独一无二的款式,是由某知名珠宝设计师按乔一鸣的意愿亲自设计的。
向以宁哇哇大叫:“小姐,你少哄骗我,那姓雷的怎会被你一句话打发掉呢?我不信。”
我向她说了我那关键性的一句话,最后笑吟吟地道:“怎样?雷烨被我吓走了,并且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我。愿赌服输,把你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吧。”
“为什么是项链啊?能不能是别的?”
我冷笑:“我就要项链。”独一无二的款式,谁不爱?
“可是,这是我家那口子送给我的,并且严重警告我,不能摘下来,就算缺钱用,也不能随意拿下来当的,更不用说是送人了。他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
我笑吟吟地道:“以乔一鸣爱你的程度,不会杀了你的,顶多把你拉到床上进行甜蜜的惩罚而已。”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是故意的。”她气愤地大吼:“你向雷烨提出的条件,谁能满足你?分明是故意整我的。”
我不否认也不承认:“我不管,反正你是输了,愿赌服输,当初你也答应了,任我取走你身上的任何饰件。这可是你亲自说的。”
“可你能不能要别的?戒指?耳饰,还有手镯,都是名设计师设计的,价格绝对不低,行不行?”
“不行!”我就要那条项链,就要让她被乔一鸣惩罚。谁叫她总是想做我的红娘,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真以为我是好捏的柿子。
“你不给我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只要不是要项链,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找你帮忙时,可别又推三阻四的。”
“知道啦,你这恶毒的女人,上你的当了。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掰回一城。”
我哈哈大笑:“行啊,其实我真的很垂涎你的项链的。”
心情特爽,把手机丢入包里,迈开步子准备离开这里,才没走几步,身前居然立了某个身影。咦,很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是关季云。
我想,人们常说的人生总存在着无处不在的巧合。
还有一句话叫,地球是圆的,果真不假。
“关先生?”才隔两天,又遇到这位曾经出现在我生命中并且占了四年主要位置的男人,脑袋又开始短路。我没有与男人打交道的惊艳,除去目前与我正“交往”的慕容夕阳。当然,与慕容“交往”除了装小资地风花雪月地赏月观景品茶等附风作雅外,并没有进行深一步的交流。
但与关季云却不同了,上过床曾经亲密无间过,而如今却像陌生人一样打着招呼,想来都觉怪异。
他一身笔挺的西装,手上还拧着个LV的公文包,身后不远处还跟着数名黑西装打领带的男人,看样子像是进酒店进行生意谈判。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愣了半晌,才回答:“我刚吃饭出来。”
“这里吗?”他指了指这间饭店。
我点头,他又问:“和朋友吃饭?”
与KEN和露娜一并吃饭,只能算作是工作上的伙伴,不算是朋友,于是骂我摇头。
他目光一凝:“不是朋友,那又是什么关系?”
“呃——算得上是我的雇主吧。”我是露娜的服装模特儿,最终付钱的也将是她,算得上雇主吧。
他沉痛地说:“看来你真的堕落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
我愣了愣。与未来的雇主吃饭就叫堕落吗?
“关先生,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与雇主只是第一次见面,去吃个饭而已。用堕落来形容是否有失偏颇?”因为对他印象不算差,所以我并不愿把他想象成雷烨一流的人。
他面无表情,抿唇:“抱歉,是我失礼了。”然后再深深凝视我一眼,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看着他与那群西装男汇合后,大步朝饭店走去的背影,七彩霓虹灯在他身上撒下无数光晕,忽明忽暗,忽远忽近,饭店两旁的风景树衬得他的背影欣长又冷漠,一种伸手可及却遥远的距离从他身下散发开来。
卷二 第二十一章 前任金主找上门
最近一阵子一切太平。
除了狂赶设计图稿,再每天去露娜那里试装,除此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雷烨可能终于对我死心,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他弟弟雷逸与言城走得极近,听说在同一个证劵事务所实习,偶尔来我家作客,看着我也总是沈姐姐长沈姐姐短的,异常的亲切。
我感叹,同一个母亲所生,怎么性子就差那么多啊?
大老板兼情人的慕容夕阳最近也在忙,至于忙什么,我并不太清楚。
离服装设计大赛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工作室的实习设计师们正在紧锣密鼓地狂赶设计图稿,准备在新秀那天,一举拿下新人设计大奖,就能与公司签下合约,再由公司宣传力捧,离成名之日便不远了。
工作室总共有六位新人,包括我,四女两男,竞争的名额只有三名,新秀奖一名,创意奖一名,时尚奖一名,区区三个名额,淘汰率达一半,竞争甭提有多激烈。两名男人倒还说说话,基于同性相斥的原理,另三位同事虽对我不以为然,但也并不像传说中投毒恶整暗地里使阴耍狠之类的不入流的动作。
但就算如此,每天上班也感受到来自于她们的敌意,幸好高扬和一群妈妈级的工作人员挺照顾我,替我指点了不少漏洞和误差。
我也正闭关赶稿中,每天设计稿纸便花去八个小时以上,这还不包括亲自缝制、打板、做样品,如今我的房间内已设计出七件成品,三件淑女裙装,两件休闲裤装,两件华丽风格时装,请向以宁来评价,这女人没什么欣赏细胞,只是一句好便把我打发了。倒是言城雷逸这两个门外汉给了几句中肯的评语,也是褒多贬少,但我仍是不能掉以轻心,又请来高扬帮我评估,得到他的大致赞赏后,心里终于吐出一口气。
为了让露娜的品牌打入香港主流社会,KEN决定,先把她的档期安排到最前,于是乎,我便每天跑到露娜的临时工作室,试衣,摆poss,脱了又穿,穿了又脱,还要化不同的妆容,几天下来,也累得够呛,虽说做模特儿技术含量不高,只需外表及外露的气质就行,但一天到晚就像傀儡一样,由摄影师及雇主大人摆来弄去,也会厌倦。尤其这位雇主小姐并不怎么好相处。
一个星期后,一系列模特儿服装平面广告终于出炉,我的任务便算完成,其他宣传事宜已不关我的事,收下了一半的酬劳,至于另一半酬劳及弹性奖金,还得看市场反响来支付。
我的设计图稿已经完成,成品也已做好,接下来便是商议模特走秀事宜了。大老板慕容夕阳财大气粗,为了打响新人的名气,听说已经砸了两千万下来,请了知名模特儿,还要请服装协会的评委,各大时装品牌老板及一些上流会社贵妇代表来观看。总之,这次的新秀大赛会弄得轰轰烈烈,连媒体记者也出动了。与其他实习设计师一样,既忐忑又兴奋,既紧张又激动。如果这次能胜出,便功名成就,一旦被垫底,那几乎算得上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我不敢去想象。
露娜的时装已开始在各大报纸媒体大力宣传了,KEN是位厉害又精明的宣传能手,花少数的钱却能搞得声势壮大,连各大时装精品店都已挂出露娜牌的平面广告,巨大的宣传画面,美丽新颖的模特儿,时尚又亮丽的时装,立即吸引了一群追求时尚的女性顾客。
KEN不知动用了何种管道,连当红明星都穿上这款时装去参加各大宴会,再由媒体狂轰乱炸,更由知名的服装评定师来给几句中肯的评语,一时之间,露娜的大名便响遍时尚界。连带我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模特儿也跟着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
我并不知道自己还能红,在我得知这件事后,已是几天后的事了。
KEN打来电话,兴奋地对我说:“你要有心理准备,露娜的时装品牌宣传得非常好,尤其是你这个新人模特儿,现在好多经纪公司包括一些导演都在打听你的名字。连个人媒体都在四处打探你的底细。”
我倒吸口气,“那怎么办?我可不想成名啊。”早知会变成这样,我决不会同意。
KEN不知我的苦恼,兴奋地说:“你成名了,这是好事一件啊。因为你的形象很好,气质也非常不错,昨天有位偶像剧导演已找过我,特意提过你,说如果你原意的话,可以破例让你参加青春偶像剧的女主角试镜活动。小姐,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啊。”
我说:“我不想做明星,我只想做一名出色的服装设计师。”
“你还是不改初衷要做时装设计师吗?那真是可惜了。”KEN一声惋惜,“要知道,做明星又风光赚钱也来得快,凭你的气质和长相,嫁进豪门也不是难事。做设计师可比不上这个。”
我深吸口气,说:“这个我知道,但我只想做设计师。”做明星并不适合我,虽说现在我的形象空前的好,那是我可以维持的结果,但一旦进入复杂处处都有潜规则的娱乐圈,我以前那些鸡皮倒灶的事绝对会被挖出来,到时候肯定会被道德家的口水给淹死。
连向以宁都说了,连设计圈都有潜规则,何况比设计圈更复杂更诡异的娱乐圈。没有点心计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一向懒散,除了自己喜欢的事外,并不想花太多的心思去搞小动作,那样太累了点。
虽然向以宁总是说我是标准的小资女人,我认为自己并不小资,只是身为未来的设计师,不小资也不行啊。更不必说在人家大老板面前,一碗牛肉面比得上拿铁咖啡和一块考燕麦片面包来得“贵族化”吗?
KEN见劝不动我,也就不再坚持,又交代说:“既然你铁了心要做设计师,也行!我和maida看过你的设计图稿,非常新颖,颜色大胆创新,我们都挺满意,决定不惜一切力量捧红你。但是,你得与公司签约。”
这事儿已由高扬亲口对我说了,只要不违背协议上的内容,大老板对设计师们都挺大方的,不但给了足额的提成和奖金,还给了足够的自由。当时我只考虑了两天,便答应与公司签下了三年的合同。
KEN虽然傲了点,但对工作是个非常负责的人,与我打来电话后,便亲自来我家,与我签约。
签下自己的大名后,KEN收起合同,又交代我:“我喝MAIDA商量过了,凭你这次设计的样本,得奖的机率非常大。但是离成名之期还很遥远,所以,目前你要做的便是先打响自己的知名度。”
他又说:“如今,媒体对你这个新秀模特儿非常好奇,我准备趁热打铁,让媒体进一步认识你,了解你。这些天你要经常在外边走动,让大众认识你。还有,你一定要用不经意的语气向他们透露,你将会是一名优秀的时装设计师。并且,你还要让媒体对你有良好的印象,这样,你提前打响了名气,在时装大赛上,有媒体的助阵和宣传,就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点头,深以为然,KEN又向我交代了具体事项,包括遇上媒体刁钻的问题该怎样回答,话不能说死,在媒体前面,要做到落落大方,千万不能紧张,要笑不露齿,总之,印象非要重要。
最后,KEN还交代我:“如今外界已给你取了很多好听的绰号,什么绿茶美人,月光美人的,神秘美人,总之,你的气质偏于冷静和淡雅,带有神秘魅惑的性感,在外界你就得保持这种形象。说不能说太多,情绪也不能露太多。对于你这种气质的美人,媒体也不会可以为难你的,相反,他们还会讨好你也说不定。所以在外边,你只需要做到说话得体,举止得体就行了。最后,你要记住一点,每天采访,总会问一些刁钻的问题,最好的法子便是四两拨千斤,避重就轻,明白吗?”
我点头,原来做设计师并不如想象中的简单。
KEN把事情交代完后,又嘱咐我,最近几天,关于露娜时装的专属模特儿的真实身份便会出现在各大时尚杂志上。接下来,会遇上媒体采访,再来就是报纸,娱乐杂志等一一亮相,他要我有心理准备,在服装大赛举行之前,尽量少曝光。因为对他来讲,曝光率太高,会让大众产生视觉疲劳,偶然曝光,保持一定的神秘度,则是最佳选择。
KEN在娱乐界侵淫多年,对于这个行业了如指掌,我除了点头听命外,还能说什么?反正凭感觉认为KEN对我还算不错,他也并没有向以宁口中所说的“潜规则”,也没有因为我的生杀大权掌握在手中而表现得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认识久了,对他印象也好转起来。
又谈了一会儿,KEN起身告辞,临走前,问了一句:“最近MAIDA没来找你么?”
我摇头:“可能他工作忙吧。”
他意外地看着我:“那你怎么不主动找他?”
我愕然地看他一眼,说:“没事我找他做什么?”我只不过一枚小小职员而已,坑见到KEN这样的人物已经很了不起了。大老板离我的距离还很遥远。
KEN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在你眼里,他除了是你的老板外,就没别的身份吗?”
别的身份?我想了想,是了,他还是我的交往对象兼半个情人嘛。
可是,大家大老板已有整整半个月没来找过我了,是否在变相地惩罚我,还是只是单纯的工作太忙,这已不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了。
KEN没等到我的回答便离开了。我犹在想,慕容夕阳,这个精明的男人,他是否会为了区区的赌气就忘了对我“潜规则”?
门铃的响声让我回神,我去开门,当打开防盗门,看到外边立着一位穿着POLP休闲装的男人时,愣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我想,我一张大了嘴一副吃惊的模样肯定蠢毙了,因为我看到他眼里露出了些嘲讽。
“不清我进去么?”他说,不等我反应,已自动自发地从我身边越过,进入狭小的客厅。
“布置的不错,装饰也走高端路线,费用肯定不低吧。”他四处打量着不大的客厅,说:“清一色的进口高档家具,连灯饰都是意大利风味的水晶艺术造型,看的出来,你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女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心里的疑惑一直挥之不去,他,关季云,我的前任金主,在分手长达六个月零二十七天,期间偶然碰面说话也不超过五句话,怎么这么次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他终于打量够了,把目光放到我身上,上下打量着,眼里没有客气二字,仿佛打量自己的私有物似的,那样的自然,那样的……令人不舒服。
“你来做什么?”我问。
“我口渴了,不请我喝杯茶么?”他微笑着做进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一副他是客人,我的伺候他的摸样。
我傻眼,不明白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我们都已分手了,当初说好了,桥归桥路归路,他怎么能在分手长达半年后,还能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地走近我的地盘,用主人的语气命令我?
他凭得是什么啊?
可是,可是……我仍是没有骨气地走进厨房,拿了玻璃杯倒了杯开水再冲了搁置的冷开水递给他,我说:“我这里没有茶,只有白开水。”所以大少爷你就将就一下吧。
我近乎挑衅地望着他,做了他四年的情妇,对他的喜好并不是很了解,但他喜欢喝茶,春天喝绿茶,夏天喝铁观音,至于秋天冬天则就不太清楚了。
反正,他就是喜欢喝茶。
他接过玻璃杯,并没有喝,只是深深凝视我一眼,“你的爱好还是没变。”
我不语,定定地盯着他。忽然发现他老神在在地坐着,而我却像丫环一样站在一旁不太好,于是便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问,“你为什么来?”
卷二 第二十二章 与大老板“约会”
他扯扯唇角:“看样子,你不太欢迎我。”
我直言不讳:“是的,我并不赞成‘就算分手了还会是朋友这句话’。”
我盯着他,讥讽道:“我可没忘山姆先生曾经对我说过,对于已成为过去式的情妇,关先生并没有再交集的嗜好。”我暗示他出尔反尔,自打嘴巴。通常这类男人都有高傲的自尊心及面子,哪能容许女人如此讥讽。
我静静地等着他发怒,虽然这男人并不怎么发脾气,就算以前我偶尔惹怒他,她也不过是眯下眼,沉着脸,要么不理我,对我下逐客令,要么把我按在床上动作粗鲁地要我,一般情况下,他从不会对我大吼大叫。但如今,我已不再是他的情妇,我倒要瞧瞧,他会怎样发泄怒火。
但他并未动怒,只是冲我莞尔一笑:“看得出来,你对我有成见。”
“是的,我不想再见到你,请你离开。”
他挑眉:“生气了?这算得上是你的真面目么?”
我闭唇不语,很想对他说,我的真面目阁下还没有真正看到过呢。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很好奇。”他忽然坐直身子,隔着茶几凑近我,“这间屋子是你的吧?装修的非常不错。”他四处扫了眼,啧啧有声地说:“布置的挺舒服,也挺有品位,却并不显豪华,但行家一看便知道这些花费肯定不菲。我给你的五百万现金够买这套房子和支付装饰的费用么?”
香港房价特贵,在全球一级城市中,仅次于东京的房价,地段稍微好些的,都要十万左右一平方米,这间八十平米的房子也算得上豪宅了,再加上不菲的装饰,当初也花去了近千万。刚开始我只是用租的,但后来言城炒股赚了钱,便凑钱买了下来,装修一切事宜都是我做主,几乎可以说完全是我的风格。
我知道,凭我和言城的能力,想再刚出社会的年纪就买下这么一套房子,绝对是不能的事,并且举凡家具装饰墙纸地板用的都是高档货,也难怪别人会质疑了。
只是,别人的质疑也只是藏在心里,这姓关的又凭什么来质疑我?
我说:“这个就不必关先生过问了,反正我不偷不抢。”
他轻笑,“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感叹,你的行情真好。”
我的心沉了下来,原来在他的心目中,我就是一个不事生产只知道用身体伺候男人的妓汝么?
“那你来做什么?该不会又想吃回头草吧?”心头说不出的失望及失落,虽然他并未对我有任何只字片语的侮辱,比起雷烨露骨的不屑则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但听在耳里,就是不舒服,心头被刀割一样难受。
他不语,只是用灼灼的目光盯视我,仿佛要用锐利的目光把我的内心盯透。
我毫不退缩地迎视他的目光,淡淡一笑:“你特意前来,就是坐在这儿与我大眼瞪小眼么?”
他仍是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闪动,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听以宁说,你在开网店?”
我浅笑:“很意外么?”
他点头:“是很意外。”他挪了挪身子,换了个姿势,说:“我发现,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你。”
我淡淡一笑:“你何必要了解?金主与情妇,只需付出金钱与肉体,其他的又何必去在意?”
他唇角微勾:“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对你已有了强烈的好奇心,怎么办?”一副无赖的面孔。
我浅笑:“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笑吟吟地瞅着他,“关先生以为,在分手大半年后,你突然跑到我面前说对我有了好奇,我就得乖乖让你研究吗?”
他皱眉:“看样子,以前那个乖巧安静又少言听话的沈诗捷并不是你的真面目。”
我一直保持着微笑,挑眉反问:“这有差别吗?我只是按照阁下的条件扮演情妇这个角色而已。”他应该夸奖我才是,我为了做一个让他满意的情妇,我敛去了七情六欲,只为了让他满意。
他意有所指:“这么说来,以前你的乖巧安静都是装的?”
“话不能这么说。”我轻柔地提醒他,“我只是按照协约内容办事而已。”我是个很有职业操守的人。
他不说话,只是微蹙着眉头,好象在思索着什么。
我也不打扰他,抱着玻璃杯静静地喝茶,目光徘徊在墙上时钟,快五点了,言城应该快下班了。
一般情况下,客人只要见我这个动作,肯定会有自知之明地走人,而眼前这人,却对我发出邀请:“五点了吗?走,我带你去吃饭。”
“谢了,等会言城就会回来了。”我提醒他。
他皱眉:“你在对我下逐客令吗?”
我挑眉,以吃惊的语气道:“难道阁下连逐客令都听不出来吗?”发现他脸色不郁,我轻笑一声,说:“也难怪了,以关先生的大名,谁敢对你下逐客令呢?”
“看样子,你是真的不欢迎我。”他得出结论,问:“我记得,以前我可从未亏待过你。”
我的笑容扩大:“关先生确实从未亏待过我,但也并不代表我就得对你感激涕零。”他的脸色继续向阴线发展,我又加了句:“没有人在被男人当做妓汝对待后还会生出感激涕零。”我瞅着他,缓缓地说:“就算那人对我再慷慨也一样。”
他似震惊又似不解:“当初,你并未拒绝不是吗?”
我微微一笑,笑容却未达进眼里,“那是两码子事。”
“哦?”他挑眉,似笑非笑地瞅着我:“那天在帝星酒店,你口中所说的雇主,又是何方神圣?”
“你以为呢?”我反问,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么,这些总是喜欢自以为是的男人!
他又说:“你那位雇主是谁?慕容夕阳,还是雷烨?我听一鸣的女人提起过最近这二人与你走得极近。”
“抱歉,对于不相干的人,我不想回答。”
他似有些意外我的反应,但也没作过多的纠缠,“抱歉,看来我的到来造成你的困扰了。”
我鄙夷地撇唇,这些自诩为贵族绅士的男人,表面上说着文质彬彬的话,可做的却是霸王龙上身的事。
一边说着道歉话,一边强行进入我的地盘,这算风度吗?
我知道权利给了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资本,良好的家世给了他们必有的修养与风度,但行事作风,仍是改变不了霸道强势。
算起来,慕容夕阳与他算是同一类型的。同样表面风度翩翩,对人礼貌却又维持着一定的距离,标准的贵族式风范,但骨子里仍是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作祟。
关季云走后没多久,许久没出现过的慕容夕阳打来了电话。
“今晚有空吗?”他的声音低沉,是很好听的男性磁声。如果去唱歌的话,有精明厉害ideasKEN替他做宣传,包他大红大紫。
“呃……你不是很忙吗?”我问,用温柔的语言掩饰着心头的讥讽,有钱男人啊,总是自以为是,以自我为中心。
“今晚恰巧有空。怎样,需要我来接你吗?”典型的有钱男人风格,礼貌性的询问也不过是掩饰骨子里的强势作风而已。
“不了,在哪碰面?雅利莱餐厅可好?好久没去吃过法国菜啊。”我没有赌气拒绝,直接说了地点。
“不生我的气?我有整整半个月没有找过你。”他声音隐隐带着点试探。
我冷笑,与这种男人赌气,完全是与自己过不去。但表面却故作生气地说:“生气,怎么不生气。不过看在你工作繁忙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今晚多点些大餐,吃垮你。”
他哈哈大笑:“好,真想要我赔罪的话,咱们去帝星酒店吧,那里的彩色非常美味,我订了一间至尊套房,咱们在里面边品尝红酒,边观赏香港夜景,累了,有舒服的按摩浴缸。何如?”
我心里一跳,帝星酒店、至尊套房、品尝红酒、欣赏夜景、按摩浴缸,这些超享受的字眼从他嘴里说出来,已非常明显地传达出一种讯息……他想与我上床。
心里没有愤怒,也没有紧张,只有从容的冷静。
去,还是不去?
去了,被大老板吃干抹净,成为人家猎艳名册中的一员,然后大家在相互一段时间,便因为某些原因自然而然地分手,最终,他做他的大老板,我继续做我的设计师,他捧我,我在他手下本分的做事。
拒绝?大老板又会怎样?
恼羞成怒,封杀我。
不以为意,继续追求,直到把我拐上床为止?
这两种那种可能性最大?
电光火石地猜想中,最后,我以无比冷静的语气说:“好,等我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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