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惹不起,就先随本将回驿馆吧。”
“那上命怎么办?”
俞黎微一皱眉:“急什么,晚上再来,他们跑不了的。”
洛华山上,有个洛华山庄。
山庄的主人,正是洛见飞和洛华。
洛华本来想给洛华山庄起一个新奇的名字。
洛见飞说:“算了,洛华山、洛华溪、洛华……这个山庄就叫洛华山庄吧。”
洛华有些奇怪:“爹,您以前真的是文状元吗?先皇是不是有时候眼神不太好。”
洛见飞叹了一口气:“唉,这个状元也不是为父求来的,正好运气佳落到头上而已。
“那女儿的名字呢?就是因为您搬到了洛华镇,有刚巧姓洛,所以就起名叫洛华?”
“正是。”
洛华默然:真省心。
手里拿着洛见飞的布衣,洛华一针一针,细密织补,洛见飞坐在旁边看着《太上感应篇》。
“洛华,今天的事,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女儿没什么要问的。”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盛都金陵看看吗?”
“现在不想去了。”
洛见飞不再说话,继续看书。
洛华补好衣衫之后,展开一看,然后突然冒出一句:“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说话间,明晃晃的火把透着窗户映入眼帘,洛华丢下衣服外出一看,正是白天那些人,俞黎的美目在月光下如同墨色的水晶,闪着沉沉的光亮。
“你们有完没完,到底想怎么样?”洛华微微皱起了眉毛,脸色很不好看。
“还是那句话,请洛先生和洛姑娘和末将走一趟。”
“不是说过不去了吗?当上大将军就了不起,可以随意强抢民男和民女吗?”
曹副将听不下去了:“小丫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将军不过是看在某位贵人的面子上,才对你们以礼相待。”
“如果不是那位贵人,就要对我们孤儿寡父拳脚相加?”
曹副将;“……”
俞黎低喝:“不得无礼。”
曹副将“是”了一声,讪讪地退下。
俞黎慢慢走上前来,嘴边带着浅浅的笑:“洛姑娘,要不我和你打一个赌,我们来打一场,如果你赢了,末将就此不再打扰。如果你输了,你和令尊就要乖乖和我走。”
“我不赌。”
“怎么,你没有自信胜过本将吗?”
俞黎知道,如洛华这般年纪的小姑娘,真是争胜好强的时刻,白日交手之时,虽然半招弱于下风,但是他却只用了三分力。只要他用到五分,就能与洛华交成平手,用上七分,就是稳操胜券。
现在用激将法,正是时候。
随知洛华摇了摇头,看穿了。
“我不和你打,你白天只用了三分力,最后半招还是故意让我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洛姑娘也未用全力呀?”
“你是朝廷命官,我如果伤了你,清白之身就要无辜蒙冤了。”
洛华顿了一下:“再说,你身上又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我凭什么要和你赌?”
“如果不愿意赌的话,就不要怪末将不客气了。”俞黎晃了晃手中的火把。
洛华看着火把上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你想烧了洛华山庄吗?”
“正是。”
“有本事就烧吧,烧了大不了再盖一幢。”
“如果我把整个洛华山都烧了呢?”
“你……听说新皇登基,怎么就不把你这种欺压百姓的恶官拿去查办呢?”
“不服气,有本事去告御状吧。”
有没有本事暂且不论,问题是,有这个必要吗?
洛华将眼光扫向屋内,青皮鞘下三尺龙泉剑,难道今日又要用上了。
正当洛华起了杀机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肩膀。
“洛华,算了,不要伤及无辜。”
“爹,明明是他们欺人太甚,天大地大,朗朗乾坤,还真以为可以一手遮天。”
“这事其实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你如果因此伤了无辜,为父心里也不好受。”
洛见飞顿了一顿,看着俞黎说:“俞将军,在下和你走吧。”
俞黎侧身避让,做出有请的姿势:“马车就在山下恭候,洛先生,请吧。”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请将军放过我的女儿。”
俞黎没有回答。
洛华拉住洛见飞的袖管:“不,我要和您一起去。”
“洛华,这不关你的事……”
洛华的嘴凑到了洛见飞的耳边:“那就让女儿凑个热闹吧,如果您以后有危险,女儿还能救您出去。”
马车的车轮在鹅卵石的小路上咕噜噜的响,外面夜鸦正正鸣,洛华在马车里饥肠辘辘。
“这个火凤将军,什么待客之道,请我们到京里去做客,三更半夜赶路,连个夜宵也没有,想把客人饿坏吗?”
洛华的声音清脆悦耳,极具穿透力,方圆十米之内,听得清清楚楚。
随行的士兵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
俞黎听得明明白白,嘴角不由得轻轻抽动一下,将他的随身带的干粮与清水送了进去。
“山野之地,并无什么精致宵点,这是末将随身带的一些干粮,洛姑娘将就用点吧。”
洛华道了一声谢,含笑接过,并不客气,马上大块朵颐起来。
“父亲,俞家到底是怎么个来头,您好似颇为忌惮。”
“开国名将俞爽就是他家第5代嫡孙,俞家世代与皇室结亲,生女儿就入宫为后为妃,如果是儿子……就为太子伴读,或是学业有成之后成为太子太傅。”
洛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爹您一个喘气,我还以为俞家的儿子是要给皇帝当男宠的。”
洛见飞无奈地笑了一下:“洛华你又胡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余桃之幸,龙阳之癖,自古有之。虽然伴君如伴虎,说穿了也就那么回事,想通了就好。”
“新帝的皇后,就是俞家的子孙。”
“……”这倒是洛华没有想到的:“这个皇后……父仪天下……地位应该与男宠不同吧。”
“对了,爹,您不是不关心新帝登基的事吗?现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洛华声音清脆,一言一语皆传到外面,俞黎的脸色越来越青。
正在洛华问话间,突然被人拎出了马车外,坐上了俞黎□的雪云千里骏马,俞黎的右手扣住了洛华的腰间要|茓,脖颈间却抵着洛华的冰刃匕首。
“将军想怎么样?”洛华依旧嬉皮笑脸。
“小丫头,谁人是男宠?”
洛华上下扫了俞黎一眼,风华正茂,俊美Ъ人,就外貌来说,正是男宠的上好材料。
“清者自清,将军如若心里没鬼,惊慌什么。还是说你心仪新帝,想要自荐枕席,却又怕天下说闲话。”
腰上压力愈胜,洛华却依然谈笑风生,俞黎渐渐感到她体内一股柔韧的内力反弹出来,护住她的周身要|茓。
“你原来是天山派的门人?”俞黎有些惊讶。
洛华手里捏着冰刃匕首,已经刺入俞黎的肌肤半分有余,盈盈笑道:“要不本姑娘现在和你赌一把吧。你若能封住我周身任何一处|茓道,就算我输,|Qī-shū-ωǎng|否则的话,你的命就是我的。”
“小小年纪,就能打通任督二脉?你以为本帅会信你?”
“那你是愿意赌喽?”
“不赌。”
“那还不放了我。”
顷刻之间,洛华回到了马车的座位上。
“闹够了没有。”
“路上实在太闷了。”见洛见飞已经冷下脸来,洛华扁扁嘴:“女儿不闹就是了。”
“爹,皇后到底是这位俞将军什么人?”
“是他的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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