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洛华硬要亲自下芙蓉池采菱角,不幸崴了脚之后,楚情就急忙到太子府的药房里面去找治跌打的膏药。当楚情从太子府的东苑转到西苑,却看见芙蓉池边的太湖石上空无一人。
楚情担心洛华,只好沿着太子府的青石小道到处寻找,等走过了大半个太子府,才在沉鹃苑的门口看见洛华陪着太子和另外一个大人在花厅里一起饮酒笑谈,楚情觉得不便打扰,就拿着跌打膏药,在门口等着洛华。
约摸过了五、六顿饭的功夫,洛华依旧骑着留斑走了出来,流水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边。
“太子妃殿下,跌打膏药我给您找来了。”楚情眼看洛华,秀丽的脸上含有忧色,双眉微蹙,不似平时欢快活泼的神情,不禁问道:“太子妃,您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洛华拉着楚情的手说:“来,我们到一个清静无人的地方去,我有话跟你说。”
洛华和楚情带着留斑和流水来到了她先前在太子府住的北苑,虽然洛华如今早已不住在那里,但是恪蓝依旧日日派人打扫,将那里弄得颇为整洁雅致,所以洛华几个月后重返北苑,也不觉得如何冷清。
洛华坐到书房中的一张花梨木的太师椅上,楚情侍立在她身边,留斑和流水都趴在地上打瞌睡,楚情问道:“太子妃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洛华叹了口气,看四下无人,就将刚才在花厅的种种都告诉了楚情。
太子要夺宫,楚情是一直都知道的,但是要翔王去琥珀国做质子,而且还是洛华亲自提出的,倒真让楚情有些意外。
“太子妃殿下,这样一来,您可就很难见到翔王了。”
洛华苦笑道:“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无法看见元翔呀。关键是,我现在是元清的妻子,不管我们有没有圆房,至少在道义上,我必须忠于他。我和元翔的那一段,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想要做的,就是尽量避免他们兄弟为了皇位而互相残杀。”
楚情一听洛华之言,虽说是看淡她与元翔的那段感情,但是神色之间,依旧对元翔颇为回护,就问道:“如果翔王不是元翔,而是其他一个您不认识的人呢?”
洛华很干脆地说:“那我又何必管那么多?”
楚情点点头:“明白了,说到底,您还是怕翔王受伤害。”
“那是自然,但是我更怕的是,万一翔王发狠,太子遭到不测,那我就要恨元翔一辈子,那可比他恨我一辈子还要可怕地多。”
楚情俯身在洛华耳侧悄悄道:“万一真的到了那一天,小人猜测翔王肯定会娶王妃进门的,当时拜堂的时候不就是他吗?如果不是因为怕王妃受委屈,他也不会答应这种荒唐的要求的……”
楚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华打断,她紧紧握住左手:“有我洛华在一天,我不会让翔王伤害太子的,他毕竟是我的丈夫。”
“那太子妃殿下,你接下来预计要怎么办?”楚情问道。
“我打算……”洛华刚说到一半,突然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走动声,就猛地一拍扶手:“是谁那么大胆在外面,给我滚进来!”
北苑的门口慢慢显出恪蓝修长的身形和俊丽的面容,他有些讪讪地说:“太子妃,小人滚进来了。”
本来还以为是哪个宵小在偷听壁角,原来是恪蓝,洛华不禁笑骂道:“你这个人,怎么像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恪蓝平心静气地说:“王妃殿下,太子殿下找您有事相商,小人找遍了大半个太子府,才在北苑找到您。”
“我知道了。”洛华对留斑招招手,让它过来;“留斑,这几日我腿脚不便,麻烦你驮我几次,等我的腿脚好了,到后山给你打些猎物来。”
洛华回到沉鹃苑的时候,太子元清正在书房看书,看见洛华进来,就笑着说:“洛华,你刚才哪里去了,本王正想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