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元清将书脊轻轻敲在茶几上:“翔弟说的一点没错,琥珀国的皇后俞凌如果要洛华死,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翔弟在当质子的时候遭到不测,翔弟一死,父皇一定不会放过洛华,想必也会马上要她的命。这一招连环杀人毒计,皇后俞凌如果使出来,可是毒辣之极!”
“想必太子妃殿下就是因为这个,回来才一脸闷闷不乐吧。”恪蓝应和道。
“有可能……”太子元清缓缓合上了书,叹道:“洛华这个傻姑娘,担心什么,只要有本王在,绝不容任何人动她分毫。”
“咳咳……”恪蓝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大实话:“太子殿下,王妃之所以那么忧心,不就是因为,她觉得您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己也如履薄冰着,不是吗?”
恪蓝的话将元清逗乐了,他呵呵一笑:“你说的也对,本王自己也是身处险境呢、不过不管怎么样,洛华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一定会护她周全的,她原不必如此忧心。”
“我原不必忧心什么?”洛华此时刚刚从浴池出来,一身浅粉色的长衫,蝉翼纱的料子,裁减合身,幽雅洁净,不染纤尘,名贵的衣料上带着极浅淡的暗纹缕花,与她秀丽而娴雅的容貌相得益彰。
她刚刚沐浴完毕,想出来透一下新鲜空气,就听见元清和恪蓝在书房中的对话,也不顾披一件外套,就直接穿着内衫跑了出来。
元清看洛华风情婀娜,还披散着一头青丝,不禁伸出长臂,笑着将她揽在怀中,低头闻她沐浴后的清香:“本王正向恪蓝询问,你和翔弟送别的情景呢。”
“恪蓝站得远,估计听不清楚我们在说什么吧……”洛华清亮如水的明眸扫了恪蓝一眼:“对吗,恪蓝?”
恪蓝躬身道:“小人的确没有听到什么,太子殿下刚才怪小人保护王妃不尽心,站得那么远。”
“是我让恪蓝站远一点的,免得襄王觉得他被监视了。太子,你要问什么,直接问我就可以了,不要为难恪蓝。”
元清收紧了他的手臂,在洛华白玉似的腮边偷了一个香吻:“本王正是要好好问问王妃呢,王妃若是不说实话,本王就不放你走。”
洛华一脸无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和襄王互叹了一下身在异国的苦处,然后提醒他在南朝万事小心,告诉他一点南朝的风土人情,最后祝他一路顺风,两人还各喝了一碗送别酒,就这么完了。”
洛华大而化之,繁而化简的说法,和恪蓝所说的,倒是八九不离十,元清听了以后,觉得两边都对得上,也就信了,便笑着问:“那你回来干嘛唉声叹气的,难道是因为翔弟走了,你舍不得。”
洛华摇摇头说:“没有,如果不是我的建议,襄王如今可能还留在这里呢,我怎么会舍不得。我担心的是,襄王这一走,父皇陛下可能已经知道太子你要夺宫了,他一定会有所防备,太子,你下一步准备怎么走?”
元清和恪蓝互望了一眼,然后元清问洛华:“洛华,你有没有听说,我国有一名世外高人,法号叫太宜天师?”
洛华非常干脆地摇摇头:“没有,从来没听说过,怎么,这人和太子以后的计划有关。”
元清点点头,接着说:“自我祖父泰玄帝在位的时候,太宜天师就是当朝国师,这人通天文,知地理,会八卦,能文能武,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到如今只怕已有百岁高龄了。|Qī-shū-ωǎng|自我祖父登基以后,太宜天师在朝中就地位尊崇,后来父皇即位,虽说是因为他是皇后嫡子,但是我父皇之上,当时的王皇后还有两位皇子,当时太宜天师夜观星相,向祖父谏言父皇位主紫微,登基以后,必定能使国运昌荣,所以祖父才立父皇为嗣。后来,父皇即位不久,太宜天师就以专心修道为由回归田野,从此萍踪浪迹,漂泊不定,父皇曾多次邀他入朝,他都不受。如今,本王查出了他的去向,想去拜访这位世外高人,请他为本王看看相,是否也是如父皇一般位主紫微。洛华,你和本王一起去吗,让太宜天师也给你看看,是否以后能母仪天下?”
洛华蹙着秀美的细眉,摇摇头:“我父亲也喜欢夜观天相,看日月星辰沉浮,但是我却从来不信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太子,那个太宜天师既然看出父皇位主紫微,他现在又怎么会承认你是真命天子呢?如果他承认了,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这个洛华,怎么每次说话都要削我的面子,我毕竟是她的夫君,怎么就不能顺着我一点。
元清一边抱着洛华,一边在心里摇头苦笑。
恪蓝在旁边躬身道:“太子妃,星相命理之事,奥秘莫测,且时时刻刻都在变幻之中,所谓万事无常,无常即是万事万物运动的常态,所以世界上并不会有一成不变的事情。太子殿下这次要求教太宜天师的,是睿纭国未来的国运,并不是以前的……”
“好啦,好啦……”洛华不耐烦地摇摇手:“我知道恪蓝大总管也是一个不世出的高人,什么事情都能说的头头是道的。我也没有说太子去见太宜天师就是不对,我只是觉得不感兴趣而已。夺宫之事,可是要在刀口上面舔血的,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行了。你们要去自己去,反正我是不去。”
恪蓝被洛华一顿数落,连讥笑带讽刺,噎的没有话说,只好住了嘴,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站着,下定主意今天不管怎么样,再也不多话一句。
元清有些无奈地放开洛华,笑着圆场:“好、好、好……洛华说不去就不去,让本王改日带着恪蓝去太宜天师那边讨个没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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